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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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我冲了过去拿着手电照了许久，只看到十几米以下的地方挂着一个人，那赫然就是老六，只不过他的脚上似乎还挂着一个人。

　　　　“老六，坚持住，我去找刘金把你救上来。”我喊完就要转身回去找刘金。

　　　　“寒风！”老六忽然出声把我叫住，然后天珠被高高的抛了上来，我急忙把它接住。

　　　　“我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人，活着的时候是，死了的时候也是。不过临走的时候可以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足矣！现在你也应该知道天珠于你密切相关，这是宿命，你若不解开它将会继续遗祸你的子孙，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老六一下子说了很多话。

　　　　“别说了，先上来再说。”

　　　　后者摇摇头：“我还是不上去的好，否则又要面临选择。我真的很讨厌选择，因为那总是意味着背叛，就让我安心的走吧。”

　　　　我不知道老六到底在说什么，但隐隐的觉得这一切同肥牛脱不了干系。

　　　　“你这个人！”老六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些玩味：“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说完双手忽然一松掉下万丈深渊，到了只给了我那一抹怪异的眼神。坦白的说我对老六虽然谈不上什么感情，但并不讨厌。虽然他好几次都想要杀我，但却被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理由给放弃了。

　　　　他是一个高傲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也不知道这个源于晋代抱朴子的弟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形成这样一个古怪的性格。看来只能等到以后见到肥牛的时候才能有些眉目。

　　　　将天珠拿在手里反复的观看着，它通体呈现一股子黑金色，材质如石非石，似铁非铁，周身透雕，里面似乎放着一颗米黄色的珠子，却是被那些密密麻麻的透雕遮掩看不太清楚。

　　　　很难想象古黎侯国就有如此精湛的手艺，简直可以用巧夺天空、鬼斧神工来形容。虽然我并不懂雕艺，但也知其中的万分不易。

　　　　收起了天珠向祭坛的方向走去，远远的看到刘金站在那里捡起了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老六遗留下来的那方天盘。看到我过来以后看了看我一伸手说道：“天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天珠交给了他说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后者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而是将天珠轻轻的放在天盘中央，后者立刻打开一个凹槽，天珠就那样天衣无缝的镶在里面。

　　　　“我只知道这些东西都源自于大韩古城，至于到底有什么作用就不知道了。”他将天珠又取出来，却同天盘一起收了起来，并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

　　　　或许是看到我眉头一皱，咧嘴笑道：“放心，我不拿你的东西。但是现在却不能给你，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在我的手里，让他们找‘白’要去。”

　　　　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已经全部死了，如果有人泄露出去那不外乎就是我和刘金。

　　　　他分明是知道了我的疑惑和不屑，侧身一指：“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除了地面上那一堆散落的傀儡骨架便是打斗的痕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也就在这个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失口叫道：“顾密呢，尸魁顾密哪里去了。”

　　　　后者摇摇头：“我上来的时候和你看到的一模一样，尸魁被人带走了。”

　　　　“怎么可能，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我摇头否定。

　　　　“怎么会没有。”刘金苦笑道：“你没有发现，在悬崖边上袭击我们的尸体，它的主人被鳝引咬到，可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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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顾家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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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这么一说我猛然回想起来，的确，当时我以为是顾景山或者顾景天，但事实证明这两人都没有中鳝引的毒，老六则更加不可能了。

　　　　“看来是有高人布了一个大局，他的目的既不是天盘也不是天珠，而是尸魁。”刘金笑着摇摇头。

　　　　我们在祭坛下方发现了一处打开的暗门，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处密道。用刘金的话来说，这个神秘的人并不想致我们于死地，也不知道是他的本意，还是因为中了刘金的鳝毒。

