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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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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恨不得踩个凳子趴在锅沿上闻香气,杨波给他盛了一碗,芙蓉怕鱼刺卡住他,便接过来,要喂他喝,王婶子却又把汤夺了去,自己坐在饭桌前,一点一点的剔了刺喂给葫芦:“这剔鱼刺啊,是耐心活,要剔干净喽,前几年,有个村子的小孩,就被鱼刺卡住,死了。”
芙蓉本来是个粗心的人,剔鱼刺这活,她虽然自告奋勇,但不见得就能干好,王婶子帮着喂葫芦,那真是太好了。
“婶儿,我会被卡住,死么?”葫芦还是有些担心。
“你不会,婶儿给你把刺都剔了,放心吃。”王婶子一脸慈爱,葫芦便吃一大口的羊肉,又吃一大口的鱼肉,嘴里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有邻居端着饭碗来串门了,乡下人家,没有什么好饭好菜,但吃饭时围坐在一处,各自聊一聊,扯些闲事,张家的鸡追了李家的狗了,赵家的花驴跑丢了,种种此类的八卦话题,便是最下饭的佐料。
杨老爷子正跟人家聊着秋收的事,猛的听见葫芦嘴巴吧唧的起劲,便扭过头来用筷子点着他说:“大老远都听见你的嘴跑风了。”
“我瞧着,你们场院里的玉米棒,也应该把上面的玉米籽理出来了吧,都干了。”邻居大爷说。
“恩,明儿我就去场院,早做完了,把玉米囤家里,心里才踏实。”杨老爷子道,他虽然腿不是很灵便,但是收玉米籽,用的是手,坐在那里,把玉米籽一个一个的抠下来,这跟腿是没有关系的。
“说的也是,赶紧把玉米收回来,打一些料出来,还能喂喂羊,这样,过年时羊长成了,还可以给秀花她们牵去一头,大家都过个肥年。”王婶子又来了。
“给她牵去一头羊,那你不如把我牵给她算了。”杨老爷子呸了一口。
芙蓉拉拉王婶子的衣袖,让她不要再提何秀花的事,何秀花跟杨康,就像是鞭炮,只要一提及,杨老爷子就要炸起来了。
“大家的玉米籽啊,都收的差不多的,今年的柴多,后山上又倒了不少树,所以,这往年当柴烧的玉米芯,就没人往家拉了,都堆在路边,现在路都走不通了,怕是你们收了玉米,套上牛车,还不好往家里拉呢。”邻居大爷道。
说起玉米芯,芙蓉倒是动了心,放下饭碗便凑过去问:“大爷,那玉米芯,大伙都不要了?扔在路边?
可不是,如今路都差点被堵上了,往年用它来当柴烧,火又匀,烧出来的饭也好吃,现在为了省功夫啊,都不烧它了。”
“那我明天借一辆平车,去拉些玉米芯回来。”芙蓉说。
“你拉玉米芯做啥?又不能煮了当汤喝。”杨老爷子问。
芙蓉只笑不说话,杨波却是连问也不问,就抢着说道:“明天我帮你拉。”
“你不用收咱家的玉米籽了。”杨老爷子呵斥:“天天净瞎忙。”
杨波脸一红,冲芙蓉挤挤眼睛,便不说话了。
第二天,倒是天朗气清,芙蓉,王婶子,杨波,杨老爷子外加茶茶,一块去场院理玉米籽,王婶子手上的水泡还没好,做的慢些,杨老爷子看着一地金黄的玉米棒子,简直跟看见金子似的,手上不停,杨波加上芙蓉,还有茶茶,都赶不上他,见杨老爷子做活起劲,王婶子便递来一碗茶水给他喝,葫芦躺在玉米堆上,尖着嗓子说:“开饭拉。”
