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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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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赏格,一定能大振士气。”
“十五两,按小旗给,旗官、盾手、矛手、刀斧手、铳手各自有份,此外轻伤三两、重伤二十两、阵亡五十两。”陈沐这么报着,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神色对邓子龙道:“原本还能再多些,不过征发渔民、征用商船都要给赏,人家也打胜仗了。”
“百姓与商贾的民船按船队遇战给赏,小战百两、大战二百两;福船运粮两千石给百两路费。”
“单我南洋军府,此战要费十二万八千,若合粮草所耗,用米粮辎重九万七千,合算二十二万五千两。”
“这么多!”
邓子龙连鱼竿都丢了,气愤道:“百姓渔船作战出力,给赏天经地义,那些商船只是运粮,朝廷战时征调,还需什么好处!”
陈沐一看邓子龙这样便仰头大笑,招手道:“坐下坐下,本是用不到这么多,耗钱大头在辎重上,咱的军兵吃得好啊,你看看刘帅从四川云南来的兵,人家吃的什么,两餐稠粥白米酱菜管饱。”
“军府卫旗军早起稠粥一碗肉干二两,饭后饮茶一碗;晌午白饭一碗拌半两猪油、咸鱼二两、泡菜与肉干二两;傍晚白饭稀粥各一碗,咸鱼一两、泡菜一两、肉干二两合食;隔日早上还肉干换鸡卵、咸鱼、泡菜。”
“第三日,就有琼州新打的活鱼活猪装船运来,数目不多,但总能让旗军尝个鲜,你不会真觉得咱吃的鱼都是从这边捞的吧?”
陈沐说着自己都笑了,道:“俞帅的兵,那大肚汉一顿能吃十八两米还喊饿,军府卫旗军到夜里还能拿藏起来的食儿嚼着吃,咱一万出头的兵,兵粮耗费能跟人家五万军粮比。”
“咱打仗呢,这都出国了,兵粮从采买到运送,不都是人家商贾给运的?愿意开船出入这生死之境,就已经是忠义了。”
陈沐说着也撂下鱼竿,很是自得地笑笑,沉吟道:“熙熙攘攘皆为利,就算掺了利,那也是忠义,这次不给人利,人家帮着购军粮运辎重,打缅甸还会给你运,再往西呢?”
邓子龙歪过头去,对,熙熙攘攘皆为利!
他坐下来,不他被陈沐这套说辞说服,他还是打心眼里觉得那些奸猾的商贾不可靠,朝廷征发个徭役还要钱,要钱就算了,一船四百两!
跑一趟船是自己堂堂南洋军府二品都督佥事一年的俸禄!
他侧着身子,胸甲抻着他不能再向陈沐这边偏,风水先生满脸不爽地轻锤胸甲,问道:“依大帅的心性,这次赏格大方,渔民商贾皆有份,邓某倒有别的看法。”
“掺了利,商贾也是忠义;掺了利,大帅也是大方。”
邓子龙再将身子偏回去,微微扬着下巴用稍带睥睨的眼神看向陈沐,并没有侵略性,只是一副‘我看破你了’的模样,慢悠悠道:“大帅大方,还是因为这仗赚了吧?”
“哈哈哈哈!”
陈沐仰头大笑,还是邓子龙懂他,他起身伸起懒腰,两条胳膊振奋地向后摆着,满面藏不住的自得之色,对邓子龙挑挑下巴道:“猜猜,赚多少。”
“三十万?”
邓子龙不确定。
陈沐摇头道:“再往上。”
“三十五万?”
