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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战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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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九月廿四入夜,连日的雨已令温度跌至冰点,呼出的气息在烛火下也显出混沌的形状。袁纤虽早有防备,但一件虎皮也耐不住湿寒从缝隙间入骨,何况屋檐窗棱皆漏着风。村中虽有几家大户屋舍还算严密,但袁纤向来习惯将本部扎在地势高且相对开阔处,便寻了村外山坡上的破庙,一座前殿一座后殿,后院还带着三五间厢房,正足够这身边百十侍卫暂住。

    袁纤同莫环住在靠中的一间厢房中,袁纤居里室,外室虽无床,但莫环依旧坚持独居于外,不成想天一全黑她便起了微微的鼾声。无眠的倒是袁纤,思绪间尽是钟黎信上的话语。

    “‘凶多吉少’啊。”

    她多少已经明白,这戴颖的“所料”中,便包含了几日来的阴雨。除了出发日急行了一百六十里,二日的四十里,今日的三十里,已离着当初行军四五日,遇敌不过七日相会的目标越去越远。

    又一阵穿堂的凉风,将她吹得更是精神。索性起了身掌灯,取来一旁的小案几置于炕上。行囊中有钟黎送的砚,平时若用麻绳或绢缠紧,墨是漏不出来的。

    展开白绢,借着宿了几日的墨袁纤写道:“泥丸羁马宿渔村,凉风无眠夜半人。”这两句字字行笔利落,然至三句时,却忽显犹豫。

    “君言慎重……”袁纤这般想着,笔却在砚中犹豫。“我如何慎重?”回神时被笔牵出的墨水已淹了一旁镌刻的梅花。

    深叹一声,袁纤停了笔,索性拿有两句诗文在上的白绢擦了砚台,又将笔擦干。可一时半会儿又不想收拾,便又拿出早先钟黎的信,展在案上。

    “虽望相见,但还慎重。”

    袁纤又拿起笔,一边在砚上扫着,一边思忖如何与钟黎回信,虽然她知道钟黎离了柳城,这信便再不能由雪儿送过去。故而虽说这笔在砚上,但确是胡乱地扫,确切地说是一直围着哪两朵镌刻的梅花拨来弄去。她的心思也在回复钟黎她正想尽办法快速抵达,还是回复自当慎重行事见左右摇摆,不过有一点她是笃定的,便是不会将眼前的困难写进信中。

    忽而她注意到有些淅淅沥沥的声音,果然窗外又下起雨,笔便停在了梅花头上。纤巧的眉宇先是一蹙,瞥见靠在墙根被葛布包裹着的铁枪,继而放下笔。她从案几前抽出身,一手提铁枪一手戴斗笠,正往外迈步,忽又止步回身启了窗子。她一手抬窗,一手拄窗台,侧身窜出,雨的冰凉瞬间打了她一个激灵。不过这倒更让她提枪的手来了力气。

    抖开葛布,雨水打在枪间,慢慢滑落到袁纤纤细却有力的手指。她轻闭双眼,试图将呼吸稳定下来。睁眼瞬间抬手枪出,水滴逆着枪身滚至手上,又一瞬间溅落四周。她先刺后挑,随后几个砸枪,接着刺同横扫接连不断。攻上路劈砍时,细长的双腿似能架住万钧之力,拨挑下路事,双脚轻盈似蜻蜓点水。雨落声从耳边略过,她半遮双眼,似凭听觉向雨滴刺去,而后反手挑枪,将雨滴回旋,再以横扫甩去。风从身旁吹过,她似借势挥枪,将风势拨转而后劈砸回去。

    数十斤的铁枪一时间被她武得呼呼作响,一般折腾下来她也觉得身体不似屋中湿寒。汗水大抵已代替雨水,从她的发梢,脖子,顺着皮肤及贴身的衣服淌便全身,这倒让她觉得筋骨舒畅。一般随性舞弄之后,她又将拨草寻蛇、灵猫扑鼠、回抱琵琶等招式套路又打了几遍,觉得有些疲了方打算为止。

    提枪启窗,袁纤原样从窗子翻回。她微岔开双腿呆站在屋中,一边擦枪裹布,一边等身上的雨和汗水低落在离炕远些的角落。屋中烛火还亮着,烧到未及一半的位置,莫环的鼾声好似更响了些许。她轻巧着双手换了衣衫,拭了头发,收拾左右事物,忽瞅见砚上沾着墨色的石头梅花,一时间想起什么,忙又取了一块白绢,躬在案几前写道:

