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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镬残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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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齐和小红将一天的收获交给何婶的时候,何婶开心得笑开了花,对云齐道:“你可真是我家的福星啊,马上过年了,你居然打了这么多猎物,这只野兔,我们留下自己吃,剩下的我去换点别的东西,今年,我们一起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大年三十,镖局里张灯结彩,各位镖师们忙里忙外,贴对联,挂灯笼,擦洗家具,云齐帮忙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何婶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便向管家说了一声,急急赶过去。
何婶正在灶上忙,小红在灶下烧火,案板上放了不少东西,看来今天会烧不少菜,看到云齐来了,何婶指着堂屋八仙桌对云齐道:“你来了正好,帮我把对联贴好,浆糊我做好了,也放桌上了。”
云齐答应一声,端起浆糊,拿了一个板凳来到室外,刷好浆糊,又回头拿来对联,展开一看,上联写着:千家爆竹辞旧岁,下联是:万户红灯庆新春,笔墨凝炼沉毅,风格简洁隽永,应该是请哪位先生写的,不由夸了一声:“好字。”忽然想起以前书院的生活,如果自己一直在书院里,现在大概是一个读书人了吧,不知道张教授怎么样了,还有小胖子,是不是还是那样胖,还有秀秀,罗举人……过去的生活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人生真是奇特,为什么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世界上充满了太多的偶然,人生就像那地上不停旋转的陀螺,你以为它会一直这样旋转,直到终老,但不知什么时候,会有一鞭落下,你就会被动地改变原有的轨迹,进入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境地,然后,当你渐渐适应的时候,以为生活就是如此,那天上又有一鞭落下,生活总是如此充满了变数,未来在哪里?自己最后结局是什么,真是看不清。
吃晚饭时,桌上果然有好多菜,有鱼有肉,当然放在最中间的还是云齐和小红打回来的那只兔子,红烧的,一大盘,小红嗷的一嗓子,就抢了一只兔子的后腿,两只手捧着,吃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何婶将另一只后腿挑出来放到了云齐的碗里,看着两个孩子津津有味的样子,开心地笑了。
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云齐鼻子发酸,前些年和乌爷爷在一起,虽然过年也会有好吃的,但爷爷是一个比较严肃寡言的人,严格遵行食不语,寢不言的准则,所以三个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欢笑的场面,如今在这里,他一下子又似乎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家乡,现在这场面与当初是何其相似,如果再加一个奶奶,那就完全一样了。
吃完饭,何婶到里屋抱出一个包袱,打开之后,最上面有一套天蓝色的新衣服,何婶将衣服拿起,对云齐道:“过年了,怎么着也要一身新衣服,我给你做了一套,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你试试,如果哪里不好,我再改改,明天一早肯定不耽误。”
云齐听话地按照何婶所说将新衣服穿上,左右转着圈,展示给何婶与小红看,新衣服里有一种好闻的味道,穿在身上,云齐似乎能听到自己每个毛孔呼吸的声音,那么欢畅,那么舒爽。小红看到云齐穿着新衣服,在一边拍着手叫好,夸奖道:“哥哥真好看,哥哥真好看。”
衣服正好合身,何婶是一个很出色的裁缝,手工很细致,那针脚既密又匀,看得出来非常用心。
试完衣服后,何婶又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个香囊,看样子应该是自己绣的,何婶对云齐道:“在我们老家,过年的时候,每个人都应该挂一个新香囊的,祝福一年都健康无灾,婶子也给你做了一个,你别嫌弃。”
最后,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纸包着的东西,塞到云齐手里,拉着云齐的手说:“云齐啊,过年了,按风俗是要有压岁钱的,婶子也给你包了一点,钱不多,你别嫌少,婶子希望你来年顺顺利利的,一切都好。”然后伸出手来,帮云齐拢了拢耳边散乱的头发,又拍了拍云齐肩上的灰尘,眼里全是慈爱的表情,这表情是这那熟悉,连身上的味道也和母亲的一样。
云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缺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捏着何婶的红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何婶的腿,大叫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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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迹觅踪 第十七章 我要去扬州
