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布衣监国-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白廷尉,说真的,当时某家一听说您要来廷尉署任职,还当主官,那心情,真是没法比喻了,白廷尉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提起您没一个说坏话的,简直羡慕死我了,连带的我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来来来,白廷尉我敬你一杯——茶水。”

    白墨举起茶杯道:“废话少说,白某先干为敬!”

    “这哪儿成,白廷尉如此大的人物,两千石级别的高官,您喝一杯,某家怎么都得就着三杯下肚才过意得去。”

    刘挺说着,连喝了两杯茶,嫌不过瘾,直接端起茶壶,用壶嘴对着嘴巴吹了,看得白墨完全失去了喝茶的兴致。

    又听了会儿刘挺的吹捧,白墨忽然道:“刘挺,你可听说过《吞金宝箓》?”

    刘挺一怔。

    顿时心下大惊。

    一抹杀机自刘挺眼中闪过。

    白墨也按住了剑柄。

    刘挺阴恻恻的道:“白廷尉……这是家师秘传之术,你是怎么听说的?”

    白墨夹了口菜,右手松开了剑柄。

    刘挺这才注意到白墨是个左撇子。

    “白屠户,这个字眼让白某有些敏感,于是试探着问问,心里也不确定你真能听说过。你口中那位教你杀猪的白屠户,是不是就是你师傅?”

    刘挺依然没有放下警戒,身躯紧绷,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

    “很巧,家父人称白猎户,平时也爱宰杀牲畜。”

    刘挺有些警惕的道:“我没听说白屠户有儿子。”

    “你今年多大?”

    “三十二。”

    “你最后遇见白屠户是几岁的时候?”

    “十一。”

    “白某今年二十一岁,家父名作白正殇。”

    刘挺松了一口气,重新端坐时,表情有些感慨:“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那老匹夫居然留了后嗣在人世之中,竟尔还能与我相逢。天意……”

    白墨打了个饱嗝:“巧合罢了。没有巧合,就不成故事。我呢,从不信有什么天意。你说他是老匹夫,虽然我是他儿子,但这一点,我完全同意,那老匹夫真不是个东西。”

    刘挺蓦然问了一句:“师傅师娘可还健在?”

    白墨脸上露出鲜有的悲戚之色。

    答案已不必说出。

    刘挺重重吸了口气道:“这次说真的,白老弟有什么事情要某家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年若无师傅,某家早被当成妖童打死了。”

    从白廷尉到白老弟,称呼上好像是轻了一层,但感情上,实际是近了一层。

    白墨虽然表现得风轻云淡,但这段秘辛其实也让白墨心绪有些不稳,甚至差点激起白墨略微有些多疑的性格……毕竟,刘挺说得对,确实太巧了,他将此事归为天意,情有可原。

    “刘老哥,这个事我不会只找你一个人,所以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其实孔庚那边,我不担心,我更担心的是云中郡郡守方谭和云西县县令郭达开,孔府再如何底蕴深厚,你半路截杀,毕竟让他们客场作战;方谭与郭达开本就是云中郡的父母官,又与云中郡大族云氏有姻亲关系,他们在云中郡才是真的树大根深,甚至恐怕云中郡郡尉手下的戍将可能也与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想万无一失的捉住此二獠,我需要再请强援。”

    刘挺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忽然疑惑道:“白老弟,你才刚刚当上大官,光宗耀祖,怎么就惹上了这么多人?就算他们犯了刑律……犯刑律的官佐某家知道的多了,不至于吧?难道他们的派系与白老弟有不能调解的冲突。”

    白墨否定道:“并非如此。事实上,无论孔庚或是方谭,在如今时局之中,甚至算白某半个天然盟友——他们都不是诸侯世家出身。但是,为烹食幼子之凶徒包庇罪状、串通一气,行贿索贿之数额令人发指,如此使正道蒙尘,天理难容,人神共愤,白某实在不能放下良知,再去与他们狼狈为奸。”

    刘挺顿时肃然起敬。

    “你早这么说,不用师傅那一层关系,某家为之拼上性命,又有何妨?”

