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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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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院的太医,行走后。宫和高门,谁是谁的人,谁也说不清。夏侯风在脑子里搜了一下关于姜医士的资料。

    姜医士祖辈行医。多年前,有个病患在四处求医被拒以后,找到姜家医馆,不久病故,家属哀痛之下大打出手,天天哭诉姜家医院治死了人。姜医士心灰意冷,离开龙城,经过南城门时,妙手救活一位被马车撞翻的守城兵士。是时桑勇是南城门一名伍长,把姜医士带到桑府,桑老廷尉派人调查闹事者,得知那是一伙专门敲诈医馆的骗子。姜医士感激之余,将医馆交给子侄,自己做了桑府的府医。从此,桑府再也没请过太医。

    “也好。”夏侯风斟酌道,“阿柔,和岳父商量一下,借姜医士到风府,全意照看你的身子,好不好?”

    桑柔不喜:“姜医士久住桑府,冷不丁地把他借到风府来,我爹我娘他们年岁大了,由谁照看?”

    夏侯风:“自然有太医院的太医,为岳父岳母诊平安脉,这本就是岳父当享的尊荣。”

    桑柔未语,抿口茶。

    夏侯风:“阿柔,夜也深了,歇息吧。我洗洗就来。――倒不必等我。”

    净室里水汽浮动。夏侯风坐在浴桶里,眉心竖起深深刻痕。

    事态,和前世的一样,又不一样。

    前世。闹榜的士子闹了五天五夜,第六天清晨闹出了有士子冻饿而死、龙城百姓愤而占据华阳街、烧毁各处官衙、士子要求南北分治、朝中大臣附议的恶**件。夏侯云从北宫出来,带着银甲卫,以闪电动作、血腥手段瓦解、驱散、拘捕、射杀聚集的人群。随后,夏侯风看到朝堂废除旧榜,以各类策论取博士。黄金珠宝则堆满了御史官衙,沸沸扬扬的闹榜风波就此风平波静。朝野对夏侯云毁多于誉,既感他迅速平息民变,又惧他霹雳手腕。夏侯风几番查探,才知夏侯云向寰王进言。

    这一世,他把夏侯云的进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写成奏折。准备在明天。闹榜的第四天,递交寰王。他还安排了暗卫潜身在博士署对面的民房里,让他们记下挑唆者的相貌。以便上报缉捕,让他们在夏侯云出现的时候,趁乱将他射死,以栽到闹事者的身上。

    却是变了!

    自十六日放榜至今。刚刚三天,还没士子冻饿而死。龙城百姓还没占据华阳街,还没火烧官衙,虽有南北分治要求,却只是一个小声音。还没形成汹汹群议。

    夏侯云在第三天的晚上就行动了!有瓦解,有驱散,有拘捕。可是,血腥的射杀呢?铺天盖地的诋毁呢?暗卫们射出的暗箭。也被突然出现的青衣蒙面人挡掉了!

    为什么会这样?

    抄起一捧热水,捂上脸。差错出在哪儿呢?夏侯风想不通。

    此时的夏侯风还没意识到,因为他比前世多出来的动作,事态发生了诡异的,又在情理当中的蝴蝶效应:

    夏侯风凭前世的先知,争取到佑国公府的支持,暂时借得鹿鸣山庄,作为监视铁鹰骑诞生的据点。

    穆雪和夏侯云发现夏侯风得到鹿鸣山庄,立即明白己方将被监视,果断采取行动,摧毁鹿鸣山庄,并成功地把黑锅扣在夏侯风的身上。

    士子闹榜,官衙对抗无力,穆雪和夏侯云原意回到北宫,静观其变,在经过华阳街静观时,发现苗头不对,当机立断调来银甲卫。

    夏侯风的暗卫们射箭刺杀夏侯云,心存私念、不够同仇敌忾的士子们,害怕被当作刺客同党遭砍杀,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火还没烧起来,大水就浇下来了。于是,某人殚精竭虑布下闹榜、民变、分裂、宫变、夺位的连环局,还没到第二步民变,就被破掉了。此时,某人正在龙城某个豪华的角落吐血,夏侯云,某与你誓不两立!

