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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女-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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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你们干脆把我抢走算了。”
喻只初看着芙蓉静静的躺在驴车上,心里有点酸酸的,也不理下人们的主意,只说道:“谁也别去动他们的东西,让他们走吧,顺便,把大夫给芙蓉抓的药也给他们,改日咱们再上门。”
赶驴车的人见杨波抢到了芙蓉,心里兴奋,便挥着拳头在喻只初跟下人面前晃了晃道:“我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得亏你们识相,不然你们的下场,就跟桌子下面那一位一样。”说完,转身就走,跨过门槛,才觉得自己今天耍的有点太大了,看喻少爷的打扮,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哪轮的到自己在那装大尾巴狼。耀武扬威。
下人们说道:“少爷,那个杨波,我们认识,是芙蓉姑娘的邻居,那个赶驴的人,他又是哪棵葱,也跑出来插一杠子,他闲疯了吧?”
喻少爷挥挥手,示意他们住嘴,下人们便不敢吭了。
冬季的天。不下雪的时候,也阴沉沉的,眼瞧着天要黑下来了。那毛驴也十分的疲倦,喻只初便走到门口道:“不如,你们坐我的马车回去,这样也快一点,路上冷的很。”
“不用了。”杨波头也不抬。上了平车坐在芙蓉身边,小心的给芙蓉盖好衣裳,怕一会儿路上颠簸,又脱下一件马甲折起来,垫在芙蓉脑袋下面。
喻只初垂下眼帘,咬着自己的嘴唇。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杨波。
赶驴车的人跳到平车上,拍了拍毛驴的屁股,对身后的杨波说道:“你可别脱了。再脱下去,你就只剩下大裤衩子了,这么冷的天,你的衣裳净给她盖了。哎。”
杨波红着脸,静静的瞅着芙蓉。却又不敢动。怕惊醒了她。
毛驴拉着平车,慢慢的朝着石米镇的方向而去。喻只初却跑了出来,嘴里喊着:“别走,等一等。”
“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事多,天都黑了,还不让走,他管饭呢?”赶驴车的人不满的嘟囔。
喻少爷追了上来,三下五除二的解开自己的披风,轻轻的搭在芙蓉的身上,那披风极厚,料子又好,盖在芙蓉身上,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杨波看了看喻只初,并不说话。
喻只初脱了披风,便只剩下里面的衣裳,像被抢劫过似的,双手环抱,瑟瑟发抖,站在风口上,咬咬嘴唇,盯着驴车远去。
驴车像一个喝醉的老汉,左晃晃,右晃晃,连车辙都歪歪扭扭,虽走的不快,但因天黑的极快,喻只初的眼前,很快模糊一片,驴车,赶车的人,芙蓉,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了。
喻只初觉得有些失落,又有微微的甜意,自己傻傻的笑了,又不知在笑什么,叹口气,才扭过头去,坐着马车回府了。
药铺子里的大夫,等人走完了,才转醒过来,听说给芙蓉开的药被拿走了,且自己药铺子里一分钱也没收着,不禁急的直拍大腿:“这回可真是做孽,本想装做不认识那姑娘,多讹喻府一点银子的,这倒好,把汤药弄混了,把人家姑娘也给弄睡着了,到最后,一文钱也没收着,倒白赔了几棵人参进去。”
天黑,毛驴没有方向感,赶车的人只好从平板车上跳下来,一只手牵着毛驴,一只手给毛驴顺着毛,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石米镇赶。
冬天人都睡的早,几乎是吃过晚饭,便都歇下了,就是不歇,也都坐在被窝里说话。
赶车的人打了个呵欠道:“芙蓉真好命,唉,几个人抢着把衣裳盖在她身上,瞧,我穿的这么单薄,你们若是热的慌,也分一件衣裳给我盖上呢。”
杨波的脸更红了,还好天黑,赶车的人看不到,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杨波小心的揉揉腿,小声对赶车人说道:“大哥,谢谢你啊,今天在药铺子里,你还帮着我说话。”
