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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西抗战走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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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朝自己的脸上扇巴掌后,还是没扇出来好主意,最后,只得光着下身子,到一个远门的亲戚家里,厚着脸皮讨来一身勉强算可以的衣裳。

    但是,朱友焕的霉运还没走到底儿。

    四老虎没在司令部。

    问值班的许文书,文书许秀文正聚着神的在写字,连头都没抬,只说是带人去城南抓去了,问,啥时候回来,只答了两个字,不知。再问,许文书不耐烦了,扯起嗓子喊来站岗的伪军,就窝就的,把那站岗的伪军熊了一顿,骂他眼珠子长到腚后面,看不见野狗钻进来。

    那三棱子眼的伪军被训恼了,上前给了朱友焕一个大嘴巴,拽着胳膊,拽死狗似的,把他撵出大门去。

    这站岗的伪军家伙,还算有良心,只把他拽到大门外,没脚踢,没枪托子砸,看来,没白吃了往日里朱友焕送给他们的好处。

    宰相门前三品官,朱友焕看了不少古书,他懂。

    从当上保长,这几年,朱友焕是官全都拜,隔三差五给他们捎东西,和他们混得还算熟。

    站岗的三棱子眼伪军,伏在他耳根骂,你小子不知死,敢跟许文书凑近乎他现在可是大红人,直从救了老太爷的命,连邓司令都敬他,还当着大队长副队长的面,给许文书鞠躬哩,骂兆向龙只顾逃命,不是东西的败家货呢,现在,兆司令,落单了,连司令部都不敢来了,不知道窝在哪里了,到现在呀,这许文书,是二当家的了。

    朱友焕手捂着被扇红的脸,嘴里直嘟囔,他娘的,还是念书写字的人,骂人都骂得有学问,野狗野狗能有两条腿的嘛谁家的野狗站着走路

    三棱子眼伪军拿了人家腿发软,没办法,只是可着劲的卖功:今儿呀,也就是碰上了我,要搁别人,多是个巴结许文书的机会早把你递进笼子里了,下回来,别忘了给咱捎两包哈德门,说着,把他推到门对面。

    宰相门前三品官,这些人,仗着邓司令的竿儿,眼珠子全都橛上天,根本瞧他上不了眼。

    朱友焕想回家,又一想,没搬救兵来,村里人不是更笑话更不拿他当根葱

    没办法,朱友焕只得蹲在墙角里下推磨,边监督蚂蚁运粮,边等四老虎的到来,一直等到日头落在湖水里,也没见着四老虎的影子。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四老虎了。
………………………………

第四节 越级上访又挨鬼子揍

    4;朱友焕越级上访又挨鬼子揍。

    朱友焕越级见鬼子,又被鬼子揍出来,街头的流浪狗一样流荡时候,却碰上了四老虎,于是,一个恶毒的计划行成了。

    实在没办法了,朱友焕踌躇再三,只好硬着头皮,去见松下一郎。

    朱友焕之所以踌躇再三,这里面有原因,四老虎怕这些保长乡长争行市,严格交待:不许越着他去见皇军的任何一级官长,他怕四老虎知道了生气,捋了他的保长官儿。

    松下一郎,他认得,按照四老虎的安排,上个月,还给松下一郎送过花姑娘呢。

    朱友焕记得清楚,接花姑娘时,松下一郎泥鳅眼笑成一条缝,竖手指头直夸奖他“腰细”,他左右迷糊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这是日本话,不是夸他腰细,是夸他能办事的意思,当下激动得跪在地上,给松下一郎,连磕了十八个响头。

    万没想到,松下一郎能轻易地见到。

    松下一郎正在宪兵队办公室里数钱,不知是哪位蠢猪保长孝敬的。

    听说又来了一个保长,认为又是给他送礼的,马上乐了,直着三子的叫喊,就叫进来。

    朱友焕一听让进皇军的办公室,感动地眼睛里顿时冒出泪花来,心里直着默念“大官好见,衙役难缠。大官好见,衙役难缠。”

    松下一郎本身就是大老粗,听完朱友焕添油加醋鹦鹉般学说,泥鳅眼立马变成牛犊子眼,把桌子一拍,“八格牙鲁这些人良心坏了坏了的,死啦死啦的,湖一定封,税一定交,抗命的,死啦死啦的”

