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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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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允中是个文官,看到这一幕,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伴使萧志忠目光在童贯面上扫过,发觉这个太监倒是神情如常,只是略有些阴沉。

    “南朝虽然无人,让这太监领军,但这太监倒有几分胆气。”萧志忠心中暗暗记住这事。

    然后他又看向周铨,除了正副二使之外,周铨是他在宋国使臣中最关注者。

    周铨的神情让萧志忠愣了,原本以为这个少年郎,长得俊俏有如女子,见到这血腥一幕,定然是“花容失色”。

    可周铨却是在马镫上站起,一脸好奇地望着拎着头颅的辽人军士,同样也看不到半点恐惧之色。

    “这少年胆气也足,只不知是少年人习性,还是他真不畏惧”萧志忠暗道。

    “萧贵使,这是怎么回事”缓过劲的郑允中想到自己的职责,板着脸向萧志忠问道。

    “我遣人问一下。”萧志忠装作完全不知的模样。

    片刻之后,有一契丹人驰来,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萧志忠笑道:“原来如此,是诛奸贼张孝杰后人。”

    旁人不太清楚,郑允中却是神情一凛:“竟然是此人后裔”

    张孝杰原本是汉人,参加辽国科举,极受赏识。其人与辽国权相耶律乙辛勾结,害死当今辽国皇帝耶律延禧之父母,耶律延禧也数度处于性命危亡之中。后来耶律延禧继位,自然疯狂报复,不但将已死了的张孝杰又扒出来剖棺戮尸,还将其家人都分赐给宠臣为奴。

    此刻,辽人当着宋国使臣的面,将张孝杰家人斩杀枭首,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故意安排好的一出戏,分明就是要挫宋使锐气。

    他们的手段虽然有些低劣笨拙,可是效果却是有的,宋国使臣,以文官居多,文臣的地位也远高于护送的军卒。故此一时间,宋人气势大沮,而辽国前来迎接的伴使则是气焰大增。

    这些辽人一边大声用契丹语议论,一边对着宋使指指点点,当真是无礼至极。

    “说起张孝杰,郑贵使,有一事我不太明了,愿向大使请教。”就在这时,萧志忠身旁一人开口了。

    此人也是契丹贵族,但说得一口极流利的汉话,郑允中此时心中不高兴,只是勉强笑道:“耶律贵人请讲。”

    宋辽两国使者往来频繁,互动之时,往往会为争国威而辩,或者炫耀才学,或者展示智计。此前包拯、王安石、苏辙等,皆有旧例。郑允中被选来为正使,为人博学多才,刚刚被辽国挫了锐气,此时闻得那耶律贵人说话,知道对方要挑衅,他有意扳回一局,因此也就顺水推舟。

    那耶律贵人名为章奴,向来喜好汉族文化,颇有辩才,在契丹贵族当中,仅逊于耶律术者。他眯着眼睛,嘿然一笑:“我契丹虽是北国,颇慕中原文华,故此孔孟忠义之学,于我大辽盛行于世,张孝杰身为汉人,素习孔孟之学,却行不忠不义之事,我不知此为孔孟之故,还是汉人之故”

    郑允中听得这里,不觉哑然一笑,他正要答,看到周铨正骑马回来,心中猛然一动。

    周铨在京中就以能言善辩著称,或许让这伶牙利齿的少年来应对,更能彰显国威。

    因此郑允中徐徐说道:“此问易耳,我大宋十余岁的少年孺子,便可以为耶律贵人解惑周小郎,你且回应辽使。”

    周铨刚刚过来,还不知道前因后果,因此莫明其妙。等听那耶律章奴重复了一遍之后,他也不禁笑了。

    这分明就是用了诡辩术,预先将答案限定在两个都折辱汉人的答案之内:张孝杰行不忠不义之事,要么是你们汉人的文化不行,要么是你们汉人不行。

    但这种问题,怎么能难得住郑允中,分明是郑允中有意借着自己之口,好生折辱气焰嚣张的辽人。

    “你这孺子,为何发笑”耶律章奴见他神情,非常不悦。

    “耶律贵人只怕读书读得少了,我在大宋,市井之民,犹且知晓史记与晏子春秋,若是耶律贵人读过这书,便不会问此问题。”

