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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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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李家前院烛火闪烁不定的时候,北宫德阳殿书房的烛火也闪烁不定。

    冷毅说,据山椒报,桑老廷尉应夏侯风的要求,暗查随云居的背景,已查出原安泰客栈属于五公主夏侯瑜的夫家,即苏家的一个远支,此人目前是卫尉署的一名卫士丞。据岩椒报,乔老太君到佑国公府,拿走了鹿鸣山庄的地契,鹿鸣山庄重归乔家。据绿椒报,六郎君乔飞留书一封,外出游历,乔老太君大骂乔太尉逼走乖孙,乔家上下鸡飞狗跳。

    穆雪:“乔飞躲在烟霞山庄,殿下准备怎么办?”

    夏侯云:“乔家乱了,那就由着乱好了,乔飞不想娶唐家女,何必使这世上又多一对怨偶。乔飞逃婚,乔唐两家结亲不成,倒结了仇。好事。”

    穆雪:“山庄遇袭,寰王一赏一罚的态度给了人们一个认知,袭击是夏侯风做的,袭击烟霞山庄为真,袭击其他四庄为障眼法。乔家要回鹿鸣山庄,不啻传达一个信息,乔家与风府不涉,这就说明另一件事,乔家已知佑国公和夏侯风来往密切,已知鹿鸣山庄落在夏侯风手里,而乔家暂时不属意夏侯风。”

    夏侯云:“寰王直接把黑锅扣在夏侯风的头上,可见他已知之前的刺杀,与夏侯风有关。”

    穆雪:“乔飞偏在此时外出游历,人们看过来,无疑是乔家坚决划清和风府的界线。如此,朝臣对夏侯风会有更多的看法。”

    冷毅插话道:“乔家划清和风府的界线,并不说明乔家就属意北宫。”

    穆雪:“殿下是嫡子,是长子,于宗法,于礼教,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朝臣只要无意于其他王子,就是对殿下正统的默认。”

    冷毅:“安泰客栈有苏家的背景,是不是可以认定,安泰客栈真正的主人,是四殿下夏侯雷,苏家为四殿下做事。我们拿安泰客栈做筏,坏了二殿下的好事,是不是可以说,苏家也瞧出流星花园存心不小,正好借我们的手,削了二殿下的势?我们费心费力扶起随云居,结果竟为四殿下做了衣裳么?”

    穆雪:“冷总管也别这么灰心,夏侯星图谋不成,对夏侯雷有利,对殿下也是有利的。随云居借之前的风雅,终将成为读书人常去的地方,与其让苏家利用随云居,在文士清流中为夏侯雷造势,不如拿来成全殿下礼贤下士的名声。”

    ――――――――――。(未完待续)

    ps:今天是除夕,祝所有到凤妆来的亲,新年快乐,羊年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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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为难

    ――――

    冷毅苦笑:“那些清流名士,一本正经的,一个比一个自诩学富五车,张口君子如兰,闭口青竹若心,内里最是能言又死心眼,不好对付。”

    穆雪:“读书人么,自有读书人的脾气,让他们口服,就得让他们心服。”

    夏侯云笑道:“礼贤下士?说错了吧,传一传才名,天字一号客房的绝对,至今还悬在那里,你这个出上联的人,把下联告诉我,我去对出来,一定能把那些酸儒呕得吐血。”

    “你读的也是儒家书!”穆雪斜瞟夏侯云,“既然敢说绝对,那就是没有下联的。我母亲说,上联问世,几百年间也没人能对出完全合意的下联。”

    “几百年间?”夏侯云的嘴张成圆形,露出一口整齐亮白的牙。

    穆雪哼道:“书上写的,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句子,没听过,只能说明,你读书不够。”

    夏侯云噎住。相比南秦百家争鸣,书海浩瀚无边,北夏的确差得很远,就穆雪提到的那些书,有的他连书名都没听过,身为太子尚且如此,何况民间,秦人嘲笑夏人是未受教化的蛮夷,轻蔑之下,也算有一点对。

    “秦淑女写的上联,是什么?”冷毅一边为自家殿下悲哀,一边忍不住好奇。

    穆雪淡淡一笑:“只有五个字,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对个下联,很难吗?”

    夏侯云满嘴发苦:“毅叔,这句子听着简单,却极具诗的意境。而且,这五字的偏旁包括金木水火土五行,下联也得有五行才能对得上。阿雪,当真几百年无一应对?”

