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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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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翼加起来一千五六百人的弓手,还有用来稳阵脚的神臂弓成了海盗们最大的底气。

    这时从山上滑下来的武卒开始变少,在陈于泰等人的眼前,武卒们也是有两千人左右,和海盗的人数大体相当。

    这个人数比叫陈于泰和他的部下们更安心了一些。

    若来的是禁军,两千对两千,胜负在两可之间。

    可来的全部是团练加厢军,则陈于泰感觉还是自己这边的胜算较大。

    主场交战,又是破釜沉舟的生死之战,海盗们的士气也是被拔到了最高,陈于泰不觉得自己这一边输定了。

    特别是地利。

    从南坡滑下,要经过一大片的碎石区,不利于大规模的军队整队,而外围的木栅区虽然毁损,两侧俱是有丘陵和山石,也不利展开。

    现在等于是海盗将来犯的官兵按在一个谷口的出口处打,虽然没有城墙,壕沟,鹿角,但以地形之利加上大量的弓手,仍然是得以叫海盗占足便宜。

    特别是陈于泰注意到,来犯的敌军中弓手数量严重不足,只有四百到六百人之间,而且没有神臂弓,这令得他心中更笃定了几分。

    在两军对射时,远程打击力的不足会使来犯的官兵相当狼狈,若持续不能突破,则会在漫天箭雨中被射成筛子。

    这时很多有经验的大头目们也是看出来端倪,一个大头目心满意足的道:“官兵虽然出奇不意,但我看他们就是来送死的。”

    “便是东胡人来,也是能叫他们全死在这里。”

    “杀吧,老子上次在兴化军杀的还不过瘾呢。”

    陈于泰大声道:“传令下去,今次不封刀,不留一个活口!”

    “杀,杀光官兵!”

    所有海盗都是发出了狼嚎般的叫喊声,对陈于泰的这个命令,当然是没有任何人出声反对。

    ……

    “应该将布裹的更紧一些。”

    “真他娘的遭罪,老子手心破皮了。”

    “哟,这里有个娇滴滴的小娘呢。”

    徐子先耳边全是将士们互相嘲笑和抱怨的打趣声,到了这个时候当然没有必要保持安静,禁口令已经取消,很多将士在列阵时还是在交头结耳,甚至在彼此说笑着。

    也有一些人神色还是相当严肃,出战前所有人都要写好遗书,识字班办了一阵子了,有不少武卒可以自己写,大多数人还是词不达意,选择请人代写。

    无非是交代一些后事,比如一些钱的处理,对家人的嘱咐,对未来的期许,对亲人的安排等等。

    徐子先看过一些,心生感动,但还是把将士们带到了这个危险的战场上。

    现在他身边都是被他一手训出来的战士,顶尖的战士,体能过人,武艺超群,意志坚定,能够令行禁止。

    这是一群壮实的,乐观的,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好汉子。

    注定会有人死在这里,他们也是从襁褓幼儿长起来,是各自父母心肝宝贝,从出生到蹒跚学步,再到长大成人,现在他们是每个家庭的顶梁柱,是儿子,丈夫,父亲,但他们注定会有一些人死在这里。

    徐子先并不矫情,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很理性的看待这些事,但真实的生活不是游戏,人类不是数字,眼前这些人会大声说笑,在营区时对自己行军礼时会显露出紧张和尊敬等若干复杂的情感,他们会抱着自己的儿女欢笑,也会和妻子低语呢喃。

    这些人有血有肉,不是数字,带着他们走上战场,哪怕是做最正确的事,这里每个人都对岐山盗恨之入骨,不惜自己的性命,徐子先仍然是觉得责任重大,甚至会对每个战死的将士心存内疚。

    但他还是来了,并且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有必要,徐子先还是会带他们走上生死战场,并且眼睁睁的看着部下死去。

