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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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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黄的镜面里,映的我们两人这面目有些扭曲变形,越看越觉这姿影好似修罗鬼魅。
我觉的讨人厌嫌,就偏了目光不去看,在心里将思虑次第沉淀,仔细寻味起冉幸方才所说字句。
孩子我是动不得的,那毕竟是皇上的孩子,无论古今,但凡想到要去伤害龙子的,大抵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那都决计是不明智更不仁道的选择
但是那大人,我还动不得
公孙薇是什么样的人,她素性冲动又喜欢自以为是,这样的人纵是日后封了嫔位,又如何能走的长远故而,就算她有命生了皇长子,那孩子只怕也与她宿缘不深、不能长伴的。
那么,予其日后直接便宜了那位准皇后,亦或者蛰伏后宫不露声色、有一日会突然半路杀出的某位宫人,倒不如我自己早做筹谋,把她那对孩子的抚养权给要过来
但公孙薇若诞下皇子,就会封嫔。到时候她成了一宫嫔位、又是主妃,且母家更是公孙大族,我若想动她,只怕会很困难。
这么想着,又是一阵心焦心燥,觉的一切逆事都接踵而至,似乎是嫌我往昔那日子运气都太好了,故而开始什么都竞相与我做对
我叹一口气,止了为我梳头的冉幸,起身进了内里的小间,于榻上和衣躺下、是以缓神。
69卷五第五十六回俨如夫妻齐眉时
就在这万般情势对我都很不利的当口,师父的一封来信可谓是打破了这一筹莫展的格局。
他只是告诉我,西辽与塞北辽王的战役中,我军大败。
西辽与塞北的关系本就紧迫,在前期时西辽就屡屡遭到塞北辽王可汗的侵犯。后来塞北辽国中发生了内乱,这才叫西辽得着机会壮大自身、有了与塞北相持平的资本。
但两国关系一向都是不善的。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纵然两国关系紧迫,但对和平洽谈、解决争端一事,两国间达成的共识却是一致的。
于是,历代的西辽皇与塞北辽汗都致力于和平互利。两国之间紧迫的关系,在前朝兴安帝时期,以其妹妹晴雪帝姬合婚远嫁,得到日益的修缮。
但是合婚只是权宜之计,并不能解决根本的争端问题。在这康顺一朝,辽国又因边陲小城的归属问题与我西辽发生了种种冲突。
新登基的康顺帝到底气血方刚,而太后又素不摄政、不能给出建议。今皇他急于立下建树,便无所顾忌的挥师攻打塞北。终于得到结果:我军不敌骁勇善战的西辽勇士
这等事情本是国事,与我这一女流之辈有何干系师父却修书特地告诉我这些。
我知道,他在心里对我是看好的,他有信心我能明白他的用意。
我心思一动,国家的事情我一女流之辈不该管顾,但我却可以做个劫扑进去,不妨拿此事来动动脑筋、突破当前后宫的死局
我叫冉幸去安排着放出消息,在那怀孕的僖昭仪处到处散播,颠倒了真相,只说我军将士打了胜仗,不日即将班师回朝,是该好好儿庆贺一番
一切的进展都很顺利,因我对这公孙薇了如指掌,故我在行此计时就知道一定不会出了差池。
这一日皇上来了我苑里,面上神色很是困顿,眉目间挂着憔悴。
我心里知道他是为了塞北辽国的事情,但我心照不宣、不能叫他知道我已得了我军大败的消息,只悉心与他柔言说话,为他轻轻按摩着肩膀。
这时冉幸隔着帘子对我一颔首。
我回眸对上她的目光,对她点点头,知道这时机已到。
“皇上。”我收了目光回来,颔首附在他的耳畔一柔言,“你是一国之君,内内外外的总要遇到许多不能称心之事。但你是天子,承蒙上天庇佑,必定一切都可峰回路转、吉庆无边呢”
皇上闻言渐渐侧首,把那龙眸抬了一抬,定看向我。
我牵唇一笑,凑近他的侧颊落了一吻,轻轻的如蜻蜓点水:“啧,臣妾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心心念念的只想皇上展一展愁颜,但说的太多了反倒有了逾越之嫌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儿臣妾陪着皇上往那漱庆宫的僖昭仪处走走,说说关于那未出世的小皇子的事情,皇上的心境是否便能觉的舒展一些”这是我的目的,方才冉幸已经给了我示意,漱庆延吉那里正有我需要的动静。
