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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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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像展开了,绣像中的人,身披一件外黑内玄的斗篷,扶刀而立,眉宇间的冷峻和昂然似乎在说,他是风,草木山川皆向他俯,他是鹰,大地生灵皆在他脚下!
夏侯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突然怔住,深轮廓的脸庞因过度的惊异变得苍白而几乎透明!凝视绣像中的人,他的眼睛里忽然闪出异样的虔诚,攥得青筋暴起的双拳松开了。
夏侯云低低道:“阿雪给我做过一件斗篷,墨狐皮,玄色锦绫,可正反两穿,锦绫上用丝线绣着雪山金鹰。天空中飞翔的大雁没有一模一样的羽毛,林子里奔跑的花鹿没有一模一样的斑纹。这绣像,是阿雪绣的!”
众人呆住了。
“原来是这样!因为你容貌毁了,武功失了,腿又残了,口还不能言,即使你怀着我的孩子,你宁愿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不幸,也不肯告诉我你还活着!”夏侯云笑着,笑得那么愤怒,那么凄凉,“檀曼莉的毒毁得了你的形貌,毁不掉你的风骨!丘娉婷的酷刑可以使你残废,不能让你屈服!不怪你不肯与我相认,白虎尚且认得你,我竟然让你从我面前走掉!我竟然连一只虎都不如!”
燕明睿心直往上跳,恨不得跳出胸腔,怦怦怦,他的脸色煞白煞白,是丘娉婷吗,在他们看得到的时候,她被赶进虎狼之中,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丘娉婷用了哪些酷刑?
紫蔷狠狠来踢乔飞:“乔大个子,还不赶紧走,带大王去见我家少主!”
乔飞摸摸脑袋,一时还没转过弯来:“你家少主?她,她在哪儿?”
燕明睿也狠狠踢乔飞的屁股:“你肩膀上的那个脑袋,就是用来增加身高的?说你憨,你还吃上棕熊的胆了,竟然要娶……走啊,带大王去见穆王后!”
帐门又被推开,冷毅说,丘娉婷的侍女阿碧求见大王,见还是不见。
阿碧,丘娉婷的侍女。
一个淡淡的人影从帐外走进来,带着一身的雪花。她脚步轻盈,体态纤秀。
众人一见,果然是丘婵娟的侍女,水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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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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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斗场的意外,丘城主很快查出丘娉婷所为,问讯丘碧珠,丘碧珠真真假假道,四殿下对丘婵娟下迷药,她害怕事身死,逃出北宫,黑衣孕妇亦是北宫中人,与一棋手相好,怕婵娟误会,随她一起逃跑。丘城主听说使虎狼低头的女人与北宫有关,面色变化不定。
昨夜,穆雪头疼病作,乔飞和他的亲兵甜头一直没走。今晨,丘碧珠往丘娉婷锦帐侍候,锦帐在丘城主的议事帐附近,丘碧珠听到丘家总管在安排,要让人死在丘家大营外,要死于无可争辩的意外。丘碧珠得空往羊圈看,家仆说,穆雪和丁四宝放羊去了。
丘碧珠暗叫不好,丘家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基本原则,想来想去,急急来到金甲卫驻地。
丘碧珠心头泛冷,抱着她的时候,唐越口口说会带她走,会向丘城主提,她虽然想跟他走,却不是想做他的妾,而从丘城主那里,她没看出唐越有提婚事的半分迹象,她深深明白,她的出路全系于穆雪,只要穆雪和云王重聚,即使云王不喜她已毁的容颜,穆雪的孩子也能得云王爱重,到那时,她再告唐越一状,唐越不死也得脱层皮。
帐中的人都紧张起来。
夏侯云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无底洞,上天,不要那么残忍,千万不要那么残忍,但愿一切还来得及!他竟抓住了丘碧珠的双肩:“她会在哪里放羊?”
丘碧珠疼得眼泪落下来,心中大定,忍痛道:“出丘家大营,西去*里的草――”
夏侯云冲出军帐,打一声呼哨。马蹄声响,追月昂长嘶,奔跑过来,夏侯云飞身上马,追月绝尘而去。
丘碧珠走到帐外,静静地望着,那个北夏最尊贵的人。恰如飙的野牛。卷起一股狂风消失了,燕明睿紧随其后,白次拉着白初不差半步。在一个个皆似大战来临,神情紧张,跨马消失在漫天的雪花里。几丈外和冷毅说话的唐越、桑强,不由分说唤马跟上。
风从雪原的那一边卷过来。带着大片雪花在原野上驰骋,空气是寒冷的。人的心更冷。
打马飞奔中,唐越听乔飞说完事情经过,怒道乔飞:“这样的风雪,哪里是放羊的天气。雁栖湖水美草美,这人的心可不好说得很!”
