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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镬残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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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道长为我解惑!”云齐拱手施礼道,他此时内心真的十分迷惑,迫切想知道倭寇的一切消息,凡与倭寇有关的,或许对自己来说都有可能是有用的线索。
杨道长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我们换过一个地方再慢慢道来。”
云齐看看小店里人虽然不多,但倒也坐着几个,或许这杨道长要对自己说一些隐秘的话,在此倒真的不太合适。赶紧招呼来小二,把帐结了。
“客官,一两六钱银子。”小二一脸笑嘻嘻地道。
“这么多啊,够我半头野猪的钱了。”云齐虽然肉疼,但还是掏出钱来,付给了小二。
“小哥原来是个猎户呀,我说怎么感觉与众不同呢。”杨道士道。
“是,我世居山林,很少出门,被道长笑话了,走,我们换个地方再谈。”云齐赶紧拉着杨道长走出小店。
深秋的中午,太阳很暖和,这个时候坐在一个避风的地方,晒晒太阳是最惬意不过的事情,
杨道长带着云齐三拐两拐,就来到他的风水宝地,这是一堵高墙的侧面,正好背风向阳,杨道长从背包里抽出一个蒲团,向地上一丢,然后一屁股坐上去,云齐左右看看,只好将身后的包袱解下来,放在地上,然后坐上去。
“我说小哥啊,这一般人呢,我是不会告诉他的,因为现在风声很紧,胡乱说话,那是会被抓起来的,但你是一个外乡的猎户,所以我就放心了,有些话可以对你说,但你可不能在外胡乱传,今日我说的话,出了我的口,进了你的耳,离开此地,我可不认帐,你可明白?”杨道长一脸正色道。
云齐拱了拱手,正色道:“道长请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杨道长从蒲团上抽出一根草来,塞到嘴里,挖了挖牙缝,然后道:“这许泰被抓,你说他冤还是不冤?说冤当然冤,但说不冤也的确不冤,他的罪名是不是真实的?答案是,确实无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大家都很同情许泰,你知道为什么?”
云齐迷惑了:“道长,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杨道长手指着云齐呵哥一乐:“傻小子,你想呀,作为一个海上最大的商家,浙江最大的船王,他一般怎么做生意呢?肯定是把内陆的东西运到海外去,再把海外的东西运进来,从中赚取差价。”
“这做生意自然就要遇到各种人,其中就有日本人,琉球人,暹罗人,高丽人等等,你和他们做生意,就要和他们有交情吧,需要不时走动互赠礼品吧,但是,我们似乎忘记了一点,自从太祖时,朝廷就定下了禁海令,虽然这么多年来,没有严格坚持,海运一直是大明的一条重要的税收来源,但谁也没有说废除这条呀,所以这些世家虽然生意越做越大,路线越走越远,但严格来说,这所有的生意都是不合法的。”
“许泰有没有勾结倭寇?他一定勾结了,不勾结他如何将货物从日本运来,不勾结他又如何将中国的货物运到日本,他有没有走私?当然走私了,他所有的货物都是在走私,只不过这种形为已持续了几百年,一直没有人去管,大家以为朝廷已将之合法化了,甚至有许多朝廷官员、世家大族也参与其中,所以各商家便愈加肆无忌惮起来,待事发之后,大家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见不得光的。因此许泰的罪名一点也不冤,但又的确比较冤,这下你明白了吧?”
云齐点了点头,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长,这许泰与外人做正经的生意,为何朝廷不让呢?就算是外国人,那也没犯国法呀。还有朝廷为何一定要禁海呢?”
杨道长叹息一声,道:“当年太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朕以海道可通外邦,故尝禁其往来,苟不禁戒,则人有惑利而陷于刑宪矣。他们觉得,土地才是一切的根本,而做生意是旁门左道,里面充满了奸诈欺骗,尤其是与外国人做生意,简直就是有伤国耻,人不可以只为了利益而去奋斗,不能只钻在钱眼之中,因此,与其等到大家做生意之后,有损国格,让人民在品格上受到损害,还不如直接把这个漏洞堵塞住,你不与他们交易,自然就不会有犯错发生,这就是禁海的直接原因。可以说朝廷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就是苦了海边的这些靠海吃饭的人啰。”
云齐沉思道:“那倭寇是怎么回事呢?”
