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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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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捧起碗,又喝了一大口水,缓缓道:“我们回去后,班将军另行差了陈虑去探悉虏情。那广德,原来有些色厉内荏呢,他犹豫着,究竟是事汉还是事匈奴?举棋未定时,他召来一个女巫问吉凶。那女巫知道什么?胡天胡地一通,突然睁大眼睛说,于寘为何要一心事汉?神明已经生气了,听说汉使班超有匹千里马,快快取得祭我。那广德居然深信不疑,马上差了一个人找班将军索要千里马。”

    “听说那广德王是西域的一代名主,雄才大略,能征善战,若不是受匈奴压制,他早就一统西域了,为何还迷信区区一个女巫?”耿恭若有所思。李敢可不关心这些,他拍掌叫道:“书呆子哥哥是不是把马给他了?哼,我猜肯定没给。”

    使者道:“陈虑早将这些情况告诉班将军了,班将军倒也没拒绝,温颜道,千里马可以给,但必须要女巫亲自来取。那女巫大喜过望,以为我们惧怕他,居然大摇大摆地来了。哈哈,她这是送死。班将军一言不发,拨出刀照着女巫头砍去,一颗吃饭的人头,骨碌碌滚落下来,啃了一地的泥巴,哈哈。”

    吴猛听得热血沸腾:“班将军有胆有识,不愧是大汉天使啊。”李敢乐得手舞足蹈,连翻了几个筋斗,哈哈笑道:“好书呆子哥哥,这么厉害,以后见了他,一定好好和他喝上几杯!”

    使者道:“班将军杀了女巫,毫不畏惧,当即持了女巫的头见广德,掷头在地,满脸怒气。广德惊惧交加,忙问怎么了?班将军却不直答,只将制服鄯善的情形讲了一番。那广德王骇然,却是半信半疑,使人去鄯善询问情况,果如班将军所说。班将军又探悉匈奴留有将吏留守于寘,监护广德,他暗传广德号令,诱令匈奴赴宴,趁匈奴大醉时,发兵攻杀匈奴,将匈奴首级一一献给广德,又将随身带的金帛,一并出赠,恩威并用,那广德又怕,又贪利,对班将军心悦诚服,自此归了我大汉,遣子入朝为质了。”

    使者说完,从袍内取出一书,交与耿恭,道:“这是班将军亲笔手书,临行时嘱咐我一定将书送给将军,请将军过目。”耿恭展书,见班超字迹俊秀,龙飞凤舞,力透纸背,颇有一股豪迈之气,书中写道:

    弟班超顿首,征战月余,久未见兄,上原之会,念念在心,历历在目。依兄战略,得大汉天威之佑,弟幸克鄯善、于寘,西域诸国,闻风而动,南线大定,北线战机已至。兄不日将进击匈奴,弟有数言,望兄三思。匈奴,北番也,一者,逐水草,若浮萍,风餐露宿,甚为困苦,故重利无义,利在,可以抛妻弃子,与禽兽无异;二者,草莽之地,蛮野之邦,只识弯弓射雕,纵马舞刀,不通文字,不晓语言,凡事皆求诸鬼神,凡人皆惧鬼神。兄文武韬略,胜弟百倍,他日克敌,望兄多思此二者。愿来日聚首天山之畔,共把酒谈笑谈天下!

    耿恭看毕,心潮澎湃,他将信慢慢折好,收入怀中,缓缓走入后院,仰望苍穹,见飞鸟依依,流云悠悠,不禁长啸道:“匈奴无信,故信鬼神;匈奴无义,故抛妻子!聚首天山,指日可待!我耿恭对天立誓,将效仿霍去病,不扫尽匈奴,绝不成家立室!”当下大开筵席,与使者以及吴猛等人痛饮,尽欢而散。

    马府,灯火通明。马娟倚窗,酥手托腮,蹙眉沉思,时而忧郁连连,时而脸带笑意。这些天,有耿恭作伴,成天斗剑论兵,走马逐兔,非常快乐。可是,这样的时光能够永远吗?耿恭始终把自己当成兄弟,要不要告诉他,我是个女孩子呢?然而,马娟总觉很难为情,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正思索着,父亲的脚步声响起。马娟抬头,看到父亲领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边走边说:“刘将军,你年已六十,还甘冒风霜,往讨匈奴,此番为国之心,可昭日月呐,就连战国时的廉颇,也不过如此。”

