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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叹-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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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端才人是明白的,她是通过这件事情进一步换取本宫的信任,表达自己已经投诚在本宫一方、对本宫忠心。”又错开眸色似叹非叹,“但似她这样的投诚,本宫前前后后也经历过不少。其中真心有之,而假意投诚、实则潜伏者,却是更多”落言微利。
“那”江娴敛了一下眸子后又抬起来,眸波涟漪、眉心染肃,“那我们该怎么办”问的轻徐。
我眼睑微动,眸波回看向她:“没有怎么办。”态度依旧是简单的,但这话委实是对我。
没有怎么办,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外,又能怎么办没办法
江娴又静一静,启口微微、似要言语,但终究不曾成言。
我复又转了眸波,把这口吻曼下来,缓缓然道:“毕竟今天这事情,本宫能够逢凶化吉也委实少不得端才人她的功劳。”边稳着心,我继续道,“既然她已投诚,况且这端才人也不是傻子,以本宫今日之势,她有什么理由不向本宫靠拢”
“所以”江娴抬眸幽声道,“权且不怀疑她的真心,至少现今她的投诚,会是真的。”
我颔首微微。
她亦敛了眸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233卷十三第178回二妃秉烛真交心1
这时绵长的更漏声缓缓的响起,这幽然的声色低回且带出一种神秘的牵引感,好似自探不到头、不能知晓底细的远之又远处徐徐的波及过来。
这声色引着我心底下不由就起了一痕惝恍。神波微动、宛而自嘲:“真想不到,本宫最大的敌人不是某位能与本宫平分秋色的后妃,却是当今的太后”这声音是很轻微的,轻微到是冉冉落在心里的。但一个不防备的,还是被我顺着口唇就漫溯着溢出来。
江娴原本正沉浸在她自己的那一湾心绪里,此刻甫一闻了我这话后,下意识的一抬眸。
我方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方才那话还是不防备的就言了出来、且被她听到了。但我反倒变得坦然,没多解释、更未掩饰,偏了一下眸子后侧过了身子,眸色里自己都能感觉出是最深刻的自嘲。
“姐姐”江娴幽叹一声,即而是一阵衣袂摩擦的声色,她也起了身子,后向着我袅步冉冉的走来,“其实这短短两年的时间里,我们都太过忙碌,总没有时间去稍稍的回首往昔,故而也不能知道自己究竟在这潜移默化间改变了什么。”她颔首笑一笑,旋又抬眸,“更可怕、更要命的是,这样的忙碌时今细想起来,竟连自己究竟都忙了些什么,都是不能知道的”
我没有说话,口唇微动,思绪顺着江娴的字句而不断的辗转,忖度间又缓缓的阖了唇兮。道理就摆在那里,但到底是不能成言的。
是啊
忙些什么呢时今不知道,往后亦不能知道。时今不知往昔的忙碌究竟是为什么,往后亦不能知道时今的忙碌究竟是为什么却偏生的,我们谁也无法跳脱这诅咒一般的劫,即便明知道什么也不为、什么都不值当,却还依旧得这么燥燥乱乱的胡忙瞎忙这是一个苦苦辗转的轮回,我们无力跳脱,更有甚者,因为原本就虚妄、却难以看穿、即便看穿了也无法轻易挣脱出来的权势及**绑缚着,我们似乎也不想跳脱。
于是就这样,很自苦的,很鄙夷的,很作弄的,很轻贱的我们一边抱怨着,一边无奈着,一边慨叹着,却也一边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的造孽着
在这次第加深的暗夜里,人就总是极容易就被感染了心绪、陷入到自我一种固守的境地。
江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她的声波黯淡,有些疲惫、有些无力,但她有条不紊的继续:“从初进宫那时,我们每天都在企盼着圣驾的降临、皇宠的恩泽;但后来对权势的渴求;再到时今我们的重心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由对爱情的渴慕,渐变为对权势、对野心的志在必得。呵。”她又笑一笑。
