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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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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迈觉得不妥之处,他也并未反对。
只不过相谈甚欢之下,他却发现,自己一直呼周铨为周郎,还不知其字。
听得他问起此事,周铨笑道:“晚辈年方十七,尚未有字。”
这十七岁还是虚岁,不过若周家是文人世家,也早就有字了,可是周铨父亲周傥只是禁军军将和京师小吏出身,虽然也想给周铨取字,却总想不出好的来,而且两人都忙,事情就拖了下来。
苏迈听得周铨尚未有字,心中一动,不过此时双方交情尚浅,还轮不到他为周铨取字。
他想了想,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他叔父苏辙,曾任过宰相,文名又传播于世,若周铨愿意拜入其门下读书,两家关系自此绝非一般。
不怪苏迈如此想法,大宋这百年来,就是一个党争不断的过程,到新党、旧党之争,达到了顶风,而旧党内部,洛蜀朔之争亦是激烈至极。在苏迈看来,周铨若能读书,日后少不得一个政事堂位置,早些将其拉入蜀党,正可以扭转如今蜀党式微、后继乏人的局面。
因此,苏迈笑着拱手道:“老夫来海州之前,曾去拜望家叔,家叔对周郎亦是赞不绝口,特别是周郎出使辽国之事,家叔甚为欣赏,只恨自己年迈,不能亲来看看周郎这般后起之秀老夫冒昧相求,若是周郎有余暇,不妨前往颖州”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外头微乱,紧接着,一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苏迈见此人模样,惊骇而起:“伯业,你怎么来了”
来人甚是年轻,双眼含泪,见到苏迈就跪下叩首:“祖父于数日前辞世,父亲遣小侄前来报信”
苏迈缓缓坐了下去,然后回望周铨一眼,苦笑道:“不意如此叔父终身遗憾矣”
这也是他的终身遗憾,原本凭借叔父名望学问,招揽眼前这位少年英杰入门墙,蜀学一脉,便可以同二程的徒子徒孙继续争斗下去。
周铨脸上也露出惊容:“可是苏相公有事”
“家叔已仙去了,此为家叔之孙,苏伯之子伯业,唉”
“既有此事,晚辈不敢打扰还请留步。”周铨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与苏迈见面的当日,得到苏辙去世的消息。
他也曾想过拜见苏辙,只是一直不得空闲,没有想到,竟成遗憾。
不过遗憾归遗憾,周铨并没有太多伤感,毕竟离开的终究要离开,旧的时代,终究是须要过去的。
张顺将周铨送出衙门,见到武阳、李宝等就在门前等候,张顺笑道:“这二位倒是眼生啊”
他是在说笑话,与李宝他还是挺熟的,但是一年多时间未见,李宝个头猛窜,已经和他相差无几了。
李宝知道他曾救过周铨,当下大礼参拜,那边武阳也与他见礼,双方把臂试了试气力,张顺道“好汉子”,武阳道“你力气也不小”,虽算不得一见如故,却也还投机。
正说话间,却见一胖子行来,拜在周铨身下:“得知衙内有旧友相逢,小人略备一桌酒席,为衙内旧友接风,还请衙内赏脸。”
这胖子正是魏德彪。
他前些时日想要与周铨和解,跪在了客栈门前,却仍然没有得到周铨应允,这些时日,他几乎都绕着周铨转,想方设法要讨周铨欢喜。
但周铨给他的只是无视。
倒是张顺见此情形,有些欢喜地道:“未知大郎声望如此之高,便是海州,都有人请客矣。”
“休去理他,张叔请往这边来,今日定要叫张叔大醉一番”周铨笑道。
魏德胜还待再争,却被武阳一胳膊架开,他在周铨身后连连作揖,可是周铨仍然毫不理会。
“我看此人尚算心诚,为何大郎不给他面子”待走远些后,张顺问道。
“这人倚仗朱勔之势,在此鱼肉百姓,弄得盐户家破人亡,结果撞在了我的手中,如今我不去寻他麻烦,他却总到我面前来碍眼。”周铨淡淡地道。