    人家再是狗,大老远地来送礼,总得说句顺肠子的话吧,松下一郎再憨,也知道半月就是二十天,他这是引他拿钱计,日本国里的三十六计的干活。

    朱友焕听着这些话,就像大伏天啃了根嫩黄瓜,心里别提多惬意了,刚才的委屈早抛到九霄云外,禁不住腰弯成九十度。他还直想搧自己的耳刮子,恨自己光想着蹲墙根,没到街上买盒好烟,只好揪空儿拿起桌上的烟盒和火柴,见松下一郎停下嘴,立马抽出一根,递到一郎的嘴边,待一郎噙住,赶忙划火儿给点上。

    “太太君,有太君撑腰,咱赵州村一定能把税收完,太君放心放心的干活,嘿嘿,放心的干活”

    松下一郎拍拍朱友焕的肩膀头儿,“朱的,你的,良心大大的好,大大的撕布告的事,很多村的有,皇军惩办大大的。”

    松下一郎往朱友焕脑门上抹满“浆糊”,坐回椅子上,端起架子,等这保长把礼拿出来。

    这保长,却没有拿钱的动静,慢慢地,松下一郎疑惑了,上下的看朱友焕,这家伙儿,该凸的地方不凸,钱藏在什么地方了

    朱友焕本来就不是送礼的,当然没看出来松下一郎的架势,松下一郎的架势明摆着不出兵,不由的有些着急,手脚并用地比划着督促,“太君,是否现在出兵呀那赵老大、赵竹合,可在窝在家呢,一抓一个准。”

    “这个”松下一郎脸色一怔,转头看看窗外。

    窗外,一片霞光,那是晚霞,霞光过后,天就黑了。

    松下一郎是粗人,粗人自然就没有细心眼,话说的粗而直,“天黑,毛猴子八路的利害,皇军的,不能出兵的干活,明天,叫邓的,带队伍去,抓的干活。”

    这松下一郎,早得了渡边的命令,皇军只是想法子捞东西,捞中国的钱,中国的物,配合大东亚圣战,再往国内送吃的用的和造的,不得轻易动用兵力去剿八路,维护好城里治安,再就是主要道上顺畅就行了,渡边说,这,也是上面的命令,剿八路的,皇协军的干活。

    朱友焕一下子急了,“明天太君,明天,他们就跑了,跑了,就抓不住的干活了”

    如果赵老大知道他去县城搬兵抓他们,今夜,一定有他的好果子瞧,把他一刀刀了,哼,也备不住。

    “八格牙鲁你的,快回去,把他们看住”松下一郎见他迟迟不把礼拿来,就有些焦急,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他来这里,不是送礼的,是被揍出来的,想搬兵,替他去官报私仇。

    不送礼,还想着坑皇军哪有这样的好事

    当下,松下一郎急了,泥鳅眼珠子瞪得直溜溜圆,要不是为晚上慰安所的干活省点劲儿,早一皮靴揣上了。

    “太君我的咋能看住他们呀” 朱友焕不识木,脑子只想着搬爹老子皇军去出气,见鬼子不理这碴儿,就急得要嚎哭。

    “八格牙鲁你的死啦死啦的”松下一郎见这拧劲儿,赖上皇军了,一把抽出战刀,就要砍他的头,吓得朱友焕扭头就往门外跑。

    朱友焕徘徊在大街上,就像条流浪的野狗,心里翻来覆去想:松下队长一定忘了送花姑娘的事。上次人家皇军对咱多好呀,这回发脾气,主要怨咱,可能来得不是时候,赶上皇军心情不太好或者有事情正缠着,谁背不住有点窝心的事咱时运不及凑巧赶上皇军正窝着心,不训咱训谁顺着这路子想,心宽慰多了,可,接着又犯愁:没搬来兵,咋回去呢却又摊了个看守的活儿,那看的可是老虎不把自己嚼了就算万幸,还看他们他就这样胡乱想着,理不出个头绪。

    就在这迷糊时候,峰回路转,他远远地看见了四老虎。
………………………………

第五节 鬼子那边却息了鼓

    5、

    八路军暗地里发动群众抗封湖,四老虎那边暗地里却息了鼓,两个暗地没了动静,让人一下子猜不透。

    赵老大随着刘裕才来到村西头,疑惑着走进了赵大闵家的院子。

    在他的心目中,赵大闵不善言谈,光想着下湖种庄稼,关上门过自家的小日子,是与外界不搭的。

    赵老大正迷糊间,里间屋里闪出一个青年男人,笑眯眯地向他拱手,这人他认得,一年前在邻村戏台子上听过他的讲话,那抗日的大道理,讲的一套一套的,听得叫人入迷,叫人开眼,他就是八路军的干部彭琦辉。

