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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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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铨上将去打量了一番,眉宇间有了笑意。

    这其实是个木箱子,只不过在木箱子的底下,装了四个小轮,在木箱的另一端,则有伸出的扶手。抓住扶手,就可以轻松地推着这木箱四处走。

    这正是周铨请老闵造的东西,也是他另一世中童年的记忆。另一世的童年,物资还不甚丰富,夏日炎炎时,一位老大爷推着这种小车,用方言口音长长地呦喝

    “铨哥儿要这玩意做什么,装不了许多东西,没有啥子用处。”杜狗儿好奇地推着那小车动了下,又掀起盖子,看了看里面然后问道。

    周铨没理他,而是问老闵:“这一个箱子,连工带料,需要多少钱”

    “一贯足钱九百五文,不能再少,我用的料,可都是好料”老闵道。

    这价钱,比周铨想的可要便宜。

    他想了想,然后笑道:“三日之内,若是能给我再做出九个来,我每个给你一贯钱”

    老闵听得一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十贯钱的生意,可不是一笔小的生意。

    他看了看杜狗儿,杜狗儿挥手道:“周哥哥说了,凡事都由铨小哥拿主意。”

    “既是如此,老汉就应承这笔生意了,三日老汉和徒弟们就是点起火把熬夜,也要将它做出来”

    老闵承下此事,周铨向杜狗儿笔了个手势,杜狗儿便将肩上的褡裢摘下,从中拽出五吊钱来,交给了老闵。

    “这五贯钱,便宜老闵你了,算是订金。”杜狗儿道。

    老闵这边情形不是很好,周铨又有意结交,因此出手才这么大方。见到这些钱,老闵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从沟壑变成了菊花,口中连连道谢。

    回程之中,箱子自然是杜狗儿推着,过水洼时他还得将箱子拎起来。他们才出巷子,正准备回去之时,师师突然抓紧了周铨的衣襟,有些紧张地道:“铨哥哥”

    周铨顺她所望看去,只见两个汉子夹着一人,将他直接推倒在水洼边上,口中还骂骂咧咧。

    那被推倒之人没有什么气力,嘴上却回骂过去,他口音很怪,绝非京师人士,结果自然是被那两汉子追回来踢了两脚。

    “看你还敢骂不”两汉子中的一个叫道。

    “有种就打死爷爷,爷爷只要未死,就是一条没奢拦的好汉,岂会怕了你们这些囊囚”那被推倒之人却还还嘴硬。

    “你是好汉,好汉爷爷就先把欠我们的钱还了吧,在小店里住了好几个月,你才付了几文钱这世上,有欠钱不还的好汉爷爷么”两汉子中另一人道。

    这番话一说,那被推倒之人只能哑口无语。

    周铨原不想管闲事的,但杜狗儿却“咦”了一声,大步向那人行去。

    走近了之后,他又咦了一声,快步上前,将那个还在挣扎的人扶了起来:“原来是恩公你铨哥儿,当初就是这位,将你从五丈河里救起来的”

    若换了别人,周铨肯定没时间去理会,但听得这人救过自己,他略一思忖,顿时明白,就是自己前身偷窥师师洗澡结果掉入五丈河时的事情。

    换言之,他可是真的救了周铨一命。

    周铨也忙上前,救命之恩,不能不大礼相待,因此周铨长拜至地。口中也道:“恩公,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模样”

    “好,好,总算是寻着一个熟人了好汉爷爷,你还不借些铜钱,先将欠小店的账还了”

    周铨脸色微沉:“欠你们多少钱”

    “也不太多,不过是两贯钱罢了,连吃带住,可是在小店里呆了两个月”那两汉子中一人道。

    地上被推倒者此时脸上也有尴尬之色,嘟囔了一句:“此前俺可是付了钱的。”

    “若非如此,好汉爷爷你欠的,可就不只是这两贯了。”对方叫了起来。

    此次出来,周铨带了十贯钱,他让杜狗儿付了账,自己扶了那汉子起来。

    那汉子苦笑,当初救周铨时,他并未留名,原不打算求回报的,不曾料想,今日最狼狈之时被认出来,反倒被这小子救了。

    “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周铨又道。

    “别恩公恩公的了,当日俺救了你,今日你不又帮了俺”那汉子说话有气无力:“俺姓张,单名一个顺字,秀州人士,押解花石纲入京,因为有些闲事,耽搁了返程”

