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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凉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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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陌檀的所有谜团在一瞬间涌上季瑾心头,脑海中回荡起太傅的嘱托:身为王者,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把陌檀也一起抓起来?
季瑾视线轻扫。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等待着她发号施令。
如今事情复杂地纠缠作一团,一切假设都不能当真。她深知事情绝对不会只有她眼见的这般简单。
此刻的感觉如同立于孤峰之上,左右不得,前后不得,向前,稍有不慎,便是悬崖,向后,失之毫厘,亦是万丈深渊。
应该相信他么?
指甲深深掐入掌中,季瑾下意识看向陌檀,眼神中犹豫着隐约的怀疑,将锦袋递给了他。
陌檀看过锦袋后,抬眸对上了季瑾的目光,只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淡的如同零落入土的月色,似乎含着笑,又含着淡淡地忧。
季瑾看着他,她想他应该有什么想要对她说的,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哪怕是仅仅一句“相信我。”也能马上让她躁乱的心平静下来。她早已经习惯了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把目光投向他。
可是她却突然想起他向来是不会有过多的解释的。
此刻不断涌上心头的忐忑让季瑾开始怀疑她一直自认为的默契,在陌檀心中是不是有着同等的重量,或者只是她一厢情愿逃避面对真相的一种懦弱和愚蠢。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许久无言。
他依然沉静如水,可却她再也无法从他淡然的眸子中找到些许安然。那双曾经无数次带给她冷静的眼睛现在却带给了她强烈的挣扎与不安。
我可以相信你吗?陌檀。
只因为你随便看向我的一眼便能安定我心中万千惶恐,所以我最害怕的,是终有一日,连你也会骗我,也会离我而去。
相信与不信的抉择无非是一场耗尽心力的豪赌。赢了不过意味着没有犯下不该之错,而输了,却是血肉淋漓剔骨剥皮的万劫不复。这本就不对等的筹码,更让季瑾的抉择有了千钧之重。
她输不起,却不得不赌。
忽然一声轻笑传入季瑾耳中,陌檀浅笑着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身走向了凤眼。“陌檀一直好奇,亦公子为何总是蒙着一只眼?”陌檀把笑意送入凤眼眼中,余光却有意无意地掠过季瑾。
“哦?陌儿你难道也想试试这独眼的滋味么?”狭长的凤眼向上挑起,弯成惯有的弧度,将陌檀传来的笑意依原样打回。
二人皆是笑着,可交汇的目光中却涌动着不知名的暗流。
细碎的战火迸炸于半空中,细微却锋利,流水无痕般刃刃见血。
二人对视之时,季瑾已利落地移至凤眼身后,两指轻捻,一枚柳叶镖飞出,擦过凤眼脑后绑住右眼的绢带。
白绢顺脸颊滑落的同时,季瑾已移至凤眼身前。
她看到了一只属于祗岩血统特有的碧蓝眼瞳。只有一只,白绢下的那一只。凤眼的右眼竟不是坏的。
他所遮掩的真相原来是这只碧蓝色的眼瞳。
陌檀为他的推测找到了证据,季瑾松了口气,在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的下一瞬,心里却莫名又沉重了起来。她似乎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开心。也许,她只看到了巨大谜团中的冰山一角。
至少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
“你的解释时间到了。来人,抓住他。”季瑾说话的同时一手向后拨开陌檀,短剑直夺凤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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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随便看向我的一眼便能安稳我心中万千惶恐,所以我最害怕的,是终有一日,连你也会骗我,也会离我而去。)
预告:
他说,既然敢赌,就不怕输不起,亦弦向来不是输不起的人。
