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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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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判断出此人为首,是因为他骑着一匹最为高大的紫骝马,而且其余人总是看着他,仿佛是在等待他的命令一般。

    段铜悄悄仔细打量着这为首者,然后心中暗暗赞了声:好个少年郎

    唇红齿白,面如敷玉,眉剑目星这些形容词段铜是不懂的,他唯一懂的就是这少年郎长得真俊,比起庄子里最漂亮的女郎都要好看。

    “回禀衙内,就是这里,你看那间屋子,就是胡虎之宅,那旱雷殛人之案,便发生在此宅之中。”一个差役恭敬地道。

    “把里长唤来,我有事情要问。”紫骝马上的,自然是周铨。

    徐处仁以为他招募冶户为要挟,要他接过的案子,乃是马庄旱雷殛人案。徐处仁认为这案子有蹊跷,但他自己忙着政争,无暇来处置,便拿出来难为周铨。

    一个差役跑去唤里长,另一个差役则直接将周铨带到了胡虎的宅中。在这破败的庄子里,胡虎的宅算是不错的,只是如今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周铨下了马,李宝与王启年二人陪他进了屋子,其余少年,则守在外边,不许来看热闹的庄民靠近。

    一进院子,周铨就嗅到了股刺鼻的味道,他面上微动,暗暗记在心中。

    正屋顶上炸出一个大洞,墙也塌了小半,而且在残余的门窗上,周铨看到了火烧过的焦黑痕迹。

    看起来倒象是雷劈下来,将屋子都劈开,更将屋子里的人劈死了。

    两侧的厢门却是无恙,只是上了锁,周铨去推了一把,没能推开。

    “无人住这胡虎家没有家人”周铨问道。

    差役不知道,不过门外有人道:“有些家人,只不过天降雷霆,将胡虎劈死,家人哪里还敢住在这屋子,投亲靠友去了。”

    紧接着,一个五十余岁的老人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差役笑道:“衙内,这位就是马庄里长,这老儿姓孔,据说还是孔圣人之裔呢,哈哈哈哈”

    差役对能将孔圣后裔呼来喝去很是得意,但笑了两声,却觉不妥,忙看向周铨,发觉周铨脸上无喜无怒。

    “孔老丈,你与我说说事情经过吧。”周铨道。

    虽然此前已经打听过案情,但周铨还是希望再听一遍,以发现此前未注意到的东西。

    案情挺简单的,十日前天气酷热,这家的家主胡虎正睡午觉时,突然有旱雷劈了下来,将屋子劈坏,连带胡虎劈死。

    因为过去了些时日,尸体已经收敛,不过有杵作的验尸状在,周铨也看到过。

    “雷能将人劈得四分五裂,这倒稀奇了。”周铨笑了笑道。

    孔里正陪着笑脸,老眼里却是闪过一丝异样,偏偏周铨观察得很仔细,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这胡虎在乡梓之中,为人如何”周铨又问道。

    孔里正面露为难之色,含糊地说了一句:“胡虎力大”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外边有人道:“让开让开,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也敢拦我”

    周铨眉头一皱,所谓“小兔崽子”,就应当是他的阵列少年了。

    他向王启年使了个眼色,王启年会意,大步出去,周铨则继续问那孔里正:“里正,你继续说,说真话,勿避讳。”

    “这位可是周衙内,孔里正,若是你不好生说话,当心被捉到知事面前去打板子”旁边的衙役喝道。

    孔里正神情微微变了变,他只是一个乡野老人,被吓了吓,哪里还敢隐瞒,当下说道:“胡虎力大好搏,庄子里对他都有些惧怕,他交游广阔,与十里八乡的无赖游手都有往来,甚至连外州府县的豪杰壮士,也有不少与他交往。”

    老里正虽然说的是实话,却还有些隐晦,不过周铨还是明白他未直说出来的意思。

    这个胡虎,应该是个在乡里横行霸道的人物。

    如此就能说得通,为何在一片贫困的村庄中,他的房屋比较好了。

    “胡虎在本乡是否有仇人”周铨再问道。

    老里正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不好说。”

    “有何不好说的,有就是有,没就是没”衙役喝斥道,他跟着周铨办事,赏钱已经拿了好几陌,故此这般上心。

    “胡虎的脾气”

