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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监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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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此刻的心情,是十分糟糕的。
他几乎在魏无忌当上丞相的同时,就当上御史大夫了。一晃眼,已经过去四十来年。与魏无忌之间的种种不快,已经如过眼云烟,都快记不起来了,这些年的争斗,真的很可笑。当皇帝以自己最清廉、柔弱的侄子韩隆为突破口,污蔑韩隆意欲谋反时,韩平就已经对这个自己祖祖辈辈都在为之奋斗的朝廷彻底寒了心。
回到府上,叫上了自己的妻妾,以及一个与韩平一样风烛残年的老奴,简短的收拾了一下行装,韩平就踏上了回归故土的道路。韩国与赵、魏二国不同,韩氏自始至终就是韩国的诸侯,甚至在虞朝建立时就是了,韩氏是真正的千年世家,后来臣服晋国,仍然如鱼得水,却终究要湮灭在自己手上。
早在韩隆被判车裂之时,韩氏重要的力量皆已归国,只剩下韩平这个主心骨仍在朝廷里苦苦支撑,现在,终于结束了。
韩平在抑郁之后,又没来由的感到这也许是自己最轻松的时刻。
轻车简从,安安静静的行于宽阔的官道上。
夕阳西下。
夕阳照耀着天涯。
夕阳下的韩平,像所有普通的老者一样,享受着这柔和的阳光。
忽然之间。
马车挺了下来,宝马嘶鸣中,带着些惊恐,犹如遭遇了虎豹熊罴。
韩平的目光从晚霞中移开,看向车前。
马车前,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身穿戏服,背后负着二胡,笑容轻佻邪恶。一个风度翩翩,手摇羽扇,白衣白面白头发。如果白墨在此,定能认出,前者就是与他定下“千两之约”的天下第二杀手,弄潮儿。另一个,白墨不认识,韩平却能隐隐猜出来。
韩平指着弄潮儿手中的飞针道:“你们要杀我?谁派你们来的?是陛下,还是太子?”
那白衣青年道:“弄潮儿,放下你手中的锁魂钉,不要吓到韩大夫。现在他身边没有半个高手护驾,咱俩安全得很。”
韩平眯起了满是鱼尾纹却仍狭长秀气的眼睛,对那白衣青年道:“如果不是陛下也不是太子,我大概猜出你们的主子是谁了。还有你,白衣羽扇,莫非就是人称狗头军师的西门鸾睛?”
“狗头军师!岂有此理!本公子如此风度,岂能用狗头来形容?本公子乃是白衣卿相西门鸾睛!”
弄潮儿搭腔道:“老子打扮的这么有特点,韩大夫都猜不出来吗?”
韩平嘲弄道:“实在想不出哪个风流名士穿得像个卑贱的戏子。”
“哈哈,老子本来也不是什么风流名士。我们来呢,一是想告诉韩大夫,我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们主子也知道,因为被北冥龙孙派去佯杀白墨的人,就是老子本人。我还从白墨手中骗来一千两银子花,嘿嘿,老子本来就不是真想杀他,这回是赚大了。”
韩平冷哼了一声。
“你们知道有个屁用?说罢,你们那位主子,派你们来到底要做什么?”
白衣谋士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主人虽然英俊潇洒神吴非凡脱俗出尘无所不能,但本质上还是个俗人,所以我们来,自然是要与韩大夫谈一桩生意。”
韩平冷笑道:“生意?嘿,你们北冥氏的人,满脑子都是生意,一点信义都不讲,一群狗东西,我韩平跟你们实在没什么可谈的。”
“韩大夫不为自己想,也该为韩氏一门上千条性命想想,不为自己一家子想,也该为韩国上万子民想想。”西门鸾睛摇着羽扇,慢条斯理的道:“不妨跟您直说,反正现在皇帝也不会相信你的话,我们主人呢,现在在旧楚国一带,已经弄出了好大一坨隐藏势力,其下甲士,各个都是精兵强将,与朝廷统一天下之后立刻以令人发指的速度堕落的武将派不可同日而语。”
“天下太平未有十年,你们就欲行颠覆?”
