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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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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从皇帝的笑容里感到一丝丝的不得劲儿,许敬宗曾经给他打过下手,又好悬没被他推送到中书省去。
将大臣的奏章留中不发,运用的好的话,比仓促地做些什么更妙。
皇帝说,这一次高审行急着去西州、回来后再急着弄这么一份奏章上来,用意一定在奏章之外,那我们凭什么、非得顺着他的意思表示什么?
对奏章作以冷处理,那么不管高审行是什么起因、什么用意,对他总是个警戒,让他好好想一想,安西都护府在天子的眼中,是个什么份量!
以往,原任西州别驾王达就整过这么一出,说郭孝恪在取了焉耆之后,用焉耆虏王的金玉器物,最后也不是查无实据?
而今天,郭孝恪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岂是一个陪练的中庶子可比!至于许敬宗这个流徒记帐的事,高审行可以说,但太子更不要理会,丢不起那人。
此时,太子问道,“鹞国公去了黔州一趟,不知有什么收获?”
高峻道,“微臣在黔州,看到中庶子在黔州时主持的开荒大有成效,这件大工程如果主官没有过人的毅力和胆识,真是不能成功。”
尚书令回到朝堂上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先把高审行表扬了一番,这就首先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难道高审行奏章的事,尚书令还一无所知?
尚书令说,黔州历来山多地少的局面,正是在中庶子出任黔州刺史期间得以改观,黔州军民无不传扬刺史夫人崔颖的身体力行、与黔州百姓同甘共苦的美德。
众人听了一愣,这怎么说着说着刺史,又转到了刺史夫人的上头去了。
尚书令道,“连那些老农们都说,黔州刺史高大人能够取得成功,也有刺史夫人的一半功劳。”
褚遂良接话道,“尚书令所言,微臣也早有耳闻,中庶子的夫人崔氏,一向是标准当世,连微臣内子也常常模仿崔夫人的一举一动,但还差得远哩!”
赵国公也说,“谁说不是呢,连皇帝陛下都不止一次地说过,他能取得天下,也有文德皇后的一半功劳,看来尚书令的这句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了……但,我们不能只在嘴上说一说的,不然就失之于轻飘。”
李士心中期待着看到的父子对掐,看样子是不容易看到了,尚书令一上来,毫不避讳地夸奖他的老子,这哪掐得起来?
居然又转到了中庶子的夫人身上来,李士很失望。
李治道,“赵国公所言有理,寡人也觉得,是时候表彰一下崔夫人了,鹞国公,你能否再详尽地讲一讲,那些老农们是如何说的?”
高峻道,“殿下一定没有忘了,去年黔州淤废十四眼盐井的事吧,”
李治道,“寡人岂会忘记,鹞国公你可详细讲。”
“微臣这次去黔州,发现有一部分地势更处低洼的盐井并未在大雨中被淤。当地人说,这都是因为盐井周边被崔夫人栽了桕树林的缘故。”
尚书令说,开荒拓宽了土地,但也令那些山坡地失去了草木的屏护、成为了浮土,在闯雨之下,这些浮土很容易便被冲动了。但崔夫人栽种了桕木林的地方,不存在这个问题,因而连盐井都得以保全。
尚书令在说这段话的功夫里,中庶子高审行经历了先喜、后疑,然后惶恐。
高峻夸着夸着,就暗指了黔州开荒一事的弊端,可是高审行又没什么好点儿的插入点,替自己辩解两句。
太子点头道,“看来是这个道理……但崔夫人是个什么封号呢?”
高审行奏道,“是个县君。”
太子道,“这怎么可以呢!中庶子是三品,那么崔夫人正该是郡君,真是寡人的疏忽了,有司要立即将此事完善,莫等寡人再问。”
李治的一句话,门下省即刻着手,以温泉宫休养的皇帝名义拟诏,兴禄坊高府中就再添了一位郡君夫人。
李士暗道,我真服了!难道中庶子的奏章就一句也不提了?
他刚想至此,尚书令就说,“殿下,微臣回长安后,得知安西都护府有些事情,不得不在这里说一说。”
李治也有些意外,因为高审行的奏章他是不打算在这里提的,“是什么事,鹞国公请讲。”
高峻看了一眼对面的中庶子,发现他的脸微微有些变色,“微臣抵达长安之前,便收到了一封崔夫人在家信,”
太子道,“哦,崔夫人的家信,正该是送到兴禄坊去呀,如何却送到了永宁坊呢?”
