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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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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于泰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蒲家的人明确告诉他,如果是上岸交战,两千多岐山盗对两千南安团练,胜负两半,甚至考虑到主军士气高,熟悉地利,可能岐山盗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上一次蒲家的人动手,陈于泰也是以为必胜,结果令得他大感意外,三千七百人的匪盗和蒲府牙将惨败收场,只有几百人跑了出来,现在还有不少荆湖南路的匪盗不敢回去,留在岐州港里困顿度日,他们是着实被南安团练杀怕了,陈于泰召这些人来问过,知道南安团练阵法森然,千百人如一人,又有骑兵助阵,若真的杀将过去,结果怕是真的不如人意。
到那时有河桥之败在前,再输一阵,别人的观感且不去管他,内部怕是就真的不稳,觊觎陈于泰大当家位置的海盗头目到时候定会跳出来,陈于泰失了陈于勇这个靠的住的兄弟,威望大失之后,能不能弹压的住,也是两可之间。
主动去打,陈于泰轻轻摇头,放弃了这个念头,倒是等徐子先率部前来送死时,狠狠给这个南安侯一个厉害瞧瞧,这似乎是最省事,也最可能的选择。
“最近兄弟们闲的慌了。”陈于泰看了一眼罗四,说道:“叫他们准备一下,这阵子有空去兴化军转一转……多抢些女子回来,这阵子没有新人,老子都腻歪了。”
“大当家放心,小的现在就去知会众人准备。”罗四也是憋坏了,在外打探消息时不能暴露形迹,要老老实实的混在人群中不能生事,一旦群伙出去抢掠,则必定可以大杀大砍,并且抢到众多的小娘回来享用,私藏里的金银首饰,铜钱,绢布,也能大大增加,便是吃食上,也比在这小岛上要丰富许多。
士气倒是可用,并没有被咄咄逼人的徐子先给吓住,陈于泰见状也是显露满意之色,罗四见他无别的吩咐,抱拳躬身后退了出去。
陈于泰沉思片刻,终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徐子先见事还是明白的,没有被舆论所绑架,没有水营,没有强劲的水师,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对岐山盗形成威胁,既然没有威胁,主动去攻打岐州或是南安,陈于泰也没有这样的心气,还是该怎样便怎样的好,继续劫掠,破坏航道,抢掠浮财,蒲寿高已经承诺陈于泰,只要这样再持续半年,最好能击败南安团练水营,或是叫徐子先无攻而返,蒲家可以想办法说动赵王,替陈于泰上奏招安。
王直能招安,陈于泰凭什么就不行?
朝廷没有办法,福建路被抢掠的士绅百姓会形成巨大的压力,到时候陈于泰只要略有表示,两府就一定会同意,天子也不会反对。
陈于泰斜躺着,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当上将军,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他娘的狗屎世道,还真是有意思哩!
……
远方飘起几缕黑烟,从江对岸传来海盗的嬉笑声,还有百姓的惨叫声,妇人的呼喊声,孩童婴儿的啼哭声。
一群骑马的武卒沿着江滩奔跑,江滩上绿草茵茵,草又长出来了,芦苇也长成了青碧色,有半人多高了。
江水潾潾流淌,夕阳的微光在江面上荡漾着,对面的兴化军地界到处都是火光,厮杀呐喊声早停了,只剩下海盗们肆虐的声响。
武卒们手都捏出青筋来,在此前有一些海盗跑到江边,远远的叫骂,还有人脱了衣袍,光屁股做出种种恶心人的怪样子来。
这当然是故意的挑衅,当时就有武卒跑到司马秦东阳那里,请求坐船过江去打海盗。
对面是兴化军地界,按理来说和福州人无关,但在武卒的教育里,华夏人同是一族,时间久了分的开了,说话的口音不同,但读的书一样,敬的祖宗一样,都敬的至圣先师,连祭祀祖宗的仪式也是一样,不管同河东人还是福建人,天下汉人是一家,这种观念已经深入人心,连几千里的河东人都被视为一家人,何况就是一江之隔的兴化军的人?
