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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监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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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谈崩了,白墨也不想给他什么面子:“打输了便叫家长来讨公道,这城北徐公子,是不是有点太输不起了?”
“你!”吕归尘压制住怒火,也想到了周围有人在看这一事实,解释道:“这是老夫自作主张,与我那徒儿没有关系。吕某人自幼嗜武,今日此来,只为见识见识徒儿口中那位异人究竟几斤几两。”
吕归尘抬起了手中大剑,日光之下,隐约看到剑脊之上有三个不深不浅的拳印,忽然朗声笑道:“赤手空拳,伤我春秋剑,你这位仆役,的确是个高手。可是你小子,沽名钓誉之辈,老夫看不顺眼,一定要教训一番。”
白墨闭上眼睛。
吕归尘,国雅派剑宗宗主,武痴。
武痴所执,唯武之一字。
吕归尘因心性故,武学造诣停滞多年。
有了。
“吕前辈,前辈可知自己为何这些年一直停滞不前?”
吕归尘道:“本事不足,没什么好解释的。”
“非也,前辈之天赋、悟性、根骨、习练,都是上上佳。”
吕归尘轻蔑道:“就你这身子骨,连只鸡都追不上吧?竟然懂得武功?”
“白墨自然会武,也是使剑,可惜现在无剑可用,前辈的大剑,白某可耍不起来。白墨要说的,乃是国雅派祖师李逸仙,当初创立诗剑、词刀两系法门之时,以诗词作剑意与刀意,是需要性情的,武痴性情,领略必定不深。”
白墨一语切中要害,倒是叫吕归尘有些讶然,这因由身为剑宗宗主,他自然知道。
“吕某人心性天生如此,改无可改。”
白墨听闻此言,笑了笑,忽然改了语气,盯着吕归尘那双看上去好像饱经风霜的眼睛,语音飘渺:“前辈,你听说过,洗脑吗?”
“洗脑?”吕归尘愣了一下,“未曾听闻。”
“洗脑,就是说要从根本上改变意识、观念的构成,如果成功,不但可以改变前辈性情,还能让前辈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提高一层。而且,诗剑词刀,必是文武相佐,据我所知,你那弟子徐渐,不仅十二杀伐品中留下了姓名,还上了十二风流品,暂时位列第十品。”
白墨继续忽悠:“白某刚刚上了十二风流品,暂列三品第三,不知国雅派中教习诗词的,是不是比白某更高?”
吕归尘道:“西坡先生已入二品。”
“杜西坡?此公诗文功力深厚,倒是当得二品,可惜杀伐之气不足,与刀剑不符。”
“那么白小友,我可听说,你的诗词亦是靡靡之音,何谈杀伐之气?”
“白某成名全靠兰亭集序,本就雅事之中所作,自然求雅。”白墨眼珠一转,忽然吸了口气,朗声吟咏道: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
第十九章 跪天地民君亲师
去留肝胆两昆仑!
