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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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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离开凡尔赛开始就在算计了。我们是坐火车去巴黎的。”

    “火车?”伯爵夫人掩着嘴。离开莫斯科前她私下与丈夫商量游玩的地方,就提到过想要坐坐火车。这是全欧洲都在津津乐道的新鲜玩意儿。

    巴德伯格点头。

    他们坐的是头等车厢;宽敞的座位铺着红丝绒布,桌上摆着鲜花、茶水、点心和当天的报纸。

    他猜测,这份报纸或许是特意摆在他面前的。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来,现上边除了一些奇闻逸事外,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版面介绍前线新战况。

    “‘普军在北德意志战场持续撤退,到底是夹尾巴逃走还是暗藏阴谋’……”

    他皱了皱眉。这个消息他还不知道。

    他注意到了报道的日期。算一算,前线的消息传到后方的报纸上,撰文排版印刷行,居然只花三天。

    玛丽王后得到消息的时间只可能更早。

    他立刻就联想到了那条传说中连接巴黎与卢森堡的电报线。有了这条几乎是瞬时传递消息的线路,法国和前线之间的通讯时差,至少少了一天。

    而且无线电是不会累的;一天一次电报还是五次电报,成本也都差不多,意味着可以频繁信。这是比信鸽还要便捷、比快马还要可靠的传信方式。

    “需要加奶和糖吗,阁下?”长相英俊的乘务员身着简化制服,彬彬有礼地打断了巴德伯格的思考。

    巴德伯格摆摆手。他不喜欢太甜腻的东西。

    巴托罗缪,一个年富力强的绅士,坐在他的对面,脸上带着游刃有余的微笑。在乘务员鞠躬离开时,巴托罗缪叫住了他。

    “劳驾,给这位阁下介绍一下这趟列车吧?”说着,他在托盘里放下小费。

    “乐意为您效劳。”乘务员行了个礼,“这趟列车名叫‘北方快车’,始阿尔卑斯山脚下的里昂,终点是美丽的海滨城市加莱……”

    听着他条理分明的介绍,俄罗斯公使看着宽敞的车厢,伴随着车轮前进时规律性的摇动,忍不住想:如果进行长途旅行,比起摇晃压抑的马车,他更愿意选择火车。

    半小时后,火车驶入巴黎火车站;嘈杂的声音逐渐压倒了机车声。

    还没有下车,就能透过车窗看到汹涌的人潮。乘客中既有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也有朴实素净的平民。

    据乘务员的说法,除了头等车厢外,还有商务厢、经济厢。商务厢有座位,而经济厢只能站立,设置扶手。此外,因为是长途列车,所以还有卧铺,分为软卧车厢和硬卧车厢。票价各不相同,可以吸引到各个层次的乘客。

    “你看,这是我特意买的列车时刻表。”

    “车次很多!”这是伯爵夫人的第一印象。

    远程车大约两、三天一趟,近的一天能有四五趟。

    “这意味着火车的运营已经规模化、日常化,”伯爵感叹着,“只要法国有需要,这些运力就能全部转为军用,给前线投送兵员。”

    连接到卢森堡的铁路已经建成;几乎可以肯定,现在即便奥地利反悔,“奥属尼德兰”的“奥属”前缀,也注定要去掉,换成“法国的”。

    听说法国已经在修建通杜伊斯堡的铁路——连战争都还没有结束——吃相之急迫难看令世人嗔目结舌,然而又有哪个国家能站出来反对?

    每个国家都希望自己才是修铁路的那个;每个国家都在加紧研究,技术间谍们像被奶酪吸引的老鼠一样集中在巴黎。

    英国宣布了他们的修建计划,开春就要动工;但据俄国驻英国大使馆打探到的消息,英国自主研究的蒸汽火车在度和运量上都比法国低一大截。

    与法国一贯友好的国家更积极。奥地利以法国亲密盟友的身份,先获得法国的技术援助。西班牙和撒丁尼亚都在与法国接触;玛丽王后曾表示,如果价钱合适,可以考虑承包工程、出售整车,甚至转让技术。

    至于他的俄国,虽然陛下对铁路非常感兴趣,但一番考察过后,女沙皇放弃了自主研的路子。

    要是调集一批人、花大价钱,也确实能造出一台蒸汽机车来,但那只不过是精美的摆设。

    工业与传统手工业最大的区别,就是能不能量产。

    伯爵夫人皱眉想了想,“那么你们去看的汽车怎么样?”

