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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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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头再度传来脚步声,那位“十四叔”走了进来,目光扫了扫屋子里的情形,还特意看了一下周铨手上的绳索,见绳索依旧套在周铨手腕上,这才开口:“说吧,事不宜迟。”

    周铨将那日在开封府大牢中听到的一切一一说了出来,那位十四叔听得非常仔细,偶尔还会开口问,反复核对确认。

    “吕寿好食绣吹鹅,他贿赂牢子,每隔两日,便有人送绣吹鹅来方拙也曾与他分食过。”说到这,周铨住口,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复述的了。

    那位十四叔眉头微微皱起,周铨说的都是一些琐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又想了想,他突然神情一动。

    绣吹鹅

    汴京城中,绣吹鹅做得好的正店不少,但若是饕餮大师的话,就知道做得最好的,却是春明坊南袜幼巷中的郭驼子家。

    十四叔二话不说,直接离开,片刻之后,周铨听到院子里脚步声大作,至少有十余人走了出去。

    又过了许久,方才伸头进来看的那汉子笑嘻嘻进来:“小子,算你聪明,可惜啊,聪明得还不够”

    他脸上带笑,眼中却是凶光毕露。

    “你们找到吕寿了”周铨问道。

    “找着了,虽然还没有抓着人迟早他会落到我们手中。”那汉子笑眯眯地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周铨。

    就算是师师,也看出他不怀好意,小脸吓得惨白。

    “我与你们有约定,你们得了消息,就放过我们”周铨也瑟瑟发抖,但在背后,他已经暗暗抓紧了绳索的活结。

    “小子,所以我说你聪明得还不够呢,你见到了我,见到了十四,还想活着离开”

    那汉子一边说,一边继续逼近,在他的袖中,一柄短匕隐约可见。

    周铨心中一凛,对方利刃在手,又极为警惕,哪怕他猝起发难,也未必能成功

    “别,别伤害我们”

    此时师师吓坏了,向着那汉子叫道,那汉子目光被她引去,见着这小姑娘楚楚可怜,却无半点怜悯。

    相反,一种别样的暴戾,让他转变了目标,向着师师行去。

    “这小娘倒是个美人胚子,虽然还小了些不过既然要死在这里,何不给我乐一乐”

    汉子邪恶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九幽的恶咒,让师师心惊胆战,同时也让周铨怒发冲冠。

    极度的恐惧,随着那汉子的逼近,让师师瑟瑟发抖,她控制不住尖叫起来,而这尖叫声,又让那厮心中的暴戾更甚。

    师师非常绝望,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四岁之时,父亲死在监牢之中,尚不懂事的自己,只觉得窒息,哪怕站在空旷的院子里,也喘不过气来。

    一只粗鲁的大手狠狠揪住了她的衣襟,师师尖叫、啼哭,想要挣脱,但是她人小力弱,哪里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

    她被粗暴地推倒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除了那汉子扭曲的脸,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她无法呼吸,人都要昏厥过去时,突然间,那汉子口中发出咯咯的怪声,眼睛上翻,松开了她,胡乱舞动着匕首,在拼命挣扎。

    然后师师就看到了周铨的脸。

    周铨身量高大,就算是站在那汉子身边,也只是矮了半个头,此时周铨用原先绑着他的麻绳,狠狠勒在那汉子脖子上,勒得那汉子向后仰去,张嘴伸舌,一口气憋在胸中,进出不得。

    那汉子挥动匕首,却都被周铨灵活地躲开,他也硬气,直接将匕首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想要将那麻绳割开。

    此时师师仍然是满心慌乱,无论她有多聪明,都只不过是十岁的小姑娘,能做的也只有哭喊。眼见那麻绳就要被割断,那汉子将重获自由,她更是害怕。

    但就在这时,她看到周铨猛然前扑,一只手狠狠按在了匕首之上。

    鲜血狂喷出来,浇了师师一头,而那个汉子浑身发抖,目光中的凶狠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哀求。

    周铨却没有任何迟疑,乘着那汉子手中无力,抓住匕首一抹,那汉子发出咕咕的异样声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确认对方已经毙命,周铨剧烈地喘着气,将还在哭喊的师师拉到了自己身边:“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师师仍然在瑟瑟发抖,但周铨的声音她还是听到了,扑入周铨怀中,她突然间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害怕了。

