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剑动星河-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聂冲察言观色,适时又道:“我一向少管别家的闲事,这会送上消息,已是难得行善。至于你是心存感激,还是恼我太过直接,那都与我无关;此番只为拜入冥河剑派,无事休来扰我。”
言罢,他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面孔,举步绕到一块礁岩之后避开众人视线,一边等待仙家显踪,一边去听毛全安的笑话。
没过多久,众人果然针对袁、毛两家的一段公案展开了议论,其中不乏有令人称艳的独到之见;唯独董超,心中别有滋味,浑无兴趣去闲话解闷,只冷眼看向聂冲借以隐身的礁岩,似要将之望穿。
………………………………
章十六 我师兄本领第一
本该是日出的关口,南海上空的雨云却愈发地重了起来,一层叠住一层,直叫金乌无计;转而是旋灭旋生的雷光电火,正真主宰了这方天地,伴着隆隆巨响,将这浩瀚汪洋搅成了人间绝境一般。
“攒簇红莲朵朵,证见冥河道果。一朝出世授长生,招惹天发怒火。”
海面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狭小缝隙,随着一句唱念传出,陡然扩展成一个十数里方圆的幽深黑洞。
便在这时,漫天雷电似是有了感应,声势再度高涨,齐朝黑洞落下。下一刻,黑洞之中有人笑骂:“区区劫雷算什么,也有脸来见我?”
但见一道黑影跃升半空,张口作势,喷出一道精光,只一击便使雷光泯灭;接着伸手一指,精光忽而化为千万柄小剑,团团旋绕冲入高天,须臾间搅散了百里铅云。
俄而天光重现,照清了那身影的模样,却见是个散发跣足,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
“宁师弟何必如此?区区雷火又伤不得我等,忍一忍也就是了;你出剑将它破掉,有损太清道祖的威严,万一惹得他舍下面皮出手,本门便是有冥河真符压气运,怕也生受不起。”
话落,一个容貌苍老的黑袍道人自黑洞之中飞升而出,与那中年男子站了个并肩。
“嘿!”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全赖开辟这一界的盘古道尊指点,那是太清道人才能证就道祖果位;可如今他却要在曾经的盘古道场行灭法之事,借助万物自化来推演道果精进。这等人,真还知晓脸面是什么东西?”
说着,勾手上一招,万点精芒自四面八方汇聚到了而来,化作一柄光如秋水的长剑,被他挂在腰间,而后又道:“满打满算也只剩三百年时光。三百年后世间末法,本门洞天再无元气补充,必然也会崩解。我或该往天外星河一行,找祖师问个前程。此去路遥,或许百年方归,这边的事情,就劳师兄多多费心了。”
“冥河诸派,一脉同源,祖师心中必有计较。我等静待符诏传来便好,师弟何必劳苦一遭?且……”黑袍道人正蹙眉说着,却见那宁师弟已化作一道乌光飞射而出,几个闪烁便不见了踪影。
“庸人自扰!”恼火地骂了一句,道人抬手虚引,下方黑洞之中忽地涌出一道浑黄浊流,落到海面便化为一方岛屿,隐成鹿儿形状。他将身落下,轻轻跺脚,岛屿陡然射出,破浪驰向远方。
只用了顿饭工夫,这道人来到琼州岛附近,远远就见一道五色虹光相向而来。他将身下岛屿定住,稍等了等,那虹光就落在了岛上,化作一个脑后显有五色圆光的矮壮道士,稽首施礼道:“晚辈五行宗孔由,见过曲真人。”
黑袍老道略微颌首便作回礼,出言道:“贵派孔真人可好?”
