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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征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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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必来找我呢？”
“朕觉得吧，这心病就得心药医。如今宫中人多眼杂的，朕也不敢随便轻易地派一个宫人去找你，也就只好自个儿亲自来找你了！”他突然放低声音，道，“婼儿，去看看吧！不要骗你自己！”
“既然皇上都来说话了，我也不好拂了您的面子！”
我站起身，还是急冲冲地走着屋顶去楚祎院中。院子里围着不少宫人，我乘着下面没人注意，从树上滑下来。我拉着一个小丫鬟，拐着弯问道：“怎得还没有出来？”
那丫鬟回道：“皇上刚刚进去，自然不会这么早出来！”
皇上？我走得急，宁言熙肯定不会比我来得快。夏阡也不是那么热心的人。这个皇上，恐怕就是楚灏了。我对这个名字一直挺有警惕感的，我忙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
数着地上的蚂蚁，一波接着一波地数着，终于听到了楚灏离开的声音。我拼命地往人群里挤，好不容易挤到了元狩前面。
元狩见到我时的神情挺像见到仇人似的。他下令屏退了院中所有人，将我请到院门口。
元狩面无表情地道：“在下请求姑娘给王爷留一条活路！”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将剑抱在胸前，“姑娘不会不明白！王爷已经受不起任何折磨了！姑娘心里也该清楚，并不会有结果的事儿，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我语塞，“好！我不打扰王爷的休息！还请元大人照顾好王爷！他其实心软得很，并不会真正地责备你们什么事儿。”
“这是自然，元狩自然会照顾好王爷！”
我转过身，心中说不上的落寞。我回过头，道：“元大人，我不好意思叨扰您了，可是，我想知道楚祎和楚灏在朝堂上争吵是怎么回事儿？”
“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的！”
我知道平淡无奇的几个字，背后有太多的事儿，估计我也问不出来多的。“我知道了！谢谢元大人了！请你一定要好好陪伴他，不要让他孤单！”
………………………………
第一卷风烟起 第七十八章
我转过身，煎熬地迈出一步时，听到背后传来一句“婼儿”，声音微弱，微弱到我差点听不到。可是我无法否认那声轻唤还是钻入我的耳朵里，脚步也终究是迈不开了。
那个人扶着门框，艰难地立着。他身上还是白日所见的那件单衣。他站在那里，无力的站姿显得身上的衣服越发空荡荡的。
我心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啃噬，我望着他，良久还是浅唤了一声，“王爷！”这二字自风中传到我的耳里，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儿了。
他跌跌撞撞地出来，我急得要去扶他，他却一把抱住我。“婼儿！你来了！我知道你不会走的！我知道！”
元狩皱着眉看着我们，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可是，虚弱如元狩，我哪儿能够狠下心来推开他。
“你不要喝酒，要喝也不该是这个喝法。若是你真的有什么好歹，恐怕我要以死谢罪了！”
楚祎轻笑道：“我喝的不是酒，而是断情水！我们这样捆绑在一起，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婼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抱着楚祎肩头的手不觉地收紧，眼泪簌簌地往下直掉。双眼朦胧中看到元狩退了出去。我缓缓道：“漓王殿下，我不曾爱你！我爱的，是那个把总想将我藏在身后的人，是那个生我的气却会默默帮助我的人！我爱的，终究只是楚祎罢了。可是老天爷对我不公，我的楚祎永远摆脱不了漓王殿下的束缚。”