    最初此人说他叫张顺时,周铨心里是突的一跳,还以为遇到了水浒传中的浪里白条,待听得他是秀州人士,这才松了口气:水浒乃小说家言,一百零八将中大半都是虚构,眼前的这位张顺,只是与那个截江大盗同名罢了。

    张顺在秀州嘉禾为差役,此时赵佶正在东南一带搜刮奇石异木,也就是所谓的花石纲,张顺被抽调来押送花石纲,本来完成公事之后就该回去的,却因为些事情耽搁了回程,紧接着又生了一场病,乃至于如今这般局面。

    周铨对此时的地理半通不通,这个秀州嘉禾在哪里,他是不知道的,因此没有细问。稍稍了解情形之后,他便向张顺发出邀请:“恩公如今这般情形,不如先到我家暂住,待得病好再做其它打算”
………………………………

二五、没相好,懒洋洋

    张顺是个粗人,与杜狗儿臭味相投,最初看周铨时,只是当成寻常小厮,但随着一起到了周家,他就觉得,眼前这小子,让他看不透。

    莫说他看不透,就是打小看周铨长大的杜狗儿,如今也看不透周铨了。

    到了周铨家,周父公务不在,周母在宅中,立刻请了邻近老人来拜谢张顺,还在隔壁租了间屋子,又请了个小厮照顾张顺病体。

    张顺的病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水土不服而已,在吃了一碗汤水之后,精力便恢复不少。他是闲不住的性子,哪里肯卧床静养,当下便出得门来。

    他原本只是想着在门前坐会儿,却正好看到周铨推着那木箱子出来。

    除了周铨之外,还有八个少年再加一个师师,跟在他的身边。

    这八个少年加上师师,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小棒,小棒的另一端则是一块方冰。

    初时张顺还没有多想,但旋即瞪起了眼:“冰”

    这大热天里,如何有冰

    此时京师繁华,已有卖冷饮者,什么冰糖冰雪冰元子,什么冰镇酸梅汤,都是夏日里的消暑美味。但是这些皆是饮料,单独卖冰却不多见,毕竟此时的冰,大都是冬日里藏在冰窖中的,非富贵人家不能多储。

    可现在,周铨身边的这些少年,每人手中一块。

    看模样,周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冰块

    唏虑唏虑

    张顺正琢磨着,突然间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他回过脸去,却看到杜狗儿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身边,手中也拿着一小棒方冰,正一脸呆滞地舔着。

    “杜兄弟,这是”张顺有些不解地问。

    “太神奇了竟然有如此奇妙之事”张顺的问题还没有问出来,就听到杜狗儿喃喃自语。

    “杜兄弟”张顺更为惊讶,一把拉住杜狗儿。

    杜狗儿这才回过神来,眼睛看着他,但目光却仍然发直:“张大哥,你相信这世上有天授之才么”

    张顺完全莫明其妙,根本不明白杜狗儿在说什么。

    正此时,那些少年们簇拥着周铨和他的木箱子,一起从张顺面前行过。

    周铨向张顺行礼,笑着道:“杜恩公,你身体尚未痊愈,近不得冷食,再过几日,等恩公身体大好,我再送些冰棍与恩公。”

    “冰棍”张顺顿时会意,杜狗儿等手中的那方冰,可不就象是一根冰棍么。

    “恩公就请在此暂歇,我们要去卖冰棍了。”周铨又道。

    杜狗儿目送周铨等人离去,不过周铨自己并没有推箱子太久,他只是有些旧日情怀罢了。很快推箱子的人就换成了李宝,而孙诚则在旁叫卖:“冰棍冰棍,盐水绿豆甜冰棍”

    孙诚这一嗓子喊出,顿时引来了客人。

    “诚哥儿,你这卖的是冰”问的是一位街坊,在附近居民中,算是家境殷实的。

    他开口问话时,他家孩子,才五六岁模样,牵着衣角含着手指,正对着众少年流口水。

    “冰棍,我们卖的可不是一般的冰,是冰棍,马头牌冰棍”孙诚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马头牌冰棍究竟是何意。

    “如何卖”那街坊笑问道。

    “盐水冰棍三文钱,甜冰棍四文钱,绿豆冰棍五文钱”