    那耶律章奴倒是看过史记,心中想来想去,却不知道史记与今日之问有何关系。

    “史记与晏子春秋载,晏子曾使楚国,楚王以齐人在楚为盗非难之,晏子以桔生淮南为桔、生淮北为橘应对。贵人欲学楚王,自取其辱,我实在怜悯贵人生于愚昧之地,不忍学晏子啊”

    我连侮辱你都不屑

    周铨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原本被对方当众杀人弄得骇然的宋使队伍,顿时气势一振。

    宋国使臣们再看那些凶恶的契丹人,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不屑。

    这是一种文化绝对优势所带来的优越感,在其之后,乃是四千载传承延续之积淀

    耶律章奴被周铨这两句喷得羞愧难当,他怒火上涌,手不自觉就摸到了刀上。

    这些野蛮民族,虽然学得礼仪,算是开化,但若是礼仪不合心意,终究还是要动刀的。

    只不过他这手段,周铨却不畏惧,只是斜斜看着他。

    耶律章奴厉声道:“竖子嘴尖舌利,莫非想要在辽宋之间掀起战事么”

    此语一喝,宋人使臣露出担忧之色,而郑允中则是觉得喉咙里有些痒痒的,忍不住咳嗽起来。

    便是童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倒不是真怕辽宋发生战争,但若是应对不当,损害两国关系,回国之后,少不得要受挂落。

    他们怕,有人不怕。

    周铨本身就对官职没有兴趣,因此他阴阳怪气地道:“哟嗬,原来大辽征伐之事,不是出自天子,而是出自陪臣”

    礼乐征伐之权,当然应属于天子,周铨一句话,便让刚才还怒发冲冠的耶律章奴哑了。

    他不过是一个接待外交使节的陪臣,哪里有资格决定两国间的战和,而且当今辽主耶律延禧虽然荒唐,却极忌讳臣子们僭越,周铨这顶大帽子扣过去,必然会让他很狼狈。

    “哼”

    无可奈何之下,耶律章奴只能哼一声,然后拨马快走。

    “哈哈哈哈,周小郎做得好”

    本来对周铨不太待见的郑允中,此时也不禁向他挑了一下大拇指。宋使尽皆笑了起来,身在敌国的紧张感,为之一空。

    周铨自己心中明白,若是换作几十年前,他如此逞口舌之利,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但是现在不同,辽国国力日衰,主昏臣乱,虽然还可以仗着旧日威风喝斥几句,但实际上要与大宋开战,他们打不起。

    方才他们的对话,却都被路边的马大郎听到了耳内。

    目送使团远去之后,马大郎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倒是我太小看了南国人物,郑正使、童副使先不说,这个看起来轻佻的少年郎,竟然也是个腹内锦绣的果然,我的决断是对的,这燕云之地,终究是汉家之土”

    “我汉人,果然是大气运在身”

    马大郎沉吟片刻,便跟着使节队伍之后。

    使节队伍行经二百二十里,抵达燕京,如同此前数次一般,他们被安排在燕京永平馆。

    这是专为招待宋国使臣而设的馆驿,偶尔当辽帝来燕京时,也充当贵族大臣们的会馆。原本此处应是防备森严,但是因为宋辽两国长时间和平,而且现在的辽帝又比较荒唐,政务废驰,所以周铨在住下之后,还寻了个机会,溜出了永宁馆。

    “狄叔果然厉害,他们丝毫不曾发觉”

    溜出来的还有充作随从的狄江、武阳二人,周铨远远回望了一眼会馆,向狄江挑了挑大拇指。

    他是真心佩服,这一路上一个多月的行程,周铨跟着狄江学了不少本领,无论是骑术,还是相马、养马之术。他骑紫骝马北来,虽然带有备马,可紫骝马经过这么长的跋涉,依然很强壮,几乎没有掉膘,就是狄江的功劳。