“哎,那没有啥,反正我这个人呢,是个仗义的人,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在石米镇,我虽只是个赶车的,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赶车的人又开始讲了起来:“说到人物啊,可不是谁都能做人物的,就说以前那些昏庸的皇帝,死了以后,有几个人能记住他们的?倒是梁山好汉,那一百零八位,你瞧,咱们石米镇的说书先生,一年到头,要讲好几遍他们的事迹,大家还百听不厌,那些梁山好汉,个个都是人物,我跟他们比……”
赶车的人絮絮叨叨的,也不管杨波有没有在听,只管说着他的。
或许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了,平时一个人赶车谋生,从早到晚都跟这毛驴在一起,若一天到晚不说话,那非得憋死,于是,他学会了自言自语似的,遇上一个人,便开始讲,从三国时期讲到大清王朝,从猴子讲到山鸡,讲女人,讲小孩,他能想到的,他都讲,也不管别人听不听。
一开始杨波是有些心急,第一次听他说这么些有的没的,也觉得他烦,后来发现,他这个人,也满可爱,便只听,不插话了。
月亮出来了,挂在树梢子上,树梢上早已没了树叶,只有树干光秃秃的,月亮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显的有些孤单,有些清冷,赶车的人又唱起了小调,显的很是愉悦。
借着银白的月光,杨波看到芙蓉脸上落了几点子雪,或许是毛驴一路走来,荡起的雪,杨波想伸手帮芙蓉把雪揩去,手伸到芙蓉脸旁,又觉得不合适,想了想,把胳膊一蜷,将衣袖扯了出来,轻轻的帮芙蓉把雪擦去了。
芙蓉却一无所知,自从重生到石米镇以来,她从没有睡的这么香过,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做,像是睡在一片蚕丝里,那么软,那么洁净,那么温暖。
赶车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又扭过头去,呵呵一笑道:“人家都说,男人遇上喜欢的人,才会心细如发,小兄弟,你心里有事啊。”
“我……我……我只是不想葫芦跟茶茶少了姐姐,他们还小……”杨波赶紧掩饰。
“我瞧着,你跟这芙蓉姑娘,不是夫妻吧,你们年纪也不像呢?”赶车的人头也不回,问了一句。
“我们……只是朋友。”杨波答。
“哎,你最放心不下的是这个朋友,只是,你最放心不下的人,未必同样放心不下你啊。”赶车人叹了口气:“我瞧着,那富贵少爷,好像也……那么贵重的披风,扔在我这驴车上,一点都不心疼。”
杨波不知怎么回答,只能低着头,望着眼前朦朦胧胧的月光,望着歪歪斜斜的回家的路,四周寂静,只剩下毛驴喘着粗气往前拉车。
葫芦本想等着芙蓉回家的,可坐着坐着,他就睡着了,王婶子怕他冷,就把他塞到床上,跟杨老爷子睡一个被窝,杨老爷子靠墙坐着抽烟锅子,见王婶子将葫芦放在床上,便撇嘴道:“他家没床么?以前蹭吃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蹭床?”
“芙蓉到现在也没回来,他一个小孩,一个人睡怎么行?一会儿芙蓉回来了,再把他抱走。你先给他暖一暖。”王婶子小声说道。
杨老爷子无法,只能把葫芦放在自己里面,让他靠着墙睡,葫芦一翻身,把杨老爷子当成了小狗老四,上去紧紧的搂着杨老爷子的腿,亲了一口,闭眼嘟囔着:“小狗,你好,小狗,睡觉,小狗,你好,小狗,睡觉……”
杨老爷子本想拿烟锅子敲敲葫芦的头,警告他滚远点睡,可烟锅子是铜底的,再看看葫芦白嫩的小脸,虽然白天时,他讨厌了一点,蹦跶的跟秋后的蚂蚱一样,没个停歇,但晚上睡着的时候,还算没那么讨厌。至少,杨老爷子在灯下端详着葫芦,这一刻,他没舍得下手。
王婶子跟茶茶本来坐在堂屋里等,门口有人经过,她俩就要跑出去看一看,是不是芙蓉回来了,跑的有十来趟,次次失望,直到天黑,芙蓉跟杨波还是没有踪影,没办法,只得点着蜡烛等,坐堂屋里实在心急,便各人端了一根蜡烛站在门口照着。
………………………………
第171章 枣茶
门口的雪在夜里泛着寒光,细小的蜡烛扑扑闪闪,眼看就要灭了,远远的听着驴子拉车的声音,王婶子赶紧把蜡烛举高了,却什么也看不清,过了好一会儿,驴车才到家门口,赶驴车的人鞋子都湿透了。裤腿也湿了半截子,脸上却全是汗。
杨波坐在车上呵着手,芙蓉却躺在平车上一动不动,身上还盖着两件衣裳,坐马车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回来便躺着不动了,王婶子以为大事不妙,便端着蜡烛哭起来:“芙蓉是寻死了么?我就说,那些人怎么如此好心,还给咱送了一些雪梨,我就说,不能收雪梨,不能收雪梨,偏你爹嘴馋,这回,把芙蓉害惨了。这闺女,咋这么大的志气呢?”