陈沐不想让邓子龙猜了,嗤笑道:“陈某是什么人,岂会因三五十万两白银高兴成这样?我算过,三年之内,三百万两保底,三年之后,倘若战局没有变化,单单安南北,依然能给朝廷带来七十万两收入。”
“花梨、乌木、苏木、红木,百斤一千通宝,别的不说单单苏木,在大明百斤十两;豆蔻、肉桂、沉香,百斤五千通宝;鱼翅、鹿筋、香螺头,百斤万二三千通宝上下;更别说还有犀角、玳瑁、燕巢、象牙等高价物事。”
“我与武公纪议定,升龙开阜,签下二十七处林场、十三座矿山、八座猎场、六十里海岸及红河百年,毕竟得人之鱼不如取人之渔!”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人,武公纪治下尚未编户齐民,但我估计有民七十万是少数,而陈某不才——”陈沐装模作样地拱拱手:“正是大明五岭以南第二大棉布、锦缎、丝绸织造商。”
“同时也是五岭以南第二大瓷器、珍珠、铜器、铁器、银器、金器倒卖商。”
“还是从京师东华门到西华门,绕寰宇一周天下第二的军器批发商。”
“以上,都没有第一。”
“我上百万两的货都压在濠镜卖不出去,纺织厂还是不停地织,眼看就玩不转。”
陈沐束手而立,笑道:“安南来了。”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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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新军
其实单想赚钱,在大明拿白银换通宝,在安南购货卖回银子就够赚翻天。
但不要说安南,让陈沐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花通宝都是不可能的。
他恨不得把所有通宝都收到南洋卫港融掉造火炮。
南洋大臣做买卖就一招儿,全屏一副红口白牙,张嘴就是以物易物。
其实棉布、锦缎、丝绸大宗兑换东南亚特产,陈沐一直觉得自己是吃了大亏的,只是形势所迫,让他不得不如此。
因勤劳的葡萄牙商人与大明出马六甲去往印度的勤劳商贾,大宗棉花由澳门输入,让刚刚迸发出巨大生命力的广东丝织业市场达到瓶颈,产能非常过剩。
殷正茂阴差阳错一纸法令让广州府的人力资源短缺,刺激非常原始的蒸汽机使用,百姓与商贾学习南洋卫形成工厂模式,这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这对陈沐而言是一件好事,他给自己的目标就是给这些商贾投资,不是直接给钱让他们扩大生产,而是用南洋军府的雄厚财力把所有产品统一定价买来,刺激他们逐利生产。
另一边,也着手投资技术,那时候他认为总有形成质变的那一天。
可他没想到,来的不是质变,是他妈量变。
广州府是好了一些,但工厂规模扩大到了广东省,甚至连广西、福建都有所影响。
这是陈沐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蝴蝶效应。
他以为控制住棉花输入,就能控制住规模,但地方士绅、商贾、百姓,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宁可背着杀头罪名也要出海讨生活的闽广百姓。
葡萄牙人从印度运来的棉花不够用,他们走海路、走陆路,从山东、从河南、从山西、陕西运来棉花,有的是寻觅到商机将棉花按市价出手,小赚一笔。
有的则是在广州府有工厂的商贾直接雇人去往北方进货,或是北方商贾直接来用棉花来换棉布,最远能销到蒙古去。
因为便宜。
别处一匹机棉布三钱二分银,广府棉一匹二钱六分银,低上两成的价格令人趋之若鹜。
这本是件好事,但坏就坏在他给广府棉的输血不能停,他又不好跑去北方与商户争利,那就不合他初衷了,海外市场暂时又只有这么大,统统是热带亚热带地区,只能卖夏棉布。
南洋诸国加一块才多少人?
加一块都比不上武公纪啊!