    甚至会兑子,计较损失,用自己将士的牺牲换取应得的胜利。

    在这时,徐子先隐隐摸到了为将者的入门券,忍耐,细致,决心,意志,还有能牺牲他人的品格,也就是所谓的慈不掌兵。

    两手的掌心也是火辣辣的,在来此之前秀娘和小妹赶出了一副鹿皮手套。

    鹿皮在福建相当难得,不象北方,不管是兔皮还是狐狸皮,羊皮,乃至虎皮和狼皮都相当常见。

    皮货在福建是硬通货,其实这个时代的福建也相当寒冷,但由于兽群稀少而皮货相当罕见,只有贵人们才有一些野兽的兽皮储藏。

    有这么一副手套,徐子先在往下滑动时还是感觉到掌心刺痛,他不停的用脚来减缓降速,眼前有山体不断滑落,灌木,枯草,山石,如画片一样迅速在眼前掠过。

    南坡估计有百米之高,还好不是太过陡峭,否则就算以索降的形式也是根本难以进行。

    还有不少将士是从远处的两个缓坡下来,用灌木,石块不停的当立足点,其间不少碎石块滚落下去,看起来相当的惊险。

    这也是数月前就开始的攀爬训练的成效,若不然,只能以绳索自一边慢慢降落,海盗们会在大股武卒降下之前就整队完毕,然后用弓箭将半山坡缓慢而下的武卒们射成靶子。

    徐子先落下之后,刘益等人亦是在他身边落下,相比起来,刘益这浑蛋的神色要从容淡定的多了。

    “整队备战,升起中军红旗。”

    “是,大人。”

    高时来在徐子先身边任掌旗官,在他的命令之下,中军红旗开始展动起来。

    在红旗向左右飘动时,两千武卒和厢军将士们开始以小队,哨,都,营排成整齐的方阵。

    徐子先决心用鱼鳞阵进行冲击,此阵是大将位于阵后中心,以大旗全盘指挥,将士摆开成一个个小型的阵列,阵分两翼,左右游兵为最先,乱敌阵脚,其后是先锋,是主要的突击阵列,不论是游兵还是先锋,都是以队和哨为主的小型方圆阵。

    然后是大阵主力突击,接着是后阵两翼随中阵大将突击。

    不破敌阵,则阵列突击不停,没有预备队也没有保留后撤的阵地,没有游骑接应,和海盗一样,徐子先也是视本战为生死之战,说是能打输了之后再来一次,但徐子先自己心里明白,不管是天子,或是两府,或是福州的大员们,哪怕是齐王在内,怕都是没有给徐子先再来一次的可能。

    禁军不行,厢军不行,徐子先这个矢志要替父复仇的新星也是不行,而岐山盗为祸多年,朝廷无力可制,惟一的办法当然就是只能够招安。

    一旦招安启动,徐子先也无力反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于泰摇身一变成为大魏的官员,甚至朝廷会把岐州港给陈于泰,给军饷赏赐安抚,要等多年之后,逐渐把这些海盗分解消化,才算是彻底完成了招安。

    这岂不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徐子先宁死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今晚当然是与陈于泰做个了结的时机,唯有死拼,不惧失败,不畏牺牲,哪怕损失再大,能将东藩,澎湖,岐州港,还有南安,水口,谷口各镇相连,象是众多的珍珠被串成一处,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对陈于泰的这一仗都必须赢,而且要赢的干脆利落,要赢的酣畅淋漓!


………………………………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方圆

    中军红旗竖立之后,接着传来喇叭声响。

    每个小队和各哨,各都之间开始尽量拉开距离,但由于这是一个较狭窄的山谷地形,拉开后的效果并不佳,两千人看起来象是猬集在一处的刺猬,施展的空间并不很大。

    特别是对弓手来说更是如此,叫他们施展的空间不大,甚至只能几个人站在一处,轮流仰射或平射。

    接着徐子先下令击鼓。

    距离陈于泰等人的距离是三里左右,也就是一千五百步左右,每十步一击鼓,百步十鼓,千步百鼓。

    鼓声单调平乏,但当敲击到二里之外时,也就是初步脱离了灌木和碎石地带,越过数座哨楼箭楼之后,也越过了余火尚燃的木栅区时,鼓声开始变得激昂起来。

    这时喇叭声再响,吹出了一种类似天鹅声调的悠长,激昂的感觉。

    两千多武卒和厢军将士一并呐喊起来,其声如雷,滚滚而过。

    对面的海盗也在叫喊,不过相比厢军和武卒们的整齐,海盗们的呐喊显得杂乱无章,有气无力。

    两边对比之下,海盗方面明显在阵列和调度,还有士气之上开始落于下风。

    对面的海盗开始着急,有不少大头目率着部下开始胡乱叫骂起来。

    这样反而更是拉开了海盗与正规军队之间的差距,除了整齐的喇叭调动士卒呐喊外,武卒和厢军这边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在接近二百步距离时,一个个方圆阵更加明显了。小队的小旗,哨旗,都旗,层层叠叠,相当的密集与整齐,步伐一致,所有将士行走如一,发出沙沙的脚步声,鼓点声,喇叭声,叫喊声,两千人的队伍如同一人,一个个小型的阵列象是一层层的鱼鳞般,重叠迭加在一处。

