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两人各自回营。
夜已深,营地静谧,巡守的汉兵手持长矛,来来回回巡查。耿恭入帐,吴猛、李敢、范羌都没有睡,抱膝而坐,见耿恭进来,长身而立,大喜道:“夜都很深了,哥哥怎么此时才回?”耿恭未答,拿过水罐,仰头咕咕咕喝了够。
李敢裂开大嘴,呵呵笑道:“哥哥也真是的,水有什么味?不如我去弄点酒来,咱兄弟喝个够,好不好?”
耿恭放下碗,把嘴一抹,斥道:“敢弟难道忘了,上次攻打上原时,你醉成烂泥,差点成了刀下鬼,还敢想着喝酒!军中不准喝酒,这是军令,我认得你是敢弟,窦将军的刀可不认得你李敢!”
李敢舌头一伸,小声道:“不喝就不喝,难不成说也说不得?”耿恭没有理他,道:“晚上商议军情,窦将军封我为军司马……”
“军司马?窦将军只命哥哥为军司马?筑坛授剑之时,皇上当着一万将士,将哥哥托于太子,窦将军难道没见到?哼,以哥哥之才,休说区区军司马,就是令哥哥亲率全军,也是绰绰有余!”吴猛义愤填膺,范羌也是愤愤不平。惟有李敢云里雾里,睁着迷茫的眼睛,道:“军司马是什么玩艺儿?”
“我国武官制度,依次为屯长、军侯、军司马、伍长、校尉、都尉、都统、副将、左将军、右将军、大将,像哥哥的军司马,那是十分低级的武官,可以算作末流了。”范羌道。
李敢一听,气得五窍内生烟,哇哇大叫:“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白胡子老鬼使的坏,哼,他那样子长得跟狐狸一样,一双贼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待我揪他出来,好好打他一顿,为哥哥出出气。”说毕,撸起袖子,拨腿往外便冲。
“回来!”耿恭满脸森严,厉声喝道。
李敢停脚,道:“哥哥,要不我们走吧,不在这里,像我们以前一样,聚山为盗,快活逍遥,多好,要做什么军司马!或者,我们自己拉一帮人马,一样的可以打匈奴啊。”
耿恭脸色铁青,浑身都在颤抖,咆哮道:“李敢!你现在是我堂堂大汉吏兵,怎么还能匪性不改!若再这样,我就一刀劈了你,休怪做哥哥的无情无义!”耿恭将剑拔到一半,又狠狠插入刀鞘,“咣”地一声响,李敢不敢再说,气呼呼地怔在原地。
耿恭缓缓道:“猛弟、敢弟,你们难道忘了亲人是怎么被匈奴掠杀的吗?难道忘了我们背井离乡、远行千里的征战目标吗?只要能够上阵杀敌,为国报仇,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士卒,也已足够,何必在乎位高位低?”
吴猛猛然省悟,流着泪说:“是的,哥哥说得没错!只要能随军征战,上马杀敌,为死去的亲人报仇,管他是将军还是士兵呢?”
李敢“哗”地撕开衣服,露出黑黝黝的胸膛,喊道:“哥哥,我错了,来,你换上鞭子,朝我胸口狠狠抽几下吧!”
耿恭正色道:“吴猛、范羌、李敢,现在我命你们为军侯,各领一百兵,随我上马杀敌,下马治军,将有命,必遵从,有相违,必处斩,听到没有?”
“是!”吴猛、范羌、李敢用尽全力,大声吼道,高昂的声音响彻长空,这几个一身是壮的勇士,将在东汉历史上写下最为绝烈的一笔!
………………………………
第15章 雪地兵困
窦固率领一万汉军出玉门关,过张掖,风餐露宿,历经一个月的辛苦跋涉,迅速从鲜卑间道,直插匈奴。时值初春,漫天风雪,纷纷扬扬,洒落在广袤的高原上,银装素裹,天地一色,汉军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膝盖深的雪地上,困苦不堪。然而,他们丝毫不敢大意,既入敌境,就该随时应战!