况且一江之隔这么久,武卒们都有亲戚朋友在对岸,想到对岸的亲友遭殃,多半人都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杀过江去。
便是新武卒,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晚上的识字课程也没拉下,若是此时出战,怕是胆怯的人不多,愿意的人不少。
武卒中原本还有不少鄣州流民,身份变了,感情可是没有变,气的面色发白,恨不得游过江去与群盗交战的,多半就是这些武卒们。
江边码头也乱成了一团,很多商人都不敢过江,直接往上游跑了,过了江的也赶紧拥上码头,一时半会连货也顾不上去管,码头上乱糟糟的,象是一大群苍蝇飞来飞去。
在尖锐的铜哨声中,秦东阳和刘益各领一营武卒,张虎臣领两营新武卒一起赶赴江边,在摆开喇叭的声调中,两千武卒在江滩边上摆开,一都骑兵在江边策马巡逻,武卒们除了护住港口码头外,也是护住了水营营区,使所有船只在强弓硬弩的射程保护之下。
对岸和江心的窥探似乎停止了,海盗们放弃了过江袭扰的打算,开始专心致志的对岸抢掠和杀人。
由于事起突然,沿江驻守的江防营的厢军也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他们装做反应不及,并没有一兵一卒出现。
对岸的大火一直燃烧到下半夜,黎明时分才逐渐熄灭,哭喊声也慢慢停止了。
在人们眼中,海盗们在对岸上船,一群海盗摆弄着战舰尾楼上的八牛弩,强弩对准了江滩这边,秦东阳知道相隔里许开外,八牛弩的劲力也不能及,所以并未叫将士后退,但战舰尾楼上的强弩毫无疑问给武卒们带来了强烈的心理压力,海盗们猖狂的笑声也是有相同的效果,还有被掠妇人们凄惨的哭叫声,更是令人愤怒之余,有些惶恐无力之感。
岐山盗,这十几年来就是这么肆无忌惮,朝廷不能制,倒霉的还是百姓。
那些妇人,可能刚被杀死了丈夫或是孩子,在伤心惨毒之际,她们还想不到自己被掠走之后的下场和结果,甚至有的未婚的少女,被掠去之后一生都毁了。
群蜂般的海盗终于全部上了船,大船并未降帆,早晨风也大,十余艘大船起舵之后迅速吃风,一些人调整了斜帆或是尾帆,船身移动,从江心处往岐州方向驶去。
“入他娘的……”
“迟早杀光他们。”
“真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武卒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军官们也没有制止,毕竟这样的场景相当的伤士气,由于没有船只和足够的水手,武卒水营官兵也才训练很短时间,上船追击无疑就是送死。
岐山盗选择在南安对面劫掠,显然也是考虑到可以严重的挫伤南安团练的士气,确实他们也成功了,武卒们在激愤之余,也是产生了对自己怀疑和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这时响起锣声,以小队散开的武卒们开始重新聚集,他们的矟尖和弓弩上都沾满了露水,在聚集之后,两千多人在江滩上形成了厚实的队伍,军官们下令所有人擦拭好自己的武器,至于身上的露水,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所有人都在愤怒,怀疑,沮丧,战士肃立整夜,却只能隔江看着敌人肆虐和残害百姓,甚至残害的还有可能包括自己的亲朋好友,这种感觉委实不好。
………………………………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何时平盗
秦东阳和刘益等人策马追出去很远,确定海盗船只已经吃满了风,不太可能渡江偷袭之后才折马返回。
这时天光大亮,秦东阳策马立于武卒队前,看到了诸多武卒的表现。
他略感不满,又略感欣慰。
不管怎样,武卒们渴于求战的精气神令人感觉欣慰和骄傲。
放眼天下,不要说福建路一地,就算整个大魏的禁军和厢军,过百万的军队,能有南安武卒这样强烈的求战欲的军队,怕也是没有几支。
秦东阳做了一个明显的手式,他身边的旗手开始挥动旗帜。
所有的武卒立刻手持兵器,转运身体向后,然后猛然一跺脚,整个地面发出一阵震颤抖动。
近处的水营工人,码头上的人们,大群的镇上商民,还有官道一侧漳州流民们的窝棚俱是感觉到了这股震动。
“各人看到没有?”秦东阳指着四周的流民,商人,行人,百姓,工人,对武卒们道:“昨夜兴化军那边遭了大灾,多少人死在刀矟之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咱们南安这边,却是安然无事,不仅无事,连跑出去躲避逃难的人也是没有几个……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有咱们南安武卒!”张虎臣在远处领着新武卒的阵列,队伍有些骚动,张虎臣大声道:“是咱们护住这一方平安,若不是咱们,江岸对面发生的事也会在南安发生,诸人给我听好了,当兵吃粮,护一方平安,不想自家的亲人遭遇昨晚的事,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好生听 话训练!”
