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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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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苏小姐解了围:“不如让朱妈妈带着他们三个一块去吧。”

    这果然是个好主意。

    三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掀了帘子就往外奔。

    苏怀山看着陈九年跟喻只初的背影,不禁念叨起来:“这两个丫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想了想,想不起来。便挠挠头道:“唉,如今渐渐老了,不中用了,容易忘事。”

    “爹,你不老,正是中用的时候呢。”苏小姐安慰他,一面又跑到门边,左右打量了一回,看看芙蓉三个人跟着朱妈妈往哪里走了。

    “刚才那两个丫鬟,我瞧着。怎么长了一双大脚呢。”苏怀山说着,伸出自己的脚来,在面前晃了晃。自言自语的道:“恩,是一双大脚,比我的脚都大。”

    苏小姐只好搪塞:“爹,人家是要干活的,除了当丫鬟。农忙的时候,还要种田,种田,没有一双大脚行吗?”

    苏怀山点点头:“若是一双三寸金莲,扛着锄头走到田埂,怕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还怎么做活呢。”

    这边朱妈妈将三人领到茅厕旁,自己在外面守着。

    陈九年跟喻只初上完茅厕,很快跑了出来。只有芙蓉半天还没出来,朱妈妈便催促道:“怎么还不出来呢,掉进去了,芙蓉?”

    芙蓉一脸尴尬:“没有带手纸。”

    上茅厕没有手纸,真是一件悲催的事。

    不是有个故事说了吗。有一个人上茅厕,没有手纸。只有十块钱的纸币,想用来擦屁股,又觉得太可惜了,面额太大,不舍得用,便问旁边蹲的人,能换开吗?换成两个五块的。

    旁边的人说,不能,没有两个五块的。只有十个一块的。

    那人欢喜起来,给我换十个一块的吧。

    旁边的人接过那十块钱,递给那个人十个一元的硬币。

    如今还好,朱妈妈一边抱怨着:“今儿真是太晦气了,要帮你们一伙人骗老爷。”一面又迈开步子,帮芙蓉找手纸去了。

    茅厕本来是连着的。陈九年站那直喊:“芙蓉,你快些的,咱赶紧跑吧,你瞧瞧我这脸上,胡茬都长到腰上了。非得被苏老爷发现不可。”

    喻只初却不慌不忙:“舅舅,你就别催了,这事也能催吗?”

    喻只初当然事事为芙蓉考虑。

    朱妈妈拿来了手纸,走路却是不慌不忙,陈九年怕事情露馅,跑过去接了手纸要给芙蓉送过去,喻只初赶紧拦住了他:“舅舅,你是女扮男装,你不是女的,你怎么能进去?”

    陈九年埋头想想,也是,只见自己的裙角晃动了,忘记自己的性别了。

    只能又托付朱妈妈:“您老快些送进去吧。让芙蓉快些的。”

    朱妈妈瞥了瞥陈九年,冷哼一句:“跑的快有什么用?你敢进去吗?”

    陈九年果然不敢进。拉着喻只初,站在男厕旁边焦急的等待。

    等了一会儿,芙蓉没出来,倒把苏怀山苏老爷给等来了。

    陈九年赶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也觉得脚有些大了,慌忙将脚藏进裙摆里。

    喻只初抬头傻笑:“苏老爷,您也入厕呀。”

    苏老爷看看二人,点点头,进了茅厕,又回过头来:“你俩站男厕外面做啥?”

    是了,苏老爷以为二人是女的,理应站在另一边,陈九年跟喻只初只好往另一边挪。

    好不容易芙蓉出来了,陈九年赶紧给她指指茅厕,比划比划,意思是苏怀山也在呢。

    三个人不及细想,撩起裙角就跑,这样一来,陈九年头上带的珠花都掉了下来,也不及捡,使劲儿的往门口跑,因裙子太长,平时又没有穿过,所以总会踩在脚下,从茅厕到大门口,本来不远,陈九年足足跌倒了两回。

    朱妈妈直埋怨:“跑那么急做什么,瞧瞧,珠花也掉了。”一面又跟上前去,将珠花一个个捡起来收好。

    大门口的家丁见芙蓉三人跑出来,本来进去的是一女两男,这会儿却出来了三个穿裙子的,而且其中一个脸上还有大胡茬,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马夫一眼就认出了陈九年,惊的马鞭子都掉在地上:“你们……。。你们……。”

    不等反应过来,三个人已跳上了马车,马夫见他们跑的汗流浃背,以为在苏府惹上了什么大事。赶紧的扬鞭策马,飞奔出了槐花巷子。

    苏怀山这边从茅厕出来,远远的见三个人跑的跟被狼追了一样,便问朱妈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不道个别,就跑了。”