    将匕首藏在袖中,另一只手拉着师师,周铨悄悄来到门前。

    门外并无他人,那些人都离去了。

    “吕寿从奉宸库中盗出来的金玉事关重大,而这伙人在京城中的人手不足,所以只留下一人看守和解决我们,其余人都应该去找吕寿了。”

    周铨深呼吸了两下,让自己稍稍放松,然后低声对师师道:“跟紧我,若有什么不对,我会拖住他们,你自己逃出去求救吧。”

    在他身后,师师紧紧拽着他的衣裳,听得这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亮晶晶的眼中,又有泪光浮动。

    两人一前一后,悄然向外,好在再无别人阻拦,他们顺利地出了这院子。

    站在门口,发觉这是一处无人的小巷,两边都是破败的院落,周铨左右望了望,然后从地上抓起尘土,在自己脸上,还有师师脸上都抹了抹,掩住二人面上的血迹。

    带着师师出了小巷来到正街,周铨自己并不知道所处的位置,倒是师师,说他们如今在外城。好在这里虽然偏僻,还是给他们拦着了一辆油壁车,两人钻进车厢之中,请那车夫直接将车赶到周铨家去。

    到得家里,迎面就看到周傥铁青着脸,院子内,十余条汉子或蹲或立,一个个愁眉不展。

    而在周傥身边,则站着一个老人,白须飘飘,不怒自威。

    那老人身后,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约摸九、十岁的样子,目光雪亮,看到周铨与师师进来,也不畏生,炯炯有神地盯着。

    “小郎回来了”

    “太好了,小郎回来了”见到周铨,院子里的汉子们都欢呼起来,便是周傥,也松了口气。

    他向周围挥了挥手,那些汉子捺住好奇心,一个个离开了院子,而那个白须飘飘的老人快步来到周铨身边,一把抓住了周铨的肩膀:“血腥味儿”
………………………………

十一、街头戏鼓,不是歌声(4)

    这老人年纪至少有六十,但手劲奇大,周铨力气算大的,可是在这老人手掌之下,却连挣都挣不得。

    他一说“血腥味儿”时,周傥与周母的神情就一动,将最后一个汉子也赶出了院子后,周母直接将门关起,拉着周铨便进了屋。

    “怎么回事”老人与周傥紧跟着进来,周傥问道。

    周铨也不隐瞒,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周傥神情更为深沉:“你确定,他们是去了袜幼巷郭驼子家”

    “那问话之人在这事情上反复确认了五回,他自己没注意,我注意到了。另外,从他们离开,到最后来杀我们灭口的人来,时间并不长,如果不是确认那处地方,他们也不会急着杀人灭口”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周铨提到杀人灭口,旁边的老人气得胡须都颤了起来。

    “我这就去报官。”周傥道。

    他迈步要走,却被周铨拦住。

    “报官只能打草惊蛇,他们能知道我与方拙关在一间牢房之中,开封府中必然有他们的人,而且,吕寿可是从奉宸库中夹带出了不少金玉之物。”

    周铨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但他相信,他这个便宜老子明白他话中之意。

    周傥想了想,抬头望着那白须老者:“大兄,你的意思呢”

    “朝中尽是奸佞,如今的大尹更是奸贼鹰犬,你报上去,只会引火烧身况且诸贼在朝,那些金玉,也不过是被他们用来残民害人罢了”白须老人捋须道。

    他年纪分明比周傥大许多,但两人应当是同一辈份,故此周傥称之为大兄。周傥对他甚是敬重,听得此语,点了点头:“小弟知晓了既是如此,还要有劳大兄。”

    “自家人,理所应当”白须老者道。

    “我去把狗子他们也唤上”周母眼中有些担忧,但她却知道,家中大事,终究还是要男人作主。

    “好铨儿,过来叩见你大伯父”周傥此时才想起,儿子尚未与大兄见礼。

    那白须老者年纪很大,周铨向他参拜见礼,却被他一把扶起。然后,白须老者看着周铨,神情中有些责怪之意:“老幺,你怎么没将自家的手段都教给铨儿”

    周傥面上有些尴尬:“铨儿打小性子暴躁,我们周家如今就只剩他这一条根儿,我怕教多了,他会好勇斗狠,故此只让他学了些健身强体之术。”