出家门时,刚吃过糊饼子,哪里是吃饭的时候,芙蓉白了他一眼,葫芦抱一根玉米在怀里,撇嘴对王婶子说:“我不跟我姐玩了。我姐瞪我,我要跟玉米玩。”
“芙蓉,我跟人家说好了,下午借牛车给你用,别借平车了,你看这一路走来,疙疙瘩瘩的,都是玉米芯,平车靠人拉,哪里走的动呢。只是,你拉那些玉米芯做啥呢?”王婶子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婶儿。”芙蓉笑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婶儿。”葫芦奶声奶气的学芙蓉说话,恨得杨老爷子直犯鸡爪疯:“谁又把他带这来了,他一来,我活都干不好了。”
“大人全来了,就他一个小的,不把他带来,还能把他留家里?”王婶子替葫芦说情。
葫芦见杨老爷子不喜欢他,倒也不介意,翻了个身,从玉米堆上秃噜下来,对着小狗喊了两声,小狗老四像是听懂了似的,摇着尾巴跟在他后面玩去了。
下午,王婶子果然把牛车弄来了,芙蓉找来麻袋,满满的装了几麻袋的玉米芯往家里运,杨波帮着赶牛车,那牛虽然又壮又高,浑身是劲,拉的东西也不重,但路本来就窄,加上堆了不少玉米芯,牛有些不肯往前走,一直磨磨蹭蹭的,耽误了两三个时辰,几包玉米芯终于到家了。
杨老爷子远远看着,端着大茶碗喝了一口水道:“芙蓉是不是穷久了,啥都想往家捡呢,就那几个玉米芯,你说,她捡来能做啥?她爹娘也不是财迷啊?”
“怕是她家没田,也没有柴禾,所以捡一些玉米芯回去,冬天到了,总是好烧的,玉米芯,可是比麦秆好烧多了。”王婶子的手还很疼,轻轻的碰到玉米,就得咧着嘴,杨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让她坐到一边,自己手上忙活着道:“你还是别做活了,这嘴咧的,晚上吃饭都得漏出来。”
………………………………
第138章 这可是要人命的病
把玉米芯拉回家以后,芙蓉就把它们平铺在院子里,几袋子玉米芯,足足铺了一院子。
杨老爷子从场院里干活回来,瞧着芙蓉家满院子的玉米芯,叫来王婶子道:“你看你看,这是要把玉米芯当柴烧吗?这是要在院子里点火呢。”
王婶子见院子里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了,便问芙蓉:“这要做啥咧?咋把玉米芯都铺在院子里了?”
葫芦一见王婶子,忙跑上前说话,玉米芯是圆的,他一脚踩上去,摔了个狗啃泥,想站起来,却又踩上一个,摔了好几下,才算站稳了,心疼的王婶子把他搂在怀里:“可别把魂又吓没了。”
“婶儿,咱村谁家有花毛驴呀,我想借头花毛驴。”芙蓉说。
王婶子奇怪了,论理说,芙蓉家在石米镇是没有啥亲戚的,早先好像葫芦有个干娘,住在县里的,也来过几趟,但自从葫芦的爹娘死了以后,石米镇又穷了下来,葫芦的干娘好几年不曾上门了,一般都是走亲串友,才会用花毛驴拉车,芙蓉冷不丁的,要花毛驴干啥呢。想了想,告诉芙蓉:“咱村有花毛驴的人家呢,倒也有几户,不过都是用来拉磨,或是走亲戚的,是个脚力,平时呀,也不太舍得用它。好像刘府上,有好几头花毛驴,平时他们太太老爷的,去烧香啊,念佛的,不是骑马,坐轿,就是用花毛驴拉车,你用花毛驴是要做啥?”
“我想借头花毛驴,拉着石磨,把院子里的玉米芯碾碎。”芙蓉说。
王婶子听说过碾芝麻的,碾玉米的,碾麦子的,这玉米芯碾碎了有啥用。她倒是摸不着头脑,于是劝说:“这玉米芯啊,烧火的时候,直接扔进灶膛里就能用了,不用碾碎,这孩子,往年我们也烧过玉米芯,你忘记了?”