“我爱的那个人，是不自量力地担心我的人，是不计后果救我的人。可是老天对我也不公，她永远被一个叫做宣懿皇后的人霸占了，我永远无法真正地站到她的身边。”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渐渐落下去，我唤他，却是没有任何反应。我着急地大喊，“元狩！元狩！”
元狩从外间冲了进来。我急道：“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元狩接过楚祎，楚祎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元狩道：“王爷最近一直积郁在心，本就身子不大好，姑娘还是莫要刺激他为好！”
我看着楚祎泛白的嘴唇，艰难地启唇，道：“时间是良药！估摸着，你们将要启程回去了！若是离开了这儿，或许就好了！这段日子，我不会见你们漓王。也请求你照顾好楚祎。”
不敢再在这儿做任何停留，飞似地冲出了小院。我刚刚踏出小院，一个黄门拦住我，“姑娘，皇上请您上轿！”
窗上的帘挑着，露出宁言熙的部分脸颊。我放心地钻进轿子里，他道：“擦擦眼泪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了你！”
轿子缓缓起步，我拿出帕子，却是想起早上的一幕，心下不安。胡乱地用帕子擦了一下脸，“怎得就没人欺负我？你们谁都欺负我了！”
宁言熙道：“可别冤枉人！我可何曾欺负了你？”
我拧着帕子，道：“若是没有白书兰的事儿，就不会牵出君陌！若不是事关君陌，我和楚祎也不会这么快就选择短痛了！你倒是说说，你可是欺负了我？”
“好！朕也欺负你了！”
知道自己有几分胡搅蛮缠，还是安安静静地回了椒房宫。宁言熙自然留下来陪绮烟，我自个儿回了房间休息。
自里面锁上门，我将自己缩在小空间里，贪恋一丝安全感。睁着眼睛到天亮，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噩梦连连，听到外间乱哄哄的，似乎并非梦中。我迷糊地坐起身，听到外间有人一直在拍我的门。
“谁呀？”
“姑娘！不好了！云安郡主自尽了！”
我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了，“你说什么？大白天的，别跟我瞎开玩笑！”
“娘娘让奴婢来通知你！如今云安宫那边已经乱作一团了！”
我有些崩溃地抓抓头发，昨日还在我这儿的人怎么会去世？我还没有走出椒房宫，就被几个侍卫拦了下来。“姑娘，皇上有令，不允许任何人出椒房宫！”
这命令，恐怕只是对我下的罢。我拔下旁边宫女头上的簪子，横在脖间，“如果你们不想这椒房宫平添白事儿，你们就让开！”
几个侍卫们面露难色，我正内心打赌着他们会让开时却听有人道：“你若是出去了，这宫中，可能更会见血。”
我上前拉住绮烟的衣袖，“好生生的人，怎么就没了？”
她扶着我的肩，“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具体原因，皇上已经派人在调查了！若是是她自己的选择，咱们也只得尊重罢！如今那边已经混乱了，你就不要再来参和了！”
我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不想我参和，那你何必派人来告诉我？”
绮烟蹙眉道：“我从未让人来告诉你关于云安的事儿！”
我撇头，却发现那个喊我的宫女早就不见了。我感受到自己的眉头“突突”直跳，“如今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也没有那个精力想了。奴婢告辞了。”
我如今整个人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这葫芦还没有按下去，瓢怎么又起来了！
我将自己重新缩回屋子里，准备理一下最近的事儿，却听到房顶上有些动静。我从枕头下摸出刀子，做好防备工作。待那人从天而降，我却松了防备之心。我收起刀子，道：“放着正门不走，怎得走上面了？”
“宁言熙对你，可是真的不错！外间守着的可都是高手呀。我只能走房顶了。”
君陌说话时难掩眉间的落寞。见他头发蓬松凌乱，我拿起桌上的木梳，重新帮他束发。他的肩头微微颤抖起来，听得他道：“婼儿，这次，她是真的走了！”
我给他别好发冠，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得淡淡地道：“逝者已逝，六哥还是多多保重！”
他突然抱着头，然后蹲下身子，道：“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是我对不起书兰！”