    “哼”白须老人哼了一下,然后神情突然一凝:“你是怕他象锲儿一般么”

    周傥没有回答,但那神情,却分明是默认了。

    “锲儿虽死,却是在与夏贼之战中为国捐躯,虽死犹荣”白须老儿嘴角微微下弯,口中如此说,却再也不提让周铨学习他父亲的“手段”了。

    周铨还是有些茫然,此前他旁敲侧击,只知道自家父亲并无兄弟,但这位“大伯”,眉宇间与父亲还有几分相似,而且两人交谈时,还很亲近。

    他究竟是谁

    没有多久,杜狗儿等人便又被周母叫了回来,只不过这一次来的人不多,只剩三人。

    周铨对这三人都有印象,显然,他们是周父周母眼中最靠得住的。

    周傥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道:“三位兄弟,有些事情要做,都准备停当,带好家伙。”

    杜狗儿三人也不问话,只是应诺了一声。他们出门而去,周铨有些急了,因为他却被留了下来

    就连白须老人身边的那个小跟班儿,此时也夹着个包袱跟上去了。

    “大伯,爹爹,我也要去”他叫道。

    周傥皱眉想要摇头,那边白须老人却回身道:“那就来吧,老幺,我观这孩子是个有内秀的,你且带上他,如今世道,若不多些见识经历,以后怎么立足”

    听得白须老人这样说,周傥只能点点头,于是周铨便跟了上来。

    杜狗儿不知从哪弄了辆油壁车,这么一堆人乘车,便赶往袜幼巷。

    袜幼巷所在之地,贴近开封内城南边保康门,原本是外地入京的读书人聚居之处。当周铨下了油壁车时,正值傍晚,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辉浇洒在这一片建筑之上,让这里显得安祥而又平静。

    郭驼子店所在的小巷之内,小圣公眯着眼,看着已经灰蒙蒙的街道。

    此时夜幕降临,巷子里少有人往来,正是动手的时机

    “动手吧。”小圣公道。

    旁边的十四叔向着周围挥了挥手,顿时,两个身手敏捷的汉子,直接翻围墙进了郭驼子店对面的一院子内。

    他们翻墙入内之后,打开了院门,其余汉子立刻拥进去。

    片刻之的后,里面传来闷哼声。

    左邻右舍听得声音,才一开门,便被人堵住:“皇城司办事,诸位紧闭门户,勿受惊扰”

    那些邻居们顿时缩了回去,看到这一幕,小圣公笑了起来:“明日里,乌台那边,少不得要弹赅皇城司了。”

    十四叔脸皮抽了抽,斜睨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的郭驼子一眼,皇城司背这黑锅没有关系,不过这个郭驼子,只怕也要被小圣公灭口了。

    他心中其实有些不忍,但小圣公位高权重,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就非他所能更改。

    就如同被关的周铨一般,以十四叔的想法,饶周铨一条性命,结个善缘也好。但小圣公却不允许,非要遣人回去,让看守杀了周铨。

    想到周铨,十四叔目光微微闪动,然后,他看到了周铨的伯父,那白须飘飘的老人。

    一见那老人,十四叔脸色就大变:“他怎么回来了糟糕”

    小圣公不明就里:“怎么了”

    “事情有变,小圣公,我们”

    十四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周铨伯父抛开手中的一块麻布,露出了麻布下的刀来。老人三步两步,不仅步伐大,而且速度奇快,两个呼吸间就冲到了那座院子门前。

