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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凉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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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站定,季瑾忽眼前一亮,一串红里透亮的冰糖葫芦摆在了她眼前,而且还是刚才在那里卖的最大串的那种。季瑾顺着拿糖葫芦的手一抬眼就就撞进了凤眼温柔如水的眸子中。

    其实这凤眼笑起来其实也挺好看的嘛。

    她毫不客气地接过他手中的糖葫芦,同时毫不吝惜地咧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又甜又脆的冰糖化在嘴里,再细细品尝甜里又带着酸,这种奇妙的味道一如季瑾此刻脸上的表情。

    凤眼眯着眼欣赏着她脸上的奇妙表情,看着她先一颗一颗咬掉多出来的冰糖片,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响着,然后一脸满足地把红透了的山楂一颗一颗吞掉。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不禁觉得好笑。

    季瑾抹抹嘴边粘着的糖,把剩着最后一颗山楂的竹签递给凤眼。

    难得她还想着他,凤眼霎时觉得很是欣慰,伸手接过那貌似还沾着口水的孤零零一颗山楂,笑得却是一脸无奈。

    把山楂咬在口中,他拉过她的手,向向街口跑去。

    喧声渐稀,游人渐渐被他们远远落在了身后。夜色静谧,只余银白色月光洋洋洒洒漫在大地上,如纱似雾般披在二人翻飞的衣袂上,晕染出一片近乎纯净的无暇。

    季瑾随着凤眼向前跑着,他渐拉着她运气了轻功,月色渐被树影离析,薄雾渐浓,暗色开始弥漫,她被他拉入了树林之中。

    方才一片安宁渐被深浓夜色和寒鸦孤鸣所压制,幽谧深暗的树影让季瑾渐渐看不真切,只觉树影暗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方才放松了的精神又紧张了起来,难道凤眼改变了策略,放弃了软战术又准备来硬的?

    凤眼却又慢了下来,落脚于地,继续向前走着。

    季瑾依旧随凤眼前行,故意拖慢下速度,四下环视,心中暗记下所走过的路。她手向腰间装有迷烟的药瓶摸去,却见凤眼忽回头抛来一个瑰丽中含着些许妖冶的笑容,同时抓着她的手猛地一用力,她便被他带着飞跃而起。

    掠过几重树影,二人落于一处荒芜辽阔的平地上之时,季瑾已辨不清她来时的方向了。

    远处,几颗孤星忽明忽灭的闪烁着,耳边隐约传来野狼的哭嚎声,她广袖下的手渐握成拳,另一只手摸上腰间短剑,警觉的眼神向四周扫视。
………………………………

真情假意

    忽然背后空中炸裂几声爆响,季瑾心中一惊,忙回头。却见天边绽开五色绚丽的烟花,铺展成一幕垂天彩帘流光而下,如斑斓才练当空旋舞,万千落英飞溅涟漪。火树银花,星桥铁锁,水色涟漪,绮丽流辉。若美人明眸善睐,红绸凌空旋舞,似水光千波万顷,垂天流辉而来。

    季瑾的千思万绪被乍然出现的焰火冲断,待回过神来见四周没有设么异动,又实在是不忍错过这美景,便抬眸凝视。顷刻间连眼波都被染上了绚烂柔光,方才的心惊也暂时融进了这漫天绯烟之中。

    人总是不愿错过任何美景,即便知道这美景中可能暗藏着锋芒。

    沉浸,向来是遗忘烦忧最有效的方法,哪怕是偷来的片刻,她也愿意忘记身份和负担,沉醉一回。

    身后有人轻轻环住了她的肩,季瑾肩膀轻颤,却没有回头。

    凤眼宽厚的双肩向前微收,刚刚好把她的整个肩膀都拢在了他的胸膛里。

    在烟火的爆破声中,季瑾却清晰地感觉到了凤眼的心跳,不同于她的想象,那竟是一种有力而踏实的沉稳之感。

    季瑾有一瞬间的错觉,这个场景竟有些像是她小时候被王兄抱着的感觉。似乎黑暗中的一切明枪暗箭,汹涌波涛,阴谋算计都挡在了那坚实的臂膀之后,而这宽厚的胸膛,沉稳的心跳,平静着她所有沉稳假面背后的不安,故作冷静中的慌乱。

    她轻轻闭上眼,那些缠绕心头的,尽日在耳边盘旋嘶鸣的,那些压在肩头的,沉重压抑又不能卸下的,都似乎远去了,只余从掌心传来的温度,随着血液蔓延,真实而鲜活,就在这一刻,也唯有在这一刻。

