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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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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夷没有回答,仍注视着街道的一切,对她而言这里的每一处草木都是那么刻骨铭心。

    队伍缓缓而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间酒肆二楼上,一道目光紧紧跟随。

    良久,目光的主人轻轻关上窗户,随即跪坐在席上,倒上一樽酒,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只听他笑道:

    “全城的贵人都去迎接新君,城主为何不去凑凑热闹?”

    这位城主名午,食邑刑城,又称刑午,是夏姬与巫臣之子,夏姬因传闻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被称作红颜祸水。

    刑午也因此受到众贵族的排斥,虽然双亲早逝,但传闻仍在,他只得长居于刑城,只有每年入新田朝见国君。

    此人不过十七八岁,其容颜不在孙周之下,与孙周的平易近人来比,多了几分冷漠。

    “老师知我不喜那种场合。”

    他轻轻抿着酒,连眸也没有抬一下。

    老者是刑午的幕僚,尊称陈公,他呵呵的笑了起来,相对刑午的冷淡,陈公倒活跃几分。

    “城主的性子,真真与你阿兄相似。”

    提到阿兄,刑午抬起头,扬唇一笑,脸上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这时,刑午的贴身小奴鱼急急的跑来,见着陈公坐于旁,有些踌躇不前。

    刑午瞟了瞟他,“什么事?说吧,老师不是外人。”

    “诺。”

    鱼抹了两把汗,这才道来。

    “奴刚才去了栾府,按着主子的吩咐送去礼物,遇上栾府的婢子,于是打听到栾家贵女被禁足于府,原来栾书欲把贵女送入晋宫。”

    什么?

    刑午猛的抬起头来盯着他,“此事当真?”

    鱼重重的点头,“那婢子正是贵女身边的人,唤着蘋,主子也是见过的。”

    刑午听言,手里的酒樽“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陈公暗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刑午的心思,他怎能不知,此番急急从封地赶来,除了打听新田的情况外,就是为了这位姑娘了。

    这贵女名妍,容貌与其名一样,娇艳动人,她原本只是一个庶女,不受栾书看好,谁料此女争气,能歌善舞,通音乐,善弈棋,后来又传言她受祖先庇护。

    据说栾妍十三岁那年,在河中浣衣,谁知密林丛中冲出一只白虎,浣衣的妇人们吓得纷纷逃窜,栾妍在逃跑时不幸摔倒,原以为她要丧于虎口,然而,那只吊眼白虎,却围着她走了三圈,然后窜入密林中,不见了踪影。

    此事被那些妇人们传得出神,至整个新田都知道了栾府有位贵女,受祖先庇佑。

    虎被周人称为祖先,极为崇拜。

    从此以后,栾书开始看重这位贵女,更加细心栽培,如今此女己十六有余,原以为要配于厉公,然而栾书久久没有消息,想必从那时起,栾书就有了弑君之心了。

    他留下此女,无非是等待更合适的人,如今孙周继位,他要献给新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刑午的反应很大,他立即起身朝外走去,却被陈公的话拦住,“城主这是要去那里?是栾府,还是晋宫?城主可别忘了身份呀。”

    刑午脚下一窒,藏于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以他现在的实力,不管是栾府还是晋宫,他都闯不得。

    陈公见他脸上的暗色,叹了口气,持起几上的酒樽,似自言自语,“以某所见,栾家贵女虽美貌,却总少了些灵气,不如郤家女儿……”

    刑午听言猛的转身,陈公赶紧闭嘴,自饮起来。

    。。。
………………………………

第24章 :入宫

    再说,孙周众人安全到了晋宫。

    随着沉重的宫门关闭,辛夷再次打开车窗,入眼的是巍峨的宫殿,高高的土夯台上,无数殿宇傲然屹立,气势磅礴,竟比洛邑王宫还要雄伟几分。

    辛夷随着姬夫人进了后宫,孙周在众大臣的簇拥下去了大殿,姬夫人下了车,上了软舆,数众宫人抬着她一路朝宫室而去。

    众人穿花拂柳,后宫不比前殿那般雄伟,自有一番春色。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宽而曲折,入眼的宫室参差错落,檐角尖耸,如禽鸟仰首啄物,楼阁高耸,随地形而建,彼此呼应,又遮天蔽日。