“婶儿,我这不是烧火用的。”芙蓉笑:“那改明我去借头花毛驴,把这都碾一碾。”
正说着话。刘会来了,手里还端着个盆子,远远的闻着很香。听芙蓉说借花毛驴,就自告奋勇,说自己娘家府里,毛驴多,平日里又用不着。明天就回去牵一头回来,给芙蓉家碾玉米。
说着,把盆子递给王婶子说:“今儿我娘让送的,一锅炖红烧肉,我又吃不得油腻,荤腥。这不,给杨康,柳大娘还有何大姐留了一大碗。剩下的,娘,爹你们吃。”
王婶子接过沉甸甸的盆子,闻着红烧肉的味道,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个媳妇嫁过来没多少天,王婶子也没太敢跟她说话。没想到她还三天两头的来送吃的。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了。若是何秀花,别说给王婶子送一盆子红烧肉,怕是她放了个屁,也得偷偷的,免得让别人闻着了味儿。
杨老爷子见刘会这么懂事,在众人面前给他长了脸,高兴的抽着烟锅子,心里直念祖上积了德,刘会刚走,杨老爷子便拉过杨波念叨:“瞧见没,娶媳妇啊,就得娶这样的,知冷知热,还孝顺爹娘,你那懒货大哥,这是托着祖宗的福,一头死猪还拱着了大白菜,不然,刘会能落到咱家?”
杨波脸一红,偷偷瞄了一眼芙蓉,芙蓉正卷着袖子收拾玉米芯,杂草;秸秆粘的身上脸上都是,跑了一圈子,又出了汗,便用手撩着衣襟子扇风。
自古女子,先不说长相,仪态就很重要,什么笑不露齿,走路不能带起一丝风,甚至连裙摆也不能动一下,芙蓉自然不符合这种标准,见杨波偷瞄自己,女汉子的气质又暴漏无遗:”看啥咧?没见过用衣襟子扇风的?呵呵……”
茶茶都觉得有点难为情了。
杨老爷子一把扯过杨波,用烟锅子在他屁股上敲了一下:”她有啥看头儿?人家女孩子家,都带着珠花,首饰,你看她,头上光秃秃,手上光秃秃,唉,没法说。”杨老爷子怎么看芙蓉怎么不顺眼。
“我姐有猪……猪……猪……”葫芦猪了半天,打了个喷嚏,杨老爷子才不管他猪啊狗的,接过王婶子手里的盆子就回家了,杨老爷子走后,葫芦才把话说全活了:“我姐也有猪……花……还是杨波给她买的。”
芙蓉一个玉米芯投过去,砸在葫芦身上,又弹了回来,葫芦贱贱的回头,靠在王婶子身边冲芙蓉眨眼睛:“不疼……不疼……”
因为王婶子家得了一盆子红烧肉,自然的,芙蓉家的晚饭又省了,虽然杨老爷子有些不待见,也挡不住葫芦脸皮厚,能吃肉。三下五除二的爬上板凳,一块一块的吃起来。
红烧肉到底有些肥,吃的时候,配着馒头是最好的了,芙蓉递了一小块馒头给葫芦,葫芦却不吃,只捡着红烧肉一块又一块。
晚上回家睡觉,就开始叫渴,芙蓉点着蜡烛,起来给他倒了半碗茶水,他咕噜咕噜喝了,还是叫渴,喝了一会儿,又说是肚子里太饱了,要尿尿,尿完了,就捂着肚子说是肚子疼,芙蓉给他揉啊揉,葫芦却哭起来:“揉了还疼。”