    偷来的光阴中总是充满华丽的假象,让人沉醉其中,而忽略掉其背后的细碎锋芒。

    而带着面具的游戏总是令人太疲倦,却又总是不忍撕下面具,因为真面相视的代价难免要血肉淋漓。可是戏里戏外,却似乎总有让人舍不下的筹码,虚虚实实间,几乎没人能潇洒自如。待忽而惊觉之时,奈何已辨不清是谁入了谁的戏。

    可是,季瑾依然清楚地知道,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人如烟花,惊艳过后便是灰飞烟灭。”她睁开眼,轻叹一声,似乎刚从长眠中苏醒过来一般。

    “呵,人这一生何其短暂,若能再偷得百年,我便能多带齐儿来看几回烟火了。齐儿你说,我这百年可有法子偷得来?”温柔的声音从季瑾身后传来,她却从这柔和的声音中,捕捉到了细微的锋芒。凤眼开始把话题转向长生之谜了。

    “烟花若能永不散去,你便也能偷得那百年长存,你觉得呢?”她巧秒地将问题又抛回给了凤眼,语调依然慵懒低柔。

    “也许若我再进一次祗岩山洞,便能给你答案。可是那洞口却不知道被哪个没脑子的家伙给炸坏了,真是可惜。”凤眼一副情话语气,攥着季瑾手的手掌握得更紧了。

    他是在暗示她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却偏又欲语还休,引她来问。

    “为什么会不断有人想进那山洞,追求长生不灭呢?真的有长生么?”任凤眼抱着,季瑾并不反抗,虽然知道凤眼是故意引她先开口,不过谁先开口倒也无所谓,反正这假意温存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她更想知道那“无上尊荣”到底指的是什么。

    “有人之所以想成就帝王霸业,无非是为了凌驾于他人之上,之所以想追求长生,则是为了凌驾于时间之上。”凤眼轻笑一声,指给季瑾看天边炸开的莲花烟火,“高高在上固然飒爽,却殊不知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寂寞和凌驾于光阴之上的冷清,才是最锥心刺骨般逃脱不掉的痛楚。”

    从凤眼口中说出这番话,不禁让季瑾诧异。不过他以帝王霸业作比,定非随意为之。

    她忽觉得他们二人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实在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吼吼~今天的戏份是不是很欢脱捏?:喂,其实情节根本没有往前推进,你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捉了一大堆废话嘛。。。。。。完全都是在逛街的场景啊~吼吼~)

    人的想象力果然是无限的。。。各种各样的小吃有没有被馋到捏?弱弱地告诉大家,其实那些俺一样也没见过,更别说吃过了;哈哈~。。。。

    还有啊,小旋其实到现在都还没搞懂凤眼那个橙灯究竟是怎么做的,那几根线儿一往上拉难道不会把橙子的瓣都合上么?那光又是从哪儿漏出来的?还是他把线的穿孔打在了莲瓣的中心?这样的话这灯能做成么?还是。。。。。。看来这个橙灯的原理神马的看来只有凤眼自己能解释了,如果有疑问的孩子请乃们自行穿越回去问凤眼。。。。。好,大家请无视这个在这里唠里唠叨的家伙。

    众人:喂,你这个大忽悠!)

    ~~~~~~~~

    明日预告:

    四目相凝,她清晰地从他柔和的目光中看到了埋藏着的犀利,而他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清冷沉静。

    季瑾还未及思索该如何回答,只见凤眼伸出食指轻覆于她唇上,接着把头凑了过来。

    ~~~~

    华丽的马车在王府门前缓缓停住。车夫跳下马恭恭敬敬地撩开门帘,身后随行侍女脸上却是有些惊愕的表情。

    车上下来的公子身材颀长,玉冠博带,举手投足间确有几分病态。他的眉眼淡淡的,像被笼上了一层朦胧月色一般柔和,挺鼻薄唇,如同细笔淡墨勾勒出的一副写意山水,极淡的柔润中,却是给人一种晴朗明净的气质,让季瑾莫名想到了陌檀的那双干净的眸子。
………………………………



    她忽然觉得他们二人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实在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就好像狐狸笑嘻嘻地对小羊羔说,嘿,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然后小羊羔点点头,二人就手拉着手成为了好朋友。在这本是针锋相对应该苦思拆招对策的关键时候脑袋里胡乱蹦出这样不着边际乱七八糟的想法让季瑾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若给你机会让你长生不灭,让你称霸天下,你会想要吗?”她理了理思绪,又开始发问。她打算采取只问不答的策略。