    四处花囿园林,奇花异草,香气扑人,池中溪水涓涓而流。

    辛夷从未到过晋宫,即使阿父权力熏天时,她也没有这个机会,这里曾有阿父的足迹,曾有阿父叱咤晋廷的过往,对她而言,恍如隔世。

    一行人进了一座豪华的宫殿寿安殿,晋宫宦者令篙一路殷勤而恭敬的相领,指挥着宫人左右服伺,又介绍着宫中种种情景。

    这位宦者令辛夷曾见过,她能记得清楚,是因为有一次嫡母在阿父面前告了她的状,阿父罚她跪在书房内,她曾见着此人与阿父及阿父的幕僚们“鬼鬼崇崇”的说了好一阵的话,出门时,阿父还殷勤相送,她既然与阿父“勾结”,阿父失势时却没有受到牵连,辛夷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姬夫人行了一日的路,早己疲倦不堪,那还能听进宦者令的话,她挥了挥手,打断他,“老妇累了,内臣先下去吧,有什么话留着明日再说。”

    宦者令听言,连应几个诺,“奴该死,打搅老夫人休息,奴就这退下。”说完退出两步,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老夫人,那些命妇己在殿外相侯,老夫人这回儿要见吗?”

    姬夫人听言有些不悦,不待她开口,妕上前说道,“麻烦内臣告诉众妇,老夫人身子不适,让她们明日再来,可好?”

    “应该的,应该的。”宦者令弓身笑道,又看向正四处观望的扬干。

    “公孙,容奴领着你回晨风殿休息可好?”

    扬干偏头看着他,“你是谁?我偏不休息,我要去大殿,我的阿兄在那里?”

    宦者令面露笑容,恭敬的回答,“君上正与各位大臣在一起。”

    “那你带我去。”扬干说着又转向辛夷,“你和我一起。”

    姬夫人听言制止道,“我儿不得胡闹,你阿兄在大殿有正事呢。”

    扬干瘪着嘴十分不悦,辛夷见了连忙上前,“让奴婢带着公孙去寝殿看看如何?”

    于是拉着他退了出去,早有寺人侯在一侧,紧跟左右伺侯着。

    接着众奴都己退下,姬夫人以手撑额,靠在塌上叹气。

    妕轻轻的捶着她的双腿。

    “夫人到内室躺一会儿吧。”

    姬夫人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等着孙周。”顿了顿,“刚才的情况你也见着了,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只听栾书的话,以栾书马首是瞻,这叫我怎能放下心来,我就知道,这国君不是这么容易当的。”

    妕轻声说道,“奴瞧着在清源,众臣对公孙都挺恭敬,再者,公孙要歃血为盟,栾书不也应了,夫人不要太担心了,夫人也未想到公孙会有此一举吧,依奴看,公孙心里比谁都明白呢。”

    姬夫人听了又道,“话虽如此,然而,栾书不点头,我真不知道孙周如何处理,你不知当时,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就怕栾书欺负我们母子。”说完又狠狠一句,“若欲氏还在,我还会怕了他。”提起郤氏,姬夫人就想到自己的胞妹郤夫人,心里一阵难过。

    妕了解她的心情,“夫人又想到伤心事,夫人要保重身子呀。”

    姬夫人长叹一口气,“我那可怜的阿妹,与我自小感情深厚,谁知,郤氏一夜之间就没了……厉公死了,你可知我有多痛快,只可恨那栾书还好好活着。”

    妕听了,赶紧打断她的话,“夫人,这里不比洛邑,小心隔壁有耳。”

    姬夫人方知失言。

    妕凑近她小声说道:“要对付栾书也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夫人要安下心来,若是夫人因此身体不适,让公孙担心,岂不让公孙更是力不从心了。”

    姬夫人听了点点头,“我自是不能拖了他的后腿,幸得你的提醒。我得打起精神来,孙周在前朝,这后宫可不得有半点混乱。”

    “正是如此。”妕说着,扶起姬夫人朝内室走去。

    这边辛夷陪着扬干四处逛了一会儿,扬干倒也抵不住疲惫,由着两个贴身老妇伺侯着睡下了。

    辛夷这才回到自己的小屋,她的屋子安排在晨风殿旁侧,她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哄了扬干一阵,己是筋疲力尽,但她却丝毫没有睡意,打发樱退了出去,她独自一人站在回廊下,微风吹起她的长发。

