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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叹-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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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并不高,柔软轻徐,且避开了正在帘子里边儿梳妆未出来的沈挽筠。但这些话诚然都是我顺着心绪下意识言出来的,是最真挚最诚恳的话,但出口后蓦然觉的这话儿其实是大不敬了且只怕这字句间流露的真意,会被皇上有所曲解,听在耳里成了我昭著满溢的野心。
若是没有那般的心思,那这话诚然也没有什么。但若是稍稍动一动那般的心思,便会觉的这话儿字句实可玩味的地方都太多了
管理后宫,要皇上给我彻底的信任,一直信任下去这个“一直”,何为一直待日后沈皇后进宫,难道还是由我荣妃管理后宫
且我毫不避讳的提及起“前朝”、“后宫”云云,这口吻已出离了一个妃子该有的口吻,怎么隐隐的,或者说俨然的成了皇后对皇上的口吻了你管前朝我管后宫,我们琴瑟和鸣,我们不相干涉,这江山社稷、河山大好,皆由我们一并管理。
越这么想着,我这心里头便越发是不安,敛了眸子重新审视皇上,却忽然见他眼底闪烁了一簇荡逸的光泽,似乎是带着微笑。
我一愣觉的他这表情实在是莫名其妙。
这时皇上当真笑了起来,勾起唇角徐徐展颜,边抬手牵住了我的小手:“朕只不过唤了你一声名字,就招致了你这般的一番话儿来训导朕”
“”我一听这话儿登时急了张口欲言,但被皇上再一次打断。
他蹙眉,却带着笑,敛了双目凑近了我些:“朕何曾要问什么、要说什么了就是自己在这里乱想胡思呢”语尽似乎牵出了若有若无一声叹息。他摇摇头,微微的。
我这心房跟着就沁出暖意来,才想再说些什么话儿的,这时一侧垂下的绣帘徐徐一动,宫娥挑起帘幕,沈挽筠足颏聘婷的走出来。
这边儿我们便收整了思绪,向她看过去。
挽筠也看向我们,那两湾清澈的眸色似乎倒影着阳光的碎金。波光流转间,她颔首微微,眸影向下落。
我下意识顺她目光看下去,皇上也跟着看过去,才蓦然发现这目光是落在我们二人牵起的手上
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牵手一处心绪极快的一紧,我腾地一下把手挣开抽出来
仓促里转目瞧了眼皇上,他目波微动,那唇畔似乎也徐徐的勾了一勾。
挽筠回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我们勾唇微微笑了一笑。
此时此刻面着她这张脸,我心里全是说不尽道不明的个中滋味我终究是心虚的,且那内心深处的良善一向都不曾泯灭,我终究也是觉的愧疚的。
转动心神,我向她走过去,认真的看着她,颔首低了声音徐徐的道了句:“对不起。”眉眼缓动。
她一直都是聪明的,此刻闻言便会心,向我摇摇头。
这倒叫我愈发不好意思甚至我在她面前根本就是乱了阵脚,我都委实分不出了心思去猜度她内心的想法,只一味觉的自己实在阴霾,在她面前,这阳光与暗夜交织并蒂立在一起的感觉再度鲜明了起来
“我很抱歉,也很感谢。”又是一句,唇兮轻动间,我缓缓道。
她再度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这道歉是为了什么事情,感谢的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这个纤纤的聪颖女子一定已在心中记取了
以她为香饵引了闵美人入局,事先对她不曾招呼,这委实是有愧她的;而她在苏醒之后洞悉前事,却没有对我追究、没有对我表现出怨怪、更不曾拆穿我而给我找麻烦,这便委实是深可感谢了即便我不知道她这样顺着我、帮助我,到底是源自什么样的初心
几多真意,二人心照不宣。