他说,既然要赌,就定然有十足赢的把握,陌檀向来不做没把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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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尽管凤眼用手捂住了伤口,血还是从他指间往外流着。他努力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向后倒去,却无奈全身的力气早已同血液一起流失而去,剧烈的反噬锥心刺骨般冲击着身体,剧痛一**袭来,撑地的手臂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祗岩为何派你来?说实话换你一条命。”
“呵,不许忘了我,齐儿。”在倒下的一瞬,凤眼用尽全身力气向季瑾扯出一个懒散而又邪魅的笑。在她愈发深沉的眸色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
凤涅
亦弦在白绢解开的一刹那发觉事情不妙,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还算灵巧地躲过了季瑾的剑,可是体内内力反噬得厉害,让他功力无法施展,只能换攻为守。
“再给我点时间解释!”凤眼闪避兵刃的身形已有些不稳。
“废话太多,你杀小玉的时候给过她时间解释么?”季瑾剑招更加狠猛,步步紧逼凤眼,丝毫不让,招招皆杀。
楚云卫风亦上前左右夹击。不一会儿,凤眼胸前又添两道剑伤,血水顺着衣襟直淌而下,身形开始缓滞起来。
楚云一掌击上凤眼背后,一口鲜血喷出,凤眼单膝跄地,一手勉强撑住身子,半伏于地。周围兵刃上前将凤眼围住。
凤眼一手从地上勉强撑起身,同时,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衣襟滑落。清脆的落地之声。
是一枚银簪。那枚在夜市上季瑾曾拿在手上看过的蝴蝶簪。
在季瑾看向簪子分神的一刹那,凤眼从包围中跃身而起,身形又变得灵巧异常,可他却不是向门窗的方向而去,而是直夺向立于屋角的陌檀,长鞭出手如灵蛇般将陌檀紧紧缠住,向自己扯来。
凤眼方才跪地只为暗蓄力量,聚到这一刻全力出击,不过他心知逆着剧烈反噬所强行聚起的内力也只能撑起片刻,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陌檀,便是今日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了,他这一趟也不能白来。
季瑾见凤眼向陌檀发难,心中一急,一剑拦向凤眼,却已慢了半分,她心中惊疑,凤眼不是中了“三日懦”么?今日才第一日,他的身法怎又变得如此快,而且内力似乎也用出了七八成。难道。。。。。。他不知强聚内力后的巨大反噬会置他自己于死地么?
自知她已来不及插入凤眼和陌檀之间,拦下凤眼的攻击,季瑾短剑破空挑开,从背后向凤眼追去,剑锋直刺凤眼背心。她确信这招围魏救赵必然有效,因为如果凤眼不停下对陌檀的攻击反身来招架她的剑,那么即便他伤了陌檀,他自己也必然死在她剑下。
可是季瑾发现她错了。凤眼并没有反身,而是袖间暗镖飞出,流星般钻向已被他用长鞭捆死无法动弹的陌檀。
几乎同时,季瑾的剑从凤眼背心刺入,带着血的剑尖从凤眼胸前穿出。
闪着翠绿诡异光泽的毒镖在击到陌檀身上之前被从窗外飞入的几柄飞刀打偏了方向,悉数钉到了墙上。
在季瑾拔出插在凤眼背心之剑的同时,她的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空白。凤眼再也撑不住身体跪倒在了地上,一手勉强撑地半伏,胸口剑锋过处血流如注。
季瑾焦急的眼神越过凤眼搜寻到陌檀,在看到陌檀向她笑了笑,示意她他没事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几分。
陌檀的眼中似乎不见丝毫慌乱,季瑾定了定神,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下她有些乱了的思绪,提剑指向一手捂住伤口,半伏于地的凤眼。她总觉得这家伙还会有什么别的花招,即便他现在几经近乎体无完肤满身是血的跪倒在她脚下,她却仍觉得这人不会就这么简单地败了。
“你刚才说有什么话要解释。”与其现在一剑结果了凤眼,季瑾心里似乎更期待他能说出个能让她放他一马的理由,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她向来无法抵抗自己心里最真实的声音。她走近了两步,想近身探入凤眼眼中,却发现眼前这半伏在地上的人,现在根本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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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忘了我