　　　　几个小时以后我们终于走出了黎侯祭坛，说我万分惊诧的是，出口居然是下土村的一口枯井，也就是说黎侯祭坛实际上就在下土村的地下，而我们只是转了一个大圈而已。

　　　　刘金走了，他说要安葬王把子、狗皮三人，也不知道他回如何安葬，不过那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情。临走的时候特意去老于家看了看发现没有人，用邻居的话来说已经好几天没见于家的人了。

　　　　想想进祭坛的时候浩浩荡荡，但出来的时候却是失魂落魄，心里百感五内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正当我如同幽魂一般走到村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忽然拦住了去路，为首的那个司机有些眼熟，他是顾家的人。

　　　　“寒先生，我们家主派我来接你。”他毕恭毕敬的打开了车门。

　　　　“家主！谁，顾建军醒了？”顾景天和顾景山都已经死在了祭坛里，难道元宝已经醒了，那也不应该啊，就算他醒了也不可能立刻升为家主。

　　　　“不，我们的新家主是景骆先生，顾景骆。”他恭敬的说道。

　　　　景骆！顾景骆。我心中似乎猜测出一点端倪，摇头苦笑了一声跟随着他们进车子。

　　　　时间并不大车子停在了顾家大门。下了车子看到那栋如同门楼的房子，心中略过一丝苍凉。这份偌大的家业，短短几天之内便已经换了主人，而且可笑的是，那个主人几天前刚刚被从这里轰出来。

　　　　顾景骆并没有立刻见我，而是让我洗了一个澡换了衣服，把我打扮的好似一个新郎官一样。

　　　　再次见到景骆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那把象征着顾氏家主的大椅上，只是这把椅子变得更大更奢华。

　　　　“恭贺景骆大哥荣升家主，可喜可贺啊！”我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站在那里看着他。

　　　　后者好像刚刚看到我一样站起身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哎呀呀！寒兄弟，你可算来了。来来来，和哥哥我一起坐坐这把椅子，黄花梨的，名贵着呢！”

　　　　他拉着我就要往上坐，我则一动不动笑道：“怎么敢啊，那可是御尸布衣明派掌门人的宝座，我这一坐和古代造反那是一个罪过，可是要灭九族的。”

　　　　不料后者丝毫不理会我的暗喻，笑道：“这说的哪里话来，哥哥我能坐上这个位置全是拜寒老弟的福，没有你就没有我今天。莫说是一起坐坐，就是单让你一个人坐也是可以的。”

　　　　不得否认我完全不是这家伙的对手，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也怪我瞎了双眼，居然没有看透这个老实巴交的赤脚中医。

　　　　大堂里还有别的人，但大多都是生面孔，看来这个景骆下手很干脆利落。

　　　　我自然没有去坐那把椅子，而是选了一把交椅坐了下去看着景骆笑道：“景骆大哥，虽说我这外人不该乱问，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好奇，大哥什么时候姓的‘顾’呢？”

　　　　后者眯了一下眼睛，转身回去坐在那张大椅子上摸了摸下巴笑道：“这其实也没什么，我的曾曾曾祖父本来就是顾家的人，只不过后来出了一些叉子分开了，如今这顾家群龙无首，哥哥我只好勉为其难暂代家主一职，等建军在长大一些就把位置让给他。”

　　　　我眉头一皱，果然，顾景骆就是当初顾景天曾曾曾祖伯父的后人。景骆、景天、景山，他们都是景字辈的，该死！我早该想到的。不过如此一来也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老六在同顾景天结盟之前，其实已经同顾景骆勾连在一起，否则他不可能知道阿么多的秘密。

　　　　我陷入了沉默，景骆在短短时日之内便可以越俎代庖，侵占顾家家业，能力可见一斑。

　　　　“老弟此行收获如何啊？”他终于开口了。

　　　　“哼！”我冷笑道：“还收获，没死算是万幸了。”

　　　　“哈哈！老弟说笑了。”景骆眉头一扬：“虽然老弟入行不长，但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了，大家都说你是一员福将，福将怎么会死呢？”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冷笑道：“福将也是人，是人都会死，早晚的事儿。”

