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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镬残生-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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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怎么了?
渔民不是渔民,成了强盗。
官兵不是官兵,成了农夫。
和尚也不是和尚了,成了战士。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
………………………………
谜底谜面 第二十四章 飘渺云隐寺
通过交谈,云齐知道了这些和尚的一些过往,这些和尚是由浙江各大寺院的武僧组合而成,像他们这样的队伍,浙江省内还有好几支,分散在省内不同地方,他们这一支由慧可的师父,也就是那个高大的和尚带领,慧可的师父法号福远,是灵隐寺的首席武僧,善使一条镔铁长棍,重四十八斤,武艺精湛,力量非凡,江湖人称“伏虎罗汉”,自他们与倭寇交战以来,每战皆捷,未尝败绩。
云齐是亲眼看过福远的本领的,自认为相比起来要差很多,当年在山里的时候,他以为雷春山的棍术就是世上顶尖的水平了,但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雷青山强大很多的高手,估计青山如果和福远大师较量,不出三个回合就会落败。
“福远大师的本领真让人叹为观止,昨晚与倭寇相斗之时,真如同金钢降魔一般,我当时真以为是天神降临。”云齐赞叹道。
慧可听到云齐在赞叹自己师父的本领,心里也很高兴,虽然并未回头,但话里已明显带着得意之色:“那是,我师父的本领相当高的,自我跟随他以来,从未看他输过一阵,听闻师父未出家之前,就是少年成名的侠客,在江南武林之中也颇有盛名呢。”
“原来大师并不是自小出家的?”云齐诧异问道。
“是,师父年轻时的志向是当一个将军,曾拜江湖第一剑客李良钦为师,练了几年剑之后,便孤身行走江湖,不知因何原因,忽然看破红尘,入了我们灵隐寺,我们寺里原本就有一群武僧,也有一套自己的棍法,他来之后,对原有的棍法扬长弃短,去芜存精,发扬光大,终于有了现在的威力。”慧可说起师父来,简直是眉飞色舞,一脸的崇拜和自豪。
“那福远师父岂不是当今江湖第一高手?”云齐问,对年青人来说,每个人都曾经梦想成为江湖第一高手,那是高高山峰上的一颗皇冠,但第一毕竟只有一个,如果自己达不到,能够与第一高手成为朋友,或者有过交集也是值得夸耀和自豪的事情。
谁知慧可却摇了摇头,道:“师父说,他的师兄比他的武功高很多,自己和师兄相比,那简直就是小河与大江的距离,当然我是不相信的,师父向来谦逊,这一定是他的谦逊之辞。”
“你师父的师兄?叫什么名字?”云齐好奇地问。
“他叫俞大猷,现在听说是宁波参将。”慧可答,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没有见过师伯,也不好做评价。”
“俞大猷,宁波参将。”云齐嘴里咀嚼着,心中却疑惑不已,自己一直以为武功高强者都在民间,都在江湖,却不想这姓俞的将军居然如此厉害,这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尤其是自己这些年来看多了无数懦弱的官兵,骄横却草包的将军,若非如此,那些倭寇又怎会在大明横行无忌,如入无人之境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时间过得很快,转过一座山,又在密林里前行一段,忽然林间闪出一片黄腰白墙的建筑来,定睛看去,正是一座寺院,寺院大门上书了三个大字“云隐寺”。
时间已近中午,山里水汽十分丰沛,被阳光一照,便显出云蒸霞蔚的美丽景色来,那白色的雾气随风漂荡,一会如同一条丝巾,挂在树梢,一会又如同彩带围在腰间,一阵风吹过,雾气就弥散开来,不成形状,空气湿润清新,吸一口,有丝丝甜意,云雾隐去,头发上,脸上就有了无数细小的水珠,似乎走过了蒙蒙细雨。
慧可放下板车,径自上前敲门,山门很快就开了,出来一个年青的小和尚,看到慧可,举手施礼,呼了一声佛号,问:“这位师兄,来到敝寺,有何贵干?”