我眉心缓动。
她且笑又敛声道:“嫔妾算知道为什么每隔四年,就得要举行一次秀女的大选了也知道为何君王的心每每易变,易被这一茬茬的新人给撩拨着转移了去。”
234卷十三第178回二妃秉烛真交心2
她笑开,身子起了微微的颤,“却原来,这变却的不一定是君王的心,同时也是我们自身啊”
我的心弦被她撩拨的一揪揪的动有什么分明真切摆在眼前、但我就是不敢面对的东西叫我不能去直视但我竭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袖管里的手暗暗握成了拳。我告诉自己,不会,陛下的心会永远在我的身上,会只在我这一个女人的身上,不会被谁夺走,不会的
江娴停了一下,声音断续着继续:“因为当这一茬的老人们已变得再也不复了旧时的面貌,变得面目全非而皇上只能在新人的身上找寻到往昔旧人所带给自己的那样一种,单纯、纯粹的爱与良善,所以他会对新人动情、会对老人越来越疏淡。”
“如是渐渐的,当新人也成了老人,历经过老人所历经的种种路途,最终与老人一样变得面目全非。”我接口,声色淡肃,“于是皇上便又会把这恩宠转嫁新人,如此如此,循环往复、永不停歇。”声音是淡淡徐徐的,但越这么说着就越叫我觉的背脊骨一阵阵的发冷,又肌肉渐渐的绷紧。
恍惚中我觉的害怕,觉的兜头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无形的打下来、无形的将我笼罩在其中。觉的这是一个无形间由人自己织就出的深宫诅咒,这一道红墙在隔绝了宫内宫外两个世界之后,同时也划分出命运的分水岭,让每一个置身其中、与即将置身其中的人无望无心,无力遁逃
“姐姐。”兴许是我面上的神色引得江娴害怕,她缓过神来,忙蹙眉唤我,抬手往我的肩膀上搭一搭。
我甫一下回神,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我想收敛住这情绪的,但转目瞧见她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把这心里的话继续吐露:“但我们方才的推论,有些时候也是不成立的。”我眉目颦蹙,声音焦灼,但这是发乎心的一种真挚。
江娴敛了一下眸子,她愣一愣,没能反应过来。她没言语,静等我继续言话。
我看着她,神色认真,边在心下里忖度着边又道着:“倘使真正的心里住了一个人,爱一个人,便不该会畏惧那个人的转变,也不该是守着那个人尽可能的不让其有所转变而是接受那个人的转变。”中途一顿声,我定定道。
江娴水杏眸中有了清明的颜色,旋即这颜色又一点点的沉淀下来,徐徐晕染,渲染出一种旷古的幽深色彩。
这一瞬我竟有些下意识的恍惚,心觉这当真是江娴么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年轻嫔妃当真会有这样的神色波及、浮拢上眉梢眼角
旋即她颔首,勾动唇角似叹又嘲:“倘使这样的转变,连自己都觉的是一种面目全非的遗失自我即便对方会接受,那所接受的,只是一个彻底的陌生人。所以移爱不奇怪,依旧痴恋就反倒是一种执念了”
痴爱原本就是一种可悲的执念,这话委实是不假的。
“不会。”我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倘使心中有彼此,即便再怎样转变,对对方的爱也是不会转变的所以”我顿一顿,权且反观着自身权且又微声道,“不会变得面目全非、再也寻不到了自我。”
“但是姐姐。”江娴又抬眸,颔首微微、重新敛眸,“天家,当真会有真挚的爱情么。”
我一默,头脑发钝
这不是一句问话,也不是一句肯定。这是一种取缔于问以及肯定中间的语气,说不清、道不明,却很可撩拨、很弄心弦。
但其实,在我心里我对皇上是有着笃定的。我相信皇上会爱我,即便在遇到我之前他与我一样并不懂得爱为何物,在遇到我之后他也一定可以与我共同摸索、并把彼此感化。
但有一点我也是确定的,即是:即便这爱是唯一的,即便这心只有一颗,但他是皇上,这就注定了他的心不能只单纯的住着我一个人,注定了他身边会有许多红粉、甚至不能拒绝不断有莺莺燕燕飞入这后宫,每四年一次的选秀他亦不能改变即便是曲意逢迎,他也得做出逢场作戏的样子、来圆下这一唱就是一生的戏。就这样渐渐的,假戏也就真做了起来,而沉沦在这之中不肯醒悟、无力堪破、自欺欺人的,其实一直都是我自己。