    ……

    辞了刘挺,白墨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确实遇见过自己父亲的“其他人”。

    刘挺所带来的震撼,与第一次听北冥龙孙提到父亲时只多不少。

    白墨望着被夕阳染红的苍穹,悠悠道:“白匹夫……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白墨摇了摇头,这种问题,他知道自己现在想破脑袋也答不出来。穿越这件事,未必与白正殇有关系,也未必没有关系。这将是白墨心中恒久的心结。他是个念旧的人,并不会完全忘记前世的事情。

    白墨坐上马车,对新的车夫白得印道:“走,去国雅派宗门。”
………………………………

第八十三章 国殇一曲送君归

    杀伐品前十中,便有二人在国雅派,国雅派又在京畿地价昂贵之地建了这么一处占地广阔的山门,可见其实力雄厚。如白墨所料不错,当今太子便是国雅派掌门,这国雅派的作用,不言而喻欲做那张网罗江湖群雄的大瓮,亦是朝廷用以震慑武林的刀刃。

    白墨走在国雅道中,左边是刀宗,建筑风格宛若江南,右边是剑宗,金碧辉煌,如同宫殿,巍峨的观海楼耸立于名曰“微海”的湖泊之侧,就着最后一抹夕阳,使白墨心旷神怡,只觉得还没看够,就已经走到吕归尘那不起眼的居所旁了。

    门口躺着一个熟人,一如白墨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

    “唉。”

    云采心斜睨了白墨一眼,神情悲苦,微微叹了口气。

    白墨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大门,这时云采心柳眉微蹙,又叹了口气,仿佛怕白墨听不清楚,这一叹加高了调门。

    “唉!”

    白墨装作没听见,敲了敲门。

    “唉唉唉”

    云采心又唉了一声,这一声荡气回肠,绵延了足足四五息的时间,让白墨实在不好意思不予回应。

    “云宗主,你爹死了?”

    “你爹才死了!”

    云采心话音刚落,自觉有失风度,又恢复了方才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只是这愁苦之中,嘴角却微微翘起:“白兄弟,你看我这一卧,像不像那美人卧榻?唉,可惜来往行人,各个薄情,亦不知审美为何物,竟无人过来赞叹,采心这才作悲苦相。”

    白墨捂嘴一笑:“云宗主,你知道你现在的行径,在我们老家那里被人称作什么吗?”

    “让采心猜猜,是不是男中美人?”

    白墨重重吐出两个字:“人妖。”

    不料这云采心竟然拍手赞道:“好形容!人中怎能有如此绝美之色,若遇之,只能以为是逢着了妖魅精灵,今人形容美丽,有妖魅、妖艳之语,可见妖字之奥妙。”

    白墨心中恶寒。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墨索性不再说话,任云采心作何言语,他都充耳不闻。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竟然能做天下第一大派的刀宗宗主,也不知道尹龙孙是怎么想的。

    就在这时,大门徐徐敞开,门中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神情鬼精鬼精的,一瞧就是那小大人似的女娃怡儿,她朝门外看了一眼,秀气的眉宇忽然蹙了起来,立即对云采心怒声道:“好啊,你这贼人,居然还在这里!吕前辈说了,他是正常的男人,没有龙阳之好!快走!”

    云采心似乎心有不甘的问道:“老吕没有,那大炉子兄台呢?他怎么看?以他那异国的眼光”

    “大炉子是老娘的!你给我滚!”

    小怡儿吼完了,啪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白墨心里叫屈,敲门的明明是老子好不啦!无奈之下,白墨又敲了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丝毫回应。

    “吕前辈!是我白墨!快开门!”

    云采心在一旁悲恸道:“天呐,我都被人这么挤兑了,白兄台不来安慰一下我这受伤的心灵么?”

    说着,他竟然还翘起了兰花指,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白墨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如果云采心在这里,他绝对不来叨扰!但今天有要事需要跟吕归尘商量,他没时间浪费在云采心身上。

    这次出来开门的又是小怡儿,白墨趁机从门缝钻了进去,并替小怡儿狠狠关上了大门。

    “恶心死我了”

    白墨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在门外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有你!”

    白墨指着小怡儿,恶狠狠的道:“刚才没看见我站在在外面么?”