刘益长刀指着江面,沉声道:“迟早练成水营,去踏平岐山盗的老巢,杀他个鸡犬不留!”
葛家兄弟当面,则是林定一等商民,众人不便打扰武卒训话,却是赶了大群的猪,羊,还有鸡鸭,并挑着各种熟食,精粮,一位七十余岁的老士绅对葛家兄弟道:“贤兄弟率武卒保境安民,我等商民自愿报效些微吃食,以助军资。”
众多人将大量吃食活鸡活羊活猪赶入营中,军需官带着人来接收,一时间营里鸡飞猪跑,乱成一团。
葛家兄弟先是目瞪口呆,最终葛存忠对葛存义道:“今日才知道,咱们以往自以为侠义,毕竟还是不如今日所行。”
葛存义沉声道:“就是他娘的真憋气!”
葛存忠道:“等君侯来信,咱们就率儿郎至岐州。”
葛存义道:“就怕李星五,董瑞祥这两货不服。”
葛存忠冷笑道:“这两货也就是咱们走后,才在齐王殿下那里出了头,论武勇,论带兵,他俩算什么?若不是看他们还有操守,心怀忠义,老子今晚就翻到岐州宰了他们。”
两个厢军指挥对徐子先的不恭,早就在岐州宴会之后传到了南安,葛家兄弟当然也是不愤,徐,董二人资历比他们还差些,现在他们都在南安侯麾下,这两货却自恃身份资历,对徐子先摆出一副不买帐的姿态来,委实是令人气愤。
“不急。”葛存义反而笑起来,眯眼看着远处的秦东阳带着武卒收队返回,众人俱是一夜未眠,精神却是极佳,有军官带头令武卒唱歌,很快江滩边就传来雄壮整齐的军歌声来。葛存忠看了一会儿,才扭头对葛存忠道:“君侯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咱们等着瞧好了。”
……
军歌声逐渐远去,飘扬的火红军旗也重新回到了武卒大营之中,那些南安镇的商民百姓也各自回到家中,码头上的秩序也恢复了,搬抬货物的工人将一船船的货抬下来。
税卡这里,在辰时过后恢复正常,大股的远道而来的商民议论着昨夜和今早的事情,到现在这个时候,对南安团练收团练捐的事情,抵触的人已经是非常的少了。
事情是显而易见的,歧山盗昨晚劫掠了兴化军地界,仙游等两三个县均是遭殃。
海盗并没有深入,也没有遭遇厢军或禁军袭击,几乎是明火执仗的抢了整夜。
这件事林斗耀会相当狼狈,地方军政官员中,兴化军宣抚使会自请辞官,估计朝廷也不会较真,岐山盗横行福建十几年了,历任三个安抚使,兴化军估计都换了五任宣抚使了,怪在现任头上也不是太公平。
在冒起的浓烟和火光下,逐渐出现了抢救物品的人群,百姓家无余财,可能一张破椅子都值得干冒生命风险。
李国柱在江边观看了半天,发觉自己曾经生活的小镇已经被烧掉了七成左右的建筑,大量的人哀号着在抢救物品,也有更多的人在哭嚎,他们在昨夜失去了亲人。
官府下来救助和安抚的官员已经分别下来了,锣声不停的敲响着,往常这种高脚牌,大轿,仪卫,这些东西都是叫李国柱敬畏,现在的他却是面露不屑,看了一会儿之后,李国柱往江水里啐了一口唾沫,折身走了回来。
不远处有一队武卒在站哨,今天局面还不算稳,南安武卒加派了不少固定哨和游动哨,在看到这些持矟的武卒经过时,李国柱感觉安心了不少。
今天来往的客商很多,货物也很多,往常时候李国柱已经在码头和仓库区来回的搬抬货物了,但今天他并没有去库区领筹的打算,他摸了摸腰间,布袋里装了三千七百多钱,这是他一家的全部储蓄,钱不多,但还有南安侯府下发的两石粮,还有一些熏鱼和熏肉,省点吃的话也是足够一家人吃一个月,再加上储备的铜钱,最少够支撑三四个月的时间了。
南安侯府的人保证说,四月前种棉,八月前可以收获,到时候侯府以市场价收购棉花,各人都可以大赚一笔。
李国柱已经登记,他是漳州府人,当年府城被破,城中居民被屠杀到十室九空,李国柱运气很好,不仅自己跑了出来,还和家人并家族中人一起逃难成功。
此后这十余年一直流落于兴化军,福州和建州之间,靠打散工赚钱维生,家就是江边或集镇边上的窝棚,甚至是破庙,危房,乃至露天居住。