除夕夜,云齐躺在镖局宿舍的房里,听着屋外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久久无法入眠,这个干娘算是真正认下了,他一点也不后悔,而且感觉很快乐,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因为在这里,他又体会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这个干娘对自己很好,他看得出来,真的将他当成了儿子看待,然而有一件事,横在他的心里,让他无法摆脱。
村庄被屠,全家被杀的事情,渐渐有了眉目,通过郭捕头与干娘的话,互相验证之下,可以肯定,当年许泰的确是抓获了几个人,缴获了一船财物,而那财物也一定是从善南村运出去的,可能是全部,也可能只是其中之一,行凶的人现在看来的确就是倭寇,可现在许泰已经疯了,无法再描述当初的具体过程,何叔也死了,当年的目击者或者知情者现在不知道还有谁,现在的线索有两个,一是那个叫徐明山的人,另一个就是何彬叔当年的兄弟,但人海茫茫,哪里才是自己要寻找到的人?或许过几天,还要再找机会问一下干娘,看看何叔当年有哪些要好的兄弟,他们是否还活着,谁参与了那件事,只有通过慢慢打听才能揭开过去的谜团。
第二天一早,云齐又是被鞭炮声炸醒,睁开眼一看,天色还早,准备再睡一会儿,但院子里已有许多说话的声音,想了想,还是起床了。
从被子里钻出来,小心地将干娘送自己的新衣服穿在身上,又抻了抻,理了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许多,干娘还送了一条新缎带,洗漱完毕之后,将缎带扎到头发上,又将香囊挂在腰上,屋里虽然没有镜子,但云齐还是觉得神清气爽,肯定好看。
一推开门,就看到镖局很多熟人在互相拱手作揖,口中喊着新年好,或者恭喜发财,便也满脸堆笑,向大家行礼。
“云齐来了呀,来,给你一个红包,新年吉祥。”镖头胡云涛笑嘻嘻地递过来一个红包,云齐道了一声谢,直接双手接过。
“云齐,新年吉祥,给你一个红包。”另一个镖头曾康也递过来一个红包,云齐又连忙不住口地道谢。却见曾康拉着云齐的手道:“云齐啊,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让芸儿去找你,想让你到我家过年,结果她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你,你一个孩子家的,过年一人在外,感觉孤单了吧?这事怪我,昨天下午忙晕了头,待想起来时,时间有些晚了,你别见怪哈!中午,到我家去吃饭,好不好,我们爷俩喝两杯。”
云齐赶紧施礼道:“曾叔太客气了,昨日下午我去找一个朋友,就走动了一下,没想到曾叔会找我,中午我一定去,向曾叔当面赔罪。”
“你可别去。”胡镖头打趣道:“你这是羊入虎口呢,你这曾叔想什么你知道么?他是看中你这娃了,想让你当上门女婿呢!哈哈”
“上门女婿?”云齐一愣,迷惑地看着两位镖头,却见两人嘻哈打闹起来,才知道说的是一个笑话。
不一会儿,云齐就收到了好几个红包,原来镖局的大家并没有忘记他,这让他觉得心暖暖的,那个崔官家穿着一身新衣服,摇着八字字走过来,塞给云齐一个挺重的红包,将云齐拉到一边,关心地问他:“这几天是不是手里没钱用了?吃饭怎么解决的?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告诉崔叔,崔叔一定帮你解决。”
云齐忙说一些感谢的话,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咳嗽,大家都停下话语,转身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从大厅之中转出来一个高大的汉子,大约有四十多岁,长得又高又黑,一张阔口,两道剑眉,显得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正是这个镖局的总镖头朱培义。总镖头见到大家都在,微笑着冲大家拱了拱手,口里洪亮地说:“各位新年好哇,老朱给各位拜年了。”院子里的众人忙举手还礼。
总镖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朗声笑道:“过去的一年,幸赖各位鼎力相助,三江镖局才平平安安,朱某先在这里谢过了,今天是新年,万物更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日子,朱某还请大家继续同心协力,为镖局的壮大进一步努力,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昨日镖局接到了两支大镖,一支是护送本地富商孙学诚老小回湖南老家,另一支是到运送一批重要货物到江苏扬州,三江镖局开门就接到大生意,当真是可喜可贺,今日中午各位都不要走,我来做东,与大家不醉不归。现在请几位镖头随我进去,一道祭过天地祖宗,保佑我们镖局来年顺风顺水,财源广进。”
“我说曾镖头,中午总镖头请客,这下你相女婿的计划要落空了。”胡镖头打趣道。
曾镖头笑骂道:“你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出来,我家芸儿才十一,哪里就到了相亲的年龄。走吧走吧,别让总镖头等急了。”
一个多时辰后,曾镖头找到云齐,对云齐道:“你这两做一下准备,我们初五动身,押镖赶去扬州,你和我们一起去。”
云齐诧异道:“我?押镖?我不是快脚吗?怎么也要押镖?”
