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青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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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阳顿时语塞。

　　　　钟瑞解释道：“主公，我们冬天都极少出门，肯定不用着穿太厚的衣服，冬天时就在麻衣里面塞一些兽皮御寒，只有出门时才会换上兽皮衣。”

　　　　青阳敲着桌子大声道：“这样肯定不行，既然咱们要冬猎，必须要有足够保暖的衣物才行！”

　　　　最基础的冬衣问题，竟然成了今年冬猎能否顺利展开的基本保证，没有足够的皮衣、皮帽，很容易被严寒冻伤冻死在荒野中。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来了，青氏目前根本没有足够的皮毛，去制作冬猎时的兽皮冬衣。

　　　　青氏封土中，只有饲养的牛羊产皮，然而一年中积攒的牛羊皮都要拿去制作皮甲等物，又哪里有多余部分去制作皮衣？

　　　　至于猎物的皮毛更是困难，因为山林时狩律的限制，一年四季中，只有冬季可以狩猎。

　　　　然而连续十多年，青氏每年冬季都要派出大部分仆兵去北疆作战，竟然多年没有好好狩猎，自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皮毛储备。

　　　　真是后知后觉，青阳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天天看着众人却没有及时发现这些问题呢？

　　　　不要说那些奴隶依然在寒风中赤膊干活，甚至连最近提升为家臣的普林、归赫、文博等人和他们的家人都只穿着单薄麻衣。

　　　　一直都强调衣食住行的重要性，偏偏只顾着粮食问题，居然忽略了同样重要的穿衣和住宅，这个问题连秋娘都束手无策。

　　　　“主公，我们的兽皮冬衣可以自己解决！”

　　　　就在青阳、廉珀、钟瑞等人发愁时，一直存在感极弱的一群少年奴隶仆兵沾了出来。

　　　　“哦？哪里来的兽皮？”青阳顿时来了精神。

　　　　“主公您看！”穗很满意自己的新衣服，往年都是捡父亲的旧衣服穿的，这是记事以来第一次穿新衣。

　　　　青阳看了先是一阵失望，继而觉得有些心酸。

　　　　少年穗等五名少年奴隶，很开心拿出的这件家人为他们准备的御寒皮衣，居然是用田鼠皮缝制的。

　　　　一只田鼠才有多大？即便是三斤左右的肥硕田鼠皮，也需要数十只田鼠才能缝制出一件皮衣，看上去犹如乞丐的百衲衣，可几个孩子依然开心的不得了！

　　　　“过段时间一定为你们每人都弄一身好皮衣！”青阳拍拍少年穗的肩膀，郑重对少年们许诺。

　　　　暂时解决了粮食问题后，青阳这才发现青氏目前存在的问题不少。

　　　　除了御寒衣物极度短缺外，能御寒的住宅也很缺少的，自家超过一半的领民现在全家都还挤在一个草棚子里面，随着朔风越来越冷青阳有些着急了。

　　　　“主公何须着急！”

　　　　就在众少年急的抓耳挠腮时，出乎意料的是烈穆阳开口道，“青氏封土外的盐泽边，不是有许多牛群、羊群、鹿群么？粗略估算也有数万头之多！

　　　　等到立冬初雪后，我去猎取十几头就够为大家做兽皮冬衣了！”

　　　　“对啊！咱们一个个真是都急的糊涂了！”

　　　　青阳忧愁瞬间消散，反而觉得自己小农意识太强，少年仆兵们又没有什么冬猎经验。

　　　　一时间居然忘记，往年盐泽干涸自然没有兽群，现在因为寒溪倒灌的原因，形成了一半盐水一半淡水的浅水湖泊。

　　　　丰沛的水源，让湖边浅滩许多耐盐植物在深秋依然保持丝丝绿意，吸引来数以万计的野生动物前来就食。

　　　　到时青阳只需要瞅准盐泽，先狩猎少数猎物制作成皮衣，自然可以带着少年们去冬猎。

　　　　这样一来衣物总算暂时解决了，可住宅的问题就不是能够轻易解决了，毕竟住在草棚里越冬太过煎熬，营建住宅需要的时间和人力也更多。

　　　　现在青氏有一百三十多人，大部分都是妇女小孩，能作为主要劳动力的也就是三名农夫家臣和十八名奴隶，最急需改善生活条件的也是他们这一批人。

　　　　不管是为了这些少年仆兵，还是为了让农夫奴隶们更好的为自家工作，都必须让这些人生活的好一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在冬季正式到来前住进温暖的房间里。