和风浅动、顾盼眼波,我偷眼瞧了一眼皇上,见他已经背过身去留了一道背影给我们,他是借此把全部的自由空间留给我们说话,不对我们进行打扰。
沈挽筠见皇上有心成全,便也没了顾虑,牵了我的手至一旁帘幕近前,敛眸轻言:“我是愿意的。”
我抬眸。
她莞尔又道:“两天时间,不多,却让我看清楚了一件事情看出了,皇上真的很爱你。”尾音一停顿。
我再度恍惚,眸波潋滟。
挽筠含笑未敛,但这时眉心微蹙、语气略沉淀:“你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颔首复顿,“好好的,在一起啊”落言轻缓,幽幽如过谷的风,又似乎带着些莫名的释然。
我恍惚更甚
面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我蓦然觉的不很真切,忽然开始重新定位起来当后宫里边儿这一众众的红粉,皆为皇上争的头破血流、体无完肤的同时,这位一早就钦定了会成为皇后的沈家的小姐,又是不是反倒从一开始就不愿入宫,不愿嫁给皇上呢
忽然想起此前种种,我这种恍惚感变得更甚了
是的,她都已经这样久了却一直都不进宫,把这进宫的期限推了一天又一天。这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愿,还是沈家的意愿
且她对我这个荣妃、这个西辽此时已经无人不知晓的宠惯后宫的宠妃却是真心的好一个女人,一旦委身嫁于了自己依托终身的丈夫,又怎么会对丈夫的其她女人毫无“吃醋”二字可言且还真心实意的祝福、并希望丈夫可以和旁的女人心心相印永远好好儿在一起
如果当真如此,那这个女人倘使不是圣母,也不是完全无知无识的懵懂稚童,那么必定是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没有喜欢、更没有“爱”字可言再或者,是她本就怀着对皇上无所谓的态度,因为她纵是与皇上青梅竹马,却在成长为亭亭少女后与皇上并没有过多感情的培养,故而当她看到皇上对我这般情深意笃后,便开始知难而退,以这未嫁之身、一个完全的旁人的态度看待和欣赏这一切,在这一切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时,她选择退出,她愿意成全。
但是,这成全或者不成全的,又岂能是她自己说了算呢
这时挽筠对我复又一笑,又向前边儿已经转过了身的皇上点头示意。
皇上也一点头,对她笑一笑。
这副场景当真是很赏心悦目的,一下就又叫我觉的俨然人家是一对齐眉举案的夫妻,怎么看怎么觉的无论是品貌丰姿,还是这无形的气场与天成的默契,都叫人觉的万般登对
立在这里,忽地就叫我又有一种我自己才是第三者、是不该出现在他们中间的那个人的作弄感
这个念头一起来,方才对沈挽筠的那些猜度那些绮思,便突然全都化作了云烟。我重新沦落到混沌昏沉的境界里,再也无法看清楚这一切
挽筠在皇上与我的相送下出宫,我原想将她多送一阵子的,但碍于皇上也在这里,若是叫皇上也殷勤相送,实在不是很妥帖。且挽筠自己也甚是知情识礼,出了永泰宫后便主动向我们告辞。
看着沈小姐那一行人的背影,我忽然很受触动。黛眉不经意间颦起来,无形的气场漫溯而起,作弄的我心字成缺,忽而觉的此情此境难以说清楚道明白,真真是深可作弄的了
113卷八第九十一回狠心断念实难断
卷八一场消黯,凝眸忆了谁;一夜良辰,虚设伤了谁
这一场与沈挽筠的相逢,进一步缘份缔结,纵然不能说到了彼此之间熟稔相知的地步,但却叫我深有如饮陈年美酒之感我觉的我整个人,当真是被她醉了
这女子早先在秀女宫时我就觉她生的温存秀丽、姿容绰约,特别是那两眉间辗转浮噙着的一脉动容的淑色,通身浸体的典丽风华,只这么立在那里眸波微转的瞧你一眼,隔着雾气沁着花香,纵尚未着凤袍、戴凤冠,但这神韵气质就已隐有母仪天下之风范了
而现今我看这位准皇后,更是觉的她身上有数不清的许多的好,这诸多诸多的好处又没有一个梳理的头绪可以叫人从头讲明白,但终归就是觉的十全十美、无瑕可指了
同时我忽然觉的,沈小姐生性纯良、其实甚是单纯。又兴许是她还不曾正式入宫的缘故,故在她身上仍然有着大家贵族小姐幼成庭训的优良气品,这气品不曾被后宫里日趋糜烂的浮浊气息感染了去吧
