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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监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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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庚得意的笑了笑道:“那白小鬼还是根基太浅,他只能动用官面上的力量,这些力量还不一定听他差遣。就算白墨亲自带人来抓我,老夫大不了舍弃这些马夫和用来掩人耳目的币货,大山跟大海至少能把咱们一家护得周全。”
“但愿如此。”孔夫人还是有些忧虑,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一路势必不会像老爷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天色渐晚。
一行车马开始安营扎寨,准备晚上的伙食。
雨也停了。
孔庚下了马车,看了一眼天空,云层稠密,注定是不会有星星了。
“我将竹叶偷出篓,向天挥洒作流星”
不知为何,孔庚忽然想起了孔舞雩信口胡诌的诗句。
一团柳叶随风飘来。
孔庚脸上忽然被什么东西照亮了一下,如同流星,转瞬即逝。
“不好!”
孔庚立即躲进了马车中,两个看上去像村夫的大汉倏然间冲进了竹林。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开唐!”
开唐实际上是开膛,但外人听了不明就里,裴行俭在杀伐品中对刘挺的描述里,便将他这一式绝技写作了“开唐”,并描述道:“挺一式绝技曰开唐,空斩于风,若有金鸣,出无虚发。”
刘挺还因此得了个诨号,曰:“一式挺。”
一刀劈出,孔大海神色剧变,飞速向后退去。
“刘挺?!”
刘挺哈哈一笑:“正是鄙人!”
孔大山仍在远处逡巡。孔大海擅长近身技击,孔大山擅长暗器,二人配合向来一远一近,孔大山见孔大海忽然退了出去,也收起了手中本欲弹出的飞镖,静观其变。
“刘挺,吾素知汝大名!高手皆惜身,如身殁,如何追求武道极致?在下孔大海,为孔府门下走狗,但也有些权柄,若君放下屠刀,降之以礼,我保你荣华富贵,泽及子孙!”
“哈哈哈!刘挺为恩公后嗣除暴安良,身正神直,汝籍籍无名之辈,安敢在此饶舌?看刀!”
刘挺飞身至孔大海身前,双脚陷地,便又砍出一刀。
“开唐!”
孔大海提剑挡住一击,剑刃反而将自己的胸膛割了一道伤口。
“裴行俭说使君刀无虚发,果真如此!一式挺,老子孔大海也不是吃素的!看我绝技!”
这句“看我绝技”喊出之后,刘挺屏息招架,却不见孔大海动静。
孔大海恻然一笑。
孔大山出手了。
五枚飞镖,连成一线,穿竹叶而来。
刘挺轻蔑道:“难道你们以为老子真的只会一招?俺可是杀过鱼的人!”
孔大海完全听不明白刘挺说的“杀过鱼”是什么意思。
只见刘挺转过身躯,斩出一刀,却仿佛带着四个虚影。
“剐鳞。”
此间交战正酣,孔庚心神摇曳。
孔夫人喃喃道:“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孔庚扒着车床向外看了一眼,这时孔大山与孔大海同时出击,刘挺招架一远一近二人的攻击,却仍游刃有余,让孔庚不禁颤抖了起来。
“舞雩怎么样了?”
“她睡着了”
孔庚苦笑道:“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睡下真是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老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孔庚当机立断:“跑!现在大山与大海明显处在下风。来人不知道什么身份,我看不清楚他的脸,是个使刀的汉子,身形有些眼熟。他能跟着我们一路来到这里,可能跟我们夜晚一定安营休息有关。我们之后昼夜疾驰,不信他还能快过奔马!”
孔夫人点了点头,刚要吩咐车夫,却传来孔大海惊异的吼叫声。
“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去!”
孔庚吓了一个激灵,立即跑下了马车,孔舞雩果真在竹林中,站在那凶徒与孔大海之间,对贼人敞开双臂,仿佛视死如归。
“呔!兀那贼人!如果如果你想杀了我爹!你得先杀了我!!!”
………………………………
第八十五章 擒孔庚
孔舞雩这出场词说得字正腔圆。
刘挺皱着那一双粗重的刀眉,放下了手中的刀。
“小丫头,现在唱的是杀人的大戏,可不好玩。”
孔舞雩紧张道:“我我我知道不好玩!但本姑娘是认真的!我再说一次,要想杀我爹,除非先杀了我!”
