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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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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有些好奇:“你知道,维耶尔神父也是个能够杀人不眨眼的密探。”
“我知道。”
“可为什么你只对夏尼特别忌惮?”
郎巴尔皱着眉头想了想,才不太确定地回答:“可能……我觉得,如果神父说要杀一个人,他不一定真打算动手;如果夏尼说不打算杀一个人,她恐怕已经准备好了。”
――无法反驳。
“……咳。我得赶紧想想怎么处理库宗小姐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居然要超过3000字才能戴上,我觉得我戴不了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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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同床异梦
留给玛丽的思考时间并不多。
郎巴尔前脚刚走,诺阿耶夫人的侍女就跑了过来。
“陛下那边有重要情况!”
她暗自希望是路易十五醒过来了,可惜现实没那么美妙。
医生宣布了一个她早已有所预料的情况:老国王可能中毒了。
“吐出绿色呕吐物,这像是洋地黄的症状,”医生声音颤抖,手指绞着衣角,“但是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听说伦敦有一位植物学家在研究,也许他有办法鉴定……”
如果病人只是普通人,早在初步诊断的时候他就会说出来了。但一想到这是何等重大的王室秘辛,他就恨不得自己也晕倒过去。为了这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发现,他浑浑噩噩了好长时间,纠结着到底该不该说;而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假如想要保命,他就得尽快公开,而且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他才会失去被灭口的价值。
“这怎么等得了!”杜巴利双眼红得跟樱桃似的,“就先照着中毒来治疗吧!其它等陛下醒来以后再说。”
阿黛莱德夫人鼻子里发出哼声。名头是官方情妇,实际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外人,凭什么她在这儿做主?
她一步挡到杜巴利面前,问:“治疗方法是什么?”
“用鸡蛋清、牛奶和甘草煮成糊喂下去催吐,或许有希望……但并不能保证。”
“不能保证!?”杜巴利像瞪着仇人一样。
医生退了一步,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夫人,我真的无能为力。”
玛丽垂着眼帘,收敛心中感叹。在这个屋子里,真心又迫切地希望老国王能挺过这一关的,恐怕也只有杜巴利夫人一个了;其他人谁不是同床异梦?
“让医生做他专业的事。”艾吉永公爵示意对方离开,才继续,“让我们把凶手找出来。”
“凶手?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凶手?”
“唯有确定了凶手,才能防止他继续对国王下毒。”
老黎塞留的表情前所未有地阴鸷;如果让一位历史学家来形容,或许会评论他仿佛忽然拥有了那位著名祖先的威仪。
“能够下毒的只有陛下亲近的人,很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他的视线从众人脸上缓慢扫过,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着每个人的心。
最后,视线停留在玛丽身上。
艾吉永心领神会:“尊敬的王储妃,你能够解释发生在你的侍女身上的事吗?”
“什么事?”看来只有一直在国王身边照顾他的杜巴利还无暇得知。
“据我了解,王储妃的侍女死于和陛下一样的病症,而且就在今天。既然陛下是中了毒,那么那个可怜的侍女的死就非常可疑了。最重要的是,我们一直知道,国王想要让王储夫妇离婚;先前为了此事,我还曾荣幸地为陛下服务,前往梵蒂冈。恭喜殿下,他一病倒,您的婚姻可保住了。”
“我的天啊!”阿黛莱德夫人仿佛唱歌剧的女高音,“这是真的吗,玛丽?”
玛丽可不会傻到直接回答:“我和您一样震惊。好不容易从刺客手下逃脱回来,没想到就要接连面对这样的事……无论谁想要杀陛下,我和路易也都是他的目标。简直不敢想象,没有了国王和王储,法兰西会变成什么样呢……”
普罗旺斯伯爵脸色一变。他虽然年轻,但一点也不天真无知,怎么会听不出弦外之音?正想开口澄清,又听玛丽话锋一转:
“但我刚才还是设法问了关于库宗小姐――哦,就是那可怜姑娘的名字――的一些情况。听说遭遇不测前,她无比荣幸地获得了陛下的青睐,渡过了一些美好的时光。我敢说,以她的青春美貌,将来在陛下面前,会有足够的荣宠。若她没有不幸死去,有些人会是多么嫉妒她呀!”