　　　　钟瑞众少年都很关心这件事。

　　　　战兵、仆兵家眷们的住宅，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房子都是土木结构坚固温暖不算还很宽敞。

　　　　他们之所以关心，是因为少年们经过长久的相处，已经初步模糊了原本森严的阶层。

　　　　经历了苏括挑衅的事件后，奴隶出身的少年仆兵们，在当天冲突时毫不犹豫冲在最前面。

　　　　虽然事件最终是靠着叶氏支持和烈穆阳的震慑才得以解决，但这不影响廉珀、钟瑞、普林这些人对他们刮目相看。

　　　　过去青氏少年总认为奴隶就是奴隶，然而随着众少年天天相处训练，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坐在一起说笑。

　　　　眼看隆冬将至，他们怎能看着自己的朋友一家，还住在这样破旧的草棚中。
………………………………

第七十九章衣食住行（下）

　　　　农夫、奴隶们居住的草棚，位于青阳家宅西南三百丈，一处红枫林边缘。

　　　　看着这片破旧低矮的草棚青阳直摇头，这些草棚的简陋程度，简直比自家猪圈都不如。

　　　　长时间经受风吹日晒，今年雨水又比往年多，搭建草棚的草皮、树枝甚至已经有一部分变得腐朽。

　　　　“这些草棚太过破旧，绝对经受不住一场大雪！”

　　　　连不爱多说话的烈穆阳都忍不住直摇头，这些农夫、奴隶们的住宅，即便是在他这个野民聚落少族长眼里，都属于极为残破简陋的住所，放眼看过去处处都是隐患。

　　　　“确实麻烦，问题是现在没有时间建新房！”普林搓着手有点激动，谁不想有更好的住所呢？

　　　　原想今年好好在领主大人面前表现一番，等明年开春再跟文博、归赫等人一起申请盖新房。

　　　　现在主公竟然主动提出，要帮他们在冬天到来前解决住宅问题，还真是有些小激动。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建设砖木新房肯定来不及。

　　　　况且在极重视阶层差异的社会大环境下，让刚刚成为家臣的他们居住的房子比那些战兵还好，必然会导致青氏家臣内部产生不好的矛盾，农夫家臣们也会内心惶恐。

　　　　“可惜周围山丘都是土包，没有一个天然岩石山洞，不然稍微整理便可住人！哪里需要盖房子？”

　　　　烈穆阳轻声道，赭石聚落便是住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中，烈穆阳觉得自家聚落生活的山洞更安全，可惜青氏周围都是泥土小丘陵。

　　　　“主公，实在不行还是先搭建新草棚吧，等明年春暖花开再好好盖新房子！”

　　　　见领主大人不断围着这片草棚转来转去，归赫开口建议道，“现在时间怕是来不及，多覆盖一些草也能保暖！”

