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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监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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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他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一年之后才告诉我,是少了太多意境。后来师尊说,祖师爷创诗剑法门时,是将诗句中的意境融入进去的,而我看那些所谓的名句,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味同嚼蜡,如何有剑招精妙绝伦美不胜收?”

    “于是想到了酒。”

    “对,晕晕乎乎的,心中五味杂陈,才能多少体会到一些诗意。”

    听到这里,白墨打了个响指。

    “帮吕前辈突破瓶颈的路数,白某已经想好了。”

    吕归尘喜出望外:“如何突破?”

    白墨嘿嘿一笑:“第一步,戒酒。”

    “你们这些文人不也是喝了酒才能写出好诗?”吕归尘有些不明所以,“据说李祖师爷创剑招时,每有不顺,也是要喝酒助兴的。”

    白墨却摇了摇头:“不要信书里故事里写的东西,我要明确告诉你,喝酒不好,喝了酒脑子晕乎反应慢,就算偶得兴而为诗,事后也要删改一番的,一般来说都是醒酒之后回忆醉态而作诗。酒,益于起兴,却害了太多思维。”

    “白公子不也嗜酒?”

    “哈哈”

    白墨笑了两声,却忽然沉默下来。

    北方有佳人,北方有孤坟。

    “我喝酒无关诗,亦无关武,与你目的不一样。只是因为胆子太心太弱,想要麻痹自己而已。”

    白墨放下手中的酒盅。

    “算了,我跟你一块戒。你窖藏的那些剑酒,从今日起都贴上封条吧,白某每天都会来检查一次。还有,吕前辈若是看到白某喝酒了,务必以剑脊击吾头颅,宜急宜速,不能让我挡将住。”

    白墨说着,又抬起酒盅,作势欲饮。

    吕归尘立即拔出春秋大剑,用剑脊拍在白墨脑门上。

    白墨含笑道:“很好。”

    鲜血流到他的嘴中。

    “噗通。”

    吕归尘抓了抓头发:“是不是用力太重了”

    总之,从这一天后,吕归尘与白墨都戒酒了,且吕归尘开始与大炉子一起听白墨讲课。

    白墨离开吕归尘的居所,却发现云采心仍在吕归尘这小院的门外呼呼大睡着,方才二人进屋关门后,云采心并没有离开,不知道是在闹什么。

    白墨猥琐的脑补,该不会是这家伙想用死缠烂打**俘获吕老先生的“芳心”吧

    不过这云采心的确当得上是位性情中人,他能在如此懒散的习武生涯里成为一品高手,与他的率真的性情有一定关系。

    比剑场中,魏击身前已堆满了碎肉,整个比剑场中都弥漫着鱼腥味,让来到此处晨练的剑宗弟子们皱眉不已。

    一名弟子对徐渐愤然道:“徐师兄,此人积臭扰人,究竟还要到几时?大家都受不了了!”

    “就是,天天对着一堆鱼,用剑剐鳞片玩?这也能算得上剑道?市井鱼贩之道尔!”附近另一个正耍着剑招的弟子闻声附和。

    对此,徐渐也是深以为然。

    在徐渐心中,白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大炉子之所以能够一跃到第一品,无非受到中原武学熏陶其日已久,一夕得意,而摸到门径罢了。

    这不能说明就是白墨的功劳。

    杜西坡也常教他们天地道理,为了帮师尊突破瓶颈,杜西坡也用了许多办法,不还是没什么鬼用?

    白墨真能帮师尊突破瓶颈,扶摇直上?徐渐心底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连带着,也让徐渐看这杀鱼扰民的魏击怎么都不顺眼。

    但徐渐知道凭师尊那顶多称得上不算傻的心智,十有**是看不出白墨此人的骗子本质的。

    “孙波、韩立,你们俩附耳过来。”

    之前发牢骚的两位剑士立即走到徐渐身前,弓起了身子。

    片刻之后。

    “哟,杀鱼的。”

    “这杀鱼秘技练得如何了?”