    老里正的话才说到这,外头突然又传来喧哗声,紧接着是“叭”的一声脆响,似乎是某人吃了一记耳光,然后就听到呼喝之声。

    这一次周铨再呆不住了,他大步出来,就看到护卫他来的阵列少年们蜂拥而上,将几个大汉摁倒在地。

    王启年脸上有一记掌印,嘴角也出了血,看来挨耳光的是他。不过现在,他正抬腿狠狠地踹着地上的一人,直踢得那人嗷嗷惨叫。

    “小兔崽子,踢得好,踢得好,有种踢死俺,若不踢死,爷爷与你没完”

    那人一边惨叫,一边还大骂,周铨上前之后,王启年才住手,退到了一旁:“此人蛮不讲理,我与他分说,他却动手打我”

    周铨知道王启年的性格,这少年更喜欢玩阴的,莫看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可做起事情手段狠辣,那大汉敢打他,少不得要吃苦头。

    “将人绑了,嘴巴堵住,过会儿带回去细审,胡虎之死,没准就与这几人有关。”他下令道。

    “什么,胡虎死了”

    那骂骂咧咧的大汉嘴里仍然不干不净,但当阵列少年来堵他嘴时,他反应过来,惊愕地说道。

    “闭嘴”他还待再说,就被一团破布将嘴堵了起来,噎得他眼珠都要突出来。

    那大汉犹自想要说话,可是被堵得牢牢的,只能哼哼。他身边的两个同伴此时大叫起来:“误会,误会,我们是胡虎的朋友,特意来看他”

    “手脚利落些”见阵列少年的动作有些迟疑,王启年细声喝斥道。

    那些少年手下顿时加快,将另两个大汉的嘴也都堵了起来。

    看到王启年露出一丝笑,周铨心里也轻笑了一声,显然挨了一记耳光后,王启年要报复,故此非要把这三条汉子带回去。

    这小子可从来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

    绑住堵嘴之后,王启年亲自下手,搜这三个大汉的身。结果才摸了两下,他脸色微变:“大郎”

    周铨望了过去,只见王启年从那嘴贱的大汉怀中掏出了一柄匕首。那匕首虽然黑沉沉的,看上去有些肮脏,但锋刃处却磨得雪亮

    不仅是那嘴贱大汉,另外两条汉子身上,也都搜出了短刃。这并不是杀猪刀之类的民间刀具,而是那些强人歹徒们喜欢用的杀人利器

    除了兵刃之外,就是一些零碎,有几陌钱,还有些散碎的银子。

    “绑紧一些。”周铨看到这些短刃,心里暗道侥幸,幸好阵列少年跟着周傥、杜狗儿颇学到一些本领,他们一出手就锁住这三条汉子的关节,否则若给他们拿出利刃,只怕会有伤亡。

    “孔老丈,可曾认识这三人”周铨转身问那孔里正。

    孔里正愁眉苦脸,这三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在马庄被周铨擒下,他们奈何不了周铨,少不得以后会来寻马庄的麻烦。

    因此,听了周铨问题后,他呐呐地道:“小老儿年老神昏,记不得是否见过这三人”

    这老头子说起话都是推来推去,半点也不爽快,李宝此时都已经有些生气,恶狠狠地瞪着他,只恨不得冲过去撬开他的嘴来。

    也就是周铨有耐心,不但好声好气地与他话话,还时不时恭维他两句。那三个汉子被绑到了屋檐下,李宝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扫,有些无聊地向远处望去。

    然后他目光微凝,因为在两幢屋间的阴影里,他看到有一个身影猛然缩了回去。

    自从跟着狄江学了侦察斥侯本领后,李宝的警惕性大增,他故意装作没有看到那身影,目光又移开,只用眼角余光关注。

    没多久,就见那身影又悄悄探了出来,似乎是在窥视他们。

    李宝不动声色,往旁边移了几步,那身影一直盯着周铨,没有注意李宝已经顺着院子的围墙反绕过去。片刻之后,当李宝出现在那身影身后时,他却还在向周铨这边探头探脑。

    “你是什么人”
………………………………

一三三、段铜

    “你是什么人”