天地肃穆,一团团乌云压在头顶,洁白的雪花默默飘落。这是入境第十天了,丝毫不见匈奴踪影,雪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士卒的锐气正在慢慢消耗。窦固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叫苦:“这漫天漫地的雪,究竟会下到什么时候?为何连半个匈奴的身影都看不到?该死的匈奴去了哪里?难道当初的决定真的错了吗?”耿秉却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刘张心里高兴,暗想:“这就是不听从我的下场,哼,你以为匈奴好找吗?就算侥幸找到了,这日夜行走的疲兵,又如何战得过匈奴?”可是,他的心事未有半点泄露,反而愁眉不展,一张老脸仿佛秋后苦瓜。
耿恭率部在前,他的铠甲落满了雪,骑在白马上,宛如一个移动的雪人。他的身后,跟着吴猛、范羌、李敢。范羌道:“如此大雪,匈奴必然北遁了。茫茫大漠,如何找寻?怪不得武帝时派出的北征之军,屡屡无功无返。”
“我看哥哥此番定是错了,当初不如直接杀到车师城下,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强于在这里活受死罪。你看我们一个个累得要死,要是这个时候,匈奴突然杀过来,我们在雪地中,连走路都困难,如何打仗?”李敢大声嚷道。
吴猛皱皱眉道:“匈奴自恃大雪,必然无备,他们不会埋伏,所以,行军虽然艰苦,却是安全的,敢弟多虑了。《孙子兵法》中说过,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古人这么说,显然是不能直攻车师。”
李敢听得云里雾里,眨巴着大眼睛,道:“哥哥又在掉书袋子了,我却一个子儿也不懂,什么儿子、孙子兵法,哪有老子厉害,哼,老子还有两把马刀呢,哼,又有什么好学的?”
范羌、吴猛听了,哈哈大笑,耿恭却陷入沉思。忽然,军中一阵鼓噪之声,李敢正闲得慌,忙道:“哥哥们,待我先去瞧瞧。”不待耿恭点头,掉转马头,纵马前去。耿恭突然道:“敢弟之言,十分有理。倘若匈奴中有谙熟军事的,随便在雪地中埋伏一军,突然杀出,我们如何能应对?”
吴猛道:“我听说匈奴中皆凶狠野蛮之人,哪有这般有识之士?”耿恭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千百年来,匈奴能在茫茫大漠中生活下来,并且长盛不衰,徒有勇力,没有智慧与狡黠,如何能做到?据我所知,以前我大汉派去的宦官中行说,降了匈奴,此人便是俊杰之士。现在我们对匈奴毫无了解,只能说是一胜一负了。”
三人闲谈一番,见李敢仍未回来,而鼓噪之声不减。耿恭回马道:“我前去看看。”不一会儿,便找到吵闹的地方,只见李敢揪着一个士兵的胸口,狠狠骂道:“你这个脓包,快起来,不要影响老子攻打匈奴!再不起来,老子一掌拍死你算了!”那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只是不应,李敢气极,正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没完没了地抡过来,啪啪声不绝于耳。
“住手!”耿恭下马,怒吼。李敢惧怕,停下手来,慌忙解释道:“哥哥,这个倒在了地上,我叫他起来行军,他装糊涂,只是不走!哼,要每个人都像他这样,蚂蚁都比我们走得快!”耿恭向前,摸了摸那人的手、脸,只觉冰冷无比,连忙解下衣甲,裹在那人身上,道:“李敢,他明明是冻伤了,无法行走,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他?”李敢睁着眼睛,却是不服。
耿恭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接着道:“李敢,你将这人抱到马上,用你的体温,暖醒他,否则军法处置!”李敢一愣,心想:“这又不是女人,有啥好抱的?”可终究没有胆量,嘟哝着嘴,一言不发,万般无奈地将那人抄起,置于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紧紧抱着。
耿恭冷冷道:“李敢,这人若有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说完,纵马离去。李敢大喊:“哥哥要到哪里去?”
“我要去见窦将军!”雪地中传来耿恭的声音。
“窦将军,冰天雪地,严寒逼人,我军深陷积雪,马不能驰,苦不堪言,行军速度慢,倘若匈奴来攻,我军疲惫不堪,怎能一战?那时,岂不一败涂地!”耿恭见到窦固,来不及行礼,大声唤道。
窦固尚未言,刘张的苦瓜脸上布满怒意:“当初窦将军听信你的花言巧语,率一万将士直插匈奴腹地,如今四野茫茫,冰天雪地,进退不能,士卒锐气骤减,长此以往,势必会冻死冻伤无数士兵,现在你待如何?窦将军,皇上出征前授你宝剑,依我看,先斩了耿恭,以稳军心!再另作其他计划。”
窦固脸若寒霜,正为兵困寒雪、进退两难而唉声叹气,听了刘张此言,颇觉有理,遂按剑而立,把眼朝耿恭身上瞅来瞅去,杀机顿起。耿恭义气凛然,丝毫不惧,朗声应道:“若果斩一耿恭,能败匈奴与西域,耿某何惜一命?”窦固听了,心想:“耿恭真不愧是将门之后,胆识过人!他是皇上留给太子重用的人,今无大错,怎么能杀他呢?”遂叹息道:“斩一耿恭,于军何益?且听听诸位有何良策。”
刘张脑海里又浮现出二十年前与匈奴血战那一幕,道:“如今之计,趁入匈奴之境未远,莫若回军,尚还来得及。再至车师,聚兵攻城,还有可为。如果迟疑不决,纵兵深入,匈奴突至,我为疲兵,怎能不败?”窦固意动,问耿秉:“耿将军,刘将军言之有理,我欲退军,可好?”
