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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星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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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木剑落入火炉,却令聂冲心中痛煞;待使擒拿印将其收回,见得剑身上被火烧得焦黑一片,更是恨极眼前的老道士,心中恶念一生,顿就斩出一条护法天龙。

    一来聂冲的修为更胜当初,二来心中恶念极重,这天龙甫一出世就显露出了不凡的威势,只凭着身周激荡的元气,竟就将藤木捆搭的茶棚都吹得塌散了开。

    若非食客与摊主早在老道士打碎桌案的那一刻就吓得退出了棚外,这时怕都要受些伤。饶是如此,离得近的几人也被如潮元气掀翻,狼狈起身之后忙又往更远出跑开。

    “化念成龙护法降魔……你走的是佛门路数?”

    老道士眼力不差,居然看出了这门神通的来路,因而收起小视之心,从怀中取出一沓黄纸符箓洒出,疾速念道:“泥丸宫里炼真火,结作天网降外魔!”

    扬手一撒,黄符化作漫天飘飞,一忽却都化作拳头大小的火圈,盘旋结网后迎着飞扑过来的恶念天龙罩去。下一刻,就见天龙发出嘶嚎,元气所结的身躯居然被那火网烧勒得寸寸开裂。

    “能以灵符寄托心火,原来走的也神部道路,瞧那法力气息,修为真还要胜过我一筹。”此念一转,聂冲心道:“便已成就阴神又如何?脱劫鬼仙我都斩过一个!”

    心念一动,天龙作起禅唱,却将火网一举震破,缩小了一圈的身躯又自往地方撞去。

    老道士见状,忙就一拍后脑,头顶囟门处顿有几团阴风“噗噗噗”地钻了出,收束天地元气结作大手,一巴掌拍在了天龙的顶门。他这一下然先是用了真本事,那天龙居然被拍散了赖以成形的恶念,结作身躯的天地元气因此爆发开来,发出“轰”的一声响,却似云里惊雷,直将周遭草木炸得的如絮纷飞。

    便在这时,聂冲劈手打出屠神斩仙剑丸。

    老道士见得一枚乌丸化光射来,便又故技重施,要使动元气大手将拍散,一边想着:“瞧这崽子气血充盈,原还道他修行的是真部炼气之术,没想到走的是神部道路,神通更有着不凡的来历。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戏弄他;眼下却不好处置了。”

    一念方落,却见乌丸陡然化作九道乌蒙蒙的剑气,当中夹杂点点白光,一个分合便将元气大手扯得碎了,更还要往自家头脸上斩落。

    只因先前没有料到屠神斩仙剑丸会有如此威能,老道士一时不及防备,顿被剑气割掉了一只耳朵;神魂也遭凶煞剑意侵袭,脑中幻象丛生,神智不可避免地昏沉了一下。

    等他依仗修为从剑意镇压下回过神来,剑气又已从四面八方兜了回来。“兔崽子你敢!”危急关头,老道士神魂出窍,显化出一尊脚踏巨龟、身盘蟒蛇的神魂法相,双拳合握扫向四面八方,却是想要将剑气全都打散。

    然而屠神斩仙剑气自有九点道兵真灵引导,借着剑丸中的法阵推演变化,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手段,扭曲交错而过,顿将老道士的躯壳绞成了肉泥。

    “呀!”

    肉身被毁,老道痛呼一声。与此同时,剑气又已变作剑轮,展开了“九阴屠神法阵”的变化,径朝他的阴神法相撞去。

    此阵原本烙印在九阴白骨爪中,那法器毁掉时,转被聂冲炼成白骨剑胆化入剑丸,威能却不见有何消减。

    老道士不识厉害,带着怨怒出手抓去,不但未能破开当前一面剑轮,神魂法相反遭法阵变化吸摄了住。下一刻,另外几团剑轮也都先后落下,层层叠叠压在身上,直将他一尊法相绞得虚幻欲灭。

    受此重创,老道士忍不住惨声厉叫,一时哪还摆得出高人姿态来。

    “毁我葫芦,坏我佩剑!”聂冲犹觉不够解恨,使动束气成梯的手段,纵身来到对方法相上空,“老马猴,此刻你可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要指点我的修行么?”随即屈爪连出摄魂、归藏两门神通法印,待要将他受创的阴神法相收来进补。