    听得这个价值,那街坊吸了口气,这价值比起冰水可要贵些。

    “给我一根甜冰棍。”那街坊没好意思同一群半大小子讨价还价,当即排出了几枚铜钱。

    李宝接过钱,将钱塞入箱子一处夹层中,然后掀开箱盖。那街坊伸头往箱盖里望,就看到一层层厚厚的麻布。

    原本周铨是想用棉被隔热的,可是此时棉花尚未盛行,皮革又贵,故此只能用麻布来替代。李宝掀起麻布,那街坊就看到箱子内一块块方冰垒得整整齐齐,李宝在其中翻了翻,拿出一根,递到他手中。

    接过冰之后,那街坊自己没忍住,先是啜了一口。这一吸之下,只觉得一般清凉甘甜之气,从口中直传入内腑,又从内腑之中冲上头脑。

    此时正值炎夏,日炉高举,暑气逼人,这股凉意,恰恰中和了暑热,让那街坊觉得甚为快活。他忍不住举起冰棍,又舔了第二下,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

    他舔第一下时,身边的小儿还只是翘首而望,舔第二下时,小儿眉头已皱,第三下时,小儿眼中含雾,带得第四下,那小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阿爹吃我的冰棍,娘亲,阿爹抢我的冰棍”

    那小儿一边哭一边就往回跑,他老子慌忙上前将他拉住,想要把手中的冰棍塞给他,又舍不得那股着凉意。

    心中一琢磨,连哄带骗,将那小儿带回到李宝的身边,叹了口气道:“再来一根你这价钱,可比别家的冰饮子都贵了”

    李宝此时笑逐颜开,这才出门就卖了两根,可谓发了利市。他虽然憨,却也晓得事情,一边道谢接过铜钱,一边又翻了根甜冰棍与他。

    “等等,我要绿豆的”那街坊正准备接过来,突然又改了主意。

    “那可要多一文钱。”李宝道。

    “哟喝,李宝不错啊,跟着铨小郎,如今竟然晓得五文钱比四文钱多一文了。”那街坊戏谑道。

    李宝顿时瞪圆了眼睛,险些就要发怒。他虽然愚钝,可五比四多一,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对方分明就是在嘲笑他蠢。

    好在周铨一把将他拉住,同时周铨心里叹了口气。

    这厮实在不适合卖东西之类的事情,就凭着他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性格,看来还是得别作打算。

    那街坊舔了一口绿豆冰棍,便将自己舔了许多口的糖水冰棍交给儿子。他家儿子笔了笔自己手中的冰棍,又看了看老子手中的,然后再度大哭起来:“娘亲,娘亲,俺要豆豆冰棍”

    他父子俩为了争夺冰棍,在后边争得不亦乐乎,而周铨这边,就有些忙了。

    此时天色渐午,正是炽阳高照之时,即使是在路旁树荫之下,都没有多少凉意,故此,当孙诚一声声“冰棍冰棍”的呦喝声传出之后,引来不少人探头探脑。

    待看到那街坊父子争夺冰棍的模样,这些看热闹的人就知道,冰棍是好东西

    你来一根,我来一根,虽然大多数人点的都只是最便宜的盐水冰棍,可转眼间,便是十余棍被人买走。

    而这里,离周铨家还不过半里。

    此等情形,让孙诚众少年都是喜笑颜开,周铨可是说了的,每卖一根冰棍,他们就有一文钱的抽成,一箱冰棍,约是三百根,以现在的情形来判断,一天卖完三百根,绝非难事

    周铨跟着他们走了近一里,偶尔纠正一下他们卖冰棍的方式,见孙诚已经完全上手,便一挥手:“你们跟着孙诚去卖,我先回去了”

    这样的大热天,卖冰棍这么辛苦的事情,他才不去做,与其如此,倒不如回家中歇着,口里舔着冰棍,还有小师师帮打扇,多美

    “嘿嘿嘿嘿”

    回到家中之后,帮周铨打扇的,却不是师师,而是杜狗儿这厮。而且这家伙,一边给周铨打扇,一边还涎着脸凑上来。

    香喷喷的小姑娘笑嘻嘻地凑上来,让人心旷神怡,一脏兮兮的怪大叔,将满是毛的脸凑上来,则让人恶心欲吐。

    因此周铨被吓得顿时一跳,直接和这厮保持了两丈以上的距离:“狗儿叔叔,你这是想做什么”

    “这个这个冰棍,能不能再给俺弄几根出来”杜狗儿道。

    用硝来降温制冰,这可是穿越者必备的技艺,对周铨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看到狗儿这模样,周铨心里不免有了疑问:“方才你吃了五六棍了,再多吃必然坏肚子”