“无话可说。”尽管凤眼用手捂住了伤口,血还是从他指间向外溢着。他努力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向后倒去,却无奈全身的力气早已同血液一起流失而去,剧烈的反噬锥心刺骨般冲击着身体,剧痛一**袭来,撑地的手臂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祗岩为何派你来?说实话换你一条命。”季瑾冷言,满目血红映入眼中,她眉心不觉深深蹙起。
“呵,不许忘了我,齐儿。”在倒下的一瞬,凤眼用尽全身力气向季瑾扯出一个懒散而又魅惑的笑。在她愈发深沉的眸色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季瑾心中好像被什么猛地抽了一下,漏跳了半拍。感觉到从陌檀处投来的目光,季瑾转过身去,垂下眼睫挡去了眼中的情绪。她蹲下身来,手指摸上了地上之人的腕间。
紧皱的眉头散了开来,看来她这次的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凤眼颈间露出的一截红线引起了她的注意。季瑾侧过身,换了个姿势,恰把后背对着陌檀,挡去了他看过来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红线从凤眼颈间摘下。
竟然是她的那条坠子。
季瑾疑惑之际,摸向自己的颈间。不对,她的坠子还挂在脖子上。那么,凤眼为何会有一条和她一模一样的坠子?她压制住心中疑惑和脑海里铺天盖地而来的各种猜测,不动声色地将坠子轻收入袖中。
“还没死,找个大夫给他处理一下,关入大牢。”季瑾起身,离开屋子。她并没有去看陌檀,也许,她是害怕看他。
王府大牢。
身上的疼痛叫醒了亦弦,他睁开眼才发现他还没死。打量了下四周,看清楚了他目前所处之处才意识到他现在的处境比死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里三面是高墙,面前是一道铁栏却被紧紧锁住,而他身下冰凉潮湿的地面上连根干草都不见影,身下一滩水红里透着黑,估计是这牢里长年积的污水混上了他身上流下的血水。墙壁上长满了一片片灰绿色散发着浓重霉腐气味的霉斑,顶上还不时有水滴到他身上。
亦弦抬头沿墙向上看去,极高处有一块用涂了黑漆的木板堵住的部分,他猜那应该是一扇被堵上的小窗。由于透不过日光,他辨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无法估计他在这儿已经昏睡了多久。
亦弦试着运功,却已提不出一丝内力,反而牵动了身上遍布的新旧大小伤。全身没有一处不在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血液里奔窜着嘶吼叫嚣一般,每一寸神经每一分肌理都像是被撕扯着得疼,整个人像是被打散了一般提不起力气来。他用手撑着地挪到了一处墙角,根据他刚才的观察,似乎只有这个墙角不会滴下水来。
胸口忽然一阵抽痛,亦弦抑制不住地剧烈咳了起来,他单手拄地,靠上身后墙壁。刺骨的冰凉似乎镇住了些许疼痛,咳嗽也渐渐止住换成了喘息,后背却被墙上的凉水浸湿了一片。
看来她那一剑伤到了肺子。他解开衣襟,打算看看自己的伤,却发现胸前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地包扎过了。
只是。。。。。。这伤口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
七沉之毒
心中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亦弦轻轻掀开缠在胸前的纱布。果然,这纱布里包得并不仅仅是药,还有,毒。
看来凉王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愚蠢,她早已算好了“三日懦”只有三日药效,这马上便给他续上了药。不过依此可见,她还并不打算马上要他的命,而是想继续保持他这般半死不活的状态。亦弦眉角跳了跳,眼中却是浮出了些许笑意。
他极不情愿地忍着疼扯下包在他身上的所有纱布,这样虽然没有了伤药,却总比把伤口泡在毒药里好。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纱布叠成条,凤眼又把自己右眼缠好,把碧蓝色的眼瞳遮掩了起来。
撑着劲儿干完这些事儿,他已经连抬胳膊的劲儿都不剩了,便索性合上了眼,向后靠向墙想就此睡去。
可是由于刚才的一番动作,本已止住血的地方又开始往外渗血,疼得他没了一点睡意,而且,肚子不合时宜地开始叫了。他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可稍微一动,牵扯到了胸口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咳嗽声惊动了牢外的看守,两个守卫从门口走了进来。
