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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贵妇养成实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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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后,罗某识趣地走在前面。

    我质问史迪文:“要秀恩爱是吗?”

    “你反对?”史迪文的手绕到我身后,搭在我的腰臀之间。

    “我举双手赞同。这样一来,我们也好自断了后路,这一段私情轰轰烈烈地传回宏利北京总部,到时候我们其中的一个,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

    史迪文浓眉一蹙,收回了手。

    这回我拆穿了他。我绝,他总比我更绝。

    各上了各的岗位后,我第一时间致电了陶大姐。电话打到第三次,她才接。我铺垫地先问了问她近来的赢损,几个回合下来,她这才松下一口气:“哎呀妈呀,就这事儿?我还当是我推你的那一把,落下什么后遗症,这会儿又病发了呢!”

    “我健壮如牛,讹不上您的。不过,还真另有一事相问。上回……您提到的同乡,史弟,他在老家……有没有娶妻?”

    “哟,这年头可久了,得有十多年了。”

    “哦……也是,您都十多年没他消息了……”

    “不是,我是说,他娶妻得有十多年了。咳,老家都抓紧,哪像城里人,三十来岁的还都晃晃荡荡呢。”

    这会儿我正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也幸好是站在镜子前,我才得以欣赏自个儿变脸的速度,从忐忑刺激,到恼羞成怒,用时不过一瞬间。

    “他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乡下女人,能是什么样?能干就是了……哎,妹妹,这没头没脑的,怎么提到他了?”

    “我就是帮您留意留意,没事儿。”

    挂了电话,我弯下腰洗脸,一边洗一边自问,为什么我要恼羞成怒,我有什么立场恼羞成怒。再说了,在北京火车站,人史弟不都亲口承认了吗?他出身乡下,不是不婚,而是……已婚。而我却在自欺欺人,当他那番话是半真半假,已婚不过是他“故事”的高*潮,锦上添花。可到头来,他是君无戏言。

    我怀了一个已婚男人的孩子。

    而我甚至一度脱口而出,让他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看看。那句话也不是我的戏言,而真的是……脱口而出。万幸,我只是说结婚,而并非入赘,他一个已婚男人,莫非拖家带口地一并赘进来?那我们何家可真开枝散叶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更该死的是,今早我还兴致勃勃地化了妆。那防水的粉底液被我搓去了一半,另一半却死活搓不下来,我花着张脸,进退两难。

    天津方面的最高层今天也露了面,有钱人一只,一张嘴就道,哟,几位还在啊?是不是我们这边……招呼不周啊?

    史迪文拎过他的手大力地握了握:“赵总,幸会幸会。招呼不周的是我们,卖了代理权给你们,收了钱就不闻不问了,这隔行如隔山的,您运营不善也无可厚非。可有些风言风语的……说您是无心运营?涉足金融圈不过是给脸上贴贴金?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毕竟宏利可只卖代理权,要的是声誉的扩大,利润的滚滚来,镀金这行当,可从没涉足过。再有就是,运盛集团的刘总,还有鑫业的熊总,您有过接触吗?他们似乎也对这独家代理权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我先听听您的意思,那二位,靠不靠谱的?”

    赵总日理万机,摆摆手而去,吩咐了崔阳崔代表:他们要折腾,你们就配合着他们折腾,真能折腾得赢了利,我还求之不得呢。

    史迪文今天的烟,勤得不得了。

    他故技重施,三番五次来市场部门口对我勾手指,最先还是正常地勾食指,后来被我拒绝得多了,就改作勾中指。

    直到快下班了,我才顺从了他一次。

    我远远地站着,说你先抽,我等你。那一根烟,史迪文只抽了两三口,便不负重荷,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掐了烟,背过身去。单从背影来说,他的咳嗽和他的哭,毫无分别,肩头耸动。

    这个虚伪的男人,被人看到的只有他的皮囊,但愿他没垫过鼻梁,或是拉长过小腿骨,不然他还有什么是真真切切的。而那些被他瞒下的,我们所看不到的,他也活该独自承受。

    活该。我暗暗骂了一句,调头便走。

    史迪文在我背后话都说不完整:“何……咳咳,喂!”