    巴托罗缪光是去巴黎的路上就给她丈夫精心安排了这么多“惊喜”,那么汽车工厂必定更有“看头”。

    提起这个伯爵就连连叹气。

    “我们都听说过汽车,但也知道它造价昂贵、消耗的煤太多、续航能力不足,不是普通人能开的。但这次新下线的汽车,据说动机在效率不变的情况下,重量缩小到了原来的一半,消耗的煤自然也要减少了。工厂产品经理介绍说,他们的目标是研制2o%的人能用上的汽车。

    “你没打过仗,不太了解。目前所有国家的火炮要运到前线,都只能用牲畜拉,因此,为了不影响度,一般带不了多少门炮。我听说这次战争中,法国就想出了不少好办法运送大炮,最有效的一招,就是将大炮装上火车,直接运往卢森堡。但是,因为铁路只修到那里,要从卢森堡送到前线,也还是只能靠传统方法。

    “但是,假如把大炮装到汽车上呢?大炮就能拥有接近、甚至过步兵的机动能力了。

    “之前法国没有这么做,是因为目前蒸汽机重量体积大、效能低、成本高。但假如改进到位,财大气粗的法国人未必不舍得弄一个机动大炮连出来。”

    假如玛丽和克里夫夫人听到他的想法,在佩服之余,大概也会哂笑几声。

    巴德伯格的设想,就是后世的自行火炮,例如大名鼎鼎的“喀秋莎”。不过,要想实现这个设想,至少要进入石油时代——因为煤炭的热效率不够高。

    对这方面的研究,两人的想法是鼓励为主,不期望结果。就像小孩子要一次次跌倒才能学会走路一样,如果所有的正确方向都由她俩指出来,而不经历试错的过程,科技展的基础也不会牢固。

    万一误打误撞点出了和她俩前世时代截然不同的科技树,弄出蒸汽朋克之类的,也未必是坏事。

    不过,这概念放到现在,哄一哄巴德伯格是足够了。法国这十五年的展太快了,以至于人们开始相信人类能够做到任何事,所有变化都可能在明天就生。

    “俄国一直是农业大国,”他记得叶卡捷琳娜说,“没必要在弱项上空耗国力。”

    她说的弱项,就是工业和科技。

    女沙皇已经7o岁了。

    而玛丽王后才34岁。

    未来是站在法国这边的——他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马克西莫维奇男爵在酒店中,也听了夫人的叙述。他许久没有说话。男爵夫人了解丈夫的性格,打算悄悄离开,不打扰他的思考;没想到男爵和颜悦色地叫她留下来。两人一起用了晚餐。

    “不用太担心孔多塞夫人说的话,”男爵今天显得有些健谈,“法国人如果真要纸币,最终结果只会是破产。”

    “真的吗?”男爵夫人小心藏起质疑的心态。

    “法国人做事,总是喊得响亮,做得糟糕。”男爵不以为然,“说是会小心控制行量,但实际上真能做到吗?怎么计算货币需求量?就算能够计算,但纸币增收太快了,可以说是无本万利。就算王后现在能控制自己,她将来还能控制吗?她的继承人能控制吗?这就好像堤坝开了口,很难阻止。”

    他把侍从烫过的报纸指给夫人看。

    “你看看报纸上,前线的消息都能随随便便刊登出来,政府全部控制,丝毫不考虑保密问题。对待军事情报都能这样,何况其他?法国人的性格,说好听是浪漫奔放,不好听就是轻浮放纵。”

    “我今天去了火车站,看到了蒸汽机车。老实说,大失所望。又粗又笨,一个螺钉就有拳头这么大。这种机械水平,不要说和瑞士比,就是比我们俄国也不如。”

    “我在街上还看到了汽车——太可笑了,在人群中慢悠悠地走,喷着黑黑的臭气,无论往哪里走,路人都躲得远远的,就像躲一个走动的垃圾堆。它还特别慢,得跟在马车后面,把别人的马都吓得不轻。”