刘挺眯起眼睛,杀气凛然道:“好。”
说罢,那支无名的刀锋刹那间便抵近了孔舞雩的咽喉。孔舞雩闭上了眼睛,不躲,也躲不开。
鲜血只淌下一滴。
“你真不怕死?”
刘挺皱着眉头问。
他的那一刀只割破了孔舞雩的皮肤,并没有深入。刘挺自问不是那种可以毫不怜香惜玉的枭雄,他的心性只是个普通人。
孔大海与孔大山正小心翼翼的再度接近过来,但刘挺并没有多警觉,凭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菜鸟,想伤刘挺一根汗毛都万分艰难。
孔舞雩笑道:“怕,我那两条腿一直在打着哆嗦。但我更怕我爹死。”
刘挺无奈的摇了摇头:“勇气可嘉,精神可勉。但你的出现毫无意义,纵使我因你而心软,也不会对我的计划产生一丝阻碍。”
须臾。
刘挺绕到孔舞雩背后,一个手刀便击晕了她。
她的出现毫无意义。
甚至让本来想要逃走的孔庚都失去了机会,反而成了累赘。
“开唐!”
刘挺没有击向孔大海,反而冲向了一直在远处伺机而动的孔大山。孔大海暗道一声糟糕,使出吃奶的劲儿追了上去。孔大山的近战技击也不是很弱,但跟刘挺这样的高手比,恐怕一招都难以抵挡。
孔大山也懵了一下,但马上便缓过了神,再次一连扔出五枚飞镖,但这五枚飞镖不再是一条直线,稍微有些零散,他认为这样会让刘挺更难抵挡。
孔大山错了。
剐鳞一式,练的是对手中兵器不差毫厘的掌握。
这一散,增加了空隙,反倒弄巧成拙。
刘挺撇了撇嘴。
“剐鳞!”
一刀五虚影。
最后一道虚影刺向了孔大山的面皮。
“不!!!”
孔大海闭上了眼睛。
虚影入皮之后,划了一个圆圈,刘挺往外一挑,那张面皮就如同假面一般脱落下来。孔大山捂住自己的脸,摸到了自己的眼珠子,而不是眼皮。他愣了一会儿,才感到整个面颊上难以形容的剧痛,这令孔大山疯狂的尖叫起来,数不清的飞镖挥洒而出,但这些飞镖漫无目的,只有寥寥几个是冲向刘挺的,被刘挺轻易化解。
方才射出的五枚飞镖,早便掉落在泥泞的草地里。
刘挺轻轻的抬起刀,轻轻的念了一句:“开唐。”
孔大山的腹部便被豁开了。
污秽肠子与内脏流了出来,这片草地一瞬间就变得臭不可闻。
与此同时,孔大海也冲到了近前,看到这一幕,仰天嘶吼道:“刘挺!我孔大海与你势不两立!”
大剑挥舞,刚猛异常。
有一种意境,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
那就是视死如归。
一个人真的心存死志,一意要“我与汝偕亡”,这种意境便会天然的出现在他的招式里。
刘挺稍微认真一点了。
他的招架不再简单随意,使用出了一套自创的招式,专注于防御。
可这时却有一抔污泥朝刘挺抛了过来。刘挺没有抵挡,却被污泥钻入了眼中,孔大海看准机会,大喝一声后,一剑刺来。
刘挺闪身,却没有全部躲开,那一剑划开了他肋骨侧的肌肤。
“居然被你们这种籍籍无名之辈弄伤了……我回去之后,白老弟会笑话我的。”
刘挺狠狠盯住泥土的来源。
孔舞雩。
“我方才明明击昏了她……”
孔大海再次刺来一剑。
刘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句:“剜心。”
反手持刀,向后一刺,一拧,一抽。
鲜血喷洒,溅了刘挺一身。
此时的刘挺看上去就像来自地狱深处的修罗,眸光冰冷,衣衫鲜红,未能束起的鬓毛在冷风中轻轻摇曳。孔舞雩真的有些怕了,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你在装昏?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挺有心机的嘛。”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醒了?”孔舞雩抗辩道,“从刚才到现在,我都是在梦游!没错!就是这样的!本姑娘从来就没有醒过!”