    穆雪:“自然是有对的,不过,有的欠对仗工整,有的欠自然诗意。倒有一句。算是八。九分合意,不过,现在说出来。季节不对。”

    冷毅抖抖拂尘:“对个句子,还要季节?”

    穆雪:“那句下联,桃燃锦江堤。龙城外可巧有一条江,叫锦江。但眼下是冬季,霜天冰地。对出三春桃花。夭夭之句,不仅不显才气,还会被人捉了痛脚直接骂作弊。”

    冷毅看看夏侯云,看看穆雪。道:“老奴告退。”老内侍后知后觉自己很碍眼,很多余,赶紧消失方为上策。

    夏侯云:“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锦江对池塘。确实略欠一两分工整。阿雪,从你到龙城来,我觉得连吸气都畅快。我,想跟你读书,我――不想眼界窄,格局小,志大才疏。”

    说着,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穆雪跟前,低眉望着她略见苍白的玉容,忽地单腿跪地,“阿雪,我夏侯云跪天跪地,跪父跪母,从未跪过别人,今时诚心诚意拜你为老师,只望你收下我这个学生。”

    穆雪吓一跳,下意识就往旁边闪。

    夏侯云一把抓住她的手,叫道:“阿雪!”

    穆雪眸光微暗,她的手被握在他两只手的掌心,厚暖之意顺着指尖直透心头,她想摆脱,可他就那么单腿跪在她的面前,抬着头,薄薄的嘴唇闭得紧紧的,那双黑色眼睛幽深如古潭,瞳孔里隐现那抹奇异的深蓝色,似期盼,似深切,还似下定决心不顾一切的果断,忽令她心头纷乱。

    “阿雪!”夏侯云又叫。

    穆雪抿一抿唇,道:“你是要做人君的人,这样跪我,折我的寿么?”

    “不是的。”夏侯云拽着她的手,起身,“阿雪,我怕你不允。”

    穆雪低低一叹:“秦夏之战,北夏丢了古山北七百里水草丰美的牧场,你不会甘心的。”

    夏侯云怔,沉默片刻,道:“阿雪,我保证,我这一生不与南秦为敌。”

    穆雪嘴角微抽:“你还发过誓呢,誓言都不能约束你。”

    夏侯云:“那不一样,我不愿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宁可粉身碎骨。”

    “永远放弃那七百里土地,不再与大秦交战,也是违背你心意的事情。”穆雪摇头,“你的保证,我信不过。”

    夏侯云忍不住揉鼻子:“我在你这儿,信誉就这么差?你收我做学生,我以那七百里土地作拜师礼,此生若是主动挑起秦夏战争,我便是欺师,天地不容!”

    “那七百里土地已经烙上大秦的疆印,”穆雪嗤一声,嘟哝道,“什么拜师礼,你分明什么都没给。”

    夏侯云苦笑:“你知道的,我就是个穷佬,那点私库全给了你花用,现在,除了我这个人,别的什么都没有。”

    “真是穷佬,拜师这么没诚意。”穆雪哼道,“我不会收你当学生的。”直接忽视那句意味含糊的“我这个人”。

    夏侯云低眉注视穆雪,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抹“快来讨好我吧”的俏皮,心头不觉大软,道:“丫头,我还不想给你当学生,老师长,老师短,把你叫老了可不好,低了一辈更不好。”

    那样的呆木、冷无表情,并非真正的她。她本是天之娇女,享尽人间荣华,她本是促狭的、无忧无虑的,有着温暖的亲情和爱情。一切美好,一夕消逝。那是怎样的痛?

    夏侯云心波忽起,生出将她永远护在身边的热潮,却又在片刻之后,化作微微的笑意,含笑注目。

    在他长久的目不转睛之下,穆雪的耳根开始发热,强自平静,道:“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就好。”

    夏侯云笑:“我说过很多话,你指哪一句?”

    穆雪眯起眼:“你跟我耍――赖?”把一个“无”字咬碎吞回去。

    夏侯云连忙举手:“不敢,不敢,我有求于你,怎么敢得罪你。”

    穆雪气恼,抬头看他,嘴角微微一扭,道:“殿下。你该坐回轮椅去,这么站着,被人看去,再传开,可是欺君之罪。”

    夏侯云哼哼道:“我坐在轮椅上,你就可以俯视我,俯视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丫头。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让我坐轮椅,仰视你。”

    穆雪似笑不笑:“你想多了,殿下。夜也深了。你该休息。明天见。”

    夏侯云哼哼:“今天见。你该留在德阳殿,和我住一起。”

    恼意慢慢爬上穆雪的脸庞。

    “你瞧,你要给我疗伤,要给我讲书。最重要的,你和我住在一个屋里。才能绝了寰王的念想。”夏侯云眨眨眼情,满满的无可奈何,满满的不得已而为之。

    穆雪怒了,瞧他这臭样子。让她和他住一起,他倒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她又被他嫌弃了!

