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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之帝女驾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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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声音较两年前拔剑相向的时候更为痛苦狠决,凄凉绝望的哭泣将靖安帝的心狠狠揪成一团。

    靖安帝眨眨浊泪众横的眼睛,拼尽最后的力气咽下喉咙间涌出的血药,微弱如蚊吟地对肩头的百里思青劝导道:“青儿……乖……别怕……也……别哭……不论……爱一个……人……或是……恨……恨一个人……下一世……都……都不会再……遇到……彼此……了……不要……让仇恨……淹没了……你的……心智……”

    “要……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机会……无论……遇到什么事……”

    而后,靖安帝挣扎着做了一个动作,凑近百里思青的耳朵,无比郑重地轻声呢喃着,渐渐的,声音愈来愈低,终于再不能听闻。

    百里思青呆呆地抱着靖安帝,紧握着的他的手掌温度慢慢消失,直至彻底冰冷。

    “父皇……”她轻轻唤了一声。

    耳旁再无人回应,殿内仅余她一人轻弱的呼吸。

    ——“五皇子闯宫了!”——

    不知何时,外面突然躁乱起来,隔了好远的距离,刀剑交接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良久的,百里思青放开了靖安帝,怔怔地望着这张熟悉的脸。低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他早已冷却的手心里。

    “父皇,我爱你。”

    上官玥推开门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了这一句喃喃告白。

    心似被钝物狠狠刺痛了一下,他静静地偏开头,不去看榻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和蜷缩在一侧的瘦弱的女子,挥手,身后瞬间涌入了无数侍卫和宫人。

    “皇上~”

    悲恸的哀嚎竞相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侍卫有条不紊地开始移动冰凉的龙体。

    百里思青麻木地被人推倒一边,视若无睹地看着所有人拥抬着靖安帝的遗体离开。

    直至四周再无人影,她木然地起身,推开空荡荡的门。

    天已全黑,破宫道路的两侧高高挂起了数盏白灯,上面大大的“奠”字显得那般地刺眼,不知到底是在缅挽何人。

    百里思青抬头,白灯的光亮四周,聚集了无数小小的飞虫,那些飞虫前赴后继地盘旋着往那些火光上扑去,即使转眼就粉身碎骨,也义无反顾。

    明明,她一生的时光还那么长,却好像,所有值得期待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

    ……

    兰嫔想得很简单,百里明已废,九五之尊的位置不是百里愔做,便是百里晓来做,百里愔将他儿子害得那样惨,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如意。

    后宫与前朝的关系本就千丝万缕,她的背后有兰家,百里晓想成事,她不介意将自己的势力借给他。

    可没想到,百里愔如此神速地领兵入宫,而百里晓亦败得如此地快。

    漫天的火把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百里思青,父皇在何处?!”剑上还滴着血,百里愔阴鸷地踢开了脚边百里晓的尸体,恶狠狠地抓住了犹失魂魄的百里思青。

    百里思青冷眼望着脖子上的剑。

    传说中最亲近的手足,父皇活着的时候,他们躲着她,厌恶她。难道还能奢望,他们会在父皇死后留给她几分仁慈?

    “我问你话——”

    一支长箭忽然飞来,彻底斩断了他的厉声询问。

    百里愔难以置信地望着正中心脏的箭矢,缓缓的,以一种极其不甘的姿势轰然倒地。

    九重宫门的尽头,有人临风而立,雅致翩翩,白衫如雪。

    一片混乱中,久不出面的大臣皆鱼贯而入,有人携着明黄的圣旨忽至。

    大泱最位高权重的越王爷率先向宫门尽头的男人单膝而跪,此起彼伏的高昂霎时刺穿耳膜——

    “奉先帝遗诏——恭请新皇登基!”
………………………………

枯萎

泱国的冬天极冷。

    这种冷,是穿透御寒的外衣,刺骨冻魂的冷。

    可是宝仪宫里的海棠花,每年在这样极致冰冷的环境下,却绽开得比梅花还要鲜艳灼人,铺种在殿外的院子里,在这后宫形成一道奇异的美景。

    反季节存在的东西总让人比平时格外珍惜,每逢冬季来临的时候,她便会裹着赤狐制成的裘衣,折上几支海棠跑到长信宫去。

    自从十三皇叔出宫建府后,敏太妃寡居,长信宫就一直冷冷清清的,鲜少有宫妃拜访。

    她其实不大喜欢在十三皇叔不在的时候去长信宫的,也不大喜欢一个人面对敏太妃。

    也许是小孩子天生的敏感,每次去了,她总觉得敏太妃看她的目光太过意味深长,表面上分明是在笑的,那笑却又不达底。

    可她有一回无意中听见长信宫里的人说,十三王爷离了宫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妃,怕她一人留在这深宫里会孤单。