此言一出,吕归尘手中大剑一声翁鸣,犹似虎狼吟啸,剑意之中,充满了磅礴与决绝。
这吕归尘不愧是剑宗宗主,悟性绝高,一个须臾便将此中意境参透到如此程度,不愧为站在十二杀伐品顶峰之人。
吕归尘闭目片刻,似乎在吸收酝酿这诗句。
敞开双目,挥出一剑,磅礴的剑意在刹那间喷涌而出,老楚攥紧了拳头,白墨衣袂飘飞,微微眯起了眼睛。
“前辈好悟性。”
白墨慢悠悠的拍了拍手。
吕归尘道:“杜西坡的确写不出这样的诗句,此诗意境,与你在兰亭集里所作的沁园春风格迥异,甚至不似出自同一人之手。”
吕归尘说得对。
莽山诗会上,白墨所填的那曲沁园春出自宋代方岳之手,方才那首七绝则出自清末谭嗣同笔下,自然气象迥异。
可这个世界,并无方、谭二公。
所以无从考究,初次面世,即从白墨之口。
白墨解释道:“诗词起兴不同,诗人所遇事物不同,所以气象迥异,白墨不才,亦有拳拳赤子之心,精忠报国、马革裹尸之志,比兴抒怀,自然可以悲壮雄浑,并不矛盾。”
吕归尘抱拳道:“阁下若入我剑宗习武,老夫可以倾囊相授。”
“白墨已习得家传剑招,恐怕要辜负前辈好意了。不过入国雅派成为客卿,白某倒是不想推辞。”
吕归尘摇了摇头,客卿之礼,师徒情分,那区别真是太大了。作为剑宗宗主,虽然吕归尘是个武痴,却也不得不为门派考虑,希冀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好处。
“既然如此,白墨小友,若有闲暇,可来国雅派山门一聚。”
说罢,吕归尘转身便走。
“好说,好说。”
白墨笑呵呵答应下来。
化风险为机遇。
结局相当完美。
白墨不禁有些飘飘然,自入京以来,可算得上是顺风顺水,没有太大变故。
可之后白墨带着老楚一块儿回了春秋馆,却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这春秋馆位于丞相府北,占地宽阔,共有四门,白墨向来从正门出入,今日出门时还没有异样,这才回来,便看到正门外围了数百人,各个以白巾缠头,为首的是三个老者,正闭目盘坐在春秋馆正门的台阶之上,任守门的家丁如何驱赶,就是不走。
莫非,是这魏无忌要倒台了?
白墨没有马上进门,打算在外逡巡一会儿,观望一下天色,如果这时出来个宦官宣个啥圣旨,要捉拿丞相残党什么的,那就赶紧风紧扯呼就妥了。
这群堵了春秋馆的人鼓噪了一阵,举起了两张白幡,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八个隶书大字,右书“为民请命”,左书“天诛国贼”。
“为民请命,天诛国贼!”
不知谁先喊了一句,之后那些人便齐声喊道:
“为民请命,天诛国贼!”
“为民请命,天诛国贼!”
“为民请命,天诛国贼!”
只有为首的三个老者,依然闭目养神,正襟危坐。
丞相真要倒了?
可是如果是去反对丞相,为何要来这春秋馆?
白墨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拽住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魏丞相犯了哪桩天条了不成?”
那学子答道:“那魏无忌受奸人蛊惑,给陛下上了什么九策,这些天终于水落石出,原来是这春秋馆里有个叫白墨的,便是那想出九策的元凶,还登上了十二风流品第三品,德不配才啊,裴大家称其待察待省,着实便宜了那厮。”
“哦”
搞了半天,原来是冲自己来的。
白墨又问了几个人,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
原来月前幽州、冀州、兖州、青州等地忽逢大水,朝廷无钱赈灾,难民纷纷涌向京畿,晋帝北冥真肃急调下柱国王平率兵阻截,险些酿成民变,白墨因而给魏无忌上疏九策,以舒缓朝廷的财政压力。
这九策中,白墨思考了这个时代的生产关系和统治阶级上令下行所会遇到的种种阻碍,几番权衡之后,对各阶级当权派都有妥协与利益分配,这才顺利通过廷议,不然等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议论个三四五年,那些灾民早就抛尸荒野了。
后来朝廷开始在各地征粮赈灾,并按需要分批次发往各个灾区,难民终于纷纷返回故乡,灾区灾情缓解,可这也造成原本无灾无难的其他州郡,被地主贵族们以朝廷征粮为借口刮地三尺,那些自谓清流的名士们纷纷指责魏无忌与白墨祸国殃民。
陆楷诗曰:赈灾九策一时出,无灾无难亦成骨。
灾没有赈完,各地豪绅的搜刮没有止步。
第一次大规模抗议开始了。
就在此时此地,春秋馆门口,几百个清流士子。
弄清了事情因由,白墨反而长舒了一口气,他早便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生病之前没有强健体魄注意卫生,生病之后病情迅速恶化,此时还想治标治本,白墨自谓没有那个本事,他只能选择下一剂猛药。
天诛国贼,他们没有这个本事,就怕事情闹大,最后被皇帝推出明面上当了背锅侠,枭首示众,以平民怨。
白墨想起了魏击的那句“人言可畏”。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儿来,刚喝了酒,嘿,闻见这身酒气,更有理由说我是奸人了。罢了,白某便去会会这些清流名士。”
白墨让老楚当先锋,这才挤过了人群,走到了那三位老者身前,对台阶下那些仍喊着“为民请命、天诛国贼”的人高声道:“我就是白墨!九策就是出自我手!”