    当事的穆雪和夏侯云,却在为没抓住这个幕后布局的人而遗憾。

    夏侯风穿上中衣,走进卧房。红松木的雕花床,纱绡轻垂,桑柔侧身而卧。夏侯云凝视着散在枕上的乌发,不安的心绪,更加躁动。

    化为血水的长子和次子,夏侯风眉头微跳。

    前世,在嫡子之前,他的确得了两个儿子,一个外室子,一个妾生子。前世,两岁多的外室子直到他继位为风王,才被他接到身边,妾生子出生于他成功夺位的那一天。

    去年重生回来,他发现身边的女人,多少都有些变化。

    桑柔和乔飞早订婚约。

    外室派丫环送信给桑柔,说三殿下的长子不能生在风府外,被人质疑血统。于是,前世的长子没了。

    爬床的侍婢被诊出喜脉,说三殿下的长子不能是婢生子,要侧妃位。于是,前世的次子没了。

    夏侯风撩起纱幔,躺了下来。

    前世,他的女人很安分,恭谨谦卑,从不越礼一分。这一世,仗着有孕要名份,名份没要到,孩子没了。

    这一世的不同,似乎有点多。没变的是,桑柔还是他的妻子,桑家还是他的助力,他和桑柔的孩子,还是如期而来。

    夏侯风双手枕在脑后。

    桑家,乔家,徐家。徐家,一个名字飞快划过夏侯风的脑海。

    徐树林。

    再过两个月,徐树林将接替李世昌,由卫尉丞升职卫尉卿。

    ――――――――――。(未完待续)

    。。。
………………………………

102 犹豫

    ――――

    次日,大风呼啸,气温骤降。廷尉署传出消息,被抓的真假闹榜士子,全都中毒而死,下毒的是廷尉署一名狱吏,同时服毒自尽。线索中断,幕后人失去踪迹。

    北宫往城东碧霄观的行程安排,不得不推延。到二十二日早晨,风过天青,穆雪决定继续碧霄观的行程。

    合。欢殿里,红蔷紫蔷眼里闪着雀跃的光,元元更是满满期待。听说碧霄观有仙姑,引无数少年竞折腰,有人曾在碧霄观的山墙上留诗,璇玑羽化升九天,此地空余碧霄观,道长一去不复返,多情少年枉流连。之前去梅开恣肆的烟霞山庄,是为偷袭,顾不得赏景,今天去碧霄观,可是纯玩。凡人成仙的地方,想想就心潮澎湃,看不到仙人,沾点儿仙气也行。

    就在众人收拾妥当的时候,有内侍来报,长安宫来人,请秦淑女即刻入宫。穆雪微怔,寰王有意让她进宫,竟是真的?沉吟片刻,让内侍回话,有事请报德阳殿。待内侍离开,穆雪坐到茶案后,吩咐元元煮茶。

    茶水还没开,大双小双推着夏侯云来了,夏侯云挥手令所有人退下。

    穆雪静静望着茶炉里细碎的火焰,道:“你打算怎么办?”

    夏侯云笑道:“瞧你这左不是右不是的样子,担心我护不住你?”

    穆雪:“寰王是君,是父,你是臣,是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君臣父子大义面前,你又能抵多久。”

    夏侯云不以为然:“正因为君臣父子大义,即便你进宫去,那也只是转一转就出来,他不能把你留在长安宫。”

    穆雪唇角微微下拉:“殿下,你可真敢说。你不记得我是谁,我可以提醒你。如果你没有别的办法应对寰王,我会选择离开。我有夫君的。他叫张寒,即使你在巅峰状态,也不是他的对手。”

    夏侯云:“阿雪,我知道你的心思,咸阳情况不明,你不会因为距离、时间而改变。但是,从你不得已逃离南秦,决定做他人门客的那一刻起,你该明白自己会被贴上归属标识,闺阁名声不存。凉州。龙城,西戎王。北夏王,有区别吗?你长得美,难免被人觊觎,相比西戎王子,至少我会真心护住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况且,你是我的女人,只是名义上的。如果张寒对此不能谅解,我等着他来杀我。”

    穆雪转眸凝视夏侯云,半眯起眼。完全陌生的西戎,完全陌生的西戎人,她将面对的情况,的确比面对夏侯云要复杂得多。穆雪忽然笑了,这番拘于名声得失的心态,倒好比那不守清规的道士,一边吃鱼吃肉一边念无量天尊。她能理解张寒在咸阳的凶险,张寒也能理解她在外逃亡的艰难,两心相知,不移,不易,两情相悦,不离,离弃。

    夏侯云心中哀叹,丫头,这么轻信,容易上当,是不是该给你炖狗脑?

    “碧霄观,去不去?”