“老子没时间听你啰嗦!”
这次刘挺真的下定决心了。
他又不是没杀过女人。
廷尉狱地下二层的女犯,被他整死的多了去了。方才见了血,刘挺嗜血的本性已经被彻底激发了出来,现在,他的心境已经处于一种即将失去理智的亢奋状态。
孔庚终于按耐不住,从车厢里冲了出来。
“壮士!刀下留人!”
可惜,能让刘挺停手的并不是这句话。
“原来……你是个病人。”
孔舞雩自己解救了自己。
她只是想在死前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对杀死自己之人的看法。但这句话,救了她的命。
刘挺的刀停在了半空。
他忽然无奈道:“你怎么总能让我消弭杀意?要知道,我疯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我怎么知道?”孔舞雩耸了耸肩,“大概是相生相克?”
看着急吼吼冲过来的孔庚,刘挺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不想杀你,我的到来本就是为了惩恶扬善,擒拿谋财害命之人。而不是要让自己成为杀死好人的罪犯。姑娘,你最好别掺和这事,他是你爹不假,但他岁数已经这么老了,早晚要死,不如在死前绳之以法,以告那惨死的孩童在天之灵。”
“我爹谋财害命?”孔舞雩不可置信的道:“你血口喷人!我爹可是圣人苗裔,怎么可能……”
“暴君廪辛还是皇昊的后代呢,有什么不可能的?”
刘挺嗤笑道:“虎父还有犬子呢,何况隔了这么多代的所谓苗裔。”
孔庚已经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刘挺身前。
“你……刘挺?没想到你居然会受那白小鬼的驱使……”
孔庚一看清刘挺的脸,就知道自己派孔大山孔大海二人过来送死,才是最大的笑话。他在这里,孔庚彻底心灰意冷,失去了继续逃跑的勇气和信心。廷尉狱的狱卒能人辈出,眼前这位正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是皇太子殿下欲求而不得的人才,孔庚还当廷尉丞的时候,跟着当时的廷尉韩隆一起可没少拍过这家伙马屁,就为了让他出去抓一个逃犯。刘挺从来被这些马屁拍晕过,也从来没卖过他们面子。
对朝廷来说,他刘挺能来廷尉狱守门,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你抓我走吧,老夫认命了,只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
“爹……”孔舞雩呼唤道。
孔庚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舍:“雩儿……爹的确是个坏人,你快跟你娘一起逃命去吧,爹是罪有应得,你不用管我。”
“爹!”孔舞雩抱住孔庚,失声痛哭。
刘挺摇头道:“老子最看不了这种场面。你们快点,我还得回去交差呢。”
“喂,疯子。”孔舞雩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你把我爹抓回去,不会连坐我吧?”
刘挺道:“当然不会,本朝律例,只有叛逆罪有连坐之说。怎么,你想通了?”
“想通什么?我的意思是,如果不会连坐我的话,我跟你一起走,好陪我爹最后一程。”
刘挺点头道:“走吧,我信不过你们的马夫,咱们只能徒步回去了。”
……
五天后,云中郡治所云中县里。
郡守方谭开了一个宴会,宴请郡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大文豪宋仲卿正好居在云中县,宅邸距离郡守府还挺近的,于是被方谭请来做主宾,要知道因为他的到来,郡尉李飞鸢、监御使韩宗定二人都成了次宾。
郡守府中热闹非常。
方谭是一个才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这个年纪做到郡守,足以荣耀乡里了。他的脸上从宴会的开始便一直挂着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举止更是温文尔雅。方谭的才华与他的气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宋仲卿是文坛中出了名的爱美之人,喜爱一切美丽的事物,所作诗词文章,皆非“明志咏怀”,而是欲尽其所能勾勒一种人间绝美的景物,这种景物可以是物、是人,甚至可以是一种情,所以他的作品最受女性喜爱,甚至还在王秋水之上。
方谭这个外表远远胜于内在的人,正合了宋仲卿的口味,否则的话,一个小小的郡守可请不动他的大驾光临。
“宋先生,方某敬您一杯!您能大驾光临,说寒舍蓬荜生辉,并不为过,实非寒暄之语。”
方谭说着,举起了酒杯,他身后略显老迈的李飞鸢与韩宗定二人与之同步。
宋仲卿却冷声道:“别说话!你一开口就不美了,都是酒味!”