杨道士一捋胡须:“这海禁之后,明人不能出海,而外人也没法过来,那些日本人也要生活呀,于是走私情况就很频繁了,因为都是见不得光的,便有一些人打起了坏主意,做起了黑吃黑的生意,有了抢掠,也有了火拼,这沿海便一日日不靖起来,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其它的原因,你以后会变变明白,但小子,你一定要分清,这世界上有许多不同的寇,藏在山里的坏人叫山寇,藏在湖泊中的强盗叫作水寇,为非作歹的倭人才叫倭寇,所以,并不是所有在水里讨生活的都叫水寇,也有一种叫渔民,你可明白?”
“啊?”云齐疑惑地摸了摸脑勺,杨道长这句话好象暗含了很多的潜台词,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小哥,我们聊了这么多,有很多话呢,只适合私下讲,你可不能乱传播,过了此时,你切不可说是我说的。好了,接下来,我还是来为你推算一下命运吧。”
“道长,命我暂且先不算,算到了好命,我自然会开心,但如若你算出我命不好,我以后或许每日都会担心,反而不美。我爷爷告诉我,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要早做预谋,但切不可忋人忧天,未来如果全部知道了,未免太过无趣,不如我还是边走边看好了。”云齐对道长一拱手,表示感谢。
“呵呵,你这小家伙,还颇有趣。”道长的脸上不由一抽,只骗到了顿吃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呢,这小子这就想抽身跑了,不行,我不能轻易放他走。“小哥,看你行色匆匆,远道而来,既是为了一件难办之事而来,不知可有什么线索?”
云齐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道士眼前一亮,伸出鸡爪一样的手指,一点云齐道:“不若我为你指点一条康庄大道,你可愿意?”
………………………………
寻迹觅踪 第九章 应聘到镖局
云齐来到万梓县的目的,就是想查清全村被屠的真相,现在刚到县城,对县城的一切都很陌生,查证便无从下手,所以当前最重要的并不是算命,而是如何安顿自己,让自己在县城里扎下根来,然后慢慢寻找踪迹,细细查证。
想到这里,他对道长笑道:“道长,小子刚到此地,原本想在县城寻件事情做,赚些银钱,好回乡盖栋新房子,如今被你海吃一顿,吃得囊中愈见羞涩了,所以现在算命倒不是首要之事,第一要做的却是寻找一个活计,不知道长可否指点与我?”
道长听了,老脸一红,呵呵笑道:“你这小鬼,竟拿老夫开玩笑。你想在此做工,却不知你会何营生?”
云齐想了一想:“小子别看样子瘦,其实还有一把子力气,过去十多年一直在山里干活,身子骨倒还结实,腿脚也好,另外小子读过几年私塾,认识一些字。”
杨道长手捋胡须,沉吟半晌,缓缓道:“这几年,县城的生意不太好做,大多店家都裁减了员工,所以这做工倒真不像前些年那样好找,按理说你这样的小孩子去酒楼端个盘子,或者在药房里当个小徒倒也不错,可最近真没听说有哪家店需要进人呐。”
忽然他的眼前一亮,试探着说:“不知小哥是否愿意去镖局?我昨日恰好听说县里镖局正需要人手,或许你可以去试上一试!”