王婶子以为芙蓉被带走后,多半是被非礼了一回,所以才一时想不开,不是跳了水就是撞了墙,因此才会不醒人世。想到芙蓉一家的悲惨遭遇,还有在自家床上躺着的小葫芦,王婶子的心里便开始泛酸:“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明儿我就去告状,我去告……”
茶茶在黑夜里,借着那一点昏黄的光,看不清芙蓉的脸色,只见芙蓉躺那像是硬了似的,自己脚下又冷又僵,一屁股坐在地上,蜡烛熄灭了,茶茶便坐在雪地里哭起来:“我姐这回真死了……我跟葫芦还要依靠谁,我也要去告状,婶儿,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哭的十分悲痛,这哭声在寂静的雪夜能传出二里地去,杨波想说话,才发觉嘴都被冻麻了,驴车虽然速度不快,但一路坐在平车上,一直吹着风。不但头发凌乱,嘴也不听使唤了。
还是赶驴车的人帮忙解释的,他一路都是走过来的,从城里走到石米镇,身上还算热乎,有句话说,生命在于运动,看来是对的,赶驴人吸吸鼻子,扶着王婶子道:“别哭了。芙蓉只是睡着了,没有死呢,你看你们哭的。大冬天的,泪流到脸上,脸多疼啊。”
“芙蓉没死啊?睡着了?那她是……那马车上的人呢?”王婶子又有了疑问,难道是芙蓉被人欺负了?然后被扔路上了。
杨波先是把手搓暖了,然后又用热手搓嘴。终于可以说话了:“娘,芙蓉没有事,马车上的人,不过是带着芙蓉去药铺子里抓药,你瞅瞅,这车上还有十来包的药呢。”
“那她咋睡着了?平时她没睡过这么早的啊。”王婶子不信。
“她是太累了。你想啊,白天跑城里去买梨,然后又坐马车去城里拿药。她多不容易啊,所以,就早点睡。”杨波帮着掩饰,若说出安神药的事来,怕又吓的王婶子站立不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反正。芙蓉过几个时辰会醒过来。自己的娘本来就够操心了,还是少让她担心的好。
赶车的人帮着把芙蓉抬进了屋里,王婶子拿着药材,茶茶听说自己的姐无事,才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手上的雪,傻笑着进了屋子里。
杨波欲给车资,那赶车的人却怎么也不愿意收,只坐那喝了王婶子煮的一碗枣茶,抹抹嘴对王婶子说道:“你儿子是个仁义的人哪,为了这姑娘,大雪天的,急成这样,到城里的时候,车辙有点乱,我们找了好半天,他还说,就算找一夜,也得找到芙蓉姑娘呢,唉,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
王婶子拿来热毛巾给赶车的人擦脸,然后将铜钱递给他,那人却还是不要,转身出了门,吹了个口哨,驴子在门口就仰蹄叫了起来。
“这辛苦了半天了,怎么着也得把车钱拿上。”王婶子追了出来。
那人已跳上马车,往镇上赶去:“你们家的枣茶做的真好,一股子枣香,我娘活着的时候,也总爱熬这茶喝,车钱我就不要了,当是茶钱吧。”
王婶子追不上,只好掩门回来,另倒了一碗枣茶来给杨波,杨波见那茶淡黄色,里面还有几个枣子,主要是冒着热气,冬天人一见热热的东西,便有食欲,于是端起来就喝了一口,不想茶太烫了,杨波又把茶给吐了出来。
“你慢点喝,刚熬出来的,就怕你们回来冷,唉,就是芙蓉也喝不着了。一会儿枣茶可就凉了。”王婶子直叹气。
杨老爷子靠在床头一直抽烟锅子,直抽的床头笼罩一层白烟,跟棉被着了火似的,葫芦靠着墙睡着了,偶尔被烟味呛着,便咳嗽两声,握拳揉揉鼻子,又呼呼的睡去了。
“你说那赶驴车的人,怎么那么驴呢,这辛苦跑一个来回,驴都累的要吐白沫了吧,到最后,他也不收车钱,这不是傻是什么?”杨老爷子吧嗒着嘴,摇头直念叨:“还有你跟茶茶,大晚上在门口鬼哭狼嚎是干什么?听着怪渗人的。”
“爹,人家是好人,跑这么远的路,又受冷,还不收咱钱,你倒还埋怨起来了。好像多不高兴似的。”杨波道。
“我有啥高兴的,你们自己愿意受冷,非得去追芙蓉回来,你就是不去追,那赶马车的喻少爷,不会送芙蓉回来吗?不定早就回来了呢。”杨老爷子奚落起来:“你一去,芙蓉就只能坐驴车回来,这驴车跑的,比走路还慢,你瞧瞧,他家的小货,这会儿都在我床上做了两个梦了。”
“娘,葫芦在咱家睡觉呢?”杨波问。
“恩,怕他冷,睡大人身边有点暖气。”王婶子倒一碗枣茶给了茶茶:“快喝吧,一会儿扶你姐回家,让她睡到床上,在平板车上颠簸半天,明儿醒了,你姐肯定腰疼。”
杨波看到喻只初的披风掉在了地上,就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王婶子看那披风做工很是精致,便细细的抚摸了一回,又搭在芙蓉身上:“这披风好像是喻少爷的吧,你瞧这料子,这针线,哎,是件好披风,是不是喻少爷怕芙蓉冷,所以解下来给她盖上的?”