    其实小羊羔的真实身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她才不会那么乖乖地入了狐狸的圈套。

    凤眼轻笑一声“与其当孤家寡人,我更喜欢掉在这滚滚俗世红尘中,蒸煮煎炸各尝一遍,东西南北各走一遭,芳草名花各拈一遍,冷暖苦乐各品一回,壶中有酒,碗里有肉,怀里有美人,如此这般浪荡一世,便是死也足矣了。”

    季瑾不知凤眼这番说辞是为了迷惑她,还是真这么想的,不过他这会儿说话的语气又似回到了从前那般慵懒,便让她觉得有七八分真实了,于是,她便趁热打铁接着问下去,“若有人言,长生并非长生,而是一种工具,那是什么意思?”

    身后之人呼吸微滞;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凤眼才似自言自语般答道,“也许通过使人长生的方法啊来控制这些人,那么长生便成了工具,齐儿你骗了我,你得知了祗岩长生的方法?”亦弦双手用力一扭,将季瑾的身子扳了过来,直面向他。

    四目相凝,她清晰地从他柔和的目光中看到了埋藏着的犀利,而他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清冷沉静。

    季瑾还未及思索该如何回答,只见凤眼伸出食指轻覆于她唇上,接着把头凑了过来。

    薄唇在她额间烙上轻轻一吻。

    温热的气息和他微烫的唇绕在季瑾眉心,她眼前的一切景物模糊了那么一瞬,思绪乍然混乱,墨眸无辜地睁大,嘴唇微微张开,怔在了那里。

    袖中双拳渐渐紧握,季瑾努力平息着脑中叫嚣混乱的思维,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向腰间,忽而眼中滑过一抹明锐,她眼睫低旋,向后仰头,把手中药粉向凤眼面前撒去。随即一掌推开他,向后跃去。

    一片白雾中,只余一句冷冷的“放肆”缭绕凤眼耳边。

    这场不知谁导谁演谁胜谁负戏在凤眼的轻笑声中宣告落幕。

    看着季瑾的身影远远地没入树林中,凤眼没有起身去追,只是一人跃上邻近树枝,靠着身后圆实的树干坐了下来,凝注着那消失在林间的身影。回味起刚才那句“放肆”,唇角不禁微微上扬,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

    #凤眼碎碎念#

    她说,这世间太多复杂让她看不懂,复杂的人,复杂的事,复杂的关系。越想看清楚就越疲惫,越疲惫就越想逃离。

    他眉角一扬,凤眼中挑起一抹绚烂,向她笑道:高处有高处的威风和虚伪,低处有低处的逍遥和灰颓,正如为官的有为官的信奉,为民的有为民的守识,抓贼的有抓贼的道义,做贼的有做贼的格调,僧道有僧道的仁骨仙心却失之现实,杀手有杀手的冷酷无情却从不失忠诚,这世间虽无一不丑却也无一不美,凡事两面而观,正邪有时未尝不可反转,在这样的纷繁的世间游荡,本身就是件有趣的事。何必太过较真,把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

    (俺会告诉乃们碎碎念都是用来凑字的吗?)
………………………………

真假颜夕

    五日后的黄昏,颜国使臣来到季国,暂安置于凉王府。

    这次的颜宇派来的使臣竟不是一般的大臣,而是颜宇的同母胞弟四公子颜夕。

    传闻这四公子从小体弱多病,生性温良,平日深居简出,极少见人,只是对音律极其痴迷,尤其爱琴,除却病榻上的日子,便都是在琴旁了。说好听了是柔和淡泊不争名利,说不好听了,就是软弱无能,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公子。也正因为如此,这颜夕才成为颜宇杀父弑兄,篡权夺位后唯一一个既没丢掉性命又没被打入大牢的皇子,只不过却也被颜宇软禁在了崇谨宫。

    今日颜宇派他来出使季国,其意图着实令人难以猜度。

    华丽的马车在王府门前缓缓停住。车夫跳下马恭恭敬敬地撩开门帘,身后随行侍女上前,脸上却现出有些惊愕的表情。

    车上下来的四公子身材颀长,玉冠博带,举手投足间确有几分病态。他的眉眼淡淡的,像被笼上了一层朦胧月色一般柔和,挺鼻薄唇,如同细笔淡墨勾勒出的一副写意山水,极淡的柔润中,却是给人一种晴朗明净的气质,让季瑾莫名想到了陌檀的那双干净的眸子。