听得这人倚仗朱勔之势,张顺眼睛就已经竖了起来,待听得他弄得盐户家破人亡,张顺更是捏紧了拳头:“大郎不早说,早说俺就给他一顿老拳,让他晓得这天底下还有公道二字”
他们只聊了魏德胜一句,便没有再提此人,这等人渣败类,哪放在他们这些自视甚高的人心上。象周铨,就是在等时机成熟,随手将魏德彪处置掉就是。
而在远处,魏德彪看着他们的眼神,再没有先前的恭顺逢迎,满眼都是怨毒之色。
“爷爷都已经示弱至此,这姓周的小狗却还是不放过看来是不给爷爷我活路了”
他自觉已经在姿态放到了最低,甚至都跪在周铨面前求饶,结果却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因此满心都是怨恨。
此前,他能弯下膝盖给周铨下跪,现在,就能为了自己铤而走险。
“既是如此,那么他不是剿灭了海州贼么”
海州城的街道上,魏德彪森冷地笑了两声。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关注周铨,也知道周铨招募盐户的真正打算。
船场。
周铨选择的船场地址,离盐场并不是太远,在盐场西北面约十余里处。此时他招募的盐户们,已经在那里做前期准备工作。
这块地方原是无主之地,周铨只须在官府报备一下,便可以用于开办盐场。在苏迈到任之前,周铨就已经通过朐山令,将此事办妥。
“不过,这小崽子杀人不眨眼,若是正面与他冲突,也不能让他知道是我指使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意外嘿嘿嘿,他不是对连岛有兴趣么,最初时还想要将船场放在连岛,这其中,或许有机会”
魏德彪心中有了决断,便将此事挂在心上。
他身为海州地头蛇,如今虽然丢了些面子,但众人都知道那是因为遇到一条强龙,故此真要指使人做起事来,还是很方便的。
很短时间内,海州衙门和朐山县的差役们、泼皮们,便都在响当当的铜钱声音里行动起来,每日里都有要盯着周铨,周铨拜访了谁,说了什么话,几乎都有耳目传到魏德彪这边。
而魏德彪也如同前些日子一般,整日在周铨身边打着转儿,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想要接近周铨。看起来,他还是在尽最大可能,想要缓和与周铨的关系。
便是周铨,毕竟不是全知全觉,都没有发现这个胖子在打什么主意。
“我身边之人,都不通水性,也不懂造船,更不晓水上之事,张叔,我邀你北上,便是为这船场,须得有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在海州,替我看着这船场,张叔来帮我如何”
离盐场约十余里外,望着眼前还很杂乱的工地,周铨向张顺问道。
此时已是张顺来到海州的第七日,苏迈要服齐衰,平日里深居简出,故此这几日里周铨也只见了他两面。倒是张顺,每日都跟着周铨四处走,此次到船场来,已经是第五回,而周铨也终于吐露了自己的心意。
这几天连接被带到船场来,张顺对此也已经有所猜测,闻道此言,他苦笑道:“大郎看重,某如何不知,不过造船之事,我实在是一窍不通”
“又不须张叔自己去造船,只要盯着人就是,我晓得叔叔心意,是想要乘船纵横四海这样吧,五年时间,张叔只须在此五年,待五年之后,我便赞助张叔一支船队,张叔可以乘之赴东海、下南洋,去验证一下我所说的,这大地为圆是否真实”
张顺听到这里,心情顿时激动起来:“果真”
“自然是真的,甚至无须五年,若是快的话,只要两三年时间,不过前提是张叔能找到接替你的人物”
“既是如此,我们一言为定”张顺道。
周铨不懂造船,但身为大航海时代的爱好者,他对于人类航海技术的发展,还是有所了解。至少盖伦船、飞剪船等著名船型,他都有所了解。而大宋此时造船技艺,原本就冠绝天下,虽然比起大航海时代的造船水平还有差距,但那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只须拿出盖伦船、飞剪船的外型设计图纸,大宋的能工巧匠们,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之研究透彻,然后再招募有经验的水手,驾驭这些船只,为华夏去开辟遥远的海疆。