曾镖头奇怪地看着云齐道:“你不知道吗?我们镖局所有接到的事情都叫镖,只有大小之分,你平时运送货物也是走镖,这次我们接到的镖比较大,所以需要的人也多,不光是你,全镖局的力士、快脚,青壮些的大都要参与。你可别不乐意,这走一次镖啊,比你在家跑几个月拿的钱都多,大家平时都抢着来呢,我是看你顺眼才叫上你的,你不去的话,我可叫别人了。”
“别别别,我去。谢谢曾镖头。”云齐忙答道。
中午的时候,总镖头请客,大家围坐了好几桌,让云齐再次看到了这些汉子的酒量,简直跟向肚子里倒水一样,一碗一碗喝,他们的肚子也不见大,真不知道那些酒都去了哪儿,这些镖头们一边喝酒,一边划拳,声音都大得震耳,好象吃菜吃饭并不是他们主要的目的,喝酒划拳才是,云齐猜想,如果只是桌上放一把豆子,他们也一样会划得热火朝天。
云齐吃饭很快,三两下就吃饱了,看桌上的菜都快凉了,那些人好象还在兴头上,不知道要划拳到什么时候才结束,便悄悄溜走了,这出远门,必须跟干娘和小红说一声,免得他们挂念。
刚走出大厅,还没有走多远,迎面碰上曾镖头的女儿芸儿,这曾镖头全家都住在镖局里,芸儿天天在镖局里转悠,原本就与云齐认识,芸儿长着一个胖乎乎的脸蛋,尤其是两颊肉乎乎的,显得有些憨厚,头发却微微有些卷曲,显得有些调皮,但人却很文静,镖局里大小都喜欢她,很多人都夸奖她道,这小姑娘长大了一定是一个贤妻良母。平时芸儿见到云齐都是云齐哥云齐哥的叫,嘴巴甜极了,云齐一看到她,立即想到胡镖师打趣自己的话,脸立即就红了,低着头就想从旁边跑过去,谁知芸儿却横跨一步,挡住去路,甜甜地对云齐一笑,叫道:“云齐哥,昨天你去哪里了,我爹让我去找你,叫你到我家吃饭,我怎么没找到你。”
云齐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嗯,啊,昨天我打猎去了。”
“打猎?”芸儿眼睛一亮,冲上前来,抱着云齐的手摇晃着,“云齐哥,你还会打猎啊,什么时候带我去打猎呢,我们一起打一只大灰狼回来好不好?”
云齐额头的汗水不停涌出,眼前这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年纪不大,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知道他父亲有没有真的跟他说过什么招上门女婿的事情,如果被胡镖师看到了,肯定又要打趣半天。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这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看每个漂亮的小姑娘都会心生好感,但自己绝对没想过结婚的事情,更没有把终身大事与眼前这个小胖妞联系到一起,看到芸儿挤在自己身边,云齐忽然急中生智,对芸儿道:“芸儿,打猎的事先放下,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我们三江镖局究竟有多大,我听说隔壁罗丰县也有一个三江镖局呢?那个镖局跟我们有关系吗?”
“我知道啊!我爹爹原来就是在罗丰的三江镖局做事的,后来才到这里的,听我爹爹说,三江镖局是一个总名号,全浙江有好多家呢,不光这个县有,罗丰有,其它很多地方都有,不过总镖局在杭州府呢。”芸儿显摆地说道,一脸的得意。
啊!?
