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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凉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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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鸢将眼神投向陌檀。

    “呵,洛公子,我就随齐公子进城,你便送这姑娘回祗岩。”陌檀浅笑道。

    “好,那来日到青云阁再叙。”洛鸢上马,拉起那姑娘的手牵上马。

    马蹄踏起的尘土中,隐约见那姑娘于马上回头向陌檀投来一个谢意的笑容。季瑾向着洛鸢的背影凝了半刻神,也扬鞭向城门口驶去。

    等他们到了凉王府已是日暮时分。想到那罹主可能会到青云阁去找陌檀,季瑾便将陌檀和和穆云岫暂安顿安顿到了王府别院。

    对于凉王的身份,季瑾也没有刻意掩饰,既然这一路能相扶着走下来,便是早已相信了彼此的。而陌檀和云岫二人见到朱红的凉王府三个大字,自然也有七八分猜到了她的身份,心照不宣中加上近日的相处,便也都默契地没有多问。二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去处,便按照季瑾的安排,既来之则安之,先暂住在王府,待日后再做别的打算了。

    安顿好云岫和陌檀,季瑾把卓涧叫来,了解了这些日子宫里的状况。

    前一阵子,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只不过前两天又失踪了一名大臣。季瑾问起韩子期,才知这位她尚未谋面的将军竟是和卓涧同龄,二人又曾一同带兵打过仗,性子也相近,是情同手足的挚交。

    依卓涧之言,韩子期是个极重情义之人,是怎么也不会去做招兵买马谋反篡权之事的。不过重权当头,野心膨胀之时,人多善变,却也不能尽信于谁,这点季瑾心里却是很清楚。好在现下西北战事拖着韩子期,只要能等到殷乔回来,他手中的兵力再加上中央禁军,即便韩子期拥兵十万,她也能有十足把握压下这场叛乱。可若韩子期在殷乔之前回来了,恐怕这场火她就难以掌控了。如今事情的关键便在于殷乔能否在韩子期之前回来了。
………………………………

还笛

    季瑾皱眉沉思,韩子期远在西北,若要对宫中动向了如指掌,必然会有内应,而她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在韩子期回来之前抓出这个内应。

    那么要如何让这内应露出马脚呢?

    在书房戳着脑袋苦思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季瑾决定先去青云阁为陌檀赎了身。既然青云阁那个地方待不下去了,那就待在她这里好了,她记得那天见到他嘴角流不尽的血迹时她不知所措的慌乱以及她在心中做的那个决定。

    她要护着他,只要她还在。

    即便陌檀身上还有许多她看不清的东西,即便她对他还有许多疑惑,可她却清楚地知道,她喜欢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感觉,那种不染尘芥般的与世无争,而且如果没有他的细心谨慎,她在祗岩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回来的路上,看见有卖竹笛的摊子,季瑾恍然想起再试洞之中陌檀似乎借她用了他的笛子,脑袋里不自觉地勾勒出陌檀立于风中手执玉笛,月白衣角被风扬起的飘逸之姿,唇角不禁微微扯起,顺手在摊子上挑了两只一模一样的。

    其实师父很喜欢吹笛子,在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天天逼着她要教她吹笛子,只不过那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根木管一样的东西很是没好感,总是偷懒不好好学,以至于到了现在吹一首最简单的曲子还磕磕绊绊的,现在想来真是后悔,不然她就可以和陌檀来个琴箫合奏了。那时候一定会有小孩子老远地指着他俩说,好漂亮的哥哥姐姐啊,然后就会有一群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坐在石阶上排成一排仰着脑袋认真地听着,然后他们的父母就会笑着抚摸着他们的头,羡慕地说,好一对神仙眷吕啊。。。。。。然后,刚好吹来一阵微风,吹起他俩乌黑的发丝,然后,他俩就。。。。。。

    “哎,哎,公子银子;银子。。。。。。”

    小贩的喊声把季瑾从不着边际的幻想里揪了出来,回头一看,她已经走出去了那摊子好几步,却还没给人家钱。她不好意思地向小贩扯出一个笑容,退了回去,刚摸出钱袋,却又转身拿起了第三只笛子。云岫一个人应该也没什么意思,顺便也给她带回去一只让她也学学好了。