    “嘿嘿,这不算什么,我在河湟,曾经混入西贼的铁鹞子之中,那一次脱身才是万幸”狄江得意洋洋地道。

    燕京的街道,比起汴京要差得多,甚至就连大名府都比不上。

    这里居住的多是汉人,但也有大量的契丹、奚、女真等人。因为是辽国重城的缘故,还算是人口众多,街头巷尾,颇为热闹。

    周铨在周围转了几圈,他不敢离得太远,便又往回走,但眼见快到永宁馆时,他“咦”了一声。

    在他面前,马大郎换了身衣裳,打扮成契丹人模样,正与数人于街边谈笑。看到他时,那马大郎面色微变,有意偏开脸,似乎是不想让他认出。

    周铨虽然有点人脸识别困难,可两天前才见的人,他倒不会忘掉,更何况与马大郎说话的,正是永宁馆中的辽国官吏。
………………………………

八二、祸害的是辽人

    那个马大郎在燕京出现一回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了。

    使团停留的时间并不久,便知辽帝仍在冬捺钵之所。于是再度北行九百里,直到辽中京大定府。

    中京人口远少于燕京,虽然城周也有三十里,但入内之后,却发觉城中空荡荡的,与中原一座州府城比都要嫌荒凉。虽然城中正街是南北向,但宫室却全是东西向,也非常简陋,唯有文化、武功二殿。

    “贵使请往这边来,此处大同驿,乃是南国使者住所,当初小苏学士,便曾在此,老朽还曾经与他谈诗论文。”

    入得中京,负责“保护”宋使的辽军便离开,迎接他们的是大同驿的官员。此人分明是一个契丹人,但谈吐却比周铨还象一个宋人。

    他也带着一队兵卒约是五百人,恰好将宋使上下都围住。到这里自然不是周铨出面,郑允中这正使对一切迎来送往都应对自如,因此整个宋使队伍,就都进了大同驿。

    只不过,辽帝要自冬捺钵处归来,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回到中京。

    “我们可以出去,见识一番贵国中京景象么”

    在大同馆中呆了才一天,周铨就坐不住了。

    “这个却有些不方便,须等陛下返京之后才可”那位官员警惕地道。

    中京的戒备比起燕京可要严得多,就是狄江的手段,等闲也难以溜出去。听得那官员婉拒,周铨也不着恼,他只是一笑,然后开始组织随护的禁军踢球。

    宋使近两百人,虽然象郑允中这样的正使,会有辽国的官员来宴请,但大多数都闲置于馆驿里,可以说闷得发慌。周铨组织他们踢起球来,于是每日里大同馆中都是欢呼声叫喝声四起。

    那位伴使耶律章奴,自从到了中京之后就消失了,不过这一日,他陪着几名契丹贵族,正要进入大同馆,便听得一片欢呼。

    “这便是宋使不是说南国之人,礼仪之邦,温文尔雅,为何如此嘈杂喧哗,简直与女真蛮子一般,毫无教养可言”跟着耶律章奴的一名契丹贵族道。

    耶律章奴连连点头,满眼都是认同之色:真知己啊。

    另外一个契丹贵族道:“此事在所难免,想想看,南国将阉宦都派来充任使者,哪里还谈得上礼仪斯文”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进大同驿的院子。

    大同驿既然能装下两百人的宋国使团,占地规模当然不小。进来之后,便是一个大院子,原本应是比较空旷的,但如今,却被宋国使臣、辽国驿卒围着,几乎水泄不通。

    辽国人与宋国人倒是泾渭分明,各占一边,在他们中间,石灰粉画出的线里,两队人正在你来我往,踢得不亦乐乎。

    此时的大宋京师,乃是整个东方的时尚之都,汴京中流行什么,用不了多久周围国家的都城中也会流行什么。蹴鞠、马球,都是汴京中流行的竞技游戏,在辽国中京,同样大受欢迎。

    这些契丹贵族同样喜欢踢球,他们看到之后,立刻也围到了球场边上。

    因为场地小的缘故,此时球场上对阵的双方各只有七人,都是从随扈的大宋禁军中挑出来的,原本就精通蹴鞠。对他们来说,除了规则改变之外,带球、传球、过人、射门,都是轻车熟路。

    耶律章奴也是喜欢球的,才看了一会儿,他就撇嘴道:“都说南人喜好蹴鞠,我看也不过如此,他们这蹴鞠,分明就不合规则”

    “不是蹴鞠,是足球”

    不等别人回应,一个大同馆的驿卒就不满地叫道。

    “足球”

    不是蹴鞠,而是足球,耶律章奴倒是没有听过此物,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渐渐明白了足球与蹴鞠的区别。

    蹴鞠太多的花式,更注重是个人技艺和观赏性,而足球则重对抗,从力量到速度再到技巧,甚至双方的阵形,都在激烈的对抗之中。

    比起蹴鞠,在规则上,足球更类似于马球。而如今马球,正是辽国上到皇帝下到隶民,都极为喜欢的一项运动。

    难怪这些驿卒都看得忘了自己的职责,一个个在旁边叫嚷喝彩。

    “这足球倒有几分意思。”

