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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凉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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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深浓墨印所覆盖的那一行字,也许是他故意留下给她猜测的谜题,就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
也许,这样才是他。这才是陌檀,那个把所有心事都深埋心底于茫茫花树下浅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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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失了心
季瑾把信叠好,收回衣襟,却在下一瞬,突然反手拔出腰间的短剑,一剑直向苏林颈间砍去。
苏林一惊,忙向左侧出两步,向后退去,面染慌色。季瑾一个快步上前出手扼住了苏林的脖子,手上一使劲,竟提起苏林按在了墙上,苏林却没有还手,只两只手紧抓住季瑾扼着他脖子的手,想要挣开她的钳制。
可任苏林用尽全身力气,季瑾的手却还是卡在他脖子上纹丝未动。苏林的嘴唇渐现青紫,眉心紧蹙。
季瑾突然松开了手。苏林弓身靠在了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不会武功?”季瑾的语声透出压抑的颤抖。
“我未曾习过武。”苏林一边喘息一边回答,抬头看向季瑾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似乎又马上明白了什么。
“刚才多有得罪,”季瑾一手扶起苏林,“这么说,去祗岩迎亲那日,护送祗岩公主回去的人不是你?”其实,自那日起她心里就一直在怀疑,而且有一个她自始至终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那日苏林在颜国宫中,是公子易容成苏林的样子,把公主从祗岩接回来的。”
季瑾扶着苏林的手徒然一颤,一口上翻的血气生生堵在了胸口,她的猜测竟是真的。
那日背她回去的竟真的是陌檀。
是他。
他。。。。。。
失了魂一般,季瑾颓然后退两步,一手撑在墙上,眼前金壁玉台雕窗缎帘皆化作一片虚茫,目光飘飘荡荡幽魂一般不知该安落何处。
她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着那时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瞬间,生怕错过了关于他的一分一毫。
他说,尸蛊会使生灵涂炭,他说让她把汗擦干别染了风寒,他问她是不是恨着颜夕,他说颜夕不过是个孤单的可怜人。,他说,若她信得过他,便把剩下的路交给他。。。。。他眼中清朗柔和的光泽,他回眸看她的浅笑,他后背瘦削骨骼的柔和温度,他背着她走过的那条长长稳稳的路,那一路相对无言却让她踏实的心安。。。。。。季瑾眼前已模糊一片。
原来,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原来,他早已失了心,掉在了她那里。
原来,他一直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她却傻得从来都不知道。
他说过,为了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他不可能用半生隐忍谋划的宏图霸业来换她,可是,他却用他的命换了她,换了她一世无忧,半生安然。
她从来也不知道,他一直在心中留着一处最细腻柔软的地方,来安放她。
她的喜悲,她的惶恐,她的伪装,她的软弱,她的忐忑犹豫,她对他小心翼翼的喜欢,她的那些从未敢说出口的话,他一直收集在心底静静珍藏,从未告诉过她。
那日,她对他说,颜夕于她而言,不过是敌人而已,早已无所谓爱恨。
她对他说,颜夕只会利用别人的感情。
她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明明,她心里一直小心翼翼地存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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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歌《瑾色凉华・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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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夕寻昔
“王爷!”挑帘而入的卓涧和韩子期让失神的季瑾忙背过身去抹掉眼中的水雾,胡乱压下心头万千翻滚的心念,转过身来时,她已恢复了冷静面容。
面前的卓涧和韩子期皆是一身斑驳血迹,缠满了纱布,季瑾向二人一笑,“二位将军受苦了。被俘的将士都被放出来了吗?”
