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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贵妇养成实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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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锋般熠熠发光

    我的一个客户来宏利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入行也不是十天半个月了,客户上门“提意见”的情况,我早习以为常了。只不过,这还是我头一回摊上提意见提得这么热烈的。

    陶大姐四十余岁,炒外汇有一年的时间了。她水化水平不高,只戴黄金,话少,但豪爽。那时,她才离婚,前夫给了她一笔可观的“分手费。”过去她是热忱的股民,可股市不景气,烂泥扶不上墙,她树挪死人挪活,挪来了炒外汇。

    无论是股票,还是外汇,她的交易理念是亘古不变的:追在行家屁股后头走。行家推荐什么,她便一涌而上。

    念及她的离婚下堂,我善意地和她多过一句嘴。我说行家之所以叫行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不假。可倘若股评汇评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那这投资业岂不是引导共同致富的捷径了?可往往,它导致的是富的更上层楼,穷的砸锅卖铁。

    可陶大姐是一意孤行。这一年来,她是持续地,稳固地赔着,像是平缓的下坡儿。

    我闻讯而来时,她披头散发,两腿叉着席地而坐:“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还我钱,还我钱来啊!耍这小把戏,算什么英雄好汉!”

    如此说来,她也不是无中生有。她口中的小把戏,是我们宏利百年不遇,但也是不可推卸的小故障。

    十二小时前,有八十几秒的时间,我们的交易系统出了故障,用户无法登录。无数客户打来电话询问,我们宏利人员一律赔笑:请稍安勿躁。

    故障修复后,宏利仍接到接二连三的投诉电话,可就在这场风波即将平息时,陶大姐来压轴了。

    瞿部长身为领导:“这是谁的客户!怎么不以礼相对啊?”

    我挺身而出:“陶大姐,来,里边儿请,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不起来!你们不赔我钱,我打死也不起来!”

    秦媛鹤立鸡群似的,咕哝道:“丢人。”

    五万刀,这是陶大姐的开价。她的理由是,若不是那会儿买卖不了,良机一去不复返,她翻本早翻了好几回了。而在故障之前,她的“本”,仅是六千刀。

    她的狮子大开口,让瞿部长糟心地抓了抓头,又脱掉了几根发,向我施压道:“谁的客户,谁摆平。”

    看热闹的看了个厌倦,纷纷散去。而我还在大磨嘴皮子:“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们出了岔子,补偿您那是没说的,可也得有理有据,一视同仁。陶大姐,这样行不行?我额外给您免一个月的手续费,算我个人头上。”

    怪也怪我,话还没说通透,便伸手去搀扶她。所以她一个大鹏展翅,而我全然没有防备,嗖嗖地退了两步后,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这一撞,我的小腹涌来一阵撕裂似的痉*挛。我知道,我的大壮出事了,我那亲爱的,珍贵的,来之不易的大壮,出事了。

    我两腿无力,不是被动的,而是主观地,悲观地无力着,整个人顺着墙出溜了下去。

    陶大姐吓着了,连色厉内荏的保安也吓着了。

    接着,我落在了一个怀抱里。

    史迪文雷锋般熠熠发着光,只差一顶额头中心镶有红五星的雷锋帽了。他呼唤道:“何荷?何荷。”

    我当他是救命稻草:“快,快送我上医院。”

    我被史迪文打横抱上电梯。

    我们在**上亲密无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打横抱我。即便我的“矮小”一直是他攻击的靶子,但他也不会无所事事就给我来个公主抱以标榜他的人高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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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打哪来的

    我凶神恶煞:“叫救护车啊你!”

    史迪文盯着源源滚动的楼层数:“你有那么要紧吗?不过是撞了一下好不好?再说了,真要紧的话,有等救护车的工夫,我包你到了医院了。”

    随行的人还有毛遂自荐的姜绚丽。

    出租车上,她在后排紧紧握着我的手:“天哪,前一阵子你就一天比一天瘦,真气散尽了似的。何荷,你真的得了绝症了是不是?”