心念一恍,我却不得不认清、不学会直面一个事实,这个人,却是我往日后宫里不得不面对、兜转迂回都没有法门的头号劲敌
但
对着这么一个美好单纯的人,我当真要与她步步为营、自友善转变为嗜血敌对么
我觉的自己下不去手,只要一想到她那一张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笑意的,又亲昵、又有高贵疏离感的面孔,我就下不了手。如果我手中握着一把尖锐刀锋却又不得不以血喂饱的话,在我与她之间,我情愿反手把这利刃刺入到我自己的胸口
是的,我又犹豫了,我不忍算计她。
“娘娘。”
一旁冉幸突忽的一唤,叫我绮思腾然断裂我回眸去顾。
冉幸濡染着我的目色,面上神色一恍惚,似是察觉到了我内心的纠葛。但她没有急于开口为我排遣心事,只沉眸告诉我:“国公爷来信了。”淡淡的一句。
我这心猛就一动眸中光波闪现。
倏然我又压制住这一股冲动,我越来越讨厌我自己明明已经不止一次的下定决心要为自己活、不再受制于姜淮,但我还是极轻易的就能被姜淮给撩拨起心绪来。且瞧,稍有半点儿关乎师父的音信、师父偶尔托人送来的一封信,都能叫我心情起伏、情念湍急
“都已决心自己行事,又要看他的信做什么”我说这话时其实很心虚,把身子侧过去,不叫冉幸瞧见我的面目。但我从菱花镜中看着自己,忽然也觉不敢面对。
冉幸默了一默,旋即徐徐道:“奴婢明白。”她颔首,抬指为我按摩起僵乏的双肩,复又吐言,“但即便是不说其它,国公爷怎么也都是娘娘的母家人,也不可完全都断了联系吧”
我把身子向后微倾一倾,她的按摩叫我心生一脉惬意。听她如此说话,我心中略一寻味,虽想反驳,可也觉的不能有错处。便缄默了言语,不回复也不否定。
耳畔听得冉幸又道:“娘娘不想看信,要不然奴婢替娘娘看看可好”
我虽阖目假寐,但其实很留心她的言话。闻言后略略忖度,旋即又点点头。
于是冉幸便自袖口里取出那信笺,这时就嗅到了姜淮身上那一股子薄荷的体香,这体香留在了信封上,交织出莫名的阵仗,往往能够先声夺人
我这心甫地又是一动
冉幸有着一目十行的功底,且师父每次写给我的信内容其实也并不多,就只是寥寥数行。而我每次都会看很长时间,是因不舍他的字迹、贪恋他的气息;冉幸不会,所以她很快便看完。
“来。”我自镜面儿里瞧见她看完了信,先不言其它,抬手向她伸一伸。
她微愣,旋即反应过来,忙把信封递给我。
我极快的把这信反手就扔进了一旁火盆里烧掉,不敢稍有怠慢,因为怕我自己会心有不忍
“呀”她下意识噤了一声。
我不以为然,身子未动的启口先问她:“师父的信里,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这时她也已经回神,似乎略略定心,旋即对我颔首低声:“信上说,国公爷很担心娘娘。”
“担心我”闻了这话儿顿叫我生了一个自嘲,我顺着氤氲笑开,“呵,是担心他自己吧”落言起了叹息。
姜淮他从来不会担心任何人,归根结底他为的也只是他自己。若不是我这一身寄托了他所有希翼,他会对我道一声“担心”么
但在这时心念又回转,我不禁忽然想,我入宫的事情于他而言,是要我奴婢攀登高位、争宠谋权。而时今的我即便不再被他控制,但我横竖已经进宫,所面对、所要为自己争取的不也是这权势宠爱、与皇上的一世相伴
那么,为了姜淮还是为了我,此刻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我还能够有选择么呵
如是我不曾在皇上这里失心,不曾在这莫名其妙、似有似无的爱河里迷失了我自己,我大可以与师父的心愿事与愿违,竭力抹黑自己、疏远皇上、避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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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一切但现在,明显我已与师父绑在了一起,必定会是一颗听话的棋子师父的手段,可真是高明的很呐