    穆雪轻哼:“走吧。”

    又有内侍在门外报,卫尉卿李世昌送来了寰王的赏赐。

    穆雪眸光微闪。

    北宫前殿。

    一身轻袍缓带的李世昌,看到夏侯云进来,行君臣礼:“臣李世昌参见太子殿下。”

    夏侯云:“免礼,平身,大王的赏赐,当是少府来送,李大人揽了这粗活,合当交给手下人来办,如何亲自跑一趟,倒叫本宫不安。”

    两名士兵接去红绸。那是一块玉石,莹白透润,纹线柔美,属上好的羊脂玉,令人惊异叫绝的是这块玉石的大小,高五尺、宽两尺、厚一尺。

    夏侯云眸光一凝。从没见过如此巨大、如此完美的玉石坯子!灰头土脸离开北宫的内侍还没回到长安宫吧,寰王这是什么意思?拿玉石换美人?休想!

    “李大人,这么好的玉石,送错地方了吧,本宫听说,风府桑妃最喜美玉。”

    “哪能送错,殿下让大王发了大财,大王给殿下送点小财。”李世昌又躬身,“殿下,臣是个粗人,说不来弯弯绕,从大王那里求了这趟差事,其实是想见一见那位叫易青的先生。”

    夏侯云明知故问:“李大人见易先生,何事?”

    李世昌示意跟随的士兵都退出门外,道:“求殿下摒退左右。”

    大双小双带着一帮内侍也退出门外。

    李世昌再一躬,很直接:“殿下,臣求易先生救命。”

    夏侯云:“救命?李大人言重了吧。”

    李世昌:“殿下容禀。那天晚上在博士署门前,臣与易先生初次见面,易先生在臣的耳边说,臣已病入心肺,只剩两月寿元,臣并不相信,第二天却莫名摔了一跤,气力全无。臣不敢惊动太医,私下到华阳街的泰康医馆,求那位最被龙城人称道的孟老医士,孟老医士把了半个时辰的脉,才吞吐说臣的病再无医治。殿下,臣不想死,思想易先生凭一望便望出臣有病,不定有法子救臣一命。求殿下成全!”

    夏侯云笑道:“李大人,你该求大王的。”

    李世昌一僵,道:“臣知道自己没做过对殿下有利的事,可臣也没做过对殿下不利的事。殿下若肯救臣一命,臣愿立誓效忠,永不背叛!”

    自屏风后,转出两个人来。正是穆雪、易青。

    李世昌脸色顿亮:“易先生!”

    易青摇头叹了一声:“李大人,易某实在抱歉。若能早见李大人三月,或可一试。”

    李世昌的脸色瞬间灰败,倒退两步,说声“对不起,打扰了”,转身往门外走。

    穆雪:“李大人,你还有两月寿元,难道不想对身后事做个安排吗?还是相信大王,会照顾好你的病妻弱子?”

    李世昌的脸色更加灰败,脚下却迈不动一步。

    穆雪:“李大人,请稍候用茶,这是北宫珍藏七年的滇地老茶。”点茶炉,摆茶盏,动作美如行云。

    几人围坐茶案。不一刻,穆雪把煮好的茶,倒一碗递给李世昌。

    李世昌捧着茶碗,意识定格在那句“病妻弱子”上。

    李世昌祖籍金沙县。多年前,金沙县有三害之说,腾迅里的风沙,腾迅里的巨蝎群,和街痞李世昌。有人捧李世昌艺高胆大,有人激李世昌只敢与人斗狠,许诺杀得蝎群,摆酒三天。李世昌带一把朴刀便闯大沙漠,追觅蝎群,火烧蝎窝。一个月后,衣衫破烂的李世昌走在金沙县的大街上,耳边不时响起人们互道李世昌已死的庆贺声。他的心凉了,回到家里,妻子看着他,说着他听腻的话,你回来啦,吃饭了吗,我给你做去。

    妻子是童养媳,他常常数落她,长得不好看,不解风情,胆小,窝囊,他连看一眼都觉得累。

    那一瞬间,他冰凉的心又热了起来。

    李世昌在街上摆个小摊,卖妻子做的包子。没有人靠近他,一天下来,连乞丐都不敢接他的包子,三天,五天,一个都没卖出去。妻子说,城里驼商多,做小生意的更多,没人买包子,应该是包子不好吃。

    李世昌开武馆招弟子,有驼商让手下护卫到武馆来学几招,李世昌耍一套刀下来,别人瞧不清楚,请他分解招式,他越讲,别人越糊涂,渐渐没人再到武馆来。妻子说,是那些人太笨,领悟不了他的武艺精要。