    “泥丸羁马宿渔村,凉风无眠夜半人。铁枪窗外斗寒雨,枯笔砚中拨梅魂。裘皮尚耐西风掣,陋室难安北去心。一梦望追六百里,君书慎行余又闻。”
………………………………

NO。6 鼓角泥丸惹笺红(下)

    3

    二十五日清晨雨止,袁纤似因心事反倒起的很早,双眼虽难耐惺忪,但脑子却懈怠不了。虽无阴雨但路尚泥泞,至午方行军二十五里。

    大军于开阔处休息进食,吃的是早上剩下的干粮还有些风干的肉干咸菜。泥雨中行军需耗不少体力,虽粗茶淡饭,但全军上下皆吃得狼吞虎咽,然这并不包括袁纤。

    “将军怎不再吃了?”看着袁纤只吃了半个饼子,一条火腿整个没动,莫环有些担心道。

    听问话后袁纤又瞅了眼被烟熏得干枯却有嚼劲的火腿,依旧提不起兴致,便道:“要不你来?我似没休息好,无甚胃口。”

    莫环摇摇头,“我昨晚似听到将军起夜。”她虽这么说,但眼神似未真正离开一旁的火腿。

    “嗯……不过你鼾声未断过,还能知我做甚?”

    “感觉还是能感觉得到。”

    袁纤一笑,将火腿递了过去。莫环有些羞怯,但还是接过了火腿,毕竟她的饭菜中只有可怜的两条肉干。《分合》为了模拟真实世界的情况,农作物的生产和食物的制作以及储藏都十分拟真,于是如朔果这样的大军团,虽然雄霸一方,但因连年征战,粮食一直都是难以充盈起来的。

    莫环刚想动嘴,又想起什么,于是抽出匕首将火腿一分为二,而后拿了一旁包干粮的粗纸,将一份仔细裹起来,并把开口塞得十分严实,之后递还给袁纤。“万一一会儿饿了,可以路上吃。”

    似愣了一下,袁纤接了火腿,回了个友善的笑。“怎跟你经常饿着似的?”

    “没有,不过我饭量大。”莫环心满意足,于是解开战甲准备动嘴。

    “吃便吃,莫解甲!”

    看到袁纤认真的神色,莫环有些吓住,痴愣愣地又把战甲系紧。袁纤忽又如回过神来一般,平静了神色补充道:“几日不见敌军踪影,若自己先懈怠了,便正中下怀。”

    莫环点了点头,“你说戴颖这帮人现在正干什么?”

    “若我是他,估计正寻思办法去对付钟黎吧。”

    “那将军担心什么,不是都说钟将军是这江北头一号的将军嘛。”

    袁纤眉头未蹙,“再厉害的将军也抵不过没有分毫补给。他出征时只带着数日所需的口粮,便是到了柳城,若是戴颖已料敌在先,恐也寻不到什么补给。”她看莫环似是而非地点着头,便知道她没经历过围城之斗,便不再多说。

    片刻无言,忽而风紧,一时黄叶同海潮响成一片。两人同抬头望天,见西北处又如墨染一般。

    “传令行军。”袁纤对一旁传令兵道。

    莫环拍拍屁股起身。“诶,总是这么行色匆匆。”

    “多走一步是一步,莫再抱怨。”

    “我还好,可怕在这样下去,士兵们吃不消。”

    袁纤本如湖水一样幽深而略带黯然的眼神起了涟漪,她停顿片刻后道:“多是些NPC,真正的玩家超不过500个,何况他们皆知增援钟黎刻不容缓。而且便是你我如今到了柳城,也知钟黎领兵东进,可何时寻得到依旧未知。如何还顾得了些许?”

    此日众人又多走出二十里。

    4

    此日入夜,袁纤领其本部宿在山间一小镇,一万五千人分布在方圆六七里的范围。此时前军已经过沿海,进入丘陵地带,袁启之的中军紧随其后,相距应有二三十里,不过这二三十里于如今则是近一日的路程。

    一日奔波加之昨夜未休息充足,袁纤早早便睡下。不想深夜起了大风,不知何处有扇松动的窗子被打得啪啪直响。因此惊醒后,袁纤便辗转反侧,越是知明日需早起行军,越是觉得分外精神。

    “将军怎还未睡?”外屋的莫环似听到里屋中动静,便轻声试探问道。她同袁纤住在此处一居高处的大户家中,虽然镇中人已悉数撤走,但房屋依旧少了些许,故两人依旧同室就寝。

    “这便睡了。”袁纤轻声回,嗓音似有些哑。

    屋外风雨声弱了些许,又或是谁人将那窗子关了,一时间竟只有了雨落时如脑中幻觉一样静悄的连绵声。以至于莫环问过话后辗转几次,此刻是躺是侧,袁纤都听得十分明白。

    莫环呼吸声渐粗,袁纤微叹口气,一时呼吸的声音又变得安静平缓。

    “这雨还真是恼人。”袁纤于是道。

    “吵着将军了?”