“是的,但我们与韩大夫应该属于同一阵线,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与抱着丞相之位的魏无忌,和那些粗鄙的武夫完全尿不到一壶去。”西门鸾睛淡淡道:“当然,我们只是抱着救您一命的想法站在这里,主人也一样。您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韩平仰天长笑:“哈哈哈,老夫韩平这一生,活的是真踏马失败啊!连你们这些狗鼠之辈,都来看我笑话!甚至还把老夫与你们归为一类人,真是耻辱!莫大的耻辱!西门鸾睛,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老夫韩平,响当当的一个正人君子,宁可孤身玉碎,也不会坏了祖辈与北冥氏那些无情无义之徒共同打下的天下太平!要老夫与你们这些狗鼠之辈狼狈为奸,我只能回答三个字。”
韩平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
第七十六章 夜入孔府
“韩大夫好气节,弄得我都有点感动了。”西门鸾睛说话仍是这么阴阳怪气。
弄潮儿比西门鸾睛爽朗得多。
“敬酒不吃吃罚酒!”
昨夜截白墨而不杀,弄潮儿肚子里憋着一股子邪火,如今能拿三公级别的人物开刀泻火,倒也不赖。
“杀你韩平,应该是老子这些年来做过的最大的买卖了。”
这时,韩平身后的老奴忽然瑟瑟发抖道:“歹人!方才你还说来见我家老爷是出于好意,怎的这么快便出尔反尔?”
“老子是坏蛋呀。”
弄潮儿呵呵一笑,两枚锁魂钉刹那间自指尖弹出。
韩平与那老奴岿然不动。
后面的车厢里,传来妇孺隐隐的哭声。
“坏了。”
西门鸾睛拍了拍羽扇。
弄潮儿纳闷道:“哪里坏了?”
“咱们还没问韩平回到封邑是去做什么。说他要立即起兵,其实不过是我的一个猜测。这种自以为是的默契是特别不稳定的,也许我们互相都以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其实跟对方真正的意思南辕北辙。”
弄潮儿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这些家伙,总爱玩弄玄虚,这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人虽然是我杀的,但责任在你。”
西门鸾睛点头道:“嗯,的确在我。如果未来事情的发展真的如我所想,杀韩平是杀错了,主人追究下来,我一定会把责任揽下来。”
弄潮儿哼着小曲,走到韩平身前,轻轻一推。
仍兀自瞪着眼的韩平倒在了地上。
弄潮儿又洒出三枚锁魂钉。
那断断续续的哭声随之消弭。
入夜。
不知道为什么,孔庚眼皮直跳。这让本来正在研读圣人经典的他难以按下心神,只好走到庭院中,在漆黑的夜空下,不停的来回走动。他的妻子站在房檐下,见丈夫焦虑非常,她也跟着一起担忧了起来。
“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孔庚不耐烦的道:“有个屁的心事,你赶紧给我回屋去。天这么冷,冻着怎么办?”
孔夫人颔首,刚要应声退下,孔庚又道:“等等。郭家送来的那些东西,现在在什么地方?”
“黄货、白货都在地板下的夹层里,其余的还没拾掇,都在库房。”
“你赶紧找人不行,咱俩亲自,必须把这些东西运走,一点不能留。”
孔夫人担忧的道:“怎么了相公朝中,可有变故?”
“按说这变故应该让咱们更安全了才对。昨夜那滔天大案一出,现在白墨那小家伙估计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边陲之地的一件小案子,他大抵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儿个我眼皮直跳。新官上任三把火,保不齐第一把就烧在我头上,小心点总没错。”
孔夫人不解道:“相公,你在廷尉署奉职多年,连个毛头小子都压不下去吗?”
“现在他们这些新秀圣眷正隆,想对付他们的人很多,可都没有把握。你也不要小瞧年轻人,当今丞相魏无忌,做丞相时只有二十五岁,大司马大将军萧衍,由楚入秦,又由秦入晋,背负圣王闯秦宫时,也不到三十岁。”
“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收拾?”
“现在。不然这一晚上我都睡不着觉了。”
“弄到哪儿去?”
“你还记得我尚未为官时,客居京郊,与你幽会的那个间茅屋吗?”