    李世昌到沙漠边缘种树,想种成林子卖木材,头天种下树苗,晚上被人偷走,就地搭帐篷看守,三年时间,林子初具规模,却在月黑风高之夜,被人放火烧得精光。妻子说,你一身好武艺,投军去吧。

    李世昌投军了。赶上寰王大练兵,他迅速崭露头角,被编入卫尉军。秦夏大战,他跟随寰王出征,是少有的立下军功的将领之一。

    战后,李世昌把妻子接到龙城,面对高墙大院,他奇怪地问她为什么不惊讶,妻子说,你总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他接着问,没有人看好他,为什么她愿意相信他,妻子说,世上可做的事千千万,总有一桩适合你。

    ……

    李世昌捂住脸,多年的艰辛拖垮了妻子的身体,两子一女,他若是死了,他们母子四个能依靠谁呢,他积攒下的人脉,年仅十七岁的长子,根本掌握不了。该怎么办?

    夏侯云眉头皱两皱,淡淡道:“易先生,送一送李大人。还请李大人转告大王,本宫谢谢他的玉。”

    李世昌猛地抬头:“太子殿下一向仁厚,一定不会计较李某这个快要死的人的。告辞。”

    “李大人认为太子殿下自身难保?”穆雪突然发声。

    李世昌回头看向穆雪,传说中这个年轻美貌的女人是太子新宠。

    穆雪语气淡淡:“朝堂上近来事端频发,李大人都看在眼里了吧。”

    李世昌犹豫很久,才说道:“泰康医馆的孟老医士,与太医院的薛太医,是表兄弟。薛太医在外说,太子殿下救不得,在家也说,太子殿下救不得。”

    易青挑眉笑道:“依李大人之见,易某与孟薛表兄弟两人相比,谁更厉害?”

    李世昌眼中厉色微闪。

    易青给自己倒了碗茶,低头品起茶来。

    李世昌垂手,衣袖落下,袖中的手握拳,松开,又握拳,又松开,叹了口气,道:“如果易先生能保太子殿下健康,李某可以先透一个消息。”

    ――――――――――。(未完待续。。)

    。。。
………………………………

103 选择

    ――――

    易青毫不犹豫:“李大人请讲。”

    李世昌直直地注视易青,见他从容不迫,一派稳坐钓鱼台的笃定,立即把目光转向轮椅上的夏侯云,但见对方容色平淡,似乎他和易青讨论的人完全与之无关,不觉心念一闪,道:

    “殿下,凭殿下的看法,李某要是突然死了,谁能接卫尉卿的位子?”

    夏侯云:“李大人和徐大人都是大王的爱臣,徐大人在卫尉军中,颇有声望,李大人缠绵病榻日久,大王或有别的安排,李大人突发意外,卫尉卿的位子,十之八。九会着落在徐大人的身上。”

    李世昌:“看来,殿下也认为徐树林是大王的纯臣。”

    夏侯云眉头轻跳,身子微僵。

    李世昌大笑。

    “好吧,”穆雪轻轻笑道,“李大人,你赢了。”她把手放到夏侯云的肩上,“我是个女人,还很年轻,我可以保证,三年以后,殿下完全康复。”

    太子殿下,你赢了,抱得美人归。易青的脸微微扭曲,勾肩搭背什么的,不该注意时间、场合吗?

    夏侯云一把抓住那只送过来的手,笑道:“为你,我一定早点站起来。”手指悄悄用力,在她手背上捏两下,挑。逗意味明显

    穆雪脸色一黑,她一定是疯了,这种暧。昧不明的话也能说出来,果真被他那句“他的女人”带进沟里了!低头看着他的爪子,好想一分一分撅了它!

    在李世昌看来,这位太子新宠瞧太子,微嗔犹喜,半恼还羞。与那晚平息闹榜所见的冷硬如刀,大不相同。李世昌年轻时候也曾满肚子花花肠子,是个对女人很有经验的人,他很清楚,一个残废的男人不可能让女人用这样的表情来对他。而太子瞧着他的新宠,眉眼间俱是欢喜,无半点惭色。

    李世昌心头猛跳。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却说不出,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快要跳出来,脸色变得酱紫发乌。易青叫声不好。急急取出随身的小药箱,拿出一个金红漆瓶,将一粒黑色药丸塞进李世昌的嘴里。李世昌大口喘气,易青随即给他下了三针。稍候,李世昌缓过气来。喘息着说道:

    “你不说我快死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要不是孟老医士的诊断,我都要以为是你给我下了毒。药。”

    易青摇头道:“心悸之症。早期便有心慌、胸痛、气短等症状,李大人可别说什么感觉都没有。性子刚强,些许不舒服。能扛就扛过去了,是不是这样?”