    史迪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回头想斥责姜绚丽一句,可再一想,又觉得太过,当即改作风情万种地啐了一句:“呸呸呸,不吉利。”

    小腹仍在丝丝缕缕地扯痛,我咬紧牙关,对大壮说:妈妈不可以失去你。

    病床上。

    我落下两行来势汹汹的泪水,途径太阳穴灌满了我的两只耳朵。大夫说:“万幸,万幸。”

    “大小平安?”史迪文的狮吼震穿了病房房门,“什么叫大小平安?她……真的怀孕了?不是脑子撞坏了?”

    刚刚,在我被送到医院时,我一度不管不顾地哀求着护士:“救救我的孩子。”

    那会儿,史迪文和姜绚丽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拳头。然后史迪文开导姜绚丽:“她是撞到头了?脑子撞坏了,脑震荡……”

    病房房门外,史迪文仍在纠缠大夫:“她……她不就是肚子疼吗?”

    “就是因为怀孕了,所以撞一下才会肚子疼啊。好端端的没事儿人撞一下,至于来医院吗?”大夫口气冲。

    我将被子拉高,蒙上脸,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事发太突然,我接下来只好随机应变了。大壮终须有一个根源,一个不是史迪文,是谁都行的根源。

    是姜绚丽的手,缓缓揭开了我的被子。她小心翼翼:“何荷?好点儿了?”

    适才在房门外的,除了史迪文,还有她相伴左右。所以我的秘密,这会儿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泪水淹了我的耳膜,以至于我是耳不聪,目不明,勉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杵在门口的史迪文一眼,就迅速地瞥了开:“我没事儿了,回去,你们都回去。”

    史迪文罕有地站得笔直,换了平日,门框可是他的必倚之物。

    护士又来了,说这儿有几剂保胎针保胎药什么的,你们谁是家属,家属去交钱拿药。护士中气十足,“保胎”二字比号角还嘹亮。

    史迪文是东瞧瞧,西摸摸,装没事儿人。

    姜绚丽只好去跑腿儿。

    病房中只余下我和史迪文。我还来不及灵光乍闪,史迪文就噌噌地跨到了我的床边,俯视着我:“这孩子打哪来的?”

    我有招拆招,插科打诨,噗嗤一笑:“话说……打南边儿来了个哑巴……”

    “打南边儿来的是喇嘛,哑巴是打北边儿来的。我是问你,你肚子里的这孩子,是打哪来的。”

    史迪文给了我足足的面子,接了我的话茬,不过,也仅限于言语了。

    他弯下腰,似乌云滚滚笼罩我。他的眸子是红的,獠牙尖锐,无坚不摧,鼻孔里喷出白花花的怒气,蛮牛似的。

    他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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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脸蛇身怪

    我的手脚麻酥酥的。豺狼虎豹我一向泰然处之,可今天,史迪文是条狐脸蛇身怪,我不禁牙齿格格作响:“什么叫哪来的?你……没上过生理课吗?”

    史迪文出手了。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他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牢牢地钳住了我的脸,让我不得不直视着他。他薄情的双唇像个小型的铡刀:“我是问,那男人是谁?你何荷再神通广大,也不是雌雄同体。”

    “什么叫雌雄同体啊……”我还在拖延,“生物课我不擅长。”

    史迪文手上加大了力道。我咬着了舌头。

    “你以为是你的?荒唐。”我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史迪文大求甚解:“那是谁的?这祸,到底,是谁闯的?”

    祸?不幸如大壮,才死里逃生,又被他的祖上扣上了“祸”的屎盆子。

    我伸手去掰史迪文的手指:“不关你的事。以后再和谁逢场作戏,作不起你趁早别作。”

    “作不起?”史迪文愈加俯近我,“何荷你以为我爱上你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是自认为我有被你讹上的危险,那么,我就有排除这份危险的权力。说,到底是谁?”

    那“讹上”二字,犹如两块大石。而我胸口碎大石,两败俱伤。

    我箭在弦上:“要我说姓甚名谁吗?”

    “要。”

    “于小界。”

    “那个小白脸儿吗?”