那三个老者睁开眼睛,台阶下的清流名士们,皆尽哗然。
居然真敢出来?
远处,一名青衫寒士在土地上铺了草席,草席上摆着空荡荡的酒杯。寒士举起酒杯,虚饮一口,低语道:“白墨,已死。”
老楚挡在了白墨身前,却被白墨拂退。
他直视着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仿佛没有一丝愧疚。
就像他曾在莽山诗会中说的,天理昭然,自在我心。
救下万万条性命,代价是另外的万万人利益受损,在他看来,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诸君扪心自问,当时境遇,若无九策,死者几何?”
“诸君可曾见过洪水泛滥之时,那洪水中飘荡的浮尸?”
“诸君可曾见过书本上所写的易子而食,是如何一种惨状?”
“诸君可曾见过洪水所淹没后的田野,如何泥泞荒芜?”
“白某为天下民生出此下策,若非诸君所愿,白墨在此,向未受灾的黎民百姓,伏惟请恕。”
白墨垂下头颅,曲下双膝,却并不是面向这几百个清流名士,而是面向西北,那些未曾遭灾而因这九策半失其粮的黎民所在的方向。
这一跪,不是向清流低头,只是向利益受损的民众请罪。
远处的青年寒士放下一直空空如也的酒杯。
“圣人所跪,天地民、君亲师,不失君子之道,可惜还是不够无耻,只能活半条命。”
那些清流名士,有些人听了白墨的话,作思索状,更多的人却仍满腔怒火,已经认定是别人的错,想反思自己,并非人人都可以做到。
“贼子,油嘴滑舌,诸君,莫要听他胡搅蛮缠,吾等今日便为民请命、天诛国贼!”
不知谁先说的,超过半数人又高喊起了“为民请命、天诛国贼”,有些人已经冲上台阶,开始对白墨拳打脚踢。
白墨弓着身子,护住要害,死死含着一口气。
老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不要死在这里啊。
真是波澜起伏,愉快充实的一天。
白墨心里想着,慢慢失去了意识。
那三个老者,忽然站起身来,其中一人开口对众人道:“诸君,凡诲人者必先自省,知己之德已至,乃可诲人。老朽今日请诸君此来,只是要讨教一二,且勿伤及性命,既然此人已陈明利害,诸君还是先回去思索一番,再来讨教吧。”
不知过了多久,白墨睁开眼睛,昏黄的烛光刺进眼眸。只歪了歪脑袋,便有一阵彻骨剧痛传来。
地板上,老楚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呼呼大睡着。
冷玉烟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床边,也已睡着。
她身边摆着脸盆和毛巾。
白墨想笑,但因为脸上缠着绷带,笑不出来。
挺懂事的嘛,这个小丫头。
冷玉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移动,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向白墨,白墨也看着她。
“姓白的,你醒了。”
“嗯。”
“如果你当时死在外面,信不信信不信我就不管你了?连收尸都不会!”
“那就不收,我不信人死有魂。”
“你这人,心里想的东西太过诡异。”
冷玉烟忽然笑了起来。
除了演戏的时候,白墨从未见过冷玉烟笑。
虽然也爱与自己拌嘴,但这的确是与若云完全不同的女子。
“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很开心?”
冷玉烟道:“当然。”
“可我只是半死。”
“那就是有点开心。”
冷玉烟说罢,垂下头颅。
白墨感到唇间一点湿热,温润,细腻,柔软。
………………………………
第二十章 月光之下谁可语
唇分之后,冷玉烟赶紧撇过头颅,不敢再看白墨。
白墨也不说话。
终于,冷玉烟按耐不住,转回了头颅,柔声道:“这样,会不会怀下孩子?”