    在别人面前说话如流水的男爵夫人,在丈夫面前却只是露出一个安静的微笑。

    “你说的对。”

    作者有话要说:巴德伯格伯爵:Аhдpen  rkobлebnч  Бyд6epг(andrei  yakov1evich  budberg)

    马克西莫维奇男爵:Алoпeynetч  (a1opeus  maksim  maksimovich)

    西方女性结婚后要改姓,不说别的,对一个作者来说可真是麻烦。一个角色如果婚前婚后都出现,总要想办法不着痕迹地解释婚前的名字好唤起大家的记忆……

    写到纸币的时候,想起在大英博物馆参观时,正好看到一个西方雕版印刷展,真是不亲眼见到、就不知道那个时代的雕版可以做得多精细。读万卷书也还是要行万里路啊……(但先得有钱_(:3)∠)_)


………………………………

336 第336章 尘埃落定

    两位大使夫人以往虽然见过面;  但谈不上多熟悉;这次从莫斯科一路同行过来;  两个年纪相近的女性在相处中培养出了友谊。

    俄法谈判在暂停两天后恢复,丈夫们又开始忙碌,两位夫人有了空闲,凑在一起聊天。

    “法国人可不简单;  ”马克西莫维奇男爵夫人担忧地说,“我丈夫小看他们;  说不定会吃亏——他总是这样,先有立场再有观点。亲近普鲁士,就觉得普鲁士什么都好;仇视法国;  就觉得法国什么都不行。”

    “不能劝劝吗?”巴德伯格伯爵夫人问。

    “他不听我的。做一个女人;  我能怎么办?以往我只要谈一点朝廷,他就说这不是女人的事。”

    伯爵夫人挑眉:“他敢在女沙皇面前说这句话吗?”

    另一位夫人捂嘴轻笑:“恐怕再过十年也不敢。”

    想了想;  她又说:“还是法国女人地位高。”

    说完又顿住。

    同样是女性执政,俄国那位执政的时间还要更久;  为什么两个国家的女性,却有如此不同的面貌?女政客、女工厂主、女提督、女音乐家、女作家……法国女性在各个领域的活跃程度纵向上是空前的;  横向对比也一枝独秀。自古以来执政的女性不少;  却只有这位玛丽的统治不同。

    这并不容易。

    她接触过的各国女性;  大多还是觉得法国女人太乱来。这些嫌弃别人离经叛道的女人;  也不全是唯唯诺诺的;  相反,有不少性情剽悍、说一不二,在家能把丈夫管得服服帖帖的。但仅限于此了——能管住厉害的男人;  便是厉害的女人。

    也只有身居法国的女人,比如那位从奥地利来的莫扎特小姐,才有底气说出“我的价值如何,与是否结婚、有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半点关系”这样的话;也只有法国报纸能堂而皇之刊登出这样的采访来——这不是说这篇采访稿迎接的全是称赞;非议的声音一点也不小;但至少褒贬没有失衡到让报纸觉得大事不妙,而是乐于见到争议带来销量。

    如果自己出生在法国,是不是也能过上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生?

    “玛丽王后是真的关心女性,也是真的有能力支持女性。”男爵夫人评价道。

    如果玛丽听到这番想法,大概会用那句话回应——“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

    有人把女性的劣势归结于生育,玛丽却觉得她们是找错了靶子。看看自然界就知道了,雌性强势的物种不知凡几。

    男强女弱的根本原因,玛丽一向觉得很简单、却也很残酷:体能差距。

    生产力越原始,就越依靠体力——而谁掌握了生产力,谁就掌握了社会。

    工业革命让机器代替体力劳动,体能较差的女性也能大量进入社会生产,这才是她们能站上历史舞台的原因——她们已经走到了舞台边,玛丽只不过是推了一把。

    但玛丽的时代何其短。除非自己走,否则不会有人永远在后面助推。女性要想在舞台上争取到平等权,靠的不是对男人耳提面命,不是什么从小教育男孩尊重女性——那当然能改变一些个体,或许能改变许多个体,却决定不了根本面。