    适才她虽还处于懵懂的年纪,也隐隐知道了大泱皇室的规矩。出宫建府的皇子再不能随心所欲地出入后宫,更不能随随便便于后宫留宿。

    怎么可以让十三皇叔放心不下呢?

    即使再不想面对敏太妃,为了十三皇叔,她依然亲自抱着海棠花笑容甜甜地站在了长信宫的殿门前。

    “高阳公主来了?”敏太妃身边的老嬷嬷倒是一脸的欣喜,每当见到她都会亲昵又恭敬地行礼。

    许是跟着主子久了,那笑与敏太妃一个样,哪怕有皱纹的遮掩,也不能打消刻意的做派。

    “是啊!”丢了在别处的风风火火,她拘谨地点头。

    没了十三皇叔在,长信宫里的气氛实在不好。跟来伺候的宫人被拦在了外面,正殿里弥漫的香味太浓郁,让她闻着极不舒服。

    敏太妃是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女子,与薨逝的太后不同,美丽得令人惊叹。

    那张精致的面上常年挂着处变不惊的清冷,见她一来,瞬间绽开倾倒众生的笑颜:“高阳,你又来给本太妃送花了?”

    她“嗯”了一声,艳羡地看着敏太妃那张极致好看的脸,然后小心地将海棠花放到了她喝茶的桌子上。

    敏太妃唇边的笑容立即扩大,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枝上的花瓣,用怜惜的口吻问她:“高阳,你可知为何别处的海棠花不能盛开,独独你宫里的能开?”

    她歪头想了想,脆生生道:“有火盆。”

    敏太妃却是摇了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道:“不只是因为有火盆,最重要的,还有天下最心灵手巧的花匠和日夜不停看护的宫人啊!”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哦。”

    细细想来,树旁每日确实都有好多宫人看着。

    “那你可知有能力寻来天底下最出色的花匠,又肯为你花费诸多心思的人是谁?”敏太妃又道。

    这个她是知道的,立即回答:“父皇呀!昨天父皇还让那些宫人又在花下添了不少火盆。”

    敏太妃听了,叹息着附和道:“是啊!寒儿虽然能送你一宫的海棠树,可即使在寒冬里,也能让那些成片的海棠齐齐开放,这般不计后果地大肆耗费炭火与人力,除了天下最尊贵的帝王,还有谁能办得到?”

    她不太懂敏太妃的感慨,想了想,便诚恳道:“太妃娘娘若是喜欢,我让父皇也为您种上几棵。”

    敏太妃闻言,登时欢畅得大笑起来,只是笑声里含了别样的东西:“我一个无用的太妃,怎好与嫡公主相提并论,让陛下为我劳师动众?高阳你回去后,可切莫与你父皇说这些……”

    她虽然不解,然而得了叮嘱,只得闭上了嘴巴。

    坐了一会儿,敏太妃见她恹恹的模样,遂温柔道:“高阳你特意送花给本太妃,本太妃这儿却没什么好送你的。知你喜欢紫芋糕,方才便让人去御膳房做了些,高阳你留下来吃完再走吧!”

    敏太妃难得盛情,她不好推却,又听是自己爱吃的,便起了几分兴致。

    嬷嬷很快端来了紫芋糕,她高兴地伸手捻了一块,刚要放进嘴里,手却被人握住了。

    抬头,对上了少年英俊却严肃的脸。

    “十三皇叔!”她惊喜地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这个月十三皇叔进宫的日子屈指可数,她想出宫,父皇却不让。

    少年收起面上的严肃,笑容明朗,白衣翩翩,却是慢条斯理地从她手里取下了糕点。

    她以为他饿了,便大方地松了手,咧着牙齿冲他笑:“十三皇叔,你好多天没进宫,我可想你了!”