    老头的老脸油然发亮,滴溜溜一双小眼,迸出喜悦的光芒,他掀须笑道:“马将军是伏波将军之后,自幼饱读兵书,随父征战,智勇深沉,此等战事,本轮不到我这个老家伙,可三生有幸,蒙皇上信任,只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刘将军谦虚了,刘将军能征善战,谁人不知?当年,将军闯入敌营,一把刀连挑十八员敌将,又连下十城,令敌人闻风丧胆,不敢抵抗。那云台阁上刻画的二十八将,本该有你一席,怎奈事不遂人愿呐。”

    马娟突然想到,这个白胡子老头,不正是下博侯刘张吗?父亲找他,会说北击匈奴的战事吗?想到这里,马娟的心仿佛挂在万米悬崖中,不着天地,空空荡荡,随风飘舞。她知道,耿恭又将随军出征了,茫茫戈壁,刀光剑影,从此一场酷战,换来白骨皑皑,春闺中,又有多少怨女,苦苦等待着这些生死未卦的人。马娟心如刀绞,虽然出身将门,可她突然非常非常痛恨战争了。可是,耿恭跃马持枪的背影,终究会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男人终究属于远方……

    下博侯刘张的眼神如将熄的油灯一样黯然下来,他既系刘氏远房宗亲,又追随光武帝征战多年,屡立战功。当初明帝定云台二十八将时,他自认为以宗室之亲、资格之老、战功之丰,必能名列其中。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戎马一生的刘张,没想到一念成空,当然终生成恨,他也从此消沉,日夜醉生梦死,倚红偎绿,得过且过了。

    马防看在眼里,心里暗暗高兴,他将刘张引入内室,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道:“刘将军,你喝惯了烈酒,现下尝尝南蛮进贡的普洱茶叶如何?这可是八色贡茶,我从皇后那讨要过来的,这茶性温味香,能治百病,将军不妨试试。”

    刘张端起茶,如同饮酒一般,张嘴便喝,舌头立时被烫,他“啊”地一声,又“呸”了一下,伸出血红的舌头上下摇晃,呼呼喘气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烫,哪有什么味道?不好喝,还是酒好,酒好。”

    “刘将军,茶不是酒,可不能这么大口大口喝,而应慢饮细品,个中滋味,如饮凉水,方才出来。将军你看,那茶叶在水中只有两种姿态,或沉,或浮。饮茶人,也只有两种姿势,要么拿起,要么放下,真是茶如人生啊。”

    刘张端着杯子,紧紧盯着沉沉浮浮的茶叶,毕生心事,竟涌上心头,他侧着头沉思,一缕白发从额前滑下,叹道:“马将军语有深意,我却不明。”

    “耳边火,弓未长;兄与弟,却远扬。”

    刘张听了此话,全身一震,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他将杯子往案几上重重一砸,滚烫的茶水溅到身上,刘张圆睁双眼,丝毫不觉得痛,勃然道:“将军此话什么意思!”

    马防微微一笑,悠悠道:“将军不必生气,现在都中市井之间,时有此语。纵使我不说,将军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么?我但为将军好,是取是舍,是拿是放,全凭将军,因此在将军远征前夕,特意相告。”

    几缕白发,在刘张面前飘舞。他颓然地缩成一团,顷刻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喃喃道:“人生如茶,茶如人生,或沉或浮,或拿起或放下,二十年了,我何尝放下过……”他陷入了沉思,二十年前的往事浮现在脑海里。

    那年,刘张四十岁,耿广二十三岁,两人交好,情比寻常,引汉初张耳、陈余故事,结为忘年交。那时,谁都没有料到,张耳、陈余即使为刎颈之交,同甘共苦,最后也反目为仇,不共戴天。也许当初,就埋下了罪恶的种子。

    两人随耿广的父亲耿况,驻守玉门关。也是冬天,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染白了整个尘世。天地静谧无声,突然,几千匈奴,蹄踏飞雪,弯刀泛寒,狼号着杀来,惊天地地。刘张、耿广主守,耿况却一力主战,遂不顾力谏,留刘张、耿广守城,开门迎敌。匈奴一碰即溃,耿况大喜,一路追杀,晶莹剔透的冰雪之上,绽放着一朵朵猩红的血液之花,匈奴丢下了一具又一具尸体,更激发了耿况的勃然杀性,诱使着他不断深入、深入……不知到了何方,只觉白茫茫的天地,一声箭响,空无一人的雪地里,突然跃出无数人马,将汉军团团围住。耿况望着不断飘落的雪花,知道已无退路,遂率军高呼杀敌。

