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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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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青玉石门竟然自己缓缓的打开,一曲婉转玄妙的瑶琴声从石门后传来,这琴声悠扬悦耳,如梦似幻,感人至深,沁人心脾。黄岐一听便停住脚步,只想看看这重重机关之后的石门里面藏着的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秘密。却听这曲子好生耳熟,他闭目深思,这,这不就是当年所听过的那一曲《白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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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暗度
() 七年之前。
即墨。
满城飞雪,几度冬寒。西风凛冽,北地凝霜。
这天正好是元月初八,即墨城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宰牛牲猪,一间间屋宇院落中飘散出炊烟袅袅,香味弥漫。漫天大雪和极度严寒似乎并没有阻挡百姓们过年的欢愉,许多孩童在雪地之中嬉戏玩耍,好不快乐。
都说冬雪积得越是厚实,来年的庄稼长势越好,几名庄稼汉站在茅屋前望着鹅毛般的大雪,抽着旱烟笑的乐呵。街道上走过三三两两的贫农,身上仅是披着稻草裹成的大袄,手中提着刚从将军府领来的稻米,瑟缩着身子。
将军府主殿内院中,红烛照得房间内暖融融的,年幼的韩艾此时还只有仈jiu岁大小,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一双明净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她正躺在红绣丝绵被中,望着坐在一旁的母亲楼澈。
楼澈一身青黄sè华服,高高的发髻上银钗闪烁,几缕细发垂下,面若皎洁之月,脸上带着满足而又幸福的微笑,低声哼着歌谣哄韩艾入睡。
待爱女入睡,她起身走回主厅中,这时候没有人知道已经有两名不速之客早已经潜伏在主厅的屋梁上,隐藏在黑影之中。
将军府的主厅确实高雅堂皇,貂裘椅垫铺盖在雕刻jing美的楠木桌椅上,虎皮毯铺在大厅zhong yāng,房屋四角还摆放着四盆盛开的朱砂梅。黄岐僧人和严生少侠此刻正穿着一身束身黑衣,高高贴附在房梁柱上,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悄悄地潜入将军府了,若不是因为将军府中守卫森严,他们或许早就已经摸清那家传秘宝的下落,可到现在依旧没有丝毫线索。只能窥视韩赓与他夫人楼澈的动向,希望能够从中找出一丝端倪。
这时候从府院的大门传来一声声沉重的撞门声,甚至还有一个洪亮的嗓子在高喊着,“奉匡丞相之命,我等从临淄来……”
与此同时,韩赓身披裘皮大衣,急匆匆的从主厅房门进来,对楼澈说道:“澈儿,快走,没想到那匡老贼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说着便将一件雪白的狐裘大衣给妻子披上。
楼澈说道:“我之前已略有耳闻,那匡章派兵将薛郡团团包围,城中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我那义结金兰的姐姐连湘这下恐怕是凶多吉少。只是没想到他的人马竟然已经赶到即墨来了,若是我不为他效命只怕还会连累你们,我原本还以为能与艾儿再多呆一些时ri。”
“你放心,我怎么说也曾为大齐立下历历战功,只要将你藏起来我想匡老贼也拿我们没辙。我早先已经与田氏夫妻联络过,他们随时都等候你过去避难。”
“我还想再看一眼艾儿。”
“来不及了,快从后门走。”
说着韩赓牵着妻子的纤纤玉手,带上她从不离身的环佩琴,快步离开主厅。只剩下那躲藏在房梁上的严生和黄岐别有深意的相视一眼,他们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既然在这将军府中找不到所寻找的东西,不妨换另一种方法,让他们自己交出来。便也悄悄跟在后面,随韩赓与楼澈一同出府。
韩将军拉着妻子从将军府后门探出脑袋,外面的地面上早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天空中还依旧纷纷扬扬的散落着洁白的雪花,远远望去整个即墨城都笼罩在一片白雪皑皑之中。只有那一条墨河依旧显出灰黑sè,从城中穿流而过,将军府便座落在离墨河不远处,从府院的后门沿着一条向下倾斜的蜿蜒小路,他们两人行至墨河边。
河边早已经停着韩赓准备好的乌篷船,河水缓缓流淌,小船顺着水流一起一伏,此时大雪封路,城中少有人来往。趁此机会楼澈钻入船舱中,一双媚眼噙着点点泪花,对着韩赓说道:“韩郎,你若是有何不测,我也不愿在这世上苟活下去。”
韩赓将固定船的缰绳解开,对着爱妻道:“你放心,田氏夫妇会在城东面的下游接应你,我回府将来人摆平,到时候便来接你回家。”说着在楼澈的额头上深情的一吻,将绳索放进船舱便向着逐渐漂远的小船挥了挥手,速速往回赶去。
僧人黄岐和少侠严生躲在将军府的屋檐上,看着这一幕,乌篷船越漂越远。
黄岐说道:“你说我俩将这将军夫人绑了,回头要求与他交换家传秘宝,意下如何?”