高峻道,“可能是崔夫人知道中庶子刚刚由西州返回,不知到没到长安,她也不知微臣举家去了黔州,因而才有此举吧。”
“那么,崔夫人的信中说的什么呢?”长孙无忌先问。
高峻道,“崔夫人说,中庶子返京后,大都护郭孝恪积劳成疾、以至咳血这是待诏夫人柳氏,去牧场村看望崔夫人时提到的。”
太子道,“是了,安西都护府那么大的一片地方,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郭大人操心,再坚强的人也会吃不消的!”
尚书令道,“殿下所言极是,但那里离了郭大人,我们一时到哪里去找更合适的人呢?英国公李士倒是合适……去给郭大人做个副手,但郭待诏已然做得不错,不必动啊。”
李士居然也是一喜,难道高峻打算把自己推举上去、主政安西都护府?那可真是不错,虽然远了一点,但总归是个正三品啊。
不过再听了他后半截话,李士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敢情这又是镜花水月,纯粹是逗人玩!但这家伙将自己和高审行放在一起玩,又是什么意思呢?
太子刚刚表示了对大都护郭孝恪身体上的担心,鹞国公高峻便道,“无妨,微臣对郭大人的身体一向是了解的,估计只是生了些闷气,再加上劳累,以致于此。”
他说,已派了三夫人樊莺、拿着家传至宝“黄莲珠”赶去安西了,如果郭大人果有内伤,那么黄莲珠一到,保管不治而愈。
与樊莺同去的,还有尚书令的二夫人谢金莲,她一为做伴,二为顺便看一看崔夫人,还有女儿甜甜。
尚书食自责道,“唉!都是微臣,在西州时政务粗糙,走了走了,也给郭大人留下一大摊子滥事!”
高峻说,金矿管事谢广的任用,就是他在西州大都督的任上决定的,谢广并无功名,按理不该让他担任此职,为此郭孝恪也提醒过自己,是不是有些草率。
但谢广不负重望,一去金矿,便挖出了藏在金矿内的偷金暗线包括原管事陈**在内的一大串人,还是有些能力的。
太子道,这个不算事,不要再提了。
尚书令来了劲,又道,还有天山牧场,那是微臣一手主抓的,郭大人一向插不进手去。牧场中年轻的牧子居多,有好多的人都未成家。但要成大事,人力为先,哪个好人愿意到那里去?
“为给他们提供方便,微臣曾说过只有未婚的男、女牧子,天黑之后可去桑林,别人无论如何都不许去,但这是否又有些放纵他们、且有伤风化呢?”
太子说,“哪有!简直一点都不放纵,很好。”
高峻:“另外,有关安西都护府的基层坊镇设置,这也是微臣……”
李治道,“鹞国公不必再提了,寡人岂会不知这是你点过头的?”
至此,人们才看明白了,中庶子高审行在奏章中提到的、安西都护府的种种不是,都被尚书令高峻轻描淡写地承担下来了。
他没有直言替郭孝恪辩护,那样的话,就跟指责高审行无中生有没什么区分,高审行岂会不替自己的奏章辩解?
但尚书令就是以这种办法,既表明了郭大人的无错,也没有牵扯到中庶子因为中庶子对此完全不知情。
中庶子也就没有因此与鹞国公大打出手的道理了。
高审行也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真因为奏章的事、与高峻当庭顶起牛来,不论胜负几何,最终对自己和高府也没什么好处。
原来,高审行还以为自己提到的、安西都护府的那些毛病是了不得的大事呢,但高峻当众都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太子居然连听都没功夫多听。
不过高审行再次从高峻口中听到了郭孝恪的病情,郭待诏夫人当时提到郭孝恪吐血,而且都拿了哭腔,高峻今天却说的是嗑血,他相信高峻是说轻了。
不然高峻岂会派他的两位夫人,刚从黔州返回长安,再不辞辛苦地赶去西州,而且还带了什么至宝!
