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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青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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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这些文字充满了神秘的力量，看一眼就会死似地。
青阳终于无奈了，对已经成年的农夫家臣和奴隶，他已经彻底失望。
他决定只让封土中的三十多名少年儿童继续学习，毕竟小孩子的学习能力总比大人强，而教育孩子们识字的重任，不得不交给有经验的秋娘。
交代完这些琐碎事情后，青阳烦恼的走出半地下室的学堂，就看到离开数日的烈穆阳回来了。
青阳看出烈穆阳心情不错，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一副高冷傲娇的模样，但他看青阳的眼神已经带有一丝感激。
看来火炕和半地下草房这种建筑形式，对赭石聚落越冬帮助很大。
只要赭石聚落不时听到青氏的名字，从青氏获得一定好处，长久积累起来好感，等到明年春季青黄不接时，就可以静待对方求着被招揽了。
不信那个时候，赭石聚落会宁愿整个聚落挨饿也不投奔过来。
领主大人心中暗自谋算着，却没有注意到烈穆阳见到眼前的学堂，眼睛又是一亮。
略微迟疑片刻，带一丝祈求道：“主公，既然连青氏奴隶都可以进学，不知道我赭石聚落的小孩，能不能也来学习识字？”
“咦？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青阳听到烈穆阳的请求，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管是邢国等北荒诸侯国，还是信仰不同鬼神、精怪、图腾的野民聚落，都把孩子视为未来，极为重视对幼儿的教导。
没想到烈穆阳居然想要聚落的孩子，主动来接受青氏教育，只要这些孩子跟青氏儿童一块上学生活。
让孩子们亲身将青氏封土好处，一点点传达给他们的家人父母，明年成功招揽赭石聚落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心里这样想，青阳还故作难为情道：“烈兄你也知道，目前学堂已经有了五十多人，可是能够教授文字的却只有秋娘一人，要是再加上你们聚落的孩子恐怕有些承受不住啊！”
“哦，原来是这样！”
烈穆阳有些失望，也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毕竟任何一家封爵领主，对待文化传承都是极为重视的大事。
青阳看他打了退堂鼓，赶紧补充说：“不过既然是烈兄提出来的请求，我可以跟秋娘商量一下，看看还可以接受几个孩子！”
一听事情还可以商量，烈穆阳不由一阵感激道：“赭石聚落一共也才一百五十人左右，孩子这些年夭折的比较多，十岁以上到十五岁之间的孩子只有十人左右！”
赭石聚落才这么点人？
青阳心里微微有些失望，随即想到人口少了，岂不是更有利于青氏消化？
十个野民聚落少年加入学堂，也就是三十多人变成四十多人罢了，也差不了太多，这些野民少年来到青氏，定期洗脑一番，赭石聚落就跑不出领主大人的手掌心。
到了晚上，青阳仔细说完他的想法，秋娘笑了。
她撩起腮边发丝道：“小穆这样做反而更有利于主公大计，其实封土中廉珀、钟瑞、廉仓几个孩子都识字不少，可以去教授那些基础更差的孩子！
孩子们都好为人师，他们完全可以轮流授课，这也有助于他们自己学习，我这边的压力不重，不过主上最好尽快招徕几名文士担任授课先生！”
“秋娘你这是说笑了吧！”青阳苦笑，“整个北疆素来都是武风为盛，能有多少个读书识字的文吏？即便有也很难被我青氏招揽呀，只能是慢慢留意吧！”
