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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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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店铺数不数胜,据有心人统计,福州城中各种行当的店铺,当在九百多种,有数万家之多。
州城的居民步履相对从容,衣着用料也较为考究,夏天天热,多半是轻薄绸衫,有人骑马,有人骑骡,或是跨驴而行,亦可安步当车,在树荫下从容不迫的行走。
街道上有店铺商人,沿街叫卖,也有挑夫力役,吭哧吭哧的扛搬着物品经行而过,可谓是挥汗如雨。
赶晚市的菜农则还在沿街售卖,看看有没有可能把卖剩下的菜打折贱价卖光。
卖卦的,算卜的,代写书信的,摆棋摊的,俱是在沿街树荫下摆摊,惹的一群群的闲人背着手看热闹,说闲话。
卖小吃的就是挑着小食摊,四处游走。
汤饼店已经在准备晚餐,飘来一阵阵饭菜香气,远处的大酒楼已经开始准备接待晚客,三层高的酒楼在天黑前会点亮百十盏灯笼,隔的老远就看到门窗大开,灯红酒绿……
魏翼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很久,倒不怎放在心上,他是想起明天周报就要刊印,今晚同仁们定要加班,要到子夜前排版定了,这才会放松一天,然后周而复始。
想起来后,他在路边扁食担子上买了十来碗扁食,魏翼的部门只有十余人,这般也就够了。
到了楼高三层,还带着几进院子,人群往来十分忙碌的报社,魏翼也迅速进入状况,开始忙碌起来。
到了天黑前,魏翼突然想起有扁食未吃,见有人影走到自己公房里来,便吩咐道:“将我那碗扁食热一热,端过来。”
却听到一个戏谑和熟悉的声音道:“扁食没有,烧肉粽要不要?”
魏翼一抬头,灯影下却是徐子先昂首站着,手中倒是真的提着一串烧肉粽,这是福建路的特色小吃,也是徐子先和魏翼此前最喜之物。
“明达,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魏翼此前经过南安侯府时还有些沮丧,颇有一些物是人非的感慨,不料隔了一个时辰,好友居然不期而至,这真是意外之喜。
“我要派人去请子张兄。”魏翼笑道:“晚上我们三人同榻而眠,好好聊一晚上。”
“还是罢了。”徐子先止住热情洋溢的魏翼,心中一阵温暖和感动……有朋友就是好,家人,朋友,妻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有这些,身处于什么样的时代倒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对魏翼解释道:“我此来是和李奉常一起过来,到府中有些事情,过一阵子再来府城时,我们再聚一次好了。”
“若有事就算了。”魏翼知道眼前这好友已经不复是昔日吴下阿蒙,看徐子先的样子似乎真的有要紧事,额角的汗水还没有干,当下接了烧肉粽,笑道:“既然有事,何故又跑到我这里来?”
“今夜定版吧?”徐子先将怀中一个大信封掏出来,说道:“我写了一篇散文,怀念先父,若文字尚可,燕客你帮我设法一下,刊登在文学版最好,不然的话就是社会版也行。”
“我看看再说。”魏翼肃容道:“你知道的,权责之内,我会尽量设法。如果实在不行,明达你也不要怪我。”
“不怪,不怪。”徐子先爽郎一笑,说道:“真正的好友是互相体谅,而不是强人所难,如果燕客真的为难,我绝不会怪责。嗯,如果燕客过意不去,等我下次过来的时候,飞燕楼一桌上好酒席请我吃一顿,这事就罢了。”
“飞燕楼的上席?”魏翼白净俊秀的脸上故意装出苦恼之色,说道:“三人一桌也得一万钱,你这是杀猪来了。”
徐子先见状大笑,魏翼家政治地位不高,但官绅世代的家族,一万钱还真算不得什么,而且魏翼现在在周报供职,俸禄可是高的很,嗯,这头猪不杀白不杀,下次回福州府城的时候再说。