    寰王若真存了让她进宫的心思。她只得离开龙城。可离开龙城,又能去哪里?北夏王贪美。西戎王不好色?西戎王子是君子?想归南秦,必须要有新的身份,谁能给她一个可以进入咸阳的身份?难不成真要住进德阳殿?

    穆雪眼眸一转,为难地:“殿下,不大好吧。”

    夏侯云眉锋跳了跳:“的确不大好。”

    穆雪张大眼睛:“可不,我要是住进德阳殿,那么,你就是我的男人了。别人说起来,可不会说你是君子,坐怀不乱,你可就失。身给我了。有朝一日,你想娶你喜欢的女人,怎么跟人家解释,你已经不清白了?哦错了,我的男人,得忠诚于我,不可以再碰别的女人。”忽地伸手弹一弹他的脸颊,笑,“你这么好看,我这么会打架,别人怎么看你和我?”

    咳咳咳!夏侯云呛着,咳得说不出话,用手指着穆雪,满脸不可思议,你是大家闺秀吗,这种话你也说,转瞬满脸悲愤,他看起来很弱吗,是个娇软易被推倒的?

    穆雪十分认真地:“我觉得,为了你的清白和自由,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你爹那里,你去摆平。”撩起帘,打开门,冰寒的夜风扑到脸上,打个哆嗦,“噫,这么冷,晚上就不该出门。”

    **********

    隶属王室的锦江苑,位于长安宫东北,是名副其实的龙城第一园。丞相府的动作很快,经寰王同意征用锦江苑作为本期士子论策的场所。在卫尉军的监督下,士子们顺利完成三天的书面策论、一天的现场大辩论。现场辩论,寰王君臣面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士子们,既觉新奇,又觉宽慰,拍案往后的候官都依照这个流程。

    士子们走出锦江苑,各回住处,休息一夜,次日,随云居又热闹起来,意犹未尽的士子们在大堂里展开新一轮辩论。

    方管事笼着手,接待一位金甲卫购买陈酒,对方拿出卫尉卿李世昌的牌子,方管事咂嘴收下一锭金元宝,叹道,这独门的酒,快没了,满脸的万般不舍。

    士子们辩至酣处,兴致激昂,门外走进来数名银甲卫,有两人去摘写了七十八字的白杨木匾。士子们哄声大起,上前阻止。

    方管事急忙招呼:“诸位贵客稍安勿躁,今天换匾,由七十八字匾,换八百四十一字匾。”向抬匾的银甲卫一躬,“两位兄弟,请,太子殿下但有吩咐,莫敢不从。”

    众士子愕然,八百四十一字?

    新匾挂在整面白墙上。匾上的字五寸大小,字体一如之前,优美得令人窒息。

    “横二十九,竖二十九,正中间缺一字,共八百四十字。缺在正中间,难不成是个中字?”有人发问。

    “正中间缺的字,是心,中心的心,人心的心,人活于世,本心最重。有哪位士子自觉可以提笔补上,小女子愿与他把盏言字,不醉不休。诸位士子,这八百四十一字,可吟咏成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计七千九百五十八首诗。”

    八百四十一字。七千九百五十八首诗。

    众士子惊得目瞪口呆,望着那一对年轻男女。

    男的坐在轮椅上,冷峻英毅的气势不减半分,女的推着轮椅,安然雍雅。两人缓缓行来,如同行走在飘逸清灵的水墨画里。

    ――――――――――。(未完待续)

    ps:(苏蕙回文诗,841字,循环7958首诗,借古人作,轻拍)

    今天是除夕,祝所有到凤妆来的亲,新年快乐,羊年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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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相比

    ――――

    方管事呼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众士子纷纷躬身行礼。博士署门前远远一见,天色又晚,并未瞧得分明,原来太子殿下生得如此――夺人!他身边的素衣女子,刚才那道清丽如美玉的声音,出自她的口?似乎有听过的熟悉感,女护卫?