    耿广和刘张守着玉门关,望着父亲追杀的背影越来越小,后来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心底涌起一丝惊恐,他说:“哥哥,匈奴分明是诱敌之计,父亲却孤军深入,恐怕凶多吉少,我们各引一军,分头去救,可好?”刘张有些犹豫,他虽追随光武帝冲锋陷阵,杀敌无数,可是,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匈奴,匈奴不要命的凶悍让他感到害怕,可他不好拒绝,只好应允,两人分军便行。

    无边的恐惧仍旧笼在心头,仿佛雪地深处都埋伏着匈奴,刘张忘了与结拜兄弟耿广的约定,故意引军远离匈奴,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耿广却循着雪印,快马加鞭,急急行军。不久,便听到前面喊杀声震天,父亲耿况长须飘飘,被匈奴围在中间,他手持长枪,前挑后挡,左冲右突,凶猛异常。可父亲的身上,却满是鲜血,他手中的枪,也渐渐迟缓。耿广二话不说,引军突入,如一把利刃直插匈奴,匈奴措手不及,竟被耿广杀出一条血路,救出耿况,边战边退。因临近玉门关,匈奴惧有埋伏,又见耿况父子胆略过人,也不追赶。

    耿广将父亲送回玉门关,而刘张尚未归来。耿广心急如焚,不顾父亲劝阻,又引军跃马而去。寻了良久,才看到刘张被匈奴围住,激战正酣。原来,匈奴弃耿况父子后,呼啸着离开,半路上居然碰到刘张一军,当即大喜,二话不说,挥刀围杀过来。至此,刘张也不得不拼命了,可是,刘张本存畏惧之心,如何敌得匈奴?眼见得有死无生了,恰好耿广寻来,拍马而上,率先冲入,杀透重围,身上已不知中了多少刀,为了救兄,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匈奴大怒,重兵围困耿广,刘张少歇,一鼓作气,居然冲杀出来。回头望,只见耿广那边杀声震天,匈奴如蚁,刘张胆战心惊,颇为踌躇,竟不敢杀上去,有部将气愤,道:“耿将军为救我们,奋不顾身,浑身是伤,今我们得救,而耿将军身陷重围,怎能忘恩负义,弃而不救呢?”说完,不待刘张许可,便即杀入,刘张无奈,只得随后杀进。

    耿广被匈奴困住,几番冲杀,无法突围,正危在旦夕间,见刘张率众杀入,骁勇异常,匈奴纷纷退开,耿广大喜,道:“我哥哥来了,大家跟我来,杀出去。”说完,跃马当先,迎着刘张的方向杀去。耿广的枪法深得父亲真传,使得虎虎生风,神出鬼没,如梨花万点,匈奴抵挡不当,耿广杀到刘张身边,刘张喜道:“弟弟随我杀出去。”耿广应允,突然,一刀当胸刺来,躲闪不及,耿广倒在马上。

    “弟弟!”刘张痛哭,大刀劈死几个匈奴,将耿广抱到自己马上。耿广浑身是血,早已气若游丝。“弟弟!”刘张边哭,边奋力冲杀,终于杀出重围,他手下的千人,只生还了数十骑,奔回玉门关,与耿况闭关坚守。

    耿广救父兄而亡,战事惨烈,刘张刀伤百余,光武帝获悉,派使者至玉门关,嘉奖刘张,刘张坦然接受。然而,部将却为不服,悄悄道:耳边火,弓未长;兄与弟,却远扬。耳边火即耿,弓未长即张,意为耿家有难,刘张不救,虽然是兄弟,却想遁逃。刘张听了,自然恼怒,慢慢找了原由,将当年生还玉门关的数十骑逐一杀死。没想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话居然被马防知道!
………………………………

第14章 商议大计

    汉明帝手中的鞭微微一扬,吼声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明帝心中高兴,大声道:“大汉的勇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今天,朕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朕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归来的一天。那时,希望你们用丰厚的战功、用匈奴、西域的头颅与鲜血,让朕知道,你是谁!”

    旌旗翻飞,长枪击地。汉军的喊杀声如狂风暴雨般呼啸而来。这可是多少年的梦想啊,今天,终于又一次踏向寻梦、追梦的旅程,这一次旅程,充满了信心、期待与兴奋,汉明帝壮怀激烈,热血沸腾,忽然,掩藏在层云中的那轮淡日,抛下几丝光芒,汉明帝觉得有些刺眼,顿时天晕目眩,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身后的窦固见了,急忙向前,赶紧扶住。汉明帝定了定神,捂嘴咳嗽数声,手一张,赫然有一团鲜血,如同梅花般鲜艳!明帝怔了一怔,随即冷静下来,他解下佩剑,沉声道:“窦固!”

    “在!”