云齐吃了一惊,原来这里的三江镖局只是一个分局,云齐清楚地记得,那一夜,在三江镖局发生了很多事,那件事后,才有了乌爷爷的被捕,再后来就有了自己和步藏逃亡,那个镖局究竟有没有什么秘密?
好象眼前越来越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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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迹觅踪 第十八章 粗暴的孟叔
连着几日,云齐都向干娘家跑,希望能在走镖之前碰上何叔当年的兄弟,从而可以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一些关于倭寇的消息,他听干娘说,自小红爸去世之后,这些兄弟们经常会来看望他们,有时还会留下一点钱或物,但他们的日子也都不是很好,所以一般来说,干娘不太愿意接受他们的馈赠。
初二,没有见到他们。
初三,没有见到他们。
初四,云齐又在干娘家白白呆了一上午,和小红玩了半天,看看已到中午,估计也不会再等到人了,便想回镖局里去,毕竟明天就要出发了,总得准备一些东西。从小红家出来,云齐边走,边无聊地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人群,过年就是和平时不一样,大家都变得悠闲起来,脸上也多了许多笑容,许多店铺还没有开门,但这不妨碍大家在街上走来走去,走亲的、访友的、踏春的,每个人都似乎很快乐,或许他们在快乐表情下面,也隐藏了许多苦涩,但云齐看不出来,他只觉得满大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忧愁。
回到镖局,云齐将出行的行李打了一个包,又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实在也没有什么可带的,又去后院转了转,出行的镖车已经装好,有五辆大车,用油布蒙住,外面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这大车是用骡子拉的,待出发时,再将骡子牵来,一套就可以走了。另外还有两辆空车,不知道干什么用,正研究间,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人,一看正是乔仲,他冲云齐打了一声招呼,匆匆走进来,一问才知道,他这次也要一同去扬州,所以急急就从杭州回来了,云齐大喜,在镖局里,他就和乔仲最熟了,这下有了伴,一路至少有个人可以说话。
吃过午饭后,云齐决定最后再碰一次运气,到干娘家去一趟,如果再遇不到人,他也就死心了,等这趟镖走完回来再说。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还未到干娘家院子里,就听到屋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浑厚低沉,“嫂子,你就别推辞了,当年彬哥对我们不薄,很关照我们,没有他,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如今彬哥不在了,我们平时也照料不到你,心中实在有愧啊,这个你还是收下,否则我们心里不安啊。”
云齐大喜,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忙兴冲冲地抬脚就向门里就冲进去。
云齐的脚刚踏进大门,忽然眼前就是一黑,劲风扑面,云齐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忙向侧向一扭身,就见一张凳子从眼前掠过,叭嚓一声摔进院中,凳腿顿时断了两根,云齐心头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忙弓身曲膝,重心轻提,摆出防守的姿势,只听里面干娘焦急地说:“孟大哥,别冲动,这是我认的干儿子,自己人。”
随即,从房里走出来两个人,后面跟着的是干娘,前面的是一个精瘦的汉子,大约三十来岁,脸上胡茬很短,发出青青的颜色,他个子不高,但人显得很精神,手脚很长,尤其是他的手掌,显得特别大,显得很不成比例。他对着云齐上下打量,疑惑地问何婶:“嫂子,什么时候认的干儿,我怎么不知道?”
何婶解释道:“这个孩子是个苦命的人,父母很早都去世了,现在在三江镖局做快脚,我们家小红很喜欢这个哥哥,所以我就认了他做干儿,也就是年前刚认的。”
汉子脸色终于松驰了下来,对云齐一瞪眼道:“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吗?怎么可以冒冒失失地就直接冲进人家房中?”