    郑香宜给我打来电话:“表姐,于家二公子约我吃饭。”

    “不许去。”我一口咬死。

    “为什么?他能骗我什么?骗我钱?我送他他还不稀罕呢。骗我色?放马过来好了,看看谁吃亏。”郑香宜今天倒是斗志昂扬。

    “总之不许去。和你珍贵的玻璃心相比,钱和色都一文不值,他能骗你的心。”

    “呵,我的玻璃心早就是一地的玻璃碴子了。不说了,我出发了,拜。”

    郑香宜挂断了电话。我对着空线嚷嚷:“喂!怎么就非得是于家啊!”

    下班时间,史迪文又腆着脸来了:“看电影?”

    “不看,以后我要支持正版。”

    “去电影院够不够正版?”

    我有些意外:“电影院?你不是说下载……或是十块钱买张盘?”

    史迪文斜我一眼:“啧啧,我偶尔也是有追求的好不好?”

    出了楼,史迪文便握住我的手:“这是耍什么小性子呢?”

    “蚊子,”我抽出手,勾住史迪文的臂弯,“你有骗过我什么吗?”

    史迪文面不改色:“啊,被你发现了啊……”

    “是什么?骗过我什么?”我追问。

    “其实……我不是一八三,我有一八五呢。为了不让你太自卑,我才说一八三的。这我可是出于善意!”

    “还有呢?”我按捺着。

    “还有?哦,其实……我当年在芝加哥大学,不是年年全奖,有一年,是半奖诶。咳,男人都好面子,这你可以理解的哦。”

    “还有,”我窝火,“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还有啊?”史迪文苦着脸,“好,我承认……过了三十五岁以后,我……那方面好像是大不如前了诶。不过!也还是优于99%的男人,并且可以满足亚洲及欧美99%的女人。好了何荷?我可是扯下我最后一块遮羞布了。”

    我就像一只快要爆炸的气球,就在快要爆炸的那一瞬间,突然被撒了气,萎靡不振。

    “啊哈,真巧,我属于那1%的范畴。”我抽出手,放松地甩了甩,“一八五是?好高啊,我够呀够呀,都够不着你了。”

    史迪文开怀,狠狠一揽我的肩膀:“你可真招人喜欢。”

    电影院还长路漫漫,汪水水却来了一记早就该来的追身球,追来了天津。她在电话里说:“我们去吃狗不理好不好?”

    等史迪文挂了电话,我挥挥手轰他走:“好不好吃的另说,这天真烂漫的愿望,没道理不满足她。”

    史迪文字正腔圆,就事论事似的:“是啊,她哪哪都不如你,唯独天真烂漫这一点,是你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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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后半米

    我独自回到酒店时,正逢罗某也才回来,手里提着两盒十八街麻花。

    我头痛:狗不理,十八街,今天这是怎么了?地方特色如此浓郁。

    罗某左顾右盼,显然是在找史迪文。我只好给她提示:“要不要来我房间坐坐?丫”

    “好啊,我正想让你教教我怎么视频呢,我想和我儿子视频。”罗某打开话匣子,“咳,这麻花也是买给我儿子的班主任的,逢年过节送张卡什么的,平时再小的溜儿地维持着……媲”

    我的房间一尘不染,服务生早就打扫得妥妥当当。酒店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两只枕头都蓬松如初,没有两个人摸爬滚打过的痕迹,若能找到一根男人的胡须,也大可以死不认账,说是之前的房客脱下的。一拨拨的房客旧的走,新的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罗某坐在电脑前,母子团圆,感人肺腑。

    今天,不光是地方特色,就连个人特色也尤其的彰显。罗某是千千万职业妇女中的一员,而史迪文除了是个两面人,仍是那百花丛中过,朵朵都沾身的败类。

    直到郑香宜和于家二公子的饭局都收了场,史迪文仍杳无音讯。

    吃个包子能吃四个钟头,狗不理果然名不虚传。

    我索性也和郑香宜视频。她又穿了那件杏色的战袍,还没来得及换下:“表姐,你猜于泽他和我说什么?算了算了,你猜不到的。”