    “朕命你为此次西征主帅,耿秉、刘张为副,今授你宝剑,凭此剑,都尉以下,有功你可自行任命,有罪你可先斩后奏!此行山高路远,风刀霜剑,困难重重,望你惜马力,抚士卒,披荆斩棘,奋勇杀敌,勿负朕心!”

    “臣领旨!”窦固激动不已,他没有想到,明帝会筑坛封将,当众授剑。纵观大汉,唯有韩信,受命于危难之间时,汉高祖才筑坛封将,其他诸如卫青、霍去病这样的名将,都没有这般殊荣。

    “耿恭,你过来。”明帝面带笑意,遥遥招手。耿恭血气方刚,刚才明帝的一席话,令他热血澎湃。他一次次回忆着祖父耿况、伯父耿弇、耿舒和父亲耿广在战火燃烧的岁月中,挥刀浴血杀敌的场景,耿恭恨不得立即奔赴西域,此时闻得明帝召唤,迈开虎步,雄纠纠上坛,双手一揖,道:“臣耿恭叩见皇上。”

    明帝并未理他,伸手一招,对着太子刘炟,缓缓道:“炟儿,这是耿恭,他的祖父耿况、伯父耿弇、耿舒、父亲耿广,都是万里挑一的名将,为我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朕老了,耿恭这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就留着给你用了,你要像手中的毛笔一样,好好待他,用他在你的手里,写一幅彪炳千秋的旷世奇作。耿恭,过来,快拜见太子。”

    耿恭当然知道明帝的意思,不禁心下感激,来到太子面前,深深一揖,道:“拜见太子!”

    原来,太子刘炟好儒术,擅书法,一手狂草写得如疾风暴雨般酣畅淋漓,明帝平素就青眼有加,谓书如其人,刘炟定能将汉室发扬光大。今天,明帝这番话分明有托孤之意,太子刘炟急了,惶然道:“父皇年富力强,龙体安康,正是革除陈弊,开疆拓土,纵击外夷,行武帝故事的大好时机,怎么能称老呢?”

    明帝摇摇头,沉默不言,惟有他知道,手心里的秘密。然而,征伐在即,他不能因此而乱了军心。吉时已到,战鼓响起,一万将士,在窦固、耿秉、刘张的率领下,缓缓启行。明帝痴痴望着慢慢行走的汉兵,终于化成无数小黑点,掩于天地苍茫之中。寒风萧瑟,明帝久久不动,太子刘炟低声道:“父皇,天寒地冬,我们回宫去吧。”明帝的胸口突然痒了起来,他拼命压制着,压制着,脸胀得通红,终于没有咳出声来。然后长叹一声,一步一步走向宫殿深处。

    行军一日,就地扎营。窦固、耿秉、刘张巡行一圈,见各部秩序井然,安心入帐,准备召入耿恭,共商军情。刘张道:“耿恭不过一走卒,军情大计,何必召入?”

    窦固望了望耿秉,耿秉脸色淡然,一言不发。窦固的扫把眉一扬,道:“耿恭虽然是士卒,但智勇绝不在我等之下,上次带兵攻打上原,毫无怯意,屡出奇计,虽然败于班超,但也是英雄相争,无谓胜负了。皇上对他青睐,我们怎么能不秉承上意,加以重用呢?我准备封他为校尉,依旧给他一千兵,让他护卫中军。”

    刘张心想:“怎么能让耿恭得以重用?他若得势,有朝一日,翻起他父亲那笔旧账,如何是好?再说,马防那亦不好交待。”急忙阻止道:“窦将军千万不可!”

    “为何?”

    刘张瞅了瞅耿秉,向前一步,凑在窦固耳边,轻声道:“将军,授将台上,皇上当着一万将士的命,将耿恭郑重托给太子使用,可见耿恭绝非庸俗之辈,如果您现在委以重任,他必能一飞冲天。那时,耿恭只会感激皇上,怎么会感念太子呢?”窦固恍然大悟:“若非刘将军提醒,我差点忘了。好,我明白了,速召耿恭!”

    耿恭昂然入帐,躬身道:“见过将军。”窦固见他气宇轩昂,头角峥嵘,心想:“刘张说的没错,究竟虎父无犬子,耿恭确非等闲之辈,可也没办法,只好压一压。”他大手一摆,道:“不必多礼。耿恭,你家世代为将,现下你哥哥耿秉又是这次西征的副将,我本想委你重任,可你毫无战功,怕人心不服!这样吧,你就先为军司马,领兵三百,护卫中军,同时赞助军机,可好?”