云齐低头表示受教,心中却嘀咕道:“这是我干娘家,怕什么?就你的规矩多。”
随即三人转身进了屋,云齐重新跟汉子见了礼,经干娘介绍,才知道,这汉子姓孟,叫孟开钧,当年是何彬的好兄弟,曾经被何彬救过命,何彬死后,就一直照顾这孤儿寡母,逢年过节都会过来看看,带点东西,今年过年因为有些事绊住了腿,所以才晚了两天。
这个孟叔看起来瘦瘦的,没想到脾气却相当急躁,说话也跟放鞭炮一样,容不得你开口,如若不是为了从他嘴里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云齐真想拂袖而去,没办法,他只好陪着笑,坐在那里与孟叔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努力地想将话题拉到几年前。
“孟叔,你跟何叔当年是兄弟啊?听干娘说你们水性都很了不起呢。”云齐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出崇拜的神情。
“那是,我彬哥的水性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万梓吃水上饭的水手里,他说第二,谁敢说第一,我比他差远了,不过那也是跟彬哥比,跟其它的手水比,我还真不在乎。”孟开钧骄傲地说。
“我听说水性好的人,空手在水里可以抓到鱼,一个猛子可以扎出去几里路去,还听说你们甚至能在水底下睡觉,是不是真的?”云齐装成什么也不懂的样子问。
“哈哈,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在水下抓鱼倒真的有,但那一般水下都有树桩或者石洞什么的,将鱼慢慢地赶进去,它就跑不了了,抓起来其实也不难,一个猛子扎几里路那不可能,彬哥也做不到,但四十五丈是没问题的,至于在水下睡觉,这个很可笑,能在水下睡觉的估计只有死人了。哈哈……”孟叔哈哈大笑,对云齐的态度渐渐就缓和了下来,显得亲近了不少。
云齐见时机来了,假装灵机一动,忽然想到的样子,对孟叔道:“孟叔,我听干娘说,你和何叔当年在出海口还抓到了几个倭寇,这是真的吗?”
孟叔的笑声忽然停止了,他狐疑地看了看云齐,然后又看了看何婶,对云齐道:“当然是真的,我们的确抓了四个倭寇,你问这个干什么?”
云齐忙解释道:“我在县里经常听到有人说倭寇,说他们青面獠牙,长得跟鬼似的,所以听干娘说你们曾经抓过倭寇,心里觉得奇怪,想知道倭寇究竟长什么样子?”
孟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倭寇啊,其实跟我们大明人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心狠手辣,杀人无情,所以我们抓到之后就将他们绑了石头沉了海,以绝后患。”转头又对何婶道:“嫂子,以后我们遇到倭寇的事情,别对外人说,我怕有心人听到了,会对你们不利。”又对云齐严肃道:“你也不可以到处宣扬,如果这事情被倭寇知道了,你干娘全家的性命就危险了,他们说不定会前来报复,你切切要注意,知道不?”
“孟叔,我放心,我不会乱说。”云齐保证道。想了想,他又问道:“孟叔,你们怎么肯定那就是倭寇呢?干娘说他们到我们县里杀了好多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难道就是为了抢钱?”
孟叔沉吟了一下,手在额头上抓了几下,好象在想措词,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们万梓县一直就是浙江海上的门户,几百年来与东洋、南洋的商人通商,这里面就包含日本人,也就是所谓的倭人,所以在我们浙东,有很多商人和渔民都会说一点倭语,我们抓到的那四个人,他们是说倭语的,我们一听就知道。通过审讯我们又知道,他们不久前在县里做了一桩大的血案,正在逃跑之中,我们气愤之下,就将他们沉了海,事情就是这样,里面的具体情况,你不要问太多,弄明白了对你不好。”
云齐本来还有很多疑问想问,但孟叔一下子把出口堵死了,这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是住口不谈,还是打破砂锅?
不行,这孟叔是一个性急之人,如果强行问他,他一定会反感,如果放弃又实在不甘,云齐忽然心里一动,我是否应该将自己真实的身世告诉他,让他产生恻隐之心,这样他或许会将事情的全部过程都告诉我,这念头一起,云齐就暗自吓了一跳,自己的秘密暗藏了六七年,包括乌爷爷和步藏都不知道,还有张教授,小胖子,自己一直守口如瓶,如今,我真的要告诉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吗?就是为了想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我就要冒险告诉他吗?这人是否可靠,他会不会知道自己的消息之后,传播出去,当自己身份暴露之后,会不会影响到步藏和爷爷?不行,我不能说,既然知道了大概的方向,我肯定还有其它的方法查证,事情已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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