    “他家是珠宝世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他更是才华横溢的摄影师,自食其力,前途不可限量。”我字字铿锵。于小界的好处就在我嘴边,我不假思索,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停歇。

    史迪文松开了我,退到窗口。他整个人逆着光,内里混沌,轮廓清晰。

    “你们结婚了吗?会结婚吗?”他变脸变得快,才将一己排除,就来和我推心置腹。

    “你问的未免也太多了。”随机应变并不是我的长项。

    “你回答就是了。”

    “会……结婚。”我硬着头皮。

    “他知道孩子的事儿了吗?你这个人,表面和风细雨,骨子里神秘兮兮,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主儿。”史迪文双手环胸,攻守兼备。

    “当然知道。”我被逼上了梁山。

    此段对话暂且告了一段落,我额头的汗也渐渐退去。可我才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史迪文突然一伸手,一声“美女留步”,将在走廊中一闪而过的护士留了下来。

    纵然是风气了,可被人唤作“美女”总归要心襟荡一荡漾,外加史迪文还大送秋波,那护士大有五迷三道之势。

    史迪文明目张胆地问道:“医学日益发达,不知咱们妇产科有没有显著突破?不知这具体的受孕日期,是不是推算得出?我是说……具体到几月几号几时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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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给他

    我急中生智,泪人儿一个:“护士……”

    这下子护士不得不回到现实,而“现实”明摆着是,我是上了贼船的纯良少女,而史迪文,则是打死不认账的多情浪子。于是,她大义凛然:“她几分几秒受的孕,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我和史迪文双双一愣,还有才归来的姜绚丽,更是愣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怀抱着大捧的药剂,只腾出一根手指头,指来指去:“何荷,你快当妈了?史迪文,你快当爸了?怎么这一撞,你俩就撞成……一家子了?而且……还是一家三口。”

    护士肇了事,溜之大吉,只扔下一句:“病人须静养。”

    姜绚丽埋着头,将满怀的药剂撂在床头柜上,噼里啪啦一阵像是喜庆的鞭炮。她笑嘻嘻地说:“恭喜你们啊。”

    她太嫩了,笑归笑,可字里行间的除了幽怨,还是幽怨。她尝过了史迪文的辛辣,所以任凭毛睿那毛头小子再怎么酸酸甜甜,也会差了那么一点点钻心的回味。还在对史迪文念念不忘吗?倒也有情可原。

    “不关他的事。”我斩钉截铁。

    “于小界,你认识的。”我补充,一来宽宽姜绚丽的春心,二来也再压压史迪文的戒心。

    姜绚丽一甩头,和我对视。她的第一眼,电击似的,让我好一个激灵。是在怪我,怪我两面三刀。我和史迪文的狼狈为奸,被我捂得严严实实,反倒去调侃她和史迪文的小火苗。我让她以为,我和史迪文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泛泛之交,可到头来,我们却连避孕*套那薄薄的隔阂,都省了。

    可也就那第一眼了。我眨眨眼,适才眼花了似的,这会儿姜绚丽明明还是我那神经大条的好姐妹。她揣着一颗玻璃心,还有心对我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才悻悻而去。

    “快追啊。”我对史迪文发号施令。

    史迪文神游着,所以罕有地任凭差遣,哦了一声,便追了出去。

    可才一下子,他又镜头回播似的倒了回来:“我为什么要追她?”

    他的嘴角勾高了一边,代表那个阴险的史迪文又回来了。

    “为什么要追她?因为她多少在乎你,因为你的方针路线是多情,而不是无情,所以快去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替她去疗疗心伤。”

    “我可是因为你,才招惹过她,所以罪魁祸首,是你。”史迪文抻了一把椅子,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我的病床边,“更何况,这会儿还有比亡羊补牢更人命关天的事儿。”

    这几个回合下来,我的战斗力也被激发了,直勾勾地和史迪文对视着。

    史迪文从我的随身物品中,翻出手机,周到得连翻盖儿都代劳了:“打给他。”

    我不再打诨:“你说于小界?”

    “不然还会有谁?”

    “说什么?”