    看着面前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剑士,徐渐一声不吭。

    一人瞧着徐渐手中沾满了鱼鳞的道,嘲弄道:“玷污了这柄好刀。”

    另一人则直接动手,欲将徐渐手中的雄刀秋月夺去。

    魏击将刀刃一扬。

    削下一片衣襟。
………………………………

第三十九章 剑宗乱以直报怨

    那剑士心下一惊,向后一个踉跄,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之后他便恼羞成怒,指着魏击的鼻子叫骂道:“好啊,你个菜鸟居然还敢出刀了?”

    另一名剑士直接抽出了腰间宝剑,嬉笑着提起剑尖直指魏击面孔。

    “便我今日毁汝容貌,汝可敢一战?”

    “有何不敢?”

    魏击横刀在胸,昂起了头颅。

    耳旁传来一阵曲声,魏击不必回头,便知道这小曲出自白墨之口。

    “硕鼠啖砖,清谈误国,肉食者鄙,不足远谋!来来来,这壶有酒,去去去,哪处风流?金银锦帛何足贵,直须满饮八百杯!”

    白墨唱罢,双指一掐,作势虚饮,魏击并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道:“以德报怨,何如?”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二人一问一答,原出自《论语·宪问第十四》中孔子与不知名者的对答,直接反对了老子的“报怨以德”。

    魏击含笑点头,对面前那人笑骂道:“那我也有一问要问你们二人,你们俩,可敢报出姓名?”

    那二人面面相觑。

    “在下孙波。”

    “在下韩立。”

    之后,那名叫韩立的剑士昂首挺胸,语气极为自傲:“在下乃是韩氏偏房六门子弟,家父韩遂,承男爵。”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孙波则道:“家父虎扑镖局大执事孙天。”

    白墨扑哧一笑。

    魏击也有些忍俊不禁。

    雄刀秋月恣意挥舞,顿时与孙波韩立二人缠斗起来,白墨只管在一旁看戏,也不说话,武道本身亦是君子技艺,魏击之前学得并不深入,也是有些底子的,与这两名在剑宗之中地位并不甚高的弟子打将起来并不吃力。

    远处,徐渐默然不语,这魏击出招并不迅猛,只是每刀都准确的斩在孙波与韩立的衣襟之上,而孙波与韩立则剑剑攻其躯干,直欲取魏击性命,如此不对等的打法,魏击居然还能够游刃有余,要么是他原本就非庸手,要么便是这几天斩鱼斩出了技巧,真的对武道的领悟更深了一层。

    徐渐又开始打量起白墨。

    白墨摇着扇子,腰间不知什么时候起配了一柄卖相不错的长剑,看着魏击等人,只顾发笑。

    孙波与韩立每剑皆攻魏击躯干不假,然而每种武学的防守皆守在躯体,魏击之前随名师习文人武技,便是学得防守的路子,辗转腾挪并不费力,可魏击攻人衣襟,再加上众人皆着宽袍大袖,可真个是难以防范。

    不多时,孙波与韩立便已经袒胸露背了,腿上的褌袴亦处处残破,只是躯体上并未伤到分毫。

    只是魏击此时却已额头见汗,心中不停抱怨着,现在一提刀便忍不住攻击所见事物最外层的结构,他只学了剐鳞,还没学到家,只是砍了几天鱼鳞之后所培养成的意识已经无法在短时间调整过来了,他内心中也是有苦难言。

    白墨忽然开口道:“可以深一点。可以不用刀。”

    魏击却仍挥出一刀。

    孙波横剑挡住,韩立见状立即一剑刺向魏击胸口。

    魏击左手变换为掌,以中指为刃,横向一挥。

    韩立脖子筋脉处立即出现了一道血印,鲜血刹那间喷溅而出。徐渐见状立即冲了过来,却被白墨挡住。

    “白兄,孙、韩二人不过想给你这弟子一点小小的教训,现在他出手伤人,或可致死,是不是太重了些?”

    徐渐忌惮于吕归尘的态度,仍不打算直接出手。

    白墨则嗤笑道:“徐公子啊,你睁眼瞅瞅,招招欲夺人性命的,是魏击还是孙、韩二人?”