　　　　“这多少算个主意！”青阳忽然想起一个好办法。

　　　　归赫说的没错，能在立冬前这二十多天搞定的住宅，确实只有草棚可以快速建好，但草棚的在冬天保暖性太差、也很难抵挡大风吹拂。

　　　　如果选向阳山坡位置开挖出一个坑，再给这个大坑加上一个牢固的屋顶，岂不在保证建设速度的同时也保证了采光和保暖？而且高度降低后大风也很难造成太大破坏。

　　　　青阳甚至还想到应该在草棚内砌一个挺大的火炕，连通灶台后火炕可以更好地保暖，这些足够保证农夫、奴隶们的家眷安然度过最寒冷的冬季，也有利于提高幼儿成活率。

　　　　将自己的想法仔细讲解一番，众人眼睛都是一亮，不管是真的心动还是给领主大人颜面，都想赶紧先建出一座草棚当做样板。

　　　　整个封土顿时更加忙碌起来。

　　　　秋娘指挥一群妇女去帮着割草，廉珀带着一群少年和十几名奴隶跑去搬运工具，青阳带着烈穆阳和三名农夫在封土选择地点，最终选定在封土东北侧一个凹进去几百米的小山谷。

　　　　山谷虽然不大也有两百多米宽，山谷北坡位置向阳，其中有一片地势稍缓的山坡约有三十亩地大小，最适合在此营建住宅。

　　　　另外这片山坡背后是连绵丘陵和大片山林能够阻挡冬日寒风，山坡土层厚实、土质干燥也很适合开挖，周围山谷中还生长着大片白茅草，是作为草房屋顶的一种极佳材料。

　　　　当工具、材料都准备好，领主大人一声令下，农夫、奴隶、少年仆兵一起动手开工，这是营建他们自己的新家园，每一个人心里都充满了热情。

　　　　开挖土方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骨铲挖掘的土方就地填平山坡的沟壑。

　　　　就连二十多名身体健壮的妇女也来帮忙，不图在领主大人面前争取一个好印象，而是她们明白只有众人相互帮助才能好好活下去。

　　　　为加快建设进度，新住宅的室内面积并不大，每家平均都只有五十平米使用空间。

　　　　室内用厚厚的苇帘隔成内外两间，外面是厨房饭厅还有十二岁以上的男孩居住，里间更适合体质虚弱的妇女小孩居住。

　　　　在山坡上开挖土方的工程量，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需要的一些木材基本是就地砍伐的杂木和一些必须清理的灌木，覆盖屋顶的芦苇和白茅草都是现成的，在天黑之前竟然就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

　　　　屋顶用牢固的树枝作为骨架支撑，然后覆盖着厚厚的芦苇，最后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茅草，这玩意比粟米秸秆还要防雨。

　　　　虽然这个新住宅在青阳眼睛里简陋无比，但在农夫和奴隶们眼睛里却已经是极为精致的房子。

　　　　朝阳一面，还留着厚实木板制作的窗子，撑开就能晒太阳，放下就可以挡住一切寒风。

　　　　“真是太好了，这样冬天就不怕大风大雪了！”女奴们激动地两眼放光。

　　　　有了第一个经验，众人也理顺了各自的工作，他们有信心在立冬之前将二十座新房全部建好，不管是农夫家臣还是奴隶们，心里都充满了渴盼。

　　　　有了憧憬和激励，要不是秋娘要求众人注意休息，只怕他们连夜里都想加班加点的建设自己的新家。

　　　　不过在建设这些小房子时，出力最大的却是烈穆阳两人。

　　　　不仅作为主要支柱和大梁的铁木是他砍来的，甚至挖掘土方时他也比谁都要更快，当然众人都最感谢的肯定是领主大人。

　　　　青阳里里外外仔细检查这些房子的每一处细节，见众人一个个兴高采烈已经计划何时搬家，连忙阻止众人。

　　　　见众人不解他大笑道：“何太急也？屋舍新建好，湿气极重不可居住，必须先点起篝火祛除湿气才行！”

　　　　在他指导下，先是用炭火慢慢烤干室内，又反复用石灰涂抹几层，更重要的是指导众人在屋内砌筑最为重要的保暖工具：火炕。

　　　　当一个占了里间近半面积的火炕被做好后，随着一把火点燃，原本冰冷潮湿的火炕一点点被烧得滚热、烤干，不要说农夫奴隶们眼睛火热，连那些帮忙的妇女们也都眼睛一亮。

　　　　就连战兵家眷都露出羡慕之色，她们的住宅虽然远超这些农夫和奴隶的新家，但是冬天也总觉得阴冷难熬，若是有了这些火炕自然能过得更加舒服，小孩也不用担心生病。

　　　　于是火炕迅速在青氏封土内普及开来。

　　　　众人建设家园的热情是那么高，才五天时间竟然已经修筑好十套住宅，这时烈穆阳终于忍不住找到青阳。

　　　　“主公，能不能将这些也传授给我的族人？我想让他们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尤其是冬天有了火炕不知道多少孩子可以幸运活下来！”

　　　　烈穆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道，他承认这种住宅比山洞更好越冬。

　　　　“完全没问题，把咱们的方法好好传授给他们吧，你我都是一家人怎么用得着这么客气！”

　　　　青阳满脸都是和煦的微笑，一脸大方的看着眼前这名青年。

　　　　心里却在琢磨着该用什么手段，将赭石聚落整个招揽到自家封土来，毕竟青氏目前太缺少人手了，相熟的野民聚落无疑是个不错选择。

　　　　青阳也明白这事千万不能急，哪怕烈穆阳是母亲家臣聂离的弟子，但他加入青氏麾下也才不到一个月，双方还远远达不到彻底交心的程度。

　　　　赭石聚落那些野民跟青氏之间更是如同陌路，万一认为青氏想借此吞并他们，心生罅隙，日后就再难以挽回。

　　　　这件事必须一步一步来，小恩小惠的先让赭石聚落那些野民得到一些好处也是应当的。

　　　　烈穆阳离开前，卖力的将后面使用的所有铁木材料全都给砍来，这样能够节约青氏很多时间，廉珀虽然不舍也知道赭石聚落野民需要烈穆阳，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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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修建学堂