这下脸色难看的变成了杜巴利。
玛丽就没打算停下来:“依我看,既然库宗小姐与陛下有过亲密关系,很可能就是在他们相处时,一同被下的毒。这个人必定对陛下的行踪了若指掌,平日为他安排、打点各种事务,是陛下最信任的心腹、臣子。”
黎塞留、艾吉永铁青着脸,恨不能立刻用针线把玛丽的嘴缝上。
放完地图炮,把几乎所有人轰了个遍,玛丽这才假作无辜地问:“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不能让凶手再接近陛下了。”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艾吉永咬着牙开口:“既然现在不能确定是谁,又不能没人照顾陛下,不妨找一位出身高贵、富有名望,但先前不在凡尔赛宫的王亲贵戚来主持事务。”
玛丽猛地抬头,心底发凉。难道艾吉永说的是――
“奥尔良公爵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疯了!”
有一瞬间,玛丽以为自己把心底的话喊了出来;但回过头她发现,这是杜巴利的声音。
“奥尔良公爵会杀了陛下的!”
连黎塞留都对这个提议震惊不已:“杜巴利说得没错,我反对。”
“陛下死亡对奥尔良公爵没有好处。他不过是第四位继承人,前面是三位充满活力的年轻人,”艾吉永“耐心”解释,“没人会为渺茫的希望冒这么大的风险谋害一位国王。”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天真!”黎塞留现在怀疑挑选这个侄子来扶持是自己看走眼了,“即便不能马上得利,但少了陛下,他离王位就能更近一步!”
“看来大家对奥尔良公爵有极大误会,他只是一位只想过悠闲生活的高尚贵族而已。”艾吉永冷然道,“倒是黎塞留公爵阁下,今天陛下是在猎场发病的,而我记得这次游猎是您安排的?”
黎塞留瞪着鹰隼一样的眼睛:“你、你――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和奥尔良公爵勾结上的!”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艾吉永眼中闪过轻蔑,“现在误会解释‘清楚’了,那么我就去请奥尔良公爵进宫了。”
国王的三位女儿迷糊地看着局势发展,仿佛两边都有道理,终究没有说话。
“阻止他呀!”杜巴利扑到黎塞留身边哀求;后者像是石像一样,僵立不动。老公爵万万想不到自己养大的竟是一头狼,会在这个时候反扑一口。然而,艾吉永已然羽翼丰满,是位高权重的首相,国王的几大部门都在他的影响之下。假如王储在,依靠他,黎塞留或许还能想想办法……
“王储妃!”杜巴利跌跌撞撞地跑向玛丽,“快阻止这个疯子!”
玛丽紧咬贝齿。要想阻止艾吉永,就得提出一个更合理、更有力的人选,偏偏这些人选刚刚都被她扫射清除了――这个艾吉永,是故意让她那一步的!
………………………………
第127章 群“贤”毕至
奥尔良公爵的马车在凡尔赛宫广场前缓缓停下。一直闭目养神的他本以为该下车了,睁眼才发现离金碧辉煌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
正春风得意的人是最难接受波折的;他的圆脸上显出不悦来:“怎么停下了?”
“公爵大人,前面有马车正在进宫。”
这种时候进宫的马车?他心中纳罕,倾身低头,眯着眼睛往那辆马车细看过去。被搀扶着走下马车的,是他熟悉的面孔――还是个沾亲带故的。
“欧马勒公爵?”