待徐子先走后,魏翼自是第一时间打开来看,初时尚不以为意,后来就是越看面色越凝重,最后忍不住叹道:“明达真的是一别数月,当刮目相看……嗯,他说要我们将眼皮刮破,看来所言不虚。此文虽只十五行,千五百字,遣词造句也是朴实无华,但朴实之中,越见高妙,寥寥数语,将世伯故南安侯爱子之情刻画的惟妙惟肖……嗯,看来明达确实是孝子,这么久了还记得些微细事。”
这文字当然能登,不过魏翼还是拿不准这文登在社会版还是文学版,这得拿去给周报主编看过了,才能下定论。
……
徐子先从周报报社出来后,没急着第一时间去南安侯府,他在热闹繁华的街市自己慢慢一个人悠然而行。
他穿着普通的浅色直身,由于身量个头比普通的闽人要高大许多,走在街市上有不少人盯着他看,不过他们看到的只是孤寂背影与狼狈吃粽子的高大青年形象,相当的普通平凡,没有人会想到,这位是宗室子弟,朝廷四品将军,未来的南安侯。
若是以前的徐子先定然是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在街头肆意行走,总得有几个牙将和长随,小厮随行,好叫世子不叫百姓给冲撞了。
今时却不同于往日,徐子先对此毫不介意,他的身材就杜绝了很多人的觊觎试探,而他对自己的身手也是有足够自信……虽未入得武道之门,不能和军中那些掌握了高明杀人术的悍将相比,但寻常士卒应该是比不过他了,市井的小偷小摸,无赖地痞,更是不在话下。
烧肉粽的味道确实不错,徐子先几个下肚也就饱腹了。
他不担心魏翼会不刊登自己写的短文,徐子先到别院也是借口继续为父守孝,两个月前孝期满了,写文章怀念父亲,自是毫无问题可言。
来自后世的名篇背影,文字毫无华彩,可是蕴藏着最深刻的感情,徐子先稍作修改,比如将赋闲的父亲改成了歧山兵败之后,将原作者离开求学改成了兵变后徐子先回家,故南安侯徐应宾爬过深沟买桔子给爱子,清廉和慈爱的形象,跃然纸上。
爱子的慈父和孝顺思父的儿子,这篇文章理应给徐子先带来相当大的正面声誉,会使以前对他有非议,不满,乃至鄙夷的人改变看法,舆论会为之一变。
没有人会继续追讨一个失败者,故南安侯是歧州防御使,兼副都统制,战场兵败是官兵实力不如歧山盗,也存在福州路安抚使司拨付军饷,军械等物资不足的客观原因,所以南安侯兵败之后只是被免官,并未危及到侯爵职位……
徐子先要感谢大魏太祖皇帝,办学校,兴报纸,邮传,修路,造马车,使得讯息的传播更快更全面,也使得舆论成了制约权力的一部份因素,虽然报纸可能已经远离初衷,论政根本只是皮毛,不及肌里,多半是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象徐子文那样的绣花枕头都在各大报纸成名,由此可见士风一斑。
但不论如何,这是一个相对开放的时代,如果是中国历史上的先秦两汉,或是严加封闭野蛮的清季,一个士子想用文章扬名是有可能,但如报纸这般事物,使人名扬天下,乃至靠一篇文章扭转形象,那却是绝无可能了。
徐子先没有想把自己打造成文学之士,但他要扭转自己的过往,建立起积极向上的正面形象,又有魏翼相助,眼下的这个办法,真是事半功倍,是最好的办法了。
至于抄袭文章,徐子先也只能耸耸肩,对原作者说一声抱歉了。
………………………………
正文 第十五章 敲打
从报纸抵兴安街并没有要多久,徐子先后来骑马赶路,很快就到了侯府。
和魏翼看到的情形一样,侯府这里的守备十分松懈,一直到他和李仪一起走到侧门前时,守门的两个牙将还在闲聊,天快黑了,连风灯也没有人点亮。
“吴畏三,金抱一。”李仪轻轻喝了一声,说道:“你们俩个狗才,这是怎么看的大门,只顾自己闲聊么。”
两个牙将这才抬头,见是世子和奉常,两人也并不显露怎么畏惧的神色,两人懒懒的起身,金抱一是个三十来岁的矮壮汉子,吴三畏年岁和金抱一相当,但身形要利落的多。
两人好歹都是武人,动作还算利落,当下抱了抱拳,说道:“见过世子,见过奉常大人。”
徐子先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畏三是漳州人,抱一是泉州人?”