方谭尴尬的放下了酒杯。
“犬子送到府上读书一事……”
宋仲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儿子长得怎么样?拉过来给老夫看看,好看的话,老夫不介意府中多个绝美之物,难看的话,老夫只能说声抱歉了。”
“好看!好看!必然好看!我这大儿子是最像我的,还继承了他母亲所有的优点。”
“嗯,口说无凭,你先牵过来给老夫瞅一眼。”
宋仲卿说着,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丝毫不在意附近宾客极不友善的窃窃私语。
“你说这送老夫子……还不是喜欢……通吃吧?”
“有可能,听说他府上养了许多白面小童,男女都有……”
“啧啧,世风日下啊,还说这个事儿也成了文人风尚?”
宋仲卿冷哼一声,竟然直接走到这几人旁边,对他们大声吼道:“你们这群庸俗的蠢蛋!懂个屁!美才是文艺的最高追求!对于你们这些不解风情的下作之人,老夫甚至都不屑解释!”
众皆哑然。
不知谁先笑了一声。
满堂失笑。
方谭赶紧下来打圆场,得罪了这位大家,只消他说一声“方谭此人才华短缺不足为任”,就足以让方谭失去一郡父母官之位。这位宋仲卿,能量比人们想象的还大,盖因当今太子北冥龙孙第一个太子太傅便是此人,朝中敬仰宋仲卿的儒士更是多了去。
与王灵神、王秋水二人的高深、神秘不同。
宋仲卿是活蹦乱跳近在眼前的文坛巨擘。
………………………………
第八十六章 老风
这个插曲过去之后,宴会恢复了它本该有的样貌,与会的官佐、富商与地方豪族纷纷端着酒水,互相问候,宋仲卿则无所事事的在自己主宾的席位上呆,见方谭眼神看过来,欲言又止,宋仲卿喃喃道:“不懂我的人肯定在想,这宋老夫子在这什么呆呢?只有懂我的人才知道,老夫不是呆,而是在沉思。”
“是是是”,方谭连忙赞叹道,“宋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思维也定然与常人不同,不是我辈凡夫俗子所能理解。”
宋仲卿厌恶的撇嘴道:“说了叫你别说话,你非要插嘴。而且,一般人三个是连起来说,心里想的肯定是不是,老夫已经见怪不怪了。”
说罢,他抖了抖衣袂,兀自站了起来,沉吟道:“这世上,估摸着只有那二王能够懂我了,这是个十足的悲剧。”
方谭附和道:“是是是,真是个悲剧。”
“老夫可以自嘲,你岂配嘲笑我?算了,不跟你饶舌,老夫要去看姑娘了,果然只姑娘才能做到形容音声俱为美。”
宋仲卿口中哼着小曲,直接抽走了方谭桌上的酒,走到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身前,微鞠一躬。
“在下宋名臣,字仲卿,敢问姑娘芳名?”
真是土老帽的搭讪手段。
连为老不尊都能说得那么高大上。
方谭开始怀疑自己把自己厚爱的长子送到他手上,是不是一种错误,又或者,高人与常人真的存在一种看不到的界限,使这二者不能相互理解?