　　　　世上无欲无求之人最可怕。

　　　　烈穆阳作为青氏封土目前最倚重的高手，还担任着青阳的贴身护卫，必须将他和青氏彻底捆绑在一起，才算没有隐患。

　　　　至于如何绑在一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实力并不强大的赭石聚落，招揽到青氏麾下，二者合而为一。

　　　　这样不仅能充实青氏整体实力，也能让赭石聚落摆脱野民身份，成为受官方承认的国人，双方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

　　　　有了牢不可分的利害关系，再加上双方之间的历史渊源、大打感情牌，这个潜力很大的青年，才能再不与青氏分开。

　　　　这对青氏有好处，赭石聚落同样是受益者。

　　　　看着烈穆阳背影迅速消失在远处，青阳身后忽然传来秋娘的笑声：“主上真的想要将赭石聚落招揽过来？不知能不能跟妾身说说你的计划，妾身也好帮主上参详些许！”

　　　　青阳挠头道：“是有这个想法，根据礼制我中士名爵可拥有五百领民，现在封土内连同妇女小孩也才一百余人，明年若要将四千亩井田全部开垦耕种，必须增加领民人口！

　　　　如果从北林城或者其他各处招募国人耕种，我又怕这些人会被费氏以更好地待遇招揽走，这样看来还是跟我们有关联的赭石聚落更放心一些，除了我们没有领主敢大量招募野民的！”

　　　　“主上所虑，颇有道理！”

　　　　秋娘听到青阳的计划，蛾眉微蹙思索道，“吉氏、费仲暗中谋划不怀好意，如今又得罪了苏括和成夫人，北林城众多贵人子女、青年俊杰也被有心人挑拨敌视青氏。

　　　　对外招募农夫，很容易混进奸细，只怕会被费氏细作钻了空子。最近北疆各地野民聚落多有躁动，招徕野民万一异变也是麻烦！如此想来也只有赭石聚落更放心一些，不过一切以其自愿为上！”

　　　　其实青氏本也可以通过叶氏招募人手，但叶氏终究跟青氏之间关系复杂，费氏暗中算计青氏的同时，叶氏未必就没有其他小心思？

　　　　事关家族利益方面，根本不会因为叶梦秋的关系而避免，因此两人不约而同绕过叶氏这个话题。

　　　　“这是自然！”

　　　　青阳听到秋娘所言，脸上坏笑道，“我不但要赭石聚落心甘情愿归附我青氏，还得是他们自己哭着喊着求我，我才能考虑要不要答应，这世上轻易得到的东西可没有人珍惜的！”

　　　　见青阳一脸坏主意的样子，秋娘宠溺一笑：“主公心里有主意就好，要是钟凯大兄早点回来就更好了！

　　　　妾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见识浅薄，封土大事最好有钟兄协助主上，由他坐镇封土，宵小之辈何至于如此嚣张。

　　　　至于赭石聚落主公也无需着急，冬季招来这么多人也难以养活。

　　　　等到明年春荒时，我猜小穆这孩子自己就会来求主上，只要春耕前招募到足够人手，开垦剩余的封土井田不难！”

　　　　对于这一点青阳倒不怎么担心，他自信道：“如今不同以往，家中数十头犍牛到时候就可以用来拉犁铧耕作，畜力比往年人力足可以提升十余倍效率，四千亩井田而已，容易！”

　　　　青阳说的自然是秋娘从未见过的牛耕，不需要多么高精尖，依然是采用普通异兽骸骨磨制的耕犁，尤其是那些北荒水牛肩胛骨，特别适合作为犁铧。

　　　　再加上自家的几十头牛协助拉犁，比起其他领主的耕作方式，简直先进一千年，一人一牛一天耕地远胜以往数十倍。

　　　　秋娘沉思片刻，又建议道：“主公若是也将牛耕之法进献给国君，最好赶在春耕之前进献。

　　　　这样一来，国君大喜之下，无疑会赐下更多的封赏！上次我青氏为交好成大夫由其进献各种器械，这次最好通过叶大夫之手！”

　　　　“这是自然！不过东西一次给完了就没意思了，好东西要慢慢拿出来！”

　　　　青阳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他跟叶梦秋之间的婚约，被某些人刻意传播的沸沸扬扬。

　　　　要是没有一点好处给叶大夫这个未来老丈人，去安抚叶氏众人，岂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

　　　　秋娘自然也明这点，她微笑道：“想来叶氏长女会明白主上心意的！何况叶氏众多产业多是其亲自经手，主公大可不必等叶大夫返回，若有需求直接联系叶氏长女便是！”