欧马勒公爵虽然没有继承权,但从血缘来说还更靠近老国王――他是太阳王的孙子,而路易十五是曾孙。如果父亲的继承权没有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而被贵族拒绝承认,他的继承权将会排在奥尔良公爵前面;因为奥尔良公爵是史上著名的菲利普亲王(太阳王的弟弟)的孙子,并非太阳王后裔。
欧马勒一直独身,平常不怎么在凡尔赛宫活动,更喜欢在自己的达内特城堡过悠闲日子,为人乐善好施,享有很高声誉。
排班论辈,欧马勒还是路易十五的叔叔;如今他闻讯赶来,本来是义理之中;却让奥尔良的兴致猛然跌落。
假如欧马勒只是来尽一尽亲人的义务,那倒没什么;就怕他是来插手揽权的;倒不是说奥尔良公爵就压制不了,但总归是一颗碍眼的钉子。
压下心头不快,奥尔良开始埋头盘算,在万一的情况下,怎么把对方排除在外。
国王的会议室旁,牛眼厅外,满是交头接耳的贵绅贵妇。
不少人平日就住在凡尔赛宫,一得到国王病倒的消息,就争先恐后地挤到这儿表忠心。他们没有资格进入国王的房间,只好在外围探头探脑。一夜过去,不利的传言已经飞进几乎所有人的耳朵,这下他们有些懵:老国王可能不治,王储也可能再回不来,他们的忠心要表给谁看?
但谁也不敢走。哪怕是回去休息,也不得安宁;万一在这眼睛一闭一睁之间,王座上就换了个主人呢?
奥尔良的儿子沙特尔也在人群中。他了解的消息比旁人多,在浮躁的人群中颇显沉稳。奥尔良只匆匆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向国王的寝室。
重头戏在这儿――奥尔良臃肿的身体几乎在微微发抖。
再有几步,就到了他长久以来渴望的时刻。从牛眼一样的天窗落下的,仿佛是名为梦幻的圣光。那扇有魔力的权力之门,就在他面前,敞开怀抱,任他踏足。门口卫兵大声通报他的名号,而他禁不住想象,再过一些时候,他们通报就不只是公爵,而是国王。
然而,一只脚才踏进去,他就发觉,这个梦跟他预计的有些不一样。
如果说门外是个吵吵嚷嚷的马戏团的话,门内也差不多是个小聚会了。
一些他预料的人在,一些没有预料的人也在。
欧马勒公爵之比他快一步,低声向蓬切瓦公爵询问着什么。
很好,所以这一对堂兄弟是都要掺和进来了?
与欧马勒相同,蓬切瓦也是太阳王合法私生子的儿子;两人的父亲是同母兄弟,所以两边颇为亲近。路易十四当年登记合法的那些私生子,如今也只剩他们两个子系后代还活着。
虽然奥尔良与蓬切瓦联姻,结为亲家――沙特尔的妻子就是蓬切瓦的女儿――但在蜘蛛网一样的欧洲王室联姻网面前,这可不能说是牢靠的关系。
有蓬切瓦这两人在,奥尔良这次进宫,话语权就削弱不少。
“奥尔良公爵,你到得可有些迟了。”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像是在敲他的脑袋。
奥尔良顾扭着臃肿的身子转身看去
――孔代亲王?
孔代同属波旁家族,是王室血亲(princesang);这个头衔分别可以追溯到亨利四世,祖上颇有几位名将,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活跃在路易十三、路易十四时期的大孔代(即第四世孔代亲王),21岁一战成名,跻身17世纪欧洲最伟大的将领之一,战功赫赫,颇受太阳王忌惮。
如今的八世孔代亲王虽然暂时没有父辈的光彩,但正值壮年,只要时机合适,未必没有在宫廷一展身手的可能;毕竟他的父亲也曾在路易十五年幼时摄政――为了让王室尽早产下继承人,防止王室继承权旁落奥尔良家族,孔代七世还一手操办了路易十五和莱辛斯卡王后的婚姻。
两家同样也有联姻――奥尔良公爵的女儿与孔代亲王的儿子在三年前刚刚结婚――但此时孔代不咸不淡的态度完全没体现出亲善之情。
站在他旁边的,是孔蒂亲王。
孔蒂是波旁…孔代家的一个分支,同样以战功闻名。如今的头衔拥有者、孔蒂六世也不是省油的灯;军功卓著,曾经是波兰国王的候选人,也曾因为得不到军事指挥权而大发脾气,敢跟老国王对着干,现在是反对莫普改革的领头羊之一;寂寞平静这样的词仿佛不存在于他的词典中。假如他希望趁着此次机会寻求更多权力,也绝不奇怪。
奥尔良维持着笑脸打过招呼,心里咒骂连连,面对艾吉永时候,脸色就不禁有些难看了。
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些闲杂人等,凡是有王室血统的,都放了进来,难道还想开个舞会?人人都插上一脚,他要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艾吉永也满腔怒火;仅仅是长久以来的隐忍功夫,维持着他扑克牌一样的表情。
他怎么会想到,那个才十七岁的王储妃,竟然会使出这么一招来?