    “王爷尚在皇宫,恐不及赶回,命老奴先安排四公子住下。”管家恭敬地将行李接过,引颜夕入内。

    “那就有劳了。”颜夕声音低柔,敛眸一笑,随管家入门。

    看着四公子走远,身后立着的随行侍女附在另一个侍女的耳边不知悄声嘀咕了什么,另一个侍女忙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许再乱讲,二人便也忙跟上主子身后,一齐进入院中。

    不过饶是她们声音极细微,却还是被一直不动声色地躲在树后看着的季瑾听到了。

    那侍女惊讶的表情和她那句“这怎么不是四公子?”让季瑾自手心漫起了一层凉意,这“四公子”果然不止送来赔礼这么简单。

    如果这次来的不是真正的四公子颜夕,那么一定是颜宇故意派来的替身,而这送赔礼也不过只是让替身光明正大地进入皇宫的一个幌子,而颜宇的目的。。。。。。季瑾垂眸细思,想到了两种可能,一为刺杀,目标不是她便是皇帝;二为刺探,刺探她季国宫内地形以及各处兵力部署,以便日后攻季。

    这两点无论哪一个,都足以置季国于死地。季瑾眉心细汗沁出,心中忧虑暗起。颜宇果如传闻中狠辣诡诈;颜国这巨大的威胁,她不得不防。

    在安排颜夕住下后,季瑾便派人暗中监视“四公子”的行踪。

    适夜,一袭黑影从凉王寝宫掠出,摸入四公子随身侍女的房间。四张面孔一一确认,却找不见白天跟在颜夕身后耳语的那两个侍女,黑衣人眼中一暗,又掠身而出,钻入凉王寝宫。

    脱了黑衣换上常服的季瑾叫来了管家。

    确认了白天确是有六名侍女后,她嘴角不禁抿成了清锐的直线。那两个侍女莫名失踪,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这般杀人灭口的狠辣手法太快了,恐怕她从剩下的侍女口中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为避免打草惊蛇,季瑾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对方如何出招。

    ~~~~

    前方一片迷茫,我恐惧一切未知的黑暗,未知的变数,却始终没有选择地向前走去。
………………………………

试探

    第二日清晨,王府的井中发现了两个溺水而死的侍女,正是季瑾昨晚要找的那两人。

    朝堂之上,颜四公子颜夕代颜国为季国献上绢三万匹,以作为延误季军回城之期的歉礼。季天子欣然,命凉王于宫中设宴,款待四公子。

    宴会之上,馨乐宁和,茶酒飘香,黄幔红绸,银箸玉盘。金黄窗幔上映着舞姬翩然芊影,流裙飞辉,羽缎轻灵,觥筹交错间,众臣齐乐,一派陶谐。

    凉王坐于皇帝左位,举杯向左手边的“四公子”敬酒,清旷眸色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犀利。

    “颜夕”腼腆一笑,举杯饮尽,复又向凉王与皇帝敬酒。

    季瑾余光一直扫在颜夕身上,却并未发现他有一丝异色,也并未见他有任何要行动的迹象。出乎她意料的是,不过三杯,这“四公子”脸上便腾起了绯红,眸子里也渐起迷蒙水色,举杯换盏间确有一种病态的柔弱之感,看上去并不是装的,倒像是真的不胜酒力。

    “四公子此番前来,旅途疲倦,不妨就在凉王府多住几日。”季瑾挑眉,试探地问道,同时一抹明锐的笑漾向颜夕,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她要探探他的来意是不是为了刺探,若是,他定会借故多在皇宫拖延几日,以摸清皇宫的地形和布置。

    “颜夕虽不愿麻烦王爷,可这几日舟车劳顿,身子也确有些吃不消,便也只好在王爷府多叨扰几日了。”颜夕向凉王微微颔首,眼中始终噙着一抹柔和笑意。

    “哪里哪里,能得凤凰一栖,梧桐自然也借光生辉。听闻四公子的琴技名动四方,不知我等今日可有耳福啊?”季瑾嘴角线条随着眼中笑意渐成削利线条,如针似芒刺入“颜夕”眼底。

    “王爷过奖了,皇上以如此大礼相待,颜夕自然要奉上一曲。”颜夕的水色眼眸并未因季瑾的探究凝视而失了光华,反而在说到琴时闪过一抹异常明媚的亮色,连嘴角的弧度似乎也加深了。似乎他确实就是一个对琴极其痴狂的病弱公子。