“孔祖师这些年闭关静修,时而化身显圣,想来道行更有精进。”矮壮道士复施一礼,又道:“晚辈此来是代孔祖师禀告曲前辈,本宗同门近年游历时,共遇到剑道种子三十六人,并已指点他们在今日齐聚琼州,拜入冥河剑派。”
“三十六个?”黑袍老道满意地点了点头,“贵宗费心了。”
“孔祖师说盘古道场末法在即,到时还要借贵派洞天之助,才能带我等修为不足之人去往星河大千世界。有这般因果在,平素为冥河剑派尽绵薄之力,乃是份所当为。”
谦词说罢,矮壮道士伸手朝琼州方向一指,又道:“此番来撞仙缘之人着实不少,总数近乎百人,想来旁家仙门也有从中出力。如今我师兄邓展正带着本宗弟子等候观礼;另有南海剑派苦行道长与大荒散人门下的几位妖圣,也同在前方等候真人驾临。”
“那便走吧,实不好因本门小事令众人久候。”黑袍道人负手身后,身下岛屿便又破浪而出。
不旋踵,鹿儿岛靠上了琼州南岸,猛一停顿,激得海浪飞腾起数十丈高。
岸边原有许多赶来拜师的青年人,乍见此景大多惊惶失措;少数镇定、机敏的,借助礁岩藏了身形,却都被黑袍道人看在眼里。他随即使了个法术,双肩左右一晃,背后涌现一片乌光,转眼分化成三十几道绳索,将那些临危不乱的年轻人俱都绑住了,扯回岛上不见踪影。
这时四方传来恭贺之声:“恭喜冥河剑派又添佳徒。”
旋就有许多道装打扮的身影从常人难察之地显出,踏上鹿儿岛延伸出来的数座长桥,一晃没了影踪。
那些被海浪吓到的年轻人门看见鹿儿岛飞退而去,这才醒悟到自家已无缘仙门,登时懊悔不已。
有人心中不甘,拔腿追到海里;有人捶胸顿足,口中呼天喊地;有人怒极叫骂;有人伤心垂泪;有人黯然跪倒……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却都无法再挽回错失的机缘。
另一厢,鹿儿岛上,前来观礼的各路有道之士聚作一团,再次对着黑袍道人施礼道贺:“恭喜曲真人收得佳徒,冥河剑派再续薪火。”
“哪里哪里,”曲真人谦道:“仅是拣选出几个种子,尚未加以考验,还无法确定谁脱颖而出,承袭本门道统。”
便在这时,有人接口道:“至少会有一个。”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出言的乃是南海剑派的一个小辈弟子,许是自知失礼,此时正往苦行道人背后都藏。
“是贫道的师侄阿姜。这丫头入门不久,不懂许多规矩,适才莽撞多言,还望曲真君与诸位同道高人勿怪。”老态龙钟的苦行道人面皮一阵抽搐,忙向众人告罪,随即望向身后弟子,“阿姜,前辈高人面前,你如何就敢放肆?还不赶紧认错!”
阿姜吃师叔一吼,吓得打了个激灵,正要依言认错时,却见冥河剑派的曲真人摆了摆手,含笑言道:“赤子天真,何错之有?”旋又听他温言问道:“小丫头,你说至少会有一人能承袭本门道统,不知指的是谁?”
见这前辈高人和颜悦色,阿姜安下心来,先自恭敬施礼,而后应道:“我所说的是冲哥儿……是聂冲。冲哥儿是我的好朋友,天生的剑道种子,只跟随高邮城外杀生观里的老道士学了几年剑术,便能将我师兄迟少宰打败。”
生怕前辈高人不明这场胜绩的可贵,她又指向愕然望来的迟少宰,解说道:“迟师兄自幼入道,练气练剑十数年,论本领乃是本门筑基弟子中的第一人!”
眼见高人前辈们纷纷循着阿姜的指引望来,迟少宰羞愤得气血上涌,心哀呼道:“我何时有说第一?”脑子里“嗡”的一响,居然就晕倒在地。
………………………………
章十七 杀生观可不是仁善堂
聂冲被道术捆|缚,尚不及挣扎,身周天地便已改换了掉,故而并不知晓青梅竹马的阿姜姑娘正在外间为他扬名。
此刻竟他身处于一片浑黄迷雾之中,目光只能勉强望穿身前十丈,两耳更是不闻丝毫人声。
转又默察自身,聂冲发现自家气血凝实、筋骨无碍,暗想:“我心念清明无疑惑,肉|身真实不虚,看来真是到了另一方天地。这必是冥河剑派高人施展的仙家手段无疑,就不知有何考验……想来有此遭遇的非只我一个,还是先找到别人再说。”
拿定主意,聂冲抽剑在手,暗中戒备着迈开了脚步。行不多时,他眼前景色又是一变,却已走出了迷雾范围,得见草木繁茂、远山在前。只是这些景致亦都色作浑黄,仿佛就是雾气凝结而成。