    李世昌默然点头。

    穆雪递过一碗热水。刚服药。不宜饮茶。

    李世昌喝口水润润嗓子,又沉默一会儿,道:“徐树林那个人,能做到卫尉丞的位子,一来是他的确有本事,二来也是大王看重。有本事的人很多,得大王看重的则少。他在同僚中的关系,还算不错,如果说他有什么短处容易被人捏了,便是他家里的那个女人。”

    夏侯云:“徐树林似乎没有成亲?”

    “徐树林和那个婢女住在一起,差不多有两年了,确实没有成亲。不是徐树林不想娶她为妻,而是那个婢女的卖身契,一直被徐家攥在手里。”顿了顿,李世昌道,“徐家还是顾念徐树林的,毕竟以婢为妻,当判监两年。”

    “所以,”夏侯云幽声道,“有人拿这件事来引徐树林。”

    李世昌:“是不是拿这件事来说,我不清楚,依我想来,能让徐树林动心的,也就这件事。废除一个奴婢的奴籍,赐一个身份,对大王来说,很容易做的。”

    夏侯云:“对大王来说,很容易做的,大王却没做,为什么?”

    李世昌笑:“这就要问大王了。”

    夏侯云:“和徐树林走得近的,是夏侯星,还是夏侯风?”

    “二王子那个纨绔,殿下也想得起他来,”李世昌笑道,“这种往来都是瞒着人的,哪能让人看到,不过是机缘巧合。南城有个当铺,有我入的伙。我曾见到蔡小卓拿一对极品玉璧当了一千贯。蔡小卓那个人,殿下可能有所耳闻,嗜赌成性,经他当出来的东西,就没有赎回去的。我很喜欢那对玉璧,就想带回家和拙荆一人一块。没想到不到半个时辰,蔡一卓押着蔡小卓,拿钱赎当。后来,我在徐树林的腰上见到其中一块玉璧。”

    夏侯云:“蔡小卓,似乎死在不久前的劫金案发现场?”

    “没错,”李世昌笑,“据说案发现场打斗十分激烈,巡防衙役人手不足,还惊动了中尉军。我倒奇怪,蔡小卓想钱想疯了,劫金也敢去。”

    夏侯云沉吟片刻,道:“李大人,你是直性子人,我不跟你妄语,说些有的没的。我需要你的人脉,你的命,我救不得,但是,我可以保证,保证你的妻儿平安无忧。你的儿子成器,我保他前程,不成器,我保他富贵。别的,我不能承诺。做王的,不是哪一家哪一人的王。”

    李世昌眉头紧锁,苦笑:“我李世昌这辈子算是亏着妻儿了,只能拿这条将死的命,为他们博一个好一点的日子。徐树林靠上三王子,我就在临死前,把他拉下来吧。”起身,行礼,“殿下,臣告辞。”

    “李大人且慢,”穆雪道,“李大人爽直,与徐树林共事已久,对徐树林亦有赞赏,殿下仁厚,可不想李大人去得不安心。民女倒有几句话,请李大人一听。”

    **********

    南街李府。

    夜风森寒,四周静寂无声。李世昌站在廊下。

    这座宅院,相比二品卫尉卿的规制,要小很多。妻子不愿换,他就婉辞了寰王的恩赏。住在这儿,算起来有七八年了。春天,妻子会在墙角种上爬墙的胡瓜豆荚,到了夏天,绿油油的叶子在温煦的阳光下,看着就觉得心静气宁。从进大门到后院,妻子搭了葡萄架的长廊,秋天,累累垂垂的葡萄,引得人馋虫大动。

    李世昌屏气。小菜园里传来长刀劈空的声音,那是长子在练刀,小书房里亮着灯,次子还在读书,正屋里传来妻子和幼女的说笑声。

    这是他的家人。

    李世昌用手按住心口,缓缓弯下腰,然后掏出易青给他的金红漆瓶,仰头吞下一枚药丸。当气息归于平稳的时候,他凝视着映在窗上的身影,深深地看一眼,又看一眼。有些事,要做,就拖不得,李世昌转身,大步向前院走去。

    **********

    在李家前院烛火闪烁不定的时候,北宫德阳殿书房的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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