    “无妨,俺不是为俺自己要的,是为了鲁”

    杜狗儿说到这,竟然有些忸怩了,这厮一向面皮厚心眼黑,为人又胆大包天,露出羞涩的模样,倒是很少见。

    当然,这模样看得周铨还是想吐。

    “咕噜咕噜咕噜”接下来周铨听到的,就是含糊的有如鱼吐泡一般的声音,周铨一扬眉:“狗儿叔叔,说人话不成么”

    “呃,你就给我再变几根冰棍,铨哥儿,铨小爷,铨大爷”

    杜狗儿这粗胚,完全理解不了硝石制冷的奥秘,他把这个当成了变戏法。

    周铨被他缠得受不了,吩咐师师给他再拿几根冰棍,见这家伙兴冲冲拎着往外冲,周铨又道:“你拿布把冰棍包着,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就会化掉”

    杜狗儿到哪里去寻布,他直接将自己衣裳脱了下来包住冰棍,这厮只穿着一件犊鼻裤,光着膀子就跑了。

    见这厮走了,师师上来说小话儿:“哥哥,你可知狗儿叔叔拿冰棍去了哪儿”

    周铨懒洋洋地道:“我不知道去了哪,但我知道,一定是给了女人。”

    师师一愣:“你也知道了”

    “这还不好猜,若不是为了相好的,男人几时会如此勤快”

    “那哥哥你这般懒洋洋的,是不是因为哥哥没有相好的”师师轻声问道。

    周铨吓得一跳,险些从胡床上栽了下来。
………………………………

二六、不开窍,须挨揍

    关于周铨有没有相好的讨论,以周铨将师师的发髻揉乱而告终。

    午时二刻左右,孙诚一伙兴奋地跑了回来,木箱中的冰棍,已经售空了。

    “大郎,你可是不知道,咱们这冰棍有多受欢迎”才一进门,孙诚就大叫起来。

    在诸多少年中,他是最伶俐沉稳的一个,周铨挺看好他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他此刻也是兴奋得手舞足蹈。

    至于别的少年,一个个走路都是用跳的,更忘形。

    “这么快就卖掉了,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吧”周铨刚吃完午饭,原本准备在树荫下躺会儿的,此刻也坐正了身躯,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我们原是打算去朱家瓦子卖的,但才走过两个坊,冰棍就卖空了,还有人让我们再送冰棍去”孙诚道。

    无怪乎他们兴奋,这么短时间内,一箱冰棍尽数卖光,按照周铨此前的许诺,他们每卖出一根冰棍,便可以得一文钱,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赚得了三百文。

    这比一个壮劳力在汴河上当河工一日所赚都多了。

    这些少年都知道周铨的计划,今日只是练手,再过两日,等老闵那边的木箱子尽数制好,他们每人都可以推一箱冰棍出去。这么算来,只要勤快些,能耐热吃苦,一天赚五六百文,也未必不可能

    故此,他们对周铨的称呼都变了,从铨哥儿、铨郎君,到大郎。大家七嘴八舌,和往常办彩谜时一样,将各自的心得想法说了出来。

    “再装一箱冰棍去,别总去一个地方,也别只是一人卖,大伙轮着试试手,过两日,可就都有得忙了李宝,你不要去了。”

    将别人都打发走,唯独李宝,被周铨留了下来。

    李宝脸色有些发白,方才众人说心得时,不少人都批评了他。这一次试手,所有人都表现得不错,唯有他,数错了五次钱,三次和人争吵,还有一次险些动手。

    周铨身边的这个少年团队,也是有竞争的,自然没有谁愿意为他隐瞒。

    “你的脾气,果然不是当掌柜的料啊。”周铨用手挠着自己的头。

    “俺俺”李宝喃喃说了两句,有心硬气一把,自个儿回家去,但想得这段时间里吃的饱饭,特别是周铨几乎手把手地交他做事,他心中又极为不舍。

    “你说让我怎么待你好”周铨抬眼望他,目光里全是惆怅。

    李宝与他目光相对,再也忍耐不住,刷的一下跪倒,声泪俱下:“大郎,是俺太蠢,啥事都办不好,俺脾气恶,人又蠢,俺这就自个回家去”