忽然我这情绪就是一阵黯淡,我头疼不堪,心口也生了一阵阵的绞痛。旋即手抚心口不语不言,我把身子往一旁偏偏,蹙紧了眉心不能成言我在竭力压制这情绪,终究不能叫自己就此失态。
“姐姐,对不起,嫔妾惹得您不开心了。”这时江娴忙急急然启口。她反倒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她已恢复到往昔的平静。
但我的心却很乱。说实在的,这阵子以来连日的斗法已经让我越来越疲惫,虽然我还没有到了力不从心、无力应付的地步,但我委实已经生了厌倦、甚至蒙生弃世的念头只是我舍不得皇上,倘使不是因为他,指不定上官琳琅此刻身已在哪里
这就是女人,女人或许可以是最毒的,但女人的心终归是最软的。简简单单,一个“爱情”就足以把她彻彻底底的拴在柱子上,心甘情愿动弹不得、一任凌迟与宰割了
争斗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守住这爱情。但当自己能看明白这天家的爱情归根结底终究是守不住的时,这明争暗斗又都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就又有了转变,要么改变自身、以争斗为消遣,终于性格扭曲、成了变态;要么转移目标至权势,以权势**来麻痹自己、寻到其中的快意与乐趣,终于也会扭曲性格成了变态
而说到万般皆放,这委实是不容易的。想要放手,却又终于不能放手。亦或不舍放手,亦或不甘放手。
我便是两者兼备。明知道不能够完全抓住,明知道不会是属于自己的;但若放手,又舍不得
235卷十三第179回从长计议复归宁
“姐姐。”江娴忽地又唤我。
我再回神,才恍然发现自己怎么总会失神呢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真的是连我自己都开始了嫌弃自己这深宫当真有着旷世的诅咒,总能叫人于无形间没了自我、遗了情性。
但希望,这个
………………………………
第93节
诅咒终究有一天会被一个人打破。我希望我就是这个人。
“好了。”我转目应一应她,对她笑一笑,“本宫心绪不曾黯淡,只是有些乏累。不怪你呢。”声音是轻软的。
江娴看着我的面眸,缓缓的偏首叹了一口气。许是她推量起方才那一番交心之话,也是自觉无趣的很吧毕竟人还是要活的,还是要往前看的。一瞬的回到现实,发现再多的绮思都是没有用的。
多说已是无趣,况且这天色也当真是太晚了些。江娴便向我辞行,旋即出了惊鸿回她那宓茗苑去。
待江娴才出去,冉幸遣了宫娥去送她一送后,便走进来服侍我。
“娘娘与甄主子聊的投机,怎么就这样久呢”她边将两旁的宫烛挑亮了一些,边这样轻声问道。
我则在心下里辗转着思量起另外一桩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懒得启口回复她。
冉幸侧眸看一看我,面上有了一疑,许是她觉的我时今的沉默与往日是有些不同的吧忙放好了烛盏,旋即向我走过来:“娘娘怎么了”问的柔言温语,很是关心。
我的思绪也已忖的差不多了,见她过来,抬眸吩咐她:“珍妃那里这阵子需要紧盯着,以防太后拉拢她、亦或者她有所变化而我们蒙在鼓里不知情。”声音不高,但出口的句子言的很快,充斥着一股理性。
冉幸默了一下,旋即点头。她见我是在思量这样的事情,也就慢慢的释然。
我的心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腾”一下觉的周身这皮肉一阵发紧我忙下意识的把身子偏转到一边去,不语不言、径自平复。
这后宫里的空气一日一日这样走下来,竟是愈发血腥肃杀,叫人不寒而栗。
萧华凝亦是这深宫里边儿一条懂得浮沉的鱼,在这等秋疾风紧的节骨眼儿上,她却先来找我说话。
她的到来其实我是不奇怪的,无论是我卧病她来瞧我,还是如甄嫔一样来找我行谋一二,她也都是该过来的。
只是她的来意,却又叫我害怕起来。早先时她就对我说过“一不做、二不休”这类的话,我不曾听取,也决计不能听取,结果终致我又一次尝了苦果;时今她过来,倘使继续劝我如此这般,却又叫我如何
我的痛苦和纠葛,是因我内心深处始终都把持着那么一份理性的坚持,这是我的原则,我决计不会改变。我不会叫自己彻底变得面目全非,我要为皇上留有一个真实的自我,也为我自己留得一个真实的自我即便当有一日,一切一切全然泯灭、全然颠覆,也始终有一处清净的留白,是为他、更为我自己而守。