    此刻,天色己黑了下来,宫室里掌起了灯,檐下燃起了火把,除了巡卫的脚步声,耳边一片宁静。

    这里就是晋宫了,辛夷暗忖着,费了这么大的劲,她终于站到了这里,她心情复杂,脑子里出现了栾书的影子,在清源,他是如此的目中无人,恭敬的外表之下包藏着怎样的祸心,她也见识了他一呼百应的声势,然而让辛夷没有想到的是孙周的举动,自刺客一事后,她完全否定了以往的看法,孙周有权谋,她该喜,如此还怕不能手刃仇人。

    有一股热血冲上心头,她紧紧的握着双手,仿佛下一秒她就能报仇雪恨。

    正是这时,突见众多人朝这边走来。

    她想回避己来不及了,来人正是孙周,及那些寺人护卫。

    。。。
………………………………

第25章 :受欺

    她退到一侧,弓身行礼,孙周从她身边匆匆走过,并没有丝毫停顿,她就如大海里的一颗细沙,晋宫中最为普通的小奴。

    辛夷缓缓的抬起头来,只能看到孙周远离的背影,年纪小小就要背负起江山社稷,对他是幸还是不幸?辛夷暗忖着那荣耀背后该有多少的刀光剑影。

    她叹了口气,这是人的命,他逃不了,她也逃不掉。

    能一朝为君,毕竟荣耀非凡,又有几人能抗拒得了?

    辛夷转身朝屋子走去,却未瞧见远去的孙周己停下脚步,微微回头朝她看来。

    次日,辛夷早早起身带着樱来到扬干寝室,还在门口就见他在发脾气。

    华服散了一地,宫女寺人们跪在一侧,不敢上前言语,扬干着一身白色寝衣,赤着脚踩在华服上。

    “乳母呢?我要乳母,你们是谁?谁让你们给我更衣?都给我滚。”

    辛夷听了诧异,朝殿中宫人看来,这些全都是陌生面孔,原先服伺扬干的奴仆们一个也未见踪影。

    她走近一个寺人,问道,“怎么回事?”

    寺人战战栗栗,瞟了一眼辛夷,知她是跟随公孙左右的人,于是回答道,“奴不知,宦者令命奴等从此以后伺侯公孙起居。”

    辛夷听了心里有所明白,也不为难这些寺人,她朝扬干走去。

    扬干见了她,眼圈一红,如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以为你也不见了。”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他们把乳母都赶走了,我讨厌他们。”

    辛夷蹲下身子,拭着他的泪水,含笑道,“公孙不要伤心,先把衣服换了,我们去姬夫人处。”

    扬干抽泣了两声,点了点头。

    辛夷与樱伺侯他更衣,然后朝姬夫人宫室走去,在门口,就听见姬夫人的声音传来。

    “宦者令,你这是在威协老妇吗?”

    “奴不敢,但的确是正卿吩咐的,奴只是按令行事而己。”

    “啪”的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打翻,辛夷的心也跟着一跳,她大步迈进门槛,只见姬夫人端坐在高位上,脸色因生气而涨红。

    “老妇是国君的母亲,尔等岂敢动我的人?他栾书……”

    姬夫人本想骂出口,只听妕在一旁轻咳了一声,姬夫人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宦者令抬头瞟了她一眼,故作吓了一跳,诺诺称不敢,俯首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去把他们带来,老妇不习惯生人伺侯。”姬夫人软了语气。

    宦者令磕了两个头,却不见起身复命,姬夫人顿时又气得咳嗽起来,妕见此,急急令小奴端来清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何须动怒,我们现在须得忍,一切等公孙继了位再说。”

    姬夫人抚着胸口,恨得咬牙切齿,正巧扬干冲了进来,“阿母,阿母。”

    姬夫人脸色一柔,鼻子一酸,“我的儿,快到阿母身边来。”

    扬干搂着姬夫人的脖子撤娇,姬夫人长吐了一口气,心中即有不甘,又有无奈,不免眼圈红了。

    这时妕看向宦者令,和色道,“你先退下吧,既然是正卿的命令,想必自有他的考虑。”

    宦者令似松了口气,再拜一首,弓身退出。

    辛夷瞧着这一慕,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在沉思的瞬间,她紧跟着退出屋子,跟在宦者令身后。

    来到过廊上,辛夷唤住了他。

    “大人请留步。”

    宦者令转过身来,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来。

    “原来是辛夷姑娘,不知姑娘叫奴何事?”