    李宝已经到了变声期,因此声音沙哑难听,他突然一声,让正在偷窥的段铜吓得向前一纵,连滚带爬,将背上的背篓打翻,结果里面的粪便撒了他自己一头一脸。

    “呸呸呸”

    将散入自己嘴里面的脏物吐了出来,段铜干呕了好一会,不过早上他还没有进食,所以呕出来的,都是些水。

    李宝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而且也不怕脏,一把过去揪住了他的衣襟:“你这厮老实交待,为何鬼鬼祟祟在此窥视,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边的孔里正看到这一幕,整个五官都挤在一起,形成一个活生生的“苦”字。

    “段铜,你还不去拾粪,为何在这里”孔里正喝了一句,只不过声音不大。

    他虽然见识少,但也不真象外表那样愚笨,有着乡民特有的狡黠,但是周铨带给他的压力太大,让他便是想要替段铜说两句话,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

    周铨目光停在段铜身上,笑着问道:“孔老丈,这少年是何许人也”

    “这小厮是村里百姓,无父无母,靠着他叔父拉扯大”

    “我是我姐养大的”坐在地上的段铜听得孔老丈的话,猛然抬头说道。

    “呵呵是,是,原本他还有个姐姐,只不过可惜,前几年人没了,现在寄养在叔父家中。”

    孔里正神情有些尴尬,周铨饶有兴趣地望了段铜一会儿,看得这少年心中发毛,周铨这才又说道:“原来如此,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我在看热闹”

    方才说自己是姐姐养大时,段铜还是理直气壮,但此刻就有些结巴。

    “你可知道这胡虎是怎么死的”周铨又问。

    “我不知道”段铜的回应很快,然后还看了孔里正一眼。

    孔里正依然是一脸苦样,神情倒没有变化,他咳了一声:“衙内,此地毕竟死了人,非衙内这等身份久处之所,若是衙内不嫌弃,还请到小老儿蜗居中坐坐,衙内要问什么,小老儿将人唤来备询。”

    周铨哈哈一笑:“当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他吩咐之下,阵列少年自然为他牵来了紫骝马,又找孔里正要了一辆牛拉的大车,将地三个汉子都扔在了大车之上。

    周铨越发地喜欢自己这个“衙内”身份了,光天化日之下抓走三个大活人,不但没有人阻拦,甚至问都没有人问一声。

    一切就绪,他准备回去之时,突然用马鞭一指段铜:“我看你年纪与我这些伴当差不多,又无父无母,可愿随我去在我身边学个几年,总会给你一个出身。”

    段铜愕然望着他,旁边的孔里正慌忙道:“衙内,这小子顽劣愚笨,如何能给衙内作长随,而且他还有叔父在家”

    “唤他叔父来。”周铨道。

    原本打周铨打发走了,孔里正心中长舒一口气的,此时听得又要叫段铜叔父来,他脸再成挤成一个“苦”字,才一迟疑,那衙役上前就是一脚:“衙内的吩咐,你还敢推三阻四”

    这一脚倒不太重,不过还是将孔里正踢得一拐一瘸,他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去找人。

    约莫等了一柱香功夫,孔里正带着个妇人来了,这妇人长得甚丑,也没有见过市面,一看着周铨,立刻跪拜在地:“俺拜见衙内了。”

    “这少年的叔父呢”周铨面色一沉。

    “回禀衙内,他叔父在矿上寻生计呢,如今正值农闲,他叔父便在矿里做些杂事,补贴些家用,这妇人是他婶娘。”孔里正小心地道。

    “原来如此,这少年想来也到矿里去做过”周铨指了指段铜,不过他没等孔里正回答,而是让段铜婶婶回答。。

    “这短命的小子太懒,吃不得矿上的苦”段铜婶娘道。

    “既是如此,我把他带走去给我当个长随启年,与他十贯钱。”

    王启年从马上的袋子里拿出十贯钱来,直接摆在段铜婶娘面前,段铜婶娘眼睛都突了出来,整个盯在那铜钱上,怎么也挪不开。

    孔里正想要说什么,但见段铜婶娘已经扑到了铜钱上,将之紧紧揽住,不由得叹了口气。

    “衙内只管领去就是”她口中不知说些什么,到后来只听得这一句。

    “我不去,我不离开”段铜大叫起来,额头青筋直冒。

    “你小孩子家,懂个什么,跟着衙内,有新衣穿,有酒肉吃,留在这里,除了拖累你叔叔,还能有什么”