严生邪邪一笑,他蒙面布缝隙中露出的眼睛深邃而又邪恶,说道:“只要能得到那宝贝,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在所不惜。”
两人运用身法,从将军府屋檐急速奔跑起来,顺着一家一户高耸的屋顶檐角、高墙阁顶,不断向着东方飞快跳跃。黄岐所用的菩提纵身法和严生的轻功各有优劣,但在这城邦楼宇之间跃动只是小菜一碟。
夜幕被这满目的白雪映出一些光亮,只见苍茫的天空底下,两个黑衣人飞檐走壁,健步如飞,高低错落的屋檐在他二人脚下也如履平地。
楼澈坐着小船行出约莫二里地,见东面不远处便是出城的水门,两名村夫打扮的人从河边的石座上牵起缰绳将船只拦住。她将白sè裘皮大衣紧紧裹住身子,jing觉得向外张望,却见那二人正是田氏夫妻。
这田牍原本是韩赓将军手下的一名得力猛将,自从身负重伤无法再行军打仗之后,便在即墨城中做些手工农活,家中尚有两名老人和一儿一女需要照料,他看起来只是三十出头,脸上还有一丝未脱的稚气,撑起一把油纸伞,将楼澈迎入伞下,看他的双手却已经布满老茧,身子骨也有些僵硬。
他对楼澈说道:“孟尝君的事情最近我们也听说了,那匡老贼开始对他的门客和子嗣下手,真是叫人不得安生。多亏了有韩将军的照顾我们一家才能吃饱穿暖的,我们已经在屋里的地道备好口粮和被褥,一会儿你便安心的好好休息。”他的脸上满是朴实的笑容。
两人领着楼澈踏着满地积雪,回到城东墙边的茅舍中,里面正传来一阵阵扑鼻的饭香。楼澈随两人走进这简陋的茅舍内,里面田牍的父母和儿女正围坐在火炉边。这间屋子简朴而拥挤,木屋四周堆放着农具,中间是一座围炉,柴火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火上架着的一口锅中正冒着氤氲的热气,周围摆满了各种盆碗食材。一家人席地而坐,看起来其乐融融。
楼澈满怀歉意的向着四人打了招呼,“真是抱歉,打扰你们家了。”
田牍与夫人进屋后忙将木门闩上,憨厚地说道:“怎么会呢,将军待我恩重如山,能够保护你是我们的荣幸。”
两位老人纷纷微笑着点头。
“不多说了,万一他们在城中搜查起来就糟了,安全起见还是先藏在地道内。”
田牍进了里屋,屋里只是简单的摆放着四块草榻,他将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掀开,竟然还有一道暗门,他解释说:“这下面的地室原本是贮藏些酒和食物的,现在已经备好水和口粮,里面暖和得很。”
“劳您费心了。”说着楼澈抱着环佩琴走下地道。
田牍将地面的暗门盖好,又铺上厚厚的稻草,一家六口人继续吃着晚餐,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在田家的茅舍后面,僧人黄岐和少侠严生早已经静静的埋伏着,静候深夜的来临。
………………………………
第五十章 第三杀:飞雪(上)
() 且说韩赓将军从后院回到府中,大门已经被来者敲得震天响,他灌下一大口酒,扮作醉酒刚起身的样子匆匆跑来开门。
大门一开,长风夹带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便向着屋内涌来。韩赓定睛一看,门外黑压压的站着四五十名身披铠甲手持刀剑的将士,当前的这人高大无比,虎背熊腰,身穿着蓝翎甲,手上还提着一口大刀。韩赓自然是记得这柄霸刀,他仰头一看,此人一头赤发,面目凶狠,必是霸刀白潦无疑。
“大晚上的,敲得怎么大声做甚,你们不知道这儿可是将军府吗?”韩赓扮成一副醉醺醺样子,还向着白潦呼出满嘴酒气。
白潦倒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恭谨的行了一礼,说道:“韩将军,您的大名潦自然是如雷贯耳,可今ri是奉丞相之意齐王口谕前来捉拿孟尝君手下余党,还请您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据我所知,你曾经可也是那孟尝君田文的门客,这余党不就是说你么,呵呵!”韩赓趁着酒劲乱语两句,佯装脚下一软,家丁忙上前扶住。
“将军说的是,贵夫人楼澈与我也算是旧识一场,若能够与我一样归顺匡章丞相,为齐王效命,别的都好说。”白潦说完向身后将士挥挥手,示意进屋搜查。
韩赓脚下一个趔趄,扑到白潦身上,向着他的脸呼出两口酒气,“夫人?呵呵!”白潦身后的将士一个激灵纷纷拿起手中兵器,他向后摆摆手,示意无大碍。韩赓竟然似哭非哭的笑起来,“若她还算是我夫人,便不会不告而别丢下我们父女俩,便不会去找寻她那什么金兰姐妹,也不知道早已经葬身他乡还是……”