聂冲伸手折下一截树枝,听到“咔嚓”脆响;摩挲体察,亦觉与外界之物无异。便在他将断枝丢出手的一刹那,却见它当空消解为一团雾气,复又飘归原处,凝结成树枝模样,当下心中称奇,“当初我服食天龙香,心神堕入幻境,习得‘天龙念法’时,便曾感叹过仙家手段不同凡响;然而与今日所见相比,那天龙香演化的心神幻境却又不值一提了。若不是此间物性终非自然,这以雾凝物的手段直能堪称造化。”
感叹一番,他便又望向远山,隐约见得山中有几条道路在,忖道:“考验或是在山上?”正想着,听到后方传来脚步声,转头望去,就见一男二女结伴走出了浑黄雾霭。
聂冲定睛一看,认出这三人是第二批赶到海边的。
当先那男子好大名声,乃是“中原剑神”谢尧之子,洛阳城外“神剑山庄”的少主人,江湖人称“多情剑客”,名唤“谢进”。
谢尧曾有剑破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壮举,并因此得了剑神尊号。便连剑术通神的杀生观观主庄白茅道人,也对他称赞有加,并言若不动用舍神剑,也要败在此人之手。
之所以会出此言,并非是庄道人自谦,而是因为谢家传有“开窍”之法。此法是玄部道法中的筑基功课,入门之初要以外力排打与药浴之法锤炼筋骨皮毛,再借秘法震开周身一百零八窍穴,用以贮存肉|身精|血。此法一成,身坚如铁刀兵难伤,力大如牛可降虎豹,与人争斗起来,凶威更胜真部炼气之士。
庄道人剑的肉|身既无真部道法滋养,又无玄部道法锤炼,一身力气只胜常人有限。他若是对上谢尧,即便剑术通神,能够破了对方的剑招,却也奈何不得那刀兵难伤的横练筋骨;转而是对方,随手一剑都能分金裂石,老道士沾之必死,故而只有舍神剑能够一搏。
这谢进是谢尧的独子,剑术上也早早就有名气传开。尤其是他爱慕女色,常以赌斗之法将江湖女侠收归房中,传为一时佳话,因而得名多情剑客。
此刻跟在谢尧身边的二女,一个是越女剑派的“阮紫玉”,另一个是铁剑门“沈青萍”。这二人并称紫青双剑、南北双姝,剑术还要胜过许多成名多年的前辈。看眼前这架势,阮、沈二人归宿也不难料。
聂冲因在海边听他们报过名号,心中有着忌惮,当下暗道:“就算谢尧已将家传道法练成,我也尽可用舍神剑败他;可有那二女在侧,我一旦施展神魂出窍之法,只怕会被她们看出肉|身僵死的破绽。眼下尚不知后面有何难关,实不好这就与他们相争。”
只因不想在这时多惹麻烦,他将身转去一丛矮树后面,另寻道路赶往远处大山。
那谢进见状,眸中闪过一丝鄙色,对身边二女道:“瞧那人的打扮,该是杀生观的传人。以往只听我爹说起过杀生观所传剑术的厉害,却一直没得机会领教;如今倒是有了机会,只是没想到那人如此胆小,招呼也不打一声。”
那阮紫玉这时嗔道:“说什么没机会,我看你是嫌那杀生观里尽是道士,没有坤修道姑。若真有个容颜秀美的女冠等在那里,你怕是早就‘领教’过不知多少回了。”
沈青萍亦附和道:“不错,谢公子一贯只为女子劳力。方才那人若是个姑娘,你看他还能站得住不。”说着,叹息一声,“唉……若将这心思放在剑术修行上,以你的天赋,只怕如今成就已追上令尊也说不定。”
聂冲只走出须臾光景,距离那三人尚不太远,这番对话俱都被他听了到。料想这三人是要激怒自家,他在心中笑骂道:“哄鬼的天赋!若不是怕惹得仙家不喜,少爷我立马就暗算了你们几个狗男女。”摸了摸袖中藏着的攒心钉,底气十足的又往前行。
这方天地不见日月星辰,十方俱呈昏黄一色,聂冲只能以心跳计时,约莫用了七个时辰才与那大山拉近了些。走了这许久,他已很是疲惫,却因猜测这段路程意在考验毅力,丝毫不敢停歇。好在他修习有神部道法,擅能压服肉|身感官催生的杂念,这漫漫长路还不能令他躁怒、畏怯。
又数了三千六百余次心跳,聂冲隐隐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警醒回望过去,就见许多人从后面赶了上来。
这些人里,不但有谢进、阮紫玉、沈青霜,还有“小剑君”董超、“一剑穿九雀”罗欢、“六臂剑侠”张森、“细雨浣花剑”何雨琪等年轻一辈剑道高手,总计二十余人,竟然走到了一处。
尤其是谢进与“浣花剑”何雨琪,以及一个似乎号作“彤霞剑”的少女,居然贴得极近,相互之间有说有笑,直叫聂冲怀疑他是否将已这两个女剑客收进了后|宫;又佩服他居然能使阮、沈二女没有为此吃醋;最终摇了摇头,少不得有些吃味地想道:“我虽无缘得见玄部道法,却也知这法门往窍穴里养炼的乃是自身精|血,而非是精|虫;如此多的女子,谢进真能吃得消?”