    少年摸摸她的头顶:“我也很想小青。”

    “是吗?”她听后欢喜地抓着他的衣裳,却突然瞥见到敏太妃阴沉下来的脸色,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

    须臾,见他光拿着糕点不吃,她舔了舔舌头,小声抱怨道:“十三皇叔,这是太妃娘娘特意让人给我做的,我还没尝过滋味呢!你若是不吃,可别再与我抢了。”

    少年似怔了一下,看着她期待的眼睛,微微一笑,便捻着糕点往嘴里送。

    “寒儿!”原本静坐着的敏太妃却是急切地冲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手里的那块糕点狠狠打落。

    她茫然地望着那块紫芋糕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分成了两半落在脚下,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做什么!”她还从未见过敏太妃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以往美丽高贵的脸上,尽是怒不可遏,还带着让人害怕的狰狞。

    “母妃!”

    少年打断了敏太妃的怒吼,却是将她护在了身后,素来温润的眼角,泛上冰冷的光,沉沉地扫在生母的身上,“小青胆子小,请母妃别吓着了她。”

    她敏感的察觉到,敏太妃叫喊之后的话还没说完,余下的又咽回了喉咙。

    她呆呆地站在少年的身后,趁着母子对峙的时候,悄悄的,不动声色地飞快捡起了半块脏了的糕点,将它藏在了袖子里。

    从前但凡长信宫送来的,或者劝她用的糕点或者茶果,总会不着痕迹地被夺了过去。反反复复,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免会起疑心。

    那天少年将她拉出长信宫后,她便将那半块紫芋糕交给了陈正,困惑地问他为何不能吃。

    不知陈正去了哪儿,回到她身边后却无比惊慌地告诉她,里头放了剧烈的毒药,一旦吃了它,只消三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

    “公主从哪里得来的这块糕点?”他一脸肃杀地问。

    她不笨,有很多事情,明知道什么是真相,却不能说,就算证据确凿,也不能说。

    “捡来的啊!”她若无其事地答,随后任他如何诱问,仍牢牢闭紧了嘴。

    可不管表面再强壮镇定,她的心口就如同破了一个窟窿一样,止不住地恐惧与疼痛。

    往后的很多年,她一直对紫芋糕爱不释手,每日都要吃上一点才满足。

    并不是因为它的味道有多好,无论多美味的食物,一旦吃多了,总会令人腻烦。

    只是,每次她尝它们的时候,都会想到,有那样一个人,为了她,宁愿交付出自己最为珍贵的生命。

    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将它们吞入腹中,不怕中毒,不怕伤害,它们带给她的,不只有果腹的作用,还有数不清的不为人知的温暖。

    然而,可惜的是,很多时候,岁月教给别人的,更多的是残酷与寒冷。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年敏太妃造反东窗事发后,少年沉寂如死灰一样的神色。

    山风凛凛,她安静地陪着他站在青山岭上,敏太妃因为罪孽深重,不能葬入皇陵,只能以此为墓。

    她知道,比起她藏在心底里的憎恨,最痛苦的是他。兴许早早就知道了生母的野心,却不能揭发。

    有什么比至亲之人犯错更让人为难的呢?

    孝道,就像一座山压在身上,在善良与忠义的博弈中,让人痛苦不堪,遍体鳞伤。

    那日的海棠花开得极为灿烂,艳红的花朵仿佛泣了血,热烈,张扬。

    回宫后,他站在海棠树下,笑着与她告别:“小青,我要启程去泅川城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犯了错的不是他,为什么要请罪呢?又为什么要走呢?

    那个时候她还不太懂,只清楚地感知到,心口上的窟窿又破裂开来,空洞洞的,里面装满了难过与不舍。

    他抹去了她双颊流下的眼泪,将她抱在怀里哄道:“等你及笄那年,海棠花自然盛开的时候,我便会回京。”

    她仰起模糊的眼睛,朦胧地望着他如鬼斧神工雕琢的容颜,问道:“一定要等到及笄吗?”

    “是啊!所以,小青,你快快长大吧!”他喃喃道。

    等待长大是一种什么心情?