    小怡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啦白哥哥,人家真没看见。走走,跟俺一起进去,今儿个大炉子也在里面,是来辞行的,他要回波斯去啦,俺也跟他一块走。”

    白墨诧异道:“大炉子前辈游历完了?”

    “好像是说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怡儿也怪担心的呢。”

    谈话间,白墨与小怡儿已经进了客厅。

    里面依旧简朴素净。

    而且充满了酒气。

    白墨闻道了酒味,忽然邪恶的笑了笑,之后一脚踹在吕归尘脸上,吕归尘刚刚正举杯欲饮,猝不及防,杀伐品上排名第三的他,居然就这样被白墨踹了一个跟头。

    吕归尘这回真的“归尘”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立即怒吼道:“哪个王八羔子这么大胆,居然敢踹老夫的脸?”

    “吕前辈,说好的戒酒呢?”

    吕归尘一瞧是白墨,顿时消了火气:“白先生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玩了?怎么,惹恼了皇帝,致仕回家了?”

    “盼我点好行不行?”白墨直接从吕归尘身前的矮桌上掰了个鸡腿,“我是过来跟你谈正事的。”

    白墨说着,扭头看向正在一旁偷笑的大炉子:“大炉子前辈,别笑了,诗经背到哪儿了?”

    大炉子立即止住了笑容,神色木然的抄起了筷子:“白先生,来来来,吃菜吃菜!”

    “对了,我听小怡儿说你明天要启程回波斯?”

    大炉子点了点头,讪笑道:“是的,但白先生交待的事情俺绝不敢忘!那些书已经被俺放行李里了,回去之后绝对不辍一日,白先生尽管放心!”

    “算了。”白墨摇了摇头:“此去江山,何止万里?有书作伴,你也不至于太过无聊。大炉子,一路保重,有缘再见。”

    说到这里,白墨竟有些伤感。大炉子是他见过的最易亲近的高手,他的亲近与刘挺的奉承不同,大炉子是发自内心的信任所有他看得顺眼的人,对所有他看得顺眼的人都充满热情,言语之间,绝不做伪。

    比起自己,大炉子更适合子路这个譬喻。

    白墨不管自己刚才踹了吕归尘一脸泥土,直接抄起酒杯,一饮而尽。吕归尘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拍白墨脑壳,直接让白墨的脸颊陷进菜里,白墨不以为怵,刚抬起脑袋,就又喝了一杯酒。

    “说说,你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大炉子担忧道:“白先生你还是先擦擦脸吧不然俺会忍不住笑的”

    白墨走到卧室门前的铜盆旁,洗了把脸,又坐了回来。

    大炉子这才道:“其实不是俺家的事,是俺那波斯国的事我王征西蜡失败,回到波斯波利斯就是我们那儿的国都,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死了,这事儿俺回去一定会查明白。反正后来不久原先那些各地的国王就开始蠢蠢欲动”

    “你王之下还有王?如何正君臣之名?”

    “我王全称不是国王啦,是王中之王,君主的君主,俺说霸气点,那就是万王之王。”

    吕归尘嘲弄道:“异域番邦的君主,弄高于王的称号,这是僭越。”

    “我们管周边不开化的生番也叫蛮夷,但我王是承认东方的大君主更加伟大的,前些年还通过国书,称晋君为大皇帝,自称小皇帝,你们这边是承认的,可别赖账。总之呢,原先那些下属的国王蠢蠢欲动,几个月没过就叛变了,现在波斯国中城头变幻大王旗,百姓流离失所,没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西蜡北边还有个叫马国的小国,忽然出了个兵法极强的君主,趁火打劫,打仗时又盗又抢的居然攻占了拜占庭与整个小阿细阿,据说他手下的兵马还在西进所以,俺要回国去了,嗯去收拾旧山河!”

    “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大炉子,我敬你一杯!”