镖局?云齐心里一动,镖局是干什么的?保镖护镖,那是在刀头上舔血的买卖,是把命挂在裤腰带上的营生,而且需要经常外出走镖,这对自己的查案恐怕没有什么帮益,想到此处,他苦笑一声道:“道长,我这模样也不像保镖的镖师吧,那种喊喊杀杀的生活我真做不来。”
“嗨,你想哪里去了?这镖局呢,有很多不同的营生,你说的那种镖是镖局的一种,但还有很多其它种类,你或许并不知晓,比如代人送个信件,替别的店家运些货物一类的,都是镖局的业务,而且这种业务占据了镖局整体业务的三分之一以上,像你所说的那种大镖,并不是每日都有的,有时数月也难有一个,但送个急件,运些货物一类的,几乎是每日都有的,倒不愁没有生意。”道长对云齐道。
云齐通过交谈才明白,原来这镖局平日里干得最多的居然是货运和速递的活,这倒真符合自己的要求,需要的技能不多,又可以在全县城到处跑,接触各种人物,实在是自己最适合的职业,心中不禁大喜,冲道长一拱手道:“小子在此地两眼一抹黑,还望道长替我引见一下,如若能在县城扎下根来,小子定然请道长吃酒。”
杨道长欣然一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对云齐说:“小伙子,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前去,待贫道为你说上一说,不管成于不成,也是贫道做的功德一件。”
“多谢道长!”云齐诚心感谢。
两人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栋高墙大院前,这院墙要比一般人家高出两三尺去,占地极大,院门处挂着一大匾,上书四个雄壮有力的大字:“三江镖局”。云齐心头不由一愣,这名字以前自己曾经见过,那是在罗丰书院生活时,仙岩镇上也有一家镖局,镖局的名字正是叫三江镖局,记得那一次全镇搜索倭寇时,他们镖局还和捕快打起来了,后来听小胖子谈起过,自己还特意跑到大门口看了看,被门口那些纹着花胳膊的人轰了开去,如今在这万梓县,居然也有一家三江镖局,是巧合?还是其中有些关联?
镖局门口照例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虽然已是深秋初冬时节,但这两人将衣襟敞开,露出健壮的胸肌,和胸口花花绿绿的纹身,一脸凶恶模样。
杨道长笑嘻嘻地走近,冲其中一个说明了来意,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云齐,然后道:“两位,请跟我来。”说完转身走进院子。
走进院子,转过照壁,眼前出现一个很大的场地,场地一侧放着两排兵器架,上面插着刀枪剑戟等兵器,旁边还有一些石锁,大小不一,有四五个年轻的后生正光着膀子在练武,嘿哈之声不绝。
云齐偷眼观瞧,这些人所练的都是大开大合的硬功夫,动作看起来很威武,但明显发力都不太对,都是直来直去,难以发挥出最强的效果,自己和他们对打,估摸可以放倒他们一大半,心中不由一定,但他不露声色,心想,如果真要考较武功时,还是应该藏一点拙,别太显眼,正如乌爷爷跟自己说的一样,一个好猎人应该是隐形的,永远别让猎物提前知道你的危险,自己想要长久在这里查线索,一定要低调,不受人关注才是第一位的。
空地的左侧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两侧放着一些杂乱的东西,有四五人正在忙碌,有的在分拣,有的在打包,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大约三旬年纪,一幅痨病鬼模样,眼窝深陷,全身都没有几两肉,那衣袍裹在身上,晃来晃去,真让人害怕,如若风再大些,这人会不会随风而去,他正拿着毛笔低头在一个薄子上写着什么,不时停下笔来,对着桌边的几个人大声喝斥,写完一页纸后,便会在纸上盖上一方小印,然后递给其中一人,那人恭敬领回纸张,放入怀中,然后又在那些货物中分拣。
那个进来通报的大汉径直走到痨病鬼面前,对他轻声说了几句,那痨病鬼抬头看了看杨道士和云齐,然后问云齐道:“你是来应聘力士,还是快脚?”
云齐一愣:“什么叫力士,什么叫快脚?”