总之,高审行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不论郭孝恪与崔颖有没有信中所提之事,总之他的警戒之意已起到了效果。
………………………………
第1139章 百毒不侵
郭孝恪一向是个荣辱不惊的人物,能被气到吐血,多半是被冤枉的缘故,而不大可能是被人揭穿了“奸情”以后吓的。
即便如此,高审行也不担心什么,比如郭孝恪的报复,他相信从高峻这里,郭孝恪也不大可能对中庶子揪住不放。
然后,中庶子想起来、要替崔颖向太子殿下谢恩,想不到自己一直以来很在意的、她的爵位问题,又让高峻顺带一提,就实现了。
他知道,高峻府上除了柳玉如是一位一品的国夫人,其他的几位都是三品郡君,那么,不知崔颖在西州得知了这件喜事,会不会回心转意到长安来?
那样的话事就圆满了。
从中庶子的奏章这件事情上,人们再一次看到了尚书令高峻处事的另一个特点,这简直是百毒不侵啊。本来有可能闹到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居然是以崔夫人的获爵而收尾。
不过,能在尚书令面前以弄事开场、却以得了荣耀和好处结尾的,除了高审行也没有谁了。
……
回到永宁坊,众人都围上来问事情的结果。
其实从西州写信来的并非崔夫人,而是郭待诏的夫人写给柳玉如的。
崔夫人即便有委屈,也不可能将这件事与永宁坊的晚辈们说。
赵国公长孙大人曾经在尚书令返京后,第一时间赶到永宁坊,向高峻通报了高审行的奏章一事。
那么,高峻再将郭大嫂的来信结合在一起看,事情也就全都明白了。
高峻从郭大嫂的信中得知,郭大人确实是吐血了,不只是嗑血。她将许敬宗的信先给郭待诏看了,随后郭待诏再怒气冲冲地、拿了许敬宗的半封信给父亲看。
夫妻两个谁也没有想到,父亲只把信看了一遍,便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人事不知。
安西大都护一向心中只有政务,对待崔夫人也是尊重而礼待,如果流言只是涉及了一位普通的女子,细想郭孝恪也不会这么激动和气愤,但将崔夫人也牵连进去,这就十分的不好了。
郭孝恪苏醒过来之后,曾喃喃着说,“这真是罪孽呀,难道是郭某不重细节,以致连累了崔夫人?没有啊。”
郭待诏二话不说,只带了几名亲兵,飞马赶往沙丫城金矿,冲进去就到处找许敬宗。
这人此时正在崖底下挖泥,待诏站在崖头怒喝一声,“给我带上来!”
许敬宗被炉役们用运泥的辘轳绞上来,人还没站稳,便被待诏一脚踹回崖底去。幸好崖底下是一堆被许敬宗刚刚攒起来的虚土,不然许敬宗就此交待了。
郭待诏又叫,“带上来!”
许敬宗将气喘匀了,自己爬到辘轳车的土筐里,再一次让人绞上来,这次郭待诏就没再抬脚,而是挥着马鞭,将许敬宗抽得满地乱爬,哭叫着喊饶命。
谢广都看傻了,也不知因为什么,这些高官、大将们因何都与许敬宗过不去,他也不敢问、不敢拦着。
随后,郭待诏也不与谢广说话,将许敬宗拴了两条胳膊、挂在马后边驰出了金矿。
许敬宗旧鞭伤未愈、新鞭伤又是一层,像条口袋似地被待诏拖到了野外停下。许敬宗看到那里的草丛边,有一只坑早给他挖好了。
郭待诏的亲兵拿起踔地边上的铁锹,再过来两个人,抬起许敬宗扔到坑里,这只坑长短、深浅正合适,但许敬宗扯着脖子嚷了起来:
“饶命!小人那都是胡乱编排的,其实是小人与曹二嫂在一起玩耍,恰被郭大人和崔夫人撞到了,小人心中不忿,这才胡写的,但也只写给了许昂。”
坑边上的人不理他乱嚎,土一锹锹扬到许敬宗的身上。
许敬宗万念俱灰,看来这里,也就是他永久的宿处了。
郭待诏沉声道,“先等等。”
有人把他从坑里拉上来,把笔墨往他面前一放,“你给老子写清楚!”