    “敢问太子殿下,随云居的这些字,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这新匾的八百四十一字,果真藏了七千九百五十八首诗?”

    穆雪眉眼弯弯:“这位兄台,小女子确认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简单好懂。”

    问话者满脸黑线:“小生难以置信。”

    大双伺候笔墨,小双展开一卷素帛,穆雪提笔,略思忖,指一指大堂四角的取暖火炉,洋洋洒洒写下十字:红炉透炭炙寒风御隆冬。

    众士子齐齐发懵,让他们叹为观止的字,竟是太子身边,捉人如捉鸡的女护卫所写!听说太子殿下从外带回一位新宠,如今看来,果然有才子佳人的妙趣传说,眼前的两人,似乎更合女才郎貌的说法。众士子心里蠢蠢欲动,咱们也出去转一转,遇一遇天赐良缘?

    有人的眼光落在夏侯云那覆着羊毛毯的双腿上,脸上便现出惋惜之意

    “红炉透炭炙寒风,炭炙寒风御隆冬,冬隆御风寒炙炭,风寒炙炭透炉红。小生宋浩然,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秦淑女。”锦袍玉带的宋浩然一躬到地。

    还是回文诗!众士子气,气宋浩然抢先一步,唉,谁让他们发懵。一惊字,二惊人。

    夏侯云:“宋郎君免礼。看宋郎君春风得意,想必对拿到博士功名,信心满满。”

    宋浩然:“太子殿下英明睿智,三言两语平息朝野之乱,使人心大定,朝局大安。小生心悦诚服!不知可否向殿下敬酒一杯。略表感激之情。”

    夏侯云:“英明睿智的是大王,本宫可担不起宋郎君的美誉。今天的酒就免了,本宫还有别的事。要出城的。”

    宋浩然:“小生正得闲暇,不知可否与太子殿下同行,也好讨教一……”

    “太子殿下,”有带笑的问话响起。“敢问太子殿下,凭什么让安泰客栈更名随云居?这店名。这字匾,小生是不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随云居与太子殿下有关?”

    夏侯云淡淡一笑:“安泰客栈想更名,想成为读书人聚散的风雅之地。偏巧本宫身边的人,写得一手好字。仅此而已。”

    方管事默,想来若不是我家主人同意得快。那位淑女已把安泰客栈砸成渣渣。

    “太子殿下,小生今日初见这位娘子。甚为爱慕,小生愿意送上十名绝色女子,以求这位淑女陪小生三天。”

    “唐十!”宋浩然震惊地喊道,素知唐十郎专喜有夫之妇,这变。态嗜好竟转到当朝太子的头上,真是疯了!

    这时候的世风习俗,年轻女奴有侍候日常的婢、歌舞的姬、暖床的妾,可买可卖。在勋贵名流中,双方互赠美婢艳姬,有时会被传为一件风雅的美谈。而上官以美奴赏下属,上官带走下属的小妾,也是见惯的事。

    夏侯云拍拍穆雪扶在轮椅背上的手,微微一笑,看向被众人闪避一侧而露出来的锦衣人,平平笑道:“唐十,唐典客府上的十郎君。看来唐府绝色女子很多,多得让唐十郎认为北宫应该接受唐府的馈赠。本宫倒想问问,这十位你口中的绝色女子,可有比丘妃更美艳的,可有比檀妃更尊贵的?”

    众士子呆一呆,唐府美女比北宫美女多,算不算僭越?听说,北宫的丘妃有北夏第一美人之誉,北宫的檀妃本是东夷王朝的公主。

    唐十郎哑口。

    夏侯云笑眯眯道:“唐十郎,既然你的绝色女子,比不得丘妃美艳,比不得檀妃尊贵,本宫凭什么要被你要过的女人?”

    众士子都听出最后几字拖长的音调,无不觉得唐十郎荒诞。

    唐十郎很快回神,向夏侯云行一礼:“太子殿下,风传这位娘子是北宫宠姬,太子殿下既有美艳无匹的丘妃,又有尊贵无比的檀妃,不若将这位娘子恩赐于小生,成全小生相思之苦,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

    不过是长安宫一个位份不算多高的美人,就使唐家人忘形了?竟比苏家人还嚣张!