“要是为赚钱,我才不卖给武公纪换东西。”
陈沐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他要是只想赚银子,一张嘴就能托住两家,这边跟武公纪抬价、那边给合兴盛供货,中间一边一成利,以物易物,一进一出安南之战的军费就有了。
虽说这样的赚,但总归是不如陈沐能达到的最大利润来得多。
不论如何吧,当南洋军府对此次外出征战的战功赏格公布出去,由各百户、总旗、小旗中的讲武兵宣讲下去,士气确实如邓子龙所想的那样,各个都准备着再战一场。
所谓的宣讲兵,就是每个小旗之中傍晚围着篝火给旗军讲英雄故事的双饷旗军,看上去有点像随军神父,但他们在陈沐心中还有增强旗军凝聚力、解决旗军战前战后心理问题的工作。
这不是洗脑。
一个明朝旗军,追随中原大地祖上英雄的脚步,在大争之世踏上战场,于生与死之间达成富国强兵的目的,给予他们活下来的勇气,陈沐从不觉得这是洗脑。
洗脑,那是陈矩回去请旨调派锦衣卫们要做的事。
他们去安南、去马六甲、去印度、去西班牙,甚至可能将脚步遍布整个世界。
这些肩负间谍使命的锦衣卫将使尽浑身解数,让别人相信他们自己的祖国是弱势的、失败的、是邪恶的;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民族是愚昧的、蠢笨的、低下的。
那才是洗脑。
征安南这场仗,对整个明帝国而言所获称不上多,无非是在赚一点小钱之外,得到一条云南通往海外的运河,为接下来缅甸之战疏通关节,减轻辎重压力。
但对南洋军府,意义截然不同,是一石数鸟的大事。
他取得了财富,也开拓了市场,更重要的是南洋军的凝聚力,大不相同。
安南之战后勤供给,宗主国三千军府卫与藩属国九千旗军一视同仁,那来自各个国家的九个千户过去在战场上从未吃到过这样的军粮,出征前更没想到过战功赏赐会一视同仁。
那些旗军就更不必说,哪怕是在国中都少有机会吃到这样的饭菜,战争中更是想都想不到会有如此待遇。
看着嗷嗷待战的藩属国旗军,陈沐可以想象,当战争结束他们带着战功赏赐回到各自的国家,会由下至上地影响更多人汇聚在明帝国镶龙旗下。
陈沐甚至想过如果帝国能在接下来百年以世界市场消化掉内部压力焕发新生,跻身百年后举足轻重的帝国争霸中,这场战役在世界史中将拥有举足轻重的意义。
还有军府卫的军官,那些真正意义上科班出身,来自海军陆军讲武堂的年轻将校们,兵法对他们而言不是一个个并不具体的晦涩词语,诸如爱兵如子与士卒同甘共苦。
怎样与士卒睡一样的军帐与营房,怎样与士卒吃一样的军粮,如何赶一样的路,甚至在吃饭时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瘦弱的部下或强壮的部下时该说怎样的话。
课堂上都有学、教材里都有写。
不管从哪个角度上看,这都是明帝国传统与宗藩特色的新军第一次出战。
三千明军、九千朝贡国旗军,新的兵力构成、新的组织制度、新的兵器甲胄、新的军官培养,甚至是新的辎重后勤。
只是今时今刻,除了这支宗藩军的一手缔造者陈沐,谁都无法全面了解这支军队可怕战斗力的全部来源。
当这支军队还未在世人眼中闪耀光华时,陈沐已被刺目的光芒激起雄心万丈。
九月初,在升龙的陈沐发麾下军府卫千户随娄奇迈北上入云南,命其支援杨应龙。
随后传信向马六甲驻守的石岐,命其收集葡萄牙人手中缅甸全部情报,派遣斥候开船自沿海收集缅甸情报,同时调派邵廷达引四千旗军移防马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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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改良
安南既胜,莫敬典无意向东兴兵,应当上报朝廷定夺的事宜也都报上,这边就没军府卫什么事了。
接下来的守备、震慑,俞大猷与刘显两名老将要比陈沐军有经验得多,防务被俞、刘两帅接下,军府给宗藩旗军先支些许赏赐,给他们在升龙城轮换放假十五日。
当然这个假期只是相对的,不准夜不回营、不准奸淫掳掠、不准作奸犯科、不准饮酒作乐,每日还要操练两个时辰。
所谓的放假,不过是各百户轮换每日各两个时辰,限制每日入城不超千人,带麾下旗军逛逛升龙城,每人准买百斤特产遥寄回家罢了。
陈沐舍不得通宝外流,自己都舍不得花,当然也不会给旗军发通宝,他连银子都没给,每人依照功勋,给几匹棉布或扯几尺绸缎,要么就是几套瓷器,让他们自己花去。
总之就是一听到战胜消息后闽广、南洋闻风而动的商贾到这边给军府卫交的‘分润税’,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一船货给他半成,货物堆积如山,正好下发给旗军,还能补上部分赏格花销。
分润税其实就是原本该交给安南朝廷的关税,眼下这般光景,安南谁能收商贾的税?但到底是拥兵二十万的天下雄国,连关税都没有岂不惹人笑话?