许敬宗战战兢兢,文采也一点不剩,字也忘了照顾撇捺和结构,就按着方才所说的从头写出来,再签了名字、画了手押,以为没有事了。
但郭待诏这次就是更狠的一脚,“你还不去死!”
许敬宗一声未吭,再一次滚回了土坑里,他被蹬晕过去了。
土一层一层地铺到曾经的太子右庶子的身上,及至在长满野草的地面上鼓起一只小小的土堆儿。
郭待诏气犹不泄,在土堆上踩了两脚才发话回龟兹城。
但从龟兹方向驰来一名大都护的亲兵,传达郭孝恪的话,“不许为难许敬宗,放他自生自灭。”
许敬宗被人再扒出来、往坑边一丢,等他终于缓过气来的时候,郭待诏等人早就走了。
他知道,离了金矿就一日也无生理,于是一步一步地,自己蹭回了矿上。
……
郭大嫂的信、许敬宗的口供、还有他编排大都护和崔夫人的半封皱巴巴的信,也被郭大嫂由崔夫人那里要过来,此时,这几样东西都在永宁坊。
柳玉如问,“看样子,许敬宗的这封信,就是许昂给传到高审行的手中的,他真是可恶!”
丽蓝说,“恨不得狠狠地教训这小子一顿,方能解气呢!峻,要不我们晚上让高白带人去一趟许府!”
高峻哼道,“我的管家岂能做这事!万一失手让人看到,让我怎么说?”
崔嫣道,“但你不替母亲教训这小子,我便不好好理你!!!”
高峻想了想,对崔嫣说,“你不理我倒不怕,就怕你不好好陪我练字,那岂非无味得很呢。但对付一个许昂,致于让本国公拿刀动枪么?”
崔嫣道,“难道还要请他喝一顿?”
“为什么不呢?”
尚书令说,“明天本官腰疼,老五就由你陪着本官,去拜访一下许家大公子!不过你须记好了,到了许府一定要像个淑女的样子,不许横眉立目。”
人们不知高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知他一定没安好心,李婉清、思晴等人都问他的打算,可就是不说。
第二天,高峻果然请了假说腰疼,不去早朝了,与五夫人崔嫣带了国公府的仪仗,轰轰烈烈地赶往许府。
许府在靖恭坊,与永宁坊只是斜隔着一座坊区,那也有近四里地的光景,鹞国公与崔嫣走得很慢,但无疑的,这次的出行很是引人注目。
大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最年轻的国公,大早起的不上朝,却与五夫人往东城跑,而且还仪仗鲜明,这是去干什么呢?
靖恭坊紧靠在长安的东城门底下,南是延兴门,北是春明门,上午在这里显得有些阴翳。
许府,辉煌不再。许敬宗犯事倒台之后,许府大不如前了,许老太爷的丧事办得冷冷清清,没一个人上门,只有鄂国公府抹不开面子,送了一对帐子。
若非有尉迟敬德的孙女在府上撑住门面,估计连要饭花子都敢欺上门了。
此时大公子许昂,正与英国公府上的二管家颜麻子在一起小酌,许敬宗的继室虞夫人也作陪,他们共同感谢英国公在许府失势后,对许府的照顾。
许昂正叹了口气,对颜麻子说道,“这世上历来不缺锦上添花之人啊,但雪中送炭的就绝难见到,唯有英国公,光明磊落,不以时势看人。”
刚刚说到这里,家人慌张地跑入,对许昂道,“鹞国公与五夫人来访!”
许昂以为听差了,“你说什么?鹞国公,他不收拾我就要烧高香了,还来访!你把眼睛给我擦亮了再回话。”
“老爷,是,是是是是真的!人就在外边呢!”
虞氏道,“快快迎接呀,不然失了礼,谁知道还有什么祸事等着我们!”
她再对颜管家道,“管家,你看……”
颜麻子起身道,“我想我得走了,不然让鹞国公堵到了屋中,说不定就连累了我家老爷了!”
但前门显然已走不通了,许昂道,“颜兄,你从后门走。”
麻子起身,从后门开溜,而许昂与虞氏慌不迭地跑到门外迎接。
门外,仪卫森严,中间有两匹马,一红一白,上边端坐着尚书令高峻,和五夫人崔嫣。
高峻在马上拱手道,“许公子,你近日可还好么?”