只是不知道,当我以这一己之身浸满罪孽、饱沉业力,终于夺得无边权势与无边宠爱之后,姜淮所要我做的,究竟会不会止步于此
思于此,我顿感脊梁骨一阵瑟瑟的发凉恐怖无形、落在心里,笼罩在眉宇间。
我忙把思绪收敛,不敢再多去作想一二。
“娘娘。”冉幸又唤我。她蹙眉摇首、哀哀一叹,”您又是何必”
我不言语。
冉幸忽地凑到我身边,颔首倾身、极贴己的口吻:“娘娘在思量着什么,奴婢是知道的。”她顿声,“但娘娘如此聪明一定要知道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这一切一切,皆都是梦幻泡影,是浮虚不堪的东西,没有半点儿是真实的”
我敛眸,转目对她黯黯道:“有如梦幻泡影的,又岂只是眼前这一宗”我知道她这话里是在提点沈挽筠,顺着她的话儿来往下说,“这娑婆世道、浮生百态,一切的一切就没有什么不是如梦幻泡影、如露如电的”
冉幸的眉心蹙的越来越紧,她眉心皱的越来越紧,不住摇首:“娘娘,这些道理都是深奥却明白的大道理,但话儿却也不是这样说的生在这万恶的末法浮世里,又有哪个不是也得随俗沉浮娘娘”
我意料到她要说什么话,把身子一侧、头偏向了一旁不理会她,心里觉的讨厌。
但冉幸固执起来不比我差,她挪步又至我的近前,蹲下身子扬颈顾我:“奴婢不是为了国公爷,这一片心全是为了娘娘您自己”
我再转目。
她又顺着我的动作蹲行至我正前方:“这宫里头种种糖衣炮弹、诸多虚假面具、明里暗里隐隐显显的阴霾算计就没有一宗是逃得开的这比拼的就是一个韧力,胜者为王的宗旨在于一个剩字,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我心绪焦乱不堪,猛地敛目看她
冉幸没有停止,这话半是告诫半是恐吓:“娘娘,半途而废终归是要不得的,只有这一条路走到底去,历尽千般万般难,炼就不死成钢心,方能无限生机、众山一览,一世终无虞啊”
她这话字句间情绪波动、心力不断堆叠,说的很是动情。我听来却不觉动容,只是心海中这一簇波涛不断的翻涌滚动。
“娘娘”
“别再说了”终于这一瞬里我爆发开来,一个猛子厉声喝斥过去。
这利利的一嗓子甫然波及,叫冉幸猝不及防,胸脯猛地一动这声息骤止。
略有须臾的平定,我敛下了眸色,看着她时牵了牵唇角,整个人倍感无力:“你是叫我下定决心,把这恶人做到底么。”声音轻轻的,并不逼仄。
冉幸颔首,她没有回复,但这样的沉默其实已经是无形的回复。
我心中觉的悲凉,为自己,为这浮生俗世太多不由自己的性灵
“娘娘。”
这时又是一声唤,是隔着帘子传来的。
我陡回神冉幸也打了个激灵的循声看过去
是夏至。
她行了个礼后道:“宓茗苑里甄舞涓的宫娥过来了。”说话把身子一侧,让出了后边儿立着的人。
我心绪拽回来,与冉幸目光交错一眼,旋即点点头。
冉幸得了这示意,又向夏至一点头。夏至便回身让那宫人进来。
这宫人是江娴的贴身宫人,素日我看着也是眼熟。她也并不觉的对我生疏,一见了我,忙伏身行了一个大礼:“荣妃娘娘”却只吐出了四个字,后续的字句却被一连串的哽咽给堵了回去
我一愣,敛眸定了一下心,旋即对她道:“这是怎么了,可是你们家主子有了什么事情”微探探身,示意她起来,“你且别害怕,也不要忙乱,认真仔细的说给本宫听”
114卷八第九十二回惊闻香囊有文章
一旁冉幸附和着我,她颔首对那宫人不冷不热道:“有什么事情说来就好,这般的响动又能有什么效用”于此微停,“且不说荣妃娘娘与你家主子一向交好,纵是其它,甄舞涓是居在这锦銮宫里头的,她若有什么事情,我家娘娘也不会不管她。”我的威严被冉幸有意烘托了起来。
我点点头,目光微动,也是不怒自威。却在心里忖度着江娴这是又整了一出什么套路
“如此,奴婢先代我家舞涓谢过荣妃娘娘了”这宫人又一匍匐,声息里的哽咽敛了一些,但急意未退。她缓气后扬起了这一张挂着泪痕的脸,泪波晶耀中映的她的面色分外苍白,她又道,“只是甄舞涓遇到的麻烦,却是三言两语说不清也不敢说的我家主子说,得请荣妃娘娘往宓茗苑过去一趟。”
“呵。”我勾唇似笑又非,抬手抿了抿额前的碎发,睥了眸子瞧那宫人,“这倒奇了,你家主子怎么不自己过来”于此微叹,摇首后声音里掺着戏谑的薄笑,“感情本宫这惊鸿苑里,不是她想来就来、来去自由的么”