    季瑾拿着竹笛踏入别院的时候,陌檀正半合着眼斜倚在青石竹台上。头顶梨树上飘落的淡白花瓣零零星星落在他铺展开的月白衣袖上,映着淡金色阳光,溶溶曳曳,似乎晕开一阵若有若无的淡香,萦绕季瑾鼻尖。

    她不觉放轻了脚步。

    陌檀听闻身后声响回头后顾,见是季瑾,向她一笑,撑身而起,衣袖摆动间,袖上淡白花瓣纷然摇落。

    “王爷。”

    季瑾拿出别在腰间的笛子,“陌檀,上次弄坏了你的笛子,今日见街上有卖的,便买了支新的还你,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吹起来会不会不顺手。”季瑾本是清朗的声音到了后来却是弱了下去。她本是兴冲冲地来告诉他她给他买了新笛子,却突然想到了长久使用乐器的人都会和乐器有很深的感情,那种感觉大概会像相交许久的老朋友一样,而她之前也没注意到陌檀原来的那只笛子是什么样的,现在随便从路边买了一只新的,也不知他会不会不喜欢,吹起来会不会不顺手。

    心里揣着些微忐忑的季瑾在看到陌檀伸手接过笛子拿在手中端详时脸上明显现出的惊喜神色后,心中顿觉一敞亮,向他咧开一个笑。

    “陌檀,我还没听过你吹笛子呢,不如现在吹一曲。”

    陌檀抬眼对上季瑾满是期待的眸子,向她一笑,指尖轻转,将手中竹笛旋过了一个弧度,将原本对着季瑾的笛身上一处半寸长的细微裂纹转到了里面,用拇指轻轻盖住,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想必是在挑笛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笛身上的半寸裂纹若不细致地修补好,便是技艺再好的乐师,吹出的笛声定也是爆裂的刺耳之音。

    ~~~~~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愁。
………………………………



    陌檀把笛子收入腰间,面上带了些微歉意,“不瞒王爷,陌檀也是许久没吹过笛子了,此番执笛恐怕生疏,不敢在王爷面前献丑了。”

    看着季瑾略显失望的神色,陌檀又一笑,“不过,这世间有比笛音更美的声音,陌檀来带王爷去听。”

    季瑾看着陌檀眼中流转着的光华,有些不明所以地一愣,接着眼中灌满了好奇的神色。

    陌檀笑着走近季瑾,右臂轻抬。

    在他扬起衣袖的一瞬,东面竹林漫过风来,他月白衣袖随风漫展,宛若白蝶翩然舒展的羽翼。

    季瑾定定地立在原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伸向她头顶的手。想躲,却似乎又更想继续看着他要做什么。

    在她犹豫之际,他的手轻覆于她眸子上。

    略带凉意的指尖触到她眼睫的一瞬,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却没有躲开。

    “嘘,闭上眼,听--”他柔缓的声音轻若雪落,似是怕惊醒了满地酣眠的落花。

    他月白衣袖垂下,挡去了她脸上腾起的绯红,亦掩去了她心头泛起的点点涟漪。

    在他手指之下,季瑾紧蹙的双眸渐渐松开,却终是没有睁开眼。此刻耳边只有细微的风声和她自己愈发清晰的心跳声,任她再仔细辨别,仍闻不见其他。

    “落花的声音。”耳边漫入柔缓语调声,她轻轻侧耳,细细辨别,却只有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心弦已被他微凉的指尖拨乱,除了他的声音,一切都散作云烟,再闻不见其他了。

    此刻微风漫起,摇落满树梨花,飘零若雪,纷然若羽落。淡白花瓣带着淡淡香气轻旋而下,落于她发间眉梢,素色衣襟,落于他飘若蝶翼般的月白衣袖,落于她和他被风扬起的飘散轻缠的青丝墨发。

    风中白羽纷纷扬扬,盘旋游曳,轻落于地,铺展开一片若雪细纱。

    淡日下两人的影子交叠于落花之上,朦胧影子间飘飞的衣角时而交缠时而轻散,似疏然相离,又似紧紧相依。

    “听到了吗?”他轻声问。

    温软的的声音漫入纷然落花中,天地一片清昶柔色,绵延一脉安然静谧。

    眉眼轻合,似乎万籁静寂,风过发隙,又似有落花耳畔细语轻昵。

    远天青烟云幂,湛蓝天光,近旁浅碧苔痕,淡金日光,伴着心头不知所起的万千涟漪,尽漫入这微醺的淡白色花雨中,和着他轻柔的呼吸,溶溶曳曳,飘飘旋旋,融化成柔和的呢喃声响,轻落于她的心房。