　　　　“好！”后者一拍扶手高声道：“老弟也是明白人，哥哥我也不绕弯子，开个价吧！”

　　　　“价，敢问老哥看上了兄弟的什么了，是这条胳膊呢，还是这颗脑袋……”我猛然抽出巫刀一下扎在桌案上笑道：“还是这把刀……”

　　　　周围的人一阵紧张，左手右手齐齐的伸进怀里。顾景骆眼睛一眯，随即哈哈一笑：“老弟就是幽默，爱和哥哥我开玩笑。”

　　　　“好笑不好笑。”我盯着他的眼睛坏笑道。

　　　　“好笑，当然好笑，这是我景骆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后者咧着嘴看着我笑道。

　　　　随后我和他的笑容就那么僵硬的僵持在那里，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脸上泛着笑意，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就那么静止了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感觉到脖子都硬了。大堂外走进一个仆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

　　　　“怎么回事？”景骆恢复了以往的神态问道。

　　　　“少爷醒了，说要见一见寒先生。”仆人回答道。后者摆了摆手，仆人便下去了。

　　　　“刚才我说了，老弟是明白人。”他看着我微笑。

　　　　“大哥也是明白人，应该知道它不在我手里。”

　　　　“哥哥我不确定。”后者摇头。

　　　　“那兄弟就爱莫能助了，想要的话去找‘白’，如果价钱合适我相信他会卖的。”

　　　　说完抽回桌案上的巫刀，抄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一拱手：“老哥如果暂时还不想杀兄弟，那就等我去看看元宝回来再说。”

　　　　说完也没有去管他的反应，转身出了大堂。远远的听到堂内‘啪！’的一声，也不知道这厮摔了什么。

　　　　出了大堂手心捏了一把汗，还好刘金将天珠取走了，否则必定会被景骆夺走。只是刘金好像已经预料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否则不会恰巧那样匆匆忙忙的走掉。

　　　　等到再见元宝的时候，后者瘦了一大圈，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看到我的时候只是冲我摆了摆手：“都死了吗？”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只好点点头。接下来元宝则一声不吭，摸着床边的一个早已破旧的布娃娃发呆。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也不敢贸然去劝。

　　　　“这个娃娃是大伯小时候送给我的，虽然父亲给我买了好多，它们比它大，也比它漂亮，但是我就是喜欢这一个。”元宝抚摸着布娃娃自言自语，但全部都和顾景山有关系。毫无疑问，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老爷子临走之前，叫我照顾你。”半天，我拙笨的安慰道。

　　　　“照顾我！”后者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小时候是这么说，长大了也这么说，现在还这么说。寒风，你算老几，你凭什么照顾我，滚……给我滚……”说完将手里的布娃娃撕的粉碎，漫天的棉絮飘洒了一屋子。

　　　　我伸出手指挑着一片棉絮，然后将它吹走。缓缓的拉住元宝的肩膀向身边一带，然后抡圆了‘啪啪！’给了他两个大嘴巴。

　　　　“你可怜吗，你最起码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我呢！”我苦笑道：“我他妈的连自己是不是姓寒都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巴掌起了作用，后者的情绪恢复了一点，呆呆的看着我，半晌，幽幽的说道：“寒风，对不起。”

　　　　“对你妹的不起！起来，跟我走，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一把拉起他，拽着他就向外走。

　　　　门口还有看护，看到我拽着元宝走过来就要阻拦，被我狠狠甩了一巴掌：“滚！”

　　　　说完也不管那发愣中的守卫径直向大门走去，穿过两道门迎面看到十几个守卫手中提着棍棒，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真他妈是来的好啊！我将呆滞中的元宝放在长椅上，掏出巫刀就冲了过去，老子最近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看到我红着眼睛过去，那帮守卫也不是吃干饭的，迎着便喊打上来。