闻了我如此说,皇上眉目动了一下,旋即把身子转过来,抬手一牵我的柔荑:“爱妃。”他甫然有了轻快的玩味,似乎心境好了起来,凑趣的瞧着我、目光微黠,“啧啧啧,你如此的上心别人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努力为朕生一个孩子”说着话那手就往我肚子上抚摸。
我心绪一定,忙的躲开他:“去”轻轻一嗔,声音娇娜,心道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皇上他这话儿是触动了我内心不能说的痛苦之事,但这面上又偏生不能表露。我飘过眼波瞧着他,“这等事情又不是臣妾说了算的。”
“那一定是朕说了算”皇上终于被我逗笑,一把重又抱住我,把我按落在他膝头。他瞧着我,目光灼灼,“爱妃现在当真是越来越妩媚,只这么瞧着你啊,朕就觉的那蒙黯的心绪一扫而光、只剩下无尽喜悦了”语尽朗声笑起来。
我敛了眸中不由露出的媚色,好整以暇的瞧着他:“能成了陛下的解忧草、开心果,真乃臣妾一大荣耀之事只是,啧。”我抬手抚摸上他的侧颊,凑了唇兮过去,却不吻上,“有没有孩子的事情既然是皇上说了算,那么皇上不叫臣妾有幸孕育,却叫那僖妹妹有了孩子,可不是偏了心眼儿”
这原是一句玩笑话,可没能敛住其中吃醋的味道。出口我就后悔了,生怕招致皇上的不悦。
不过,当前这情景若即若离、朦胧暧昧,并未因我吃的这一口毒醋而扫了兴皇上含笑,目光戏谑里流淌着涓涓温情。
“瞧瞧你,真是无时或忘的吃那扫兴的醋”说话间他自我面颊上开始抚摸,一直滑落到起伏的酥胸。
我的呼吸就被他撩拨的有点儿急促,但理性尚存,欲拒还迎的抬手搡他。
他却匡着我的细腰抱的更紧,目光里透着邪魅的狡黠,声音低低的徐且热切:“爱妃是想跟朕相携做伴如鸳鸯凤凰,还是想跟朕生时并立死共巢”
这情景实在更趋暧昧,我心中一定,飞速起了羞赧,抬手再度去搡他一把:“去,就不能正经点儿”
皇上愈紧的搂住我:“好,朕正经一点。”他再度勾唇一笑,目光中撩拨的暧昧未敛,“那么爱妃是要跟朕鸳俦凤侣,还是要跟朕连枝共冢”
我心中一动,思虑飞转,眸波娇嗔:“这跟前边儿说的话,不是一个意思么”
皇上停了一停,那目光对向我。我亦瞧着他,两人突然哈哈大笑。
“想来爱妃一早就是暗中恋慕朕的。”他忽然又道,玩心看似是漾了起来,“不然那长街之上的相遇还不够,如何又煞费苦心的进了宫来与朕夜波踏月”他忽做了忖度姿态,错开目光点点头,“嗯,如此看来,那长街之上的偶遇跟对银簪子的抢夺,想必也是有意的安排哎”他面上一痞,藏在灵魂里的小恶魔潜质再一次尽显无遗,“快说说看,爱妃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过了朕、暗恋起了朕是不是在梦寐里”
我十分无奈,顺口道了句:“什么暗恋明恋,什么煞费苦心进宫那是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这话一出口就撩拨的我心念一驰,恍惚觉的这句话真可形容我的命数,用作我上官琳琅一生的判词都是可以的了
进宫本非我的心意,是得了师父的授意。若是一切依我本人的心意来过,我只愿一生一世都守着天姿绝色的师父,哪怕只是一世于他身旁某处远望,也决计是不要离开他的
这么想着,心中甫又一痛。
“瞧瞧,你还真是好生的绝情啊”皇上不了解个中原委,自然没把那话上心,他只道是普通凑趣,故意做出苦闷模样继续又道。
我回神一敷衍,呵声笑了句:“瞧着,我还真就是没有吵架的心,却生了张惹祸的嘴”转眸又嗔,“只是啊,陛下宫中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委实是多,对臣妾这万花丛里一点红的宠爱,怎么都是暂时的吧又何必说什么鸳鸯连理的话儿来哄慰”虽说是顺口的句子,但不能阻止这里边儿发笑的醋意。我的老毛病竟然又犯了
