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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顾青谣-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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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弃阳毫不犹豫的接过凤血檀木,却径直塞进了青柠的口中,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抱起青柠,运起轻功自天池水上迅速踏过。

    “义父,快停下……义父!”青柠察觉到严弃阳身体的变化,为了救她,他竟不惜自爆丹田!

    严弃阳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老,到达岸边时,他已经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皮肤干瘪如老树皮,俨然一副迟暮老人的模样。

    一口黑血自口中咯出,严弃阳的生命终是走到了尽头。

    “义父,义父!”青柠回抱住严弃阳,胡乱的抹着他嘴角的黑血,眼泪决堤而下。

    “柠儿,你和霖儿还有玥儿好好活着……”严弃阳失尽了力气,他躺在青柠怀里气若游丝。

    “不要……义父……你不能死……”青柠拿出月牙,于左手手心处的伤口上重重划上一刀,鲜血一涌而出,流入严弃阳的口中,“我方才吃了凤血檀木,这血一定有用,义父你一定要挺住,夫君马上就会来救我们。”

    “柠儿,我的丹田已碎,无药可医了,你莫拿你的血来喂我,快包扎好,去寻个安全的地方等霖儿来救你……”严弃阳躲开了青柠带着血的手掌,气息愈渐微弱。

    “不,我不会丢下义父。”青柠固执的将手悬于严弃阳嘴唇上方,让血液能够流入严弃阳口中。

    “你能唤我一声义父,我很高兴。”严弃阳扬起一个苍白的微笑,看得青柠无比的心痛,“柠儿,当年我那般对你,你可恨我?”

    “不……不……”青柠哽咽着摇头。

    “你们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我答应过她,不伤害你们。”严弃阳道,“那日我撕下你脸上的面具,就像见到了她一样……我欣喜若狂,却不能确定你的身份,我怕你是朝中大臣派来的奸细,故伤了你一刀,就是想确定你血中有没有异香……”

    “义父,别说了……别说了,你休息一会儿,夫君他马上就来了……”青柠用力攥紧了手掌,挤出更多的鲜血喂给严弃阳。

    “所幸我的判断没有错,你就是她的女儿,那日之后,我又通过你查到了你哥哥……我总算没有辜负你母亲所托……你们都还活着……”严弃阳的笑容中满是欣慰,一行清泪自他眼角滑落,冲淡了他唇角的黑血。

    “当年是我去得晚了,让那太后捷足先登,迫你哥哥坠崖,这些年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那时我觉得,你就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他眸光渐散,仿佛透过青柠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虎父无犬子,你哥哥与你父王很像,甚至比你父王还要出色,我查到了他的野心谋划,也知道他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于是我下令伐燕,我知道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到前线领兵掌军权,他果真没有叫我失望……”严弃阳笑着,眸中却愈加昏沉,“你哥哥收复边陲三省之时,你父王转醒,非要与我赌一赌,看到底是谁的儿子更厉害,我自然不能认输,便派了霖儿去与他儿子对战,哪知霖儿没有输给他儿子,却输在了她女儿的手上……”

    “……”青柠破涕而笑,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原来……原来……是他一直在背后支持,原来他曾为他们默默地做了这么多,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她竟还将他视作仇人,一心想离间他们父子,一心想杀了他为父母血恨……

    “柠儿,你莫怨我,我逼你去瑾南,是想叫你看清楚瑾南太子的真面目,不想叫你被他骗了。”严弃阳说着,眼皮愈加沉重,眸神涣散,“我这一生机关算尽,却终究没能救活你母亲……你母亲于我面前自刎,是我一生的梦魇……”

    心里积攒多年的心酸苦楚,终于在临终前与人倾诉。

    他弄权欺世,指鹿为马,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哪怕他护佑朔楚百姓数十年平静安乐,他也是世人眼中奸佞乱臣。

    奸臣身侧,从不缺献谗言的小人,却也从未有值得推心置腹的知己。

    难得那么一个,还时常痴狂疯癫,走火入魔,六亲不认。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他十几年如一日囚禁照顾那个人,到底是因为离儿,还是因为那个人能与自己推心置腹的说上几句话……

    “离儿……我应你的,全都做到了……”严弃阳阖眼,面上平和。

    如有来世,你可愿……爱我一次……

    “义父……你别睡,义父!”青柠慌忙摇着严弃阳的肩膀,想将他从沉睡中唤醒,她又一次划破自己的手掌,喂血给严弃阳。

    血液沾唇流过脸颊,青柠扒开他的嘴,强行将血液灌进他的口中,血液又自唇角缓缓流出,青柠与他喂了许多血,可他神色依旧安然……

    最后青柠抱着他,痛哭不止。

    我们之间的博弈还未分出胜负……

    你还没有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有叫你一声“父亲”……

    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弃车保帅……你早就知道今日的结果了,是吗?