吴畏三抱拳道:“是的,世子。”
金抱一先是一征,接着也抱拳道:“在下是泉州同安。”
两个牙将对世子的记忆和此时说的话都略感诧异,态度也是比适才认真的多。
“你们在府中效力多年,是老人了。”徐子先淡淡的道:“先父将你们从军中选拔出来,带在身边立下战功,我记得都以军功在兵部备案,都是武忠郎?”
武忠郎是大魏武散阶的最低一等,此前历朝的勋、阶制度较为混乱,特别是前朝将武阶定为六十级,太祖感觉太过繁杂,故将六十武勋改为九品九阶,散阶则是六品止步,所以较为易记录,便是百姓也大略知道勋阶高低。
武忠郎是武勋最低一级,九品,再一级是八品的保义郎,七品的秉节郎,到六品就是云骑尉,五品骁骑尉,四品骑都尉,三品上护军,二品左右柱国,一品上柱国。
两个牙将都曾立过军功,故有武勋勋位,算是九品武职,如果他们离开侯府,有某个统制或哨官愿意用他们,照样可以到军中任职,可以任哨长或节头,节头也就是副都头。
两人都明白徐子先这是拿话来责备他们了。都是在军中当过武官的人,自是知道凡事要有规矩体统,散漫敷衍实在不成体统。
另外徐子先提起老侯爷,也是叫这两人体会到知遇之恩……
不过这两人也有委屈,只是不敢言,只得抱拳认错。
徐子先却是不理两人,走到门房就看牙将的排位。
门房里有木牌,牙将也有节头统带,按木牌排位轮流上值,徐子先看了看,果然并不是这两人该当轮值,而是节头杨英明和另外一个老资格的牙将。
“我知道你们是替人代役。”徐子先点点头,说道:“不过要么你们不答应,要么,就得有个牙将的体统模样放出来。我南安侯府在福州各府里算是平常,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自己都觉得没指望了,别人又怎么会高看你一眼?就算有人想帮衬你一把,你是扶不起的死狗,人的心也就凉了。府里的牙将尚有十余人,都是我父亲在歧州军中使过的老人,若是能听我的,便留下,好生效力,将来总有起色。若是不肯听我的,桀骜不驯,不听使唤,不守规矩,那么好来好去,腰牌交还给我,自去谋生,我南安侯府不会拦着,有需要帮忙的,只管言声……”
徐子先说话之初,门房里坐着的几个牙将就已经都站起来了,后来陆续所有牙将都赶了过来,待徐子先说完,匆忙赶过来的杨英明一脸愧色,叉手弯腰,请罪道:“世子,近来侯府的规矩是松懈了不少,在下罪责不轻,请世子严罚。”
说起来这些牙将也是头一次看到徐子先这样不怒自威的模样,而且说的话相当有条理,层次分明,打动人心,亦能叫人深思,杨英明的请罪也是迫不得已,他不请罪,在场的牙将们都不会服气。
“杨节头是有些懈怠了。”徐子先淡淡说了一句,转头看向其余诸人,问道:“秦东阳在何处?”
一个牙将答道:“秦兄弟老父今天过寿,秦兄弟请了假,提早半个时辰走了。”
秦东阳便是徐子先这一次回府城的第二个目的,甚至比在报社的事还要更重要一些。
秦东阳,崇德八年武举人,弓马娴熟,武艺过人。
其是徐应宾在兵败之前,多处寻访找到的武道高人,在福建路的武道中人里秦东阳的名头十分响亮,这人性格外随和而内刚毅,很多绿林大盗包括海上五大盗都曾经招揽过他,都是被秦东阳给拒绝了。
而徐应宾招募秦东阳时,只说请他一起剿灭歧山盗,还歧岛百姓太平,秦东阳二话不说便是同意到南安侯麾下效力。
由于刚至军中,未立战功,所以也只是保了一个武忠郎,徐应宾打算过一阵子就保到七品秉节郎,然后再任为侯府典尉,将牙将也交由此人统带。
在歧州兵败之后,徐应宾很短时间后就离世了,秦东阳被晾了起来,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典尉人选,可是没有正式任命,后来徐子先也未将这事放在心上,秦东阳在牙将队伍里便很受排挤,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徐子先道:“我这次过来,任秦东阳为典尉,挑几个人随我去别院,侯府这里我会加派壮丁力役,到时候牙将领着守好侯府。”