但是皇上闻言一笑,他甫就收住面上的玩味,神情肃穆:“琳琅。”喉结微动,他沉声一唤我,抬手小心的抚着我的面靥将我转过去直面他,“朕一开始就喜欢你,因为你的独特,你身上那一段朕从未见到过的清新气质”他抿抿唇齿,目光忽而十分忘情,“自从当日你为救朕,而舍身为朕挡下那当心的一剑,朕便发誓此生此世只将这真心交付于你一个人”于此声波急切,呼吸似也紧密。他侧首,聚了两道墨色的眉峰,“朕的心意,你可明白你,可明白”一问一叹,脉脉的。
我当然明白,又好似不明白。但我的心思,他不会明白,若他明白了那兴许也不会是一件好事,因为他必定会失望的。
我敛眸时,心境真的有点儿黯然:“莲花盛开,其光灼灼、其色妖妖,池中到底并非只有一朵”
“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皇上打断我,“朕的眼里心里,只有琳琅一朵莲花
………………………………
第30节
”
我便缄默,话锋至了这里,再说下去似乎就已没了意思。
转念间我想到了冉幸方才的示意,想起要在公孙薇身上所使的筹谋,便敛敛神绪,抿唇须臾后对皇上转过话锋道:“好了好了,都说了要去瞧瞧僖昭仪的,皇上到底是跟臣妾去还是不去呢”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色已经恢复了平素的正常。
皇上默了须臾,他权当作是我害羞而转移话题,倒很体贴我的心境:“行”说话便将我拥着一并站起了身,但还是忍不住在我耳畔一凑近打趣,“尊嘱岂敢辜负妻命更不敢违抗”
我心绪一起,抬眸张口才想嗔他,他却早对我有所堤防,笑着将身快速躲开,双手负后、领走于前,快步朝着门边过去,一下掀起了帘幕出去。
我只得快步上去追他。
这氛围活泼生动、光鲜可喜,这一瞬忽觉这心悸动了一下,生就出一簇簇莫名的感动,真觉此情此景没有皇上与皇妃,只有世上最质朴无华的一对亲密情侣在殷殷游戏、贴己贴心
但我们终究不是情侣。这念头突又一至,我顿感黯然。忙一把敛住乱思,不敢多想,抬步匆匆的追出去。
70卷五第五十七回公孙薇连遭打击1
皇上去哪宫哪苑大抵都是要先行通报、后支会了妃子接驾的。但这一次因是我“临时起意”,故而不曾通知僖昭仪那边儿。
我口口声声说着要陪皇上去探望怀了孕的僖昭仪,原是虚情假意。为的是借此机会,叫皇上好好儿看上一出好戏
果然,才至了漱庆延吉,才在院子里行步、尚未进门儿呢就听到里边有音乐声娓娓的传出来。
那是一阕吉祥的将和相,为宫中庆祝时素喜的剧目。
这不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这僖昭仪是听了冉幸安排着放出去的传言,还以为西辽大胜了辽军,故叫宫人奏乐应这吉祥的景儿呢
我侧目瞧一瞧皇上,他面色登然就蒙了青色。我知道他不悦,也蹙了眉头佯作忧愁、且不解的徐徐自语着:“其实我晨时听得有侍卫议论,说西辽与塞北唉”微摇摇头,“这么个时候,僖昭仪却叫人演练如此喜庆的剧目,怎么就能不懂事儿到了这个地步呢”声音至始至终都是微微的,尾音一叹。
这原是皇上的心结,他就是因了西辽与塞北的战事而苦闷难过,这事儿是当下他心里最最触不得的霉头此刻冷不丁就听僖昭仪如此“应景”的高奏吉乐,心中那火想也知道烧的有多灼旺了
皇上也不看我,突然加快足下那步子,阔阔的就往内室里走。
侍立的宫人见状想先进去支会着叫主子机变些,但被我不动声色的一记凌厉眼波止住。
室内的公孙薇正立着身子于帘内等候皇上进来,方才她已闻了宫人的通报说皇上和荣妃娘娘来了。原是该出屋相迎才无瑕可指,但她因怀孕而免了这一层繁琐。
我跟着皇上前后脚的进去,公孙薇没能知道皇上起了愠恼,笑盈盈便迎过来伏身行礼。她抬眸间也已瞧见了皇上面色的异常,但笑容还是强持着,就这样把身子拜下去。
但皇上没向她道一声免礼,抬手指着她便是一通喝斥:“前线将士们为国捐躯,你却还有兴致在这里大兴这等欢喜吉庆之乐”
帝王之怒有多剧烈,当真是不消过多措辞形容的了公孙薇一愣,她陡然就僵住,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在一旁冷眼睥睨,心道着是啊,她听到的跟皇上说的,根本就是大相径庭的两回事情嘛