    袁纤片刻无话,而后忽又道:“如此这般行军便是没完没了。”

    “如今离了泥潭见些土路,应当是能快些。何况钟将军吉人天相,定不会有问题。”

    片刻沉静似是认同,却也赶到似有怀疑。于是莫环转而问:“将军与钟将军认识多久了?”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是没话找话。于是当听到回复是七年的时候,她只似有似无地“哦”了一下,何况她也很清楚这七年肯定是指的这边的时间。

    “当初相识便是一番大战,”没想到袁纤竟自己将这话题继续下去,“在颍川。当时我刚领军,便自告奋勇去取颍川,而守城的是他。”

    见这是个机会,莫环便追问道:“然后呢?我听说那次是他输了。”

    “他并没输,输的仅是他的军团。”袁纤似润润嘴唇而后继续道:“当时我也未想到是一番苦战。虽说初来乍到,不过有老头子帮着,我当时基本没什么敌手,何况当时朔果实力较如今强,我指的是实力比。结果他就一杆马朔一把刀,带着千数人几进几出,没人拦得住。”

    “你敌不过他?”

    “这么多年,一直差着一手。当年千百个回合里就差一招拖刀。”她思索了片刻又道:“其实是心里,输于心里。那时候天降大雪,大得连城楼都看不清楚,我只想着赶紧赢下来。而他最后杀得只剩下百十个人,还要出城迎战,最后还想辙把我马斩了。我看着他朝我直冲过来,人上马上全是血,那时候我便隐约感觉自己打不赢这人。”

    “那后来是……”

    “老头子来收拾了。”

    “这般看来还是,”

    “这不一样。”未等莫环言罢,袁纤就抢过话道:“老头子强在于他活了多少年,这是日已经够他修炼成‘仙’了,而钟黎是‘人’,会失败,但没认过输,好像若是他在,便是如何的绝境,也存有一丝希望在。七年前颍川是,四年前幽州是,两年前徐州也是。”

    “那今日不依也是?”

    莫环这一问令袁纤感到似有血脉在何处张开,一时心间舒畅不少,可霎时又一股寒流冲回,于心间热血上下跌宕。

    “信上我回他数日便到,如今我怎安心食言?”

    “并非要食言,只是劝将军能对钟将军放下些心。”袁纤虽未否认,但莫环感觉她的心依旧悬着,便想引开话题。“对了,钟将军在那边是什么样的。”

    “在那边?”

    “就是现实中啊,我蛮是好奇。你瞧,这里他身材健硕,那边就不一定吧,或是胖,或是瘦削。”

    “不,也挺健硕的。”袁纤赶着回道,而后又补充:“虽然不似这里,但也算上结实。”

    “如此,如此。本以为他这类不下线的身体应是虚的才对。”

    “综合性潜行舱。”

    “原来如此。那然后?”

    “然后?”

    “就是人如何,还有……”

    袁纤一时想不上说法,便回:“一致吧,应该。”

    听到“应该”这个补充,莫环猜到什么,便问:“莫非你俩没在那边见过?”

    “见过!”袁纤肯定道。

    “几次。”

    “一,一次。”

    幸好心里有所准备,莫环方在得到如此回答后能克制自己未发出任何显得不尊重的声音。

    可袁纤还是感到什么。“就一次,又如何?”

    “没有,我是想搞明你与钟将军到底是何种意义上的关系,要这么说来,二位只是在这边……”莫环试探着,欲探明袁纤同钟黎到底好到那种程度。见袁纤虽未开口否认,却支支吾吾似要说什么,她便有些惊异道:“莫非你是真的?”

    “有何分别?”袁纤的声音似有些恼,“如今你还有多少时候是在那边的?”

    “可还是……”莫环本想说有所区别,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叹道:“不过如此也不错,我倒真的羡慕二位,尤其是钟将军。”

    袁纤正欲对此说道些什么,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响鼓。她本以为是哪个不小心动了军鼓,可接踵而至的鼓声让她彻底明白过来。

    5

    “有敌袭!”