徐子先没有多说,直接对牙将们宣布了此行的目的。
节头杨英明的脸色有些复杂,可是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这事其实是老侯爷在世时就定下来了,只是世子不放在心上,导致耽搁至今。
“谨遵世子之命。”
“我等一定听秦典尉的调遣。”
“守卫侯府是俺们的份内事,定然不会再懈怠,请世子放心。”
徐子先笑道:“放不放心有军法,有天理人情,你们总要做出个样子给我看。再有,我知道牙将奉给菲薄,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今年年尾时,总不能再叫你们给别的府里的牙将笑话了去。”
这话令得牙将们心头一阵火热,世子以前可是没说过这般话。
侯府并不富裕,对牙将的俸禄都时常拖欠,比如最近就拖了一个多月,不过各人也都知道,再怎么拖欠,一个月四贯钱的俸禄是不会少一文,所以倒也安心。
就是年底时,一般的高门大户都会给牙将们赏赐,现钱,加上一些布匹,鞋帽,粮油猪肉,总要发个三五贯钱的现钱和物品下来。
侯府就没有这般实力,最多是发几百钱,加几百钱的米面,这就算过年的年赐。
为着这个,南安侯府的牙将也没少被人笑话。
但牙将转投别家是不成的,牙将记录在大都督府名册内,要走只能去军中效力,别的王侯家里可不会收留。
背主小人,那是绝对没有好下场,所以哪怕再不满意,这些人也只能强留在南安侯府,怨气自是有的。
徐子先一番话,不论能不能办到,总是心头有众人,对下头的人很是体恤,这一次牙将们又乱哄哄七嘴八舌的致谢,连杨英明都恭谨了很多。
徐子先和李仪相视一笑,李仪去侯府公房写任命典尉的公文,徐子先就站在前院二门和正堂之间的门前,看着左侧方的大树发呆。
侯府外墙还粉涮过,看起来不是太破败,内里的廊柱都掉了漆,不少用具都很陈旧,连地砖也裂了好多块,秋风渐起,树叶落了满地也没有人打扫。
其实侯府人手是有的,一千多丁呢,都被李诚轮流使唤去赚钱了,连侯府来服役的庄丁也只有十几人,又无人督管,当然偷懒不肯出力。
徐子先暂且不理会这些,将来从容料理就是,他看着左侧大树发呆,那边有个悬空的木亭,徐应宾当年喜欢夏天在那里坦胸露腹的和清客下棋,也常把徐子先叫过去,与儿子闲谈说话,徐应宾半躺着,倚在亭子一侧,神色悠然……
徐子先有一些伤感,不管几世为人,亲人便是亲人,这种感情是深藏于脑海记忆之中,抹杀不掉的。
不管怎样,哪怕不为来日大难,也需迎头而上,更加努力一些。
待李仪出来,两人预备往秦东阳住所去,金抱一和吴畏三自告奋勇,两人正好当伴当,同时带路。
……
三十出头的秦东阳头戴笠帽,穿着薄布制成的武服,手按障刀,两脚不急不慢,步行于黄昏的街市之中。他的步伐和身形浑如整体,虽然穿行在闹市之中,却是无人逼迫他身边,仿佛其是含着避水珠在水中行走,行人如水流,自动分开两边。
这是一种“势”,极为巧妙的东西,其实是一种武道入门之后的技巧,没有太多玄妙和理论上的东西,和后世武术的所谓内力也沾不上边。
其身为崇德八年的武举人,在侯府近一年时间,未受任何重用,甚至沦落到站班的地步,自是可嗟可叹,秦东阳面无表情,心中却是起伏不定,很难平静。
论武艺,不管是技击搏斗,剑术枪术,或是骑马驰射,秦东阳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秦东阳听说过少林寺的大和尚擅武,曾经在二十出头时北上少林,坐在少林寺前和秃贼们较量了三天三夜,一柄宝剑尽败少林和尚。这般一来,少林寺反是客客气气将他请到寺中,请教剑术,秦东阳也不藏私,教和尚们锻体术和剑术,至于和尚们是否能有所长进,那他自是也管不着。
其后就是年近三十时收了游侠儿的习气,想要出仕奉养双亲,养活家小,凭着秦东阳的本事,自是轻轻松松考中了武举,只是武进士却并不止光考武艺,需要在兵法策问上下一番苦功,秦东阳对战阵之术相当娴熟,在兵法策问上却是毫无把握,只能放弃考武进士,然后南安侯徐应宾求贤若渴,秦东阳感其诚意,便至歧州为徐应宾效力。