没吃什么凉东西,为什么肚子突然疼起来了呢。
“姐,是不是葫芦吃了太多的红烧肉啊。”茶茶急的跟什么似的,她一向疼爱葫芦,芙蓉每次作势要打葫芦,都是她悄悄的拦着,这回瞧葫芦这么难受,她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芙蓉才想起来,红烧肉吃多了,又没吃主食,喝一点茶,可不是要拉肚子,肚子疼的么,只怪自己太粗心了,就是给葫芦烧点稀饭,米粥的,让他吃点主食去去油,也不会这样了。
黑灯瞎火的,点一只蜡烛,只够照葫芦的脸,芙蓉让茶茶拿着蜡烛,自己抱着葫芦去茅厕,外面冷起来了,芙蓉直打哆嗦,抬头看看夜空,连个星星也没一颗,只能心里默默念叨,希望葫芦赶紧的好起来。
没想到,刚钻进被窝,葫芦又开始吐起来,吐的小脸都黄了,上吐下泄,这可是严重的,过不了多久,怕是就会脱水,葫芦这么小的身体,根本撑不住,一会儿就偃旗息鼓了,趴在床沿上,动也不动一下,芙蓉晃晃他的脑袋,他却还是动也不动一下。
“姐,葫芦,葫芦死了吗?”茶茶吓的哭了起来。当年她爹饿的不行了,没声没息的就死了,她娘带着一家子吃了一切能吃的东西,后来就拉肚子,吐的到处都是,然后,就死了。
爹娘没了,如今葫芦也像头上被人抡了一棍子似的,眼也不睁,茶茶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
“别怕,人家不是说了,坏人活千年,葫芦这样的坏小孩,活个一两千年都没事。”芙蓉说着,胡乱找几件衣裳穿上,茶茶也赶紧的穿好,给芙蓉照着明,开了门要往赵老四家奔。
院子里的鸡听着动静,也开始乱窜,咕咕咕的直叫。
这已是第二次半夜给葫芦看病了,每当这个时候,芙蓉就会母性大发,会觉得怀里的弟弟很需要自己,这一刻,芙蓉心里只会想着,如果葫芦安然无恙,那以后一定对他好一点。
可结果是,等葫芦好了,该挨的骂,一句不少他的。
“砰”的一声响,有个耙子一样的东西落在脚前,吓的芙蓉“啊”了一声,王婶子家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个黑影,吓的茶茶大喊:“有…。。小偷……”
借着灯光一看,原来是杨老爷子,杨老爷子跛着脚出来,见是茶茶跟芙蓉,怀里还抱着葫芦,有些失望:“我听着半夜叮当做响的,还以为有贼。原来是你们啊,半夜不睡,梦游呢你们一家三口?”
杨波本来睡的死,听到动静,披着衣裳就跑出来,见葫芦在芙蓉怀里,时不时的哼唧一声,便接过来抱住:“葫芦咋了?”
“又吐又拉的,我正要抱着去赵老四那呢。”芙蓉说:“你爹扔个啥出来了?”
茶茶一照,原来是个锄头,锄头可是生铁做的,要真抡到头上,那不得脑袋开花了,杨波埋怨似的对杨老爷子说:“爹,你也不瞅清楚点,砸着葫芦怎么办呢,这锄头是好乱扔的?”