    “嗯,很好听。”她唇角微杨,轻声回答。

    虽然此刻在她耳中能听见的只有他的声音,但他的声音很好听,比笛声和古琴都要好听。

    也许,在她心中,这便是世上最美的声音了。

    陌檀轻轻移开覆在她眸子上的手,拂去落在她头顶发间的花瓣,眉眼低垂,浅笑着看她。

    而季瑾只在他手指移开的一瞬间用极快的速度向上瞟了一眼便马上低下头去把眼神紧贴在了地面上。而那仓促的一眼她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可她却清楚地感觉到此刻自己脸上灼烫的温度。

    在季瑾犹豫着要不要转过身去的时候,面前的陌檀却转过了身。

    感觉到了她已不在他的视线之内,季瑾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

    陌檀正仰头望着远处碧蓝色的天际,那里一片澄澈,不时掠过几只白色的飞鸟。

    季瑾把手掌心贴在滚烫的脸颊上想快点把这尴尬的温度降下来,因为她有点担心他什么时候会突然转回头来。

    “春归燕回,连平日不怎么见的鸽子也开始出来舒展筋骨了。”陌檀轻侧头,眼神逐着空中飞掠而过的灰白飞鸟,他轻笑一声,“梨花落雪,瘦尽春光。一冬不见,这鸽子似乎也瘦了不少。”

    季瑾抬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已掠向远空的灰白鸽子的确好像不同于平日所见宫中养的鸽子,似乎个头小了些,身形也伶俐了许多。

    信鸽?

    季瑾脑海中忽闪过这两个字。她抬眼欲仔细辨识那鸽子,却怎奈视线可及的空中早已澄碧一片,没了那飞鸟的踪影。

    她敛眸沉心,心头牵扯起了几分思虑。

    刚才的鸽子的确像是信鸽,而信鸽向来是远距离传讯最方便的工具。韩子期远在边关征战,若想对朝廷之事了如指掌,定会与他在宫中的内应有书信往来。

    那么,或许,信鸽可以成为她的一个突破口。

    ~~~~

    我不想欠你们这一场风花雪月,可是荡气回肠的东西往往是藏着不易察觉的细碎棱角的,不知何时,它会溃破而出,碎了这一场盛世烟花。
………………………………

白灏继位

    自王爷回来已有好几日了,她让查的信鸽之事也终于有了些眉目。卓涧穿过竹影斑驳的幽深回廊,便听到一阵笛声,虽不能说是婉转悠扬,但调子中隐约含着的悲思却让他有些失神,本就微皱着的眉印不自觉地深了起来。

    穿过回廊,翻飞柳叶间隐约见王爷一袭黑衣独立风中,手执长笛,细碎阳光散在被风吹起的青丝之上,点染了些许柔润光华。疏风过处,微扬的衣摆也有了几分飘逸之感。

    季瑾听到脚步声,收起了笛子,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前几日陌檀教的这支曲子经过她的苦练终于能完整地吹下来了,下次便可以找他合奏了。回身看见卓涧手里拿着一只鸽子走了过来,面色有些僵硬,季瑾敛了敛神色。

    “王爷,在崔护府上发现的。”季瑾接过他递过的纸条,打开:

    兵马交易节外生枝,几日后回宣城。暂按兵不动,待回城后,按原计划进行。

    兵马交易竟然未成?季瑾心中不禁一喜,难道是秦汐和萧岚阻止了他们?这么看来,事情似乎向着对她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你可认得这是谁的字?”季瑾问。

    “韩子期。”卓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即便他不愿承认,也不愿相信,可是那信上俊挺的深浓墨迹力透纸背,弯折处凛如锋刃,如此熟悉的笔迹,他又怎能认错?