慧可也回了一礼,将师父交给他的信从怀中取了出来,对小和尚道:“这位师兄,我乃灵隐寺的慧可,这里有我师父福远和尚的书信一封,还请师兄呈与路觉大师。”
小和尚接个信来,眼神向躺在板车上的云齐扫了一眼,对慧可道:“师兄稍候,我禀报就来。”
“麻烦了。”
寺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隔绝了寺里与寺外。
没过一会儿,就听得寺里一阵脚步声响,寺门再次打开,那小和尚和另一个中年僧人走了出来,对慧可道了一声佛号:“师兄,里面有请。”
那个跟随过来的僧人并不说话,只是走上前来,协助慧可一起,将云齐的板车推进寺庙。
越过大雄宝殿,在侧面的厢房门口,立着一位年老的僧人,年纪大约有七十余岁,鹤发童颜,满脸皱纹,但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觉得是得是一位道高僧。
“方丈,慧可及受伤的施主到了。”小和尚向年老的僧人双掌合十,施了一礼。
老僧微微点头,转身对慧可看去,慧可知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路觉禅师,忙上前两步,弯身施礼:“大师,灵隐寺慧可拜见。”
老僧单掌回了一礼,长长的眉毛在风中微微拂动,一脸的慈祥,他询问道:“福远现在到哪里了?这些日子听说他与倭寇交战,我们深居庙门,消息不通,往往只听到只言片语,也不知道这战况究竟如何?”
慧可便简单向老僧汇报了一下近些日子的情况,老僧拈须静听,不时微微点头,云齐也饶有兴趣地在一边听,原来这些僧人已与倭寇激战一个月余,刚开始时对敌情不明,都是试探性进攻,几次之后,探知了倭寇的虚实之后,便全力而为了,凭着武僧们的高强武艺,打得倭寇四散而逃,这一个月来已打退打跑好几拨倭寇了,以致现在有许多倭寇只要远远一见光头的,就撒腿而跑,狼狈逃窜,也不管那是和尚还是秃顶。
要说这骚扰浙江沿海的大部分倭寇都不足为虑,正如云齐所知,他们以大明沿海渔民为多,组织松散,武艺也并不高强,往往抢了就跑,吓唬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行,遇到这群武僧,那就完全不是对手了,被打伤打死的无数,更多的是被活捉押解到官府,由官府审讯后宣判。
然而,自武僧们碰到最近的这一群倭寇之后,才算是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他们成了武僧团最难啃的一块骨头,这群倭寇全由武士组成,每一人都武艺高强,刀法出众,而且计谋百出,而且还懂一些兵法,在与武僧们的较量之中,居然打得有胜有负,不相伯仲,只是倭寇想胜武僧非常困难,但武僧想要吃掉这群倭寇也几乎不太可能,两方互相之间就这样边打边走,边走边打,已连续追赶了几个县界了,倭寇们无疑是苦恼不堪,但武僧们也没有占了多少好处。
唯一的好消息是,倭寇们死一个就少了一个,伤一个,就可能需要另一个来照顾,所以,他们的威协是一天天在减少,而武僧们却可以不断得到补充,虽然也死伤了几个人,但很快就从别的寺院里补充了新鲜的血液,可以预见,长此以往,这些倭寇,定然会以惨败告终。
听到昨夜的战况之后,老僧对云齐一指,问道:“这位施主就是你们救下的,让我们代为照看的那位?”
慧可点头称是,云齐也忙努力仰起头来,对老僧抱拳施礼,道:“大师,给寺里造成麻烦了,还请见谅。”
老僧和霭一笑,摆手道:“治病救人,普渡众生,乃佛门弟子本份,不必多礼。”
老僧转身向那个和慧可一起推车的僧人道:“智信,你且将这位受伤的施主好生安置,检查一下他的伤势,看是否需要换药。”
“是,方丈。”智信和尚低头答应,转过身来,就欲推动板车。
大概这一路之上,云齐与慧可之间谈论颇欢,所以两人之间也有了一些好感,慧可见马上就要与云齐分别了,便喊住了智信,从腕间褪下一串佛珠,放进云齐手心,对云齐道:“云施主,你在此安心养伤,佛祖会保佑你的,这路觉大师是得道高僧,在佛门里地位尊崇,而且医术精湛,有他照料,你定会早日康复的,慧可马上要去追赶师父去了,不能再照顾你,还望见谅。”
云齐手捏着那串佛珠,心里不由暖烘烘的,这佛珠似乎是由小的核桃做成,但遍体发出黝黑颜色,如同金铁,大约常年把玩,那表面被摸得油光,如果被镀上了一层油膜,但你用手去捻,却只是细滑温润,并没有一丝油脂溢出,虽然云齐并不太懂,但也这知道,这佛珠定是价值不菲,而且也是慧可的心爱之物。
“慧可师父,我不能接受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们救了我一命,我已深感大德,无以回报,你再送我这串佛珠,让我如何安心?”云齐坚决推辞。
慧可却微笑着把佛珠推了回去,说:“我们虽然相见时间不长,但你我之间也结下了一段佛缘,以我观之,你本性善良,但心性有时还有些偏激,送你这串佛珠,是希望你时刻保持一颗菩提心肠,在心情激动之时,能够提醒一下自己,别坠入魔障。”
云齐心中一怔,魔障,何为魔障?自己有魔障吗?