皇上的心火却正旺盛着,他没空理会公孙薇面上的诧异,额头上青筋都快爆了起来,径自又忿忿然大声道:“若不是见你已有身孕,朕必将你这不知亡国恨的商女打入冷宫”
“陛下”公孙薇一听了这“冷宫”二字,吓的铮然就跪在了地上去
微光少许打在她错乱了神绪的面孔上,瞧见这张脸上挂满了惊恐与委屈,那面色也渐趋素白。
她口唇张弛,似乎是想解释的,但该是头脑混乱、神志错综,故她不能很快便有一个措辞,这千头万绪的她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皇上却好似对她分外的嫌厌,抬手揽住我,大步流星的向外走。
71卷五第五十七回公孙薇连遭打击2
转身时我瞧向公孙薇,对她投了一抹怜悯的目光。而公孙薇那一张脸上还是保持着错愕、惊恐、委屈的神色,良久良久都不能够反应过来。
我计谋得逞。
原本这僖昭仪怀孕,人就是这么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男人对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那心里的感情大多都是有着异样的。我知道,纵皇上从前对这位公孙家的小妃子并不上心,可自打她怀了身子,他便对她记挂起来、怜惜起来,这些情愫都是真挚的。
但时今出了这么一件事,皇上对她反倒增了厌恶,那稀薄且难得的温情就为她的不识时务而顷刻便瓦解了
如此以来,便不怕她公孙薇因有孕而过分的气焰嚣张、威胁到我的头上。这个下马威,对她也足够大了
但我的心情很异样,并没有理论上来说合该有着的半点儿欢喜
皇上往那漱庆延吉走了一遭后,所有的好兴致似乎都被涣散了尽他也没了什么心力陪着我说话玩笑,径自回了乾元殿去忙碌事务、以缓解这不快。
我觉的没意思,又念着那位受了挫的僖昭仪,忽然想看看她时今是如何作想的,对她的态度报了很大的兴趣。
于是我便又折回到了漱庆一宫,径自又往那延吉苑的方向去了。
才进了苑门行了一段路,就忽地见那公孙薇从室内冲出来。
她发髻有些散乱,衣裙上的褶皱也未及拂去,整个人的模样煞是狼狈,但于这狼狈中又不难看出她的着恼。
我皱皱眉,瞧着她此刻这风姿气度,直在心里感到违和
这时她已奔向了我的近前,立了身子抬手指着我便几乎失态的叱我:“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有心的刻意害我不然为什么皇上会在方才突然过来,还是跟你一起过来的”她歇斯底里,这嗓音听来燥燥乱乱的很是悲哀。
我在心里对她有了些肯定,心道这个人果然还不算是无可救药,她尚有着一段聪慧,她还是有脑子的。
“你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公孙薇又是一句,这一句比前一句愈发的措辞发狠、口吻发戾,她几近于癫狂。一旁的侍女拼命拉拦,才叫她不至于扑上来化为猛虎把我撕碎。
这有了身子的女人,情绪素来难以控制,何况公孙薇本就是个心浮气躁的人我今儿算是又领教了
但我面色依旧平和,我也不言语,缓缓的颔首下去,目光盯着她的肚子不说话。
她顺着我的目光一路往下去看,停留在她微隆的小腹处时,她眸中突然条件反射的起了一脉恐惧
我这个视角刚好瞧见她的恐惧,心中玩味的很,抬步悠然的凑近她,附在她耳边,勾唇不缓不急的徐徐讪笑道:“你肚子里那块肉不急。”
她侧目看我,眸中的焦灼与恐惧替代了该有的怒气。
我将身子侧了一侧,又离她略远了些,唇畔笑意未敛,声音袅娜而悠闲:“我是妃、你为昭仪,按礼儿那孩子也该过继到我的名下”于此甫一转目,目光玩味的瞧她,“你怀着的其实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比谁都盼望着,我的儿子快些好好儿的出生呢”那一个“我”字,我刻意咬重,这口吻并着姿态都很是邪魅了,这一瞬连我都能真切感知到那“阴狠毒辣”四个字在我身上起了浓墨重彩的化现
这话儿本是当不得真的玩笑话,但不知道是不是阵仗使然,落言后公孙薇一个哆嗦
我讥诮的扫她一眼,慢悠悠转了身子笑着聘婷离开,一路悠哉悠哉出了这延吉苑。
但就在我一转身子将身姿背对的一刻,我面上如翻书一般陡然变了神色,那是由一个嗜血阴灵至苦闷凡人的转变。