    “让他拎着鲜花和营养品来看看你,感谢白衣天使的救命之恩,再和你深情拥抱。”史迪文有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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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会允许你

    “想看戏去戏院,我们不是戏子。”我平心静气。

    “何荷,我就给你这唯一,一次机会。今天,我只看戏,而且还是悄么声儿的,但凡你照我说的做,今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你不是要和我结束吗?好,你嫁作他人妇这样的理由太充分了,我同意结束,索性连朋友都不要做了。”史迪文点着我的手机,显然是在翻电话簿,“可是,要是过了今天,我迟早得找他谈谈,打破个沙锅问到底。我崇尚万无一失,反对冒险,要是我的孩子,我没道理让我的骨肉认贼作父。何荷,你不会由着我……和他谈谈?”

    “你威胁我?”

    “对,而且还是赤*裸裸地。”史迪文脸孔青白,不像刽子手,只像奸臣。

    “要是你的孩子,你要亲自抚养吗?”我反将史迪文一军。

    可惜,史迪文抄到背后又捅我一刀:“不,我根本,不会允许你,把他生下来。”

    我接下手机,亲自调出于小界的号码,展示给史迪文:“先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人。”

    接着,我果断地拨通了电话。

    于小界接了电话的时候,我痛快淋漓。事已至此,我巴不得一锤定音,再拖拖拉拉,对谁都有弊无利。

    “我不小心摔倒了,在医院。”我省去了称呼,这样似乎更亲昵。

    “哪家医院?”于小界合情合理地问。

    史迪文竖着耳朵,捕捉到了于小界的心焦。

    “不幸中的大幸,孩子没事儿。”这话我是说给史迪文的。瞧瞧,我可以和于小界大谈孩子,我并不神秘兮兮。

    不容于小界有空白,我紧接着便报上了医院的大号。不然,他不感激上苍反倒一阵空白,史迪文十有八*九又会吹毛求疵,大做文章。

    于小界说半小时后到。我一语双关地说不急,我没危险的,你慢慢来,无须火烧屁股邋里邋遢。

    话我只能说到这个份儿上,能不能领悟,便全靠于小界的悟性了。

    挂了电话,我对史迪文占了上风:“半小时。你还不抓紧去看看,哪里可以埋伏。”

    史迪文当真一抬屁股,站直了身。椅子腿儿在他的蛮力下,和地面摩擦出好一声噪声。

    我乘胜追击:“换我威胁你了,无论出不出于你的本意,一会儿你万一,要是暴露了,你下半辈子的艳福,我见一个,毁一个,见一百个,毁一百个。”

    史迪文从裤兜里摸出香烟,一边点一边走出了病房。

    下一秒,白衣天使的呵斥声从走廊传来:“这儿禁止吸烟!”

    于小界过了半小时,才到。

    我半倚在病床上,注视着窗外,没等来于小界叮咣热闹的面包车,却等来了一辆黑色捷豹f-type。这会儿明明天色黯哑,可就那么残留的一缕阳光,瞄准了似的折射在车头那只纵身一跃的美洲虎上,真真豁开了我的心房。

    那黑色捷豹径直刹在大门门口,于小界从后排下了车,流畅,俊俏。

    也就是说,不光是车子气派,还配有了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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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邪一正轮番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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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合你的心意吗?

    于小界进了楼,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至于史迪文,自从去吸烟,便直接去埋伏了,一去不复返。

    于小界今天褪下了冲锋衣或者法兰绒的格子衬衫,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窄领边西装,内里是一件卡其色薄针织衫,恰到好处的v字领口和他秀美的脸孔相得益彰。

    他领悟了我的话外音,有头有脸地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径直走向我,面无表情。

    我心坎儿里所剩无几的软绵绵的地方,被他击中了,鼻子一酸。我掩饰住,对他笑:“啊哈,这是什么牌子的?”

    “西装吗?阿玛尼。”于小界伸出手腕,“手表是卡地亚的,鞋子……”

    “嘘。”我打断他。

    这样的对话不是情人之间应有的。对史迪文,我须百密无一疏。

    我对于小界伸出手,他温驯地将其握住。我才稍一用力,他随即夺去了主导,俯身拥抱住了我。我吸气:“还喷了香水?真周到。”

    “还合你的心意吗?”于小界的腔调凉飕飕的。

    “就差一束花儿了。”我悄声道。

    于小界一样,两片温润的薄唇一张一翕,控制着音量:“我以为,你是让我来做戏的。这么十万火急的状况,还有心思买花儿,会不会太假了点儿?”