或许魔障真是有的,家仇就是自己的魔障,多少年来,自己一直在想办法报仇,但一直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自己苦恼、烦燥,但最终还是没有寻找到报仇的机会,让自己深以为憾。
但让自己放弃,那也做不到,家仇不报,如何立于世间?
云齐拿着佛珠,一时之间,竟然就痴了。
路觉大师手捋长须,看着那一脸痴像的云齐,不知为何,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
谜底谜面 第二十五章 佛法化戾气
慧可什么时候离开的,云齐并不知道。
云齐被安置在云隐寺后山的客房之中,这云隐寺本就处在深山之中,而这客房又远离山门,于是便显得更加幽静了。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这句诗用在云隐寺是最合适不过的,在云齐的耳朵里,这寺里安静得有些过份,除了蝉鸣和鸟叫,就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寺里的僧人们说话都非常小声,脚步也轻轻的,似乎怕惊吓了这幽静的大山。
唯有不时传出的声声钟罄之间,在这寂静的大山里久久回荡,每一声,都如敲在心头,让人烦恼皆忘。
身上的药已新换过,伤口由于被福远和尚处理及时,倒是没有发炎,寺里的僧人处理完伤口之后,又用干净的纱布将云齐的肩背裹住,背上的伤口比较大,但却不深,但小腿的伤口正好相反,很深但却不大,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只要休养一些时日就可慢慢痊癒。
只是失血比较多,云齐总是感觉身体有些虚弱,头晕晕的,似乎总在半梦半醒之间,但要真的去睡,好象又睡不着。
寺里的饮食很是清淡,对此,云齐早有思想准备。晚饭很简洁,一碗米饭,两碟清菜而已,云齐看着眼前的饭菜,对送饭来的和尚笑道:“师父,你们平时晚上就吃这个吗?”
这些年云齐在福建,饮食上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作为渔民,最不缺的就是海鲜,所以虽然几年来猪牛羊肉吃得少了,但每餐里贝壳类和鱼类都不会缺,即使吃的米饭或者煮的面条里他们也常常会扔些海鲜进去,因此,当云齐看到这么朴素的晚餐时,倒也真的觉得有些惊讶。
谁知那位师父听到云齐的问话,却惊奇地看了看云齐,然后合掌道:“云施主,我们寺里僧众一直禀承着过午不食的传统,所有僧人是不吃晚饭的,今日是因为你才特意做了晚饭。”
“过午不食?”云齐愣住了,这是什么规矩?
“嗯,施主有所不知,这是佛陀为出家比丘制定的戒律,在律部中称为‘不非时食’。也就是说不能在规定许可以外的时间吃东西。在太阳到正中午后,一直到次日黎明,这段时间是不允许吃东西的。”和尚解释道。
我的天啊,难道他们每天只吃两顿?
如果真的从午后开始到第二天天明,这么漫长的时间都不进食,人岂不是要饿死了?
福建人喜欢喝茶,于是便有了早茶晚茶文化,而所谓的早茶晚茶,其实不仅仅是茶水,也有很多点心的,点心吃多了就和正餐没有多大的区别,所以很多福建人一天吃四顿五顿是常有的事,如今忽然一天变成了两顿,那可怎么受得了?
云齐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僧人看到云齐的脸色,知道他的想法,不由一笑:“云施主,你不必担心,你并非是我寺僧人,不必遵守这规矩,而且你是伤员,身体虚弱,更要多补养一下身子,方丈已吩咐过我们,明日开始将为你上山采摘一些草药,单独做一些膳食,这样你的伤就能好得快些了。”
云齐这才松了一口气,向和尚问道:“还未请教师父如何称呼?”