    门口留了两人,见老人来,他们一左一右夹击,可老人身影如同猿猱般敏捷,从他二人中间穿过去。

    “抓住他”小圣公急道。

    但就在这时,他看到自己的那两个属下,眼睛发直,身体微颤,然后靠着门柱缓缓倒下。他们一个胸前、一个喉间,鲜血汩汩冒出。

    刚才那一瞬间,老人就已经动手,但他动作太快,小圣公甚至看都没有看清楚

    小圣公吸了口凉气,他自己也是好手,自然明白老人这一下意味着什么。

    不仅仅是精通技击,而且这老人必定是上过战阵,在千军万马中厮杀过,才能杀得如此轻松自如,甚至可以说,行云流水

    “小圣公,事急矣,咱们先离开”十四叔面皮抽了抽,拉住了欲扑出去的小圣公胳膊。

    小圣公还欲拒绝,他们人多,对付这一个老头儿,应当还有胜算,但就在这时,他看到老人身后,周傥一手执腊杆枪,快步追了上来,那腊杆枪头,鲜血犹自滴落。

    那是他安排在巷口望风之人的血

    周傥跟在老人身后冲入院中,院子里立刻传出两声惨叫,小圣公听出这正是自己手下的声音,脸上已近乎苍白。

    “那是周侗周傥,他们既是来了,钱六那边肯定是出了事,小圣公,若是再不走,咱们就脱不了身,甚至有碍圣公大计”十四叔又拉了小圣公一把,急切地催促。

    “那小儿竟然坏我大事当初就该给他一刀”小圣公拔刀在手,仍然有些犹豫。

    然后他看到自己的一个属下,从院墙上伸出头来,一纵便跳上墙,显然是要翻墙逃出。可就在这时,远处嗡的一声响,一枝箭矢射出,直接贯入那属下的胸膛,那属下啊了一声,便倒了下来。

    不仅是周氏兄弟,他们还有帮手,甚至还执弓而来

    小圣公只觉得惊骇至极,他自觉自己已经是胆大包天,但周家这些人,似乎胆子比他还大,甚至敢在汴京城中,动用弓箭

    见此情形,小圣公知道事情不可为,长叹一声,只能随着十四叔离开。

    郭驼子被他们押着带路,两人从郭驼子店的后门出去,直接便到了汴河之旁。河畔早有一小船停着,小圣公回头一刀,将郭驼子刺翻在地,这才恨恨地跳上了船。

    十四叔见他暴戾,虽然有心想阻止,终于慢了一步。他也只能在心中一叹,然后跟着上了船。

    二人乘船离开且不提,在那小巷中,周铨望着身边的少年,满眼都是惊叹。

    少年略有些自矜地摇了摇手中的小弓:“随老师学射的时日还短,所以要这么近,若是老师自己,三石的硬弓,五十步外亦可中敌”

    “我觉得你已经够厉害了”周铨道。

    杜狗儿等几人在旁边连连点头,对周铨的话深以为然。他们向前行进,周铨突然心中一动,从杜狗儿手中夺过蜡杆枪,猛地向前刺去。

    方才被射中的那贼人,几乎在同时翻身爬起,想要逃走,却被周铨一枪刺中,这一次是真的伤及要害,死得不能再死。

    那少年面上露出惊色,他没有想到那贼人竟然是装死,若非周铨反应快,只怕要被那贼人所挟

    “多谢周铨哥哥”他向周铨抱拳道谢,虽然年纪小,举手投足,却与大人无异。

    周铨一把将他拉到身边,甚是亲热地道:“既然呼我一声哥哥,就不要见外说起来,是我失礼了,到现在还不知贤弟姓名呢。”

    这一路上他都相当紧张,所以忘了询问少年姓名,而那少年也是沉默寡言,话并不多。此时见那少年本领高强,周铨有意结识,便开口询问。

    少年微扬起头,笑着回应道:“小弟姓岳,单名为飞”

    “岳岳飞”周铨骇然
………………………………

十二、街头戏鼓,不是歌声(5)

    岳飞

    周铨绝对不曾想到,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岳飞。

    即使是此时,他还有些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后来每至国家板荡、民族危亡之时,便会被国人想起的良将和民族英雄。

    无论某些犬儒与浅薄政客如何抹杀,在周铨心中,岳飞就是民族英雄,而且是华夏族裔、炎黄贵胄中中那么组织严密、神通广大,但在华夏历史之上,还是干出了不少大事。

    “明教方腊”他突然叫了起来,然后看向岳飞。

    岳飞莫明其妙,周铨却知道,有宋一朝,两场大规模起义都与明教有关,方腊是其中之一,而后来的钟相、杨幺起义,干脆就是被岳飞一手镇压的。

    他对方腊起义的印象,来自于水浒传,至于钟相杨幺起义,他记得后世曾有争论,认为镇压他们是岳飞人生的污点,但是持这种观点的人,却无视钟相、杨幺与投靠异族的伪齐政权勾结的资料。