    朱妈妈只好含糊其辞:“芙蓉家的孩子饿了。”

    马车驶出槐花巷子好远,陈九年才敢将头上戴的叮当乱响的东西扯下来扔在车里,接着,又帮喻只初收拾,一面收拾,一面笑:“只初穿上女装。倒真像个女孩,不如就这样穿着回家,让你娘看看。你娘肯定笑坏了。”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行不行,你娘若看到你这样,定然知道你又跟着我去疯了,说不定又得骂我。”

    “舅舅。你脸上的胡茬,也太明显了,苏老爷竟然没有看出来。”喻只初帮他舅舅擦擦脸上的汗。

    陈九年踢踢自己的裙角:“哎呀,你说,以前我以为,穿裙子真是好看的很。现在想想,可不敢再穿了,穿上裙子。走路都要四平八稳,一个不小心,就踩到自己的衣裳摔倒了,真像裹了一块布在身上。一点也不舒服。”

    喻只初对此深有体会。

    两个人将头发上,身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马车上扔了一堆,芙蓉道:“舅舅。这些东西你打算扔了?不要了?”

    陈九年看看那些东西,刚才朱妈妈狠心的往他发间插,差点将他的头皮都磨破了,这会儿还在疼呢,他当然不想要了。

    “这些东西,可都是苏小姐的,你不想还给人家了?”芙蓉故意提示。

    果然,听了这话,陈九年细心的将首饰捧了起来,另放到马车上的小桌上,见喻只初拿衣袖擦脸,便赶紧打住:“这衣裳可是苏小姐的,以后要还给人家的,你用这么细的料子擦脸,把衣裳擦破了怎么办?”

    “舅舅……除了你那大胡茬能把衣裳擦破,还有谁能呢?”喻只初笑。

    陈九年刚才还嫌弃穿裙子太费功夫,这会儿却又多情起来,用手细细的抚摸着裙子上的布料,左摸摸,右摸摸,就是不舍得松手。

    也只有在想到苏小姐时,陈九年才会有这般柔情。

    “舅舅,今儿咱们去苏府,算是白去了,一点收获也没有。”芙蓉有些沮丧:“本来还能跟苏小姐说一会儿话,可是,苏老爷回来了,唉。”

    “就是。”喻只初接话:“朱妈妈还把我跟舅舅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陈九年却暗自得意:“你们俩不知道吧,苏小姐跟我说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芙蓉跟喻只初异口同声。

    陈九年故作神秘,就是不说,马车快到石米镇了,他看芙蓉将头扭向了别处,也不理他了,便又憋不住了:“我说还不行?你们不要不理我呀。”

    “苏小姐说了什么重要的事?”芙蓉跟喻只初又异口同声。

    “苏小姐说了,咱们一趟一趟的去,怕是无用。他爹跟咱们又不是一个辈份,自然没有太多的话说,反正他们会离开怀海城了,不如让喻老爷,喻夫人带我们去说,一来可以算是送行。二来,有些话,喻老爷跟苏老爷说,算比较正经。”陈九年洋洋自得:“苏小姐虽柔柔弱弱,但说的话却很在理呢。”

    想起苏小姐,陈九年又开始白日做梦。

    芙蓉跟喻只初谁也不说话,掀着帘子看着外面。

    沿路都是种田的人,有的在捡麦穗,有的在刨地。还有的,三三两两,坐在田间地头唠嗑。

    陈九年晃晃喻只初,喻只初不动,也不看他。

    陈九年只好道:“好了,我知道,去苏府的事,你不敢跟你爹娘说,我去说还不行,看把你们吓的。”

    芙蓉跟喻只初同时回头:“哎呀,舅舅,你不早说呢,我们以为,你又要我俩冲锋陷阵。”

    陈九年一副鄙视二人的模样,靠在马车里,又柔肠寸断起来:“哎,你们说,苏小姐竟然叫苏真,苏真,真是一个好名字。这个真字,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在里面了。”

    “舅舅,这个真字包含了什么意思在里面?”芙蓉不解。

    陈九年含糊其辞:“我哪知道包含了什么意思?”