痨病鬼一笑,解释道:“力士呢,就是镖局里做粗活的,比如押镖时推车的,卸货的,快脚呢就是传送个消息呀,送点信件,或者小件物品的,这力士呢,辛苦一些,但钱多,快脚活计轻松些,但钱不多,我看你这身子骨,还是干快脚吧。”
云齐略一思索,自己本就不是为了赚钱来的,这快脚似乎更适合自己,可以到处跑,能够打听更多的消息,于是朝他一抱拳道:“听这位大哥的话,我就当一名快脚。”
痨病鬼呵呵一乐:“大哥?小子,你应该叫我大叔,我儿子都十二了,我是这里的管事,姓崔,你就叫我崔叔吧,以后的活计都由我来安排。”然后对场地另一边练武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叫道:“乔仲,乔仲,过来一趟。”
一个长得黑黑的高大汉子蹬蹬跑了过来,走近一看,其实年岁也不大,估计也就十七八岁,脸上还有一些稚嫩模样,但人长得孔武有力,高高大大,再过几年,肯定又是一个好汉。
“乔仲啊,这是新来的,以后就和你分为一组,你且带他去住下,再详细跟他说说我们这里的规矩,你可要用点心带他,别偷懒。”崔大叔笑着叮嘱道。
“崔大叔说笑了,我岂是那样的人。”乔仲朝崔大叔一抱拳,就让云齐跟他走。
云齐想起身后还有杨道长呢,忙回过头来,却见那个崔大叔从口袋里取出几个大钱来,放到了杨道长手里,那杨道长脸上嘻嘻笑着,将钱朝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塞进袍内,对崔管家抱了抱拳,表示感谢。看到云齐正转过头来,便走上前两步,拍了拍云齐的肩膀,对云齐说:“这位小哥,我们两位有缘,今日你请我吃了一餐,我为你找了份差使,而你又给我带了一份奖赏,这就是道家所说的因果了,你是我的因,我也是你的因,希望今后你今后在这里能够好好做事,老道还等着你请我喝酒呢!”说完哈哈一笑,转身而去。
原来老道这次充当了一次牙行的角色,除了混了一餐肚儿圆,还拿到了介绍费,怪不得他如此上心呢,云齐心中的感谢之情稍稍减弱了一些。
安顿好住处之后,乔仲又领他在院子里转了转,向他介绍了院子里的一些情况,告诉他哪里不能去,哪里能去,有些什么规矩,还有自己平时要注意的地方,有很多规矩云齐真是闻所未闻,作为快脚,一般来说,所送的东西都不重,但对速度要求很高,比如一封书信,从城东送到城西,有时候很急的时候,要求一个时辰内就要送到,这时候你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达到要求,如果晚了,就可能会误了大事,不仅一个子工钱也拿不到,甚至还会要进行赔偿。
他们常常会接到一些奇特的工作,上旬时乔仲就接到一个奇特的工作,那日县令宴请贵客,偏偏要在家里设宴,不去酒楼,吃了半晌,忽然那个贵客说起想吃当地的一绝——糖醋活鱼,这鱼是当地一绝,唯有一品楼的大厨才能做出,听说他们先将鱼刮鳞去脏,然后稍稍腌制,进油锅里一炸,就迅速出锅,再浇上汤汁,这道菜端上桌时,鱼的嘴还是一张一合的,这道菜色泽红亮,口感细腻,为万梓一绝,等闲人家是做不出来的。
县令听到贵客想吃,但家中又没有,便命人到酒楼去端,这鱼吃的就是一个新鲜,家人端回来两次都没有成功,上桌时那鱼都已经一动不动了,县令一生气,就对管家说,如果再一次端不来活鱼,就直接滚蛋走人,这管家被逼无奈,先是到酒楼找掌柜,希望能请到大厨到家里,就近做好这道菜,然而掌柜一口就回绝了,说此乃酒楼一绝,他们大厨每次在酒楼做这道菜时,也都要将所有帮工都赶出厨房,怕的就是一个泄密,如今想要让他在外做这道菜,那绝对是不可以的。
管家无法,只好找到镖局,希望镖局能够解决这个难题,说,只要镖局能够解决这事,愿意出纹银十两,听到这消息,镖局也是一筹莫展,虽然佣金丰厚,但难度实在太高,觉得接不下来,便想拒绝,不想乔仲一拍胸脯说,这事情简单,只要我出手,一定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结果,这事,还真被他弄成功了。
………………………………
寻迹觅踪 第十章 这下要破财
云齐听闻此事也大为奇怪,冥思苦想不得其解,问道:“你是如何办到的?”