    季瑾轻拍上卓涧的肩膀。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成了这场阴谋的主使者,一下子要接受这件事情,对卓涧这极重情义又耿直倔强之人来说,怕是要折杀他几寸心肝了。

    不过现在即便知道了韩子期确为主谋,可他手中的十万大军仍也是个难题。

    季瑾并没有下令捉拿崔护,而是不动声色地将他请到了凉王府喝茶,而且还特意上了一盘烤乳鸽的菜。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龙虎相斗,不如引虎自斗。借崔护这老狐狸之手扳倒韩子期总归比费自己的气力划算得多,季瑾不禁庆幸自己前几日还特地研究了下兵法。

    一番细谈下来,崔护面前的茶水丝毫未动,而他额前流下的冷汗却已是湿到了衣襟。事情败露,是继续和韩子期合作,还是选择戴罪立功,帮凉王对付韩子期,聪明如他,自然清楚该选哪条路。

    变故当头,保命为先,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崔护跪倒在凉王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承诺一切听王爷吩咐。

    “好。”季瑾扶起了崔护,下颌微扬,下视眼神中流露出不可违逆的凛然笑意,转身向身边侍卫道:“去安排腾出几间房,把崔夫人和崔小姐请到王府做客。本王这几日实在无趣,倒让她们陪本王说几日的话。”

    有了崔夫人和崔小姐在手里,不怕崔护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

    处理好崔护的事,季瑾回到品竹轩躺到竹榻上咪起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到侍卫报上来一个让她睡意顿时全消的消息--“白王崩于寝宫,本该继承王位的世子同日意外中毒身亡。据白王遗诏,废世子由八子翎王白灏继位。”

    这件突发事件的巧合太多,其中端倪自是一看即明了。这翎王白灏是白王冷宫侍妾的遗腹子,早年处于冷宫极受冷落,可后来却被当时极得圣宠却膝下无子的容妃看中,收为义子,便也受宠于白王。而据说白王弥留之际病榻之前只有容妃一人,如今上演这么一出,其中的纠葛自是有猫腻。无论是当初的子凭母贵还是即将的母凭子贵,一切似乎都如早就计划好了一般,白灏称王,容妃成为王太后,二人皆是各得其所。

    只是这王位更迭给季国带来的,却不知是福是祸了。

    季瑾以手扶额,轻触眉角。白王的温和处世之道对季国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威胁,可这相传冷僻孤傲的翎王白灏继位后不知又是怎样一番行事作风呢。最怕的便是这季国国内一波未平白国处又掀起新的一波,到时她又到哪里借得三头六臂来招架呢。

    她抬眸,游云飘过,遮住方才灿金的阳光,原本生机盎然的青碧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黯色。隐约中,远山漫起些许氤氲雾气,已看不清原来明晰的棱角,不知是远了,被淡去了,还是近了,被淹没了。

    季瑾懒懒地向后靠在榻上,望着模糊的一片远山,等着乌云散去,在下一片阳光洒下之时惬意地晒一会儿。这些日子的奔波算计,似乎走到哪儿鼻子底下都是一股阴谋的森冷血腥味儿,不知使她嗅觉出了问题,还是早已忘记了安宁是什么味道。

    ~~~~~~~

    明儿预告:

    黑衣人闻声侧头,蒙面黑布之下左眼被黑发挡住一半,饱含锐利杀意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卓涧,流露出莫名的诡异阴惨气息,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卓涧一手握剑,用同样凌厉的眼神与他对视,额上汗珠却顺颊而落。

    在无声对峙中,卓涧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摸索,终于摸到了腰间的一块玉佩,不着痕迹地扯下绳上透明的系珠,两指轻轻一弹。

    珠子击至身侧石柱,发出清脆声响。

    ~~~~

    季瑾抬眼看向卓涧,他正垂眸若有所思。

    远天乌云过隙,遮住了仅存的一缕阳光。天空陷入一片混沌,一片黯色从上洇染而下,铺展开一片灰蒙浊色,湿闷压抑感袭上季瑾心头,看来马上就要疾风骤雨了。

    ~~~~~~

    朱红残阳在月白长衣上染浸上片片淡红,陌檀面颊柔和的轮廓模糊成细微的皱褶。

    他的眼神却始终远望着对面苍茫中那片若隐若现的苍青色群山,专注而深沉。直到苍白而混沌的灰色淹没了最后一处远山,深灰色的影子在昼夜的交会与别离中渐渐现出了淡而模糊的轮廓。
………………………………

殷乔归来

    自派人为白灏送去了登基贺礼之后,季瑾连续晒了两天的太阳,当然她还一边晒太阳一边把史书中有关白国的记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重点放在了从白灏出生到现在这一段。为了研究那块墨蓝色的坠子,她也特地研究了那个由祗岩嫁到白国的兰夫人。