    辛夷也扬起一个无害的微笑,两三步的来到他的面前,“大人知道我?”

    宦者令道,“自是认得,君上还未入晋,奴就知道姑娘随姬夫人一道,姑娘是叔向身边的人,因救了公孙扬干而受伤,这才来晋宫养病,奴可有说错?”

    辛夷笑道,“辛夷本以为大人只关心宫内的事,想不到大人连宫外的事也了如直掌。”

    这话倒有几分讽刺意味,宦者令有些不悦,眼神随即变冷,待还要说什么,却被辛夷抢了先,“不瞒大人,辛夷曾听先生说过,能在晋廷游刃有余的除了宦者令,再无别人。”

    “哦。”宦者令听了,只觉奇怪,刚才此女对他一番嘲讽,这回又夸耀他起来。

    辛夷又道,“大人能伺侯三代国君,从景公到厉公,大人依旧高位不变,可见大人的本事,如今又遇上新君,新君初入晋廷,一切自得仰仗朝上各位众卿,后宫也得仰仗大人打理。”

    辛夷顿了顿,朝四周一瞟,见众小臣都己退到一边,辛夷方才继续说,“大人可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是何意思?辛夷当然不是说大人,也并非针对朝中任何一人,辛夷只觉得此话甚为有理,大人即知前廷之事,想必也知道新君的才能,新君如何制服刺客,在清源如何令众臣相服……新君如今把精力放在前朝之上,这后宫之事,自是大人说了算……但是辛夷也要提醒大人一句,新君能从众多公子之中脱颖而出,并非靠的运气,或是谁的提拔,他自有他的本事。

    新君是孝子,姬夫人为了儿子或许不会将今日委屈相告,但难保以后,这后宫谁最大?宦者令比我更会明白。”

    宦者令听了,微皱眉头,陷入沉思,辛夷瞟了他一眼,再靠近两步,“若我是大人,必会想到两全之策,即不得罪正卿,又不开罪姬夫人,大人聪明,自是懂得如何处理,若只为应付一人而开罪另一人,当然,大人赌对了,自会风云直上,但是,若赌错了呢……?”

    后面的话辛夷没有说完,她轻笑两声,退后两步,朝宦者令行了一礼,“大人好走,辛夷不送了。”

    宦者令这才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她,忽尔扬唇一笑,

    “姑娘不愧是叔向的弟子。”

    辛夷笑道,“辛夷只是一介妇人,那配当先生弟子,无非是跟着先生久了,懂得一些浅理而己。”

    宦者令深深看她一眼,拱手回了一礼,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
………………………………

第26章 :莺莺燕燕

    辛夷瞧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气,这才回到寿安殿,正遇寺人布几设食,扬干把她拉到身旁坐下,“辛夷,你陪我用膳。”

    辛夷看了看姬夫人,忙跪下来,“奴不敢。”

    姬夫人说道,“你且入座吧,你并非奴仆,你是扬干的恩人,老妇又受叔向所托,你不必在意。”

    “诺。”

    辛夷规规矩矩的坐在扬干身旁,话虽如此,她怎能不知“好歹”真将自己当贵人,她为扬干倒浆布菜,仍以婢女自居。

    一顿饭吃得颇为压抑,姬夫人心情不好,扬干也不敢讲话,胡乱的左瞟瞟右瞟瞟,似乎也是一肚子气。

    然而,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只见宦者令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次他笑嘻嘻的带着十几个奴仆,“夫人,老奴思之又思,这些奴都是夫人用惯之人,老奴实在不该把他们谴走,老奴安排的那些人笨手笨脚的,夫人用得不安心,就打发着看看门,传传话吧,这些人还留在夫人身边贴身使唤。”

    姬夫人听言果然喜色起来,又有些不敢相信,反倒是扬干看到自己的两个乳母,奔了过去。

    辛夷微微抬头与宦者令目光相遇,她点头颌首,暗忖着,此人真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这一顿饭用得欢快起来,殿内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伴着优雅的乐声。

    进完食,宦者令禀报说,殿外有内,外命妇相侯着,姬夫人先召见谁?