    段铜听得婶婶迫不及待要将他往外推,气得直跳:“俺没有推累你们,俺自己做活养自己,俺爹娘和俺姐,还给俺留了两间屋子十亩地”

    那妇人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尴尬,她之所以痛快地答应,也就是看中了这两间屋子十亩地。虽然现在屋子是她家人在住,地也是她夫妻在种,可因为早就分了家的缘故,若是段铜不走,这屋子和地迟早还要还给段铜。

    “若不是我们,你守得住屋子与田地别的不说,你姐姐过生之时,你要卖屋卖田的,不是我们拦住,你还有什么”顿了一下之后,那妇人还是叫了起来。

    “十亩地两间屋子值几文钱,小子,衙内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跟着衙内听几年使唤,还会短了田宅”

    那衙役听得这两人争吵起来,怕惹得周铨心烦,上前劝解道。孔里正此时也无奈,将段铜拉到一边,也不知他低声说了些什么,段铜哭哭啼啼,回去收拾了一个小小包裹,真跟在周铨他们身后。

    “你来赶车。”这点事情,自然用不着周铨亲自安排,王启年吩咐道。

    若是孙诚在,那么这种安排人手的事情是孙诚操持,孙诚不在的话,则是王启年。李宝只管着跟紧周铨,贴身护卫,别的事情,他都不闻不问。这三个最先跟随周铨的少年之间,已经形成了比较稳定的分工。

    从马庄回狄丘,花了近两个时辰,众人都是一身汗。特别是段铜,更是又脏又臭,不过他吃过许多苦头,这点脏臭并未放在心中。

    他心里更多的还是惶恐。

    这位周衙内是利国监知事的公子,段铜也跟他叔父一起去矿上打过零工,因此知道,整个利国监三十六冶,都归这位知事管。他们打工时已经高高在上的管事们,连知事的面都见不到。这样一位大人物,怎么会看中自己

    “又脏又臭,你先去领几套换洗衣裳罢了,我带你去吧。李宝,你让他们把这三堆废料关好来,大郎过会要审的。”到了周铨暂时借助的孟家小庄,段铜不知所措之时,又是王启年上来说道。

    本能的,段铜对这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同龄人生出了信赖感。他跟着王启年身后,穿过院门,然后愣了一下。

    因为在他眼前,大院子里正有数十名少年聚在一起操演,人与人之间都保持着一臂长的距离,但横齐竖直,看上去极为整齐。

    段铜估算了一下,一共约是六十人,加上跟着周衙内的那些,这就有近七十名少年。

    其中约有三十名年龄与他相当,都是十五六岁,另一半则是九到十二岁。

    “这位周衙内养着这么多玩伴可看他们模样,又不象是一般富人家的家僮,那些家僮哪里能穿得这么好”

    段铜打量了一番,看到这些少年的衣裳都是同样的款式,而且不是长裳,而是短衣襟,颜色也一般的靛蓝色,他猜出这些衣裳都是衙内给的,心里不由有些羡慕。

    再看自己,一身破烂,是用他叔父穿烂的衣裳缝补而成,而且是他自己动手手,因此针脚线头都露在外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稍息――解散”

    段铜正偷偷打量着的时候,突然听得一声喊,紧接着,少年们都从绷直了的状态中放松下来,然后活动手脚,去树荫下休息。

    那个发号施令的少年,笑吟吟走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别的七八个:“启年,这位是你从哪个土疙瘩里刨出来的”

    知道是在说自己,段铜有些窘迫地低下头。

    “嘘,这是大郎让我带回来的,要先给他领衣服,诚哥儿,开库出单吧。”

    阵列少年们的补给由他们自己管理,目前是孙诚负责记录单据,然后定期公推人手进行盘点。孙诚听说是周铨交待的,诧异地看了段铜一眼,然后招呼了一声,便向着院中行去。

    段铜跟在身后,又穿过一重门,看到一排屋子。外边的屋子明显经过改造,显得比较大,窗子是撑开的,露出里面的桌椅。段铜瞄了一眼,足足三四十套长条桌椅,将屋子挤得满满当当,在屋子的一端,还有块架起来的木板,被漆成了乌黑之色,上面用白灰写了一些字。