“早晨的阳光还是好好的。”燕明睿望着奔驰的火龙驹,望着不断挥舞马鞭的夏侯云。分明看到了暴风雪前天空中堆起的滚滚彤云。
乔飞闷声闷气:“白色的羊群奔跑在白色的雪地里,一眼望过去什么都看不见。我们离开丘家大营有*里了吧。”
唐越:“可不是。见鬼,什么也看不见。莫非丘家人知道秦妃的身份?”
燕明睿:“丘家人要是知道穆王后的身份,丘娉婷早杀了穆王后了,你没听说过吗,女人的嫉妒比世界上是最毒的毒药还要毒。”
风呜呜地怒吼,雪花越来越紧,天穹里落下大块的雪片来。纵在这样风雪的寒冷里,冷汗依然湿透了内衣,夏侯云觉得自己所能做的只剩下睁大眼睛往远处望,只剩下拼命向上天祈祷。
白茫茫的雪原,暗黑的天空和雪海打成了一片,根本辨不清方向,除了雪,什么也看不清,除了风,什么也听不到。追月顶风冒雪,艰难走在雪地里,它已经跑不起来了。风在咆哮,雪在狂舞,暴风雪显示着大自然可怕的威力!
在这样无垠的雪原上,在这样狃悖的暴风雪里,人的生命真的太渺小了,就算他这个北夏的王死在这里也算不得什么,面对天地之威,夏侯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绝望!
一片茫茫中,隐隐现出几个黑点,一点点近了,是三个年轻人,从衣饰上似是牧羊人。
燕明睿大声喝道:“你们是这一带的牧羊人吗?”
戴毡帽的年轻人眯起眼睛看着几名服饰华贵的骑士,一时觉得眼生:“我们是……你们是谁?”
燕明睿大声道:“你们是丘家的护卫吗?”
戴毡帽的年轻人挺起胸:“我们是雁栖湖的牧羊人,你们是谁?”
夏侯云一拨马头,道:“丘城主让你们制造意外,久不见你们回话,让我们过来看看,你们做得怎样了?”这三个人看着似是往回走,不由得心直往下沉,沉入不见底的黑洞。
以意外杀人,戴毡帽的年轻人听了,不再有疑,摆摆手道:“你们也是城主派来制造意外的啊,用不着你们动手了,我们在头羊身上放了药,刚刚看见她们赶着羊群走进了流沙地,经过那片流沙地的连魔鬼也逃不出来,城主交代的差事算是完成了,回去吧,再往前走,可就是那片流沙地了。”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夏侯云眼前黑,身子晃两晃一头栽倒马下,乔飞、唐越、桑强大惊失色滚落下马,将夏侯云扶住,连声大呼“大王”!
三个年轻人这一吓非同小可,待得他们想到下马参拜已是来不及,刀光闪闪,燕明睿挥刀将他们斩落马下。
风还在加大,雪还在加紧,暴风雪在肆虐。
鲜红的血开成最灿烂的花朵一朵一朵地开放,夏侯云摇晃着站起来,他要跨上追月,他要去追穆雪,燕明睿等人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抱住他,夏侯云嘶喊着拳打脚踢拼命挣扎,五个人在雪地里滚过来滚过去滚成了大雪球,直到他喊哑了嗓子,直到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直到他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白初忽然道:“阿次。”
白次泪满双眼,紧紧抱住白初。
燕明睿气喘吁吁,擦掉嘴角的血,挥舞双臂大喊:“前面是魔鬼也逃不出来的流沙地,你不能以身涉险!你是北夏的王。北夏的统一大业等着你去完成!你休想犯险!你休想逃避你的责任!休想!休想!”
乔飞揉着被踢了两脚的肚子:“大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后和殿下的这笔血债,我们早晚和丘家清算!我们早晚将丘家这棵大树连根拔起!我们早晚让丘家的蛇蝎美人统统变成刺猬骷髅!”