    兰夫人当时十分受宠,被封为正夫人,可是后来季武帝,也就是季瑾的父皇查出白国以研制长生不老药为名,与祗岩来往密切,实则欲与祗岩合谋造反。当时武帝尚年轻,季国实力又远胜白国,武帝便欲出兵攻打白国,以削弱其嚣张气焰。

    白文王闻讯派人来请罪求和,并称是其祗岩的兰夫人暗中与祗岩高层私谋,而文王则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文王还送给季国大量绢丝以平息其怒火,几日后便将兰夫人斩首于东市,兰夫人之子的世子之位也被废。兰夫人的头颅被呈上给武帝,武帝便就此息兵。此后季白一直和睦相处,而白国和祗岩则不再有往来。

    史书中似乎并没有提到这坠子的事情,可见它并非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可那日凤眼的反应却为何如此奇怪?同时武帝仅凭白公一面之词便止戈,让季瑾觉得奇怪。而一个兰夫人又何来那么大的野心和权力与祗岩勾结谋反呢?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从季瑾心中腾起,史书的苍白单调并不能完全再现已经远去了的色彩,更多的真实或许早已被埋葬,亦或者历史本就如此荒唐?

    缠绕在她心中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陌檀,凤眼,祗岩,坠子,缥缈,或许他们在暗中有着某些联系,如同盘根错节虬枝满布的老树盘在她心中。

    虽然现在她解不开,但慢慢来总能解开的,季瑾揉揉脑袋安慰自己到。

    连她自己也有些惊讶她这急性子何时变得如此有耐心了,越来越多的时候她会学着陌檀的样子压下急躁,沉下心静静地去想,平息欠缺考量的冲动。

    这些日子经历的这些事情,遇到的这些人,让她似乎学会了去思考更深层的东西,而不是一味懒散地逃避,这一路遇上的这些人,她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那些琢磨不透却熠熠发光的或许能称作城府的东西渐生心中,到让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这时,侍卫从身后急匆匆来报:“殷乔将军回来了,将军说与颜国的冲突已经和平解决。”

    季瑾听闻心中不禁敞亮,换上玄色衣袍,在正午之前赶到了宫中吩咐设宴犒赏军士。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玉盘流辉。钟鼓与舞姬相谐,银箸伴珍馐流光。

    由于武帝驾崩之时殷乔正在东北战场与夷族交战,所以这还是季瑾第一次见到他。这传说中英勇的将军的确如季瑾心中所想象的样子,双目炯然,浓眉横飞,棱角分明,高大而英气十足的将军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震慑人心的气魄,与卓涧的清朗大有不同,却是她极欣赏的气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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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之后

    灯辉交映,丝竹盈绕间,季瑾执杯放眼扫过四下,座下军士言语动作间让她能看出他们对殷将军十足的尊重与钦佩。

    “殷将军护国有功,此杯本王敬你。”季瑾起身走到殷乔身旁向他敬酒。

    “多谢王爷。保家卫国,本是殷乔份内之事。”殷乔虽没想到王爷会亲自下坐来敬酒,却并无忸怩推让之意,只爽朗一笑,一饮而尽。

    座下军士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季瑾不禁感慨这才是来自战场男儿的宏厚与气魄。军士们的爽朗与大胜而归战意豪情让她不禁想到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黄沙大漠,胸中块垒一哄而散,竟有种久违的酣畅淋漓之感,长久郁积心中的担忧和疑虑被辛辣的酒水一冲而尽,便也索性放下近日心中积聚的顾虑,随着他们醉去这一回。

    迷迷糊糊中,季瑾感觉整个人都在晃动。

    她挣扎着抬起一只沉重的眼皮,却只见眼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伸手揉揉眼,才看清那是一束漆黑的头发,而她现在正趴在那一束墨发主人的背上,季瑾不觉脸上一红,随即从后背窜起一团凉意,霎时警觉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轻轻侧了侧头。

    看清了那张和她一样有些红着的熟悉的侧脸后,心中才舒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冲动喝那么多酒,也不知道她醉时乱说了什么没有。

    身下之人走得很慢,身后环住她的手也很轻,似乎是怕弄醒了她。季瑾蹭到他耳边轻声叫了声“卓涧”。

    虽然声音很小,却把身前之人吓了一跳,脚下步子骤然停住,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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