    这中间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杂间,三百多厢军其实是被摆在一翼,并且将手中的长兵器多半换成了障刀或是普通的腰刀,然后多半手持长弓,四百多不到五百人的弓手,大半多是厢军担任。

    他们在鱼鳞的外围侧翼,董瑞祥和李星五原本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他们认为自己的部下也是积年老卒,其中颇多正处壮年,勇猛敢战的锐士死士,若是以厢军将士为排头,败敌破阵,不在话下。

    但看到南安武卒如鸟兽般自两侧和南坡中攀爬而下,而团练锐士是从牙将和骑兵都中挑选强手,轻松击败了栅栏区守备的百余海盗,将外围稳住,保护后来将士结阵的神勇表现之后,两个厢军将领也是对自己部下的能力产生了一丝丝动摇和怀疑。

    毕竟团练前锋能做的事,自家的部下做起来似乎是有些困难?

    就算往北坡攀爬时,一路艰难困苦,很多人的身上被碎石扯破,身上鲜血淋漓时,厢军们不乏抱怨,沮丧,士气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对爬坡邀战的结果有了一些悲观的看法。

    在这种时候,南安团练的武卒们却是一声不吭,只是继续跟着武官们前行,不吭声,不抱怨,也并不故作坚强。

    在那个时候,董瑞祥和李星五的信念就动摇的更加厉害了一些。

    自家的将士,似乎比起武卒来相差甚远?

    这种念头一起,就再难压制,等到了山坡下列阵时,厢军将士还在乱糟糟的寻找军官和自家站立之处时,武卒们早就整队完毕,如果不是要等候厢军弓手,怕是一千七百人的武卒早就可以击鼓前行。

    在阵列之上的差距,似乎是被拉开的更大了。

    到了鱼鳞阵成,武卒们调匀呼吸,跟着鼓点整齐划一的前行时,这种差距就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

    到最后时刻,厢军将士们已经被武卒所折服,在听到铜哨响声时,看到武卒弓手纷纷停步,给长弓上弦时,这些厢军也是赶紧做同样的事情,到这个时候,他们心里最后一点的傲气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能在这样的军队里当一个弓手,也算是一种荣耀了。

    不过厢军将士们感觉悲哀的是,在禁军中,弩手要求是身高力壮的大汉,弓手的要求也不低,在着装,待遇,标准上,弓手或弩手其实高于普通的禁军士卒。

    但在南安团练里,弓手和弩手的标准待遇,似乎是要比普通的武卒要低了那么一些。

    就是支援,扰敌,与敌方远程力量对射,使其不能安心用箭雨覆盖冲击的武卒,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事了。

    在禁军中,弓箭手才是克敌制胜的主力,也是防御的主力,在南安团练这里,似乎是恰恰相反。

    “红旗两点,五步一鼓!”

    鼓声开始变得快捷,在走了五十步后,双方距离百五十步,这时海盗中的神臂弓已经上了弦,并且开始准备击发了。

    徐子先视一切,眼中唯有不远处的海盗阵列。

    在这个时候,他若有明悟,战争就是这样。

    自己一方的训练,装备,士气,指挥序列和阵法,一切要准备停当,同时就看对方是否愿意会战。

    会战就是双方都有赢的欲望,或是都不能输,眼前这一场战争,就是属于双方都不能输的战事。

    然后就是看地利,双方士气,人数,装备,同样要看将士们的训练和摆开的阵形。

    从海盗们占据的地理环境来看,最基本的对地形的利用还是办到了。

    但也就是如此了。

    海盗们两翼拉的很开,这造成了弓箭压力会相当分散,不利于第一时间给突袭的武卒带来更多更大的杀伤,造成更大的压力。

    他们的中阵偏后,应该是想以弓手给武卒更多的杀伤后加以突袭反击,但这样的做法显得心虚,也易于武卒突进时有更大更多的空间。

    彼此间拉开的距离有厚有薄,有长有短,看起来相当的不协调。

    并非海盗不愿摆开严密的阵列,也不是不愿,而是他们毕竟没有相关的训练,海盗的战事,要么是突袭百姓,要么就是在海上与水师交战。

    海战的形式在目前来说还是相当散乱,基本上就是一团乱战,彼此冲角,利用风力压敌船上风,用八牛弩射击敌舰,冲角撞击,跳帮战靠的是勇气和个人战力,海战很难,也不太需要阵列之战的训练和战法,这就造成了海盗们凶野彪悍,却是不擅长阵战的现状。

