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追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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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的世界，没有人会懂，也没有人想懂。

　　　　清韵茶香已经难掩香气，偷偷从茶壶中溜了出来。房间里满是清新好闻的味道，别有一番舒畅之感。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打开。

　　　　“先生，我来了！”

　　　　来人一身黑衣黑裤黑鞋，就连头上戴着的都是一顶黑帽。

　　　　但是比穿着更黑暗的是他的眼睛，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一眼望不到底。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嗯！来喝杯茶！刚泡好的！”徐明表现出了少有的热情。

　　　　那人就着沙发边缘坐下，屁股只占了一小块，脊背挺直，这做派，看起来竟然和军人有几分相似。

　　　　“好茶！”他也是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茶杯。

　　　　“任务完成！现在完全听从您的差遣！”

　　　　那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脚后跟并拢，鞋底一碰，掷地有声。整张脸都在诠释着什么叫做严肃认真。

　　　　“好了好了！你这一套还是改不掉！”

　　　　徐明挥挥手，示意他坐下，不要那么拘谨。

　　　　“你知道这套茶具是什么做的吗？”

　　　　那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对茶道这些他就是个门外汉，不过要谈起杀人，绝对没人比得过他。

　　　　徐明见他久不答话，也知道自己问错了人，便自己替他回答了。

　　　　“是紫砂！”

　　　　徐明拿着茶杯在手指尖晃悠了几圈，才放到嘴边细细品尝着。

　　　　浅酌一口后，似是叹息着说道，“茶是好茶！人，却不是好人！”

　　　　“是谁？”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那人嗅到了血腥的气味，看来他又有事要做了！

　　　　“一个……聪明过头的人！”徐明边思考边说。

　　　　“该死！”那人的语调里充斥着冰冷，嘴边还溢出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

　　　　“你也很聪明！”徐明故意试探道。

　　　　“先生！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那人反应很快，立马从座位上弹起，屈身鞠躬九十度。

　　　　“你当然不会！”

　　　　徐明将杯中剩余的茶悉数喝下，轻咂一口，不知是满意这茶的味道，还是满意眼前这人极尽忠诚的态度。

　　　　“要我怎么做？”那人听得徐明的话，才直起身子。

　　　　“就像你说的那样！”

　　　　徐明没有明说，却已是满脸杀意。

　　　　“他是博爱之家的院长，你应该也知道吧！生意上的事情都是他负责的！不过前阵子出了纰漏！”

　　　　徐明向后一躺，将身子全都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派轻松。

　　　　“本来逃的远远的，不就没事了吗？他还硬要自作聪明，和警察玩花样！总之，现在他不死也得死了！”

　　　　尖锐的发音刺痛耳膜，可是那人却毫无反应，大概是见过太多死亡了吧！

　　　　眼见永远比耳听更加鲜血淋漓。

　　　　“他现在就在城郊的旧仓库里！今晚，就看你的了！”

　　　　徐明朝他比了个“八”的手势，又侧过去，对准他的脑门，手指无声地向上挑了一下。

　　　　“是！先生！”那人依旧挺直了身躯，心领神会。

　　　　病房的门被关上，一室茶香更是浓郁。

　　　　除了床沿下的窃听器收录了所有的罪恶，其他平静如初。

　　　　窃听器的那头，郑宇已经疾步跑出……

　　　　――

　　　　“城郊旧仓库？”林静听完整个经过，不寒而栗。

　　　　“没错！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郑宇眉头深锁，又朝窗外看了一眼，黑云压城，也许那人会提前行动。

　　　　林静也察觉到天气的异常，整块天空就像要塌下来一样，在人心上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黑纱，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城郊旧仓库那么多间？我们要怎么找？”

　　　　林静重重呼出一口气，这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那就要看天公作不作美了！”

　　　　郑宇嘴上答着，心里却想：要是现在下雨，就会促使那人提早行动，到时候定然有痕迹留下。可是这样一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相应减少了！很有可能，见到的就是院长的尸首了！