卓涧和韩子期向季瑾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所有守城士兵以及城中各处守卫也已各归原职了。”卓涧盯着季瑾,他刚才一直担心不知王爷用了什么办法竟让颜军退了兵,现在看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冷静的不见一丝慌乱,宫中也似并无异动,心中也安定了几分。
“颜军之围已经解了,祗岩那面几日后也应该会退兵了,这几日季军损失不小,二位将军也有伤在身,便先回去整顿军中,休息几日。关于此次之事,本王日后在和你们细细解释。”
卓涧韩子期二人离开后,季瑾转身对苏林说:“苏公子请先回颜国和洛将军帮本王先稳住颜国局势,明日本王便派人到颜国处理三军及政事接管事宜。”
苏林向季瑾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大殿。空旷的大殿中只剩下季瑾一人,一切都静了下来,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立于殿中,她又拿出衣襟间那封信,捧在手掌细细斟酌每一笔每一划,指尖止不住地颤抖,她害怕错过他留给她的每一个细节。
滴漏在尘埃中静静拂过,搅动起又沉淀着那些经过的画面,历历在目的清晰戳痛着心房的每一处。每读一句,都是锥心刺骨地煎熬。
“我想去找他。”季瑾突然回头,“可以吗?”她语声轻颤,向着身后,像是迷了路的孩子一般问道,似是对着空荡荡的大殿中飘浮的尘粒,又向是对着被风卷起的垂帘。可是那里只有几根孤单伫立的石柱,并无一人。
“去。云岫葬在西泠山野竹林。”紫衣不知从何处翩然飘落,“我去把季宣接回来。”话音未落,紫衣又飘出了窗口。
季瑾将信收入衣襟,快步步出宫门,飞身上马,一路狂奔,到了西泠山北脚的野竹林处,勒缰,下马,牵马快步向竹林深处走去。
幽深的石径上空无一人,只有零落鸟鸣,当日凤眼把云岫葬在此处,想必是只想她幽宁清静,不为俗世烦扰。
行至云岫碑前,季瑾意料之中地看到在它旁边又并立起一块新的墓碑,上面刻着蓝九的名字。
两块石碑紧紧相靠相依,仿若要把前世被命途错开的姻缘紧紧接上一般。
墓碑上很干净,没有一丝尘土,看得出是有人刚擦过的。碑前摆着一壶酒和一盘糕点。那是季瑾认得的,之前陌檀买给云岫的那种乳酪莲糕。
他来过。陌檀来过。
季瑾心中忽被什么染亮了一般,霎时从满目黑白中开出了颜色,她举目四望,却寻不到半分他的身影,甚至连那抹月白色衣衫都吝啬地不肯入她的眼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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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过
余光中,远处走来一个白发老人,季瑾忙上前跑去询问他是否见过一个白衣的病弱公子。
“倒是有这么一个孩子,今天早晨的时候拎了壶酒来祭拜,对着这墓碑说了许多话,撒了两杯酒就走了。”老人停了下来,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那孩子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走起路来飘飘忽忽的,连拎着那壶酒都很吃力,恐怕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老人说着轻叹了一声。
“老人家可知他往什么方向走了?”老人的话让季瑾心中猛地揪痛。她不知道那伤灼五脏的剧烈反噬他还能撑得了多久。
“这我就没注意了。”老人抱歉地摇摇头。
本以为抓到了一丝希望,却又在一瞬间破灭了,季瑾心中如火烧般焦灼,却又不知该往哪儿走。
她很清楚,如果陌檀不想让别人找到他,那么他必然有十足的把握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她自知向来是斗不过他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停下来。
这次她绝不能认输。
她必须要找到他。
可是天下之大,他又会去哪儿呢?她忽然想到了陌云轩,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季瑾反身跨马,向城中奔去。
空中忽飘起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只一会儿的路程便已落了她一身。一身的凛冽寒意透骨而来,心头仅存的希冀却愈发地强烈生长起来。
终于到了青云阁,她来不及喘息,拍打掉身上雪花,步入阁中,一路穿过香粉软玉,彩绣罗裙,不顾身后老鸨的叫喊直奔陌云轩。
到了门口,她才惊然发现,原来的牌子早已被换掉了,而此刻屋子里拨着弦的女子一身粉衣,曲调已换,面孔也是她完全陌生的。
本是不该惊讶的,这里,她太久没来过了。白驹过隙,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可即便被失望淹没,季瑾却还是抑制不住步入了屋中。
还好,屋里的摆设没怎么变,她轻轻摸过熟悉的紫木雕窗,云竹屏风,墨桃烛台。。。。。。忽然,她在墙上发现了一只笛子,取下来端详,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她和陌檀一人一只的竹笛,只不过,上面似乎有被修补过的一道裂隙,心中乍起万千波澜,季瑾忙转身问那弹琴的女子,“姑娘,这笛子可是你的?”