“恩。”
“人家都说有钱的人容易薄情,我瞧这喻少爷人好的很,我还差一点错怪他了,真是心细,还知道把这披风盖芙蓉身上,看来他对芙蓉是花了心思的啊,就是不知道,芙蓉咋想的,不过他家是有钱人家,芙蓉家一穷二白的,这事也说不准。”王婶子也开始八卦起来。
虽说芙蓉年纪不大,但王婶子是看着她长大的,如果芙蓉能找个好婆家,王婶子肯定很高兴。
杨波坐在灯下,数着手指头,低着头不说话。
一只飞虫扑到蜡烛上,很快便烧着了,一股子焦味。
“老婆子,你没事就赶紧睡觉吧,人家喻少爷长的好,家里又有钱,什么样的姑娘不上杆子追,你瞅瞅芙蓉,天天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走路比汉子都快,嗓门比我都高,人家能看上她?得亏现在芙蓉睡着了,不然你说的这笑话,非得吓的她一哆嗦。”杨老爷子自己坐在床上笑起来。
“我哪是说笑话,我是实话实说的。”王婶子取下头上的挡风巾,揉在手里。
“你说的实话就是个笑话,况且,你说话也得分分时候,你说出来了,是高兴了,可有的人听见,可就不高兴了。”杨老爷子假意咳嗽了两声。
他的意思,不高兴的那个人,当然是指杨波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连茶茶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抬头看着杨波,杨波却红着脸,低着头,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回来时,他将厚衣裳脱下来给芙蓉盖了,一双手都冻麻了,坐着搓了半天,才有了知觉,那知觉便是疼。
“屋里就咱几个,哪有人不高兴?”王婶子站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晚上匆忙弄了些吃的,碗还扔在桌子上,芙蓉跟杨波不回来,她便心不在焉的,这回芙蓉跟杨波在身边,她才有心思整理。
“老婆子,你是真不懂啊,还是装不懂呢,跟你过了半辈子了,今儿晚上我才发现,你这个人啊,脑子不灵光。”杨老老爷子喷了口烟气。有点无奈的道。
王婶子被杨老爷子批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她是真不懂,便也不跟杨老爷子扯闲片儿了,自顾自的收拾着碗筷。
人都回来了,茶茶的心放宽了,便开始打瞌睡,晚上没睡着的公鸡,冷不丁的咕咕叫了几声,听着很是诡异,这公鸡的叫声就跟信号似的,王婶子的眼睛也快睁不开了,白天要给杨老爷子煮冰糖雪梨,还要做饭,看葫芦,做家务,她也很疲惫了。
“娘,你先睡吧,我把芙蓉给扶回去。”杨波道。
茶茶自觉的另点了一根蜡烛拿在手里,一手挡在火苗前,算是挡风了。杨波扶自己的姐姐回去,自己总得照着亮才好。
“那去吧,小心着点脚下,一到夜里,白天化的雪又结成了冰,滑的很咧。”王婶子不忘交待着:“葫芦今儿晚上就睡在咱们家,他睡着了,不能乱挪动,别冻着了孩子。”
………………………………
第172章 不让葫芦尿尿
扶芙蓉回家也是一件辛苦活,芙蓉那晚睡的真沉,怕是天上打两个惊雷,她也不一定能醒。主要是她的脚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根本站立不稳,杨波好不容易将她拉起来,靠在自己胸前,却无法迈步子,芙蓉一个劲儿的往地上秃噜。简直跟软豆腐一样,提都提不起来。
杨波试了几次,都不行,杨老爷子靠在床上也打起了瞌睡:“你们行不行啊,我这都要睡着了,你们哼哼唧唧的,让不让人睡了。”
杨波见茶茶一手端着蜡烛,一手在揉眼睛,她毕竟也是十岁不到的孩子,这么冷的夜,熬到现在也没睡,怪可怜的。