我这话儿可决计不是在恶心谁,只不过江娴来我这儿“随便”的例子,都已经不胜枚举了这非她本人、只叫了宫人过来请我,却还是头一遭,我真心觉的新鲜。
“娘娘莫怪,主子她本是要自个前来的。”宫娥闻言抬眸,神色流转,她当是在推察着我的心思,复又小心翼翼道,“只是甄舞涓病了,实在是不大好出门的,故才叫奴婢来走这一趟诸多失礼处,舞涓说,她见了荣娘娘后必当伏地告罪”这话说的虽急,倒也很有条理。
“病了”我心下玩味,眉心微蹙了一下,“甄舞涓昨儿还好端端的,怎么一日光景便就病了”我心下奇怪的很,这江娴病的突然,宫人来的突然,一切都很突然。至此我愈发确信这里边儿委实是有猫腻存着。
但这宫人既然来请我,又是在锦銮,我与江娴又是那样的关系,若是不去一下,也委实是不合适的。
便对冉幸点一点头,要这宫人起身带路,整了一下衣襟裙褶后,也就缓步出了惊鸿苑,就着一席倾泻如瀑的清辉、踏着朗星辰子的泠泠光晕,往甄舞涓那宓茗苑的方向赶过去
这宓茗苑瞧起来似乎比平素里分外的安静,不知道是不是我心情的缘故,觉的这里里外外都笼罩进了一层肃穆的氛围里。
我这一路已在不断的兜转思绪,眼下但这千头万绪的就是不知道江娴这又唱的究竟是哪一出。瞧着就要进那内室去,我把心绪又敛一敛,对那宫人道:“进去支会吧这么个时辰了,若是她不方便呢”
宫人对我颔首:“请娘娘先进来吧外边儿冷呢。”又抬目道,“怎敢让娘娘等候舞涓一直都在恭候着娘娘的凤驾。”
我便不执着,抬步入了内室去。
进深两边置着冰盏,这么以冰镇着,驱散许多夜晚闷气。宫人把帘子挑起来,我且行进去后并不见江娴行礼,正奇怪着,这宫人又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心道着,这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要摆什么阵仗,还至于如此的故弄玄虚
但这愈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又随着着宫人携冉幸往里走,一路进了最里边儿的内室。
进去后瞧见那软榻打下了一道绰约的帘幕,里边儿隐隐约约的躺着一个人。
想来这躺着的人就是江娴了我心道着,看样子她这该是病的很严重才一日不见,她何至于就病的不能起身
我推想着这里边儿的真假,把身子又迎过去。中途停了一下步,思量江娴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回身便对冉幸使了眼色。
冉幸识得我的意思,向我颔首后,携着这引领的宫人一并退下去,又重新打好了进深口垂下的帘幕。
“荣姐姐”这时听得江娴气息柔弱的一声。
我回神又去瞧她,想来江娴一直都是醒着的,她方才不说话,见我退了宫人、只留下我与她两个人时才唤了我这一声。
“是我,你如何了”心思浅定,我回了一声,便向她走过去。
帘幕里江娴把身子起了一起,却不出来,仍就那么隔着帘子对我似是颔颔首:“请娘娘原谅妾身的失礼,只是妾身时今这等模样,委实是不敢面见娘娘,恐惊了娘娘玉颜的”声音听来并不断续,但充斥着隐隐的悲意,还有些淡淡的笃定。
至于她是在笃定什么我不能知道。
“可是怎么了,你竟然病的这般严重么”我眉心不由蹙起来,不再怠慢,好奇心驱使着我向她快步走过去。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我将她的面孔看了真切,在距离这香木榻近前时,赫然见到江娴此刻这有些恐怖的脸她这一张原本清秀美丽的面孔,此刻竟生就了一脸的红疹子
纵然这疹子不很茂密,但这般错落的分布于面,也足以影响这张月貌花容的脸
我一惊:“快传太医啊”这是最直白的关切,最下意识的一声。
“娘娘且慢”江娴把面孔微侧,以这一声止住了我。
我定在那里,回一回神,推想她急急忙忙叫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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