    老道士既羞且恨,这时却已无力挣扎,剑意镇压之下,便向引燃神魂拼命都不可得。待得一尊法相将被聂冲摄入掌心,他才得到机会放出一团分念,呼啸着钻入山林,直往南方去了。

    因是那分念走得太快,聂冲也来不及阻拦,只皱眉忖道:“慈航老师曾在论经堂说起,渡过雷劫之后,只要能保得一团分念不灭,便可借鼎炉温养重聚真灵复生。这老道士只成就了阴神,神魂还没有经雷火洗炼,当还无此能为。他放出一团分念,该是去找帮手的。只是神魂主念若灭,离体的分念就成了无源之水,用不多时就会溃散,如此说来,他要找的帮手也不会离此太远……”

    思忖间,阴神法相已然摄入体内,聂冲心景中一条冥河忽生大浪,顿将这一尊受创的神魂卷走镇压了起来。悬于冥河上方的老树种子这时刺须暴涨,射入冥河之中,不多时就将这法相中的法力吸尽;只一点真灵,崩解出无数记忆烙印,显化点点荧光浮尘于冥河波浪之中。

    阴神毕竟不凡,若非法器得力,即便习得一身上乘道法,聂冲也不敢言胜。此刻将其剩余法力取为食粮,他只觉神魂吹气也似地膨胀起来,一团团心念不住地分化出来,前番与脱劫鬼仙对战时留下的伤势尽斗恢复了过来,恍惚又生出大力傍身恨地无环的错觉。

    情知这般错觉幻念对自家修行并无好处,聂冲强抑着的施法发泄的冲动,盘坐观想起了《醒神经》。

    此法擅能使人沉入安宁心境,正是镇压躁念的上好法门。过得盏茶工夫,聂睁眼起身,只觉神完气足、心念清明,若非断裂的肋骨与挫伤的脚踝仍自隐隐作痛,倒好像是重换躯壳再获新生一般地舒坦。

    “当初我向杜老祖问起出山之后该如何行事,现在想来真属多余。以我的脾性,学了道术出山入世,一应磨难真就是避也不避开,只怕会遭劫身死,却不必担忧没有精进的食粮。”

    深吸了口气,将这念头驱出心底,聂冲动用法力剥落了木剑外边的一层焦漆,来回抚着想道:“我学剑也好,修道也罢,细思起来所求并无太多不同,先就为能不受外人戏辱,证个自在逍遥。”转又看向洒落遍地的肉泥,余恨未消地自语道:“就不知这老马猴修的又是什么道?”

    冷哼一声,他将剑收回腰间,又袖中摸出一片金叶子丢进那摊主留下的汤锅之中,权当是做赔偿,随即不再耽搁,径自赶往东钱湖的方向。

    原本聂冲是想用过饭后就在附近出窍去斩仝子奋,不过那老道士临死放出了分念,或许会引来亲友寻仇,这时却不宜久留此地。

    可他还没走出多远,南方林中忽有一阵急促的乐声响起,甫一落入耳中,心中便感烦躁。

    “小忽雷……”

    听出这乐声是一种被唤作“小忽雷”的二弦琵琶所奏,聂冲不由皱起眉头朝那动静的来处望去,“寄情于乐,乱人心神,这必是修行之人的手段。赶在这个时候前来,十有**就是那老道所请的帮手了。”
………………………………

章二七 戴发尼与欲观音

    聂冲闻听乐声越欺越近,心知来人就快到了,于是也懒得刻意查探。他只把一丸神剑化作宝光悬在脑后,右手按着朱漆尽毁的乌木佩剑,一边凝神相抗乐声攻伐,一边等待那人现身。

    片刻过后,他悬照在外的心念就照见南方三里处有一位身着缁衣戴发尼姑穿林而来。

    看模样,这女尼不过是花信年华,俏脸上似挂了一层严霜,神情冷得让人心寒。在她怀中,抱着一只龙首龟身器形的二弦乐器,正是“小忽雷”,又作“胡琵琶”。

    这二弦琵琶,原在川蜀、滇南盛行一时。中原琵琶弹奏时的雅正细腻、声如击玉;这小忽雷一弹奏起,乐声却似碎雷迭起,乍闻之或觉急促高亢,但总在意兴未尽便陡然转低,听久了便能感觉出一股子哀凉凄惨的味道,最能伤人心神。

    金钩客栈里就有过常驻弹曲的琴娘,时常使动二弦琵琶赚人心伤,故而聂冲对这曲调倒不陌生。

    眼下赶来的戴发尼姑,手段却更为高明,也不必前奏埋伏,每发一音都调动闻者心神相随。弦音往往未盛就衰,好似一道雷霆刚一炸响便被抹消了去,初还为之愕然,再二再三则觉志气难逞,一团郁念堵滞在胸中,随时都会胀断心脉。

    聂冲修为在身神魂凝练犹还觉得难过,换做是寻常人听她弹奏,三五个单音下来怕就心衰呕血了。

    女尼御风疾走,一步几近十丈,过不便夸越三里距离,穿林来到场中。待把目光落在地面一滩肉泥上,她拨弦的手指登时一僵,琵琶收声不响,“已死去了?”复又转睛望向唯一在之人,“瞧你神光净澈,又不为曲中怨尤之意所动,当也是个胸怀坦荡的正派同道,为何要杀害吕道长?”