“贫僧智行。”
吃过晚饭之后,天色就暗了下来,正是倦鸟归林的时候,天空有无数鸟儿往返飞来,叽叽鸣叫,“咚……”忽然传来一阵悠远的鼓声,沉闷浑厚,智行和尚忙将碗筷收拾起来,对云齐道:“云施主,还请你早些安息,寺里开始做晚课了,如果有事,等我做完晚课再说。”
“智行师父,你忙你的。”云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大男人,现在不仅吃饭要别人送来,连碗也要别人洗,真是打扰了别人,如果以后身体恢复了,一定要为寺里多做些事,以弥补这些日子的愧欠。
夜色渐渐降临,门外的光线在云齐百无聊赖的眼神中渐渐暗淡,那光线似乎长了腿,调皮地和你捉着迷藏,它久久不动,但当你一愣神的时候,它就迅速向前跳一下,也暗淡几分。
远远传来和尚们的颂经和钟罄之声,那声音似乎离得很远,又似离得很近,小的时候云齐也曾听过寺庙的颂经声,那时只是觉得新鲜,自己跟在奶奶身后,在寺庙里转来转去,云齐害怕看到那些狰狞的塑像,总觉得那些塑像不像好人,晚上回到家时,甚至做梦都会梦见。但云齐喜欢庙里檀香的味道,那香味淡淡的,有一种让人心静的力量,云齐还喜欢和尚们颂经的声音,觉得那些和尚好象在唱歌,唱一种奇怪的歌,只是小时候的云齐总觉得这种歌让人昏昏欲睡,每次听的时间稍微长些,就会眼皮打架,打起瞌睡来。
如今,外婆已经不在,自己一个人,趴在陌生的地方,听着那些颂经之声传来,却忽然有了别样的感受,那声音里全是平和之音,虽有高低,却高不刺耳,低音宛转,那声音似乎是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你的神经,让你不由得安静下来,云齐那颗燥动的心在这吟唱之中渐渐平静,云齐似乎自己又回到了船上,多少次的夜晚,看着满天的星斗,身下就是起伏的海浪,那海浪一下一下拍打着船舷,哗啦哗啦,船一上一下,左右摇晃,很有节律,云齐很喜欢这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之中,那是自己久远的记忆,记忆里应该有母亲的手,母亲的温度,还有母亲轻轻的呢喃。
泪水,忽然就从云齐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在这佛音之中,云齐又似乎看到了母亲的面容,想起了母亲温暖的怀抱。
颂经之声经久不息,云齐就这样痴痴地听着,他时常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水流从头顶流入,冲涮着全身,洗去了他的苦累,洗去他的执着,也洗去了他那些愤怒的情绪。
不知何时,云齐就在这些颂经的声音中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天色初明,院中已有一些人声,虽然还是那种小心地说话,悄悄的行走,但在这寂静的山里,还是很容易被云齐捕捉到了。
连着趴了两日,人都感觉僵了,试着动了动,发现居然可以小幅度动了,心中不由一喜,慢慢从床上趴着坐起来,那胸腹终于脱离了床板,可以自由呼吸了,这让云齐感觉到无比的畅快,情不自禁地深深呼吸了几口。
床边立着一根拐杖,那是寺里的和尚拿过来的,大约以前寺里也有人受过腿伤,这拐杖已有一些年头了,但结实依旧,云齐试着柱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来,在发力之时,那腿猛然一阵疼痛,但站直之后,却并不很疼了,这让云齐松了一口气,如果天天只能趴在床上,人是会憋死的。
柱着拐一点一点向屋外挪去,也不着急,反正也没有什么事,腿只要不高抬起来,或者弯曲,就没有什么影响,云齐甚至觉得即使不柱拐,自己也可以慢慢走出去。
快到门口时,门外忽然一暗,那个叫智行的和尚匆匆跨过门槛,手里端着一个脸盆,里面有些清水,还有一方手帕,智行没想到云齐居然一个人爬起来了,吓了一跳,忙将脸盆放到一边,上前扶住云齐,责怪道:“云施主,你伤还没好,怎么能随便乱动呢,赶紧回到床上去吧!”