两人敲定此事,周铨又笑了起来:“今日得了苏公之允,调水师舟船,上连岛一观,张叔去还是不去”
与此同时,就在海州盐场,魏德彪略微紧张地向着西北方向望去:“就是今日要上连岛,那厮去还是不去”
………………………………
一六九、海上
周铨想要上连岛的打算,从来海州起第一天就有了。
他要将玻璃窑场放在海岛之上,以船场、纺织作坊为掩护,用玻璃器皿的暴利,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准备资金。连岛是诸多备选中最合适的一个,故此刚到海州时,他就想登岛,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没有成行。
这一次不同,苏迈为他调来了朝廷的水师,这是一艘五百料的战船,虽然不大,可船上的水手都是水师中的老兵,比起当日的老渔夫,应该可靠得多。
船靠在离盐场不远的码头边,周铨与张顺等赶到时,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一名水师军官坐在岸边凉棚之下,在他身边,魏德彪这胖子又出现了。
对魏德彪的出现,周铨并不意外。他依然没有理会,而是笑着对武阳道:“武叔如此英雄人物,怎么能怕水,不行不行,今日你非得和我一起上船不可”
“谁道我怕水了,一般的河沟,我可不怕,但这是大海大郎,这可是龙王居所,有什么事情,交与启年去做就是,你何必亲身犯险”
“我不去的话不成。”周铨对此只是一笑。
他们对魏德彪熟视无睹,魏德彪只能尴尬地笑着,但他身边的那名水师军官走了上来:“见过周衙内下官冯延寿,奉命在此恭候多时了。”
“辛苦冯巡检了。”周铨道。
这海州的水师只是厢军,并不是什么精锐,但周铨对这冯延寿还是很客气。他向王启年使了个眼色,王启年上前与冯延寿见礼,同时将一个小布包儿塞到对方手中。
冯延寿捏着那小包,神情微微一动,他旁边的魏德彪则面色微变。
“冯巡检请来这边,这里是给诸位水师兄弟的谢钱,待我家衙内回来之后,便可发与诸位兄弟。”王启年把冯延寿拉到一边,只见马背上绑着个箱子,箱口打开后,全是亮闪闪的铜钱。
冯延寿的眼睛都直了。
象他们这般厢兵,每个月只有五百文甚至更少的给料钱,只够着填个肚皮,想要养家糊口,还得再弄些外快,甚至有时还需要亲自去捕鱼来贴捕家用。
而王启年指给他看的箱子里,应该放着十贯钱,他这艘船上,总共才十八人,每人可以分到五百文以上,相当于一个多月的收入了。
“这如何使得”冯延寿叫道。
“如何使不得,以后免不了还有多劳烦冯巡检和诸位兄弟之时,这只是区区谢礼,不成敬意冯巡检,实话实说了吧,我家衙内在京师,可是有小财神之称,你若能多与我家衙内方便,升官不敢说,发财嘛想不发财都难”
“果真”冯延寿是个小人物,升官发财就是他最大的追求,听得王启年这样说,顿时瞪圆了眼睛。
“我会骗你,这些铜钱可不会骗你想来冯巡检也听说过雪糖和榷城之事了,都是我家衙内一手促成,他指缝里漏一星半点出来,就可以让你天天大鱼大肉了,所以说,冯巡检,好生奉承好我家衙内,有的是你的好处”
冯延寿听得这里,兴奋地搓了搓手,嘿嘿笑道:“那是自然,我若不把衙内当亲爹侍候好了,我就是这个”
他比了个王八的手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得意,旁边的魏德彪,虽然也堆起了笑,只是这笑容底下,却还藏着点担心害怕。
“我侍候衙内上船”冯延寿道。
就在这时,魏德彪不为人知地动了一下手,在那艘船上,有个面无表情的水员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微微点了点头。
得了好处,冯延寿自然不会怠慢,他亲自搭好舷板,要扶周铨上船,却被周铨摆手拒绝:“无事无事,我可以自己来”
跳上船之后,感觉到海浪的摇摆,周铨倒还好,跟上来的李宝、王启年,则是晕头转向,倒是武阳,仍然稳定。
“与快马奔腾之时也差不多。”听得李宝和王启年说起晕眩之事,武阳笑道。
“可惜那梁庭芳已经走了,他若不走,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如他吹嘘的一般,他在河川之上如履平地”