于是也顾不得那么些了,一只手放在芙蓉脖子后面,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膝盖处,双臂一使劲,就把芙蓉抱了起来,近距离的看着芙蓉的脸,杨波的心跳都加速了,只能别过脸去。
杨波这个干脆利索的动作彻底雷到了茶茶,她一个小孩子,哪里见过这搂搂抱抱的事,王婶子也惊的说不出话来,还好杨老爷子没有看到,不然又要骂骂咧咧了。
夜里地面果然很滑,杨波家虽跟芙蓉家隔着一道墙,却走的小心翼翼,将芙蓉放在床上,把被子给她盖上,然后红着脸交待茶茶:“一会儿帮你姐姐把……把衣裳脱了,白天跑了一天,她衣裳淋了雪,也出了汗,潮的很,不然,会着凉的。”
茶茶点头答应,送走杨波,把芙蓉的衣裳脱的一件不剩,然后把她盖在棉被里,怕芙蓉冷,又把喻少爷那厚厚的绿披风盖在棉被上。
芙蓉的衣裳果然如杨波说的,潮的厉害。茶茶将衣裳展开,放在小火炉边的椅子上晾着,这样到天亮时,潮气褪去,又能接着穿了。
小火驴边的鸡本来睡着了,茶茶一走动,鸡又醒了过来,围着笼子咕咕咕的叫,这叫声此起彼伏,芙蓉却依然睡的香甜。茶茶躺到被窝里,不到半个时辰,也彻底睡着了。人在极为困顿的情况下,就是不容易失眠。
天亮了,这群鸡夜里受了惊,没有睡好,早上个个耷拉着脖子。也不打鸣了。
茶茶睁着眼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上的茅草,随着灌进来的风,左右来回摆动。
冬天就是这样,醒来了,一想到外面极冷。便不舍得起床,极为留恋暖了一夜的被窝。
“啊……啊……啊……。”没有鸡叫,倒是有人叫。这杀猪般的叫声是从王婶子家传出来的,明显是葫芦的叫声。
茶茶赶紧穿上衣裳往王婶子家奔去。
原来昨晚上王婶子睡觉时,把葫芦的衣裳脱光了,让他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睡,早上王婶子要起来做饭。便让葫芦靠着杨老爷子睡,杨老爷子任凭葫芦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只顾睡自己的,看也不看葫芦一眼。
葫芦白天玩的疯,睡的早,也醒的早,想尿尿,叫了几声,没人答应,觉得今儿的床怎么比往常大呢?以前的床,屁股一撅,秃噜下床,那是分分钟的事,可是今儿的床,自己翻了几个小跟头,好像还没摸着床沿,实在忍不住了,便钻出被窝,揉着惺忪的眼睛道:“我要尿尿。”
被窝里没人吭声。
葫芦又重复了一句:“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被窝里还是没人吭声。
葫芦实在忍不住了,声音里夹杂着哭声:“姐,你快把尿啊。”
夏天的时候,葫芦已经不用人把尿了,自己跑的欢实,冬天因为天冷,每次下床尿尿,都要找半天尿壶,所以多半是芙蓉把尿,可叫了半天,自己的姐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呢,葫芦可不敢尿床上,见被窝里有点鼓,便伸手在上面敲敲:“姐,我要尿尿。”
“憋着。”被窝里传来一声闷响。
葫芦十分委屈的道:“憋不住了……。我自己去尿。”他转身找自己的小棉袄,小棉裤,以前小棉袄,小棉裤都放在床头桌子角,这回怎么不但床变了,连桌子也变了。葫芦唬了一跳,只能压着声音,试探性的问:“姐,我的小棉袄咧?找不着了?”
“真烦,大早上不睡觉,尿什么尿,昨天晚上不是尿干净了?真是懒人屎尿多。”杨老爷子如一头睡醒的狮子,恨不得揪起葫芦的耳朵给他扔到地上去。
入冬以来,杨老爷子放羊的次数越来越少了,青草基本没有了,后山也被雪封了,每天要做的,不过是中午的时候,给羊圈里扔几把干草,早上冷的厉害,风大,有时候还夹杂着雪花,没几个人愿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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