    “等等,我还偏要猜猜。”我胸有成竹,“他是心系程韵伊对不对?不像周综维那无耻的肤浅小人,只爱她***的外表,他是真的心系她?所以,无非两种可能性,一,他要你挽回周综维,那么他也好就势收复程韵伊。二,他要和你速配,这是老掉牙的把戏,目的同样是迫使那二人回心转意。”

    郑香宜摇摇手指:“我就说么,你猜不到的。他让我辞旧迎新,他说就算将来周综维回心转意,也别再给他机会。”

    “哈,这不就是升级版的,老掉牙的把戏?先博得你的好感,继而,和你速配。他没直说而已。”

    这次,换郑香宜胸有成竹:“不可能。他要演戏的话,至少要有演技好不好?可你相信吗?他对我是过目就忘。我先到的餐厅,他来了以后找了一圈,没认出我来,还误把别人当我,坐到别人那桌去了。吃完了饭,他去开车,我在餐厅门口等他,他车开过来,又没认出我来,还得我伸手打车似的,他才停下来。速配?速配也不是这么个配法?也太不敬业了。”

    我感同身受:“啊……是啊,他对我也一样,过目就忘……”

    郑香宜着手更衣,战袍的拉链在背后,她姿势狼狈:“没下次了,一顿饭两个小时,他给我打气打了一百二十分钟,可以了。唉?这么说来,于家还真是一家人好人。”

    笼统地说到了于家,郑香宜不得不说到于小界。她趴到镜头前:“对了,于泽说于小界住院了,那天咱们前脚走,后脚救护车就来了……”

    我急急地打断她:“你牙缝儿里有菜叶。”

    郑香宜翻出镜子照了照,倒也不张皇:“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本性就是丢人。”

    “能辞旧迎新吗?”

    “不能。说谁不会说啊?你们的好意我也就是听听。”

    “那能丑小鸭变天鹅吗?”

    “也不能。变了天鹅,他倒是会回头,可有什么意义啊?”

    这一次,郑香宜得道了,句句在理,连我都不得不叹服。可若干年后有朝一日日转星移,她也转了念,窍一开,事事开,她不但又会爱了,还变了天鹅中的战斗鹅。

    至于于小界,辞旧迎新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才是。他无须青蛙变王子,他是开袋即食的王子,优质品,无瑕疵,永久保鲜。大病一场也好,为我褪层皮,掉两斤肉,他也就仁至义尽了,康复后接着走在他的康庄大道上。

    罕有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会烧香拜佛地祝他过得比我好。

    史迪文回来时,我都上床了,但睡是睡不着的。

    他没打电话,直接来敲门,当当当,当当当,有规律的六响。

    对史迪文装死人一向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我压根儿不装,下了床,挂着门链,开了条门缝:“哟,才回来吗?”

    “进去说话。”史迪文笑嘻嘻地将手伸进来,拨弄门链。

    “明天。”我拍掉他的手,打了个哈欠。

    “吃醋了?有朋自远方来,我以身相陪也是人之常情呀。”

    “你怎么没给我打包二两回来?我也就不用干吃醋了。”

    史迪文言之凿凿:“我真的只当她是朋友,程度也就是牵牵小手。”

    这次我冲动了些:“那金字塔挂件,她说是我偷的?”

    “她可真没这么说。”

    “至少也是这么暗示你的?”

    “暗示明示半明半暗示通通没有,她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何荷,我也只是问你拿没拿,我可没说‘偷’。”

    冲动过后还有更不可阻挡的。史迪文对汪水水的维护,像是抽掉了我堡垒中最最底层的一块砖,其上摇摇欲坠。多说无益,我猛然便要关门。

    史迪文一条手臂伸进来,门自然是没关上,而他这次也破天荒地没雪雪呼痛,只是嘶了一声。

    “假如,我说不是我偷的,你信吗?”我站到门后,不和史迪文面对面。

    “信,可我但愿是你拿的。”史迪文执意不用‘偷’这个字眼,“那个,我本来就想给你。”

    “想给,可是你没给。”

    “因为你说你不稀罕。”

    “可你看出我稀罕了。”我少女似的斤斤计较。

    “看出来是一码事,可你就不能说出来吗?何荷你是水泥嘴啊?”