    牢牢地抓住生产力不放手,才是根本。

    这些,都要靠玛丽之后的女性自己去努力。假若女性以弱势为借口躲避回家庭之中,那么谁也帮不了。

    ——的而且确,家务也是劳动,必须重视其经济价值,不能把“家庭妇女”等同于“寄生虫”。但是,家政属于服务业,并不生产物质;而一个社会的总财富,很大程度上是以物质衡量的;毕竟物质才是基础。

    作为一个前世在机器制造业打拼的女性,她深信:第一、第二产业才是生产力;科学技术更是第一生产力。

    所谓男生偏理科、女生偏文科的论调,让她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某些理科成绩不好的女生,并不是没有能力去学,而是没有好好地尝试努力。

    无论学习哪个科目,都会遇到各自不同的障碍。然而理科遇到障碍时,女生却可以自我安慰“女生理科本来就不好”而松懈、放弃——这样就能逃避困难了。

    逃避困难是人之常情;男生也在逃避文科。

    但在群体的层面,男性放弃文科没什么关系,女性放弃理科带来的却是不平等——因为这几乎等于放弃了第一生产力。

    更糟糕的是,不只是经济基础,女性想抓住上层建筑,也要付出艰苦的努力。

    人们总喜欢说:男人理性,女人感性。

    理性和感性在哲学上是对等的,但在社会中却是不平等的;理性是社会秩序的基石;女性假如放弃理性,自然也就放弃了参与社会构造的权利——换句话说,放弃了担任社会管理者的权利。

    那些流行的“男友/老公求生”段子,疯狂塑造女性只追求感性、只注重情绪、无视逻辑、讲不通道理的刻板印象,还被许多的创造者和阅读者洋洋得意地认为,这是一种女性得到优待的表现。

    ——确实容易被误解成“优待”。放纵总是容易的,克制总是困难的。胡思乱想总是容易的,概括整理总是困难的。

    舍难就易,还指望着承担困难任务的人平等待你,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在一个家庭中,能够随便怎么闹还被好吃好喝好穿好玩地供着的,除了段子中的女性,还有宠物。

    有时玛丽脑中也会闪现困惑。两性在群体上表现出思维倾向,到底是天生还是后天造成的,在学界有许多争论;她坚信这是社会造成的影响,而非天生存在——她必须这么想,否则就意味着女性永远没有与男性完全平等的那一天。

    女军人、女企业主、女政客、女艺术家出现,都是巨大的进步,但还不够。她希望法国能出现女科学家、女工程师、女高级技工。

    即便是马克西莫维奇男爵夫人这样渴求进步的女性,假如知道法国王后心中的期望,大概也是要咋舌的吧。

    至少在本次法俄谈判桌两旁,尚还没有出现女性面孔。

    巴托罗缪作为法国外交大臣,可以出面接待两位俄国大使以示好客,但不能作为谈判人员参与谈判;这是国格的体现。能让他亲自坐在谈判桌前的,只有俄国外长本人。

    谈判在一个酒店的会议厅进行——这个酒店已经被包了下来;而他就在与会议厅一个院子之隔的一栋浅土黄色小楼里待着——这栋楼平时是租借给来巴黎度假的有钱人的。

    会议厅内,有三个记员在纸张上飞快地记录着;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悄悄进来,将新产生的记带走;至于这些记录会被带到哪里,谈判双方心照不宣。

    巴托罗缪也做过抄写员,学过记;手稿还没翻录,他便拿一份直接看起来。三份记是为了相互对照防止错漏,但大体上只看一份也不会有什么大差错。

    “真是怪了。”

    他忍不住自言自语。意识到可能会打扰到翻录的抄写员,他闭上嘴,走到房间另一头的沙上坐下。

    经过这几天的“展示”,他预料过大使的态度会生变化;没想到变化的结果不太如意。

    铁杆亲普派的马克西莫维奇男爵变得极其好说话;原本态度温和的巴德伯格伯爵反而一改先前的态度,对法方开出的条件挑挑拣拣起来。

    “这可真是怪了……”

    不过,假如每件事都跟算计的一样准,他就是上帝了。

    他审视着俄方今天重开的条件:其中一定有一些不那么重要,只不过是抛出来当掩护用以讨价还价的;还有几条则是无法退让的核心利益。这就是底牌。

    到了谈判的最后阶段,这些底牌都会一一从水面下浮出来;毕竟他们是来签合约的,再怎么耍手段、打口水仗,都是为了以满意的条件达成合作。始终隐瞒自己的意图,就很难谈成了。