我有些头旋，整个人撞向身后的椅子。我强忍着不适，“是！都怪你！六哥，别只说说呀，你去陪书兰呀！”
“婼儿！你？”他看着我，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眨巴眼睛，“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只是想知道，昨日还好好的人，今儿怎么就没了？”
他颓然地坐下，“书兰是割腕而亡的！我是外族男子，完全无法进入云安宫。”
………………………………
第一卷风烟起 第七十九章
我已经没有任何能力来理清这些事儿，加上眼前发晕，我只好下了逐客令，“门口的那些守卫也不是来保护安全的！白书兰死了，我也脱不了嫌疑！你还是先回去罢！”
我死死地抓着身后椅子的把手，生怕会在君陌面前晕倒。待他离开后，我也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黑暗终究无限地扩大了。
我的意识尚在，知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陷入了梦境。我见到了白书兰、哭哭啼啼的白书兰。她站在我的面前，不言不语，就是掩面泣泪。
我觉得我纯粹是被哭声吵醒的，我醒过来时就看到舒苒在哭泣。眼睛一睁，就是熟悉的广阳殿，我第一反应是摸摸自己的脸，脸上已经没有了面具的痕迹。
我张开嘴想说话，却是无声。我只有用力地扒拉了一下舒苒。舒苒才回过神来，惊喜地道：“郡主，您醒了！”
我指指嗓子，她会意地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干哑的嗓子终于可以出声了。“帮我找表哥来！我要见他！”
舒苒出去后，我挣扎着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地悲从中来。
床头摆着一个空碗，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药灌进我嘴里的。我靠在床头，很快就听到了门响的声音，同时闻到了一股纸墨香。
“你好些了吗？”他坐在我的床脚，关切地问道。
我别过头去，愤愤地道：“皇上若是怀疑我，何必浪费那些药材来救活我？”
他笑道：“可是闹小脾气了？”
可不是闹小脾气了！如今这殿外可还是有不少的人的存在，他当真就这般不相信我！
我扒拉着指甲，道：“我是外人，终究是不可信的！皇上若是不相信婼儿，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面对我的冷嘲，宁言熙却是明显地转移话题地道：“周皇和齐皇已经走了！靖王和漓王也已经离开了。”
对于他们的离开，我刚刚醒来时就已经已经猜测到了，否则我也不会露出真面目了。我虽好奇君陌怎么会回国了，但是应该不可问。“我到底怎么了？睡了几日？”
他叹了口气，道：“你最近积郁在心，加之休息欠佳，自然终究是熬不住的。你已经睡了三天了，皇祖母和绮烟都哭红眼睛了！”
我愧疚地道：“终究是我的过错！不过，皇上表哥应该明白，我没有任何对白书兰下手的动机！”
“可是你见过书兰！”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你已经给我定罪了！但是，我商婼以家族名誉为担保，我绝对没有害人之心！”
他愣了一会儿，“商家的名誉？你赌得挺大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我的梦里，白书兰哭得可凶了！虽然说她生前时我和她关系不怎么样，但是毕竟入了我的梦，我也是要负责的！还请求表哥，让婼儿参与这次的事儿。”
他厉声拒绝道：“有司已经介入，你还是不要去添乱为好！”
“我怎得就是添乱去了？宁言熙，如果你不让我去查，我就书信一封回周国！若是我这周国已逝皇后真的死在你魏国，魏国如何交待？”
宁言熙变了脸色，“你不该拿天下百姓开玩笑！而且，朕不相信你会开如此的玩笑！”
我保持着脸上莫名的笑，宁言熙估计已经是笑不出来了。魏国国力弱，宁言熙又是出了名的文人皇帝。可是，我知道他并非是放任百姓自生自灭的皇帝。
“皇上表哥！”我凑近他，媚声道：“恐怕表哥是忘记了，我本就是宣懿皇后，周国的宣懿皇后。”
他拉开和我之间的距离，道：“你若是要参与，便去吧！”
我喜极地抱住宁言熙的脖子，他扒开我，“你这是有什么皇后的模样？”