耿秉抚着腰带,缓缓道:“我听说,以前太行王恢劝武帝出击匈奴,武帝排众议,命太行王恢、太仆公孙贺、御史韩安国、卫尉李广率四路军北击匈奴。汉军入匈奴境,苦寻多日,未找着匈奴,只得退兵,不料退至半路,被匈奴邀杀一阵,反折损无数士卒。武帝大怒,先是削王恢为庶民,后又命人将其杀于东市。将军今日,与王恢何异?前次我与将军等人入匈奴,也仅遇着部分匈奴兵。匈奴行踪,本来就难以寻觅,何必惶急?”
窦固一听,惊了一身冷汗,瞅了瞅刘张,道:“耿将军之言极是,退军必然一败涂地,既入匈奴境内,就没有退路,继续寻找匈奴,尚有一线生机。刘将军,此后退军之言,不可再提起了。”
刘张听了,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无法安放,恨不得觅条地缝钻了进去。耿恭道:“窦将军,我听说,匈奴南北气候,却是天渊之别,南方多雪,北方宜人。我们所处之地,大雪纷飞,必定是南方。此时匈奴无影无踪,肯定是去了温暖的北方。兵贵神速,现在我军兵多,尾大不掉,行军迟缓,不如分兵,寻觅匈奴,互为通知,可好?”
刘张听了“分兵”二字,想起玉门关之战,不禁心惧,本想说不可,突然想到伤重而亡的耿广,话到嘴边,又吞了进去,道出另一番话来:“耿恭此言,很有道理。兵众则机动性不强,何况雪深数尺,更是寸步难行?”
窦固见刘张也同意分兵,非常高兴,道:“刘将军,你说说,该如何分兵?”
“兵少则速度快,耿恭既为先锋,可命他率部三百,倍道前行,驰入匈奴北方,觅得匈奴,再派人来报,窦将军率大军继进,合击匈奴,可好?”
“三百兵力?”窦固有些迟疑,一万汉军入匈奴境,已是力量微小了,更何况三百士卒?
“我愿前往!”窦固正迟疑不决,耿恭却已奋然应允,“班超率三十六骑,尚敢入西域,而平定鄯善、于寘,更况我有三百兵!”耿秉见弟弟如此雄壮,不禁暗暗佩服。
“壮哉!不愧是我大汉勇士,好!有胆略,有血性!”窦固拍掌道。刘张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耿恭答应得如此之快,遂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越看越觉得耿恭像及了他父亲耿广,“我那弟弟……”刘张突然心痛,昔日的兄弟情深涌上心头:“如果没有玉门关之战,我与那弟弟,不是相亲相爱吗?唉……”
“但我有一请求。”耿恭道。
“但说无妨。”
“三百兵,一半没有坐骑,另一半的坐骑都是劣马,请窦将军挑三百良马与我,我率部日夜兼程,赶往匈奴北境,寻找匈奴主力!”
“好!”