　　　　林静听完后沉默半晌，她明白郑宇的意思。

　　　　无论如何，院长不能死！

　　　　“不！哪怕一间一间的找，我也要找到他！”

　　　　“我明白了！”

　　　　郑宇轻笑一声，释然许多。

　　　　与其仰仗天地，他宁愿仰仗自己！

　　　　出租车很快赶到了城郊，刚下车，大雨就倾盆而下，将两人淋得透湿。

　　　　“该死！偏偏这时候下！”郑宇低咒一声。

　　　　这下他们自己的脚印要先留下了！

　　　　林静努力睁开眼睛，却又很快被雨水冲刷得紧紧闭上。一开一合间，眼前早就一片朦胧。

　　　　“现在怎么办？”

　　　　“找！”

　　　　为今之计，也是最笨的办法！他们别无选择！

　　　　“你从那头，我从这头！有消息立马电话通知！”郑宇当机立断。

　　　　“好！”

　　　　地毯式搜索就这样在滂沱大雨中拉开了帷幕，两道身影不停地在仓库中穿梭，浑身狼狈不堪。

　　　　没多久，林静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的手已经被冻得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地接听来电。

　　　　“找到了！八号仓库！”郑宇故意压低的声音缓缓传来。

　　　　八号仓库外，郑宇正通过墙上的缝隙朝内窥探着。

　　　　里面的一个人身材魁梧，全身黑色。院长已经被打昏在地，不省人事。

　　　　那人机警地环视了一圈，才继续展开行动。

　　　　郑宇连忙挪开，将身子紧贴外墙，呼吸一滞。

　　　　为什么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他们曾经碰过面？

　　　　里面的人似乎已经准备就绪，时不我待，该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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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都要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趋势，地上漫起了几公分深的积水，已经淹到了郑宇的脚踝。

　　　　他拿手抹了把浸湿的脸庞，眼睛有些发红，大概是雨水流了进去。

　　　　林静接到郑宇的电话后，立马出动，蹑手蹑脚地靠近八号仓库。

　　　　郑宇看见林静猫着腰走近，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示意，他先进去，让林静随后跟上。

　　　　林静将粘在额前的几缕碎发拢到耳后，看清了郑宇的指示，点了点头。

　　　　郑宇一脚踢开仓库木门，干净利落。

　　　　“不许动！”

　　　　他声音洪亮，腰后的手枪也凌厉地指向眼前正在收尾的男人。

　　　　林静也跟着冲了进来，站在郑宇身旁，托起手枪。

　　　　“不急！马上就好！”

　　　　面对两人的围攻，男人完全没有受到干扰，分毫不乱。

　　　　他手指翻飞，绳索上的结被紧紧收住。

　　　　郑宇瞟了一眼，打结手法相当简洁，没有一丝赘余，但同时又很结实，看起来是一种专业手法！

　　　　“好了！我就说很快吧！”

　　　　男人说话间已经转过身来，大胆地将自己的面目暴露在郑宇他们面前。

　　　　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走在路上很快就会被茫茫人海淹没。

　　　　郑宇一时有些错愕，这难道就是他在窃听器里听到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

　　　　那人见郑宇久久地盯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这么好看？！”

　　　　说完还介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有不经意的狡黠闪过。

　　　　郑宇看得仔细，不愿放过他的任何细节。

　　　　林静啐了他一口，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混蛋！还不束手就擒！”

　　　　“呵！”

　　　　那人冷笑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束手就擒这四个字！”

　　　　“你想干嘛？”

　　　　外面的风雨从门口呼呼地吹扬进来，带着暴雨独有的躁动，硬生生地斜打在林静和郑宇身上。

　　　　林静被激得一阵哆嗦，脚下感觉要被风吹起，软绵无力。

　　　　“救……救命！”一阵惊恐的叫声从仓库上方传来。

　　　　他们都抬头朝上望去，那仓库的悬梁上穿过一根绳索，院长正在被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郑宇缓过神来，之前院长昏迷的地方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个男人，动作竟然这么快！