    聂冲闻言自觉好笑,言道:“你刚刚还在以琴声攻我,眼下又论起同道来,莫非这‘同道’二字恁不值钱?”

    戴发尼姑眉皱道:“我先接到吕道长传念,急忙赶来此地,却也该弄清楚与他为敌之人究竟是正是邪才好决定是否施法相助。先前那曲《研雷引》擅能辨人心性,却非专以攻伐,但有一颗净澈道心在,闻声不起躁戾之念,便不会为之所伤。”

    “原来如此。”聂冲点了点头,心中倒信了此人的说词,暗忖:“她那忽雷琵琶瞧着非金非木,倒似以龙首龟身的异兽制成,当是一件不俗的法器,神异之处绝非只能奏曲伤人。”

    女尼见他不难说话,蹙眉不展又道:“你还未说因何会杀吕道长。”

    “他喝了我酒,毁了我葫芦,坏了我的佩剑。”

    女尼转睛寻梭,倒在场中找到了酒葫芦的碎片,又自看向聂冲腰间那把色泽乌黑的木。俄而口中念念有词,捏诀使出一法,就见旭日华光聚汇,当空结成一镜,内中光影流转,显化的正是先前在这地界发生的事情片段。须臾明镜溃散,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只因些微小事,你就将他杀害了?”

    “些微小事?”聂冲眉头一挑,冷眼对视过去说道:“莫说这葫芦与佩剑已随身多年,就算是身上刚长出的一只虱子,未得我的允许,谁敢碰一下试试!那老儿腆着一张老脸,坏了我的东西却没一句歉言,一味地倚老卖老,却当我一身道业养不出威严?你若想替他报仇,只管动手就是,我也赖作他言。”

    “阿弥陀佛,”女尼诵念佛号摇了摇头,自道:“方圆百里原无几位同道,我与吕道人守望互助,救他一救分属应当。可如今既已来迟一步,那就不必强结仇怨,日后自有他同门好友寻你理论。”

    聂冲见这尼姑确无战意,便即稽首作别,口中道:“老道的师友若心存不服,过些年自可往南海冥河剑派一行,只说来找聂冲报仇便可。”言罢,不再多留,转身往东钱湖方向赶去。

    “原来是冥河剑派出身的道人……”戴发尼姑目送聂冲走远,自叹了口气,往向地上肉泥言道:“前辈惯爱游戏红尘,只说是仙道逍遥所在;我师却说这是缺少定性,持之不利修行。如今你因此身死,一场道业沦为泡影,不知悔也不悔?”

    摇了摇头,她施法招来尘土,将地上血肉皆都掩盖住,旋即拨动怀中小忽雷,奏着哀伤曲目又往来处回返。

    另一厢,聂冲使动法力加持,一路走得飞快,业已来到东钱湖边。

    遥遥听到琵琶曲调,他暗道可惜,“这尼姑身怀静气,却不令人讨厌。怎奈我杀了她的道友,已不好再结交论道,否则真该向她讨教讨教那龙首琵琶与圆光回溯之术的奥妙。”

    聂冲所学的天龙念法,亦能有着音攻的妙效,每作禅唱时,可发“唵阿尾啰吽佉左洛”天龙八音。此法威德最胜,能破一应凶邪妄念,可惜聂冲没有佛法根基,无法以相应的道韵加持,故这天龙禅唱在他手中失色不少。

    一路思着想着,他不知不觉已踏水来到大湖中|央。这时见得浮舟布障,帆橹结墙,将一座湖心小岛护在中|央。

    岛上一座建筑,黄瓦红墙好似宫阁,四外有兵丁巡走,守卫得很是严密。

    “这该就是仝子奋的老窝?看来还真像做着帝王梦的模样。”

    满怀讥嘲地撇了撇嘴,聂冲使动束气成梯的手段,脚下几个蹬踏便跃到了半空之中,旋即鼓气纵身,形如飞燕归巢一般向着宫阁掠去,一边扬声道:“谁叫童子粪?我来取他入药!”