    接着,是一个漂亮的村姑,村姑虽一身农民穿戴,可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神儿,好像在年画里见过,仔细看,也认出,是去年八路头回进村子,引者村里人唱歌的宣传员张蕴涵,从那始,村里人都把张宣传员挂嘴上,念叨的就像而今当红的明星。

    “彭,彭干部,张宣传”赵老大向来人拱手还礼,“赵大闵也是”

    他见赵大闵随后走出来,很是迷惑。

    “是的,俺也是八路军的人,在党了。” 赵大闵在一旁接上话茬,话说得轻松、自信,全没了庄稼地里的扣扣扭扭。

    “八路军真是穷人家的队伍,连赵大闵这样的都是,那微山湖两边,这大大小小的村子里,得有多少”赵老大感慨。

    “有穷人的地方就有,”张蕴涵抿着秀发,把赵老大让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端茶壶倒水,自然的象在自己的家,“赵大哥,这微山湖里呀,咱老百姓是水,八路军是鱼,有水就有鱼。把鬼子汉奸赶跑、消灭掉,咱们共同过太太平平的好日子呢。”

    张蕴涵话说的甜,赵老大的心情一下子敞亮了,坐下来,给彭琦辉说话。

    “老古语,得人心者得天下,封湖,伤天害理讲不通。”赵老大掏出烟袋子,挖一锅,对着彭琦辉送上的火,点着吸。

    “就是,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芦苇难握断,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大户小户全湖西的户都不交,看他四老虎能上天”

    彭琦辉点着了自己的烟,吸一口。

    “彭干部,有八路军在背后撑着腰,俺看行咱这就到各家去,叫他们照样下湖,就是一个大子不交”赵老大把烟锅子朝板凳腿上一磕,嚯地站起来,气昂昂地说。

    “老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咱坐下,商量商量。”彭琦辉笑道。

    赵州村里来了一个打锡壶的炉匠。

    那炉匠就是一个炉匠,肩挑着一个挑子,挑子的前头是一个生着火的炉子,后头是一个长条凳子,凳子上钉的是各种模具。

    炉匠当街口一摆,做开了生意。

    他先把锡块放进炉子里,过一会儿锡水就淌下来了,按照主顾的要求,转眼间,铸出了锡壶、戒指、如来佛。

    这本事儿,立即引来了村里大人小孩的围观,也为阔家主儿提供显摆阔绰的机会,于是这家叫,那家喊,进家入户打锡具。

    其实,炉匠叫刘湘天,暗地里是公安队的侦察员,是当天晚上被彭琦辉留在赵州村的,同撒在湖西别的村庄的侦察员一样,协助赵老大,发动群众反封湖。

    转眼间,五天时间过去了。

    五天里,渔民们在湖上照样打莲罱草,行船捕鱼,微山湖照样日出日落,捞出斗金。

    稍有异常的是,近来日伪军们下乡扫荡少了,湖里汽艇巡逻稀了。

    赵州村里的保长朱友焕连着进了两次城后,一头窝在家里,再也不迈出大门一步了。

    封湖的事情,就像那张告示,被一阵风吹跑了似的。

    夜晚,如往常一样,赵老大一家人喝过汤类似晚饭,坐在院子里,织网编席。

    如水的月亮,照在院子里,梦幻般圣洁,清凉的夜风,将渔网摇晃,把小树摇晃,小院里,是那样的静谧,安详。

    “哎哥,这朱友焕,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赵竹合一边织着网,一边问赵老大。

    “人心齐泰山移,小鬼子、四老虎,八成是怕了,不敢出来了,刘师傅,你说对不”赵家的老母亲接过话茬,再转到刘湘天。

    赵老母亲就着筐子剥莲蓬。

    剥莲蓬是个耐性子的活儿,剥好的莲壳放一边,莲子放一边,莲子里面的莲蕊放一边。

    莲壳晒干了当柴烧,莲子明天做饭用,而莲蕊,则要仔细了,线头头一点大,可是微山湖的软黄金。

    莲蕊这东西,娇嫩得很,得摊开了凉一夜,明天再放在阴凉、通风处晒,晒干了,再放进苦江草里捂,这样才有成色,药性也好,卖的时候,才能喊高价。

    炉匠刘湘天在一旁搓着草绳,听见老人家问,就笑了笑,摇头,“这些人可是不到坟头哭不出声,比狗还狡猾,还贪婪的,你想,就要到嘴的骨头,哪能闻闻味儿,扭头就走”

    “再滑的鲶鱼也逃不过渔民的手,这些家伙们,见咱们心齐了,王八头八成就缩进王八盖里去了。”