    它可以丰满爱情,团聚亲情,让所有的缺憾能够得到填补的能力。

    要快快长大。

    有人在近在咫尺的京都等待她及笄,将她迎娶。

    有人在千山万水的泅川等待她及笄,与她重逢。

    它单纯的以爱与温暖的姿势呈现,一直坚定不移地告诉她,里面不夹杂任何野心与其他肮脏的东西。

    三月的城门口,他施施然从马车上下来,漆黑的眸子如盈闰之月,眉如桂树绵泽。

    而后,慢慢地走向她,淡淡地笑着,仿佛能够包容人心中一切情绪,即便春风也无可比拟的清明和煦,轻轻浅浅地告诉她——他回来了,只是为了庆贺她的及笄。

    她在他离开的那七年里,将他曾经赠予的海棠树种满了皇宫的角落,让它们像宝仪宫中那几株一样,花开常艳,四季不败。

    她以为,即使是长大了,他们之间的亲情也一如当初纯净,牢不可破。

    以为就算全天下都抛弃她,他的怀抱仍是她最温暖的驻足地,无论多痛苦,多绝望,有他在,生命总会燃起一丝希冀。

    ……

    “奉先帝遗诏——恭请新皇登基!”

    骤然间,耳旁炸开一道惊雷,将她毫不怀疑的笃定与记忆重重撕裂开来。

    “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中一大批重臣跪在地上,带着她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虔诚与忠心,一遍又一遍地对着那个在泅川寒地,饱经七年霜苦,却依然丰神俊朗的男子叩拜。

    漫天的火把将整个黑夜照耀成了白日,九阙宫门前,那道白衣袂袂的身影踏着一地的恭敬与匍匐,缓缓地,沉着有力地朝她走来。

    从前那张最熟悉、最依赖、最令她温暖安心的脸,此时被耀眼的火光照着逼近,寒风一吹,冰冷的寒气冻住了原本的温和雅致,忽生令人陌生的、难以置信的、睥睨天下的孤戾。

    那曾开满整个童年的,前一刻仍还在大片大片开着的海棠花,突然间就那般地,枯萎了。
………………………………

番外


………………………………

想把我说给你听(番外,慎点)

这世上,有很多种爱情,它们抑或轰轰烈烈如刻骨铭心,抑或惊心动魄如至死不渝…但还有一些,看似漫不经心平淡若水,实则情深意长。

    未曾遇见过的人,都或多或少对它抱过各式各样的幻想。末了,也许还会滋生怀情不遇的惆怅。

    假若你此刻尚处于等待之中,那么请不要着急,总有一天,它会戴着万般变幻的面象,不紧不慢地来到你的身旁。

    其实我与她之间的故事很短暂,短暂到弹指间就能被遗忘。

    然而,在我的心里,它却是一件很久很久的事情,久到与我的生命一样绵长。无论过程历经多少风霜,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它纯白无暇的模样。

    十六岁之前,我不曾触碰过她的鲜衣怒马,她不曾接壤我的黯淡无光。我们各自为安,泾渭分明,不曾追逐相缠,不曾依偎眷恋。

    那些年,我颠沛流离,背井离乡。经过繁市瘠地,穿过绿洲荒漠。从南到北,我见过许多许多的人,也见过诸多城池的天空与月亮。

    但是,没有一个人,让我觉得那样美好感动,没有一片天空,让我觉得像她头顶的那片那般地干净,也没有一处月色,让我觉得像她头顶的那道那般地明亮。

    人生到底有没有公平呢?

    从很早以前,生存法则既定开始,有的人生来富贵一世无忧,有的人跌滚打爬依然满目疮痍。

    幸运的人顺风顺水荣华尽享,不幸的人否极蹇涩潦倒不堪。

    天之娇宠自不必说,至贫至困者,命运死死地扼住你的咽喉,还要逼迫你将一切吞咽下去,无论有多苦涩多难捱,逼迫你不得不向它妥协,屈从于它的安排。

    三岁伊始,之于大多数人懵懂的年月,却是我噩梦的开端。

    但凡是我多看两眼的东西,无论喜不喜欢,无论人或物,父皇都会不留余力地摧毁掉。

    起初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之所以会毁了那些,是怕我玩物丧志。我也一直麻痹着自己,以为父亲的爱即是如此。

    可是后来,我才懂得,这世间哪里会有那样的父亲?