我挑眉道：“什么皇后？我可是魏国的温衡郡主！”
“行了！别贫了！朕还有事儿，你好好休息一下！皇祖母和皇后应该会过来看你！御医也会过来给你请脉。”宁言熙说完后强制地将我塞回被窝。
我有些惧冷，广阳乐殿里早早地就起了煤炭。温暖的房间里伴着阵阵花香，好不舒适！若是在屋子里看看书，也是挺好的。但是，我现在心心念念着白书兰的事儿。
太皇太后和绮烟是一起来的。看着绮烟红通通的眼圈，我也心里直泛酸。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去了云安宫。负责查案的是大理寺的尹韶尹大人，早就听说他断案如神的。如今三天还没有查出一些头目来，估计这案子甚是棘手呀。
我的到来似乎引起了尹韶的不满，他絮絮叨叨了一大串话，不过是不允许我进入云安宫。我气道：“素闻尹大人头角峥嵘，原来也是瞧不起女流之辈！”
“郡主来此不吉地，怕污了郡主！”尹韶虽然言语、举止谦卑，但是终究眼中心思太明显。
我没有再理会他，自顾地进了云安宫。我环顾了一周，宫里的摆设应该是没有动过的，和我之前见过没有任何区别。
尹韶跟在我的身后，道：“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自杀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死者手腕上的伤口非常深，并且是在左手腕上。”
我看着床，眼前似乎浮现出白书兰割腕自杀的场面，不禁打了个寒战。“尹大人怀疑什么？”
“皇上说，云安郡主生来便是左撇子，按理而言是惯用左手。而且，云安郡主身子弱，应该难以用不方便的手割出那么深的口子。”
鼻间仿佛嗅到了一股血腥味，我有些不适地捏捏鼻头。尹韶道：“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郡主来！郡主还是请回长乐宫静养！”
我送给他一个白眼，“什么大病初愈都不该是理由！尹大人确实有理由质疑我，但是皇家之人也没有那么娇贵！温衡如今倒是要和尹大人比一比，看谁先找到一些证据来！”
尹韶拱手道：“下官不敢造次！”
我瞪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敢和我比，就别叨叨念的了。我也不是来闹着玩的，我知道你们都怀疑过我，我也只是想来洗清我的冤屈！”
………………………………
第一卷风烟起 第八十章
从云安宫中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我眼前还是昏昏沉沉的，想着还是回广阳殿为好。送我来的人都被我命令回去了，现在只能自个儿走回去了。
我有些精神恍惚地走着，不想和一个小黄门撞了个满怀，直撞得眼冒金星。
好在那个小黄门扶住我，我调整了一会儿，“宫中走路可不能这样～”话没有说完就顿住了，那个小黄门的帽檐下的脸赫然是夏君陌。
我错愕地指向他，他一把将我拽到宫道转角，扶着我的肩，问道：“婼儿，你怎么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压低声音道。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我回来找你的，却听说你来了云安宫。”
“这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拽着他的衣袖，却丝毫没有拉动他。“你到底怎么了？”
“婼儿，什么也不要管了！你跟我回国吧！六哥会好好照顾你！”
“我不走！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走！为什么你们都觉得白书兰的死和我有关？！我不是君子，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小人！”我一时说得激动了，眼睛里顺势流出了些眼泪。君陌抬手想给我擦眼泪，但却被我别过头来躲开了。
他能够无事地溜进来，想必不会在这里面出什么事儿。我这才能甩开他，放心地自顾地走开。
一路上越想越委屈，眼泪完全止不住了，涓涓细流都演化为瀑布了。回了广阳殿，见到舒苒被骇了一跳。“郡主，您，您这是怎么了？”
我这才回了神。我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大病初愈，所以脸上有些憔悴，出门时是有让舒苒给我上了些妆的。方才可是梨花暴雨，如今想必脸上都花得不成样了。我随手抹了一把脸，“你帮我去打盆水来吧！”