    话音未说完,脑后一团宝光已化作如虹剑丸,霹雳一闪便落在楼阁之上,生生斩出一道内外通透的门户来。

    这岛上的巡丁俱是东钱湖到天童山一线的匪类,原本凶恶非常,只是见得屠神斩仙剑气之威,却都丧了胆子,当即四下逃窜。

    对于这干喽啰,聂冲无心理会,当下分出一道剑气追索,料也不会杀错;自家却循着楼阁上的破洞飞遁了进去,遇到墙壁阻隔,便使剑丸斩破。转眼来到一处大厅,他就看到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自惊惶地躲往一个赤身女子身后。

    那女子浑不在意春|光外泄,招来一串银铃在手,镇定地望向聂冲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闯我住所?”

    聂冲见状一愕,“这不是仝子奋的老窝?”

    “仝子奋?”女子面生怒色,扭头望向一个俊美男子,“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招来这位旁人怒火?”

    “我……”此人惊慌失措,只道:“师父,徒儿有半个多月都没出去走动,只唤这些人来陪你戏耍,哪有工夫出去闯祸?”咽了口唾沫,他畏怯地望了一眼向聂冲,又对女子说道:“或是哪路手下有眼无珠,冲撞了这位仙长?”

    女子闻言,又扭头望向聂冲:“道友也听真了,我这徒儿久不出户,应是无暇惹事的。不知是谁惹上了道友,却让你寻来我这里?”

    聂冲这时已知自家先前有着误会,心道:“原来祝郎中是因遭这女子的玩弄而羞难启齿。如此说来,他倒不见得就吃了亏,我再斩杀仝子奋,或许嫌有些过分?”

    如此想着,他便说道:“我有一位道兄,正在祝氏医院养伤,恰逢仝子奋派人强索郎中,因此找上门来替那祝大夫讨个公道。”

    “原来是因这件事。”躯身半裸的女子使动秀足挑起一件纱裙罩在身上,“此事因我而起,却与仝子奋无关。我爱那祝觉姿色,本想收他为徒,传下极乐法门,与我同修道业,不料这俗人倒自有着傲骨,不愿委身从我。今日既有道友为他出头,我便舍了他就是;若还不依不饶,我纵一贯关门作乐,却也不乏对敌手段,自会领教高明。”

    她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倒令聂冲由衷佩服,当下笑道:“道友虽是女儿身,行事却有一股豪气在,犹胜许多须眉丈夫。我信你一言九鼎,这事揭就此结果。我那友人伤重,这便回转了。”言罢,他转身欲走。

    不料这时却听身后女子唤道:“道友何急回返?”聂冲转回身子,就见她使个眼色示意仝子奋出去主持场面,复又挥退一众陪侍的美男,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张口说道:“仙乡也好,世俗也罢,知我一贯所为者,皆道‘欲观音’乃是淫妇一个。唯独道友目光清正、语出真诚,不以妇德贱我,为人实在难得。若不嫌此地气息污秽,还请施暇安坐,待我以盛宴酬谢。”

    “今日所见的两个女子,倒都有着不凡之处。”

    因是腹中饥饿,聂冲也不推脱,自道:“情|色之乐虽被正道修者鄙为邪路歧途,但只要行事有度,不是一味地采补害人,纵行此道又有何错?只看方那几人神气完足,显然元阳未损,由此可见道友并非邪魔;况且事不关我,何必自命正道指点判说。”

    “可不就是!”欲观音只觉撞见了知音,只把积怨拿来诉苦:“我这一脉脱胎于佛门欢喜禅法,走的是神部道路,不需采补修炼,与人交|合只为能在极乐意境中觉悟真我。最终成就‘欢喜观音’,说来也是菩萨正果。偏生世人狭隘,总拿妇德拘我。我便结欢千万,又与彼等何干!”

    言罢,又使妙目扫量聂冲,“才想起还未请教名姓。道友见论不俗,不知法出哪家?”
………………………………

章二八 前人遗府

    聂冲与“欲观音”重新换过名号,才知她俗家姓秋,唤作艳娘,原本在滇南佛掌山观音洞随自家一位姑母修行。去年因有不合,她与姑母吵了一架,这才负气跑来外面,收了小白脸仝子奋为徒,落户在东钱湖上修行享乐。

    等到宴上一番交谈下来,聂冲对这秋艳娘了解更深了些,更知此女虽有修为在身,为人亦有担当,但涉世并不太深,一应见识料是姑母灌输给她,论及机心还嫌不足。

    因恐这位还算合得来的左道欲|女遭劫身殒了去,他便抛开交浅言深的忌讳,出言指点道:“秋道友选这东钱湖做道场,长久恐生祸端,你若不喜麻烦,不若搬去别处。”

    秋艳娘正要举杯劝酒,闻听这话,手臂一僵,稍作思量后说道:“我自关门修行,碍不到他人,更不曾以道术欺害凡人,如此有何不妥?”