漳州元气渐复,当年跑出来的足有几十万人,也是陆续返回去不少,还是有大批的赤贫流民难以还乡。
其实就算是乞讨也能回漳州,可是漳州地面残破,多年之下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流民根本没有底气折腾,一旦回去之后发觉更难生存,那就处于更尴尬,更为难的地步了。
这种艰苦的生活一直是到去年才开始改变,先是侯府到流民中挑了一些少年当牙将,李国柱的外甥也被挑中了,很多流民家庭都燃起了希望。
然后是南安团练,兴造码头用工,开菜田,放鸭,捕鱼,养鸡,猪,放羊等各种行当都纷纷出现。
流民们发觉揽工变得容易,而且多半不是短工,很多人在码头工区已经做了好几个月,有了相当稳定的收入来源。
不少人是打算留在南安,也有更多的人被侯府召唤,前往东藩开荒种地。
东藩的田都是荒地,大家可以算是侯府的官府,不纳皇粮国税,更不必纳那些杂税,光是这一条就足够吸引人了。
开出来的田亩,只要种的过来,都算是各家自己的田地,侯府可以帮着写入田契,划定地界,这又是极为吸引人的一条。
再加上是要开种棉田,棉田比庄稼更值钱,这倒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种子,技术上的帮助,各种农具器械,耕牛,都是侯府和昌文侯府提供,在出售棉花时抵价就可以了。
这种帮助,还有优厚的条件,成为侯府官户后不必纳税的诱惑,流民几乎是全部被吸引过来了。
困于福州和兴化军等地多年的漳州流民的麻烦,算是被彻底解决了。
李国柱经过一家小饭馆,买了几个肉粽子,几个肉馒头,店家还替他烧了开水,他用缠着草的瓦壶拎了回去。
流民的新窝棚区就在往福州官道的一侧,在村庄和南安镇的外围。
由于地方划的大,规划时排水渠,垃圾场都划分好了,整个区域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卫生,李国柱估计初到东藩时,居住条件未必比现在好多少,所以在进入这个大型的窝棚搭建的临时村落时,居然还是颇为留恋。
一路上不少人向李国柱打着招呼,一群汉子聚集在一起喝酒,有人对李国柱道:“国柱哥,平安无事,大伙心都放下了,来喝几杯吧。”
李国柱笑道:“南安有团练武卒在,当然是平安无事,有甚可担心的?我看你们就是哄着自家女人,骗酒喝。”
“别说破了啊。”有人急眼了,笑骂道:“国柱你自己不爱饮酒,也别揭穿我们。”
李国柱哈哈一笑,也就不再多说。
一路上还真有不少人家聚集在一起吃饭,昨夜整夜的闹腾,武卒在江边驻队,流民这边也是相当的紧张。
十余年前他们可是死里逃生,若是海盗再过来,估计很多人都是直接精神崩溃。
整个营地里到处都是狂欢般的气氛,比起南安镇民来,流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往军营里送,李国柱一路行来时,只听到无数次祝祷的声音,男子们碰响酒碗,俱是道:“为南安君侯上寿。”
“南安侯长命百岁。”
“公侯万代。”
在种种祝祷声中,李国柱眼眶微红,特别是走到自家的窝棚之外,看到满头乱发,抱着小女儿在门前迎侯自己的妻子时,看到妻子一脸忧色,面色黄腊,身形似乎又比此前瘦弱了一些,李国柱心中一酸,但很快安慰自己,颠沛流离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其实也早就结束了,浑家的身体,似乎是比去年都要强多了。
两个儿子都十来岁年龄,看到李国柱拎着吃食回家,都是欢呼着扑上来,李国柱剥了个肉粽给女儿,又递了个肉馒头给妻子,然后由着两个儿子将吃食分了去。
“花钱做甚……”妻子脸上有笑容,嘴上却埋怨道:“尽是瞎花钱。”