    袁纤惊叹一声,从床上翻身而下,提起钢枪便闯出门去。

    莫环虽不似袁纤这般反应激烈,但阵阵的鼓点依旧让她的心砰砰跳起。她坐在床边平缓了片刻,心想到这般功夫戴甲怕是来不及,于是起身先拿了自己的兵刃。将出门时,见袁纤的甲胄也在架子上,犹豫片刻便又带上才去追赶袁纤。

    卫兵也从各屋陆续跑出,有的只提了兵器,有的边跑便穿戴着盔甲,见袁纤站在院子后门外的土包上,便依次于其下列队。这土包上能看到大半个镇子,镇外有数处火光,军鼓声便大致是从这些方向传来。

    “怎么办?”莫环提甲小步跑到袁纤身边。

    袁纤伸展开双臂,示意戴甲。她盯了片刻火光处,又环顾周围,可阴雨中昏暗的夜色只能透出些朦胧的火焰。这时有马蹄声响起,虽然军鼓阵阵,但依旧能听出马蹄打出水花溅落的声音。

    “报!”的声音从很远便响起。随后一人一马从黑暗中窜出,在众人面前急勒马缰。

    “将军,镇北有数处遭遇敌军。”

    “人数多少?”

    “尚未查明。”

    袁纤又望了一眼火光处,“再探!”。

    马蹄声便又匆匆淹没在夜色中。

    “将军,”帮着穿戴好甲胄,莫环抬起头来,她发现袁纤原本晶莹的双眸里,竟燃着这夜色中同样的火焰,紧握钢枪的纤手也暴着青筋。“如何决断?”

    “备马,同我杀过去!”
………………………………

NO。7 巧辨杀声破劫营,快马运粮险又生

    1

    夜雨淅沥,鼓角似隔着无数帘幕,听得些许朦胧。晚风瑟瑟,火把若深秋落木,红得有些清冷。虽隔得不甚远,但夜间因湿寒生的水雾,使战场情况看得不很真切,唯有时而急响的哒哒的马蹄声,能捎来些许的情况。

    “石将军。”身扎青底白色三片雪花长条棋子的斥候飞身下马,即便是在夜幕中,这旗子也能同“朔果”的红底黑圈的方块“一元盘龙”旗在老远区别清楚。

    一旁正观察着火光处情况的着青白甲,瘦高身材,脸上略显出些岁月的女子挥了挥手示意,继而这斥候三言两语道完情况,又飞马而去。

    “动手吗?”听罢情况,一旁副官问道。

    这石将军思索了片刻,目光扫视着紧裹麻布的马蹄,点了点头。

    副官转过身,当着千百士兵的面,将一根竹条放在自己上下齿间,而后紧紧咬住。随即所有士兵都将形状相似的竹条衔在口中。见此,这青白甲的石将军便将手向火光中的一处挥去。

    2

    马蹄似战鼓声紧,一柄银枪划过黑红的夜色,在烂泥与青石混杂的巷道里飞驰。一身黑甲扯着被雨打得有些沉重的红披风,映着橘红色泽的铁胄不时向两边探望,然而除了一步外唯有漆黑的小巷,便是被雨浇得斑驳的土石墙。

    身后有裸着半身有穿着半幅铠甲的士兵,双脚竟不约而同地将“啪啪”的水花声打得齐整,似乎如此便能与镇子外的鼓角对垒。十数柄火把摇摇晃晃,照得周围同天空一样暗红颜色。街口转向时,袁纤似有些出神,一时马差点滑倒。幸亏后面的莫环及时将马安抚住,才免得慌乱间有什么意外。

    “可有碍着,将军?”

    “无碍。”袁纤对莫环答,又看看身后停下来的士兵,一时间忽觉得风中晃动的火把有些不甚清楚。

    莫环察觉到了袁纤好似有些恍惚,但她知袁纤此时断不会放慢脚步,便又想到一句:“将马蹄裹了吧,免得再滑。”这般众人放能喘息片刻。

    袁纤坐于马上,无心地看着两士兵将马蹄依次慢慢抬起,而后裹上粗布。她想到这戎马数年间还未出现过这般紧要关头却出了神的情况,或许是连日来未休息好的缘故。于是她脑中又闪过之前数个要紧的战斗场面,忽然间赶到有些许异样。

    “将军。”四个马蹄片刻间便裹好了。

    袁纤未回。

    正当莫环担心起来,想着说些什么的时候,袁纤忽然问:“几波来报了?”