    我恍然:“啊,还是你心思缜密。”

    于小界松开我,坐在我的病床边缘,可是却稍稍退开了几分,并不亲密。他问:“这戏做给谁看?”

    我看见了史迪文。他这回也没什么新意,既没时间装监视器,也没那身手倒吊在窗口,他就在病房门口,背靠在门旁的走廊墙壁上,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他的一片衣角。

    我将门口一侧的手撑在脸侧,遮住了嘴,只对于小界一人唇语:“做给我孩子的爸爸看。确切地说,他只是……生理上的爸爸,心理上,什么都不是。”

    以于小界的悟性,之前猜大概也猜出个七八成了,可叫我亲口这么一说,补上了那两三成,水灵灵的他,还是像一下子被风干了似的。

    我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于小界的手。就算他阿玛尼傍身,也到底是个少年郎,有着脆生生的傲气。他下意识地僵直着。

    “这不是做戏,”我几乎指天誓日,“更不是什么……补偿,我是真心的。于小界,我之前说过的,早认识你就好了。”

    我没有腹稿,但行云流水:“反正咱俩约好了,今天我得亮亮底牌了,我这儿事发突然,不过也无所谓了,是在餐厅,还是在病房,我接下来说的话,会一字不差。”

    我们这厢鸦雀无声似的,史迪文那儿便蠢蠢欲动了。他胆大包天,探进半颗脑袋来,幽灵似的地打量着于小界的后脑勺。

    “对了,那车也太拉风了。”我可以对于小界诚诚恳恳,但对史迪文,只有耍百般花枪。
………………………………

和我再见吧,再也不见

    史迪文的一脸奸相,幽幽地撤了出去。

    我继续道:“嗯……言归正传,三十年前,我爸妈求神拜佛想生个男孩儿,因为我们何家是五代,还是六代单传来着,也许是香火钱烧得少了,生下的是我。后来,我妈又怀过一次孕,流产了,那是个男孩儿。再后来,我妈就生不了了。我就想啊,真要谢谢我爸没因为这个抛弃我妈,另觅新腹,哦,这个‘腹’,是肚子的那个腹,不然我还哪来的父母双全?三十年后,我仍找不到一个同意入赘的丈夫,呵呵,这让我参透了红尘伤透了心,所以,我找了个男人,在天知地知我知他不知的情况下,怀了这个孩子。他会姓何,小名儿叫大壮,将来何家的香火,就拜托他了。”

    于小界抽回了手,两只端正地摆在膝头:“这就是你的苦衷。”

    “如果这算我的苦衷的话,也是叫你们这些臭男人逼的,”我故作不痛不痒,“哎,怎么就个个不肯让步呢?非得和我爸妈一争高下,又哪里争得过?”

    “如果我说……我肯呢?”于小界这话说得不算义无反顾,他是有些踌躇的。

    可也正因为那踌躇,才显得慎重。

    我们根本还只是初识,他不过是正被我迷惑着罢了,若这会儿就句句豁出身家性命似的,倒像是不经大脑了。

    但我是不容他讨价还价的:“晚了就是晚了,这就像是我都撞线了,你再飞毛腿,也追不上了。我也总不能再退回去,没那么一说儿。”

    我总结陈词:“这孩子我是生定了。而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就算你可以接受,我也做不到去回应你的追求。所以于小界,和我再见,再也不见。”

    “我不可以接受的。”于小界纠正我。

    我又一次拖过他的手,和他握手:“更好,两全了。”

    “他就在外面吗?”于小界还是问了。

    气大于声的交谈,说得我们几乎断了气。

    “是。我和他说,孩子是你的。”我胸闷,“抱歉了。”

    于小界脸孔在涨红,从粉到红的过程,他白皙的皮肤遮都遮不住。他想出去一探究竟的,青春有理,冲动无罪,不为别的,只为驱散那层层迷雾也是值得的。可他终究还是一动没动。思来想去,把我推入泥潭,是他最不想做的事儿,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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