    刚才还在批评宋使喧哗吵闹的一位契丹贵族,这个时候反而称赞起足球来。

    “问一问他们,是如何踢的,咱们也来踢踢,到时候,与宋人赛上一场。”随耶律章奴一起来的一人道。

    “萧三郎说的是”余人听他开口,纷纷应是。

    此人名萧察哥,乃是此时辽帝宠臣萧得里底之子,甚得其父喜爱,因此众人隐隐以他为首。

    他这一开口,立刻有仆从将驿管唤来,问起宋人足球之事,那驿管回应道:“宋人嫌大同馆中闭塞,故此习足球玩耍,不过此足球之戏,非其正副使为之。”

    耶律章奴一听到这,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好了。

    果然,那驿管又道:“为此戏者,是宋使中年纪最少的那位小郎。”

    “原来是他,听闻章奴就是在他那里吃了亏”这些契丹贵族也都听说过耶律章奴试图为难宋使,结果反被宋使羞辱之事,便有人开口说道。

    耶律章奴脸上发红,却无言反驳。

    萧察哥对那驿管道:“将那位周小郎请来。”

    他心思想的,比别人还远些。当初辽国天子耶律延禧,除了不擅诗画书法,性子跳脱荒唐,与宋朝的赵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日夜游玩嬉戏,荒于国事政务,亲信萧奉先、萧得里底等人,荒废国政耽于享乐。萧察哥觉得,这足球之戏,正对了耶律延禧的胃口,或许可以献上去,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不一会儿,周铨到了众人面前。

    萧察哥看到周铨时,便觉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不愧是南国人物”

    耶律章奴却撇了撇嘴,不屑地道:“花朵般娇弱,再美又有何用”

    周铨认得耶律章奴,听得他这样评论,摇头哂笑:“美虽未必有用,但并不等于丑就有用,比如耶律贵人你,丑是够丑了,至于用处就只能哈哈哈哈了。”

    这些契丹贵族都谙通汉语,因此个个都听明白周铨的意思,果真哈哈大笑起来。耶律章奴羞怒交加,举起鞭子就欲抽打周铨,却被萧察哥伸手止住。

    “周小郎,听闻这足球之戏,是你改自蹴鞠”

    周铨看他穿着和气势,便知道此人身份甚贵,他心中暗笑,自己将足球声势弄得这么大,引的就是贵人。此时听得他问,当下点头,傲然答道:“便是我大宋天子,也喜欢我改过的足球之戏”

    “可与我细说这足球之戏的规则”

    周铨笑道:“又非军国机密,有何不可,足球之戏原本是二十二人共玩,双方各出十一,其中有一人为门守”

    周铨将规则大致说了一遍,那边耶律章奴发觉有点不对,插嘴道:“你说双方各出十一,可如今为何各自只有四人”

    话才问出,他就觉得自己问傻了,果然,周铨用看白痴的眼光盯着他,然后很正式地解释道:“院中狭小,施展不开,只能由七人来玩。”

    “我观你这足球戏,似乎还有军阵之法在其中”这些契丹年轻贵族中,又有一人说道。

    周铨点了点头:“正是,有前锋,有中枢,有后军,有门守,足球之戏恰如两阵”

    辽人喜欢玩闹,但往往都给自己玩闹找个理由。比如历代辽主都好田猎,他们自称是不忘根本,谙习马战之术。如今听到周铨说,这足球之戏如两阵,这些契丹贵族们眼前顿时亮了。

    一昧游玩,终究容易受到批评,但若是在演习军阵,那么谁还会罗嗦一句

    “周小郎,不知这足球之戏,能否传授我们”萧察哥又问。

    周铨露出为难之色:“此事关系到军阵之法,若是我来传授,恐怕回国之后会有事端不如这样,贵国自有智者,何不令其观看球赛,必能有所收获。”