    白墨说着,又举起了一杯酒。吕归尘摇头苦笑,也跟着举起酒杯。反正他俩都让对方吃了苦头,扯平了,现在是必喝酒的局,躲了以后恐怕就不会再有机会与这位来自异域的豪侠喝酒。

    大炉子喝着吃着,忽然放下了杯子和筷子,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突然想唱首歌。”

    白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炉子嘿嘿一笑,放声便唱: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袍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布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勇烈激促,后又雄浑与悲意轮替,终至慨然而止。

    这首歌为为旧楚覆灭时以身殉国的大臣屈平所作,乃楚地至今传唱的“九歌”之一。

    国殇。

    大炉子说得风轻云淡,但对自己母国的局势,其忧心程度,与中原志士无异。

    白墨听罢,默然半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向来酒量奇高的大炉子居然先于白墨醉倒了,他趴在桌子上,打起了胡虏,小怡儿懂事的扯过一张毛毯,披在大炉子身上。她自己倚着大炉子的身躯,也睡着了。

    令人唏嘘。

    白墨摇了摇头,之后放下了酒杯。

    吕归尘知道,他这是有事要说。

    “吕前辈,白某这些天来悉心帮助您与大炉子前辈领悟意境,大炉子前辈进境神速,盖因他自己已经到了甚么都已趋于完善,只差临门一脚的地步。您虽然没有他那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也已成功回归了杀伐品第三名,并不是没有进境。所以”

    “所以来索报酬了是么?这话你不用说这么绕。当初我让你来帮忙,除了答应你成为剑宗客卿之外,还答应你,可以完成你的一些要求,只要我吕归尘能够做到。吕归尘现在记得,不会食言。”

    白墨的目光随着那摇曳的烛火,有些闪烁。

    “国雅派,除刀、剑二宗之外,那传说中的第三宗,是否真的存在?”

    吕归尘点头道:“存在,它的名字叫做阴宗,当代宗主秦义绝,名列谲云品,论杀人及细作事,老夫跟云采心绑在一起,也不敌她一根汗毛。”

    “那就好,我的要求,是希望您能说服阴宗宗主派人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将云中郡郡守方谭与云西县县令郭达开擒到廷尉狱中。”

    吕归尘沉吟片刻,道:“老夫会去与她好好说说,但我们三宗是平行关系,谁也无权命令谁,她不一定答应。”

    “吕前辈,我只是来问问那第三宗是否存在,如果存在,顺便让您捎个话而已。您到时候就说,白墨是为公事请她派人出马,她必然会答应。”

    吕归尘看向白墨的双眼,眸中掠过一抹精光。
………………………………

第八十四章 大剑长刀风入竹

    衣衫猎猎雨微寒,竹影动摇,离人应萧索。

    离开凤京已有三天,孔庚避开了官道,走了一条有些绕远的小路,这条路人迹罕至,崎岖静谧,勉强能容下一队车马,车头接车尾,蜿蜒如蛇,两侧不知被那户大家种了片竹林,疏影横斜,在寒风与秋雨中摇曳。

    此地已经到了赵氏封国的范围,前方便是鹤壁县,过了鹤壁就是中牟城,之后再走半个月,就能到达曲阜了。这一路安安稳稳,让孔庚失去了刚出城时的忧心忡忡,雨中泥泞,车马行得不快,倒还算稳当,孔庚便在马车上作起画来,画题应景得很,名曰“风入竹”,只是自古画竹喜稀厌密,孔庚这张墨竹却画得密密麻麻,分了十来个层次,最初掺了九成水的淡墨需要仔细查探才能看出一点,让在一旁观看的孔舞雩蹙眉不止。

    “你爹我意在写真,这片竹林虽种得稀疏,但往里看去,则有错落之感,所以,丫头可别笑老爹画得不好看,毕竟是实情实景。”

    孔舞雩展颜笑道:“爹啊,您接着画你的,我只是看得有点累了。话说这画也没怎么留白,待会儿往哪题字呀?”