“黑灯瞎火的,我能瞧的见是谁在走动咧?”杨老爷子有点理亏,又不甘心儿子埋怨,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小声嘟囔。
赵老四给葫芦瞧了病,开了药,直接在他家支起药罐子,将草药放在药罐子里炖着。
赵老四的老伴,也就是神婆子江氏,赶紧烧了一壶热水,先是倒一杯凉着,然后将剩下的热水倒在罐子里,拿一条热毛巾捂在罐子外面,等毛巾捂热了,便取下来,覆在葫芦肚子上。
她常常跟着赵老四去行医,虽然没看过医书,也不懂医道,但这些暖肚子的法子,她还是知道的。
熬了浓浓的一碗药,芙蓉喂给葫芦喝下,葫芦肚子才算不疼了,折腾了半晚上,他也困了,一双小手抓着芙蓉的衣裳,眯着眼睛睡过去了。
王婶子听说了葫芦出事,吓的一只鞋子也跑丢了,见葫芦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上冒着汗,脸色枯黄枯黄的,就哭起来:“都是我,你看,让孩子吃那些肉。”
“婶儿,没事,葫芦喝了药了,天亮就好了。”芙蓉安慰她。
“你们小孩子,哪里懂呢。”赵老四叹气道:“这上吐下泄,虽不是富贵病,但要是瞧的不及时,这可是要人命的病。”
………………………………
第139章 黑牡丹菇(有更新变动哦)
折腾了一晚上,芙蓉天快亮才睡着,葫芦倒是精神了,扶着床沿逗地上的小狗:“跳一个……跳一个。”见小狗卧着不动,便无比失望的指着小狗说:“真笨,你是笨猪。”说完了,又躺那想一想,重新爬起来道:“你不是笨猪,你是笨狗。”
芙蓉被他吵的睡不着,就蹬了他一脚,葫芦撇撇嘴,抱着被子坐那喊肚子饿,芙蓉见茶茶睡的也香,只好眯着眼起来,给他烧稀饭做菜吃。
眼见灶上冒了烟,葫芦扒着门往锅里瞅,肚子咕噜咕噜的,芙蓉却闻见好大一股子焦味,掀开锅,惊的葫芦瞪大眼睛喊:“哇,红馒头。”
早上太困了,芙蓉迷迷糊糊的,在锅里放上笼屉就烧,没想到,却忘记给锅里加水,这样烧了老半天,把大铁锅都烧红了,烤的那些馒头也红红的。没办法,只能把烤焦的馒头捡出来,重新给锅里加上水,另外放了几个馒头进去热。一切做好,又给葫芦,茶茶,每人煎了一个鸡蛋。芙蓉自己从罐子里夹了几筷子腌制的雪菜,这便是早饭了。
杨波早早的把花毛驴牵进来了,花毛驴后面还拉着石磨,说是刘府的人,一大早的送来的。
芙蓉瞧瞧天色,太阳也出来了,虽然灰蒙蒙的,到底暖和一些,就跟杨波一起,赶着花毛驴,把院子里的玉米芯碾一碾。
葫芦坐在堂屋门槛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毛驴,花毛驴脖子里带着一个铜铃,铜铃叮叮当当直响,葫芦就坐那数着花毛驴转圈子,一圈,两圈。三圈……好吧,看了一会儿,葫芦就打起了瞌睡。头碰门上,磕了一下,疼醒了,又开始数花毛驴转圈子,又瞌睡,又磕着头……。
半晌午的时候,芙蓉拿了几百文钱,去集市上买了好几十个菜篮子。石米镇极少产竹子,这里编的菜篮子,都是怀海县那边的竹子做成的。软,透气,弹性好,卖菜篮子的老汉见来了大生意,高兴的很。当即借了个平车,把菜篮子送到了芙蓉家。
一般家里,有两三个菜篮子就算多了,毕竟不是很常用,平时自家都种的有菜,偶尔去集市买些菜。割些肉的,才用的上,芙蓉一口气买了这么多。引的一路上人人侧目,杨波牵着毛驴碾玉米芯,碾的有些累了,坐下来喝了一碗茶,突然见芙蓉引着老汉。送了这么些菜篮子进来,惊的一口茶喷在地上:“这……你们……”
“买菜篮子是有用的。我还怕少呢。”芙蓉说着,数了几百个钱给老汉,等老汉走了,才把菜篮子一个一个的提到西屋里,西屋里本是放杂物的地方,什么锄头,镰刀等农具,都堆在那里,芙蓉收拾了半天,累的出了汗,才清出一半的空间,把菜篮子一个一个摆好,找一把剪刀,对着菜篮子“噗噗噗”的钻起孔来。
茶茶虽然见过芙蓉拿剪刀,可眼前芙蓉拿着剪刀,就像跟菜篮子有仇似的,一下一下把好好的菜篮子扎的七零八落,这不是跟钱过不去,便是疯了吧?茶茶上前去摸摸芙蓉的头,蹲下去说:“姐,你没事吧,菜篮子买回来用的,你扎它干啥?”