　　　　“快！快救我啊！”

　　　　院长惊恐无比的声音在整间仓库里回荡，混杂着门外狂暴的风声雨声，显得格外骇人。

　　　　之前，那个男人突然闯入，将自己一拳打昏。等自己醒来，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捆在这半空中。

　　　　绳索的那头，男人已经将匕首架在了上面，锋利的刀面伴随着绳索的抖动，揪得人心头一紧，似乎随时会一刀两断。

　　　　“不要不要！快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院长见自己危在旦夕，不停地嘶吼着，连声音都变了样。

　　　　只是他越挣扎，就越危险。

　　　　郑宇看到匕首反射的寒光，又目测了一下上下的高度，一旦绳索被割断，院长摔下来的结果只有一个――必死无疑！

　　　　“你们又何必救他？反正他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死不足惜！”

　　　　院长的求饶声并没有取得任何成效，反而有些触怒了男人。

　　　　他把匕首又向下按了按，那处绳子也因为他的动作而被紧绷拉扯着。

　　　　生死悬而未决，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救他是为了阻止你，抓他是为了还一份公义！这是警察的职责！”

　　　　郑宇的声音不大，却铿将有力、振聋发聩。

　　　　林静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也不禁热血沸腾。

　　　　“是啊！警察的职责！”

　　　　男人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丝毫动容，还生出些许讥笑的神情来，满是不屑。

　　　　“他犯了罪，自然有法律去制裁！而你，没有资格！”

　　　　郑宇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他的额头，一旦有情况，立即一枪毙命。

　　　　“法律？你还是太天真了！”

　　　　男人并没有因为郑宇的话而愤怒，只是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居然流露出怜悯的味道。

　　　　“算了！我居然和你们废话这么久！”

　　　　说这时迟、那时快，“沙”地一声，男人已经割断了绳索，没有半分犹豫。只是因为速度过快，手上一滑，匕首也应声落地。

　　　　他的动作就在一瞬间，郑宇的扳机还没扣下，就着了他的道。

　　　　“啊啊啊啊！”院长惊恐的叫喊声也同时出现。

　　　　顾不得那么许多，郑宇冲上前，伸长手臂，奋力抓住快速溜走的绳索末端。

　　　　院长的速降带着郑宇不停向前滑冲，刚才因为扑得太急，他整个人直接就被甩在了地上，直到现在都还在被拖行。

　　　　“臭流氓！”

　　　　郑宇划过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痕，林静隐隐可见他血肉模糊的前身，她差点要掉下泪来。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

　　　　男人无视林静的威胁，反笑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那你就试试……”

　　　　“呃……”

　　　　林静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后颈一阵拳风，一个劈手落下，她很快就倒地不起。

　　　　残存的一丝意识还在游离，林静恍惚间看见，那个男人捡起了自己手中的手枪。

　　　　“你……想要……”

　　　　郑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铁架子作为支撑点，他刚把脚死死地扣在上面，就看到林静被劈晕在地。

　　　　“现在，你需要做一个选择题。”

　　　　男人握住扳机，对准林静的脑袋。

　　　　“救他？还是，救她？”

　　　　男人的嘴角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残酷血腥。

　　　　我倒要看看，正义与情感，你会怎么选？

　　　　郑宇在他抬枪的那一刻，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如果自己现在放手，院长还是活不了；可是，如果自己不放手，死的就是林静！

　　　　这绝对是他遇到过的最难的选择题！

　　　　林静的脑袋昏昏沉沉，断断续续地听到了男人的话。

　　　　“不……不要……管我……”说完她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郑宇隐忍的神情让他显得尤其狰狞，胸前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男人，恨恨开口。

　　　　“我！都！要！救！”

　　　　电光火石间，郑宇手上飞出一道白光，正中男人持枪的右手。

　　　　男人吃痛，一声闷哼，手枪也落在了地上。

　　　　就是现在！

　　　　郑宇将绳索在铁架上打了个死结，立马俯身冲向林静，将她一把抱离男人。顺脚一个侧踢将手枪踢飞，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最终落入远处的积水中。