天气一天天愈发寒冷，青阳继续努力修行，单臂力量已经有一百五十斤，四百斤膂力，几乎每一天都有明显进步。
随着膂力超过锻体第一阶段最低三百斤膂力的基本要求，青阳发现身体还有极大的提升潜力，这让他不由一阵惊喜，看来咱资质也不差呦。
修行，继续修行！
哪怕天气越来越冷，山林高处的树木已经挂起寒霜，青阳每天依然早期坚持锻体术、导引术的修行。
他能感受到，身体一直在持续强大起来，以前挂在身上沉着无比的乌木剑，如今挥舞起来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
但还是不够！
哪怕青阳经过整个秋季的修行，已经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孩童，变得孔武健壮许多，但个人的力量永远不如集体的力量，他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青氏封土。
北疆武风最盛，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凭何立足？
更何况北林城还有那么一摊子烂事等着他，对叶梦秋说出的明年亲赴北林城见叶大夫的豪言，岂能就这样丢弃？
青阳心中咬牙，不管那么多了，趁着溪水还没有结冰，先给仆兵们全部装备了异兽骸骨制作的兵器。
反正青氏拥有大量异兽骸骨的事情已经瞒不住别人，还不如尽可能的利用起来，加强封土的战斗力。
早课修行结束，青阳继续观看廉珀对少年仆兵们的操练。
如今青氏少年们，跟最初的草台班子形象大不一样。
过去瘦弱胆小的少年，经过近两个月的刻苦锻炼调养，身体发育极为迅速。
哪怕是过去最瘦弱的五名少年奴隶，如今一个个也显得健壮许多，更不用说钟瑞、贺甲、于海、方俊这些原本基础就好的少年。
健壮的身体，再穿着用上等牛皮精心制作的皮甲、头盔，脚下穿着上好的牛皮靴显得格外精神。
就连少年们身上佩戴的兵器，也都是足以让外人羡慕流口水的异兽骨剑，青阳忽然觉得只要这么进步下去，等他后年前往北疆战场，似乎也不是什么死亡地狱之旅。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立冬终于来到，也意味着天气正式进入孟冬时节。
………………………………
第八十二章立冬雪至
礼经：孟冬时节，其日壬癸。乃率甲兵，逐猎荒野。山林薮（sou）泽，田猎禽兽。若有侵夺，罪之不赦。
立冬当日没有下雪，直到立冬后第五天，一场剧烈寒风自极北而来，天空风云立转，阴云密布。
窗外寒风凛冽，呼啸着从山林上空刮过，吹落漫天黄叶，飘飘洒洒飞过青氏封土。
不多时，大片鹅毛一般的雪花泼洒而下，一丈外就看不清人影，一炷香时间不到就已经三寸多厚。
这场意外来到的大雪，远超往年，令人措手不及。
幸好青氏领民们在青阳的督导下，过冬准备非常完善，即便是衣衫单薄的奴隶，也有温暖的火炕取暖。
所有青氏领民，舒舒服服躲在房中，煮一点粟米粥加一些干果，家人邻居之间盘坐火炕上闲聊。
大家都第一次发现，往年难熬的寒冬，竟然也可以这样轻松惬意，念此不由更加感激领主大人的智慧和仁善。
大雪下的格外大，一天一夜方才停息，清早青阳推开房门，天空依然阴霾，远山云缠雾绕。
近处山林上，覆盖一层厚厚的积雪，大片树木都显得垂地枝头，大群找不到食物的禽鸟，到处‘喳喳’觅食。
本自己以为起床够早，开门却看到普林、归赫、文博三名家臣，早就带着十八名男奴隶清理家宅中的厚厚积雪。
这才发现，一天一夜，积雪足有三尺多厚，若不是家臣奴隶们提前清理了房门外的积雪，出门都难以做到。
第一次不愁吃穿的奴隶们，为报答领主大人的恩情，无比卖力，干的热火朝天，身上的兽皮衣略有破旧，却热的额头不住冒汗。
对众人点头一个微笑，顿时让青氏众领民更加卖力。
“主公！冬雪已至，不知何时出猎？”
一身皮甲的廉珀走进来，身后跟着钟瑞、贺甲、方俊、于海，五人都拱手行礼。
英姿飒爽的少年们，意气风发，甲胄在身，腰挎骨剑，跃跃欲试。