粉衣姑娘停了下来,向她摇摇头:“这笛子是今晨一位白衣公子放在这儿的,他说日后可能会有位朋友来替他拿走,让我先代他保管,如果没有人来,便送给我了。公子便是来拿这笛子的朋友?”
“嗯,多谢姑娘。”季瑾强压下心头翻滚交杂着的惊喜和焦灼,向她点了点头,将笛子收入腰间,“姑娘可知那白衣公子去了何处?”虽知得到回答的可能微乎其微,不过,她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
姑娘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担忧地说:“那公子的情况似乎不太好,我见他拿在手里的帕子都已被血染红了,走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咳着血,要找的话,公子还是快些去,不要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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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天地何处寻他
明明每一次都抓到了他的痕迹,却又每一次都擦肩而过,命运越是作弄,她就愈发地无法停下,心中那种希冀在绝望中疯狂地生长,她要抓住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她想见他,她要救他,哪怕他病入膏肓,连路都走不动了,她可以背他,背他走过很长很长的路,带他回家,就像他曾经背她回家一样,哪怕他只剩下一天的命,她也会陪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她眼前。
她不愿想象他孤单地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走在风雪交加的路上,跌倒路边,淹没于漫天的风雪里。
她想牵着他的手,天涯海角,黄泉碧落,永远都不放开。
谁能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谁来救救我的陌檀。。。。。。
季瑾再次跨上马,几乎疯狂地找过每一个他可能走到的地方,却都是失望而归,而当她再次跨马,茫然四顾,洋洋洒洒的雪花中,天地一片苍白,满目苍茫,她已不知该行往何方。
(明明那么相爱,明明靠得那么近,却偏偏触不到彼此的心。他们都不知道,其实在很久以前,那个位置,他们彼此已经到达了。)
想起了小刚的那首歌:
最痴心的男人像海洋。
爱在风暴里逞强。
苦还是风平浪静的摸样。
卷起的依恋那么长,
挥手目送你启航。
到你觉得我给不了的天堂。
温柔的男人像海洋。
爱在关键时隐藏。
而辛酸汇集都敞开胸膛。
做远远看护的月光。
不做阻挡你的墙。
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
送给你飞翔。
(这一章写得俺心肝肺俱损,血槽已空,急需补血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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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歌《瑾色凉华・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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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凉华・劫
-----记《瑾色凉华》季瑾陌檀
原曲:《电灯胆》
词/唱:小旋
念白:浮梦若薇
季瑾:那一日,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我恍惚又在雪中看见了你的一袭白衣,我拿起那只笛子,吹了一曲《寻昔》,陌檀,你听到了吗?