　　　　“你！”

　　　　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右手，疼痛不断袭来，有如万箭穿心。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男人留下一句狠话，三步两步，就消失在雨幕中……

　　　　郑宇见男人远遁，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刚才要不是自己在滑行的时候捡起那把匕首，只怕现在就……

　　　　郑宇看了看自己胸前，又看了看门外，雨似乎也被染成了红色，那么的离奇鬼魅……

　　　　男人盯着鲜血淋漓的右手，眼神狠辣，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
………………………………

第四十七章　虽远必诛！

　　　　那男人转瞬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地上一滩殷红的血迹还在顽固地证明着他存在过。仓库外，雨势似乎也开始渐渐转小，远处的景物也不再是朦胧一片。

　　　　“懒猪！懒猪！醒醒！快醒醒！”郑宇使劲摇晃着怀中的林静。

　　　　她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嘴唇也紫得骇人。乍一看，竟像是没了呼吸的死人一般。

　　　　郑宇无助地盯着林静苍白的脸庞，眼神涣散。

　　　　终究还是不能两全吗？

　　　　“咳咳……”一阵轻咳将郑宇的视线瞬时拉回。

　　　　林静眼皮微微翕动，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不死也被你晃死了！”

　　　　她一眼就望见了郑宇发红的双眸，也学着他的口吻打趣道。

　　　　“没死还装！想在我怀里多赖会儿就直说！”

　　　　郑宇一把放开圈住林静的手臂，站起来，背过身，留给她一个酷酷的背影。

　　　　林静没有防备他突然松手，脑袋向后一仰，磕到了地上。

　　　　“喂！疼！”

　　　　她叫嚷着从地上爬起，却撞见郑宇指尖划过眼角。

　　　　“你哭了？”

　　　　“怎么可能？雨进眼睛了！”郑宇欲盖弥彰地又擦了两眼，抢着解释。

　　　　眼睛越擦越红，林静看着有些心疼，却又不忍戳穿。

　　　　感动哽咽在喉头，她清了清嗓子才能继续说话。

　　　　“谢谢你！臭流氓！”

　　　　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短短一句，一切尽在不言中。

　　　　“应该的！”郑宇斟酌良久才说出了这三个字。

　　　　林静苦笑一声，她怎么忘了，不过是愧疚。

　　　　“对了，他怎么办？”

　　　　院长还被悬在半空中，惊魂未定。

　　　　“先放下来再说。”

　　　　郑宇打眼一瞟，胸前的伤口裸露在咸湿的空气中，隐隐作痛。

　　　　他们另找了一段绳索接上，慢慢把院长放了下来。

　　　　直到落地，院长的魂儿才大体归了位，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难掩恐惧。

　　　　“等等！”

　　　　“怎么了？”

　　　　林静正忙着解开院长身上缠绕的绳索，却被郑宇挡住了动作。

　　　　“你看！”

　　　　透过松开的绳索，一点红光忽隐忽现，似是魔鬼眸瞳般血红。

　　　　“定时炸弹！！”林静一怔，无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是感应式炸弹！只要绳索一松开，就会被启动！”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死，对不对？”院长看破一切的语气，充斥着绝望。

　　　　林静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止不住地想：也是一个可怜人！

　　　　“你不会死的！你还没有接受制裁！你不能死！”郑宇大吼道。

　　　　他俯下身颤抖着摸索炸弹的构造，胸前的伤口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又迸裂开，朝外“滋滋”地冒着鲜血。

　　　　“其实，他说得没错！我这种人，死不足惜！”院长显然已经自暴自弃了。

　　　　“该死！”郑宇一拳砸在炸弹上，满是不甘。

　　　　他解不开！他救不了！

　　　　额头上又湿了一遍，这次不是雨水，而是涔涔冷汗。

　　　　“算了！这是命！我造的孽太多，是时候还了！”院长叹了口气，留恋地凝视着远方。

　　　　雨后初晴，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太阳已经露出了半边，天际隐隐有五彩光华将要破云而出。