    赵老大一旁插言。

    这几天,他和刘湘天,跑遍了村子里每一户人家,经他们宣传发动,人们的胆子都壮起来了。

    “那些家伙,不一定这样想。”

    “他朱友焕又不是马王爷,能有日天的本事三只眼发了我的性儿,一拳掏死他”

    赵竹合狠狠地说。

    赵老大的老父亲止住小儿子的话,“你呀,就是属竹篙的,直性子。要与人为善,朱家大小子再坏也不能掏死他,得罪人的事可不能做。”

    他是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几十年来,在村里,在村外,没得罪过一个人。

    刘湘天停下手,指指远处泛着银光的湖水,对着老人说,“咱渔民有个经验,风前湖水平,雨前浪不起。把这几天的事,在脑子里滤滤,你不感到有点蹊跷”

    “心里头是有点不踏实,”赵老大用手指挠挠头皮,“可,也没有啥事呀。”

    “昨天,彭队长传过信来,金乡以西的伪军,正往湖边上调,虽没有啥情报,但不可不防。”

    “不怕咱都说好啦,任他们怎么喊,就不去村保所交钱,上门要,有狗的唤狗咬,没狗的暗下捶,揍他个鼻青脸肿还不知谁揍的。”

    赵老大胸有成竹。

    “这主意好竹合呀,明天叫上几个人,在村头,在朱友焕的家门口,暗暗地瞧,有啥动静早发现,天一亮,我去刘家庄,那里离鬼子的据点近,兴许能发现点毛窍。”

    刘湘天这样说。

    “怕啥挨过这几天就好啦。”赵竹合大大咧咧。
………………………………

第六节 公安队实实在在被骗了

    6、公安队实实在在被骗了

    四老虎的障眼法,把公安队,把老百姓瞒得死死的,汉奸土匪各色的混蛋们,明抢莲蕊和湖草。

    第二天,又是微山湖一个寻常的一天。太阳红红的升起来,再变成银白色,晒着麦子,绿着苇草,湖水泛着波光;船帆星星点点,湖边的人们劳作又始,脚步匆忙,他们要赶在麦收之前,多打些莲蕊,多割些湖草,多换些钱来,多添置农具,也好多收些粮食,减减来年的春荒。

    像沿湖别的村庄,赵州村也是一片寂静。

    男人们,有些力气的女人们,全都下了湖,村里只有老人和孩子,照看着晒着的莲蕊和湖草。

    再过三两天,收莲蕊的药商,买湖草的山里人就要来了,一手验货,一手接钱。

    孩子们立马就要有欢笑,他们就要有了新衣裳,能吃上开镰前的一顿饱饭了。

    这充满喜庆和憧憬的美好时候,风云突然的变换。

    约摸晌午时候,突然,沿湖据点的吊桥全都放下,一队队日军、伪军向就近的村庄狂奔,通往各村的大小道路上,扬起冲天的尘土。

    转眼间,各个村庄里鸡飞狗跳,老人孩子的哭叫声;沿着湖岸连成一片。

    四老虎早不是当年砍猪肉的鲁莽汉,也不需要兆向龙那样的王八蛋子的狗头军师,抢夺莲蕊和湖草的计划,设计的极其精细,部署得也十分周全,障眼法把湖西的八路军,瞒了个严实合缝,突然出动的目标,很明确很具体,只抢各家晒干的湖草和莲蕊。

    “砰”赵竹合家的苇编院门被踢开了。

    朱友焕带一队汉奸闯了进来。

    正在太阳底下翻晒湖草的赵王氏猝不及防,小脚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摔在地上,手端簸萁里的莲蕊撒了一地。

    朱友焕上前,一把揪起老太太的领窝子,“说,赵老大、赵竹合,缩到哪个王八窝里了”

    “他他们下湖了。”

    老太太神色惊慌,语无伦次。

    “下湖偷东西去了湖里的东西都是皇军的”

    “瞎落落啥快搬东西,还有好多家呢。”一个拿手枪的伪军军官掀掀帽子,不耐烦地打断朱友焕的话茬,巴掌往后一挥,“弟兄们,上”上前一步,把老太太手里的簸萁夺过来,转身把莲蕊倒进身后一个伪军提的口袋里。

    其他的伪军,四处翻腾,墙根下、窗台上,院子里,晾着的莲蕊,晒着的湖草,抱的抱,捆的捆,就象土匪进了院子他们是穿着汉奸衣裳的土匪,当然比土匪更坏,更恶。

    “这是俺的命根子呀,老爷们,求求您啦,朱家的保长呀,你行行好吧”