这事还得靠咱陈大都督。
不过自旗军放假,税务与升龙城外的南洋军大营就都归白元洁看管,陈都督去广州府公干了。
这个节骨眼上,莫敬典在南山还陈兵数万,绝对谈不上高枕无忧,但陈沐还必须开个小差,他得办两件公事。
第一件事最重要,赤海舰上的水兵都换了军府卫旗官,扯帆绳的都是百户,不算陈沐、邓子龙、张世爵与杜松等随行兵员,千户以下九十三名旗官随船去往广州府。
他们有三天时间住进海军讲武堂,与学院讲官齐聚一堂交流安南数次作战心得。
并将他们在安南数月之间每人亲手写下的笔记一一校注后,连同安南绘图等军事文件一同交付讲武堂战典藏书楼,作为今后增编教材时的取材,同时这也是讲武堂毕业生员应尽的义务。
他们在讲武堂时的老师将会对他们的笔记一一考量,记入履历之中,评比优秀将官,这种评比对将官的升迁没有利害关系,但如果将来他们在战事中负伤,不能继续率部作战,那他们曾经编修的笔记就对人生非常重要了。
如果足够优秀,会被调入讲武堂,依照笔记中所表现出的才能担任各科讲武官或兵器研究官等官职,继续为国效力。
说起来陈沐回广东的第二件事也与海军讲武堂有关,不过主要还是南洋军府下属军器局牵头。
军器局主官关尊班在前番商贾运送货物时夹带一封私信,向陈沐递交军器局拟全面改良军械的想法,涉及主要兵器及甲胄。
即使讲武堂山长卢镗已多次催促,陈沐不知道、不拍板,关尊班不敢干。
这个季节由红河口登船自北部湾北面经由琼州去往广州府,航速不上更,整整要在海上漂泊五日,不过这也刚好给了船上旗官修改笔记的时间,倒也不是坏事。
赤海舰上属于陈沐的船舱中,南洋大臣军府都督陈沐帅舱此时一片杂乱。
桌案上铺开六柄制式不同、长短不一的刺刀,墙上兵器架横挂着三杆制式稍稍有异的鸟铳,还有旗军捧着甲盘或地上分类摆开的甲胄兵装。
三件胸甲、两幅甲裙、两种臂缚、四顶头盔、四式军鞋、两种携行皮带、三个背包、两副水壶、三种饭碗、就连制式笔记本与地图都有两份备选。
这些东西陈沐大致看过,有些他了解改良之处,有些他则根本看不出来,何况数据过巨,关尊班是要等陈沐回到军府卫当面解释,所以陈沐也不着急。
关尊班接掌军府卫两年,办事牢靠没出过大乱子,这次送来的兵器甲胄,更是能看出其对军械制式改良势在必得。
尽管这些军械除了能让陈沐一目了然,诸如头盔甲胄内增衬垫、行缠改以密织帆布之类能让士卒维持战力的改良,也有许多他一时半会看不明白的,但这不重要。
等他船至广州,关尊班自然会把原因与成果告诉他。
他现在要做的,是在军备中增设几个小物件,理发修须、篦头洁面,在安南战事中,给南洋军战力造成最大损失的不是莫敬典与阮倦的北朝军,而是明军头发里的虱子。
平时军有驻地,各部隔几日便有专门用来清洁卫生的假期,日常操练结束也能烧水洗澡,吕宋更是有闽广而来常住马尼拉开起理发店的明人。
顺带一提,就因为包括理发店在内的明人各式店铺,让陈沐占领马尼拉后,十几个西班牙人希望能依然住在马城,毕竟这的生活设施远超旁处,他们回国也不是人人都住在马德里。
但在安南战事中明军没有这样清洁个人卫生的机会,条件极差。
十天半月不洗澡,在安南这种地方已经很难让人忍受,但战事当前,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十天半月不洗头,怕是不比杀头难受多少。
陈沐当然不是让士卒剃发,尽管他确实想让麾下士卒全部剃成大光头,那是打仗最方便的发式,好清洗讲卫生,但这是件大事,他既无做此打算挑战传统的准备,也没有这样的决心。
他更愿意从规章制度上想办法。
南洋军后勤说是天下第二并不夸张,但这不是后勤能解决的事,还要把工具配发到人,他正在想应该在旗军背包中增添什么工具,章法制定成何样,工具又怎么弄来。
“帅爷,离珠江口不远了,是先去广州府,还是先去卫港?”