云齐摇了摇手:“智行师父,趴在床上实在难受,整个人都感觉僵了,我想出来走走,动一动,伤口或许恢复得更快。”
智行想了想,也不勉强,就扶着云齐走出了房门,然后简单对云齐介绍了一下寺庙的大概范围,两人说话间,很多和尚都匆匆与他们擦肩而过,向东边赶去,云齐奇怪地问道:“智行师父,这些师父们干什么去?”
智行闻言一笑,指着东边道:“那边是我们练功的场所,每日清晨,寺里的僧人都要过去练功一个时辰。”
武僧练功?云齐眼前一亮,那些武僧们与倭寇相斗时的场面又一次闪现在眼前,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大和尚,本领为云齐生平所未见,他们的棍法大概就是寺庙里练出来的吧,也不知道和尚们练功能不能让外人看到,真想去看一下啊。
“施主是不是想看我们练功?”智行看到云齐两眼放光的样子,猜出了他的想法。
“师父,我能看吗?”云齐迟疑地问道,在武林中,一般对武术有很多讲究的,各家都有各家的绝技功法,轻易不能外流,甚至就是一家之中,也有传儿不传女的规矩,更别说是外人想看了,听闻很多想偷师学艺的人,如果被发现了,那是要打断双腿的,甚至更严重的是直接装在麻袋里沉河。
对于这些忌讳,云齐是知道的,所以他很奇怪智行居然问他这个问题。
“呵呵,看看也无妨,方丈从来不禁止别人观看我们练功,这些年还曾多次让我们下山,传授山下居民们一些粗浅功夫,让他们能在遇见倭寇时有一定自保之力,但要求我们,功夫一定要传给心思方正之人,不可为非作歹,方丈昨日看你时,就看出你心性善良,为人正直,只是心中似乎有些戾气,方丈说,希望你在此养伤之间能够以佛法消除这些戾气,达到心无挂碍,思虑通达。”智行解释道。
戾气?云齐不由一惊,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想着报仇的事,那家仇就像一根钉子,钉在自己的心里,时时搅得自己生疼,无数次在梦里,自己挥着大刀,在无数仇人之间疯狂地砍杀着,看着那些飞舞的鲜血,惨呼的人群,心里就痛快得很,但每次醒来之后,才发现那永远都是梦,永远都是幻想。
云齐坚信,总有一天,这些梦是会实现的,总有一天,自己的仇是会报的。
这种执念就是戾气吗?
呼、哈、呼、哈。远处传来整齐的呐喊之声,那是武僧们练功时发出的声音,整齐而有力,依稀还听到脚步的落地声,棍子舞动的风声。
………………………………
谜底谜面 第二十六章 云隐寺功法
云隐寺有一大片空地,方方正正,横坚各约二十丈,临近围墙处,放着一个兵器架,上面整齐的插着一排棍棒,另一侧地上堆放了大大小小四五个石锁,还有圆形的石球。
场地正中央,三十余名僧人正在练着拳,领拳的是一个瘦小的僧人,年纪约摸五十余岁,长得其貌不扬,尖嘴猴腮,但他出拳迅捷有力,一招一式都显得刚劲有力,招式之间如行云流水,无一丝挂碍。面对他时,你就自然会忽视他的身高,只如同面对一只猛虎,或者是猎豹。场下的众僧在他的带领之下,每出一招必大喝一声,动作整齐如一,虽然只有三十余人,居然让云齐感觉到了千军万马的氛围。
柱着拐,云齐站在练武场边,感受着武僧们扑面而来的战意,心里不由暗自赞叹,这些僧人的武艺看起来并没有太过高深,招式也并不出奇,但他们透露出来的精气神,却让云齐感觉到,面前即便是有无数猛虎巨兽,他们也能立降掌下,当真有降龙伏虎之能。
“云施主,你的伤还未痊愈,怎么就出来了,可要当心伤口。”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齐扭头一看,原来是方丈路觉大师,便微笑着点头一礼道:“趴在床上实在难受,还不如出来走走,或许好得更快些呢。”
路觉大师长长的白眉在风中飘拂,眼睛里全是慈悲与温暖,他对着云齐笑道:“适当的运动确实能让伤口更快恢复,但过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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