这时那帮人也看到了聂冲。
谢进或因心在身边女伴,倒没有上前找事,只扫了一眼便不去看他;董超却有着想法,先是低声与身边两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一同按剑而出,并出言唤道:“前面的朋友请留步。这一路景致无趣,我等同行谈笑,尚觉烦躁难消,不成想有人孤身独行也能领先我等,实令在下佩服。有这般心性,剑术定也不凡,何不与我们几个切磋一番?如此既能舒缓心情,又能愉悦众人,想必阁下不会拒绝?”
“这董超似乎对我起了杀心?嘿!当是因那毛全安一事心怀芥蒂的缘故,气量也忒小。”聂冲见对方三人毫不遮掩地将杀意挂在脸上,便也懒得再说什么,当即摘下葫芦咬开塞子,灌了一口火磷酒到嘴里,“若在这关头逃避,一来大失脸面;二来董超等人会当我是畏怯退缩,定要随后追赶,如此太耗体力;三来怕会引得旁人也动心思。眼下只有硬碰硬打一场,显出手段来,这帮杂碎才不会再作挑衅。”
聂冲从呼吸上看出董超等人亦未曾以道法洗炼过肉身,单以剑术而言,他不惧任何一人;其次是有火磷酒这等群战的利器在手,真打起来,只需喷出酒水化作火光遮人耳目,他便能抢得先机,剑出必见亡魂。
便在他做好了斗剑准备的时候,却听“仓啷”一声响,转睛往去,就见谢进也抽出了随身宝剑。
“都当我是好欺的?”聂冲眼皮跳了跳,心中怒火蹿腾,“舍神剑一出,我自己都害怕!”心念转动间,他已用余光看好了附近的地势,准备接着草木遮施展杀手。
可令聂冲没想到的是,谢进这时竟向董超说道:“姓董的,一路听你卖弄口舌,早也心烦得不得了。既然你要活动筋骨,便先让我见识见识仙剑老人的传承有何高明。”
聂冲见状一愣,目光在谢进与阮、沈等诸女脸上扫过,才了然醒悟,“想是董超一路行来很是出了些风头,惹得这多情剑客心中不快,这时正好借机发作。”心中一乐,将火磷酒咽了下去,“省了我一口好酒。”
那董超也没料到会出这般变故,当下与同党回过头去,神情不善地打量起谢进来。
“看什么?”阮紫玉不悦地斥道:“要吃人怎的?”
沈青萍则道:“你等不是喜欢以多欺少?我们五个便也学着以多欺少一次。”
何雨琪与“彤霞剑”闻言,便她将自家也带上了,登时也含笑取出剑来。
董超自也知晓这些人艺业不凡,见是以三敌五之局,一时犹豫了起来。
谢进这时示意四女退开,扬剑指了指聂冲所在的方向,说道:“对上这等货色,也就是他那样的家伙才会如临大敌。四位姑娘不忙动怒,且看我十招之内教这三个废柴学会做人。”
“妈|的!”聂冲白了谢进一眼,心道:“看在少了一桩麻烦的份上,少爷不和你计较。”而后转身便走。
何雨琪见状喊道:“谢公子帮你解围,如何这就走了?‘谢’字都不说一声,你也忒不讲道义!”
聂冲闻言,弹剑唱道:“朱漆乌木有担当,一剑傍身胆不慌。懒与等闲说道义,只循生死作文章。”唱罢,回身斜乜一眼,“你咬我?不怕死就来呀!”