　　　　他们虽然人多，也不是我这种在死人堆里爬来出的对手。面对老六、判这种变态虽然是小白，对付这几棵白菜却不是难事。

　　　　我没有下死手去割他们的脖子，但是剁两根手指，卸一条胳膊还是不成问题的。几番争斗下来，对面的鲜血淋漓，我也浑身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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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李警官

　　　　“住手！”正当我准备再次冲锋的时候，远远传来一声怒喝，回头一看正是顾景骆。

　　　　“怎么，老哥也要来练练？”我冲他一笑。

　　　　后者看了看情况，面沉如铁冷声道：“小少爷想出去散散心，你们阻拦什么？”

　　　　那些打手怒视我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元宝走出了顾家大门。临走的时候景骆忽然张口：“兄弟，你还是再想想。”

　　　　我原地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冷冷的说：“会的！”

　　　　等出来顾家没有多远，却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老于。他想来在这里等候了一段时间，显得很着急的样子，看到我浑身鲜血的扶着元宝过来，愣了一下赶忙跑过来笑道：“哎呀，恩公啊，没有事情吧。”

　　　　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家闺女回来以后又害了病，我寻思不能老这个样子就凑了点钱来城里看病。刚才出来买饭的时候看到您坐着车子进了顾老爷家，寻思着能再见到你。”

　　　　“小于，她怎么样了。”想想小于姑娘的所作所为，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她算账。

　　　　“没啥大碍，既然小公子也在不如去老汉我那里坐坐，我在附近租了个屋子。”

　　　　老于很真诚，眼巴巴的看着我。回头看看元宝现在的样子也确实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便同于老汉来到他的住处。

　　　　老于住的地方很吵，都是些边缘打工人士租的廉价房屋，勉强算个屋子可以遮风挡雨。远远的看到正躺在床上的小于，他看到元宝立刻爬了起来将门反锁。直到好大一会才打开，却是换了一条粉纱裙，脸上也抹了一些脂粉。估计她平时也不善此道，显得很怪异。

　　　　“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小口红抹得，要吃人呐！”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情好了许多，戏谑道。

　　　　后者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捏着纱裙将我们让了进去。

　　　　真真假假的说了一下元宝现在的状况，于老汉猛然拍着胸脯叫道：“小公子就在我们这里住下吧，老汉我保证把他照顾的好好的。”

　　　　我没有一皱没有吭声，心中思量的东西有很多。

　　　　“小公子住在这里，没有问题的。”小于姑娘怯懦的看着我。这句话在旁人眼里或许是一个小女孩的羞涩，但我知道他这么说的意思，是自己不会害元宝。

　　　　其实我心里考虑的不单单是这个，小于不管是人还是行尸，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她对元宝的心思与人、尸无关，我也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如今的元宝有人照顾就是天大的恩赐了，我要忙的东西还很多，绝不可能天天守着他。只是，顾景骆那边让我十分不放心。

　　　　或许是猜到了我的担心，元宝笑道：“你放心吧，顾景骆在外扬言替我暂代家主一职，短期之内不敢动我，否则顾家的老臣也饶不了他。”

　　　　“可这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放心，等我病好，必夺回失去的一切，你快去忙吧。”元宝笑道。

　　　　想来想去也只能如此，好在我的卡里还有一些钱，虽然不多也足够他们几个坚持一阵子，至少可以换个像样的屋子。临走时我问元宝景骆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管了顾家，后者显然不想多说，只说有个更加厉害的人物在暗中操纵着。

　　　　出了屋子没一会，小于姑娘追了上来，捻着裙子半天不说话。

　　　　“如果是那件事情就算了，好好照顾元宝。不过……”我心中也是一团乌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也不知道。”后者几乎要哭出来了：“脑子里有个声音让我杀了你，我想摆脱它，但是摆脱不了。”