    “说出来好给你拒绝我的机会吗?”

    “我不会拒绝。或者真等我拒绝了,你再摆出你那张不屑一顾的臭脸,也不迟。”

    史迪文的手臂还那么伸着,我才一不作声,他胳膊肘一弯,大手就摸索着向我抓来。

    我吸吸鼻子,不得不又回到门缝前:“我要投诉。这门链也太长了,歹徒都快能钻进来了。”

    “歹……歹徒?”史迪文缩回手,指着自己。

    我和史迪文的相处,有鲜明的三个阶段。从最初的自然和谐,到我单方面提出over,屡屡的话不投机,再到今时的次次化险为夷,他总会将我哄好。或许他不会承认他在“哄”我,这词儿对他来说太卑微了,但从效果上来说,我确确实实是被他哄好了。

    “还不放行?”史迪文也认为火候已到。

    我摇摇头:“明天,今天这样的ending还满成功的,别再弄巧成拙了。”

    史迪文顿了顿,同意了:“也好,可至少来个深吻?”

    “又是深吻?你还有没有点新鲜的?”

    “你有你来啊。”史迪文叫嚣。

    “退后半米。”

    史迪文照做了。

    而我回过身,背对着他,缓缓脱下了浴袍。今天在浴袍之中,我只穿了一条史迪文所说的“小内内”。我完全可以想象史迪文此时大脑充血,欲火焚身的尊容。随即我一尥蹶子,关上了门。自然,我也完全可以想象此时的史迪文,百爪挠心,生不如死。

    这一夜,我一夜安眠。

    还是那句话,不深究,无远虑的话,我还真过上了意趣盎然的小日子。

    第二天,我接到了姜绚丽的电话。我和史迪文的“好事”,传回了宏利北京总部。是不是罗某传的无从追究,天津方面也有几十只眼睛在齐刷刷地旁观。嫌犯无数。

    姜绚丽问我:“steven比于小界更好吗?”

    我反问她:“你认为他们俩谁更好?”

    姜绚丽没回答。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根本无须排查嫌犯。史迪文着手回应猎头。天津之行将是他在宏利的收官之作。

    天津博纳影城正在举办怀旧电影节,史迪文买了两张四零年版《魂断蓝桥》的票来。而在一旁等候的我,正怀抱着一捧红玫瑰。

    刚刚在影城门口,有一间花店。史迪文临场发挥,对花店的店员说:“给我来一把红玫瑰。”

    店员彬彬有礼:“先生要几枝?”

    史迪文已掏出钱包:“来一把就行了。”

    我好生服气:“来一把?你以为你买韭菜呢?”
………………………………

她和他都不是那种人

    店员倒背如流:“一枝代表你是我的唯一,十一枝代表一心一意的爱,五十一枝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

    史迪文一抬手:“慢着慢着,不要唯一,不要一心一意。最爱,多少枝代表最爱?”

    “二十一枝。丫”

    “好,替我打包。媲”

    我两眼一抹黑:“打包?您是要装饭盒里吗?”

    不等我和史迪文走远,两名店员便窃窃私语:不要唯一,不要一心一意,只要最爱,这不明摆着是小三儿吗?

    我斥责史迪文:“没买过花吗你?”

    “这是第一次,见笑,见笑了啊。”

    “我还以为你是追女人的一把好手。”

    “拜托,我一个眼神你们就贴过来了好不好?不对,不是你们,是她们。”史迪文悬崖勒马。

    我报复地将花倒提着:“还得拎着,真是花钱找麻烦。”

    史迪文伸手掐住我的后颈:“喂,你这个女人才真叫麻烦!好歹这也是我的处男花,给个面子行不行?”