我敛却这面上的得意,心中悲苦、神色落寞。不可说的话语,此刻一字一字凿凿切切全部都落在心房里:“师父,为了你,我上官琳琅做尽了这世间连我自己都不耻的卑鄙恶事你可曾体察过我的心意、推查过我的处境你又可曾怜惜过我,对我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稀薄的不忍”
这诘问是无力回答的,也没有谁能够回答。我感觉自己这呼吸有点儿粗重,一下下的,面色虽然平静,可心里却在一瞬大雨倾盆。
泪水落在心里,携合着打碎的牙齿。一下下的全都往着肚子里滚下去,颗颗都是透明的泪,片片都是晶莹的心
。
在这风起云涌的西辽后宫,当真是没有片刻的时候可叫人真正安然的也从来就没有谁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峰回路转、乐极生悲的事情,在这里是不胜枚举、数不胜数
五月中旬的时候传来一个惊天的消息,漱庆延吉里头那位才风光了没多久的僖美人,腹中的孩子突然掉了
太医诊断是胎象不稳所致,但到底是不是如此,其实很可怀疑,也没人能说的清楚。
闻了消息后,我愣了一愣,心道那位公孙家的昭仪到底是不能有这个命的皇长子岂是人人都能诞生的
但若说这孩子是被谁害掉的,我倒不觉的奇怪。同时我不得不联想起早先皇上、还有我都对这位昭仪进行过刺激性的打击,但我并不觉的这孩子是因我们一激而掉的。
这宫里善妒的人多着呢阳奉阴违、口腹蜜剑是常有的事儿,指不定公孙薇就是着了谁的道、被谁给害的滑胎都不知道
但此刻我担心的却是,皇上会伤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很体贴皇上的心思,在做事情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就最先想到了他会如何作想、会如何举措。
兴许逢场作戏的久了,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依旧能滋生出多多少少的夫妻情分的吧
这时小宫娥夏至隔帘对我行礼。
我唤她进来,她便递给我一枝杨柳嫩枝,这枝丫上面绑着一封熏桃花香的信封,和一个精致玲珑的小瓶子。
这等别出心裁的玩趣,令我眼帘一亮,我心道着难道又是皇上想了法子来逗我开心倒真难为了他,僖昭仪的孩子才没了,他便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把心思用在我的身上来。
冉幸接过花枝,退了那夏至,又解下上边儿的信和瓶子呈给了我。
72卷五第五十八回决心囹圄身遁出
我早便十分好奇,接过在手后,权且把那小瓶子放于几面,打开这信封一看,是师父的字迹。
姜淮不来信时我殷切渴望着可以知道他的音信,可以得到关于他的哪怕半点儿的消息。但每次他一来信,我便又无一例外的会十分落寞,因为他的信中,这内容字字句句的看似都是关于我的,然而又并没有半点儿是关于我自身的。
他从不会刻意问我过的好不好,可缺少什么,可需要什么。他只是在告诉我下一步该怎样做,要如何做,他需要什么这一回也不意外。
“国公爷都说了什么”见我迟迟不语,冉幸忽然轻轻启口。
我便回一回神,把心绪敛住,扣了信于指间:“师父要我定要多做努力,怀上与皇上的孩子。”旋即目光滑向几案的小瓶,把这玲珑可爱的小瓶子取过来于指间抚摸,颔首后声色添了黯淡,“这小瓶子里装着的,是民间秘药。”我声音一低,“吃了此药再行巫山之会,可比以往更容易怀上龙胎。”我不想再说话。
而冉幸则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面上有着了然之色。
瞧着她这般神态,我突然颇感异样,忽然觉的这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委屈
这通心绪起的莫名,一瞬间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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