张顺站在船舷处,听到几人对话,海风吹来,他长长吸了口气。
五百料的船在他们眼中,算是一艘大船了,但是周铨看来,这艘船还算不得什么。
他好奇地船上船下到处看,甚至连黑乎乎的底舱都去看了看。冯延寿跟在身边,他有问题问时,冯延寿便回答,因此他倒是知道了不少此时水师之事。
比如说,象这样五百料的船,按照规定,船上的正式水员应该是十二人,不过出战时战兵另算。若是六百料,则是十三人,四百料以下,都定为十一人。唯有如此,才能保证船只较长时间在水中飘泊,淡水与食物都够用。这次出船,因此只是近海,出海不足十里,冯延寿便多带了几人,故此连他在内,船上水员十九人。
此时船上所用风帆尚是硬帆,不过硬帆并不意味着落后,相反,硬帆有软帆比不了的地方。硬帆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做得太大,过此帆的面积有限,能兜住的风自然也就少了。
“衙内,我们要起帆出航了,衙内要不在舱里坐着”带着周铨里外转了两圈之后,冯延寿笑着问道。
“不了,我也去甲板上。”
此时船舱中气味难闻,又阴暗潮湿,周铨不愿意呆在里头。他上得甲板,看着冯延寿在那里指挥众人升帆。
“大郎为何摇头”旁边的张顺可谓寸步不离跟着他,见他的神情便问道。
“日后我们组建船队,这些手段,都要规范化,不可如他们一般,手忙脚乱,瞎忙活一气。”周铨低声道。
张顺不太理解,在他看来,这些人做事还行,虽然乱了点,但很快就把帆升了上去。
这也难免,此人也是散漫惯了的,对于减少意外发生的规定操作毫无所知。周铨琢磨着,是不是抽个时机,将张顺也
“大郎,你前几日说到杠杆、滑轮,若是用滑轮组来升这些帆,岂不是更省力气”
一直沉默少语的李宝突然开口说道,这一切,众人全部都看向他,让他有些窘迫。
“对,是这个道理,宝啊,没想到你这每门都垫底的,竟然也能想到这个”王启年抚掌道。
周铨也笑着拍了拍李宝的肩膀。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李宝虽然憨直,可竟然第一个想到,滑轮组这种东西,可以用在船上升帆。
正谈笑间,船动了动,在几名水员的力推下,离开了岸边。
五百料的船,若换成吨位,也就是四十余吨的排水量,这种规模的船很受海浪影响,靠在岸边时还不明显,但离岸远了些,海浪带来的摇晃就更明显了。再加上升起帆,乘风破浪时就不只是摇晃,而是颠簸,周铨与张顺还以扶住护栏观望,王启年与李宝这两只旱鸭子则只能坐在甲板之上了。
“哇”
王启年是第一个,在船出海不到一刻之后开始吐的,紧接着是李宝,两人吐得昏天黑地,让周铨琢磨着,似乎有必要给阵列少年准备专门的海训,让他们每年定期来海州,接受海上培训。
这个主意才生出,就被周铨确定下来。
“武叔不愧是武叔,这么颠,竟然也能毫无反应。”王启年看到武阳虽然也脸色难看,却还能屹立不吐,在一次倒空了胃液之后,他佩服地说道。
武阳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武叔,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密诀吧,教教我们。”王启年又道。
武阳嘴唇蠕动了两下,欲言又止。
“武叔难道说还要对我们保密”王启年道。
“不”武阳终于开口,但才说了一个字,他立刻往前一栽,把头伸出了护栏,然后哇哇大吐特吐起来。
原来他不是有什么密诀,只是纯粹忍着,可是王启年不断寻他说话,让他忍无可忍,于是也大吐起来。
吐完之后,他用可以杀人的眼色看着王启年,王启年却是一脸无辜之色。
不过武阳不会被他脸上这样的神情瞒住,这厮在所有阵列少年中,是最为阴险的一人,刚才绝对是故意的。
“回龙川别院之后,每天都要与我练练对打。”武阳面无表情地道。
这一次轮到王启年一脸苦相,而李宝的脸上,则浮起带着丝痛苦的笑意。
他心中倒是好奇,为何他们这些中原生长的人,到了海里都是吐个不停,但周铨与他们一般,可除了最初略有些不适外,现在却甚为安稳,还与张顺在一边谈笑风生。
“大郎当真如同神人一般,连这海里都不怕”李宝心中暗想。