“娘娘时今历经了那一桩事,不知心里又有了什么真切的规划不曾”与萧华凝对坐一处,她抿了口茶后言语徐徐。
果然是为这个而来的
我笑一笑,颔首微微:“规划自然一直都是有着的,只是”
“只因娘娘过于犹豫,所以终于招致恶果。”她这样又道。
我心一颤,甫抬眸去看她,瞧见她双眼有着分明的黑白,但这一份明朗的颜色叫我从心底下生就出一种毛骨悚然
顿然发现,原来我上官琳琅从来就不是个阴狠毒辣的角色,原来我身边这一个个曾以为不足一提、曾以为如绵羊一般柔软单纯的人,才是正经的绝非善类
就这样四目相对,把心下里那一怀散乱的思绪一点点的沉淀。这话不需要说的太多,我们彼此已经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华凝的提议,我决计不能接受,我也一定不会接受。可我又不敢公然对她否决,毕竟我怕失去她这一脉势力,况且还是在时今这样一个秋急风紧的时刻
萧华凝她委实聪明,她正是拿捏住了我这如此这般的一段心思,故才胆敢这样放肆的对我公然挑明、步步相逼。
“急什么。”眸色浅动,我又莞尔。
“我是急了”她突地压着我的话一下起了身子,这周身迸发出的凛冽气场顿叫这空气都是一震
我恍惚了一下。
她这双凤眸已稳稳的重新定格在我的面眸,旋即颔首,一字一句:“但娘娘,也委实不是耐得住性子而是因为起了犹豫。”她的目波依旧是黑白分明的,但这样的一种分明有着刺穿人心、看透一切的力量,叫人在她面前忽而感动尴尬和害怕。须臾的沉默,她忽而偏了一下面眸,幽幽然徐徐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话似是在自语自言,但旋即又一回眸瞧我,眉目间恢复了以往的柔软,“臣妾,不打扰荣宝娘娘休息了。”旋即便将这身子给退了出去。
我没有再言语一二,只就这么静静坐着,甚至连脑海都是一片空白了。
我与萧华凝的对话,被一旁的冉幸给听的真切。因为冉幸本为我的心腹,故这次也就没遣退她。
“娘娘。”冉幸唤我一唤,温润的声色里似乎贮就了一抹浓郁的力量,“虽然珍妃聪明的不自己动手、只是来挑拨娘娘,但我们也必须要做一个必要的举措不得不静下心来从长计议了。”她定一定,斟酌一二后,还是这样言出来。
我心里很乱,登时想要逃避
我不想使自己彻底变却本来面貌,但太后已经是第三次要来杀我,倘使我再不从长计议一下,迂回下去终究不能成事,等待我的怕只有死
可是左右都不能够,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如何行事才是妥帖的
蓦地一下,就在这乱乱纷纷浑不能举措的当口里,脑海中灵光一动,我再一次出乎本能的想到了逃避。
我决定再回娘家避一避,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也防止身边这些个人在我尚没有定下心来、忖度出周全主意的时候就按捺不住性子的给我施压、最终致我做出错误的决定。
“为什么,又要离开朕”皇上眉峰聚拢,原本合该如辰星一般的目光里此刻凝了水雾。
这倒叫我委实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因为我内心的纷乱终究不好这样直白的对他说出来。
我侧了一下眸子,吁气徐徐:“臣妾身心疲惫,只是回娘家暂住一二。”这样且缓了一口气,且这样顿言。
皇上良久良久都没有再言语,这屋室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逼仄的沉默,仿佛有野兽自四面八方波及着发出种种无声的嘶吼,这份闷郁的感觉即将要把我逼疯
我觉的自己就快受不住了,因为我此刻心里本就纷乱,亦因为我的心虚和心慌。
为什么,为何突然就把自己给逼到了这样的地步呢为何我们自己的幸福却要成为旁人的恩赐、本无过失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退避三舍
又或许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上官琳琅的出现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过失呢
“什么时候回来。”
正这时,忽地听得皇上淡淡低低的一句。