你让我猜那故事的结局,我想,那小狐狸终究是回到天上去了。
泛黄史册你的经过
寥落一笔带过
却在谁眉间镌刻半生的落寞
这场戏演得澄澈留白太多
让我辗转猜度几个回合
越纷乱莫测愈不忍错过
把江山尽握却丢了承诺
爱恨纠缠着谁也逃不过
并无一子落错却输满盘山河
只因那一念舍不得
一言难解一滴泪水遥遥相隔
便用这血色祭你那残破山河
桃花雨错落在心底细细描摹
沉默中清澈的轮廓
何时能卸下这肩头千秋功过
只想为你把冰凉的指尖轻呵
多想在你转身时我能懂得
那深埋眼中的斑驳
黯然凋落
猜疑间的想念能有多缠绵
敌不过交锋一刻生死擦肩
纵心念万千也只作云烟
谁运筹帷幄耀眼的沉默
只余那曲旧歌歌遍寥落
满目清澄凋落
这场悲欢离合
百年后落入谁人歌
宣城雪又落长天飘若梨花乱
却不闻那年花树下笛声悠然
碎风摇曳烛火间何处寻见
窗影间那温然眉眼
梦回小楼月摇落绛色古琴边
恍若初见那抹月白长衫依然
可否谢了繁喧偷一刻流年
再许我那一眼安然
不再擦肩
不再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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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
坐在马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她忽然看到白色积雪上隐隐约约洇开的红色血迹,向远处一路延伸而去,心头一颤,忙扬鞭顺着血迹追上。
心跳随着马蹄跳得越来越快,用衣袖抹去被风扬到眼睛里的雪花,终于,在血迹的尽头,季瑾眼底隐约映入了一抹熟悉的月白衣衫,却是若隐若现一般的轮廓,瘫坐在路边,飘忽虚浮得有些不真实的背影。
他正坐倒在连绵飞雪中,半伏着身子,一手撑地,用衣袖擦去从口中溢出的鲜血,衣袖已被殷红遍染。似乎是听到了马蹄声,他想要回头,却再也撑不住身子脱力一般向前伏倒在了满地白雪中。白雪顷刻染上艳红。
季瑾忙翻身下马,向他跑去,隐约中听闻空气中传来他微弱的声音。
“千谋万算,终是没逃过你这场劫难。”模糊的声音,顷刻间没入了漫天飞雪中。
这场劫难。。。。。。究竟是谁成了谁的劫难。。。。。。原以为他是她注定逃不过的劫难,却没想到到头来是她成了他的劫难。抑或这凉薄红尘中终是容不得多情之人,于流离乱世中生出的感情注定是无人能逃脱的劫难。
她冲向他,伸手把他紧紧搂在怀中,却在手臂触到他轻颤着的肩膀时惊觉眼前一模糊,视线晃动了起来,一切似乎在倾刻间碎裂开来。
那月白身影在她手指触碰到的一瞬间化作了漫天飞雪,消散在了空中,溶溶曳曳,飘然无迹,而她眼前只余纷纷茫茫的一片雪白。
什么都没有。
空的。
任她如何努力地摸索,却终是触不到他。
在她轻轻环起的双臂间,只有被风卷起的白雪,纤尘不染的白色,如同他的一袭白衣,飘飘扬扬,落在她的衣襟,袖口,胸膛。
她双手环抱,想用尽体温温暖着它们,它们却终是渐渐在她怀里融化成了雪水,渗入她的衣襟,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迹可寻。不知是真的化为了虚无,还是已经融进了她的身体中。
一片模糊的双眼让季瑾一时间辨不清是陌檀终不忍一人独自离去,而为她编织了这场幻境来同她道别,还是她为了见他最后一面,甘愿坠入自己编织的梦幻中,不愿醒来。
突然面前空中一声哀鸣划破了季瑾的幻觉,温热的液体从天而降,滴落到她脸颊上,她猛地抬头,一道黑色身影盘旋在头顶,墨色巨大羽翅上,正向下滴着血。
是墨雕!
季瑾回过神来,恍惚的眼神中掠过一抹亮色,它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她立刻撑身而起,踉踉跄跄地上马扬鞭,追上墨雕。
墨雕在空中掠出几丈,季瑾也忙紧跟上它跑出几丈,可是雕却不再向前走,而是在空中盘旋了起来,在凌空旋了几个圈后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然后便在空中越飞越高,直向上窜去,不一会儿,便在季瑾的视线中模糊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没入了头顶的高空中。
………………………………
争叫两处销魂
紧紧盯着最后一丝希望在眼前消失,季瑾怔怔地仰头看着天空,即便那里早已什么都没有了。
雪花落在她脸颊上,化成雪水顺着眼角滑下,本是冰凉的竟带出了几丝尚未退去的余温。
许久,她长叹一声,低下头,抹去眼角淌下的雪水,笑了。
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噩梦,在梦里,她对他说,他给了她活路,却没给她活下去的理由。