    段铜识字不多,因此认不得这些字是在说什么,他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好奇:“这里应该是这些伴当们活动之所,只不过摆成这模样,莫非是学堂先生在这里授课”

    只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主人家请学堂先生为僮仆授课的,段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就在这时,听得前面王启年道:“到了”
………………………………

一三五、炸人好玩吗

    “炸人好玩吗”

    周铨这句话,让段铜骇得魂飞魄散,立刻又跪倒在地。

    见他束手待毙的模样,周铨笑了。

    “我还以为你会抵赖狡辩呢你是在哪儿弄到的火药”

    “小人小人自己配置出来的,小人在矿上见过”

    火药到了大宋时期,其用途已经渐渐被挖掘出来,除了军用之外,部分矿上也采用它来开矿。只不过此时火药的威力有限,故此用得比较少。

    周铨在那胡虎的屋里打了个转,便知道那绝对不是所谓旱雷劈死的,因为里面的硫磺味他实在太熟悉了。

    “你倒是有些本领,还会自己配火药杀人之后,你是否后悔”

    “不悔”段铜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周钱,这还是他第一次正视周铨。

    “哦”

    “胡虎该死,他害死了我姐姐庄子里没有人为我姐姐讨公道,朝廷不会我姐姐讨公道,那我自己来讨公道”

    这小子的回应让周铨吃了一惊,没料想他看上去畏缩懦弱的外表下,竟然还藏着这种刚烈。周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这样一来,你自己可就成了案犯,此事要被官府知晓了,即使你是复仇,了少不得刺配流徒――你当真没有悔过”

    “我只悔我下手晚了,未曾在我姐被害之前动手”

    段铜姐姐的事情,想来是一个悲剧,在这大宋似锦繁华之下,掩盖着多少类似的悲剧,埋藏着多少血肉与仇恨,周铨算不清楚,也不想算清楚。

    “孔里正应是猜到几分,故此他还想要维护你,你婶婶是个蠢妇,倒是什么都不知晓。你可知道,我是奉太守之命,特意去马庄查此案子。”

    段铜在马庄时就已经偷听到了,他只是没有想到,周铨当时就已经推断出案情,闻得此语,他垂下头:“衙内将俺押到太守那去就是,俺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这般聪明,如何不知道,我带你回来,就没准备将你送到太守那去”周铨笑道。

    此时皇权难及乡村,那些大家富户私下庇护亡命之事不知多少,以周铨身份,莫说区区一个段铜,就是再庇护十个八个江洋大盗,也不足为怪。周铨说到这,轻轻用手拍了一下桌子:“你觉得如何”

    “多谢衙内”

    段铜早有猜测,不过听得周铨确认,他还是松了口气。

    这十余日来的惊恐不安,此刻竟然全部没了。

    “衙内”

    “唤我大郎,我说过,衙内是外人呼的。”

    “是,大郎,小人能为大郎做什么”段铜问道。

    他是聪明人,只是外表的软弱掩盖了聪明,否则也不能私下配置出火药炸死胡虎。周铨庇护他,自然是看上了他的某项本领,但他细细思忖,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本领值得周铨看重。

    “替我配置火药,我会给你一个大致的配方,你自家增减改进,我要威力最大、残渣最小的火药”周铨道。

    其实他自己也会配置火药,毕竟黑火药的配方的配方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周铨惜命,要想提高火药的威力,得到真正可用的,需要反复试验,而这试验过程中会有巨大的危险。

    原本周铨是想再过几年再将此事提上日程,没想到在乡野之地,竟然捡到了一个“自学成才”的小子。段铜只看到周铨一脸严肃,却不知道周铨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段铜听得是让他配置火药,他没有犹豫,立刻应了下来。

    “你不问我,为何要你配置火药”周铨见他应得爽快,心中反而有些意外。

    “自姐姐走后,俺今日是第一次象个人,大郎庇护俺,又让俺象个人,俺这条性命就是大郎的。”

    这小子其实很精明,周铨呵呵笑了两声,让他站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见周铨不作声,段铜站在那里,也不知该走还是留下。没过多久,就见王启年跑了回来:“大郎,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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