    这一幕在周铨意料之中:这是个缺爱的孩子,虽然他娘也疼爱他,但生活的艰辛,让他娘没法子正常地表现疼爱。在同龄少年当中,他又处处受排挤遭冷眼,更是缺乏友爱。

    李宝咚咚磕了两个头,起身要走,却被周铨一把拉住:“我说了要赶你回家去么”

    李宝用手背一抹眼睛:“大郎不是嫌俺蠢笨莽撞,要赶俺回去”

    “罢了罢了,不过是每天管你饱饭,能花我多少铜钱不过,李宝,你若是想要扬眉吐气,想着赚点铜钱去养你老娘,总得努些力。”

    “大郎只管说,要俺怎么出力”李宝听说不赶他回去,已经破涕为笑,赌咒发誓一般道。

    周铨沉吟不语,李宝见此情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又给周铨跪下:“大郎,你说啊,你只管吩咐就是”

    “若有一天,有人拿刀来砍我,你就在旁边,你会如何去做”周铨问。

    “谁人敢砍大郎,俺先砍他”李宝目露凶光,毫不犹豫地道。

    “砍了你可就要吃官司,你也去做”

    “能为大郎吃官司,那是俺的福份,俺笨俺蠢,但俺知道一件事,若俺真为大郎吃官司,俺娘就能吃喝不愁,她老人家养老送终,自有大郎会替俺做到”

    莫说这小子是蠢人,蠢人也有自己的智慧。听他这样一说,周铨点了点头,心知道这就是对方卖命的条件。

    经过这些天的事情,想来李宝对自己会有个清醒的认识,知道为自己卖命,是他唯一的出路。

    “卖冰棍的事情,你还是继续,但明日一早,你去寻狗儿叔叔,跟他学角抵、相扑和兵刃。”周铨说道。

    杜狗儿身手不算顶好,不过给李宝启蒙是绰绰有余,若是李宝学得好,周铨再说动自己的父亲传他几手,甚至可以说动周侗,教授李宝战阵厮杀的本领。

    听得周铨的吩咐,李宝先是一愣,然后问道:“大郎是要俺去当相扑”

    “蠢货,你只想着当相扑弄一身伤病,到时我不但要养你老娘,还要养着瘫了的你”周铨一脚踹了过去。

    这次李宝倒是聪明了,没有躲闪,生生受了这一脚,还满脸都是欢喜:“原来大郎只是让俺学武艺,好给大郎效力,不是去相扑”

    周铨用手按了一下额头:这憨货当真是个不打不开窍的家伙,或者说,此前自己手把手教他是错误的,真正要教会他事情、道理,须得揍他

    事实证明,周铨的猜想是对的,第二天李宝去找杜狗儿,两人也不在别处,就在周家的院子里练了起来。杜狗儿无论如何教,都教不会李宝的把势,只要用这方法揍上李宝两回,鼻青脸肿的李宝就能学会。

    杜狗儿揍得神清气爽,又涎着脸从周铨这要了几根冰棍,用他那汗津津的衣裳裹了,不知给谁送去。他这模样,让周铨摇头撇嘴,以为几根冰棍就能讨好女人,当真是单纯得可以。

    “大郎,大郎,冰棍没有了”

    杜狗儿前脚跑掉,孙诚等少年拖着木箱跑来,七嘴八舌地嚷道。

    “没了就没了,上回也只做了八百根,只准备卖这么多。”周铨不放在心上。

    “大郎,可如今冰棍正当行,不知多少人都等着要啊”孙诚急了,这可都是叮当响的铜钱

    除去被他们自己吃掉的,特别是被杜狗儿送掉的,两日之内,他们卖掉了七百余根冰棍,总共得钱三千文。众人都不是李宝那样的憨货,心里算得清楚,等他们有了木箱,大伙分散去卖,一天总能卖出四五百根,也就是每天能赚得四五百文钱

    一个月十贯钱,便是他们的父母,也未必能赚得这么多。

    “别急,夏天又不会立刻过去,你们急什么”

    周铨口中这般说,但也行动起来。按这规模来看,他制冰的规模得扩大,至少要到每天三千根,才足以供应市场需要。

    次日正是老闵送来木箱子之时,木箱子送到之后,简单地钉上了麻片等隔热物,便开始装起冰棍来。

    箱子挺大的,足以装下四百根冰棍,但为了便于拿取,周铨只让每人装三百根。各人早有划分,一人包上一片瓦子坊巷,在领得冰棍之后,纷纷推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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