显得格外兴奋、兴奋，还有些小紧张。
自秋月节第一次月华洗礼后，廉珀又跟着青阳洗练过一次月华，膂力近三千斤，黑脸少年越发雄壮，足有八尺身高，相当于一米八五。
这孩子略微兴奋道：“主公，大雪覆地足有三尺深，远超往年寒冷，想必荒原兽群必然无法奔走，今日祭祀家庙便可冬猎，我们都已经准备完毕！”
青阳看了眼依然阴霾的天色，笑道：“大郎有心了，雪后固然最便于狩猎。
然天有不测风云，我等诸位长辈不在身边，初次冬猎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为上，待天气晴好三日后，再祭祀家庙出猎！”
“喏！”
廉珀和四名少年齐声应道，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心急了。
见众人没有丝毫异议，廉珀也毫不犹豫的接受命令，青阳心中很满意。
这次冬猎，是他第一次主持，为保证领主的威严和智慧形象，不能容许一丝一毫的错误出现。
目前青氏留守少年中，除了廉珀、钟瑞两人略有经验，在去年随钟伯进行过一次冬猎，其他少年都是初次参加行动，为保证安全必须避免一切危险。
北荒的冬天，非常可怕。
往往白天还是艳阳高照，与大河以南天气差不了太多，到了晚上就可以一股寒风吹来，大雪纷纷扬扬下上数日。
尤其是到了仲冬时节，一场大雪后，平地都是三五尺深的雪，许多沟壑、沼泽都被大雪填平，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进雪下沼泽中消失不见。
如果冬日必须出行，没有高强的实力，或者没做好充分的准备，光是反复易变的天气，就足够让人殒命大荒。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等天气晴好三日后，天气数日内应该不会再有大风雪，而表层积雪也会形成厚厚的坚硬冰层，更适合开展狩猎活动。
心中想着这些，青阳却发现廉珀几人还在身后站着，不由笑道：“冬猎要等天晴三日后，如今封土周围鸟兽多有饥寒毙命，尽可寻来！”
五名少年眼睛一亮，往年立冬后第一场雪大都仅有数寸，今年第一场雪就有三尺多深，实力弱小的鸟兽无法找到食物，必然会大批饿死冻死。
目送少年们欢快离去，青阳心中又开始琢磨冬猎的事情。
冬猎，在邢国不仅仅是狩猎！
一开始，青阳还单纯认为冬猎，只不过一场简单的狩猎。
大雪天后，尽可能多捕杀一些普通猎物，然后制作成腊肉贮存起来，作为食物储备防止来年春荒。
现在通过阅读大量典籍和秋娘的指点，他终于明白了冬猎的本质，这是隐藏在狩猎过程中的一次军事演习，很多封爵领主都是通过冬猎练兵。
北荒各国武风为盛，有过灭国教训的邢国，更是以武立国，就连各城的普通国人少年，从八岁开始都要定期参加军事训练，十二岁起就要轮流加入城卫军作为仆兵三年。
这样情况下，专门为封爵领主设立的冬猎律法，如何会让冬猎变成一场单纯的狩猎？
家国大事，惟戎与祀。
凡是涉及到祭祀和军事，都是最为重视的。
很显然，冬猎就能够跟‘戎’牵扯上关系。
冬猎不仅不是单纯的狩猎，也不仅仅是封爵领主自己训练私军。
还是各地领主封臣之间，相互较量武力，比较拳头大小的最好方式。
面对强大邻国弦余的年年入寇，邢国为尽可能防止国内领主因仇怨内耗，严禁领主封臣之间，发生任何形式的私斗。
上次苏括和青阳手下仆兵发生冲突，引发两家约斗，就是违反律法的私斗，只不过在场三方都不愿意惹出是非，故而没有传扬出去罢了。
如此一来，每年立冬初雪后，一场漂亮而又收获丰厚的冬猎，还有事后前往北林城的进献，就成了领主封臣们较量私军强弱和解决恩怨的大好时机。
邢国武风强盛，北疆各城靠近前线，更是推崇武力强者。
每年一到冬猎时，北林城内外就成了甲兵、强者的舞台。
青年强者们，狩猎到强大凶残的异兽，带回北林城一路招摇，然后在美丽少女们的欢呼中，洋洋得意的展示自己的猎物，还会有大胆的少女主动对看中的青年强者发动爱情攻势。