“扎了孔,以后好用的。”芙蓉手下不停,不大一会,那些菜篮子便个个透着窟窿。
院子里的玉米芯碾好了,芙蓉用大扫把将玉米芯陇到一处,上面浇了些水,拌了一些芙蓉自制的粉末,又加了些石灰,然后找来两袋子秸秆倒在上面,把玉米芯盖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杨老爷子极为好奇,端着饭碗蹲在芙蓉家门口,左看右看,看不明白,呼噜呼噜喝了一碗面条,站起来跺了跺酸麻的脚道:“人小能折腾。还等着玉米芯变红烧肉咧?还撒调味料?”
葫芦睡醒了,坐在门口给小狗梳毛,听杨老爷子提起红烧肉,便很害怕,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吃红烧肉,我不吃红烧肉……”
“没出息,吃了今天没了明天一样,没人跟你抢,吃那么些,你不得病谁得病?”杨老爷子吼葫芦。
葫芦吐吐舌头,听到芙蓉喊他喝药,便箭一般的往厨房奔。
那些玉米芯在秸秆下盖的有三四天,摸着有些发烫了,芙蓉便把秸秆掀掉,将菜篮子拿出来,把调制好的玉米芯粉一点一点的挖进竹篮子里,装满以后,拿来一块砖头,对着竹篮子狠狠的砸几下,压实,便成了。
葫芦跟茶茶看着好玩,也帮忙装了起来。
王婶子洗好了碗,听到芙蓉家院子里“砰砰砰”的响,擦净了手来看看,也不明白是弄啥的,就坐在地上,帮着装起来。
都装好后,芙蓉把菜篮子提到西屋里,一个挨一个的码好,码有半米宽,一米高,然后在上面又盖了一层柔软的秸秆,西屋里有点冷,窗户纸早破了,芙蓉赶紧的糊上,又捡了一些碎木材,挨着西屋门口烧起来,这样一天烧两三回,西屋便暖和了起来。
葫芦有事没事的就往西屋跑,看那些菜篮子有什么动静。
芙蓉睡前,都会问他:“葫芦,菜篮子变成什么样子了?”
葫芦撇撇嘴道:“还是菜篮子。”
那就是什么也没变。
王婶子家的玉米籽都晒干了,套了辆牛车拉了回来,足足有六七袋,磨了一些玉米粉,王婶子还给芙蓉送了一盆子,让她留着煮玉米粥喝,芙蓉煮了两回,果然金黄灿烂,喝着满嘴都是香的。
李珍珠跟着二太太去县里买年货,好吧,大户人家成天的没事做,连年货,都比穷人家早买几个月。买回来了一些小孩子的玩意,还有两只烧鸭,用黄纸包了给芙蓉送来。
可玉米粥也喝过了,烧鸭也吃完了,就连葫芦,也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肚子不拉稀了,病全好了,可是菜篮子还是没动静。
茶茶无比惆怅的坐在灶前烧着火,低声跟芙蓉说:“姐,菜篮子是不是直到下大雪,都不会有动静?“
芙蓉摇摇头,如今天凉了,温度低,菜篮子没动静,也属于正常。从那以后,芙蓉每天四次,在西屋门口烧柴禾。茶茶问:“姐,为啥不在西屋里面烧,那样西屋不就更暖和了?”
当然不能在西屋里烧,那样,不但烟熏火燎。且温度太高了也不好。
每次涮完了锅,芙蓉都烧半锅温水,用水壶装着,一点一点的撒在菜篮子上,撒完了温水,便在西屋门口烧一小摊柴。这样,不仅是西屋,就连芙蓉睡觉的地方。都是暖暖的。
这天清早,芙蓉在王婶子家学着做葱花煎饼,葫芦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踮着脚拉芙蓉回家。
“煎饼还没做好咧,你急啥。”芙蓉以为是葫芦着急吃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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