“记得。”
“我早就把它买下来了,那地方人迹罕至,比较安全。”
孔庚揉了揉太阳穴。那处茅屋已经历了三十几年风雨,早已颓圮不堪。当年他身无长物,租住在那里之时,茅屋已经处处漏风漏雨,但就这样的住处,所耗费的钱币还是从当时还是个小姑娘的孔夫人的零用钱里分出来的。从那时起,孔庚就立志要做大官、做人上人。但人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矫情,现在回忆起来,孔庚居然又怀念起当初住在那茅屋里埋头苦读的日子。现在那茅屋则更加破败,绝对无人意欲上前一探究竟,可孔庚却偷偷在那茅屋底下修了一个十分宽广的地窖,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家丁仆役们足足忙碌了两个时辰,才将所有黄货白货及其他零散的珠宝锦帛搬上了车。让仆役驱车不放心,孔庚亲自手持马缰,当起了车夫,车上只带了孔夫人一人,没带任何家丁仆役。
就这样,孔庚偷偷出了城,他甚至不需要像白墨一样担忧城禁之事,因为守城的将军是与他一起喝过酒的。
可孔庚不知道,他前脚刚一出门,后脚就有一大二小总共三个身影翻进了他家院墙。
云前与云端甚至都不用蒙面。
夜色之中,无人能看到他们漆黑的脸。
因白墨与冷玉烟有约,再不让冷玉烟做那些细作之事,所以带着云前与云端过来的人,是白墨本人。
“云端,你在这里望风。云前,你跟我来。”
白墨说完,小心翼翼的贴着墙面,缓慢行进。云前学着他的样子,背靠墙面,左看右看。
见老爷与夫人都出了门,巡夜的仆役似乎有些懈怠,有的干脆不再巡视,坐在墙根下打起了胡虏,就算还在来回巡曳的那些仆役,也各个睡眼朦胧的,根本心不在焉。白墨非常确信,如果孔庚回来,他们的精气神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可现在,孔庚毕竟不在。
其实白墨并不知道孔庚要出门。
只是他来的时间正赶巧了而已。
孔府很大,但人丁却并不甚多。白墨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确定孔庚的书房所在的位置。现在,那间屋子外有两个仆人正在聊天,但他们不是在正门口,而是在屋子西垂的墙根处,这给白墨与云前提供了大好的机会。
“云前,你能不能把那两个人放倒?”
云前闻言,摇了摇头:“冷夫人说,我们训练时间太短,力道差太远,所以还没教这个。但如果老爷让我杀了那两个人,我想我能做到。”
白墨摇了摇头,低声道:“算了,我不想伤人性命。你且在这里候着。”
“嗯。”
反正白墨带他们俩过来目的单纯只是让他们见见世面,实战演习一下,并不期望他们能帮到什么忙。
白墨向上一纵,便扒着墙沿,爬到了墙上。之后白墨慢慢匍匐到那两个正在聊天的家丁头顶,顺着墙根轻轻落地,但这声音毫无疑问被近在咫尺的家丁听到了,他们刚一转头,白墨两手敞开,抓住他们的头颅向中间一挤,二人头颅相撞,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晕晕乎乎的走了两步,便一同昏倒在地。
白墨把云前叫了过来,叮嘱道:“你守在外面望风,待会儿如果有人过来,你敲一下窗子就可以去躲起来了。”
云前点了点头。
白墨潜入了孔庚的书房。
可书桌前却坐着一个女子。说是坐着,其实她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这女子只穿着一件亵衣,后背大片的柔嫩肌肤露在外面,散发着阵阵幽香。也不知这女子是孔庚的妾侍还是女儿,胳膊外露出的半张面孔,瞧着倒还算姿容秀丽。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惹的情债够多了,可不能再加一桩”
白墨的目光离开了那女子的身体,开始翻弄起书案上的文件,寻找着一切与云中郡、方谭、郭达开和云连峰等人的字眼。
这次的行动白墨并没有抱着百分百的信心。
因为这些证物极有可能跟着孔庚的马车转移了,或者被孔庚销毁了,甚至那云连峰可能在骗自己,毕竟郭达开、方谭等人的往来书信,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可能是白墨翻动文件的声音惊动了她。那女子忽然抓了抓头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白墨适时躲在她身后,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好冷啊咦?我怎么在爹爹的书房里”
“啊欠!”