“哈哈!”白墨刚笑了两声,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哎呦,疼死我了。”
他这一伸手,牵动了好几处伤口,更疼了。
冷玉烟赶紧俯下身子,将白墨手掌放回原处,轻轻揉了揉他的脸。
“不会,你放心。”
“唔”
冷玉烟又凑了上来。
她还上瘾了?
白墨想抱一抱她,也想叫她领教一下怎样才能真的怀下孩子,可惜现在全身都被木条和绷带束缚住了,根本无计可施,只能任人宰割。
良久之后,冷玉烟才离开白墨的嘴唇,忽然神色一凛,冷声道:“老楚睡着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莫传扬出去。”
“墨家培养了你二十年。”白墨话刚出口,便有些后悔了。
“这是玉烟的私事,巨子若叫我嫁给谁,我听命便是。”
白墨看着恢复了清冷模样的冷玉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已经暗下决心,会让冷玉烟出离苦海,恢复自由,这样的女子不该被什么狗屁组织束缚住,成为一只腿上绑着铁索的鸟儿。
“我昏迷了几天?”
“两天半。”
“比我想的短,那些书生,力道太差。这两天来,可否有人来探望?”
冷玉烟道:“有,都是女人,让我挡住了。”
白墨叹了口气:“好吧。”
“不过有三张请柬,两张拜帖。”
“先念请柬。”
三张请柬,分别来自吕归尘、魏武、尹龙孙,前面二位白墨都认识,吕归尘且不去说,必定是去国雅派作客卿一事,魏武便是魏击的父亲,魏无忌嫡次子,魏无忌已经多日未曾召见自己,这次虽是魏武相邀,到时候真要见的人定是魏无忌无疑,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最后一位,尹龙孙,让白墨感觉有些诧异。
尹龙孙,位列十二杀伐品,一品第二。
江湖人称“王道剑主”。
奇怪的是,十二杀伐品中对此人的介绍止步于此,似乎讳之甚深。
白墨与之素无瓜葛,这份请柬,着实在白墨预料之外。
“拜帖是谁的?”
“孟惑。”
“先叫孟老先生过来吧,我现在身体尚未康复,没法去见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未来一段时光,看来只能缠绵在病榻之上了。
白墨毕竟有伤在身,冷玉烟打了地铺,沉沉睡去。
可白墨才苏醒不久,一点睡意也无。
老楚开始打起了呼噜。
明月清辉透过窗栅,照在地上,仿佛一抹银霜。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白的静夜思虽然貌似粗浅中正,可预见这种情景,就是不由得会令人想起。
这一夜,白墨一直睁着眼,月光透过窗栅照耀进来,白墨的目光则透过窗栅,直到夜空。
次日一早,冷玉烟起来,洗漱过后,给白墨擦了擦脸,老楚则独自寻觅吃食去了。本来春秋馆中,到了饭点就会有仆役送来吃食,老楚却总是急不可耐,总在包子还没蒸熟之前就去厨房掀蒸笼,让白墨不知说什么才好。
吃过早饭,白墨刚想休憩一会儿,便听一仆役过来禀告:“公子,春秋馆外有一女子求见。”
“是之前来过几次的那个丫头,我去把她撵走,你需要静养。”冷玉烟说着,便要出门,幸好白墨及时拦了下来。
难道是秦妲己?
白墨确实想赶紧将秦妲己收入房中,可是从倚醉楼归来后变故太多,只能向后推延了。
不过那女子一进门,白墨立即认出了那人。
褐色的头发,如雪般洁白,透着一点点红晕的面颊,她仍穿着相遇那日所穿的鹅黄色襦裙,手中拿着一把画着山水画的油纸伞,胳膊上还挎着食盒。
赫彩。
独自一人。
“白公子,儿家来还伞了,你好些了么?”
赫彩走进来,也不认生,直接坐在之前冷玉烟照顾白墨时所坐的椅子上,秀眉微蹙,捋了捋白墨散落下来的发丝。
“白公子,我知道你是对的,事有轻重缓急,无法一蹴而就。”
白墨笑了笑,温言道:“彩姑娘的见识,比那些自称清流的儒生们强了太多。对了,今儿个怎么有空,到白某这里来玩儿了?”