    山体震动方歇,天池峰厚重的积雪便自深部裂开了一条巨大裂缝的,雪体滑动,地面开始了一阵比方才更为剧烈的震动。

    雪峰上数个大大小小的山峰皆呼应这震动……

    自天池峰开始的天山大雪崩,就这样开始了……

    雪体不断的自山峰之上剥脱,顺着山势呼啸而下,所过之处皆被扫荡净尽,它摧毁了山下的树林,掩埋了林中野兽,甚至淹没了云雾镇半数房屋。

    白色气浪所至之地,房屋尽毁,树木不存,活物皆窒息而亡。

    果真应了云雾镇民口中常说的那句话。

    “白色妖魔一朝席卷,万物俱灭。”

    天池峰内,青柠抱着严弃阳的尸体,在那彻骨的寒意中逐渐失去了意识。
………………………………

第九十四章  脚打后脑勺

    沈江离近些时日很忙,疲于奔波,疲于照料,忙得脚打后脑勺,整日屁股不着座椅,好不容易闲下来片刻,连口热乎茶都没喝上,就又出了一档子死囚被掉包逃狱的事。

    想他沈江离三岁识文断字,四岁看账辨真伪,五岁便能做出一手完美的假账骗过他老爹得了第一桶金。六岁的时候背着沈家自己学做生意,不过五年便做成了沈家最强势的商敌。

    当沈江离的老爹得知自己恨得夜不能寐、直嘬牙花子的沈家大敌竟是自家混小子的时候,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表情各异,五官各自纠结,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忧。

    沈江离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家老爹当年的表情,就像是得了个扎手的宝贝,一会儿看着他傻笑地跟城南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一会儿又把眉头皱的能将蚊子夹死。

    慧极必伤,沈家老爹深深的担忧自家混小子是否能得上天眷顾,而不是上天嫉妒,英年早逝,故于沈江离十一岁生辰之时,宴请了许多为远近闻名的算命道士。

    若说这些算命的也都是些酒肉道士,膘肥体壮的吃了沈家的山珍海味,满嘴尽是些大富大贵。

    只有城外青山观的半吊子观主看出些端倪,却偏又不明言,只隐晦的提了句非凡命格,便再闭口不提。

    沈家老爹软磨硬泡了半晌,最终捐了万两黄金修缮道观,这才从这老道嘴里撬出“太行”两个字。

    待沈江离十一岁生辰一过,沈家老爹便忙不迭的带他去见了太行禅宗的岳掌门。

    岳掌门听说这孩子的作为亦是惊为天人,当即便为沈江离算了一卦,断言说这神童十年之内将有血光之灾,只有择一人为主,尽心辅之,方能傍主消灾。

    其实沈江离一直只当自家老爹是没事闲的闹出的幺蛾子,从没把岳掌门为他算这一卦放在心上。他沈江离何许人也,十一岁便能将自家老子闹得夜不能寐的商场天才,怎么会纡尊降贵的择主而事!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他弱冠之年行冠礼之后,才彻底有所改观。

    那年他十二岁,奉父命下朔楚查账;嫌身后跟着的护卫太过麻烦,使了个法子给甩了,却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动他沈家公子。

    那时他只识文不习武,是个妥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阔少爷,故那江洋大盗盯上他的时候,他也只有跑这一条路。

    他虽机敏却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东躲西藏了几日还是叫那一对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抓了去,江洋大盗把他五花大绑丢到了一个破烂房子里锁了起来。

    破烂房子里除了他还有个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衣着破烂,形销骨瘦,活像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骨架子,沈江离初见他就被他吓了个半死。

    那个孩子就是仇楚霖。

    那时他总想不明白,这个小要饭的何德何能,竟有资格同他关在一起。

    那时他是看不起仇楚霖的。

    江洋大盗并不知道他沈家公子的身份,只看他衣着锦衣又没有护卫跟随,便将他当作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绑了起来,打算要点赎金。

    江洋大盗逼问他的身份,他虽年幼却也是个有骨气的,直到他被饿的眼冒金星也没有吐出半个有关身份的字眼。

    仇楚霖在第三天的夜晚丢给他半个发了霉的馒头,起初他还嫌弃馒头酸硬,不愿下口,但后来终是抵不住饥饿按在地上吃了个精光。

    他本以为吃完了这块酸馒头便又要挨饿,却没想到他看不起的小乞丐竟不知从何处得来块尖头石块,磨破了自己身上的绳子,趁深夜打烂了窗子,准备逃跑之际还不忘将他丢到窗外。

    而后他们二人作伴逃跑,小乞丐带着他用尽了坑蒙拐骗的下三滥手段,混迹躲藏在丐帮,与那一对大盗周旋了数月,一路从朔楚边城逃到京都初安城。

    那一段岁月正值二人青春年少,稚气未退,待人接物最是坦诚,一跑一逃间相依为命,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后来他被玉琼阁发现带回,仇楚霖也被严弃阳领走,他们二人才算结束了亡命生涯。