我心里一动一瞬有释然的感觉并着苦涩的感觉一起袭涌上来。释然的是,皇上他终于是愿意应下我的请求;苦涩的是,他怎么能够说应便应下了我的请求
看吧,我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又兴许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矛盾的性子。一方面有着自己的坚持,一方面又口不对心的渴慕着对方的挽留。
身子没防就颤抖了起来,但这时忽地落入了皇上怀抱。
这一瞬,当我的身子与他胸膛贴烫在一起的同时,我终于忍受不住,彻底放纵着情绪在他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
他收拢臂弯紧紧的将我拥抱,似乎此时此刻的相互偎依可以让我们彼此拥有整个的世界。
在这一种类似于孔雀东南飞、十步一回头的氛围里,我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哪怕只是沉沉睡去,不要醒来也是好的。
依稀中听得皇上他哽咽的一段声色,他连连道着:“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是他没有保护好我。但同样的对不起,很对不起,其实皇上啊,是我对不起你,倘使不是因为我,你又如何会这样的苦身苦心
只是,他的道歉可以言语出口,而我的道歉却从始至终只怕都是不能够的越这样滋长着一段心绪,我的情念就愈发的繁重,我哭的愈发肆意,愈发的没了力气、没了办法。
我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啊前遭的归宁是为了让我与皇上彼此都冷静,而这一遭的归宁则是为了能够让我自己彻底的冷静。
迷幻里听得皇上哽咽低语、似泣如诉:“朕原本以为,回到后宫、把你放在身边就可以好好儿保护好你但时今朕却发现,兴许还是在宫外,在你父亲的身边,你才会是最安全的”他说不下去话了,但这臂弯却一下子又紧了起来
他这样匡抱着我,臂弯将我钳制的有如生铁。这无声的动作承载了他全部的心绪,胜过可诉出口的千言和万语。
他担心失去我,怕失去我但他又不得不放开我,就此权且的放开我
心有千千结,千千结又纠葛成了千千劫。此时此刻,即便知道这一刻的温馨不能成为永恒,但这并不妨碍我的贪恋,并不妨碍在我记忆深处,这温馨与深爱会一直隽永,一直深刻,一直如辰星永恒
236卷十四第180回师徒二人终无言
卷十四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说实在的,很多时候我都觉的自己处在一种尴尬的境地里。师父和皇上,这两个人我无力去面对任何一个。
或许这就是一个细作中途反水的悲哀,因为两边都没法交代。师父知道我已与皇上一心后,他一定会很生气,会对我做出怎么样的举措我是不敢想的;而皇上倘使知道我一早就是师父的人、是师父特意安插在他身边怀有别样目的的人,那他兴许会直接杀了我
所以,我又如何能面对如何能举措每次一触及至此,我就会烦躁不堪,就会下意识的逃避。
但眼下这在前遭才离开敬国公府没几日便又回来的当口,我更多的是脸上无光,觉的自己当真是很没有出息,不止是一个姜淮,便连这敬国公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我都觉的无力面对了
呵,人家娘娘出宫省亲,归宁是得着宠爱、享着权势的象征;可我出宫省亲,则是被逼的这又是多么无奈、多么嘲讽的事情
但这也算是一缕绵薄的温暖吧,姜淮没有怨怪我。不知道这样的不怨怪究竟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子,还是他的内心深处当真也是这样想的。
“娘娘,回来就好。”行过礼后,他忽然这样静静的看着我,静静的跟我说。
他的声音不高,但他的神色很专注,这双目里积蓄了一湾浅浅的雾气,而眼底深处分明有着练达的筹谋、些微的沉淀。
我这心就被他引着动了一动。说实在的,此情此景也是让我很觉感动的。
“”启口微微,我想应景儿的说些什么,但我唇兮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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