她想,他一定是听到了,所以,他留给了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的理由,她肩上还有他的理想,他未完成的愿望。她要好好守着这河山。
这世间本就有太多东西抓不住,既然不得不放手,倒不如洒脱地放手。
最撕心裂肺的割舍,到了最后一刻,也不过凝成了一滴泪水的重量。
太多刻入骨血的不舍,却终是没有选择。
命运的太多无奈,她是抗争不来的,便如他所言,在各自的归途带着对方的记忆独自安然。
她不能辜负他舍弃一切许给她的这安然。
扭头回望一眼白茫茫的飞雪,她恍惚又听到了他低柔却坚韧的声音,他说,我相信你可以的。
双腿一夹马腹,季瑾扭转马头向皇宫奔去。
季瑾到了宫中之时,季宣已回到了皇宫,却不见凤眼踪影。
所有的风波都已平息,在秦相的安排下,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景象,所有暗中隐匿的阴谋都已不复存在。
季瑾跨马步入街市,一切都热闹如常,似乎不曾发生过什么一般。
也的确并未发生过什么。此后,颜夕的名字在史册上不过一笔黑白,蜻蜓点水寥落带过,连惊鸿一瞥都不见。百年之后,不会有人记得在这苍茫大地万里河山间曾经有他的经过。
这场撕心裂肺相惜相忌的悲欢离合,终会没入这苍茫大地,悄无声息。或许百年之后,不过被后人翻作茶余饭后的几句笑谈。
她知道现在眼前的一切才是她许久不见的真正的安宁,也是她一直以来努力想要求得的局面,她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颓废下去,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太傅的嘱托,陌檀的抱负,她要一步一步地去完成。
白国。
銮铃台上,红白落梅中一人凭栏独立,被风卷起的雪白衣袖仿若白鸥舒展的羽翅,飘逸而孤凉。
白灏眼神掠过梅间,瞭向远方深青色的群山,看得出神。亮棕色绒毛的狐狸从他脚边顺着裤腿衣摆一路向上窜去,爬到了他肩膀上。
白灏回了神,用手挠了挠狐狸脑袋上的软毛。狐狸嗷嗷叫着,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脸。白灏脸上少有地现出几分宠溺的笑意。
一抹紫衣从身后飘来,落在了白灏身旁。白灏并未回身,眼中的却腾起了柔和的色泽,不用看,他便已知道来人是谁,因为他靠近他身边的时候,总会带来一丝莫名的暖意,和小的时候一样。
“小灏,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
“嗯?”白灏看向亦弦。
“你可知道,依祗岩的族法,女司若擅自逃出禁地,被抓回去会如何处置?”亦弦语气出奇的平淡,向来慵懒的眼神中却洇着隐隐忧色。
………………………………
入骨相思君知否
“以火焚之,以祭天神。”白灏用极其平淡的语调吐出这八个字,竟是出乎亦弦预料的平静,“那日赫成敏加给我的信中写得很清楚,我一直都知道,她那时说要我五年后去找她,是骗我的,她想五年后我大概就会忘记她了。不过,我用她为我编的谎言,在万千军士面前做了台阶,终是成就了一个深明大义的君王。”白灏笑了,眼中却是一片苍凉。
“原来,这些你都知道。。。。。。”白灏这般平静的样子让亦弦一时语塞。他本以为,白灏会为了这个消息而发疯,如今看来,他这弟弟已经不再是之前停留在他记忆中的那个冲动莽撞的小孩子了,他已经懂得了隐忍,懂得了抉择,懂得了放弃。
“我还知道,十年前王兄你也骗了我。为了替我挡下那遭人诬陷的罪名,你故意承认那巫蛊是你放到我床下的,甚至当时连我都一同骗过了。你在暗中护我,而我却恨了你的背叛十年,也固执地等了十年,只为等你亲口说一句,你是为了救我,才假意背叛我。直到遇到了雪遥,我才开始渐渐发现自己一直固执地坚信的东西是多么的愚蠢,她让我知道了原来我自以为早已冰凉坚硬的心中仍留有一处清澈而干净的地方。现在的白灏已经不是那个冲动暴戾冷漠无情的人了。王兄,谢谢你曾把她带到我身边。”只可惜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人,让人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什么的同时总要作为代价硬生生地拿走什么。
亦弦拍了拍白灏的背,就像小时候他被人欺负时,他曾经安慰他一样,不过,现在的白灏已经长大了。
在最开始他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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