　　　　这人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美好的瞬间！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他期盼做个好人，起码不会死得这样凄凉！

　　　　炸弹上的时间已经进入了一分钟倒计时。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刻字杀人魔到底是你，还是徐明？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圆木生意，又是谁在背后替你们撑腰！？”

　　　　林静见救人无望，便急切想要从他嘴中撬出真相。

　　　　院长神色平和，意味声长地笑了笑，并未作答。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就是徐明派人来杀你的！你到现在还宁愿做他的走狗吗？！”

　　　　林静气极，恨不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却还是忍住了。

　　　　“我当然知道是先生要杀我！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逃？还在这里等死？”

　　　　林静越发急躁，眼看着计时器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三十。

　　　　“有些东西是我欠他的！”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

　　　　院长说完直接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你！”

　　　　院长的说辞让林静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么死忠的人？！徐明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快走！来不及了！”郑宇拉住林静的手腕，健步如飞。

　　　　炸弹上醒目的红色数字显示最后十秒。

　　　　十、九、八……

　　　　林静回头看了一眼，院长就要这么死了吗？

　　　　五、四……

　　　　那真相是不是也随之灰飞烟灭了？

　　　　二、一！

　　　　巨大的火光从门口喷射出来，灼热的气流将郑宇二人掀翻在地。他们看着一

　　　　片焦黑的仓库废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火舌依旧肆虐，乌黑的烟向上蒸腾着，汇入云层，遮挡住原先清明的天空。焦臭味不断袭来，是尸体烧焦的味道。

　　　　那个男人着实狡诈，多留了这一手！

　　　　“终究，还是没能救下他！”

　　　　滚滚浓烟像是一道幕布，挡住了所有的罪恶，蒙蔽了无数的谎言。

　　　　这其中的真相，又在多远的深处？

　　　　――

　　　　另一处，同样是差不多的情景，火势滔天、热浪滚滚。

　　　　火场里，躺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渐渐被大活吞噬，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火场外，一个少年早已晕厥，倒地不醒。

　　　　一个人影不断奔跑靠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张队！”

　　　　另一个人出现在他身后，竟然是时迁。

　　　　“为！什！么！”张冲仰天长啸，痛心疾首。

　　　　“雷子！为什么不等等我！就差一步！一步啊！”

　　　　张冲双手擂地，早已泣不成声。

　　　　他的兄弟啊！

　　　　时迁不再上前劝阻，这时候，他没有资格！

　　　　旁边地上躺着的少年，正是华生！

　　　　时迁望着他还很稚嫩的脸庞，不由得悲从心生。

　　　　从此，你也没有父亲了！

　　　　“雷子！我一定要找到凶手！替你报仇！”

　　　　张冲整个人陷入了仇恨的深渊，双眼血丝密布，泪水滂沱而出。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时迁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姚雷生之于张冲，正如郑宇之于自己。

　　　　杀我兄弟者，虽远必诛！

　　　　――

　　　　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真相被埋葬在火海，烧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

第四十八章　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火势渐渐熄灭，消防人员、警察也陆续赶到现场，处理善后事宜。

　　　　“先去医院吧！我看你伤得不轻！”

　　　　林静后颈的淤青已经扩散开来，有的地方甚至开始呈现出亮紫色的光泽。

　　　　“嘶！这混蛋下手还真重！”

　　　　她伸手一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郑宇递给林静一条干毛巾，让她披在身上，免得着凉，自己也拿过另一条。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他们身边走过，一具焦黑的尸首躺在白色的布单上尤其醒目。

　　　　“院长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郑宇捏着毛巾一角，暗暗使劲。

　　　　担架被抬上了尸检所的车子，林静也从上面收回了目光。

　　　　“对了！你说，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林静用毛巾把自己裹紧，想起那个男人，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郑宇走到一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