随着离岸边越来越远,海风似乎也越来越大了。在岸边看时,连岛似乎就在眼前,但是船航行起来,却花费了小半个时辰,也只是到了一半。李宝总算缓过些神来,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适应了海上的状况,只是因为肚子里的东西吐光了。
他的目光始终不离周铨,就在这时,突然瞳孔猛然一缩。
周铨与张顺正在讨论时,船身猛然一晃,一根缆绳从帆上落下,正扫在周铨身上,周铨身体被这缆绳缠着,整个都抛了起来,落向大海之中
………………………………
一七零、水中
海上的新鲜看一会儿也就厌了,更何况这些时日,周铨没少站在海边眺望连岛。
故此,他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和张顺讨论,以后船场要注意些什么问题。
名义上派张顺来管船场,实际上,到时周铨会派遣几名阵列少年来,这些人最初只是当船坊的学徒,但在第一艘船造出之后,他们将会根据经验,制定一份严格的标准化生产规章。到那个时候,张顺只要按照这规章来办事即可。
至于技术上的问题,周铨除了画出几种海船的外观、提出研究方向之外,他不准备过多干涉。毕竟没有他在,大宋一年也得造出数千艘大船出来,从明州来的造船工匠们缺的只是管理,并不缺经验与技术。
两人谈得兴起,也就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头上,一个水员爬上了桅杆。
那水员看似在桅杆上忙碌,实际上眼睛却不停地瞄向周铨,他在等待机会。当一个浪头打来,整个船身都一晃之时,机会来了
那水员踢了桅杆上的缆绳一脚,手臂粗的缆绳落了下来,砸在周铨身上,因为它是从背后砸来的缘故,正好将周铨砸翻,向着船外就翻了过去。
若不是昏船,武阳等人肯定会跟在周铨身边,没准还可以护住周铨,但现在周铨面前,只有一个张顺。
周铨到被砸倒,还以为是有人从背后推了自己一把,心中又惊又怒,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已经跌落海中
张顺看到这一幕时也慌了一下,然后他顿时醒悟,飞身而起,直接踏在栏杆之上,飞纵鱼跃,然后直接落入海水里。
这个时候,武阳等人也反应过来,他们慌忙冲到周铨落水之处。
李宝与武阳抓住栏杆,想要跳入水中救人,却被王启年一把拉住,然后王启年叫道:“张叔水性好,你们下去只是添乱冯巡检,停船,救人,救人”
这一刻,他虽然脸上惨然,毫无血色,但恐怕是所有人中唯一还保持着冷静的。
他同时狐疑地向上望了望,看了桅杆上的那水员一眼。
虽然没有看到是那水员弄下的缆绳,但缆绳落下的时机实在太巧了,巧得让人不得不生疑。
武阳与李宝也霍然惊觉,二人瞪向船上的水员,他们不知水性,到水中只是添乱,可这船上的水员却都应该会水。
冯延寿此时脸色已经苍白得没有血色了。
周铨不仅仅是一位衙内,同时还是有品秩有爵禄的朝廷命官,若真在他这里淹死了,他少不得要受到处置。
更何况周铨出手如此大方,他也有意结交,因此他厉声道:“救人,救人,快扔浮板下去,救人”
船上的水员七手八脚,几块浮板扔入海中,还有数根缆绳,也被从半空中抛了下来。
但是,他们都有些犹豫,没有谁象张顺那般,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救人。
此时已经是十月中旬,落入水中,颇为寒冷,而海风劲吹海浪又大,没准就要送了自己性命
“救上我家大郎,赏钱一百贯”王启年叫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百贯确实不少,但是只怕有命赚没命花。
“五百贯,若是因救人出现意外,给你们家里一百贯,这足够买你们的性命了”王启年又叫道。
他说得很尖刻,仿佛这些厢兵兵卒的性命只值一百贯。
但事实上,在很多时候,这些厢兵兵卒,连一百贯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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