　　　　我若有所悟，原来是这样。也是，小于是行尸，而有些人对尸有着强大的控制力。不过显然行尸同尸体还是有区别的，他不能完全控制。

　　　　“后来还有那种感觉吗？”我问道。

　　　　小于将头摇的**一个拨浪鼓：“没有，没有，再也没有。”

　　　　我点点头，看来那些人的确是为我而来，也就是说只要我远离她们，小于姑娘也就不会再受到控制。

　　　　“那个！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小公子？”小于怯懦的问道。

　　　　我笑了：“他现在不是什么小公子，而是你的小情郎，好好珍惜吧！”

　　　　看着小于高兴的走了回去，我心底里摇了摇头。小于是具行尸，据老六所说她活不了多长时间的，希望她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可以尽情的珍惜难得的爱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使然，当我从老于的出租屋里出来，转了几道弯却迎面看到了黎侯城的派出所。坦白的说我对这里有着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以前就是这样，现在更加如此。

　　　　正当我准备快速绕过的时候，从所里缓缓走出一个白发老人。我看得真切，正是那一次将我放出来的老警官。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他的视线恰好与我平行，四目相对想躲也来不及了。

　　　　“警察叔叔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舔着脸笑道。

　　　　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冲我笑道：“小伙子，我们真是有缘。刚好下班了，一起喝杯茶如何。”

　　　　坦白的说我实在是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但是人家都说了出来，又不好拒绝只好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一家茶庄。

　　　　“吆！李警官来了，喝点什么？”看来这个老警官是这里的常客，老板亲自的招待着我们。

　　　　随意的点了两杯便宜的茉莉花，老板识趣的退了出去，临走时抬头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李警官呷了一口茶，点点头：“我这个人喜欢喝茶，却又不懂茶，只要味道重一些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小心翼翼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赔笑了一下。也趁此机会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李警官。

　　　　他的身材微胖，个子并不算很高。满头的白发精干利索，国字脸带着一架金丝眼镜，下颌处短短的白色胡渣子若有若无。如果不是身着一身警服同那院子里的老教授差不了多少，只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神，映射着隐隐的威严。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他一口一口的喝茶，而我则莫名其妙的开始紧张，手掌心都渗出了汗。

　　　　“顾家翻天了，小伙子听说了吧？”他忽然开口。

　　　　“喔！”我赶忙回答：“刚才我去了，据说那个叫景骆的做了新家主。”

　　　　他忽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顾景天和顾景山兄弟两个双双失踪，他们顾家不去寻找，却换了一个家主，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心中一愣，也不知道这个条子知道些什么，只好保守的答道：“大户人家的恩恩怨怨，谁知道呢，怎么，他们报警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这才是最奇怪的不是吗？”

　　　　顾家没有报警，也没有发现尸体，警察是无法立案的。

　　　　“是啊，是啊，的确是奇怪的事。”我附和，随即试探性的问道：“敢问李警官同那顾家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警民关系，只不过他们顾家是整个黎侯城的经济大家，所以关心的多了一些。”

　　　　“对，对，警是鱼儿，民是水，警民一家亲。”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诌些什么。

　　　　他看了看我的反应靠在椅背上从新端起茶杯笑着问道：“如果没有记错，前些日子小兄弟可是走了的。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去了哪里？”

　　　　我真的有些火了，这家伙摆明了就是在审我。有心同他拍桌子翻脸，又实在不是时候。只好陪笑道：“我这个无业游民能干什么，东跑西窜的，瞎逛呗。”

　　　　“喔！瞎逛不要紧，别逛出东西来。”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更加紧张了，不过暗下一想，他必定在怀疑什么，但是却不能肯定。我更没有必要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说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他自然不喜欢这类话题，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官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趴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我低头喝着茶却敏感的捕捉到‘下土村’这三个字，心中一惊险些托不住茶杯。抬头看了看他们，还好注意力不在我这里，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李警官伸手拦住了年轻警官的话，转头看向我笑道：“小兄弟，今天就到这里吧，局子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