许昂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一同出府来的虞氏夫人,回道,“高大人,你是专程来看望我们的?”
崔嫣笑靥如花,替高峻答道,“正是啊,峻已念叼过数次,说因为他在朝堂上卖弄记忆,非要背诵皇帝陛下的《威凤赋》,才给右庶子许大人惹了祸事,一直不大安心。今日正好他腰上不适,说什么也要到许府来拜访。”
许昂连声地请这些人进去,尚书令对随着来的仪卫们吩咐,“本官只是访问一下朋友,何须如此大张旗鼓,你们都回去,只要我与夫人在此。”
那些人纷纷转马回永宁坊,只留了四个人,两人把大门,两人随着进到二门把哨。
鹞国公和崔嫣被请进来,许昂吩咐换酒换菜。
高峻坐下后,便指着桌上的三副碗筷问,“是高某来得不巧么,是否扰了哪位朋友的酒?”
虞氏道,“啊啊,高大人你多虑了,方才是许昂的老兄弟,也没见过世面,听说有贵客到,他便躲出去了,不必找他。但小妇人久闻五夫人惊世容颜,一直未能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名至实归,我要敬五夫人一杯。”
高峻笑道,“今天本官带她来,可不是来炫耀长相的,因她在府上的酒量数得着,能替本官挡几杯,这才让她来的。”
许昂和虞氏慌忙敬酒。
几杯酒过后,虞氏试着问,“不知高大人的来意是?”
高峻道,“不好意思,许府能有这般的光景,其实都是高某无意中惹下的,真是抱歉得很!”
崔嫣说,“峻说,他的本意,是要在朝堂上开个场面,讲一讲中书省的紧要,然后顺势再为右庶子许大人谋个更好一点的职位……”
尚书令叹了口气,对夫人道,“你还是不要再说了,若不是本官非要卖弄、背陛下的威凤赋,许大人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后悔之至!”
说罢,也不等人劝酒,便一连自斟了满酒三杯,一一喝干,又示意崔嫣。
五夫人从怀中掏出一份礼单,交到尚书令的手中,尚书令倒拿着礼单,端详了一下,递给许昂,口齿有些不清地说道,“礼轻意重,请一定收好。”
虞夫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眼神也是很好,她瞟了几眼,看到礼单上只是几行字,细绢十匹、钱三百缗、粮十担。
放在过去,许府对这些东西一定打不到眼窝里,但今天不但不同,而且还得看看是谁送来的。
许昂谢道,“家父给大人带来的麻烦,小人一直也不敢表示,而国公你不计嫌隙,亲自、专程赶过来,还带这么多的东西!让我说什么好呢!”
虞氏嗔道,“那还不快快敬国公酒。”
但尚书令舌头已有些大,五夫人崔嫣笑着举杯道,“峻劳累了,便由我代喝这一杯罢!”说着举杯与许昂饮了一次。
许昂受宠若惊,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最后,他鼓足了勇气,对尚书令道,“国公真是宰相肚里撑得船,但家父在来信中曾还对郭都护和……”
鹞国公不胜酒力,偷偷在崔嫣的腿上捏了一下,崔嫣笑着制止道,“许公子,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我们都在酒中。”
说着,举起一杯酒,同敬许昂与虞氏,“峻公务繁忙,也抽不出再多的功夫过府看望,但他说过,如若今后生计上有什么短缺,许府自可派个人,去与永宁坊言及。”
虞氏道,“鹞国公与夫人这么宽宏大量,真让我们惭愧,也难怪国公这样的年纪,便能入主中枢了!”
一会儿的功夫,许昂就被崔嫣灌了几大杯,又说道,“高、高大人,小人这里真有件事要、要与大人讲,前不久,家父从沙丫城金矿上来、来信……”
高峻抬手道,“本官都说了,不想听许大人的事,你就不必再说了,省得本官惭愧!让本官先说!”
虞氏问,“许昂你别说呢,高大人,你有何见教?”
高峻道,“谁不知许公子是年轻人中的文胆,诗书自有过人之处!本官与鄂国公一向关系交好,别人不提携你,本官岂能无动于衷?”
许府的二人竖起耳朵,要听尚书令的下文,但他偏偏又不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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