    孔庚得意的笑了笑道:“方才我下得最重的笔,也掺了一成水,待会在那九成水的竹影上题字便可,不过我用的是熟宣,得晾晾。”

    孔庚说罢,还没等孔舞雩回应,又沉吟道:“道旁风上竹,笔底写真青。枝末参差叶,如摇如已停。待会就题这个,你也不必特意跑回来看了。”

    “太寡淡啦!”孔舞雩笑嘻嘻道:“我也口占一个:自古画竹便画青,亭亭玉立倩影生。我将竹叶偷出篓,向天挥洒作流星。”

    孔舞雩这首诗不仅错韵出律,最后一句还失了对,不过孔庚并未苛责,反而很欣赏她活泼的用意,但还是故作生气道:“太荒唐了你要是真这么干,看那砍竹的大汉怎么追打你。行了,还是题我那首,你去后面那辆车里把你娘换出来,我有点想她了。”

    “就不!明明我那首更有意思!”孔舞雩嘟起了嘴,秀眉倒竖,可爱的紧,“如果老爹不让我题的话”

    “你待如何?”孔庚也挑起了眉毛。

    孔舞雩嘿嘿一笑,孔庚心下生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那丫头趁孔庚不注意,一下将他手底下的画夺到了怀中,急匆匆跑下了车,孔庚不顾他那士大夫的风度,直接追了出去,边跑边喊:“臭丫头!你给我回来!现在还下雨呢,弄湿了小心你爹我打得你屁股开花!哎呀都溅上泥点子了!”

    “啦啦啦!老爹你来追我呀就不就不还你!”

    孔舞雩说着,还回头冲孔庚作了个鬼脸,把孔庚气得吹胡子瞪眼,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车夫们习以为常的笑看这一对父女,心说以后如果自己有了闺女,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什么风范了,恣意而为,才是真性情。

    但这些车夫不知道,除了他们,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这里。

    刘挺抱着两只向他弯曲的毛竹,身轻若猿猴,有些嫉妒,但也有些欣慰的打量着这对不正经的父女。

    “孔老头以前瞧着明明挺严厉的。”刘挺口中喃喃,“要是我也有这么个爹就好了”

    他是那种无父无母的野孩子。

    如果不是白屠户把他当儿徒养在家里,刘挺早就成了朱门外的冻死骨。

    “罢了看在你还是个好爹的份上晚上再来抓你。”

    终于,孔舞雩跑累了,面对同样气喘吁吁的孔庚,举手投降道:“行了行了,好爹爹,我还你还不行,瞧你那样,不就是一幅画么?”

    那幅画被雨水淋后,墨水相互渗透,已然失去了原有样貌,而且很明显,方才孔舞雩抓着这幅画的力道过大,画上已经被她的手指扣出了几个大洞。

    落汤鸡般的孔庚怒声道:“你不知道老爹画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画好?”

    “那又怎样,以后的时辰还多呢,你再画一幅不就完了。”

    孔舞雩浑不在意,又朝孔庚做了个鬼脸。

    她折腾够了,终于听了父亲的话,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马车中,孔夫人从里面出来,坐回了丈夫的车上。

    孔庚长吁短叹:“这孩子,没救了,你说她这幅性情,以后怎么嫁人?”

    孔夫人撇了撇嘴:“还不都是你惯得?妾身以前就说丫头要严管,你非说舍不得,就算了,随她高兴就好,怎不见你这么疼我?”

    孔庚哑然。夫人的话无从反驳,孔舞雩养成现在的性格,的确是他的过错。

    过了好久,他才颓然道:“罢了罢了,老夫前世欠她的。”

    “老爷咱们待会进了鹤壁县,那里的捕快真的不会抓咱们?”

    孔庚冷哼了一声:“老夫早有准备,从凤京到曲阜,沿途各县,哪个县令县尉我没打点过?白小鬼要从币货方面对老夫下手,他们难道不怕抓到我后,我把他们攀咬出来?如今之世与旧日迥异,我看那北冥真肃越来越疯了,那些小小的县官更不敢冒这个险。何况”

    孔庚抬起手,向后指了指。

    孔夫人会意,他指的是这次去曲阜捎带的两个昆仑奴。

    自孔庚上任廷尉丞后,他们与曲阜孔府的联系便愈发紧密起来,两年前孔府送来一批昆仑奴,说是要帮孔庚打理田产,只有孔庚和夫人知道,那批昆仑奴里夹带了两个奉命来保护孔庚的高手,一个叫孔大山,一个叫孔大海。

    孔庚得意的笑了笑道:“那白小鬼还是根基太浅,他只能动用官面上的力量,这些力量还不一定听他差遣。就算白墨亲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