这时候，不管是成大夫、费大夫、叶大夫，这些大夫之家，还是普通士爵之间，冬猎都成为最看重的头等大事。
封臣冬猎，不仅仅是凭借狩猎的强大猎物展现自家武力，还要把最好的猎物奉献给国君邢候，这时没有人愿意成为最丢人的那个。
这时人们最关心的，就是进献猎物时，谁家进献的异兽最为强大，还有哪家封爵领主的私军如何威武雄壮，果真是大丈夫。
心中想着北林城冬猎的种种，青阳不由心中暗笑：“这不就是要各封爵领主带着手下最强的私军去阅兵么？”
别的咱比不过人家，但阅兵式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一场大雪，让青氏封土中，气氛活跃许多，马上就要身担重任的青氏少年们，走路都把腰板挺得崩直。
从青氏封土周围捡回来的数百只走兽以及数千只禽鸟，让青氏封土在晚饭时飘满了绝美的香味，掰着手指头数过天晴三日后，青氏封土活跃起来。
在秋娘的指点下，青阳率领众位将要出猎的成员，隆重祭祀家庙后，终于走出青氏封土，这只出生的幼虎开始第一次走出巢穴，面对外界的世界。
………………………………
第八十三章各方关注
北林城，城主府，华堂中。
成峒缁衣紫冠，身披鹤氅，脚蹬云靴，端坐正堂主位。
中城拓一身深色貂皮冬衣，手中拿着一卷紫竹简，正在汇报北林城各家封爵领主的冬猎表现。
“大雪之后，至今已有四日，据信超过十家封爵领主成功捕猎到异兽，其中八家是士爵领主，狩猎到的都是九品下阶异兽，不足注意。
剩下两家乃是叶氏和费氏，各自捕猎到一头八品异兽，不过叶大夫家臣阳虎率领兵士狩猎到的八品下阶苍熊，在战斗中品相破坏严重，恐怕还要重新狩猎，而费氏却狩猎到一头八品上阶青犀。”
“雪后已有四日，家中甲士尚未有任何狩获，费仲家臣却已经捕猎到一头八品异兽！”成峒打断话，面色沉着的询问中城拓，“费氏果真狩猎到八品下阶青犀？”
虽然苍熊和青犀都是八品下阶异兽，但青犀体型巨大，足有三丈长，素来为邢国左中右三师精锐最钟爱的甲胄原料，加上青犀多为群居难以狩猎，同为八品下阶异兽，青犀是胜过苍熊一筹的。
中城拓揖道：“主公明察，此事乃是我亲眼所见，据我所知那头八品青犀品相极佳，费氏兵士皆称是费氏上甲士费华所猎杀，而费氏犹然不满足，还在城中宣称，凡有能找到任何七品异兽踪迹者，有重赏！”
“哼，费仲有心了啊！”
成峒面色一冷道，“下大夫之家，冬猎进献八品异兽一头便足矣，他如今已经猎杀到一头八品青犀还不满足，竟想进献君上一头七品异兽？这是要压我成氏一头啊！”
中城拓收起紫竹简，朗声道：“主公，费氏素有野心，非只一日。臣知晓那费华根底，身为六品上甲士，多凭灵药、晶石晋阶，面对七品异兽必难取胜。
如今费大夫率军征战北疆，费氏竟然宣称要狩猎七品异兽，恐怕费氏底蕴匪浅，除费华外极可能还有其他高手。”
成峒面色冷然道：“费氏毕竟也为百年大夫之家，况且费仲此人心机深沉，必然藏有后着，且费氏与祁氏上卿为远亲，花钱雇佣几名高手临时协助狩猎，也是有可能！”
说到这里，成峒吩咐道：“北林城三家大夫之家，叶氏根基浅薄，仅有阳虎一名七品下甲士不足为虑。
但费氏素来觊觎城主之位，七品异兽的行踪，绝不能被其单独知晓，拓，你时刻关注此事，务必让我成氏今年冬猎独占鳌头！”
“喏！”
中城拓答应着，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成峒又叫停，想了想，问道，“青氏如今狩猎如何？”
中城拓脸上略有难为情，最终实说道：“主公，青氏不知为何，大雪后至今已有四天，还没有走出青氏封土，其临近吉氏领主，如今已狩猎到上百头野牛、羊、鹿。”
“唉，终究年幼不知冬猎之重，冬猎乃是君上评价封爵领主的重要途径啊。也罢，你有时间尽快提醒他，也算是回报他前段时间的小东西！”
成峒不住摇头，看来青氏家主还是太过年幼，先前显然过于看高了他。
想到这里成峒摇摇头，不再去想青阳的事情，他最近忙的焦头烂额。
大雪突如其来，北林城前往北疆的辎重运输，被迫停止下来已经四天，而前线准备与弦余大军决战的云叔予，一天三波派信使不停催促。