    “方腊是何人”周侗沉声问道。

    周铨愣了愣,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脑子一转道:“小侄听说过,他是明教的教主但是是何时听说的,却记不得了,小侄此前许多东西都记不得了”

    周侗也不疑,因为周铨溺水失魂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明教在东南势力甚大,但在京中,他们算不了什么,那吕寿竟然也是明教之人,倒是让人惊讶。”周傥开口道。

    若是放在东南,他会担心明教的报复,可在京中,他们这些禁军子弟才是真正的地头蛇。

    “不去管他,先把东西拿出来吧。”周侗道。

    “这些就是了。”

    周侗与周傥二人解开衣襟,将缠在腰间的布袋子摆在桌上,布袋打开之后,里面尽是金玉之器

    即使不算其精美的做工,单单是金与玉本身的价值,这些金器、玉器,价值绝不下万贯

    “吕寿那厮死了,我们晚到一步,明教贼子们杀了他。铨儿,你说说,这些金玉,当如何处置”周侗向周铨问道。

    周铨挠了挠头,心知这是一个考验。

    想到从师师、岳飞等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周铨没有犹豫多久:“这些金玉,原是宫中之物”

    听他这样说,周侗与周傥神情微微有些失望。

    但周铨紧接着又说道:“不过,宫中金玉甚众,也不在乎这一点,倒是有些人急需衣食”

    周铨说的是禁军遗属。

    先帝哲宗朝时,西夏入寇,调京中禁军支援郦延路经略使吕惠卿,那一战持续近十载,前后阵亡将士不知有多少,仅金明寨一役,二千八百宋军,只有五人幸存。

    周侗的独子,便阵亡于此战之中。

    虽然伤亡最重的是西军,但被抽调去的京中禁军,同样也是伤亡惨重。西军烈士遗属,还有西军将门军头的庇护,而京中禁军烈士遗属,则是日子艰难。

    象杜狗儿等,便是当时遗属,若不是周侗周傥等照顾,此时不是饿死,便要沦为下贱仆役。

    周铨此话一出,周侗欣慰地捋须,而周傥也难得脸上露出赞许之色:“真吾儿也”

    以周傥的权力影响,周家尚贫困如此,原因就是为了资助那些禁军遗属。此时周铨建议用奉宸库的金玉,资助这些禁军遗属生计,正与周傥的打算暗合。

    “好,好”周侗也是眼睛发亮。

    而旁边的岳飞,则抬起头来,看着周铨的目光,有些不同了。

    “大父、爹爹,只是如何资助这些叔伯姑婶们,却还须谨慎。一来这一批金玉虽是不少,可真正分到大伙头上,也撑不了多少年岁;二来这些金玉来路毕竟不正,容易引来麻烦;三来咱们家一向贫困,骤然拿出大量钱财,必受怀疑”

    听周铨说得条理分明,周侗与周傥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旁边的岳飞,更是昂起头,眼中对周铨,分明也带上了几分钦佩。

    “幺弟,这就是你说的性子暴躁、鲁莽愚笨的铨儿”周侗听完之后,小声对周傥道。

    “这这上回溺水之后,铨儿就有所不同,似乎成长了不少。”周傥也被周铨镇住了。

    未被金玉迷惑可见心性,分析事情利弊可见智慧,周侗横了周傥一眼,心里自家兄弟的识人之眼有些不满。

    “铨儿,依你之见,当怎么办”周傥苦笑着问道。

    “第一是要将这些金玉换成钱财,第二要将这些钱财变得来历清白,第三则是以这些钱财置办产业,雇请那些叔婶们经营这些产业。”

    第一第二,听得周侗与周傥都连连点头,但听到第三时,周侗眉头皱起,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此事不妥,若如此,咱们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了”

    周侗口中的“那些人”,是指京中禁军军门将领。

    这些大小将领,将手下的禁军视为奴仆,驱使他们织绣、烧炭、耕作、贩卖,禁军在他们手下,不但拿不到报酬,就是军饷也被他们想方设法贪墨。京中号称四十万禁军,实际上如今的数量不足十五万,而其中大部分,便成了这些大小将领们的财源私奴。

    周侗、周傥兄弟脱离禁军,很大原因便是看不惯这种行径,这才脱离了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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