乔仲神秘一笑:“你猜猜。”
“我猜是你跑得比别人快,鱼做好后,你拎起就跑,赶到时,正好那鱼还在张嘴。”云齐道。
“不对,那鱼从出锅到上桌不能超过半炷香时间,而从酒楼到县令家的后院,大约有两百余丈,跑得快也需要三分之二柱香的时间,何况还要拎着食盒,那鱼装在食盒里,如果跑得太快了,鱼肯定会在里面撞来撞去,就算不死,也会撞烂掉,你觉得端上一盆烂糟糟的碎鱼肉,县令会开心吗?”乔仲反问道。
“那你……”云齐思索半天,忽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我想到了,你定是骑上快马,鱼一做好,你就快马加鞭,从酒楼赶到县令家中,这样时间就来得及了。”
“骑马拎着食盒在街上狂奔,那鱼不是一样会碎成一团吗?”乔仲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云齐,撇了撇嘴。
“我真是想不出来,你是怎么办到的?”云齐虚心请教道。
“其实呢,这事情很简单,我真要说出来就一钱不值了,答案呢,我下次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是伙伴了,你先跟随我跑几天,等所有业务都熟悉了,你可能就要自己跑了,我们这行的规矩是,一般物品,一个人就够了,凡遇到贵重物品,必须有两人或以上,一起办才行,另外呢!……”乔仲又开始讲述起镖局的规矩来了,丝毫不理云齐极想知道如何送鱼答案的眼神。
从第二天开始,云齐就跟着乔仲一起在镖局做事了,其实做快脚这一行很简单,大部分就是在城里往返送些东西,这对云齐来说,这是他最想做的事,所以凡有任务,他总是第一个抢着做,刚开始的时候,由于道路不太熟,出现了一两次延误,但后来,随着他对大街小巷的熟悉,云齐便越来越顺手,也渐渐得到了崔管家的青睐,在崔管家看来,这孩子总是笑眯眯地主动要事做,为人又实诚,懂礼貌,每次做事都能受到了顾客的好评,有一次,崔管家故意让云齐送了一包散碎的银子和铜板到另一处,一般来说,像这样的贵重物品,都是由两人一起送的,互相有个监督,但崔管家找了一个借口,让云齐一个人送,果然不出所料,云齐最后一文不少地将银子送到了目的地,没有贪污一个铜板。另一次,崔管家让他送一袋大枣,大枣的袋子并没有封口,一般情况下,快脚们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抓上一把塞自己口袋里,品性好的,也会尝上几颗,但崔管家派人一路跟踪,发现云齐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袋子,没有偷吃一颗枣,这让崔管家十分高兴,慢慢地,对云齐也就多了一些关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月,年关将近,天气已相当寒冷了,此时,正是镖局业务最忙的时候,有的商家准备回乡过年,需要从城里运输不少财物到乡下,而一般的酒楼饭店则需要多进一些货,贮藏起来,按当地的风俗,正月初七之前一般都不做买卖的,初七之后,除了酒楼,其它人也大都在家休息享乐,酒楼的材料要在年前都备齐,可以直接用到正月末。另外还有暴发户想要回家显摆的,官员省亲的,要求快脚的地方非常多,云齐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人都快忙疯了,天天脚不沾地一般,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好晚才睡,吃完饭,连脸都不愿意洗,向床上一倒就睡着了,幸好人年轻,恢复起来快,第二天一早,又生龙活虎起来。
而经过两个月的快脚生涯,云齐也摸熟了这县城的大街小巷,结识了三教九流的人,只是对于五年前的事情,他到现在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毕竟他也不敢到处打听,不能明目张胆地问别人倭寇的事,所以他还在寻找机会,寻找知道内情的人,努力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这一日,已是腊月二十一,时辰已近黄昏,那天边的太阳刚刚落山,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冬天一直都是如此。忙碌了一天的云齐还没有吃晚饭,他的肩上有一根粗粗的麻绳,绳子拴在后面的一辆独轮车上,独轮车上并排放了四个坛子,后面两个较大,前面的稍小,里面大概装的是酒,坛子的口用油纸封住,再用麻绳捆扎着,坛子的侧面各贴了一张四方方的红纸,呈菱形模样。推车的正是乔仲,看得出,这一车坛子非常沉重,乔仲推得很吃力,脸色憋得通红,手上青筋暴出,脚步沉重,前面云齐正努力地弯着腰,向前拖拽着麻绳。
“我说云齐,这一车酒我估计得有六百多斤,太沉了,我都怕车轴吃不消,可别半路断了,这吴掌柜也太害人了,非说一车就可以运走,真把我们当骆驼了,可累死我了,到前面那个拐弯的地方,休息一下吧?”乔仲喘着粗气道。
“我说你就别废话了,说话难道就不费力气吗?我现在话都不愿意说了,马上过年了,别人都在准备休息,我们倒越来越忙了,除了当快脚,现在居然还要兼力士的活,虽然钱比原来多挣了不少,可这样下去,我也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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