    不多时,一把冰纹断墨朱砂漆的古琴便呈了上来。颜夕铺展开衣袖,纤长白皙的骨节分明,略显纤瘦,灵巧地翻舞在弦上。

    空灵而渺远的乐声便在大殿之中飘荡开来,竟让季瑾恍惚有种回到了与陌檀初见的飘着氤氲香气的小屋的感觉。

    他的琴技应该不在陌檀之下,而且那双眼睛任她如何端详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戾气。

    看来,颜宇的确找到了一个极为逼真的替身,那么她便大概可以确定这假颜夕的目的不是刺杀而是刺探了。

    可接下来的几日却印证了传闻所言。颜夕几乎很少出屋,多半时间是倚在美人靠上闭目养神,而其余的时间则会从他房间里传来清越的琴声。

    每次经过东院之时,季瑾都会放慢放轻脚步,脑海里想象着窗中暗处颜夕卸下柔弱的面具露出一副阴狠精利的眸子,擦拭着锋利的刀刃的样子,可顺着琴音向里看去,却总能看到一张淡淡笑着却略带愁伤的脸和在光晕中有些模糊的身影。不知是他演技太好还是她的猜测有误。

    季瑾正坐在书房用手杵着脑袋琢磨她的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方向上的错误,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了门口。见陌檀要对她行礼,季瑾忙起身扶起他告诉他日后若是没有旁人在便以朋友相待,不必要再去行那些麻烦的礼节了。
………………………………

琴友

    陌檀向她垂眸一笑,映在淡金阳光下的脸颊似是比之前多了几分生气,脸上也渐有了红润,不似之前苍白得让人心酸。

    季瑾的眸子中也多了几分亮色,她问起他去祗岩的求医之行。

    他告诉她祗岩大夫说他身上是两种病症的叠加,那大夫为他治好了其中一种,而剩下的则是她之前猜测的纤璃蛊,无法根除,只是从祗岩带回了些药加以延缓那些蛊虫的生长速度。

    “不过好再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只是比平常人身子弱了些而已。王爷你看我现在不是比先前好多了么。”陌檀将季瑾脸上的担忧看在眼里,本是想来向她报个平安的,却没想到又给她平添了烦恼,便想缓和一下这气氛。

    阳光映着他脸上的浅笑,投射出模糊的光晕,他脸上的一切从来都是淡淡的,柔和地平息着她心中的酸涩,好像病着的不是他,而是她一般。

    而此刻季瑾脸上的表情则像是掉到水里被人刚捞出来一样,失神得有些无力。她忽然想到了那颗珠子,传说中能解百毒的珠子,也许它能治好陌檀的病,她开始后悔当时怎么就轻易地给了凤眼,而现在那珠子应该已经被别人用掉了,不然凤眼也不会一直追着她急着要那颗珠子了。

    思来想去,末了她也只是轻叹一声。不过陌檀说得对,至少现在他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对她温柔地笑,而明天的事情,又有谁能预料?

    这几日又是相安无事。季瑾派人苦苦盯着的“颜夕”仍是终日抚琴睡觉,而她自己闲来无事便练习陌檀教她的那曲子,终于练到自己觉得饱含感情了便拿着笛子十分欢喜地来到别院找陌檀。

    没想到在别院竟没找到陌檀的人影,却闻东院琴声又起,空灵中带着哀思。季瑾眸光一闪,循着琴声来到了东院门外,她放轻脚步,果见院中有两人。

    黄衣白衫相映成趣,一人坐于琴前,一人立于琴边,皆是优雅而柔弱的身姿,时而垂眸浅笑,时而把盏对酌,风扬起的衣袂如翩飞蝴蝶般飘逸,几缕墨发展在空中若信笔挥洒出的山水墨迹。远远看去,雅致而隽永,倒让季瑾有了几分入画之感,竟不忍心轻易去打破了这画卷了。

    想来陌檀也定是被这琴声吸引来的。暂不议这“颜夕”目的为何,单凭琴技而言,他二人自是算得上是知音了。

    在季瑾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偏门走入的来送茶水的随侍却打破了这美景。随侍一脚踏入院门,季瑾心中暗叹一声,却发现这随侍脸上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好像是很吃惊,愣了半刻后,踏进门的那只脚又向回踏出了院门,回身向身后跟着的另一个侍从小声说了句什么,可还没说完,便被那人一口捂上了嘴,连连骂他这新来的人不懂规矩,最后索性连茶也不送了,只被那人拉扯着向后院而去。

    季瑾心中一疑,轻手轻脚地偷偷跟在这两人身后,半路却被急匆匆走来的管家挡了路,说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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