耿秉、耿恭并肩行走在皑皑白雪上,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他们身上。两人良久无言。耿秉终于忍耐不住,道:“弟弟,此行凶险,一定要倍加小心。”
“哥哥放心,无论如何凶险,我都不会给耿家丢脸的!只是……哥哥,此话本不该问,可是深入匈奴北境,九死一生,再不问,恐怕成为一生遗憾!哥,刘张将军与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耿秉沉吟道:“其实,这个你应该问婶母更好。”耿恭皱皱眉,苦恼道:“出征之前,我问过,我娘不肯告诉我,只说我父亲战死沙场,与他人无关。”
“弟弟,你长大了,应该理解,你娘的良苦用心!历来三代为将,招人嫉妒,你看那汉初李氏,李尚为将时尚得善终。至李广时,虽战功卓著,却不能封侯,这是有原因的,李广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得人心,最后因受不得卫青责备,横刀自杀,他的弟弟李蔡,南征北战,位至三公,后来因功生傲,侵占皇陵,也因罪自杀。李广的儿子李当户、李椒都有将才,却比李广还死得早,唯有最小的儿子李敢存于世,曾随霍去病击匈奴左贤王,因战功封为关内侯,却念父仇,将卫青击伤,霍去病知道后,将李敢杀死。李当户的儿子李陵,本来是一位不可多的将才,却降了匈奴,李敢的儿子李禹,卷入戾太子的巫蛊之祸,蒙冤而死。自此,李氏几至灭族,哪里还有什么人为将呢?我耿氏三代为将,至今平安无事,这自然是皇上圣明,信任有加,还有一点是,我耿氏宽容谦卑,小心谨慎,处事低调,一心为国,毫无私心,在朝只管打仗,从不与人为忤,从不卷入朝内纷争。弟弟,这点你要铭记于心呐。”
“哥哥所言,我未尝不知。父亲之死,讳莫如深,我越长大,越想弄清楚父亲的死因。唉,每每仰望长空,便想起早死的父亲,难以自制。但我一腔报国之心,天日可表!”
耿秉叹息:“弟弟,你还年轻,经历的事不多,待到哥哥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好吧,天要黑了,你赶快回去,晚上挑马,明日率部出发,你要记住,兵贵神速,从来战机稍纵即逝!”
耿恭辞去,耿秉久久相望,雪花落满一头,如同雪人。他不担心耿恭此行作战,大不了,马革裹尸,耿家征战沙场,死的人还少吗?他忧虑的是,耿恭血气方刚,才高气傲,必然为人所嫉,被人排挤那是迟早的事,万一如李氏一般灭族,那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马防,想起耿氏、马氏的仇怨,不禁叹息:“三世为将,真的不祥吗?”
………………………………
第16章 终觅匈奴
风冽冽,雪飘飘,苍穹仿佛被利刃捅了一个大窟窿,没完没了地倾倒着满腔愤怒。天地一片苍茫,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耿恭率领的三百勇士,骑着精挑细选的劲马,穿着坚硬鲜明的铠甲,腰佩无坚不摧的马刀,在雪地间纵马疾驰,溅起片片雪屑。
奔跑了三天。忽然,那马奔跑得有些异样,纵跳之间,仿佛有落空之感,吴猛道:“哥哥,不对劲,这马怎么跑起来仿佛有些颠簸?”
耿恭与范羌对视一眼,道:“确实如此。”
只有李敢丝毫不觉,呵呵笑道:“哪里有,哥哥们又没有喝酒,舒舒服服坐在马上,怎么会颠来颠去?”
吴猛跳下马,围着马前前后后看了数遍,并未有伤,他凝神一想,俯下身来,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一层雪扫开,然后轻轻掏出松软的雪,掏完之后,赫然是两个常常的脚印!
耿恭大喜道:“有人从这里经过,必然是匈奴。”
李敢十分好奇,又莫名其妙,咋舌道:“哥哥,我看得清清楚楚呢,这脚印分明是猛哥掏出来,怎么又变成了匈奴的脚印了?哼,这样的脚印,我也能掏出来,信不信?”说完,李敢跳下马,蹲下身,学着吴猛的样子,要来掏雪。
吴猛笑道:“弟弟,个中奥妙,你这就不明白了。有人之前从这里经过,留下脚印,你看这脚印,又粗又深又大,分明是匈奴的马靴踩踏而成。这雪肯定停了几日,脚印结成了冰,而后再下雪,雪虽填满了脚印,但由于是新雪,肯定是松的,这与之前的脚印很容易分层。所以,当马踏入脚印时,就会下陷,而且四脚受力不一样,因此颠簸。”
李敢一脸茫然,挠挠头,道:“哥哥说的好像有道理,可是我仍然弄不明白,我还是掏两个脚印看看。”说完,俯身双手并用,刨起雪来,不多时刨了个大坑,可哪里像脚印?范羌哈哈笑道:“李敢,谁的脚印有这大?你还是住手罢,这问题你弄不明白,否则你就不是李敢了。”说完,他翻身下马,学着吴猛的样子寻找脚印。李敢裂着嘴,却是不服,还想再掏,耿恭忙止道:“别,敢弟,你还是乖乖呆在一旁吧,你这一掏,旧脚印都会被你掏光了。”
李敢气得呼呼喘息。耿恭三人找了十几脚印,相视一笑,耿恭道:“没错,这脚印直指北方,匈奴果然去了北方。走,我们加快速度,追击匈奴!”耿恭率军顺着脚印的方向,奔驰在漫天风雪中。
终于越过了无穷的雪域,一片绿色的草原映入眼帘。李敢跳下马,在草地上连打了个滚,扯起一把青草,放在鼻子猛嗅,高兴道:“哈哈,那该死的雪花,终于不见了,哥哥,你们看,这绿色的草,真他娘的香。”
耿恭不禁笑了,道:“敢弟,你真该多读点书了,形容草,可不能粗俗地说‘真他娘的香’,猛弟,你饱读诗书,可否赋诗一首?”吴猛不禁技痒,略略一思,道:“青青原上草,壮士心不老;万里捣黄龙,血冲万丈豪!”耿恭反复吟了几遍,不禁大喜,击掌道:“好一个‘万里捣黄龙,血冲万丈豪!’好诗!好诗!此番我们一定要杀入匈奴王庭,让他们罪恶的鲜血,成就我们心中的万丈豪情!”