    老太太骇哭着,满院子跟他们夺。

    她哪里能夺过身强力壮的伪军的

    情急之中,一下跪在地上,抱住朱友焕的双腿,磕头不止。

    作为一个普通、本分的老农民,能反抗的,也就是这些了。

    朱友焕理一把油亮的分头,斜着眼低望一下赵王氏,“嘿嘿,”奸笑几声,揶揄着老太太,“把你儿子,赵老大,叫来,喊我一声大爷,从我裤裆里钻过去,就不要你家的东西了。”

    老太太连忙着磕头,“保长呀,老大下湖了,回来准钻,准磕,您现在就抬抬手,叫他们放下东西吧呜呜”

    “回来钻回来磕回来就他黄瓜瓜菜都凉了兄弟们,这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八路,把他家屋烧了。”

    “好嘞”一个斜眼的伪军应声上前,把胳膊夹的干草放在窗口上,掏出火柴就要点。

    “皇天老太爷呀,俺给您磕头了,可别烧房子呀”赵王氏大哭叫喊,转身扑向斜眼伪军,抢夺着划着的火柴。

    “二斜子,你二百五呀,他娘的朱友焕,官报私仇,你跟着瞎咧咧邓司令要的是干草和莲蕊,操你,把草烧了,看不活扒了你的皮快,把草,抱到车上去”

    “哎哎哎,您请好呗。”二斜子听见骂,马上回过来,颠颠地把草抱到院外去了。

    “大爷,好人”

    赵王氏转过身子就向那伪军官猛磕头。

    别抱怨老太太没骨气,那样的环境里,草民百姓又能怎么样

    “去你个老不死的。”

    伪军官上前一脚,跺在老太太的胸口。

    赵王氏“噔噔噔”,连着后退步,半途被绊倒,后脑勺正摔在石墙上,头一歪,躺在那里抽搐了。

    地上,红的血洇的范围越来越大。

    伪军们全都停了手,大眼瞪小眼地呆看正咽气的老太太。

    朱友焕见了,上去一蹾脚,“她装死,咱走了她就爬起来,队长,”朱友焕向那伪军头头换了个笑痞子脸,“队长,这事由村保所料理,您是忙,就先走”

    “哼,看你老百姓,和你一样,咋是这熊样弟兄们,咱走”那头头一转身,自个儿先走了。

    一蜂窝儿,伪军们全都出了院。
………………………………

第七节 俩疯狗争宠斗红了眼

    7、俩疯狗争宠斗得红了眼

    抢夺来的莲蕊,果然得到了渡边的欢心原来这鬼子更阴险,更贪婪,当然,只为他自己四老虎一下子摸清了渡边的脉儿,也更得到了渡边的宠。

    日军宪兵司令部。

    诺大的院子里,上百只大麻袋一溜沿儿排开,全都大敞着口。

    夕阳照得发红,上百只大麻袋,象被涂了一层血。

    麻袋前面是一群吸血鬼。

    日军军官、伪军军官,还有伪县长,什么局长们,围在渡边的身边,查看抢收来的莲蕊,检阅四老虎的战利品。

    渡边伸出右手,摘下白色的手套,毛茸茸的五指,狼爪子一样,插进一个麻袋,而后,攥出一把莲蕊,凑到眼前来看。

    莲蕊线头一般大小,上绿中泛黑,下黄中藏白,圆鼓鼓的,放着灿灿的光。

    “太君,”四老虎凑近脸前,软声甜言,“太君,这就是莲蕊,是从湖里莲蓬中剥出的。这莲蓬,嫩的剥不出,老了就没药性。微山湖的莲蕊,自古,可是皇宫的供品,药中软黄金嘞,这,才是世上,最金贵的稀罕物件呀。”

    “是是是,太君,这东西金贵呀。”其他的中国汉奸们赶紧附和着称赞。

    “支那,真的地大物博,”渡边把拳头举到鼻孔,闭住气深吸了一口,眼皮而后慢慢地睁开,“真香呀。微山湖真的日出斗金。这小小的蕊,要多少莲蓬剥出,有多少人手剥出”

    感慨中,渡边不经意地露出在日本乡下教书的老底。

    四老虎暗地里把嘴一撇:这鬼子,又臭酸

    当然,这是在心里,在心里,他是彻底的看不起渡边。

    四老虎脑子转的快,酸臭的话一落,赶忙弯腰,献媚,“是是是,太君,整个中国,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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