    “他叫魏击?”徐渐惊愕道。

    白墨则点了点头。

    徐渐立即向后退去,越退越远。

    直至没了踪影。

    “碰上这种师兄,也算这俩剑士倒楣。”

    白墨又捏了捏手指,作势虚提欲饮,只是口中只有空气,没有酒味,白墨颓然放下了手,语气气馁得很:“我真是疯了,为了让那吕归尘的学业立竿见影,居然提出了一起戒酒,后悔死我了。”

    韩立已经倒地气绝。

    那孙波怒极,内心深处却有些惊惧,立即向后一跃。

    “你杀死了韩立!韩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魏击使刀指着孙波面孔:“便我今日连你也杀了,你家人敢来报复?”

    “我虎扑镖局在京城说一不二,报出姓名,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白墨摇了摇头。

    这两人受徐渐唆使,居然打算拿魏击当软柿子捏捏,都不打听打听魏击身份,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难道他们没听说白墨被赶出丞相府时,连丞相的爱孙一起拐带走了?

    难道他们以为对我白墨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一定是个比白墨出身更低的人?

    还是他们觉得魏击与白墨是那种心慈手软的腐儒?

    魏击没再说话,他是真的生气了。

    魏缶毕竟是大伯的嫡长子,将来继承魏无忌爵位的人是魏文,魏文死了,魏国公的身份就要由魏缶继承,所以魏击对魏缶可以处处忍让。

    在他眼里,国雅派不过也只是个江湖门派罢了。

    孙波动了三次,每次都刚刚动过,便又收了回来。

    魏击不动如山。

    二人就这样僵持在这里。

    终于,孙波咬了咬牙。

    “三杯吐然诺!”

    三剑连出。

    白墨淡淡道:“魏击,意境。若得来,天地佐于君。”

    魏击深吸了一口气。

    “剐鳞。”

    一柄宝剑飞于天上。

    雄刀秋月染满鲜血,魏击面前只剩下一副被血染红的躯体。

    之后那躯体惨嚎一声,在地上打起滚来,皮肤片片脱落,满地血红。

    魏击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寒意。

    白墨所谓的法天象地的家传武学,真用起来居然如此血腥暴戾?

    魏击收刀入鞘,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君子远庖厨了。”

    白墨走到魏击身后,拍了拍魏击的肩膀,笑问道:“还学么?”

    魏击点了点头。

    “唔……呕……”

    之后魏击忍不住呕吐起来,越吐越猛,最后胆汁和泪而下,魏击面孔已经憋得紫红。最后白墨拔出“甲午一”,割下了自己宽阔的袖子,帮魏击擦净了嘴角的污垢和一脸泪水。

    惨嚎之声犹在耳边。

    渐渐微弱下去。

    杂乱的步伐声越来越大。

    数百名剑士将白墨、魏击二人团团围住,不见徐渐踪影。

    魏击瞧着这一幕,苦笑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你我二人如此行事,锋芒毕露,将来一定寸步难行。”

    白墨毫不慌乱。

    “今日二人语出不逊,你便击杀了二人,再以这二人之死为因,这二人的亲族就算一时半会不敢报仇,也会怀恨在心,积蓄力量徐图之。”

    魏击喃喃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话本里这么说的。”

    “以后少看那东西。”白墨笑了一声,继续道:“仇嘛,总是越报越深,越报越大的,有人可以一笑泯恩仇,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

    魏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白墨指着周遭蠢蠢欲动的剑士:“小不知己小,反而以小击大,必亡也。此间诸君击你我二人,便是如此。”

    魏击的神情渐渐冷漠下来,刚刚头一次杀人的恐惧被遗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语气中仍带着一丝狐疑:“若我为官,有民击我,则何如?”

    白墨哈哈大笑。

    “俯城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那一套说辞太不向着弱者了?与夫子所说的仁、恕大相径庭?”

    魏击默然不语。

    白墨继续道:“民大,官小。为官若不知勤恳事民,老老实实为民驱使,反而以万民为奴隶为仇寇,那才是以小击大,其亡不远。”

    喊杀声起。

    白墨闭上了嘴,抽出腰间的“甲午一”。

    只是白刃未曾见红,便又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进了比剑场中,转而将那几百名剑士团团围住。

    巡城金吾们到了。

    剑士们茫然无措。

    一个瘦弱的老人忽然在一众巡城金吾的簇拥中走了进来,刚刚到魏击面前,便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幸亏小主人无事,老奴罪该万死!”

    魏击连忙扶起了那位老人:“宫叔不必多礼!”