夏侯云躺在雪地里,浓黑的云朵仿佛飞散了,只有飞雪遮住了天空。他喊不出来。只在心里哀号。上天,你为何如此残酷无情!
数月来压抑在心里的怀念,突闻穆雪可能还活着的且喜且忧。现穆雪从自己眼前走掉的懊恼,将与穆雪重聚的狂喜,终究是永无相见之期的彻底绝望,这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不如一开始就不得,不如从来没有得到过!
历尽磨难、孤贞不屈的穆雪。就这样带着他的孩子沉入那片流动的沙地,他但觉自己的灵魂似要爆破躯壳向冥冥的太空飞去,又恨不能身体霎时间化作尘埃洒遍大地山河!
遥望着无尽的穹宇,他的眼光冷到了极点。穿透了雪,穿透了云,冥冥之中。众神安在?天际边,仿佛整个宇宙中的神灵都列队在那儿。默默地接受他的怒视。
天地间飞来飞去飞舞着白色的雪片,天地溶成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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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天边那片灰色的云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慢慢地升了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
羊群咩咩叫着,一会儿停停,一会儿走走,一会儿刨刨,乱哄哄的。
丁四宝跟在羊群后面,抬头望天:“这鬼天气,根本不是能放羊的,让我出来放羊也就算了,你都不是丘家的奴隶,还赶着你出来,丘家的人,好人都磋磨死了。”
“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雁栖湖再冻一冻,我们就能走了。”穆雪说,离开雁栖湖,还得把丘家的不臣之心告诉夏侯云,让他早做防范,然后南下归秦,丁四宝的家在榆州城外,倒也是个落脚之处。
丁四宝:“我们真的能走吗,我真的还能回家吗,二十多年了,我的孩子们,大的小的都该成家了,他们怕是都不记得有我这么个娘。”
穆雪:“会见到的。”
丁四宝看着天:“回营吧,看样子要下雪了,雪还小不了。”
说着下起小雪来了。
丁四宝挥起鞭子吆喝着领头的大公羊,大公羊咩咩怒叫,快跑起来。风越来越大,羊群有些乱了。
穆雪身重,蹒跚着跟在羊群的后面,一个趔趄跌倒在雪地里,吃力地爬起来。
雪花越来越紧,天空中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羊群更乱,四散里奔跑。
风呜呜地怒吼开了,穆雪已经辨不清方向,和丁四宝驱赶着越跑越乱的羊群,第四次跌倒的时候,她感到了孩子的愤怒和不安,腹内一阵阵的疼痛,她竭尽全力爬起来,凛冽的冷空气更加频繁地灌进她破烂的衣服里,她哆嗦着把衣服裹得更紧些。
领头的大公羊似乎了疯,拼命向前跑,丁四宝看到满脸是汗的穆雪,心抽紧了,不会吧,这才七个月,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她的意识里只剩下一句话,她们要死在这暴风雪里了。
风更大,雪更紧,暴风雪更猛烈了。
大地似乎张开了血盆大口,羊群的羊,一只只消失。
丁四宝绝望地喊:“流沙,流沙!”
疯的大公羊把羊群带到了流沙地,魔鬼也逃不出来的流沙地!
黄沙混着雪粒,像河水一样流动,没过小腿,没上腰。
穆雪挣扎着,血海深仇,她的命,她孩子的命,都要沉入流沙,上天竟如此残酷无情!