白潦面露疑惑之sè,望向将军府中的下人,管家忙上前说道:“自从夫人两个月前离开府上之后,将军整ri饮酒度ri,已经有好些时候了。”
白潦看着趴在他胸口的韩赓将军,想不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堂堂大将军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刻,白潦将他交给管家扶着,领了十名将士草草的在将军府上下搜查一遍,算是完成了任务。便带上人马在即墨城中寻找起来。
韩赓将军回到大厅之中,端坐在金丝楠木长椅上,见自己的演技奏效,便派手下暗中观察白潦的动向,只待他们离开即墨城便能够将楼澈接回府中。只是怕那匡丞相诡计多端,势必会在这即墨城中安插无数眼线,一旦有丝毫楼澈的消息便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那管家此时悄悄进言道:“韩将军,我记得那鲁国工匠在建造将军府的时候还留有一条秘道,若能够将里面的机关暗器取消,再布置成夫人房间的模样,既能够让夫人留在这府中,又不怕走漏任何风声。”
“你这方法我倒也有想过,可那秘道中有诸多取人xing命的机关,我实在不放心让澈儿住在里面。”韩赓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这些事待夫人回来再议,小心隔墙有耳。”
这时候,正是那一夜大雪下的最猛烈的时候,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都被笼罩在银白sè的飞雪之中,天与地仿佛已经被这雪花连成一体。
城东田氏一家的茅舍内。
已经熄了烛火,一片漆黑,六口人挤在拥挤的四张草榻上。
突然之间,木门被轻轻的叩响,“咚咚咚”的敲门声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着,田牍心里一惊,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莫非是隔壁的阿七又过来送些猎到的野味?不,这么晚了,恐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向夫人示意不要出声,披上一件棉衣悄悄的向木门走去,正当他趴在门上透过缝隙向外张望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两片木门被硬生生的向内打穿,一只健壮的手臂从破损的门洞中伸进来,将他的脖子一把抓住。
这人便是僧人黄岐,虽说这城中大半的人都认得他,可他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就算干出些胆大妄为的恶事也没人会想到是他。
屋里田牍的父母一听屋外响动,纷纷从里屋走出来,一边问着“阿牍,发生什么事了?”话音未落,只听“嗖――嗖――”的两声啸叫,两只追风索齐齐地从那门洞外急速穿入,插在田牍父母的胸口,钻心的疼。两老不禁面白如纸,浑身战栗起来。
黄岐喝道:“快把那女人交出来!”
田牍被黄岐抓住脖子,正想奋力挣脱却完全用不上劲,心中狠狠道,只怪自己手脚有伤,保护不了家人。他脖子被抓的生疼,嘶哑道:“什么女人?这家里只有我老母和妻子。”
“你不用再装了,我们都已经看到你将那名女子藏在这屋里。”从门外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似乎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分。“你若是不将她交出来,休怪我无情。”说着将一支追风索一拉,田父胸口的那只梭镖便抽了出来,一道殷红的鲜血飞溅出,将这小屋染上一片鲜红。他应声倒地,血液从他的胸口不断涌出,将这间屋子的地板都染红。
“你交是不交?”严生那双yin狠的双眼盯着田牍。
田牍摇摇头,声音里已然带着一丝哭腔。“我说过了,我没有见过你说的什么女人。”
一声凄厉的惨叫,第二支梭镖从田母的胸口拔出,一股鲜血喷薄而出,浇在站着的三人身上,两名黑衣人和田牍的衣服上都沾上斑斑血痕。一时间田牍的父母都在他的面前死去。
田妻听外屋异状,慌张地将儿女藏到草榻下面,从墙上取下一把厨刀。
她见屋外两名黑衣人便大喊道:“啊――放开我丈夫!”挥着厨刀向黄岐冲将过来。
黄岐仅是挥手一挡便将她肋骨尽数震碎,她向后飞出重重地撞在木柱上瘫倒在地,望向丈夫田牍的双眼,费力的说出:“我们这么做值得吗?”