    那老人顺势便站了起来,对着白墨怒吼道:“竖子!竟将小主人轻易致于险地,若小主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定要取你狗命!”

    白墨依旧不慌不忙。

    “请问这位老先生,魏丞相为何默许俯城与我同行?”

    那被魏击称为宫叔的老人默而不答。

    此日夜中,一队囚车从韩家在京中的宅邸出发,入了丞相府,丞相府中风带腥味。

    虎扑镖局忽起大火,无人生还。

    剑宗少了两名弟子,吕归尘三缄其口。

    更多巨鲤被送进比剑场中。

    傍晚时,冷玉烟在比剑场见到了在一旁指点魏击的白墨。此时的比剑场中到处都是鱼腥味,让冷玉烟不禁掩住了口鼻。

    “你家那位起床之后瞧见你没影了,可是哭了好半天。”

    白墨打了个哈欠:“她是一时没适应过来,太患得患失了,我白墨岂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人?”

    冷玉烟点了点头,白墨所说确是实情,冷玉烟跟秦妲己解释了好半天,让秦妲己相信她并没有做梦之后,终于老实了下来,像平常妇人一样,开开心心的出门买菜去了。

    白墨跟魏击交待了几句之后练习剐鳞的要点,便将冷玉烟扯到比剑场外的角落里,对她叮嘱道:“胭脂谱儿可以找个书坊刊印出去了,昨日晚上跟我喝酒的那个坊主开价不低,你去跟他说,我不要钱了,帮我把胭脂谱儿印了,好好宣传宣传就行,这胭脂谱儿给他赚了钱,我也不要。”

    “嗯,还有呢?”

    “赫彩要排第一,北冥龙女不得上榜,为尊者讳。”
………………………………

第四十章 而后天气甚清凉

    诸王孙公子间,也传美人榜,只是这毕竟只是一些肉食者的口口相传,没什么权威性,如白墨这般将京城里的美人编纂成集,直接刊发出来,还是头一遭。

    “如果效果好,以后还要弄临风谱,将这凤京城里被人念想比较多的俊俏男儿也写入谱中,这个大可以让徐渐或云彩心第一,我排个三四五六就行,毕竟咱不是靠脸吃饭的。”

    冷玉烟照白墨的吩咐一一记下。

    “对了白墨,这甲午一,你用着可还趁手?”

    白墨笑道:“我用什么都趁手,不过一寸长一寸强,手中有剑毕竟比手搏给力,这是当然的。”

    冷玉烟幽幽道:“你仗着这身艺业,在江湖中做个游侠儿岂不是更快活逍遥?”

    “游侠儿,吃什么?”白墨摇头道:“到最后免不了还是成了哪位权贵家里养的狗,况且我如今可以算作身陷囹圄,我要是只会这个,现在大抵已经成了死士,死在皇宫里面了吧。”

    冷玉烟沉默了,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这近百年来的游侠儿,最出名者,要离、盖聂、萧衍,这三位无一例外都当了死士,只有萧衍一人春风得意,由死士成了家臣,由家臣变成将军,到现在权势彪炳,连皇帝都要怵上三分。

    至于那位杀伐品第一,在南疆成神成圣的柳如风,武学只是他的爱好,神棍才是他的主业。

    白墨在空旷宽阔的比剑场中,卓然**,扫视着周遭气象恢弘的亭台楼阁,语气略带轻蔑:“而且,如我所料不差,这所谓的京城第一名门大派,早就是朝廷的鹰犬了,说不定现在朝廷手下的死士,也都源于此地。”

    这种说法冷玉烟倒是第一次听闻。

    国雅派在江湖中的风评很好,唯一的神秘之处是,无人知晓它现在的掌门人是谁。

    老掌门张中淳早已在十数年前仙逝,现在江湖中一般认为国雅派是由剑宗、刀宗二宗主共同主事,由那神秘的第三宗宗主居中调和。

    冷玉烟没见过云采心,之前白墨去找吕归尘时,冷玉烟也不在场,自然不知道云采心曾对白墨透露出某个细节。

    掌门不在。

    说明这里仍旧存在掌门。

    吕归尘邀约白墨时,有人垂帘听政,则有资格垂帘听政者,如何能比吕归尘地位更低?