一对黑色大鹰鼓动着巨大的翅膀,穿透暴风雪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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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泼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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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雪原,穆雪一骑如飞,拼命地逃避似的向前跑着,饥饿,疑惑,寒冷,恐惧,雾渐渐弥漫,好像迷失了方向,恍恍惚惚,不知身之所在。
雾越来越大,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就这样没有目的的奔跑,四周笼罩着冷森森、阴沉沉、灰濛濛的浓雾,幽灵和鬼怪张牙舞爪的随时扑来。
穆雪的心狂跳不已,跳得直想呕吐,气喘吁吁,胸腔像要炸裂一般,仿佛陷入了死亡与寂静的深渊,透不气的窒息使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这时,穆雪看见浓雾中现出一个身影,朦朦胧胧的,她的心里本能地涌起一股感激和渴望,她听到了一个低沉如乐的呼唤:阿雪,阿雪,她看不清这个人是谁,他用他坚实的臂膀把她抱起来,让她靠进他温暖的胸怀,他的笑容驱散了阴霾,她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她想看清楚这雾中人是谁,拼命地睁大眼睛,“夏侯云,是你吗,夏侯云!”穆雪拼命地睁大眼睛……
穆雪睁开了眼睛。
晕沉沉的,雪原,浓雾,朦胧的人影,可怕的梦魇,似曾相识的梦魇。
“秦娘子,你可算醒了,昏了两天了,吓死我了。”丁四宝又笑又叫。
穆雪费力地抬手,隆起的肚子依旧隆起,长长地舒了口气,道:“阿姑。”
丁四宝:“我在这儿,我们都还活着。我们被神鹰救了,这儿是柳树村,我们在村东的神鹰庙。”
在丁四宝的絮絮叨叨中,穆雪终于得知。她和丁四宝骑鹰而落,落在柳树村东的神鹰庙。
雁栖城位于雁栖湖东岸,雁栖湖水面三千里,东部与古山余脉三清山山水相依,西部遥望元宝山,元宝山与祈山两山相对,勾出连接中原和西域的河西走廊。弱水源于祈山。流经西戎凉州。滔滔向东,绕元宝山东流入北夏境内,注入雁栖湖。
柳树村面向雁栖湖。弱水从村西经过,河湖岸畔古柳成荫。柳树村西南三十里即北夏边关,与弱水西岸的西戎铜县遥遥相望。这里南下可往大秦,西去即西戎。地理位置优越,各国商客熙攘往来。十分繁华富裕。
基于此,时有马贼呼啸而来,在边军赶来之前又呼啸而去,村民不堪其扰。一年多前。多有村民梦到神鹰从天而来,尽诛马贼。不久,北夏太子经柳树村往西戎凉州。闯贼巢,杀贼匪。救被掳村民,将贼巢中财物悉数还给周边百姓。
人们感念太子大恩,取财货之十一,在柳树村东建神鹰庙,供香火。
穆雪和丁四宝骑鹰而落,就落在神鹰庙,村民皆向黑色大鹰跪拜,将穆雪和丁四宝看作了神的贵客,空出两间上好寮房。丁四宝死里逃生,不敢多话,只请村中千金科医士来为穆雪安胎,医士号脉后说,胎像不稳,胎位不正,接下来的日子必须静卧保养。陷在深昏迷中的穆雪,脉搏还算安稳,呼吸也算平和,医士琢磨不透,便令弟子在寮房里薰起保胎的药草。
穆雪轻抚肚子,她和丁四宝身无分纹,能在神鹰庙安顿下来,受村民照顾,静待孩子出生,竟是承了夏侯云的荫护。想到那只时时给她送猎物的黑色大鹰,心波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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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碧珠一抹碧色身影,消失在冰雪中。
云王已知穆雪来到丘家的真相,已知丘家的不臣之心,她能做的都做了,便是等着丘家的覆灭。她却不想再等。
自小命运多舛,她本来学会了逆来顺受,对她来说,生父和他众多的嫔妾,还有众多的兄弟姐妹,全都是不相干的人。丘婵娟下作的阴招,令她痛苦不堪,在眼睁睁看着亲舅死去的时候,她望着天,问上天天理何在,上天默默,众神默默。
她看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她是丘家的庶女,一般人不敢奢望她,她又是丘家最不在意的女儿,贵族子弟看她的眼光中只有猥亵的玩弄,从无真诚。她的心里只有仇恨,生母亲舅的被害,她恨极了禁锢她的丘家。
丘婵娟让她心里的恨,延伸到极点,她誓要连根伐掉丘家这棵从梢到根都流着毒脓的大树。