可是两千里道路，全部被大雪覆盖，即便最薄处都有三尺积雪，越是靠近北疆大雪更加厚，最厚处足足有四五尺深，根本无法行车。
也幸亏前段时间，成峒利用大量牛车运输许多物资粮食北上，让云叔予多了近月贮备，不然如今他绝对要被云叔予的信使催死，这也是成峒不计较苏括之事，感激青阳的原因之一。
虽然成峒夫人是云叔予的堂妹，也是先代云氏上卿的侄女，但军国大事绝不是亲戚关系就能糊弄的，今日云叔予语气越发严厉，今天更是强令他十日内必须输送一批军粮抵达边城。
······
除了成峒在观察其他封爵领主，尤其是叶氏、费氏两家的冬猎，其他所有领主几乎都在关注自己的竞争者。
叶氏西城，阳虎一脸惭愧，叶梦秋却满是无奈的神情，她清脆的声音道：“阳虎大叔，你武艺高强，可也不能将苍熊砍得满目苍夷，这如何能够进献君上？”
阳虎无语，他身为七品下甲士上阶，对上八品下阶的普通异兽，也就是稍微占据上风。
尤其是苍熊体壮皮厚难以对付，面对生死搏杀根本控制不住力度，最后将好端端一头猎物砍杀的不成样子，这头苍熊与其说是被砍死，不如说是被疼死或者流血而死。
阳虎自责道：“大小姐，我这没办法，八品异兽毕竟不比七品下甲士弱小，一旦杀的兴奋起来，根本就管不住手中剑！”
叶梦秋无奈，沉思良久，她伸手取出一片树叶，或者说是一片晶莹似叶片的绿玉，上面篆刻着密密麻麻的铭文显示，这是一张珍贵的符箓。
她郑重道：“阳虎大叔，这枚符箓你务必拿好，下次再遇到势均力敌的异兽，这枚符箓可以助你迟滞对方五息时间，但实力一旦超越七品就无法有效用！”
阳虎大喜，接过绿玉般的树叶符箓，收好郑重保证道：“大小姐，这回要是再不能猎到满意的猎物，我就自裁谢罪！”
叶梦秋无语：“阳虎大叔何必如此！对了青氏已经开始冬猎了么？”
“那小子这么久，对大小姐不闻不问，想想我都生气！难道告诫他北林城有人找他麻烦，他就害怕不来了？”
阳虎嘴里嘟嚷着，一看叶梦秋脸色不善，立刻语气松软道，“好好好，就知道大小姐爱惜这小子性命，但他不知道为何数日来还没有开始冬猎！”
“竟然还未冬猎？”叶梦秋不由皱起眉头。
······
费氏东城。
一头巨大的青犀倒在院中，六品上甲士费华恭敬面对一位十八岁的年轻人，这是费大夫的嫡长子费伯祥。
费伯祥手里拿着一张兽皮书信，皱眉道：“父亲写信，要我们在一个月内务必灭除青氏，本以为冬猎是个动手的好机会，为何青氏子至今尚未出猎？莫非是吉单堵住青氏子出路？”
一脸虬髯的费华心中忐忑，表面上是费伯祥主持这件事，但不管是费大夫书信还是实际操作上，都是他在主持灭掉青氏的任务。
急忙开口道：“世子赎罪，先前吉氏兄弟没有完成主公托付，被臣严厉训斥之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吉胜今日来信称，那青氏子不知为何至今尚未出猎，但他早已经做好安排，赤鬼部对青氏斩杀其部民愤怒，只要提供一千石粟米，就可以在十日内灭掉青氏封土上下！”
费伯祥听罢这才微微点头，满意道：“原来是赤鬼部出手，其为鬼巫部附庸，有近两千野民，精壮五六百，光是中级图腾武士便有三人，灭掉百余人的青氏，想来不过吹灰之力！”
………………………………
第八十四章青氏出猎
吉氏封土。
大雪后，吉氏领民忽然发现，封土内出现数十名陌生战兵、仆兵。
还有两名身穿犀甲的下甲士大人。
这些人，即便仆兵也盛气凌人，战兵、甲士更是鼻孔看人。
连家主吉单，都非常客气对待他们，好在两名领兵下甲士之一是本族吉胜大人，故而吉氏族人、领民也不担心对吉氏不利。
吉礼身为吉氏家宰，知道这是费大夫派来针对青氏的私军，但对外却宣称是家主吉单为完成冬猎，花大价钱雇佣来的其他领主私军。
费氏甲兵虽然傲慢无礼，却很少骚扰吉氏族人、领民，身负费大夫重任的他们，主要在盐泽周围大肆冬猎，短短数日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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