他迈出一步,借着树木遮掩身形,取出攒心钉来以防万一,“啧!一个个都哪来的自信?许是瞧我面嫩,便以为吃定我了?你家少爷学艺的所在是杀生观,可不是仁善堂!”
ps:留下书评与红票
………………………………
章十八 五岳令旗在此
浣花剑派的祖师生在唐初,本是个农家女。一日她在溪边浣衣,遇到个满身泥水的僧人路过,因见其形容狼狈,便发善心要帮那僧人浣洗袈裟。孰料袈裟洗着洗着,却在水中变作莲花一朵,显化诸多奥妙。
此女心神沉浸其中,竟就领悟出一路绝世剑术。感于这番遭遇,她立下剑修门派后便取名为“浣花剑派”;而当初浣衣的溪水,也同样有了“浣花溪”的名字,后因杜甫行吟而为天下所知。
聂冲是练剑之人,自不会没听过这存世千载的剑道门派,既已准备与何雨琪交手,便在心中想道:“据说浣花剑派的剑术得水之真意,剑式绵密、杀招迭来,不知与杀生观水、火、风、雷四剑中的秀水剑相比如何……”
心念一转的工夫,那何雨琪已追了上来
此女轻盈一跃,一身翠绿百褶裙当空展开,像极是一片飘摇而来荷叶。落地的同时送出一招,剑光圆转,仿若洒下一团水银,当空化作一面圆镜,恍惚将这方昏黄天地都照亮了几分。
借着剑光映照,聂冲看清了自家如今的模样,面皮不由一抽,心中哀叹道:“卧槽!这一剑已经被我‘破’了……”只见他原本用心捆|束的发髻已被雨水冲得松散了,有那么一绺头发在水干后歪歪斜斜地黏在一侧脸颊上,更不堪的是衣袍也因浸水而褶皱襟缩,下摆还沾着许多草叶泥浆。
这副尊容,实不像个剑道行者,倒像是丐帮来客。
“怪不得都来惹我!”
饶是聂冲两世为人,这时也难心不生波,羞恼之下快剑刺出,一击便将对方剑光岛破。旋又跨步上前,使了个“毒龙钻心”的剑式飞旋而起,身剑合一攻向对方。
这剑式一往无前,拼的是一个“勇”字,何雨琪不愿两败俱伤,只能后撤以避锋芒。匆匆退出两步,她竖剑护住胸前,因见对方兀自旋转不落,忍不住出言道:“你在那里空转个什么?”
聂冲这时定下身形,借着对方剑身映照,就见自家发髻彻底散了开,头发柔顺低垂着,衣袍上的褶皱也被抖了开,当下松了口气,暗道:“整形你懂么!”良苦用心不足为外人道。
偏是那何雨琪颖慧非常,只从聂冲的目光与神情上,便已猜出了大概,顿时忍俊不禁,收剑笑道:“倒会臭美。你是哪家的?”
聂冲见她看破穿了自家的用意,难得地感到脸上发热,故作冷凛掩饰,皱眉道:“怎不喊打喊杀了?”
何雨琪说道:“我若有杀心,岂会用‘泉水抱月’一式让你从容破招?之所以追来,只是借你脱身罢了。”听她这么一说,聂冲颇感意外,奇道:“多情剑客没能夺走你的芳心么?”
“呸!”何雨琪啐了一口,回头望上一眼,说道:“若非是听说此人心胸狭窄,本姑娘担心冷面相向惹他生事,之前哪会虚与委蛇?”
“你倒聪明,”聂冲也收了剑,“谢进的大腿虽然够粗,但抱的人太多,只怕会被勒瘸掉。离他远远的才是上策。”
何雨琪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此处没人看着,我便先走了。回头若再遇上谢进他们,我便说你狡猾非常,一路追赶不到。”言罢,真就钻进树丛,一连几次纵跃远远去了。
对她赶路所用的身法,聂冲一阵眼热,心道:“从出手来看,这女人尚未脱出招式窠臼,单论剑法我须臾可胜;然而看她身法,直如前世小说里描写的轻功一般,必是修行过真部炼气功课,这就胜过我许多。唉……可惜我学艺时未得这般法门,否则这时剑、气相合,真正使出独孤九剑一样的绝技来,谢进、董超一流便是全加在一起又算什么?”
这念头一生,他便又惊觉起来,心中失笑,“真部道法最重积累,修行起来耗时长久,我之前若真有学到,却又不能在有限的时光里将剑术练到如今这等地步了。不能兼得的事情,何必贪想恁多?转是我的神部道法修行,只需再进一步,达到心念外放的境界,就能以念力加持肉|身、兵刃。到那时,展现的威能就不比炼气剑客弱了,神异之处更胜许多。”
如此想着,他不忘挪动脚步往来处走去,最终藏身在一丛树后,去看谢进等人的比试。
那多情剑客的家传手段果然不凡,聂冲只耽搁了片刻,这时再瞧,就见董超的两个伙伴都已伏地不起,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谢进用的是一柄厚背宽剑,长有三尺,重不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