    夏侯云心底森寒,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唐十郎,你觉得――”

    “唐十郎,”穆雪抬手压上夏侯云的双肩,道,“开口之前先得弄清状况,你是大户人家出来想走仕途的人,千万别说你没听过奴籍才通买卖这一条律法。唐十郎,小女子平民之身,来去自由,倒有几个问题请教,说得对头,小女子可以考虑你的美谈。”手下微用力,压下夏侯云的怒气,脸上露出微笑。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要么不笑,笑起来,便能让人觉得春回大地,万物复物,花开只在一眨眼间。

    大堂里的人们都瞧得痴了。可怜只有夏侯云,背对穆雪,丝毫不见她故意的笑靥。

    唐十郎的自我感觉瞬间膨胀,甩甩头,摆出一个潇洒出尘的造型,温柔笑:“娘子但问,小生一定知无不言。”

    穆雪:“唐十郎,你比太子殿下好看?”

    唐十郎一窒。长得好看不好看,得看的人说了才算。

    穆雪:“唐十郎,你比太子殿下高贵?”

    唐十郎窒住。除了王,谁能比国之储君更高贵?

    穆雪:“唐十郎,你比太子殿下有钱?”

    唐十郎呛了口气。唐家钱很多,分摊到每个人头上,钱就不多了,况且,谁敢说自家比北宫有钱。尽管北宫的穷佬之名传遍龙城。

    “唐十郎,你比太子殿下有才?”

    唐十郎挺起胸脯,这个有得一比。

    关于太子夏侯云,朝臣们在金銮殿上时不时见得到,龙城人却只在每年各季的狩猎大会远远一见。在龙城人的印象里,太子骑术精湛,武艺也不错。为人品性口口相传却大不好。软弱、贪杯、好色。夏侯云对中伤自己的流言,已从愤怒到无奈,到麻木。至于说起夏侯云的文采。没有人试问过,也就无人知晓。

    而唐十郎,世家子弟,在龙城士林中也算颇有名气。

    穆雪凉凉地笑。叫银甲卫稳稳抬起夏侯云,叫大双小双伺候笔墨。夏侯云提笔蘸墨,很随意地在中间的空白处补上一个“心”字。

    大堂里鸦雀无声。

    这个“心”字,笔锋未必比得那八百四十字,字魂却呼之欲出。观者不由自主扪住自己的心口,想问一问,自己的心。有没有长歪。

    穆雪笑眯眯地:“唐十郎,你长得不如太子殿下好看。出身不如太子殿下高贵,不比太子殿下有钱,不比太子殿下有才,米粒之珠,也想放光华,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解下腰间的青铜剑,“唐十郎,我本意割了你的舌头,可我实在不想沾你一指头,”剑鞘向前一送,重重戳上唐十郎的后颈。

    唐十郎躲闪不及,惨呜一声,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

    穆雪:“你的哑穴被封死,别试着解,一个不对会送命的。唐十郎,我这是为了你好,免得你哪天因为说错话而招来杀身之祸。我这么帮你,你不必谢我,承惠一贯铜钱便可。”

    举手之间封死唐十郎的哑穴,令唐十郎从此说不了话,唐十郎还得付举手费。一贯钱,是指举手不值钱,还是指唐十郎不值钱?

    大堂里的人们,一张张脸红红青青,青青白白,白白紫紫,直叫一个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夏侯云微微笑着。在夏侯风的屡次刺杀行动中,一定少不了唐家人的存在。夏侯风屡次失手,一定对木头起了疑心。唐十郎嗜好变。态,却以风雅不拘一格自居,今天公然挑衅到他的头上,未必没有夏侯风的言语作用。

    封死唐十郎的哑穴,令唐十郎失去做官的资格,既是对唐十郎的惩戒,也是对唐家的警告。

    木头,似乎从不去想忍耐和避让,这样的无所畏惧,一往直前。虽然让暗藏的敌人再也藏不下去,却也难免过激、过急。他该怎么办呢?龙游大海,虎啸山林,北宫的规矩要端起来,太子的威风,也不必再敛着。

    “大双,小双,翻一翻唐十郎的钱袋,取一贯钱。”夏侯云平静地吩咐,“唐十郎不能言,更不能辩,留在随云居当个看客都占地儿,请他出去吧。”

    大堂里的人们,表情更精彩。瞧那对双生子,是翻一翻人家钱袋么,底都翻掉了,打劫吧。望着银甲卫将唐十郎主仆推出随云居,个个乖觉地闭着嘴,祸从口出,诚不欺我,谁再说太子殿下软弱,谁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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