    当然,提前弄清对方的底牌,己方便能在谈判中占据上风。

    疲惫的拉锯战在中午暂停。谈判桌边互不相让的代表们,在餐桌旁倒是显得彬彬有礼、谈笑风生,仿佛没有人想要撕掉对方的嘴一样。

    下午两点,谈判再度开始。

    巴托罗缪还是在淡黄色小楼里蹲守,忽然有下属来报告:一个酒店仆人希望能见他一面。

    “他说有什么事?”

    “是关于这次谈判的。”下属低声说。

    下属的脸色颇为郑重,看来这位不之客并不只是来说大话的。有时,越是底层,越能掌握别人不知道的情况。

    巴托罗缪忙让人进来。

    这是一个略矮、偏瘦的少年,大约十三四岁,行动敏捷,斜戴着的帽子下有一双机灵的大眼睛。虽然来见一个“大人物”,但却并不怯场,响亮干脆地问了声好,行了个礼。

    见是个孩子,巴托罗缪的声音很和蔼:“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少年回答:“我叫伽弗洛什,老爷。负责打扫餐厅和院子,有时也会去打扫房间。”

    巴托罗缪点头:“你好,小伙子!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呢?”

    伽弗洛什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中午吃过饭,那两个人在餐厅旁的一个小隔间里休息。我收拾餐厅时偷看过几次,现他们一直在争论什么,还时不时在信笺本上写写画画的。我觉得这一定很重要。刚刚他们离开去会议厅后,我趁着打扫的机会,就看了看信笺本,我看不懂,所以直接拿给老爷您。”

    巴托罗缪惊喜地接过信笺本。顶端印着酒店的名字;下面则是潦草的俄文。写了好几页,还有被划掉和撕掉的部分,或许是在讨论中被否决了。

    巴托罗缪学过欧洲主要语言,能通读俄文。看完之后,他满面笑意,把手稿递给下属:“这些是不重要的,你拿去看看吧。”

    伽弗洛什虽然低着头,眼睛却不住翻起来看他,不解又气恼的目光表露无遗。

    巴托罗缪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是说你带来的东西不重要,而是说这张纸上涉及的东西不重要。”

    想了想,他又问:“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吗?”

    “知道,老爷。你们在跟那些俄国人谈判。”

    “是的。我们想要知道对方的想法,对方也知道我们想要知道。所以——”

    伽弗洛什脑袋极灵光,立刻就明白了。

    巴托罗缪不紧不慢地继续:“他们即便需要借助纸笔整理思路,事后也一定会想到要处理掉。所以,凡是涉及到重要项目的,他们必定会撕掉带走;留下的只有不重要的部分。”

    伽弗洛什抿了抿嘴。

    “不过,或许他们没想到,排除掉不重要的部分,剩下自然就是相对重要的了。”

    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露出又惊叹又崇敬的神色。

    巴托罗缪想了想,掏出钱袋,给了一枚金币,对欣喜不已的伽弗洛什说:“你继续帮我留意他们,做好了,还有赏金。”

    再多观察观察,假如真的是个勤奋聪明的孩子,可以赞助他去学校念书;巴托罗缪心情愉悦地想着。

    等少年兴奋地跑出去,巴托罗缪问下属:“怎么样?”

    “和我们推测的差不多。”

    巴托罗缪点了点头。这份手稿固然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来源,但也不能仅凭一份孤证就采信——偶然性太高,也有可能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阱。有别的情报相互佐证,他才能放心。

    “找机会把消息悄悄递进去,”他吩咐,“让他们就照这个谈。”

    主动权悄然被法国人掌握,俄方也很快察觉。两个大使用抽烟、洗手的借口出来,在庭院里的仿中国风八角亭里简短交流一番。两人都不是笨蛋,几句话便猜到了原因,拍着脑袋懊悔没有把整本信笺本一起带走。

    “这也没什么,”马克西莫维奇男爵说,“法国在那些不实用的东西上花费太多国力,迟早要完。这次谈判我们就算让点利,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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