    随后,尹龙孙便说,他已经见过了白墨。

    这个神秘的掌门人到底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

    而且,尹龙孙这个化名,取得有点显眼啊。

    他似乎,并不十分避讳有人猜到他是谁。

    白墨朝南望去,神游极远。

    “巨子非要叫我经由科举之途入仕,定然有派系方面的考虑,烟烟,下次你去找秦戈的时候,帮我问一问,白某若与东宫往来密切,则何如?”

    与东宫来往密切,确实算得上是个终南捷径。

    可是如今朝中局势诡谲,白墨在这件事上还真的不敢自作主张。

    今上北冥真肃,可是正值壮年啊,他未来一个太祖爷的庙号跑不了,却不是真的开国之主,他年轻时接手的就是一个在当时已经强大无比的国家,扫平宇内,大势所致而已,也没费多长时间。

    如果跟着东宫这条线走,出头之日,很远。

    冷玉烟低声应诺。

    她的本职工作只有两个,那就是充当白墨与秦戈之间的中间线,以及与老楚一起起到保护与监视白墨的作用。

    其实她不必帮白墨出谋划策。

    她也真的看不太懂。

    白墨伸了个懒腰,扭头道:“俯城,歇会儿吧。”

    魏击用仍带着些血迹的衣袖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与鱼鳞,深吸一口气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雄刀秋月十分随意的扔在一旁。

    白墨嘿嘿笑道:“累不累?”

    “不累。”

    魏击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的直接变坐为躺,像死人一样瘫在地上。

    白墨继续道:“走去倚醉楼乐呵乐呵?”

    “别倚醉楼的花魁不都让你给买走了?”魏击无语得很。

    “俯城啊,你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处子吧?”

    魏击警惕的看了一眼白墨:“你想干什么?”

    “我这是为你着想,男孩子和男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魏击坚定的摇头道:“谢君美意我”

    白墨笑容更甚:“你不会是不敢吧?”

    魏击憋红了脸,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冷玉烟扯了扯白墨的衣袖:“别说了,带坏人家孩子怎么办?”

    白墨表示挺无辜的:“他其实跟我同岁”

    白墨自己在外面租了个别院,魏击可是还住在弹剑堂里。

    他本人没表示什么,白墨也不好强制要求他跟自己走,让他占着屋子也好,弹剑堂,他要给大炉子和吕归尘上课,也是得常去的。

    此时,一个容貌清癯的老人推着流云椅,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比剑场中,见了白墨,立即呼道:“白小友!我还椅子来啦!”

    白墨一回头,来者不是那杜西坡,还能是谁?当下作揖拱手:“杜先生,我现在身体已经痊愈啦,不忙着还。”

    “呵呵,里面的道理我都捣鼓清楚了,再拿你东西,心里过意不去!”

    杜西坡好像走得有些累了,竟直接坐在了流云椅上。

    “好东西啊,我这些天琢磨出了一十八种用法,已经写成小册子了。”

    白墨有些不明所以,杜西坡继续道:“我打算开个器作坊,这种椅子,佐卖一些我自己捣鼓出来的小玩意”

    “那杜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杜西坡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低声道:“你且附耳过来。”

    白墨立即躬身侧耳。

    杜西坡小声说:“小老儿这不是钱不太够吗?久闻白小友在丞相府当过食客,家底应该比小老儿厚实一些吧?”

    白墨有些想笑,因为这老家伙的做派比之前可爱了不少,但又笑不出来,因为他现在也没什么钱。

    卖流云椅和各种奇异物件,在这年头可都是高科技物品啊,白墨并不以此为奇技淫巧。

    白墨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低声道:“俯城啊,你且附耳过来。”

    魏击一脸茫然的爬了起来,走到白墨跟前,垂头侧耳。

    白墨小声说:“那个俯城啊,这老先生想跟我一起兴办点实业,可白某最近手头有点那个紧啊”

    魏击好像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这事好说,子殊,你说个数目给我。”

    白墨复有转头面对杜西坡,讪讪道:“杜先生,数目呢?”

    “小老儿找了个很有经验的掌柜的,他给小老儿算了算,说算上找些好木匠,还得是那种身边带了好多徒弟的,然后选址作店、作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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