    若他立刻答应,萧察哥倒还要想一想,听他婉拒,萧察哥笑了起来。

    这足球之戏,他是非学不可了

    “驿管”他喝道。

    那驿管就在旁边侍候着,闻言立刻上来听候使唤。

    “我欲请宋国使臣宴饮,宴饮之地就在南园,你且去准备好来”萧察哥道。

    有萧察哥出面,驿管不敢阻拦,很快,周铨就带着武阳、狄江等四十余人离开大同管,来到辽国中京朱夏门外的南园。

    这里是辽国君臣宴射之所,地方空阔平整,还有大块草地,正是踢球的好地方。周铨先是令军卒推独轮车,以毡绳为准,在草地上画出球场来,然后又让人搬来两座球门。当手下人忙碌这些准备工作时,他自己陪着萧察哥等,讲解球场上那些粉线的作用。

    “这位周小郎,当真不是个安分的。”郑允中与童贯也被请了来,辽人摆了酒宴,在草场边设毡帐,他们就坐在毡帐宴饮。看着周铨四处指手划脚,而辽人贵族则跟着到处跑,郑允中苦笑道。

    童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确实会折腾,不过也有好处。”

    郑允中会意,此前他们这些使臣,身处敌国有如软禁,便是想要打探消息,与派驻辽国的细作密会,也极不方便,现在则不然。

    “不过,我觉得,依这厮的性子,现在还不是他的极限,他还会使劲折腾吧”望着周铨,想到他在汴京干的事情,童贯又道。

    “让他折腾,反正是在辽国,祸害的也是辽人”郑允中笑了。
………………………………

八三、不准你走

    “又输了”

    萧察哥喘着粗气,恼怒地从侍从手中接过鞭子,然后狠狠抽打起另一个侍从来。

    那侍从被抽得在地上翻滚呼号,旁边的周铨看得都有些不忍,哈哈一笑道:“何必如此,输给我是正常的吧,贵国所出的六支队伍,我可是个个胜了。此人看上去是个壮士,你何必为这必输之事殴辱勇士”

    “女真蛮子,打了就是打了”萧察哥哼了一声。

    足球戏被周铨带到中京,业已过去八天了。这八天中,契丹人组织了六支足球队,与周铨带来的宋使队伍相争,结果无一胜绩。这让争强好胜的契丹人甚为恼怒,不过他们对宋使,特别是对周铨,倒是越发地客气起来。

    被萧察哥抽得在地上直滚的那女真人,用胳膊护着脸,他似乎听不懂汉语,因此面上没有任何异样。

    周铨却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动了一下,只不过念及如今自己的处境,将那个念头压了下去。

    耶律章奴在旁眼珠转了一转,然后似笑非笑地道:“今日球也踢了,不如去射猎”

    周铨抿嘴看着萧察哥,萧察哥也听出耶律章奴的意思,既然足球上赢不了,那么就在他们契丹人擅长的射猎上找回场面来。

    “好,就去射猎周小郎,一起去”萧察哥在周铨这输了好几回,心中憋闷,也想着找回场子。

    “那是自然”周铨笑道。

    他确实不擅射猎,可是有周侗这伯父、周傥这父亲,对于弓箭并不陌生,准头差了些,稳定性差了些,所以在与这些契丹贵族们射猎之时,收获虽少,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更何况,他带了武阳与狄江。武阳射术传自周侗,自是不必说了,狄江能在西军中充任斥候,除了大胆之外,射术更是精湛。

    有这二位在,他也挽回了些面子,马前马后,挂满了收获。

    但紫骝马被约束的时间久了,这一次出来撒欢,少不得放足狂奔,周铨也想看看辽国中京周围的风光,便没有限制,片刻之后,他才发觉,除了武阳狄江,那些契丹贵族们都不知在何处。

    “这倒是奇了,他们也放心我们”狄江笑嘻嘻地道。

    “是瞧见你们所获颇多,怕输给我们,所以散开去收获了吧”周铨道。

    虽然现在和辽国的贵族们混得很熟,可是长时间离开这些人视线,引起疑心毕竟不好。所以他们想要依着原路返回,但就在途中,看到一只狐狸,浑身通红,惊慌失措地往这边赶了过来。

    它与周铨三人迎面碰上,周铨弯弓搭箭,嗖的一下射了过去。

    其实周铨射术一般,这一射只不过是好玩,但偏偏有风吹来,将这一箭吹偏了些,正中那狐狸之眼。

    “这么准”周铨自己把自己吓住了。

    “大郎好射术”狄江明知道周铨是瞎撞着的,却还是谀辞如潮,旁边的武阳却是默不作声,只是微笑。

    这一箭正中要害,红狐狸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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