    徐子先轻轻点头,知道自己无需犹豫,迟疑,或是惶恐了。

    这一战的胜利果实,在这一刻,他已经很确定的可以采摘到手中。

    “红旗三点,三步一鼓!”

    高时来听令而行,将手中所执大旗,奋力向前挥舞起来。

    从徐子先和高时来的角度,如果不是身形高大,怕是只能看到一顶顶铁盔或是笠帽。

    战场指挥要居高临下并不是说笑,如果有条件的话,徐子先理应坐在高竖起来的指挥车里,或是居于高、岗之上,这样才能真正明确和不出差池的指挥战场。

    但此时只能凭偶尔的一瞥,然后凭经验,感觉,和战场的判断来下决断了。

    秦东阳在队伍左翼,刘益持双刀于右翼,张虎臣和林存信,李福祥等人在中阵之前,是前锋之后的后劲。

    更多的武官跟随在后,这一次的鱼鳞阵与禁军或厢军的最大不同,乃是每个武官都走在阵列的最前头,队官于武卒之前,哨官于队官之前,都头于哨官之前,营官于都头之前。

    旗帜之下,大步行走的就是一个个高职武官,然后是披坚执锐的中下层武官们。

    南安团练共有铁甲一百三十余副,现在俱是穿着在武官之上。

    两翼最前的游兵,要吸引箭雨,除了铁甲之外,尚有不少人持着皮盾游走。

    待进入百步之后,等待已久的箭雨终于落了下来。

    海盗们按捺不住了,少量的神臂弓先击发,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神臂弓开了头,接下来便是普通的长弓亦是早就引而待发,待神臂弓先发的声响传开,大量的海盗亦是将手指一松一放,将长弓重箭给施放了出去。

    百步距离,对神臂弓来说是恰好的距离,其理论上的射距是二百四十步,实际的杀伤力就是在百步。

    未着铁甲者,神臂弓在百步内一样能轻松射穿人体,并将其重伤。

    着铁甲者,亦要小心提防要害地方,要是咽喉,腹部等身体要害被弩箭射穿,仍是大有可能会致命。

    百步之外,则哪怕是需要用扳指引发射出的铁胎弓亦很难致命,除非是倒霉到家的衰运缠身,否则穿铁甲的将士,在百步距离被步弓引而射之,连轻伤都不太可能。

    两翼游兵在箭雨中继续向前,大量的箭矢落下,大半是斜插在地面之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灌木从。

    也有一些箭矢落在这些游兵的铁甲上,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或是笃笃的沉闷声响。

    “红旗倾斜向前,擂鼓!”

    徐子先尽量站在高处,发觉两翼游兵在箭雨攻击下还是持续向前,左秦东阳,右刘益,两个大将的身影相当明显的走在最前,由于还没有擂鼓,尽管距离相当接近了,所有人还是按着三步一鼓的频率在快步行走着。

    时机已至,没有必要犹豫。

    剧烈,坚决,快速的鼓声猛然响了起来。

    按军规训练,听到快速的擂鼓声之后全军开始呐喊冲锋。

    游兵,两翼前锋,中军,左右后阵,其实鱼鳞阵就是一个整队,相隔并不太远,在激烈的鼓点声中,两千余人发出呐喊声,尽管全速冲刺,阵线只是略有倾斜,还是保持了基本的完整。

    到这个时候,团练与海盗的高下已经相当明显,海盗原处未动,只是有弓手和弩手在阵线上射箭,但由于没有训练和调度,几乎就是各自为战,箭雨时急时疏,阵线已经相当凌乱,有很多海盗猥集在一起,也有很多拉的很开,显得战线相当的混乱。