女子打了个喷嚏,赶紧捂住了鼻子。
“又梦游了真是的,这回非受风寒不可。”
女子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这才缓缓站了起来。随着她转身,白墨也悄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以保证自己一直在她的身后。
可这时,那女子居然猛地转过脸来。
“啊!”
她惊呼了一声,立即被白墨捂住了嘴巴。
“唔唔”
女子不停的挣扎,亵衣开始松动,恐怕很快就会滑落下去,为了避免出现不和谐的场景,白墨松开了手。
那女子居然既不挣扎也不叫嚷了。
她满脸好奇的对白墨说道:“阁下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采花贼?偷香窃玉,窃玉偷香?”
何谓吐气如兰?
白墨现在所经历,怀中所抱的女人,就是了。
他的心神不可避免的有些松动了。
“你怎么不做事呢?我好想知道知道采花贼是如何采花的。”
白墨沉声道:“姑娘,这么逗人可不好,我是坏人,采完就杀的那种。”
女子皱了皱眉:“我才不信,你瞧着害羞得很。敢不敢把黑巾扯下来,让我瞧瞧你长什么模样?好让我再知道知道,我是被一个什么样的采花贼给采了。”
“姑娘自重啊”
白墨无奈,只好出手打晕了她。但看她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穿这么点衣服,白墨于心不忍,又将她抱了起来。
“造孽啊我是惹到了何等桃花煞,才会遇到如此奇女子?”
………………………………
第七十七章 离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魏击最常出没的地方不是那高楼广厦鳞次栉比的丞相府,而是这个潮湿阴冷的暗阁。死士们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在层层过滤后,只有少部分被认为有用,并送到他的面前。宫白羽常站在魏击身后悄悄审视他的批注,但从来不置一词。
今夜,魏击又来到了这里,三件大事震慑住了他的心神。
首先,韩平出城后没过多久,就为歹人所杀,韩平并未携带多少财物,但他身上的玉佩、皇帝赠送的几件衣衫,这些仅有的值钱的物品,在一个入城卖药的小药商发现韩平尸体时,都还在,这证明歹人不是见财起意,而是专为杀韩平而去。
第二件,刺客案并没有受到白墨多少关注,虽然他对手下说了许多“要不择一切手段、不计代价的迅速攻克此案”之类的话,但他对审问落网的刺客兴趣缺缺,甚至手下的密探发现他在审问刺客时还打起了盹。
第三件,不是发生在京城,而是发生在关外,大抵应该归在军情的范畴。关外第一大部落鲜卑部落,的首领乌乃敦乞颜,于今年五月份被手下大将独孤快哉所杀,这消息是一个关外的中原商人获悉后交给丞相府在边关的线人的,因为此事之后独孤快哉谎称乌乃敦患病在床,并以乌乃敦的名义向朝廷典客署发了陈情书,朝廷并不知情。并由于鲜卑部落距离凤京比较远,情报传递速度很慢,魏击今日才知道此事。但仅仅这样是不能让魏击心烦意乱的,关外的野人们子弑父臣篡君之事经常发生,真正让魏击不解的是,独孤快哉弑君之后并没有清理乌乃敦的亲信,甚至没有贪恋权位,留下一个傀儡继续假扮乌乃敦并继续封锁消息之后,独孤快哉领兵西去,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未觉阴风起,窸窣鬼扣门。
魏击挑了挑眉毛,低声道:“进来吧。”
头一个进来的是宫白羽。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戏服、涂脂抹粉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还背着二胡,几步之后,竟走到了宫白羽前头,状如鬼魅,形亦然是。此人是魏击手下最重要、也是最有身份的一个密探,如今位列杀伐品第六位,自称天下第二杀手,诨号弄潮儿,真名连魏击也不曾知悉。
弄潮儿走到魏击身前,呵呵一笑道:“公子,今日还在杀鱼?”