话音未落便见那严生狠狠的一脚踩在她的脸上,啐了一口,道:“死到临头,还废话这么多。别管他了,这屋子就算是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找到。”
“我跟你们拼了!”田牍怒火中烧,挥着拳头向黄岐挥去,可他又岂会是僧人黄岐的对手。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脖子便被拧成了两段,浓稠的血浆不断从脖子里涌将出来,整间木屋里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屋外洁白的雪地上也被染成淋漓的鲜红sè。
黄岐甩甩手上的鲜血,随着严生一同步入这件简陋的茅舍内。两人跨过围炉,jing觉地走入内屋,却见这屋里根本没有其他人,黄岐低声道:“你看这四张草榻,方才正好是四口人家,这屋子里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人了,你说那将军夫人会不会从窗户里溜走了。”
这时候,田牍的一儿一女正躲在草榻下面蒙住自己的嘴巴,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亲耳听见父母爷爷姥姥的惨叫声,害怕得瑟瑟发抖。
严生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听,有人的呼吸声。”
两人缓慢的挪着步子向草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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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第三杀:飞雪(中)
() 草榻下面田牍仅有十岁上下的儿女恐惧得瞪大着眼睛,四肢颤抖不止。那严生猛地将这草榻掀开,一时间无数稻草在这小屋中飞扬,却见草榻下藏着的竟然不是楼澈,不由气急败坏起来,对着这两个早已经吓得双眼噙满泪珠的孩子吼道:“她去哪儿了?”
较大的哥哥用身子护着妹妹,一个劲的摇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犀利的怒骂声:“哪来的狗贼竟然杀了我田兄!”气贯长虹,义愤填膺。
僧人黄岐和少侠严生一同回过头来,却见门外的雪地上赫然站立着一名魁梧的汉子。这汉子穿着虎皮夹袄,粗麻长裤,踏着一双麂毛靴,肩上还扛着一只刚猎到的野猪,一身猎户的打扮。皮肤黝黑,长发杂乱,浓眉怒目,狠狠瞪着严生和黄岐二人。
没错,此人便是那七年之前的阿七。
他就住在田氏一家隔壁的小木屋中,交情甚笃。今ri他猎到一只野猪,心想好久没有开顿荤的了,正好与田牍兄弟聚聚,让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也见识见识他七哥的本事。却不料大雪封山,他一路哼着小曲,绕了好久才从那崂山中回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路过田家院门的时候发现寒风之中大门竟然敞开着,门前的雪地上一片鲜红。狭小的木屋里已然是腥臭扑鼻,地面上横着四具尸体,殷红的鲜血将地面染出一朵朵绽放的赤砂梅。
“哪儿冒出来的野猴子!”黄岐大吼一声,便将达摩内力从丹田激起,一时间聚满全身每一块肌肉,运转菩提纵身法向那阿七猛冲过去。
阿七见状忙将肩头扛着的野猪放下,从腰间绑带中抽出两把一尺来长的砍刀,寒光乍现,摄人心魄。
只见黄岐以达摩内力挥出般若掌法,相得益彰,力道愈加浑厚,佛家武学博大jing深,实在不可小觑。每记掌风击出与那砍刀“铿锵――”相撞,暴发出惊人的威力,所到之处绽放出朵朵白莲般的光华,震硕人心。
面对如此强敌,阿七倒也没有后退,虽然他从未学过武功,只是riri在那山中打猎,练就了一身强筋健骨,与那些飞禽走兽打交道。却能在与黄岐的对战中毫无示弱,实在让人敬佩,也许这便是jing神激发出的潜能。
严生见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回头狠狠瞪着田家兄妹,手上的追风索“叮当”一声垂落下来。
那哥哥看眼前这黑衣人似要下杀手,猛的扑上去将严生拦腰抱住,口中大喊:“妹,快跑!”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那瘦弱的女孩子从墙角的稻草堆中沿着墙边迅速往屋外奔去,她不敢看自己的哥哥被那黑衣恶人凌空抓起,她不敢看遍地惨不忍睹血流成河的尸首,她不敢看当初简朴而又幸福的家此刻却成为地狱一般。她不敢看!