舒苒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不会过问太多，我也不用提防她过多。我与她相处，倒是落得个相安。
洗干净脸，瘫坐在凳子上，我慵懒地靠在柱子上，一时神游太虚。良久道：“舒苒，让人备好步辇，我要去趟椒房宫。”
整理了下着装，刚准备去椒房宫，却是被前面的人喊了去。这刚刚醒来就一直忙忙呼呼的，似乎一直没有去看望一下太皇太后。
我到前殿时，太皇太后正闭眼听琴。我虽然抬手制止了那个抚琴宫女向我行礼，但是琴声还是乱了！太皇太后睁开眼时我已经乖巧地坐到了她的脚边。
太皇太后摸摸我的头发，眼中写满了心疼，“你可是委屈了？”
我拉过太皇太后的手，将脸颊贴在她的手上，“祖母相信婼儿，婼儿就不委屈！”
太皇太后将我扶起来，让我坐到她的身边。我道：“婼儿生病时让祖母担忧了，是婼儿的不是！”
说话间吾汐进来了，向我点头行礼后，伏在太皇太后耳边轻语几句。我眼瞅着太皇太后的眉峰皱了起来，心下生疑，但是没有多的过问。
太皇太后撇头，朝我道：“你让人备好车马，可是要去灵雎宫？”
我点点头，“正是！”看着太皇太后莫测的表情，我还是忍不住问道：“皇祖母，可是有什么事儿？”
“皇后出事儿了！”
“什么？”我惊讶地道。除了担心绮烟，我心下竟有几分庆幸，若非太皇太后召见，此刻我应该已经到了灵雎宫，恐怕又是惹了一身腥。
“这后宫，是怎么了？”太皇太后冷言道。“婼儿，走吧！随哀家去一趟灵雎宫！”
我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儿，也只有将所有疑惑都埋进心里。
刚到灵雎宫，就在门口看到了御辇。能够惊动了皇上和太皇太后，看来这事儿绝非小事儿。本就有几分局促不安，如今越发焦灼了。
扶着太皇太后进了灵雎宫，只见里面跪了一地的宫人，这灵雎宫怎得一个“乱”字可说。
宁言熙接过太皇太后，道：“何必叨念了祖母！”
“哀家久居长乐宫，也不能仅仅是个摆设了！”太后冷声道。
我站在一旁，垂着脑袋，认真地走神。这椒房宫，乃至整个大魏后宫，最近真的是太混乱，混乱地我觉得如梦魇一般。
有御医过来述命，我竖起耳朵来，虽说大多也听不清，倒也还是零零碎碎地了解了些罢。本是好好在院中走着的绮烟，突然口吐白沫地晕倒了。
若是论口吐白沫，我想到的只有中毒罢了，可是日常饮食什么的，一概由皇宫前面负责，怎得还会出现如此纰漏。
规规矩矩地站了会儿，脚下有些发麻，我弯下身子去锤锤腿，却正好看到宁言熙投过来的眼光。我捶腿的手立刻停滞了一会儿，宁言熙走近我，“这地方乱，你还是先和祖母回去罢。”
我直起身来回话，“皇上来得 ，婼儿就是来不得了？”
“你总是要这样歪曲朕的意思？”
我不再言语，他也丝毫没有理会我的空闲时间。我乖巧地站在太皇太后身边，脑中却突然闪过君陌。刚刚见着他，现在绮烟就出事儿了，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可是这皇宫太大了，我也没有办法可以寻得他。我寻了个理由出了椒房宫，却是茫然之至，想着法子去寻他，这诱饵或许只能是我自己了。
我找了一棵不大高的树，有点艰难地爬上去，最近身子实在是太虚了。在一根较粗的树丫上，迎风站着，倒是莫名地生出几分大义凛然的模样。
刚刚还没有几个人，此时却是围站满了。一群人急着哭喊道：“郡主，您下来！您快下来！”
我站得高，足够看到椒房宫的两位也过来了。我环顾着下面，并没有看到我希望见到的那张脸。在那两位靠近这儿时，我一咬牙，从树上跃下。我都想好了的，就这个高度，不会摔死我的，但是会不会毁容就不知道了。
好像也不需要我知道跳下后的结果，我并没有预想中的脸着地，而是被人接住了。我睁开左眼，满意地笑了，我终究是赌赢了！
………………………………
第一卷风烟起 第八十一章
“商婼！你疯了！”
我跳树的后果就是这一顿劈头盖脸的呵斥，我立刻装起柔弱，“哎呀，我头昏！你先放我下来！”
他倒是没有怀疑地将我放下来。眼见着太皇太后已经上前了，我感觉到了君陌是想离开的，不过他被我拽住了衣角。以我俩之间的力气差距，他完完全全是可以挣脱我的，但是我现在可是身体虚弱的人，他不会忍心的。
我一直挡在君陌的前面，因为宁言熙一直盯着君陌。他将目光移到我身上，“婼儿，回宫！”
我这次没有想过和宁言熙对着干，非常听话地拉着君陌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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