自从魏击成了丞相府死士势力的主人,这件房里每日都有鱼腥味,大家都有点反感,但没人敢说,除了弄潮儿之外,他每次到这里来都要对此事揶揄一番。
魏击皱了皱眉。
宫白羽在这时沉声道:“小主人,弄潮儿搞来了新情报。”
“又有新情报?今天送来的情报已经够让我头痛了。”
“呵呵,我保证公子很乐意听到这个。准确的说,这不能叫新情报,应该是公子现在所迷惑的几个问题之一的答案。”
“请讲。”
“我已经搞明白,韩平是为谁所杀了。”
“这么快?”
“那当然。咱要是没这份本事,也没法舔着脸吃那么多俸禄。我敢保证,丞相府是除了凶手外第一知道韩平已死的势力,也是第一个知道韩平被谁杀死的势力就因为有我弄潮儿在。要不是宫先生的知遇之恩还未能报答,我早就要求加俸了。好吧,废话不多说,说说韩平的事。”
嘴上说着不说废话,弄潮儿顿了顿,还是卖了个关子:“公子以为,韩平之死,谁嫌疑最大?”
魏击想了想,道:“当今陛下。”
“何以见得?”
“陛下与我韩魏两家愈发疏远,如今与韩氏更是势同水火。韩平此去,定是要筹划叛乱之事,如果杀了韩平这个主心骨,韩平的几个儿子必定陷于争权夺利之中,为获正统地位,定然努力讨好圣上,韩国叛乱的隐患,即可消弭。”
“唉,公子猜的有点想当然了。你怎么知道他那几个儿子不会因为父亲的死,而愈加团结一致,放弃旧仇,为推翻我大晋共同努力?据说韩平对这几个儿子都很好,他们几个都是孝子。”
魏击皱眉道:“你既然号称自己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哈哈,这不是天天为了公子四处奔波,有些无聊,想解解闷吗?算了算了,公子既然这么着急,我就直说了吧。凶手的确很难猜,因为谁都没把他当回事,他行事就能肆无忌惮。说起来,这个凶手,还是魏公子的熟人呐。”
“谁?”
“新晋廷尉,白墨白子殊。”
魏击大惊失色:“不可能!白兄一身正气,怎会做这种阴暗肮脏的事情?况且,白墨今天下午分明在廷尉署里审讯犯人,如何能分身杀死韩平?”
“你怎么知道廷尉署里的白墨是真正的白墨?你怎么知道白墨在廷尉署中审讯犯人的情报的确属实?公子,接手暗部之后,您还是那么幼稚。今天朝会之后,白墨就去了太子府,他们秘议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十有**与韩平遇刺一事有关。另外,看看我从韩平的尸身附近发现了什么。”
弄潮儿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缕布条。布条上绣着隐隐约约的云朵,只有近处能够察觉。
“与白墨那身标志性的白衣对照一下。”
魏击哑然。
宫白羽适时搭腔道:“公子,老奴觉得,弄潮儿所言有一定道理,况且有证物在此。”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来听听。”
宫白羽指着魏击身后木架上的那尾大鱼:“都臭了。老奴要不要派人来换一条新的?”
“换吧。”
“还有,文公子明日将返回魏国。治粟内史一职在未来将由平淮令荀无翳充任。作为交换,您会在未来被任命为典客。也正是因为如此,关外的那则情报才有丞相桌上换到了您的桌上。希望小主人以后能对关外之事多加留意。”
魏击淡淡道:“我会的。”
宫白羽走前,又对魏击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话。
“今日时局,与老爷二十五岁从韩氏手中接过丞相之位时一样。风起云涌,凶险诡谲,朝廷正处于大变局之中。未来之天下,必属于小主人这般年轻人。看那科举十子,中流砥柱皆如徐渐、白墨、荀无翳、叶寸等人一样不到而立之年,像那方伯、张醒、隋明等老辈人物,并不出彩。盖因老者因所见之多而愈发拘谨,不敢因势利导,因变局而变,则反为变局所淘汰。朝廷开科取士,是求变,驱逐韩氏,是求变,老主人放弃文公子,而选择小主人您,也是求变。是故,小主人切莫恪守陈规,须知君子无所不用其极,应此大变之局势,成为其中的一环,才能真正处变不惊。”
“越是年迈之人,越容易铤而走险。”
这是白墨从孔府出来之后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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