眼见情况不妙,她就干脆把水给搅浑了;不管有野心、没野心、有能力、没能力的,只要能排的上号的,就通通叫来。有这么多人在,奥尔良的威望又不足以服众,无论想干什么都使不出全力。
玛丽轻声一咳,原本就压低的交谈声都停了下来,一道道目光朝她集中。在太阳王的设计下,法国宫廷的等级顺序被严格地设定好,尊就是尊,卑就是卑。尽管玛丽是这个房间里年龄最小的人,但因为丈夫是王储,所以是最为尊贵的――除了还躺在床上的老国王外。她讲的话顶不顶用是一回事,明面上还是必须受尊重的。
她首先建议大家到隔壁会议室中议事,当然,出于不叨扰国王的考虑,所有人都点头同意。只有杜巴利因为没有资格,而被留在了国王的寝室――这也是她本人一心希望的。
“想必众位阁下都知道这两天的凡尔赛发生了什么,这些可怕的不幸是多么突然,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天佑法兰西,还有众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可以依靠。您们不是王亲贵戚、就是国之重臣,每一位的意见都是宝贵而值得尊重的。”玛丽郑重宣布,“今天请众位齐聚一堂,就是希望能集合大家的意见,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
艾吉永立刻提出:“我建议,议事过程应该有一位主持大局的人物,他负责整合意见、并作出最后决定。”
“有道理,”玛丽点点头,“那么请大家先讨论一个人选吧。请自由提名。”
“我认为这不需要讨论;普罗旺斯伯爵和阿图瓦伯爵都太过年轻,理应由顺位其后的奥尔良公爵担纲此重任。”艾吉永几乎已经顾不得表现得太过直接了;哪怕慢上一点,都可能被心思灵活的王储妃扰乱。
“您的意思是只有奥尔良公爵才有资格,其他人连提名的必要都没有吗?”
艾吉永几乎没忍住想往玛丽狠狠瞪上几眼。与此同时,几道略为不快的目光,也都射在了他脸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个性最直接的孔蒂亲王打断他:“奥尔良公爵还是太年轻了。需要年龄更大的人,更稳重些。”
虽然奥尔良已经48岁,但跟56岁的孔蒂比起来确实小了。
奥尔良暗自冷笑,面上还是一副好说话的和气样子:“是的,还是像您这样年纪大一些的更有经验――”
不出他所料,立刻有人提出反论。孔代亲王才37岁,可不太喜欢被人看扁。
很快,这些平日里就不怎么和气的亲戚们,就开始了指桑骂槐的嘲讽,接着又变成了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
艾吉永这回是真的瞪了玛丽――她的目的完全达到了。
艾吉永和奥尔良需要的是尽快做决定――无论什么决定都行,让普罗旺斯伯爵代替失踪的路易成为王储也好,或者任命一个摄政王也好,都要快。而玛丽需要的就一个字,拖。只要王储能找回来,无论老国王是生是死,都不会再影响大局。
还有什么比让一群不齐心的人在一起讨论,更能拖时间的?都说“集思广益”,但只要过程设计得稍有那么一点不合理,民主决策就是世界上最没效率的决策方式。玛丽甚至不需要去操心讨论的结果,因为一个能被所有人都接受的方案,必定是平庸的方案――也是基本不改变现状的方案。
即便没有后世总结的管理学理论,艾吉永依靠本身的从政经历,也能猜到走向,所以才急匆匆地想要加入一个主持者,定个调子,以免真的发生一辆马车被八匹马从不同方向拉扯的局面。然而玛丽的一句调拨,让他的最后努力也付诸流水。
其实,从最开始玛丽表面上不甘心地接受了艾吉永“召奥尔良进宫”的建议,私底下却让郎巴尔和诺阿耶把其它王室血亲也找来的时候起,这个局面就已经注定了。一旦这些人分得了哪怕一点的话语权,要想收回去,就需要极大的外力;而艾吉永作为上任不到四年的首相,还没有这种力量;假如舒瓦瑟尔在,或许还有可能。
玛丽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能想到这个主意,还多亏了郎巴尔――蓬切瓦公爵就是郎巴尔的公公。
几位“成年人”口水战打得如火如荼,她这个小姑娘也没啥事了。她打算找个借口开溜;路易下落不明,她得尽可能动用一切力量找到他。
正准备起身告退,从隔壁间国王寝室传来的大声惊呼,盖过了他们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欧马勒公爵:duc daumale
………………………………
第128章 人之将死
“国王醒了!”