在北宫的那些日子,她才知道,想做的和能做的差得太远,太子在觊觎储位的阴谋暗算中吃力地躲避着,外表的光鲜掩盖着千疮百孔的里子,北宫需要丘家的助力。
丘碧珠感到绝望。
一道耀眼的电光照进北宫。北宫开始把那些射来的暗箭,一箭一箭射回去,力道更狠,准头更准,龙城对北宫的轻蔑一点点散去。
只因为那一个女人。
丘碧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丘婵娟和檀曼莉的谋算,瞒不过她去。
墨勒让苗藿烧了脸,瞎了眼,丘婵娟厌弃疏远,欲求不满的混蛋把邪恶的眼光放在她的身上。她不能不做一些准备。
因这些准备,她终于带秦妃离开北宫,离开龙城,南下雁栖城,回到丘家。报仇的兴奋在心底悄悄萌芽长成茵茵青草,某种生而具有的自持自爱,使她梦想起回到生母家乡的美好,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成亲,生子。
唐越的强占,击碎了她内心深处的某种期待,男人都是一样的,口中说着喜欢你,只为他的裤带松了。
暴风雪吞噬了秦妃和丁四宝,彻底激怒了云王,丘家的下场,她可以想得到,但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温暖,唯一看作亲人的丁四宝,也死了,遥远的家乡变得远不可及。
无处可去,无所留恋。丘碧珠踩着冰,一步步走向湖的深处。
茫茫雁栖湖,冰雪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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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水面宽阔,将近入湖口,水势平缓。河中央停着一条楼船,北夏金甲卫在东,西戎王宫护卫在西。楼船彩旗飘扬,宫灯斑斓。
三层高舱里,正中央一张椭圆大案,案上摆着简笔墨。
西戎王无嫡子,有庶子七。西戎太子行四。年二十一岁,穿一身深棕色貉绒猎装,黧黑的脸。浓黑的眉,眉下一双闪闪亮的凤眸,眼尾斜飞,似嘲又似不耐。
玩弄着手中的茶杯。西戎太子笑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本宫记得去年初秋。寡君在凉州做质子,本宫是七王子中不上不下的王子,再相逢,你是北夏的王。我是西戎的太子,就为这个,当浮一大白。”
夏侯云令卫士上茶。举起手中陶杯:“还请太子殿下见谅,寡人素来饮不得酒。以茶代酒,敬太子殿下一杯。”
西戎太子举起手中的茶杯:“北夏当真穷了,寡君竟用起陶杯来,本宫瞧这杯子,非金,非玉,非陶,该是个什么杯子?”
夏侯云:“纸杯。”
西戎太子噎了噎。
是时文书往来多以竹简,或有素帛,羊皮纸一般只在制作舆图时使用,贵族间私信往来偶尔用之,一张羊皮纸等值同面积金箔。
北夏以纸杯待西戎来客,可谓是重之又重了。
西戎太子笑道:“有意思,本宫今日才知,羊皮纸还能制成杯子。”招手唤卫士送上来自西域的甜瓜,“寡君以稀罕物待本宫,本宫也不能藏着掖着,吃瓜吃瓜。”
吃过两片瓜,净了手,夏侯云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盖子。
西戎太子看着舱中光芒大盛,那珠子皎皎如一轮圆月,吸口冷气,凤目中波光闪动。
夏侯云扣上盒盖,道:“此珠可入得太子殿下的眼?”
西戎太子笑道:“寡君以此粗陋木盒装举世无双之明珠,可真应了明珠暗投之说。”
夏侯云:“太子殿下能有今日,也是慧心之人,有福有人,慧人慧眼,福人福气,来日不可限量,岂能被不起眼的外表瞒了去。”
西戎太子笑道:“寡君龙章凤姿,言语敏慧,难怪吾妹一见倾心,”一招手,“来,见过北夏王。”
自楼梯而上一位丽人,款款施礼。
夏侯云平静的肩头突然一沉:“晚玉公主?”
西戎太子大笑:“寡君认错人也!这是夜玉妹妹,两位妹妹同龄,晚玉生于年,夜玉生于年尾,二人有*分相似,寡君将夜玉妹妹认作晚玉妹妹,看来竟是将晚玉妹妹忘了!可怜晚玉妹妹为了你,命丧凉州城外,若非本宫求情,连王陵也入不得了。”
夏侯云微眯了眼。
燕明睿等几个人齐齐眨眼,质子与公主什么的,似乎总是有故事的。
西戎太子笑道:“过去的事今儿个不提,本宫真没想到北夏能有如此宝贝,寡君只管开出条件来。”
夏侯云:“太子殿下爽快人,寡人亦非拖沓之辈,以宝易货,如你愿,如我愿。”
燕明睿手压在木盒上,慢慢道:“一城……”
坐在西戎太子右侧的人,正对着燕明睿,听得这两个字,一把拿起案上的茶杯,连茶带杯朝燕明睿砸过来,呸道:“不过一颗珠子,也敢大开口要一城之需!”
燕明睿端坐没动,任茶泼在脸上,看着掉落的纸杯,嘴角勾了勾,道:“素闻西戎官员在谈判桌上,没几句话就要扔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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