不过,以宋仲卿的资历,无论如何也配得上主宾的位子,他想为老不尊,便随他去了。
那姑娘实际容貌也一般般,算不上什么人间绝色,甚至在方谭眼里,觉着做自己的妾侍都不够资格,然而那姑娘受宠若惊的说出自己的姓字后,宋仲卿立即咏出一诗,云:“侯门酒气开,姹紫乱飞来。唯君惜素茎,直待老风摘。”
这姑娘茫然的面对眼前略显嶙峋的老者,又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父亲。她没听懂,她父亲却是个明白人,立即对宋仲卿拱手道:“久闻宋公雅好赏花,今有亭亭之菡萏,尚无人采撷,今日宴后,即连池送入府中。”
宋仲卿满意的点头道:“总算有个懂事的了。”
姑娘再怎么愚钝,这时候也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瞧着语境,显然是把自己比作“花”、“菡萏”,要被父亲“送入府中”,一想到之后会生的事情,姑娘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暗道:“他……也太老了吧。”
宋仲卿忽然转眸看向她,一时间原本略显桀骜轻薄的神色仿若洞世,只是这种深邃之维持了不到两息的时间,宋仲卿又恢复了他略显桀骜神色,鄙夷地道:“你怎么这么不禁夸?老夫唯爱此神,而非此身也,摘字是为了押韵而凑上去的。其实不是老夫想摘你,只是想随手画个丹青罢了,最后一字作看最妥帖,你可别误会。”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那女子的父亲竟似隐隐有些失落。
宋仲卿嗤笑一声,便大步向外走去,方谭立即走下来欲挽留一番,居然现自己小跑着都无法追上看似只是闲庭信步的宋仲卿,只得作罢,心想如此高人,果然不是能给自己面子的,即去,便去吧。
方谭一回到主位,便看到云西县县令郭达开急匆匆的向自己跑过来,胖墩墩的身子每一步都会颤三下,还没跑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了,那一双吊眉比死了爹还难看。方谭皱了皱眉,自己这位连襟如果在宋仲卿走前就过来,估摸着光凭相貌就能把宋仲卿气走,太难看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姨子当年怎么会看上他,还扬言非郭达开不嫁。
这郭达开终于跑到了方谭身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叫道:“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你爹死啦?”方谭话一出口,李飞鸢与韩宗定便连连摇头捂笑。方谭顿了顿,继续道:“达开啊,你有事就说事,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跟报丧似的。”
郭达开喘了口粗气,道:“方哥哥呀,真的是大事不好,我听说那白廷尉把孔廷尉丞给擒了!”
方谭不解道:“哦,但是,这关咱们屁事?”
郭达开也有些不解:“咱们不是给方谭送过钱?”
“什么送钱!”方谭怒道:“那孔庚忒也不要脸,跟鬣狗似的闻着味就来找老子要钱了,比郑师范胃口还大!”
郭达开继续道:“可是!可是咱们就不怕那白廷尉揪着这条线,一路查到咱们头上?孔庚是个老油子,咱们以前主动送钱的事情,他知道的可不少哇,要不然我也不能那么乖乖的就把钱给他……”
方谭冷笑道:“白墨敢动我?孔庚是京官,派几个金吾就擒了,老子天高皇帝远,大不了投北去,我可是听说北边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啊,这中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天了。”
郡尉李飞鸢捻须道:“的确如此,此事我也有耳闻。之前独孤快哉领兵西去,老夫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风声终于传了过来,有人要找姓赵的报仇来了。”
郭达开疑惑道:“是赵光重他爷爷打逃的那一支、还是他爸爸打逃的那一支?还是他二十年前北上打逃的那一支?”
李飞鸢道:“都是,也可以说都不是。那三支残部据说合并了,现在在咱们不知道的地方打出了好大江山,或传二倍于我。独孤快哉此人勇力过象、狡黠胜狐,如果那支势力没有传闻中的势力,他不可能放弃刚刚掌控的鲜卑大部,独自带兵西去。”
监御使韩宗定惊诧道:“二倍于我?老李,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我大晋本就是扫灭夏冬百国而生,奇大无比,说南北东西各一世界都不为过,是故今上改晋为大晋,以彰其大也。怎会有国家比我大晋还大?”
郡尉李飞鸢道:“天下之大,迄今无人至其边界,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其实是夸张了。”
郭达开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转向方谭:“靠谱不?”
“不好说,”方谭直言不讳,“但我云中郡北边就是长城,以堕长城为见面礼而投那西边的大汗,你觉得他会不收么?”
李飞鸢啧啧道:“就是就是。云中郡一段长城守军将领大部分都是戍将,晋皇明律曰:凡戍将悉归本郡郡尉辖制。就是说如果那新廷尉敢动咱们,这批兵马也是将来的见面礼之一。除此之外,柱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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