“哎,兄弟,你家王爷没有吩咐过要饿死我?”亦弦使出全身力气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发出颤抖。
没有人回答他。
“兄弟能不能帮我报个信,我有件性命攸关的事要亲口告诉你们家王爷。”凤眼说完,沉重的眼皮无力地垂下,靠着墙,等他们的答复。
“王爷交代,这人诡计多端,为了避免我们被他算计,他问咱们什么,咱都不用理他,只把王爷交代的问题问了他就行了。”
两个守卫的耳语被亦弦听了个一字不差,他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是高估了凉王的智商。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不吃饭是会饿死人的么?像她这么虐待俘虏,还没等她严刑拷打逼供,估计犯人就先被饿死了。依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并没有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而就算她给,对于她手里的那些确凿的证据,他似乎也找不出什么什么可以拿出来解释的。何况,有陌檀在她身边,她自然是不会信他口中的所有话。
亦弦把头向墙上靠去,心中分析着他当前的处境,依凉王的态度来看,他这次的处境是前所未有的困难了,甚者,活着出去的机会微乎其微。不过呢,对于他这个人来说,即便是绝境也没有自暴自弃的概念,即便是垂死挣扎,他也要挣扎一下的。何况现在他还好好地活着。现下,也只能尽量减少活动,保存体力,再做下一步打算了。
“王爷说,只要你回答了我们的问题,而且说的是实话,就饶你一命。否则,七天之后,你会死于“七沉”之毒。”侍卫开始向亦弦问话。
王府。
难得陌檀主动来询问纤理蛊的事,季瑾搬出了那一摞医书认真翻找着,一边翻,一边讲给他。忽然侍卫来报,凤眼醒了。
“本王的问题,他都回答了么?”季瑾继续翻着医书,并没有抬眼看进来的侍卫,似乎她早已经料到这问题的答案。
“没有,那人醒了却只是闭着眼靠着墙也不动,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不过他说要见王爷。”
“‘七沉’可下好了?”季瑾问。
“大夫把七沉混在了伤药里,覆于伤口上半刻就能生效。”侍卫回答。
“知道了,下去。”季瑾似乎并没因为什么都没问到而着急。
“王爷自知从他口里是问不出什么的又为何要留他?”陌檀似是随口一问。
………………………………
诱饵
“愿者上钩。我想,把凤眼当诱饵或许会有点用。”季瑾眸色一暗,“顺便验证一下我之前的推测。依照祗岩的野心,此事应该不会只有凤眼一人在行动,之前出现过的种种神秘人或许和凤眼有关。我暂留他七日,引他同伙,七日之内,‘七沉’之毒会压制他的内力,且会日甚一日地吸收他的精血。七日之后,凤眼便会全身衰竭而亡。”
季瑾的声音如同在冰水中淬过一般冰凉,竟让陌檀感觉有些不像之前那个她了。他抬眼看着季瑾,她的眼神一如刚才声音般冷冽。
陌檀眉睫轻转,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转身走向门口,却又转回了身。
“凤眼曾经救过王爷,王爷难道不想留他一命吗?”
“他杀了小玉,伤我数十兵士,这世间有太多算不过来的恩怨,到头来不过你死我活,总得有人来结束。我今日不杀他,明日他便会回来杀我。先下手为强,才是生存之道。”季瑾冷言,面沉如水。
陌檀看到她深沉而冷静的眸子中映射出的清凛目光,俨然一种王者气势。他心中莫名生出些怅然若失之感,眼中也缭绕起些许无奈,他极不习惯这样的她,不过,弱肉强食,她说的话又何尝不对呢。
“王爷,陌檀受教了。”陌檀向季瑾微微颔首,转身步出房门。
阴森潮湿的监牢中,亦弦用指甲在墙上画上第三条有些歪斜横线,大概已经是第三天了。三天没见到阳光的他有种自己身上已经开始发烂了的错觉,他甚至能闻到那种混着霉气的腐臭气味。也许,这并不是错觉。
身体似乎比前两天更加提不起力气来,让他意识到他已经中了‘七沉’之毒。感觉自己像是瘫在地上的一滩烂泥,伤口几乎没有愈合的趋势,而是开始溃烂,所有伤口都在疼,却又似乎有种被蚂蚁爬过的麻痒感。
亦弦极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正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或许,他还在等待着什么,至少有一件还算乐观的事情,现在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还能思考。
一滴水从屋顶落到地上。还好,至少现在还不用担心会被渴死。