激动的声浪在人群中传播,好像雨点落入湖水中;到处是安心的轻叹。不管路易十五在民间声望如何,在凡尔赛宫,他就是绝对的中心,是巍然耸立的顶梁柱。
牛眼厅的另一端,国王的寝室里,情形却是完全不同。
躺在病床上的人颧骨比往时还要高,总是富含精力的眼睛流露深深的疲惫,却微微闪着光;于此相对,他的脸色却泛着潮红,仿佛真的恢复了血气。玛丽十多岁就送走积劳成疾的父亲和伤心过度的母亲,这一幕勾起了那串记忆――从这不寻常的脸色里,她觉察出并不可喜的结局。
――回光返照。
显然发觉这一点的不只玛丽;人人肃然;杜巴利双手捧着国王的手,额头抵着他的手背,低声饮泣。
老国王打断贵族们的问候――他们要按照尊卑顺序一个个讲话,而耐心显然不是国王现在需要的东西。
“我的王储呢?”
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空气凝滞了。假如说真话,只会让国王心情不安;可假如不说真话,也同样让国王伤心――病重时刻自己最喜爱的孙子都不能排除万难前来尽孝,做爷爷的能不伤心吗?
“你说。”国王仿佛预感到什么,目光指向玛丽。
玛丽略一沉吟:“您和法兰西的共同敌人正在尽全力破坏这个国家的稳定,而他在同它作战。”
模糊的回答却让国王面露了然。他轻微地点头:“接下来它们就会是他自己的敌人了。假如这一关都过不了,他只说明我主不愿他背负如此沉重的责任。”
闻者面面相觑。这位病重老人的头脑,此时出乎意料地清明。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逡巡,不一会儿落在奥尔良公爵身上。
“你也来了……”他的低喃只有身旁的杜巴利听得清楚。
“扶我起来,”他对杜巴利说。后者默然照做。他打量着杜巴利年轻娇美的脸庞,表情温和,怜爱、慈爱、不舍,都糅杂在一起。
“你这就离开凡尔赛宫吧,今生都不许再踏进这里半步。”
杜巴利略一怔愣,眼泪落得更凶。这个命令看似放逐,实际却是保护。
“至少……至少让我陪您……到……”
国王轻拍她的手背:“去吧让娜,让你的记忆停留在我健康的日子里。”
看着官方情妇被眼泪弄得狼狈不堪的妆容,玛丽心中慨叹。作为情人,路易十五是体贴温情的――或许杜巴利对他来说不纯粹是玩物,也是放松身心的避风港。
待杜巴利袅娜的身影留恋不舍地从门口消失,国王下了新的命令:“奥尔良公爵留下,其他人离开。”
疑惑、意外、羡慕、嫉妒,种种表情上演;怀着各种心事,众人到了隔壁的会议室。在国王的命令下,卫兵把房门关上,将窥伺的视线隔绝在外。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孔蒂亲王首先发出疑问。
他们都知道,既然国王已对自己的命数有所预见,而王储的年纪又还小,此时被留下的,在新朝之中即便不是摄政,也会是肱骨。
国王真的要托孤了?
奥尔良公爵小心翼翼地靠近华美的大床,虽有一丝希冀,但更多的是防备。站在老国王的角度,除非脑子糊涂了,否则绝不会指定他给小路易摄政――而从刚刚对杜巴利的安排来看,他的脑袋清醒得很。奥尔良总觉得,老路易那深思熟虑的目光中,仿佛藏着会将他打得措手不及的重大阴谋。
“陛下,我中心希望您保重身体,早日――”
“废话不必说了。这些年来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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