    “窦将军,不可如此!”刘张白发飘飘,又喊道。

    “又怎么了?”窦固对刘张的倚老卖老有点厌烦。刘张嘻嘻一笑,不慌不忙道:“窦将军,耿恭身为将门之后,文韬武略,才识过人,前次攻打五原,可见一斑,所以,让他护卫中军,岂不是大才小用吗?不如命他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像一柄利剑一样直插敌军咽喉!”

    “好!”窦固高兴起来:“刘将军考虑周到,耿将军,你觉得这样可好?”耿秉应道:“我耿家自追随光武帝以来,岂有在战场上落后于人的?窦将军、刘将军如此安排,实是成全我弟弟上阵杀敌的心愿,当然可以!耿恭,快来拜谢两位将军!”

    比起护卫中军,耿恭当然愿意作行军先锋,高兴道:“谢窦将军、刘将军。”窦固呵呵大笑,手一挥,道:“好,那么下面,我们来商议商议军情。你们看,西域的鄯善、于寘已依附我国,班超目前由于寘前往疏勒,西域北线,有车师、龟兹、焉耆尚未依附我国,其中,车师在外,邻近玉门关,他的西北方是匈奴,东北方是鲜卑,三者之间,匈奴最强,次为鲜卑,最弱车师,都来谈谈,这仗该怎么打!”窦固边说边翻开地图,上面由毛笔简简单单地勾画出汉朝西北的形貌。

    刘张不假思索,道:“车师、鲜卑、匈奴,最弱为车师,先弱后强,先易后难,这是行军打仗最根本的准则了。况且,无论是匈奴,还是鲜卑,都逐水草而生,居无定所,很难找到主力所在。以前武帝时,常遣李广、韩安国、程不识等攻击匈奴,都因找不到匈奴,徒劳无功,浪费兵粮。因此,建议先攻车师,车师危,匈奴必然回援,我们聚足兵力,一举击溃。”

    窦固掀须赞道:“刘将军毕竟久经沙场,身经百战,一言切中要害!耿将军,你认为呢?”

    耿秉凝思片刻,道:“刘将军言之有理,但若匈奴邀鲜卑、龟兹等国,死守车师,形成拉锯战、消耗战,我军远道而来,客居为战,兵乏粮匮,到时进不能,退不能,这如何应对?”

    刘张的一双小眼瞪得滚圆,怒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耿恭应声道:“我哥哥的意思最明显不过,我军兵不过万,不远千里而来,绝对不能形成对峙局面,敌众我寡,如何能胜?擒贼先擒王,匈奴、鲜卑好游牧,边陲无城,为今之计,可从鲜卑绕间道,直入匈奴腹地,寻找匈奴主力,闪电出战,一举击溃。匈奴既败,西域震动,车师自然不攻而下了。”

    耿恭说得头头是道,刘张一张老脸登时挂不住了,叱道:“行军打仗岂是儿戏!深入敌境,三面包夹,如此冒险,不败则已,一败将涂地,你小小司马,能负得起这个责吗?哼,乳臭未干,就来赞议军机,真不知天高地厚!”

    窦固摆手道:“刘将军,我刚说了,耿恭可以赞议军机。两家之言,都有道理。深入匈奴腹地,虽然冒险,却是走了一个妙着,打匈奴措手不及。强攻车师,吸引匈奴、鲜卑主力,万一久攻不下,到时进退两难,那如何是好?况孙子兵法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窦固顿了顿,沉思良久。刘张紧张地望着窦固,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二十年前,雪地中的匈奴,狼号般挥舞着马刀,狞笑着砍下汉军一个又一个人头,刘张不禁心惊,他实在不愿,正面与匈奴交锋。这时,窦固决绝的声音缓缓传来:“我同意耿秉、耿恭意见,寻找匈奴主力,殊死一战,匈奴一溃,车师自平!”

    刘张懊丧得很,可窦固执意如此,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恨恨而退。耿秉与耿恭并肩走出帐外,在无人的地方时,轻言责道:“弟弟,凡事不宜过刚,刚则易折。商议军情时,弟语太急,可以缓缓进言,细陈利弊,话至七分即可,窦将军也是久经沙场,自会明白。刘将军既是汉室宗亲,也是百战名将,不可使其心其隔隙啊,要知道大战当前,将将不和,于军不利呀。”

    耿恭心道:“打仗又不是请客吃饭,和和气气有什么用?该说的一定要说清楚,否则,这仗怎么打呢?”可他不愿顶撞哥哥,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哥哥说的是,以后我会注意的!”两人各自回营。

    夜已深,营地静谧,巡守的汉兵手持长矛,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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