忽然头顶传来轻微的撞击声。亦弦猛地睁眼,见一人从半空中落下,刚好落在那扇铁栏门前。他向上一瞟,高墙上那扇被钉死的小窗被撞开了。亦弦很奇怪这时候会有谁来探望他外加自投罗网,可是当他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楚了正从地上揉着胳膊爬起来的人时,便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比他预计的最严重的结果还要糟糕。
他警觉地瞥眼向外,外面没有烛光,漆黑一片。那两个守卫估计是偷懒去喝酒了,因为他们在的时候一般都会点蜡烛。他微松一口气。
“你怎么进来的?”亦弦尽量压低声音,同时示意对方也像他一样不要大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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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
“你怎么进来的?”亦弦尽量压低声音,同时示意对方也像他一样不要大声说话。
“哦,”雪遥的眼睛滴溜一转,用手捂住了嘴,扭头看了看左右,没有别人,小声说:“有个用头发盖了一半脸的黑衣人,突然就站在了我身后,吓了我一跳。他很着急的样子,说亦叔你快没命了,让我赶快跟他走去救你。我一着急就跟他走了。他一路带着我又是骑马啊又是飞啊跳啊的就到了这里。”
雪遥凑近了铁栏,探过头,两手扒住铁栏往里看着凤眼,原本上扬着的嘴角马上撇了下来,眉眼也扭着纠作了一团。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亦叔吗?她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人占着一身黑红的血,有的已经在紫衣上结成黑乎乎的一块,衣服也破了,衣角在往下滴着水,整个人好像没了骨头架子一样瘫在阴乎乎的墙角里,垂着头,弓着背,两只手也瘫在地上,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胸前,湿成一绺一绺的黏在脸上,有的还向下滴着水。沾满紫黑色血的脸上白的像纸一样,没有了他习惯性的笑,而是闭着眼,嘴角抿着,一动不动地就这样坐着,好像死人一样。
只有他时不时轻微地抽动一下的眼角眉头,让她确信他还活着。
雪遥使劲往前蹭了蹭,把脸贴在栏杆上,铁栏贴在脸上勒出一道道红印子,她狠命想把手从缝里挤进去,可栏杆的缝却太细,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可是胳膊太短,她扭了个身把肩膀使劲往里挤,却还是被卡在了外面,手指狠命地向前张开,却够不到他,还是够不到他。
心里一着急,泪珠就开始在眼睛里打转,雪遥又着急又害怕,“你怎么这样了,亦叔。。。。。。你真的是要死了吗?”她的话带上了哭腔。
“咳咳。。。。。。”亦弦听到她的话,又是一阵咳嗽。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他顺了顺气,眼角向下一撇,看着雪遥,“本来还可以垂死挣扎一下的,这回你一来,估计就离死不远了。”他努力使自己说出来的话不断续,听上去更连贯一些。其实他很想挪到铁栏跟前让她捏捏他的脸看看他还活着。可是,他真的没力气动了。
“雪遥,你先别哭,你亦叔死不了。我之前不是说好了还要给你买各种各样你没吃过的好吃的嘛,亦叔可是从来没骗过你,是?”憋着劲儿说了这一长串话后,亦弦又开始咳了起来。
雪遥用手抹着眼泪,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向他狠狠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身上有没有吃的?”亦弦问。
雪遥一听,忙在腰间摸去,摘下一个小锦袋,给亦弦丢了过去。
是一袋蜜枣。白灏还给她的。
“你真是我的救星。”亦弦努力扯出个笑脸给雪遥。
这时,漆黑的木窗再次打开,一枚钥匙从窗口落在了地上。
雪遥看了看地上,跑过去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眼珠一亮,跑到铁栏的锁前,插进去,试着捅了捅。
亦弦的眉深深皱起,眼神也深陷了进去。
………………………………
做戏
雪遥看了看地上,跑过去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眼珠一亮,跑到铁栏的锁前,插进去,试着捅了捅。
亦弦的眉深深皱起,眼神也深陷了进去。
锁开了。
雪遥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想要进去,却被亦弦一声止住了,“雪遥你先别进来,先听我说。”
“现在,我来教你怎么救我。你记住,一会儿如果见到了齐瑾,她问你什么,你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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