她跌跌撞撞的奔到门口,阿七和黄岐正厮打得火热,阿七这汉子竟然将那两柄砍刀舞得行云流水一般,想不到这叔叔当初与父亲围炉而坐喝着高粱烧时吹嘘的“砍柴刀法”确有其事。而那另一名黑衣人掌法超群,竟然仅凭一双手便能与锋利的刀锋抗衡,绽出一朵朵恍如金sè莲花般的光华。
严生大呼一声:“追!”
黄岐yu纵身追赶女娃,阿七抓住空隙顺着他的右肩直插一刀,尖锐的刀锋顺着黄岐夜行衣的肩袖接缝处向后撕裂开一大片,露出他后背上纹身。那是一朵洁白的莲花,宛若袅娜的仙子,在无数飞雪的掩映下绽放出妖冶的光芒。
阿七看见,不禁一愣,向田牍之女喊道:“快跑!”谁知那黄岐竟然念出“六字大明咒”,一时间金光大盛,一道万字符径直向那女孩冲去。阿七眼看不妙,纵身一跃用自己的身体将那万字佛光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那娇弱的女孩子脸上淌下两行清泪,只觉得脚下发软,使不上劲儿。也不知向前跑了多久,她才离开城东的这片棚户躲在一户人家的后院门口坐下,双手抱膝瑟瑟发抖。
再说那木屋之中,严生见逃跑一人,将手中的孩童向着地上狠狠砸去,这孩子只觉脑袋生疼全身剧痛,便昏死过去。
严生一个箭步窜出屋去,两名黑衣人站在茫茫大雪之中,脚下躺着的莽汉阿七背上被那内劲雄浑的万字符灼伤,瘫软在地,不明生死。两人低头看着雪地上那一行向远方延伸的小脚印,心一横,只道不要被那孩子识破身份。
地道之中的楼澈早已觉得不对劲,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子时,却听见木板之上的屋子里面到处响动着撞击、叫喊、嘶吼、爆裂声。心中踌躇不安,许是那匡丞相的军队前来搜查,找不到她便好,只念不要给这无辜的百姓带来不幸。
一片黑暗之中,她静静坐着,jing惕地倾听着楼上的一举一动,只觉脖子一凉,用手一摸,确是什么滑腻腻的东西从木板缝中流淌下来,还带着些腥味。她这才觉得不对劲,抱起环佩琴,“嗵――”的一声从地道中闯出,却见那孩子躺在草垛中不省人事,田家数口人横在外屋地面上,月光从破损的门洞洒下,将他们凄惨的面孔映照得恍如鬼魅,惨不忍睹。
此时,那两名黑衣人正立在门外雪地上,端详着远方。她腾地盘腿而坐,将那环佩琴置于膝上,双手如游龙升谷、蛟蛇出穴在七根琴弦上游走如飞,一时间茅舍内风云际会。
门外的僧人黄岐和少侠严生齐齐回过头来,不由一惊,这屋中究竟住着几口人。却见在那狼藉一片的木屋之中,楼澈身着洁白的狐裘大衣,乌黑的发丝从她两鬓垂落下来,心无旁骛,低头弹奏着一支曲子。她膝上的那把古琴名曰“环佩”,长三尺有余,由百年杉木斩成,木质松黄,配以蚌徽,白玉制琴轸、雁足,刻工jing美,琴身涂朱红sè漆,鹿角灰胎,高雅脱俗。
随着楼澈那双纤长玉手在琴弦间游弋,玄妙的音符缓缓从她指缝间流淌而出。
严生对音律也略知一二,相传有一把古琴叫做“绕梁”,当年华元将此琴献于楚庄王,楚庄王得那宝琴之后riri弹琴作乐,不理朝政。“绕梁”所发出的美妙旋律摄人心魄,令人目眩神迷,余音袅袅宛如孤雁长鸣,久久不曾散去,令人难以忘怀。而这把“环佩”所发出空灵的乐声虽不至于蛊惑人心,但亦可令人陶醉其中。
黄岐与严生见楼澈总算现身,相视一眼交换一下眼sè,立马摆开阵势。一时间长风将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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