    哪里会有一直一直挥着刀剑,一边剜着你的肉,喝着你的血,另一边却笑着不停地说爱你的父亲?

    呵,自以为的爱,不过是披着虚情假意的面皮将你剥皮拆骨,还要你对他满怀感激。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有一个软弱却不安于寂寞的母亲。她所犯下的罪孽,总要有人替她背起。

    不是每个人都想受尽苦楚长成参天大树,只是有时被命运选中,没资格拒绝而已。

    三岁到十六岁,十三年漫长的光阴,我就像一株随处可见迎风摇摆的小草,被任意糟践丢弃却依然顽强生长。

    悲苦不必言明。

    十六岁那年,我与她在人海中相遇。

    不记流光飞雪,只忆当时少年惘。

    不知道每个人的一生里,是不是都曾有过,想要为一个人彻底燃烧生命的感觉?

    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体会到这样强烈的感觉,毫无预兆,蓦然深陷。

    命运最爱与人开玩笑,盛京明明有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却独独又选中了我。

    无人的时候,我常常在想,若是那夜我忍住寂寞,不曾心血来潮地闯入人海,是不是便能孑然躲过那场玩笑?

    可我同时又无比地清楚,当那具软软的瘦小的身体落入我的怀中,便注定了一场不可避免。

    在她摘下脸上那只不知哪里得来的丑得要命的猫头鹰面具,大大方方地递给我时,鬼使神差地,我竟没有拒绝。

    她笑眯眯地望着我收下它,然后蹦跳着跑远。

    她跑开的时候,我看到那双漆亮的眼睛里滚落了一朵烟花,灿烂而又隽永。

    在这之前,我曾遇到过无数的女孩子,她们每次见到我,目光或羞涩地躲闪张望,或雀跃地紧张打探,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毫不避讳地望着我。

    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她看人的时候,从来目光专注,不回避,也不尖刻,坚决得如深海的漩涡,让人轻易感到妥协与溃败。

    那夜的烟花实在太美,烟花下的那张笑脸也更美,以至于过了好些年,我都清晰地记得那种陌生的蠢蠢欲动,恨不得让人浴火重生的心情。

    后来,我丢掉过很多旧物。但那只猫头鹰面具,却一直小心翼翼完好无缺地保存着。

    握着它,就仿佛握着那只温软的手掌,时光好似从未走远。

    从晋京到泱京,我用了十年的时间努力成长、努力变强,为的是摆脱不公的命运。可在我无所知觉的时刻,那些努力,却渐渐成了再相遇的时候能够毫无顾忌地站在她的身边。

    无人能懂,我与这世间绝大数身不由己的人一样,对于喜欢的,总是清醒而又渴望着。

    然我从小便知道,太过美好的东西,就算是自己争取来的,也总是握不住,抓不牢。被人摧毁的惧怕,一直都如影随形,伴随着黑暗,惊醒无数次夜梦。

    因而最初,对于她的殷勤,我始终硬着心肠不理不睬。

    我已身处地狱,怎么可以再将她拉进?

    况且她才不过九岁,那么地小。

    小孩子懂什么爱情呢?无非是对于得不到的不甘心罢了。就像惦记一块从未拥有的糖果,无非是短暂的新鲜好奇罢了。

    故意忽视掉她尊贵的身份,我冷着脸冷着心,面对她时永远冷言冷语。

    我以为,久而久之得不到,她就会自动放弃,然后忘记。

    只是,同样的,我忘记了小孩子对于得不到的特有的固执。

    四百多个日子里,无论风霜雪雨,无论我怎样逃避,态度是怎样的恶劣,那道小身影依然不屈不饶地等在各处。

    其实女孩子太缠人很容易遭人厌烦的,可莫名的,我竟从她的身上生出了别样的温暖。

    我一直知道,我不聪明,不阳光,甚至不够勇敢。那时候的我,即使孤高地站着,在她的面前却是那么卑微。

    然而十七年的岁月里,因为一个小女孩,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之于别人的重要性。

    我躲过,逃过,终究还是坠入进了这份迷失的美好里。

    或许在潜意识中,我很早就存着一种奢望,希望我存在于她的人生里,哪怕只是其中的一点小小片段与回忆。

    那日的雨很大,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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