    喻只初不得不把他舅舅鄙视了一回。

    陈九年咧嘴笑:“我就觉得吧,人家苏老爷,是个读书人,给孩子取的名字,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葫芦筐子的。”

    好吧,陈九年稀罕苏小姐的名字,爱屋及乌。有情可原,可又一次把葫芦给垫底了,葫芦这会儿正在王先生田里弯腰撅屁股的捡麦穗呢。也逃不过被比较的命运。这也太不厚道了。芙蓉便哼哼道“下回去苏府,不要拉上我,我家还要种田,忙不过来。”

    陈九年赶紧哄着:“好了,芙蓉。就你家那点田,回头舅舅帮你种,去苏府,哪能少了你呢,听说,以前你还做过媒婆呢。不然,你帮帮舅舅。”

    “城里的媒婆可多了,为什么又是我?”芙蓉当然不乐意了。喻夫人看芙蓉,没一次看顺眼的。若自己去当媒婆,这事成不成还是一回事,关键自己还没长成熟呢,人家苏老爷怎么会把女儿一生的大事交给自己。

    陈九年却央求道:“好芙蓉。帮帮舅舅吧,你想呀。若是请了别的媒婆,就这婚期的事,还有一些琐碎的,舅舅当着媒婆的面,自然是张不开口的,但芙蓉你就不一样了。舅舅可没把你当外人。”

    喻只初坐一旁哈哈笑:“舅舅,你这也太着急了吧,麦子刚收上来,你就想吃白馒头了?人家苏府还没有答应苏小姐嫁给你呢,对了,是苏老爷还不知道舅舅你心怀花花肠子呢。要是知道了,非追的你满城跑。”

    喻只初说了实话,这实话让陈九年好惆怅,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只靠在马车上,随着马车的颠簸,他的脑袋就像风中的果子似的,左右乱晃。

    送了芙蓉到家,陈九年便带着喻只初马不停蹄的回城了。一来肚中饥饿,要赶回去弄些吃的。二来要进城弄两套男人的衣裳换了。还有,总不能让杨老爷子看到二人的狼狈相。且还要跟喻老爷,喻夫人商量去苏府的事,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杨老爷子靠在大门口抽烟锅子,一面挥动着手里的棍子,指挥着几只羊在门口吃草,见那马车来了又走,便问芙蓉:“那不是喻府的马车么。”

    “是。”

    “不是说喻少爷他们接的你么,怎么刚才车里好像是两个女人?”杨老爷子眯眼望着。

    刚才车帘子一掀,芙蓉便跳了下来,喻只初想跟芙蓉说两句话,刚一探头,见杨老爷子缩在门口,怕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便又缩了回去,杨老爷子从生下来起,就爱看热闹,这点热闹他当然看见了,只是没有明说。

    “杨大叔眼花了吧。”芙蓉搪塞。

    杨老爷子当然不会相信眼花了:“别以为我没瞧清,那梳着发髻的,明明是喻少爷,也不知道你们鬼混什么去了,将男的变成了女的,还说我眼花。”

    王婶子拿着一捆小芹菜出来,一面择菜,一面道:“什么男的变成女的,男的怎么会变成女的,这老头子,又瞎说了。”

    见芙蓉在门口,便分出一半小芹菜来给芙蓉:“这芹菜叶子,我都去的差不多了,这不,锄过田以后去镇上买的,新鲜的很,你拿些去,或是蒸面条,或是做饺子,都好吃。”

    杨老爷子又开始嘟囔:“多嫩的小芹菜,七八文一斤呢。”

    芙蓉也没答他的话,接了芹菜回家,葫芦正在院子里摊麦穗。麦穗黄橙橙的,颗粒饱满,上面有长长的麦芒,葫芦已将它们挨个摆好了,一共摆了磨盘大的面积,自已还坐边上瞅着。小狗老四拱他的屁股玩,他一动不动。

    看到芙蓉,才高兴的跳起来:“大姐,你看,麦穗。”

    “葫芦,这真是你捡的?”芙蓉心疼起来,这麦穗很扎手,帮王先生家捡一个早上,都够辛苦了。这家伙又捡了这些回来,怕是手都疼了。

    “是我捡的哎,大姐。”葫芦一脸得意:“我是不是很能干?”

    芙蓉刚想表扬他几句,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念头,葫芦这孩子一向不做什么好事,而且自从进了学堂,三天两头的犯错,这回,不会又是犯了什么错才捡麦穗回来的吧?
………………………………

第219章 麦穗与葱花

    芙蓉心里没底,便去套葫芦的话:“葫芦,今儿给王先生家捡麦穗,你捡了多少呀?”

    “两篮子。”葫芦掰着手指头算起来:“一个篮子再加一个篮子,就是两篮子。”

    “那王先生有没有生你的气呀?”

    葫芦想了想,摇摇头。

    芙蓉心里放松了些:“那刘氏有没有生你的气呀?”