    “两波。”

    “可有说明何处交战,遇敌多少?”

    莫环回想了片刻,“似是说镇北二里有遇骑兵弓弩,但未知多少。”

    “镇北……”袁纤听此回答,似有块水中的巨石被移开,一时精神全涌回来。“果然如此。”见莫环更是糊涂,她便解释道:“镇北是先锋屯扎的位置。若你是此次夜袭的指挥,你会袭我何处?”

    “理当是粮草辎重,焚毁便……镇南?”莫环虽一时明白起来,但还将信将疑。“若敌军只是冒然袭击?”

    “怎会冒然?”袁纤当即驳道,“入境两三日未见一人,而今又是午夜来袭,此般怎能不是有备而来?”莫环无话她便当即令道:“火速通知诸部增援后部,余下同我一同前往。莫环?”

    “将军?”

    “你继续往镇北去,若我猜的无误,便引他们往南来。”

    3

    “敌袭!”

    “敌袭!”

    几声竭力的呼喊很快淹没在兵戈声中,黑红的旗子顷刻间全倒在了青白盔甲的浪潮里。因早些时候鼓角声在镇北响起,镇南仅留了少量的守卫,其余尽数在支援镇北的路上,石将军的袭击便显得毫不费力。

    “快,把油倒上!”交战的杀喊声虽还未断,石将军便已指挥起后续的士兵,将易燃的鱼油、煤油等,从马背上洒到在堆放得一堆一堆的粮草辎重上。由北到南,由里及外,如此调理便可避免有士兵迷失在自作的火场中。

    “好家伙,老袁家这第一真不是白当的。”石将军粗略估计着眼前的辎重数目,所见的便又车弩十数张,硬弓上千张,箭矢数百捆,备用的盾牌甲胄千余套,还有马具、猎具、修补具等等,唯独粮草显得很是平常。她注意到这点后,便又下令着重“照顾”朔果的粮草。

    她正为战果而感到满意时,忽有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随声望去,有一着黑甲红披风者正朝此处飞驰过来,一柄银枪在火光中更是额外引人注目。

    “莫不是袁家的丫头?”她正看着,袁纤似也注意到她,向这边望了过来。目光对视之时忽感汗毛乍立,她忙下令边放火边撤退。正当士兵对命令有所迟疑时,袁纤的马已飞到她面前,一柄长枪带着火光朝她面门扎来。

    “怎如此的快!”她忙已双刀拨枪,但反应已慢了半拍。

    “糟了!”

    就赶紧头皮一紧,一股热流从头顶顺着眉弓流下。袁纤和马擦着身体略过,一阵风吹得额头处甚是清凉。一瞬间她似乎觉着自己已远离此世,直到远处钢刀落地的叮咣声传来,才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生生地站在袁纤面前。

    “将军!”左右士兵见状忙冲杀上来掩护,见此机会她使劲动了动已震得麻木的手,拼命调转马头向外撤退。

    袁纤左杀右驳,一时间十数青白甲倒在血泊之中,正欲追击,不想燃起的大火一时让她迷了去路。

    “袁将军,可追上去?”后赶到的士兵见状问道。

    “不必了,我尚不知可有埋伏,且如今救火要紧。”

    援军陆续从四面八方赶来,由于火势刚起,加上阴雨依旧,众人很快便控制住火势。

    莫环的援军最后赶到。正如袁纤半路上猜测的,南边火起之后,北侧的鼓角声很快便息了,再探查过去,从留下的脚印来看不过数百人,便只是刚足够军乐手的数量。

    “将军可知是谁来袭?”见火势缓了,莫环便同袁纤相互了解情况。

    “我未见过此人,但听人唤她将军,且使一副双刀,又是个女将。”袁纤便琢磨着便回想刚才的情境,钢枪卸甲之感所携的刺激仍未从手上消退。“北锋里合计下来应该只有一个叫石菲的。”

    4

    再说这石将军,倒正是袁纤猜测的石菲。虽说身后并无追兵,但自打镇南撤退,她一气跑出去三十余里才把马蹄放缓。

    “好家伙,好家伙!”能喘上气之后,她终于可以开口。“亏得这袁家丫头知道孰轻孰重,”她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没派人追上来呀!”她叫喊着躺倒在马背上,众人见状忙将马勒住,一起搀她下来。

    石菲直瘫坐在泥泞的土路上,若不是她马上又下了命令,不然这从额头到下颚留了半脸的,已快被风干的血,便让人觉得她要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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