自升龙起航的第五日下午,一路航行的赤海号抵达广州海域,杜松进来报信,被铺了一地的军械吓一跳。
“把这些都收起来装箱,先去卫港把我放下,让张指挥使带学员去讲武堂,办他该办的事,你和莲斗跟我走。”陈沐指点着船舱里乱七八糟的军械,道:“我们去把军械章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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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标准
一进卫港,观巡诸制造司,陈沐就知道关尊班提议军械改良的原因。
制定新的章程,确实已经势在必行了。
与创新关系不大,和生产力相关联。
赤海舰到港时,数艘大福船正在码头卸货,从南洋、广州运来的木料、金属,搬下船后直接装上马车,奔走在四条通向卫港内的木轨,一路疾驰的车马不断。
远远地就能听见卫港内蒸汽机隐隐轰鸣,陈沐觉得卫港里军匠、工人应该戴上棉花耳塞干活。
长久在这样的场合做工,对耳朵和脑子都不好。
“诚如帅爷所见,车床、锤锻,各司使机器越来越多、手工越来越少,前年所造军械兵甲,不分水火,其中全用机器所造部件仅占一成三分;半机器半手工,也仅有两成七分而已。”
关尊班引着陈沐巡行各司结束,待入了衙门,这才对陈沐细细报来。
“去年蒸机制式稍改,能带起更大劲头,已胜过水力,各司皆多装蒸机,如今火机已堪堪占了七成,机器所出部件已近三成,算上半机器半手工,则已超过半数。”
火机指的是蒸汽机,香山匠人是用水利机械起家,所以有这样的称呼。
就现有蒸汽机而言,哪怕只是在军械制造上,也远达不到全面步入工业化,但三成部件机器制造,在陈沐听来已经非常可怕。
“过去手作军械,长短有偏差、轻重有不同,全赖匠人熟练与否,其善者可与规制毫厘不差,不善者穷其心力,一分深的照门仍能打出深浅,难以合用。”
“现在机器锤锻有力、切削有方。”
“帅爷总说的标准化,如今少数机器已能达到分毫不差的标准化。”
关尊班论手艺不如老关匠,但管理军器局与革新的点子上却又胜过老关匠,他露出自信并自豪的笑容,只是陈沐当面多有矜持,道:“以手艺最好的军匠,用手做出机器,再以机器切削打制出新的车床配件或铸造模具,装出新的机器。”
“如此往来三次,构件精密直至不得寸进,造出军械,亦为同一标准。”
关尊班说着随从吏员提出两杆鸟铳,轻拆下铳机与木质铳床上两枚四方铁榫递给陈沐,道:“大帅请看,这是过去的手造铳铁件,前年所造。”
接着他又递出另外两枚看上去同样的铁件,道:“这是现在的卡榫。”
陈沐在手上将先后四枚卡榫一一比对,颔首赞许地对关尊班道:“这一年多,你做的很好。”
创造,整个世界只有陈沐才能接近凭空创造出新东西,别人不能这样犯规。
生产力进步,旧有生产方式与现有先进生产力发生冲突,人们才有发明创造的主观能动性,有了方向,发明创造才是水到渠成。
四枚卡榫虽小,但足以向陈沐证明军器局兵器改良的原因,如果说两批卡榫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只能说前面两枚卡榫看起来一样,而后面两枚卡榫则完全一样。
一叶知秋,如果铳机也是如此,旧零件就已经不能再与新铳机通用,不论如何,都要制定下新一批兵器的规格。
“我明白了,说说各类兵器吧,你送过去三种鸟铳都是燧发,它们有什么不同?”
盔甲、携行具以及碗壶之类的东西,陈沐也不是不关心,只是那些东西一看就知道原因。
铁碗好制作,但造价高、重量大,相比肯定要选择木碗;铁、木、竹制水壶,自然也会选最轻、制造最简单的竹筒水壶。
至于盔甲则单纯是形制上有所不同,增加内衬护垫这种是都有的制式化改良,选择余地不大。
关尊班点头,命人将鸟铳与铳刺取来,对陈沐道:“木铳床同过去没什么不同,只是增加了帅爷说过的铳托,更利手持肩抵,虽然增加铳床一半工费,但让鸟铳长出八寸,使用铳刺与刀剑对格时更有利。”
“如果帅爷认为这样的铳床可行,今后便以此为例,制作新的铳床。”
“新铳的铳击没有分别,仍为燧发,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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