    史迪文拿着电影票向我走来,我重新将怀抱中的红玫瑰倒提了下去。

    观众稀稀落落,我将花安置在右侧的座位上。我左侧的座位上坐着史迪文,这会儿他正严守着一桶爆米花,他说:“嫌麻烦是?喜欢两手空空是?那这个我抱着好了。”

    我直接去抢:“吃的谁会嫌麻烦?看电影没有爆米花那还不如不看,至少你也搁中间好不好。”

    史迪文丝毫不让我,一条胳膊挡住我两只手,更甚的是,他还能伺机抄上几粒,悠哉地抛进嘴里。

    接着,他那条胳膊绕到我的颈后,用力一揽,便让我配合地迎向了他。瞬间,他嘴对嘴地,将口中的爆米花分了我一半。

    他松开我,警告道:“别吐出来啊,公共场合,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那我只好再喂回给你了。”我吐字含糊。

    史迪文一缩脖子一捂嘴:“不必了,病从口入,交叉感染啊。”

    我只好咬牙咽下。

    史迪文时机把握得刚刚好。他说何荷,那二十一枝花我是说真的,你不是我的唯一,但真的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他说完这一句,灯光就黑了,电影就开场了。他正对着荧幕,只给我一个侧面,归功于黑白色调,他的浮夸不复存在,只有刀刻般的俊毅。

    我是真的快要相信了,我是他最喜欢的一个。

    在罗伊和玛拉缠绵悱恻的戏码下,我和史迪文也各尽各的本分,美好时光惟妙惟肖。爆米花端端正正地摆在我们中间的扶手上,我们一粒一粒地拿,总会碰到对方的手。

    玛拉在报纸的阵亡名单中,看到罗伊的名字时,史迪文也看到了我的眼泪。他说:“嘿,之前没看过吗?”我也不擦眼泪,大方地白了他一眼:“看过也阻止不了我的多愁善感。”

    史迪文大开眼界:“哇,说真的,你多愁善感的样子真迷人啊。”

    玛拉圣洁的脸孔消失在了滑铁卢桥。史迪文轻轻拍打着我的膝头:“好了,你哭也得有个限度嘛,这抽抽搭搭的都影响别人观影了嘛,都看咱俩呢。”

    我刹不了闸,史迪文索性一揽我的头,压到他的大腿上。他拍着我的背:“哎哟,哭哭,哭出来就好了。”

    说着,他还对附近观众举手示意,那意思是包涵,多包涵啊。

    我过了那股劲儿,这才自察,我和史迪文这姿势……

    我猛地坐直腰:“姓史的,你让我趴你两条腿中间,人家可不都得看咱俩吗!”

    史迪文好不无辜:“啊?啊……何荷,你好前卫哟。可我的纯洁,日月可鉴。”

    回酒店的的路上,我有礼貌地将那束红玫瑰抱在怀里。走到不大繁华的路段,史迪文接过花:“人少的时候我帮你抱会儿,哎,你说的对,还真是花钱找麻烦。”

    我再接回来:“不用了,我自己的担子自己挑。”

    “不瞒你说,”史迪文走到我前方,回身面对着我,一步步倒退着前进,“我也险些就哭了。生离死别这两个词连在一块儿,太不科学。死别太沉重,我不信什么人鬼情未了,死了,就灰飞烟灭了,永无重聚了。”

    史迪文背后迎来一根灯柱,我拽他一把,助他避开。

    他接着说下文:“生离就大不一样了。两个人只要都生着,隔多远,过多久,总会有机会再见的,有机会就有念想,有念想就什么都有了。”

    史迪文不是在发表观后感,他是在说我和他。

    用不了多久,我们即将生离。届时,假如他只风和日丽地道一声再见,那并不是因为他铁石心肠,而是他相信,我们总会有机会再见。所有活着的离别,都只是暂别。

    接下来这一根灯柱,我一分心,没能救出史迪文。他撞了个正着。

    史迪文娘娘腔地抗议:“何荷,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这一天,汪水水消停了一整天。

    我自认为分析得头头是道:“前一天还信心百倍地主动出击,第二天出击的对象就和别的女人绯闻满天飞,这还了得?淡你三天是至少的。”

    “她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你再说我耳朵都长茧了。”

    “她要是不找我,那就是在心碎,和咸淡没关系。”

    月色皎洁。这次,换我倒退着前进:“你就把她看得这么透?”

    “我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你。”

    “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who-knows。”史迪文耸耸肩。

    我灵巧的避开行人或是障碍物。史迪文怪叫:“何荷你长了后眼了吗?”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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