秦东阳是打算在军中博个封妻荫子,上慰老父老母,下对的起妻子儿女。凭他一身武艺,一身才学,只要在军中效力,他有信心在数年之后能大放光彩。
只是南安侯徐应宾天不假年,秦东阳进府不久徐应宾就生了重病,没多久就逝世了,这一下秦东阳十分尴尬,他进府来是要当典尉的,侯府按制有一都的牙将,王府一指挥五都,五百多人,国公府三都,三百人,侯府一都,百十人。这是朝廷特赐的恩典,授给这些牙将是叫宗室们安心,有人给他们看家护院。
南安侯府牙将现在只十余人,相当破败,世子也好久不在侯府,躲到了别院去……秦东阳对世子没太深印象,既无好感,也无恶感。
世子对他不甚在意,不将典尉一职补上来,秦东阳只感觉自己命数不偶,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毕竟任他用他的是徐应宾,上一代南安侯,世子对他不甚了解,不任用他,除了说自己运道不好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
从报纸抵兴安街并没有要多久,徐子先后来骑马赶路,很快就到了侯府。
和魏翼看到的情形一样,侯府这里的守备十分松懈,一直到他和李仪一起走到侧门前时,守门的两个牙将还在闲聊,天快黑了,连风灯也没有人点亮。
“吴畏三,金抱一。”李仪轻轻喝了一声,说道:“你们俩个狗才,这是怎么看的大门,只顾自己闲聊么。”
两个牙将这才抬头,见是世子和奉常,两人也并不显露怎么畏惧的神色,两人懒懒的起身,金抱一是个三十来岁的矮壮汉子,吴三畏年岁和金抱一相当,但身形要利落的多。
两人好歹都是武人,动作还算利落,当下抱了抱拳,说道:“见过世子,见过奉常大人。”
徐子先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畏三是漳州人,抱一是泉州人?”
吴畏三抱拳道:“是的,世子。”
金抱一先是一征,接着也抱拳道:“在下是泉州同安。”
两个牙将对世子的记忆和此时说的话都略感诧异,态度也是比适才认真的多。
“你们在府中效力多年,是老人了。”徐子先淡淡的道:“先父将你们从军中选拔出来,带在身边立下战功,我记得都以军功在兵部备案,都是武忠郎?”
武忠郎是大魏武散阶的最低一等,此前历朝的勋、阶制度较为混乱,特别是前朝将武阶定为六十级,太祖感觉太过繁杂,故将六十武勋改为九品九阶,散阶则是六品止步,所以较为易记录,便是百姓也大略知道勋阶高低。
武忠郎是武勋最低一级,九品,再一级是八品的保义郎,七品的秉节郎,到六品就是云骑尉,五品骁骑尉,四品骑都尉,三品上护军,二品左右柱国,一品上柱国。
两个牙将都曾立过军功,故有武勋勋位,算是九品武职,如果他们离开侯府,有某个统制或哨官愿意用他们,照样可以到军中任职,可以任哨长或节头,节头也就是副都头。
两人都明白徐子先这是拿话来责备他们了。都是在军中当过武官的人,自是知道凡事要有规矩体统,散漫敷衍实在不成体统。
另外徐子先提起老侯爷,也是叫这两人体会到知遇之恩……
不过这两人也有委屈,只是不敢言,只得抱拳认错。
徐子先却是不理两人,走到门房就看牙将的排位。
门房里有木牌,牙将也有节头统带,按木牌排位轮流上值,徐子先看了看,果然并不是这两人该当轮值,而是节头杨英明和另外一个老资格的牙将。
“我知道你们是替人代役。”徐子先点点头,说道:“不过要么你们不答应,要么,就得有个牙将的体统模样放出来。我南安侯府在福州各府里算是平常,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自己都觉得没指望了,别人又怎么会高看你一眼?就算有人想帮衬你一把,你是扶不起的死狗,人的心也就凉了。府里的牙将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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