“今天早晨,俺在江边看着。”李国柱看着女儿吃肉粽,看了一会儿,转头看着妻子,颇为认真的道:“俺想着,若是昨个岐山盗杀过来,也不知道俺们一家还能不能逃脱性命去?半夜时,俺吓的睡不着,想着一家人若是有一个走不脱,怎办?要是俺自己,你们走不掉,俺宁死也不会走,一起死算了。可是再想想你,想想三丫头,心却怎地也狠不起来……后来俺在江边看着武卒列阵,看他们的样子,就想起海边的岩石,那浪再大,再凶猛的扑过来,岩石却是动也不动。后来俺渐渐放心了,南安武卒果然名不虚传,陈于泰他们不敢过来。后来俺又想,去东藩之后,要是编护院,征庄丁啥的,俺虽然四十出头了,两膀子力气还剩下一膀子,到时候也去应个募,无非就是多流些汗,多吃点苦,俺庄户人出身倒是不怕……”
“你到时只管去,俺也是不想再过那担心受怕的日子,海盗将俺们害苦了,若是南安侯能真的剿了陈于泰就好了。”
“那些读书人说南安侯不想剿,不愿去和陈于泰硬碰硬。”
“真的假的?”
“瞎扯蛋的话。”李国柱怒道:“没有水营,飞过去剿么?新武卒才练多久,当不得大用,这些人就是成心。”
“这些事俺不想管。”李妻道:“说了何时走没有?”
“估摸着是快了。”李国柱沉思着道:“昨个晚上有人牵了几十头牛到南安,我去看了,都是快两千斤重的大水牛,一头比一头壮硕,这牛配上好犁,一天几十亩都开的出来。”
李妻眼中放出欢喜的光芒,在外流落久了,就算不缺衣食,到底心里不安,不知道何时何地才算真正安下家来。
两个小子已经是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龄,在镇上的明堂跟着读了几个月书,认得了些字就放赖不肯再读。
揽工做活,又是嫌小了,怕伤了元气筋骨。
现在若是有田亩,叫自家小子去田里帮着打下手,学着播种,锄草,活计不太重,又有正事做,长期在南安这样富裕的地方小孩子若无所事事,反是容易学坏。
“还有那些犁,锄,镐,叉,耙,都是汀州那边订购买过来的,听说光是买这些农具就用了过万贯钱。”
李妻不停的点头,这些农具她和一群妇人都是去看过了。
“应该是快了。”李国柱盘算道:“再不走就误了农时了,棉田最好是三月种,七月到八月收,若是四月才能下种,农时就偏误了,怕是会耽搁产量。”
“嗯,早走早好。”李妻道:“今天侯府来人敲锣说过了,还没有签押的赶紧去签押,签字画押之后,就都是侯府的官庄,要在侯府和官庄都备案。”
“俺家早签押过了。”
李国柱和妻子坐在自家窝棚前头,四周到处是呼朋唤友的声音,人们的声音充满欢快,愉悦,高兴等若干情绪,窝棚区到处都有酒香,很快要离开,并且和家人宗亲一起,就算没有宗室也全部是漳州一起过来的流民,众人要一起前往东藩开始新的生活,并且在侯府的荫庇之下,不纳皇粮,东藩也没有官庄征调的徭役力税,也不需要交纳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税赋,一切都是侯府说了算,而徐子先已经通过了众人的信任考验,众人都感觉南安侯府可以信任,值得信赖。
加上海盗昨夜未敢过江,人们普遍还是有劫后余生之感,这种情绪释放出来,加上要离开的种种情绪,虽然大乱刚止,流民们也不乏对闽江对岸兴化军百姓的同情,但不管怎样,流民们长久压抑的情绪也算得到了一个契机释放了出来。
……
岐山盗袭扰兴化军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福州,岐州当然也是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毕竟是和岐州知州吕问贤,同知兼防御使徐子先都有一定的关系。
“仙游县城外都是有警,应该是唬人用的。”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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