    葫芦想了想,摇摇头,继而仰脸眯眼的盯着芙蓉:“大姐,谁是刘氏?”

    葫芦这才明白,原来天天追的自己满院子跑的人叫刘氏,原来王先生的媳妇叫刘氏,便笑着对芙蓉说:“大姐,刘氏没有打我,打王大宝了。”

    “为什么打王大宝?”

    “因为王大宝在田里捡麦穗的时候,坐篮子上面玩呀,把篮子给坐坏了,所以就挨打了,用小绳抽的可响了,打的王大宝都尿裤子。”葫芦提起这事,还心有余悸。

    芙蓉又一次见识了刘氏的凶猛,只是葫芦今儿没惹事,还是让芙蓉高兴的跟过年一样。

    葫芦捡回来的麦穗,又大又饱满,惹的邻居家的鸡一趟一趟的想来蹭吃的,每一次,小狗老四都英勇的赶走了它们。

    葫芦又是给麦穗摇扇子,又是给麦穗摊整齐,半下午没事,只顾跟麦穗亲近。

    这几年,葫芦做的贡献屈指可数,捡麦穗就算一件。不管多少,至少这是他的劳动成果。

    次日清早,芙蓉给葫芦做了一碗鸡蛋汤,上面浓浓的淋着香油,正想叫他起来吃早饭,葫芦已“吭哧吭哧”的从床上翻了下来,将他的书从小书包里拿出来,把那些捡来的麦穗一个个的塞进书包里。麦穗扎手,葫芦装一个,就要吹吹手,装一下,吹一下。

    芙蓉靠着门观察了半天,眼看那书包都快被撑崩溃了,葫芦还在那一五一十的塞呢,便拍拍堂屋门道:“葫芦,带一书包的麦穗,做什么去呀?”

    葫芦见芙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慌忙用手捂着书包:“没有麦穗……。”

    “我都看你一早上了,不用捂了,说吧。干什么去?”

    葫芦撇撇嘴,坐到地上,又一点点的将麦穗往外掏,掏出来一个,便叹口气。掏出来一个,叹口气。

    “不用往外掏了,装了半天才装那么些,又掏出来做什么?”

    葫芦不语。

    茶茶披着个小薄褂子打着呵欠出来了:“大姐,葫芦要把麦穗送给王春花。”

    “王葱花又是谁?”芙蓉觉得莫名其妙,听说过什么三妮。招弟,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一个葱花?

    葫芦不愿意了:“大姐,人家是春花。不叫葱花。”说着,葫芦又开始自顾自的掏摸他的麦穗。

    茶茶道出了原委。

    葫芦学堂里收了个女学生,名字叫做王春花的。本来她家里穷,上不起学堂,跟一个奶奶相依为命。这几天,天不亮。王春花就去田里捡麦穗,捡完了自己家田里的,又扯个麻袋去别人田里捡,王先生看见了她,全身脏兮兮的,脸却洗的干干净净,一双伶俐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很是招人喜欢。

    王先生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王大宝,见这王春花很是勤快,便想教她认字,别人一年二两的学钱,王春花一文钱也不用交。

    王春花在学堂上了一天学,那帮小孩子可就炸开了锅,围着人家问东问西,王春花没有钱买毛笔,赵乐将自己的毛笔一根不剩的给了王春花,等先生要默字的时候,赵乐急的直挠耳朵,王先生还以为他把毛笔藏起来了,打了他两戒尺。

    王大宝更是殷勤,挨完了刘氏的打,刘氏又心疼他,给他煮了两个咸鸭蛋算是安慰,咸鸭蛋是刘氏从牙缝里省出来的,王大宝揣在怀里,二话不说,硬是塞给了王春花。

    放学的时候,王春花从后院走到前院,衣裳兜子破了个洞,一个咸鸭蛋漏了,掉在地上,正好被扫院子的刘氏看见,刘氏认出是自家的鸭蛋,气的提着扫把追着王大宝一阵好打,边追边骂:“败家玩意,你爹捡了个女娃子旁听,一文不取,够赔本了,你还腆着脸送鸭蛋呢,一对败家玩意。”

    “可王春花收咸鸭蛋的事,跟葫芦捡麦穗有什么关系呢?”芙蓉不解。

    茶茶轻轻附在芙蓉耳朵边道:“大姐,葫芦没毛笔吧,没咸鸭蛋吧?他想送人家东西,又没有,怎么办呢,他就想呀,总见王春花捡麦穗,他捡了麦穗送给王春花岂不好?”