“这不是为了来看你嘛?我爹那臭架子太大了,他该亲自登门道谢才是。白公子,多谢你那日救我性命,回到府上才晓得,那两个贼人是墨家派来的,凶悍得很。后来听说白公子力败城北徐公子,才知道原来白公子是个文武全才。”
“你知道墨家?”白墨有些惊讶,墨家曾与儒家并立为天下两大显学,当时民间文必为儒武必为墨,勋贵则皆爱法家,晋皇八紘一宇,墨家不知怎的忽然销声匿迹,如今知道墨家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爹没事闲的,总爱在我耳旁说些天下间与人甚远的事情,其实儿家一点也不想听。”赫彩嗔道:“哪儿有桂花糕有意思。”
“呵呵,你爹那是想让你成为女中谋士,所图甚远呀。”白墨嘴上笑着,心里越发笃定,那两个刺客必是赫卫自己送上来的。
赫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将之前随意放置桌上的食盒拿了过来,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有几个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盅老鸡汤,食盒打开后,顿时香味四溢,可惜白墨刚刚吃过,实在提不起食欲了。
“你做的?”
“嗯呢,做了好几次呢前面几次火候都不对,没弄好,可难吃了,这次倒还不错,白公子,快尝尝好不好吃。”
说着,赫彩拿出食盒里面的竹筷,夹了一片五花肉,往白墨口中送去。
在一旁侍立的冷玉烟悄悄抬起头,瞪了一眼白墨,又垂下头去。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现在装好婢女,之后传令给自己在京城的部署,让他们把今早赫彩此来编成故事传播开去。
白墨吃了一口,慢吞吞的,赫彩慌张道:“怎么了白公子,不好吃么?”
白墨摇头。
“好吃。”
白墨咧嘴一笑,瞧着傻傻的。
“彩姑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呗。”赫彩低下头颅,脸颊已经红得像蜜桃一样了。
“其实白某一开始便对赫姑娘图谋不轨了,一开始出现的两个醉汉,其实正是白某安排的。出入烟花柳巷的正是白某本人,与魏击无关。一开始接近姑娘的意图,仅仅是要借姑娘美名,沽名钓誉而已。”
冷玉烟心中一暖,转而复凉,他能与彩姑娘坦诚相待,固然是好,可这么做,如果对名誉产生了什么负面影响,万一没有完成巨子交代的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吧嗒。”
一双竹筷掉进了饭菜里面,赫彩颤抖着抬起手指,指向了自己尖尖的小鼻头,刹那间双眼通红,艰难地开口道:“公子之前都是骗我的?”
“嗯,对不起。”
赫彩将食盒扔在地上,嗓音哽咽:“即便如此,为什么要告诉我,骗我一辈子不好吗?”
“白某真的有些喜欢你了,所以不忍继续欺骗下去。”
眼泪滚滚而流,赫彩已经泣不成声。
人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有所憧憬,就这样被无情打碎。
之后,赫彩一个人跑了出去,白墨无法去追,冷玉烟也不会多此一举。
“放弃了?”
“没有。”
白墨的语气有些疲惫。
“她父亲会逼她嫁给我的。她已经很可怜了,我忽然开了窍,不想让她再可怜一层。”
冷玉烟道:“也许你真该骗她一辈子。”
“不可能的,谎言总会露馅。”
“你捱了一顿揍,就良心发现了?”
白墨咧开嘴,露出了整齐的小白牙:“我这人吧,就一点好,记打。”
“哦,对了,我还怕疼。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夜,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心挺软的人,如果现在骗了她,以后继续骗她,我怕自己会承受不住,会心疼得要死。我跟那些清流名士说,他们见没见过那些易子而食的人多么凄惨?其实正因为我见过,所以偏向了,如果我去见识见识九策所酿成的刮地三尺,估计也会骂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冷玉烟语气一冷,嗤笑道:“白墨,你说得真好听。我现在问你一句,你还是不是男人?”
白墨不解的看着冷玉烟:“你不是觉得我心硬、是个恶人么,怎么现在我有了悔改之意,你反而要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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