    “只瞧你这居舍金瓦红墙的形制,就已犯了人间帝王的忌讳。如今正值乱世,真龙未见分晓;等到有人坐稳龙庭,知晓东钱湖上有这么一片楼阁,必定遣人来找麻烦。”

    顿了顿,聂冲举箸指了指侍立在秋艳娘身后的仝子奋,“还有你这徒儿,依仗些许神通,聚拢草莽凶神,直将东钱湖到天童山一线划为自家地盘。这些匪类惯做损阴德的买卖,虽非收你指使,但日后惹到高人,你猜会不会迁怒到你的头上来?就如这次,我因祝郎中之事找上门来,若非对你所行的道路并没什么偏见,怎肯听你解释?一丸神剑早已斩落下来。”

    仝子奋闻听这话,心中又气又急。但他见过聂冲神剑凶威,这时也不敢狡辩,只有用目光死死盯住自家师父,看她如何作答。

    秋艳娘只是少了些见识,并非没有头脑,闻得聂冲提醒,自心明觉道:“当初姑母便说欲|海行道易生祸端,故只隐身洞府,少在人前现身。我却因与姑母闹口角,不自觉地想与她对着干,终把这桩忌讳抛去了脑后。这一年多来,我每日都享用着极乐富贵,可独处时常会感到一丝不安,眼下闻得这位聂道友出言点醒,才知或是劫数缠身之兆……”

    想到这里,她放下了酒盏,扭头扫了怔忪不安的仝子奋一眼,转向聂冲说道:“以道友看来,我该往何处安身?”

    聂冲自取一块鲜珍,品尝过后答道:“海外蛮国、荒野深山,俱都是清净所在。若受不了那份冷寂,便在红尘中游走也无不可――世人多爱美色,也不需施法用强,就有着数不清的露水姻缘可结。唯忌久居一地,被人指作是荒淫窝,一旦传彻开了,少不得会引来‘除魔卫道’之人取你做一场功德。”仝子奋原是一介乡间纨绔,未遇秋艳娘之前,全没想到自家会有今日的威风,眼下见她似被聂冲说动,当真急得上火,硬着头皮插口道:“师父,咱这基业来得不易,怎可轻易抛下?”

    秋艳娘闻言不悦,拍案斥道“是去是留何时轮到你来帮我定夺!”

    早知师父雌威厉害,仝子奋一遭呵斥便软了腿,立刻就要跪伏认错。可这时外间却有一个柔美女声为他开脱:“子奋也是为了师长着想,艳娘妹妹何必对他动火?”

    下一刻,一个颜娇肉嫩几如狐媚的黄衫女子推门走了进来。

    在她身侧,另有一个头扎金箍、形若头陀的红袍矮子相随,进门便朝秋艳娘说道:“我俩非是想听墙角,只因来时见你居所受损,怕有对头上门加害,这才使了些手段探查一番;不料就听到些别的。”

    这二人却是秋艳娘从前结交道友。

    女的唤作“许丽娘”,行的是采补之道,常来东钱湖上勾人入彀。因是所行道路相近,一次碰面之后,秋艳娘便与她结成了好友,时常论道同乐。

    那男的唤作“四尺头陀”,学艺所在的“罗摩寺”却是西方魔教的一支。此人原是许丽娘勾上的一个姘|头,后引介给秋艳娘认识,说来也算朋友。

    眼见这两人到来,秋艳娘倒不好再训斥仝子奋,当下使了个眼色令他退走,随后迎上两步说道:“二位道友今日怎有闲来小妹这里?”

    “哟,”许丽娘柳腰摇转,绕着秋艳娘走了一圈,眼神往聂冲那边飘着,一边出言打笑道:“观音妹妹有了宝贝新欢,怕我来抢是怎么的?”

    秋艳娘不忌春光外泄,这时身上仍只有一件薄纱,一身妙处几无遮挡,会当同样体态勾人的许丽娘拿身子上去摩|擦,直令一旁那四尺头陀的呼吸都重了起来。

    换做往常,聂丽娘也不会过多在意,可当着聂冲这等“正派”道友的面,她却不大愿意与好友来做春光游戏,只将许丽娘推开,啐道:“姐姐贯会调笑我。”旋即为她引介道:“这位是聂冲聂道友,出身于冥河剑派。”

    她又转向聂冲,说着:“我这姐姐唤作许丽娘,乃是一位散修仙子;这位四尺头陀,则南方魔教一脉的罗摩寺出身,一身咒血神通煞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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