    原来葫芦是这样想的。

    麦穗这东西,捡的多了,放到地上,用石磙碾一碾,麦粒便出来了,勤快的人家,一个夏季,能捡一两袋麦子。王春花因为家里穷的缘故,每每出来捡麦穗。以补贴家用。

    芙蓉本以为,葫芦捡麦穗是给自己家的,没想到,他还是技高一筹,竟然憋着不说,早上还偷偷将麦穗装进书包里,准备提到学堂里去。

    “葫芦,你怎么不把麦穗装衣裳里裹着去给王春花呢。”芙蓉故意笑他。

    葫芦头也不抬,只顾着忙手上的:“麦穗用衣裳裹,扎的身上疼。”

    他倒是聪明。

    “好了,大胆的装吧,把麦穗都装给王春花,我们不笑话你。”芙蓉装作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茶茶也去给鸡拌糠料了。

    葫芦“吭哧吭哧”的装了一书包麦穗,匆匆忙忙就要往学堂里跑,芙蓉使劲给他按住了,拿毛巾给他擦擦嘴,葫芦提着书包,雄赳赳气昂昂,人逢喜事精神爽,走到大门口,还主动给王婶子打招呼:“婶儿,我去学堂啦。”

    “葫芦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听话了,你瞧瞧,主动去学堂呢,以前我见过一家小孩,早上抱着桌子腿哭,就是不愿意去学堂,后来家里人没办法了,连桌子都抬到学堂里去了。”王婶子抚摸着葫芦的头,很是怜爱,继而,转身回屋里一阵翻腾,翻出来两个红澄澄的柿子塞到葫芦手里:“拿着去吃吧,葫芦,这可甜的很咧,早上出门时,隔壁大娘给的。”

    这个时候,山上的柿子还很青涩,山下面的柿子却已红了,捏着软绵绵的,好像稍一使劲,柿子就能喷出浆来。

    葫芦满心欢喜的收下柿子,本想放进书包里,无奈书包太满了,只能握在手里,一蹦一跳的往学堂去。

    杨老爷子从院子里出来,一面挖鼻孔一面披衣裳:“葫芦上学堂去了?”

    “可不是嘛,小孩子都起来的早,趁着天不冷,多学点字,天冷了,手伸不开,就去的晚了。”王婶子注视着葫芦的背影。

    杨老爷子探头看看,葫芦屁股后面的书包跟大风筝似的上下翻滚,便问芙蓉:“他屁股后面是啥?”

    “书包呀。”

    “我知道那是书包,我是问书包里装的啥?鼓的厉害。”

    芙蓉知道杨老爷子是个好事的,隔壁镇有大戏听,别人都是套上牛车去听戏,杨老爷子没有马车,又想听戏,直接怀里揣了个馒头就跑去了,一来一回,鞋子都磨坏了一双。关于麦穗的事,当然不能说给杨老爷子听了,不然他又要嘲笑葫芦。

    “那里面装的是书。”芙蓉搪塞。

    吃过早饭,趁着天不热,芙蓉跟王婶子去田里做了会儿活。

    回到家的时候,茶茶不在,大门虚掩着。

    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过了,但葫芦的书还在地上扔着,好吧,葫芦只顾装麦穗,将书落家里了。

    虽然这书上的字,葫芦可能也认不到几个,但是早起不带书就去学堂,说不准又会被先生打手心。

    芙蓉放下锄头,换了双干净的布鞋,又换了身淡蓝色的衣裳,拿着书就往学堂去。

    远远就见刘氏坐在大门口给牛切草,切了两大筐子,绿油油的,空气里全是青草的香味。

    “又给牛切草呢?”芙蓉给她打招呼。

    刘氏没有抬头,手里的小铡刀“咔嚓咔嚓”一起一落,刘氏切的风生水起,时不时的,抬起胳膊,用衣袖揩揩脸上的汗,又吐口唾沫,将面前的两筐子青草往一边蹬蹬。大筐子本来很重,但刘氏有的是力气,一脚下去,两个筐子直打转。

    芙蓉已来到了刘氏的身边,刘氏却还没发现芙蓉,自顾自的将一捆草放在铡刀下,怒喊一声:“说,怎么办?”

    芙蓉吓了一跳,看看四周,并没有人,难道刘氏在跟草说话?

    “怎么办?你以为装死不出声就可以了?”刘氏将小铡刀使劲压下。

    芙蓉不明白刘氏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只能蹲下身去:“这草它也不会说话呀。”

    刘氏抬头看见芙蓉,也吓了一跳,她本来正坐在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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