　　　　“娘亲，主公！”五岁过半的廉仓大喊大叫着跑过来，光洁的额头上满是大汗，后面还跟着他的放牛小伙伴望舒。

　　　　他气喘吁吁对青阳道：“主公，能不能给陆忍甲也修一座房子啊？近日寒雾涌起，它一动不动是不是冻坏了？”

　　　　“路人甲是谁？”青阳愣住了，这么一个传说中的名字竟然出现了？

　　　　“陆忍甲，就是我们经常骑乘的那只大乌龟！”

　　　　望舒怯生生的说出答案，话音未落就把青阳雷个半死，这名字果然很强大，却又非常贴切，至于要不要给这头乌龟修筑房子还用说么？

　　　　现在所有人都忙的要死，一心要抢在立冬前把所有住宅建好，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管一只大乌龟，自己挖坑冬眠吧，真要冻死就煮熟吃肉！领主大人心里狠狠想着。

　　　　见领主大人一口否决，廉仓很郁闷，他拉着自己的小伙伴跑远，嘴里还嚷嚷着：“我去找我大兄帮忙！”

　　　　嘿嘿，廉仓这帮小屁孩似乎太闲了吧，他不是喜欢炫耀学问多么！

　　　　想到这里青阳眼睛一转，又有了主意：“秋娘，我欲建一学堂，让封土内所有人都识字，读诗书、通国史、明经义，不仅能助于众人明智修行，也能使得众人知晓家国大义。你看此意何如？”

　　　　“主公愿意让孩子们读书自然是好事！”

　　　　秋娘不知青阳什么意思，她觉得能让孩子们读书总是好事先是一喜，随后又有些忧虑道，“自古只有封爵领主嫡子，才有资格进学，这些年虽然士爵庶子也能读书，但主公要是想让奴隶也读书识字，恐遭千夫所指！”

　　　　“鼠目寸光之辈而已！”青阳忿忿道，“邢国人口数倍于弦余部落，国力却远不如其，若能普及教育，符师数量多出数倍，多选拔国人少年训练成甲士、战兵，何必怕区区弦余部落？

　　　　再说了，从我母亲时青氏便废除奴隶殉葬，那些贵族就看咱家不顺眼，自家奴隶愿意怎么对待管他们什么事！

　　　　我不仅要让青氏所有奴隶都学会识字读书，还要找机会让他们都脱去奴隶身份，成为堂堂正正的国人！”

　　　　青阳这番话可谓大逆不道，不让奴隶去当奴隶，难不成还要让奴隶跟国人拥有一样的身份么？

　　　　虽然现在邢国的下层国人，日子过得也不比奴隶好哪里去，但起码在身份上的差异，让这些贫困的国人觉得自己还不是最差的那一拨。

　　　　如今青氏让奴隶成为平民，岂不是让国人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没有了？

　　　　秋娘心中担忧青阳这些举动，会招致邢国贵族的一致排挤，但对青阳的豪言壮语又充满了期待，既然领主大人有了决定，那就先这样吧。

　　　　学堂听上去挺高大上，但青氏目前的人口根本不需要太大。

　　　　还是在这处山谷坡脚处，又挖出一个二百多平米的长方形窑洞，加上草棚覆盖后足以容纳上百人授业。

　　　　对这个学堂廉仓很开心，不是因为日后要在这里上学，而是他缠着自己大兄廉珀顺手在旁边，给那只叫陆忍甲的陆龟挖了一个冬眠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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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送上门来

　　　　筹备学堂不简单。

　　　　授业课室建造比较容易，但授业过程就太艰难了。

　　　　青阳终于体会到，教育一群文盲学习，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更要命的是这群文盲，还不识好歹的不想学习。

　　　　三名农夫家臣中，最为年长的普林苦着一张脸，搓着手不安道：“主公恕罪，不是小人们偷懒，而是听说上古圣贤创造文字，苍天泣血，神鬼夜哭。

　　　　自古以来，都是封爵领主嫡子才有资格识字的，主公让我等贱民学文识字，岂不是犯了大忌，惹来天谴，岂非我等之罪？”

　　　　普林刚说完，紧跟在身后的归赫、文博等人就连连点头。

　　　　几千年来，封爵贵族垄断知识文字，让普通国人对学习知识文化，充满敬畏心理。

　　　　那些奴隶和他们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从进了学堂都是呆在最后面，小心翼翼跪在地上听课，从来不敢抬头看那些文字。

　　　　就好像这些文字充满了神秘的力量，看一眼就会死似地。

　　　　青阳终于无奈了，对已经成年的农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