范羌却是不解,他紧紧盯着草,突然道:“你们看,这草有被啃过痕迹。”耿恭回过头来,一看,这草的厚薄、长短果然有差别,喜道:“我料匈奴必然就在前方,兄弟们快上马,细细寻觅!”
耿恭率众继续策马奔驰,过了一个时辰,范羌突然道:“停马!”耿恭莫名其妙,却依言止住部众。李敢道:“范羌你这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马上要找到匈奴了,为什么要停下来?”范羌没有理他,举目凝视远方,道:“前方隐隐有帐篷,没错,那就是匈奴!我看到几个匈奴隐隐在走动!”
李敢脖子伸得老长,有模有样地学着范羌,看了一会儿,除了茫茫一片绿,什么也没看到,不禁扫兴,道:“羌哥,啥也没有,难道你是千里眼不行”耿恭、吴猛也没看到什么,遂转头一齐望着范羌。
范羌笑道:“我家祖上是一个猎户,我自小喜欢打猎,比常人的目力好上二三倍,所以你们看不到,我却看得到。”
耿恭大喜道:“那还犹豫干什么?谁敢过去探一探军情?”李敢一听,立马道:“我是先锋官,当然是我去。”耿恭道:“谁都能去,就你去不得!上次打上原,差点被你耽误了。”李敢老大不高兴,叨叨念道:“哥哥真小心眼,都过去几百年了,还总记在心里……”耿恭转头朝吴猛道:“猛弟,你心细如发,又兼智勇,你去走一遭,如何?”吴猛应诺,拍马而去。
不久,吴猛看到前方果然有几十个帐蓬,不禁暗自称奇:“羌弟目力果然非比寻常!”又见匈奴的每个帐篷都带有车轮,心想:“耿大哥说过,匈奴居安思危,警戒心极强,因此,在每个帐篷装有车轮,就是为了遇到危险时,迅速逃跑,看来果然如此!我得更加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他双腿一纵,跳下马来,将马藏在隐蔽处,整了整腰中的剑,蹑手蹑脚朝帐篷走去。
近了!吴猛隐在草丛里,看到三三两两的匈奴兵,穿着皮毡,脚踏兽皮鞋,手持马刀,来来回回地在营区内穿梭。吴猛死死盯着,眼睛里冒出火,手不由攥紧了剑柄,他想起了那一晚,匈奴一手举火把,一手持马刀,冲入家中,逢人便砍,见物便抢,一个幸福的家,如一把镜子,瞬间破碎成万千片!
匈奴兵回营,吴猛心想,得逮一个匈奴,问问情况,千万要沉住气,不得鲁莽。他侧耳倾听,前方传来打草料的声音。咔嚓咔嚓,十分单调。他像老虎发现猎物一般,猫着腰,悄然前行,近了,近了,他慢慢抽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冲了上去!
“主人,您怎么在这里!”
就在吴猛欲擒住那人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一震,正待细看,一个骑马的匈奴兵,边问边疾驰过来:“嘿,那蛮子,在跟谁说话呢?”吴猛毫无退路,急中生智,看到前面一堆羊毛,二话不说,一头了钻了进去。
“军爷,我没说什么。”打草料的人恭恭敬敬地说。
匈奴兵骑在高头大马上,凶狠的目光,在那人脸上扫来扫去,道:“我明明听到你在说话,还有,刚羊毛堆怎么动了一下?”
“噢,军爷,刚才一只猫在这,听到您的马响,吓得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