    姬夫人闻言立即整理了衣袍,端坐在席上。

    “先见外妇吧。”

    “诺。”

    宦者令领命而去,辛夷本想见见这些贵妇们,奈何杨干要去殿外玩耍,拉她一道,她只得退出。

    殿外与一群衣着鲜艳华丽的贵妇们相遇,她们高贵典雅,身姿各异,其中有几个年老的妇人,扬干嗤之以鼻,悄悄在辛夷耳边说道:

    “都是丑八怪。”

    辛夷愣了愣,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些贵妇她一个也不认识,不过瞧着走在首例的那位,挺胸抬头,气焰嚣张得很,让她想到了嫡母,复尔又想到姬夫人,两人是同胞姐妹,姬夫人的性子要温和得多。

    嫡母对她再不好,终究惨死,辛夷叹了口气,尾随着扬干朝花园而去。

    而此刻,花园里“春光艳丽”,数十位美姬或立在树下,或依着栏杆,谈笑风生,四周盛开的鲜花都为之暗然失色。

    微风吹散她们的裙摆,扬起她们的长发,一个个美得如神女下凡,她们的笑声如黄莺般动听,她们的言语又如春风般的柔和,倾耳细听,原来这些美姬们正在谈论新君孙周。

    她们容光散发,喜悦而期盼。

    “刚才我路过麒麟殿,可惜只能看见新君背影。”一位红衣美姬羞涩的神态,又露出兴奋的光茫。

    “如何?如何?”瞬间有美姬围了上来。

    只听她说道,“硕硕挺拔,风姿翩翩。”

    众姬己一片陶醉。

    “与厉公相比如何?”

    红衣美姬毫不犹豫的答道,“厉公自是不能相比。”

    众姬又笑了起来,“陈姬,你一次也未侍寝,连厉公的面也不曾见,怎知厉公不如新君?”

    这话颇有讽刺意味,那位陈姬顿时红了脸,冷哼一声,

    “谁说我没有见过厉公?我曾为厉公抚琴一曲,只不过……我入宫短,未侍寝又能如何?如今新君风姿卓卓,以我的姿色,侍寝并非难事。”

    众姬都不屑的偏过脸去,只有一姬凑近笑道,

    “你可懂如何侍奉?厉公不喜处子,所以才未召见于你,听闻新君尚幼,你一黄毛丫头,岂懂那敦伦之事。”

    说完众姬都笑了起来。

    陈姬咬了咬唇,“我来晋之前,己受妇氏所教,蔡姬,你无非侍寝一次,然而厉公并未再召,可想你也不过如此,再者,新君也未必不喜处子。”

    “你……”

    两人见着就要吵闹起来,又听一声冷笑,

    “厉公薨,我们做为先君女子,还不知如何处置,尔等就在谈论这些,真是可笑。”

    众姬听言,顿时哑了声,朝她看来,原来是宋姬,名元,宋国公女,此人姿色上佳,却清冷高傲,听闻厉公召寝,她以病为由,拒绝了,从此再也不受厉公看待,与众姬之间相处,多半是冷嘲热讽,极少往来,不得众姬相交。

    然而,她突然的这一句话,令众姬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厉公薨,厉公夫人早在前年殁,厉公宠幸的几位妾室,也随着陪葬了,余下的她们,难道会有什么变故?

    陈姬忙问道,“宋姬此话何意?”

    宋姬瞥了她一眼,“待姬夫人召见了,不就知道了,或许,你可去问问郑美人。”说完瞟了一眼远处,然后转身离去,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陈姬气得咬牙切齿,暗忖,此人太过无礼,不就仗着晋国与宋国交好吗?

    而一旁的蔡姬也冷哼一声,“有什么可得意的,我最看不惯此等人。”

    “正是。”陈姬也符合着,两人相视一笑,刚才锋针相对,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发生。

    这时,迎面走来一绯色女子,鬒发如云,副笄六珈,象服是宜,仪态万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众姬都弓身行礼。

    “郑美人。”

    此女是受封的美姬,仅位于正妻之下,郑国公女,名娥。

    。。。
………………………………

第27章 :谁能配你阿兄?

    她微笑着走来,柳如态,玉如骨,秋水为姿,长裙逦迤,玉佩轻晃,发出清脆之声。

    她与众姬说话,声音婉转而动听。

    “美人病了数月,可有好些?”

    “己无大碍,多谢大家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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