    面对即将到来的冲击,海盗们也是在发出骇人的呐喊,只是他们的喊叫声差次不齐,这就显得有些气势不足,从眼下来看,最少在场面上团练已经远胜于缺乏组织性的海盗。

    徐子先神色从紧张,激动,略微的惶恐转变为从容,甚至是有些悠然。


………………………………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挡不住

    眼前的海盗不算强军,应该不算是一次严峻的考验,胜利的天平只会向有更多准备的一方倾斜。

    厢军射手在两个都指挥的引领下,抵达两侧射击的位置,距离海盗阵线六十步左右方停住脚步。

    厢军多半用铁胎弓,戴扳指才能承受连续的劲射,在尖锐的铜哨声中,所有人几乎是动作一致的搭箭引弓,然后往半空抛射。

    相对来说,厢军的制式长弓更强,比神臂弓不如,但胜于海盗们乱七八糟的杂弓。

    海盗的弓有军中的制式弓,也有私人收藏的良弓,但多半是民间粗制滥造的低劣货色,这使得箭雨倾泄过来时,时急时缓,对游兵和前锋的威胁并不大。

    唯一有威胁的就是神臂弓。

    在崩崩响动的弓弦声中,啪啪击发的神臂弓总是会引起游兵的注意,一旦听到神臂弓的声响,所有人都会情不自禁的猫一下腰。

    持盾的游兵会变得小心谨慎,将盾牌尽可能的遮蔽住要害。

    厢军射手加入之后,加强了对海盗弓手的压制,双方箭雨往返,很多没有披甲的海盗被射中了,发出惨嚎声响。

    秦东阳这时才有空回顾,他听到了擂鼓声,又回了下头,确认了一下。

    红色的大旗已经坚定的指向前方,这是下令全军突击的信号。

    尽管看不到,但秦东阳可以确定,南安侯徐子先一定走在中阵的最前方。

    正因有这种骨子里的信任,所有的将士才安心持矟向前。

    南安侯必定在阵中,南安侯亦是与兄弟们一起冲锋,刀枪无眼,君侯尚如此,自身又能有何惧?

    在这个时代,主将率部冲锋带来的激励,远比一万句空话来的管用的多。

    普通的士卒只会看到主将的身影也在阵中,和自己一样干冒矢石,一样有生命危险,当武卒们看到这一幕时,会潜意识的觉得自己也是安全的。

    有这种觉悟的军队,会比一心想着杀人劫掠的疯子更加强大。

    “杀!”

    鼓声响起,回头确认只是一瞬间,秦东阳左手持盾,右手持障刀,呐喊出声,带着身后的五十余游兵,疾步冲向敌阵。

    刘益带着另一股游兵,相隔不到百步,亦是冲向敌阵。

    两人身后,是鱼鳞般层层叠叠的小阵,军官们持矟,刀盾,长矛,投矛,大步走在队伍之前。

    如果人人均有披甲,眼前的场面,就是冷兵器小规模战争的巅峰。

    阵列齐整,旗帜指引下将士们的层次分明,武器相连,寒光耀眼,在少量披甲军官和劲卒的引领下,整个团练犹如一股洪流,向着敌人冲涮了过去。

    “给老子开!”刘益飞跃而起,落地时双刀斩向刺向他的刀矛,金铁交鸣声中,将数支刀矛尽数劈砍开来。

    刘益几乎没理会过对面射过来的弓箭,他身上只是披着锁甲,聊以遮挡箭矢。

    在行走时,箭矢落过来,只是随意拿长刀格挡,当当的响声中,长刀与箭尖相撞,摩擦出火花。

    游兵和不远的前锋用敬慕的眼光看着刘益,这个死酒鬼,听说以前还是个烂赌鬼,就是有这样的身手和胆气?

    看刘益那行若无事的模样,刀光随意闪烁便挡住了所有的箭矢,那种潇洒随意,真是有一种暴力的邪恶美感。

    只有当神臂弓响动时,刘益才会眼眸闪烁,刀光挥舞的更加密集一些,有好几次,都是感觉到了箭矢来袭,蹲身或是闪烁,或是挥舞刀光,将弩箭给闪了过去。

    待到游兵冲锋之时,刘益则是第一个飞跃出去的武官。

    左手挥刀斩开刺来的枪矛,右手已经一斩,一颗海盗的头颅已经飞向了半空。

    “嘿,废物。”刘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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