    他第二次见仇楚霖已经是四年之后,他二八之年,正是热血澎湃,听说仇楚霖从了军便巴巴的跟过来说要历练。

    他拒绝家族里一切的安排,做了一名小卒,那时仇楚霖已经从军四年,立了不少战功,是军中赫赫有名少年将军,而他只是个马厩的饲马卒。

    仇楚霖爱惜自己的战马,与马有关的事向来都是亲力亲为,故他刚进军营没多久,便意外的遇到了仇楚霖。

    仇楚霖将他调在自己帐前,每日教授他兵法武功,甚至带他上战场历练。

    军营的日子虽苦,却是为他满腔的热血寻了个宣泄口,故沈家人在军营外担惊受怕的时候,沈江离的日子过得却是无比舒坦。

    他舒坦的军旅生涯结束在一次突击战之后,那场战役敌强我弱,仇楚霖率兵突围,冲出敌军包围时幸存下来的人几乎都只剩下了半条命。

    他沈江离也不例外,身中数箭被仇楚霖自战场之上背了回来,幸亏沈家人及时赶到将他带走,请来了渊谷谷主为其医治,才将将捡回了这一条命。

    从那次之后沈江离终于正视了当年太行禅宗岳掌门为他卜的那一卦,十年之内必有血光之灾,需择主而事,傍主消灾。

    这委实还不到十年,他就在生死关中来回走了两趟,而这两趟将他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仇楚霖,是不是就是他要傍的主子呢?

    这个问题是沈江离困坐家中养伤时最常思考的问题。

    最后使他坚定这个想法的是发生在他弱冠之年,行冠礼之后,他老爹去世,他主持的第一个沈家年会。

    他的危机来自他家二叔。

    他家二叔向来不过问沈家生意上的任何事,故无论是他还是他老爹生前都未曾想过他家二叔竟有如此狼子野心和耐心,竟利用十余年的时间渗透了他老爹的心腹。

    他家二叔在他家老爹去世的第一时间接过了沈家财政大权,以他年纪尚幼为借口禁足沈家,名为念书,实则为软禁。

    他到底是在军营里混过的人,得仇楚霖亲自指导的武功,寻常人自然无法囚禁他,故他家二叔重金聘了杀手盟的杀手来形影不离的看着他,此番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脱身,或是向外界传信。

    沈家年会照理当由沈家家主来主持,沈家二叔到底只是一个庶子,名不正言不顺,又没有经商的天赋,无法服众。所以放他出来主持年会也是个无奈之举。

    沈家年会一开便是半月,沈家二叔自然不能寸步不离的跟着沈江离,落人口实。故沈江离凭借自己超乎常人的经商头脑,半月之内竟彻底征服了沈家手底下的八大巨头,获得了足以推翻他二叔的支持。

    就万事俱备的年会最后一日,他方一出门便被杀手盟的顶级杀手堵在了房门外。

    他就是用脚后跟思考,也知道这是他二叔为他安排的大礼。

    杀手盟存世多年,成员众多,杀手凭借武功高下分为七个等级,而站在他面前凶神恶煞的拿刀指着他的正是最顶级的紫面杀手,是纵然他再混几年军营也无法匹及的高手。

    就在他呼救无果,准备鱼死网破,拼死一搏的时候,无数话本子上描写的英雄救美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眼前,仇楚霖持剑从他房顶上跳下来,挡在他面前,对他言简意赅的说了句,“走!”

    仇楚霖的身板不如紫面杀手,却妥妥的安下了他的心。

    那日他像在战场上一般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了仇楚霖,又以一己之力铲除了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阻碍,终是在出现在了年会现场。

    满身是血的欣赏着他家二叔诧异的神情。

    经此一役,他坐实了沈家家主的位置,也坚定了要择仇楚霖为主,尽心辅之的想法。

    但仇楚霖却一直也没有答应他……

    仇楚霖虽不应他,可他心里却早已经将仇楚霖视为自己的主子,做好了随时为他献身的准备。

    这才有了近些时日他堂堂沈家家主忙得脚踢后脑勺的一幕。

    前几个月摄政王与仇楚霖带着新婚妻子卓青柠赴天山取灵药,最后关头发生了始料未及的意外,他的义父和妻子皆因雪崩被埋在天池峰内。

    他守在天山数个月,直至冰雪半数消融,天池峰再现于世。

    朔楚与肃燕两国共派出数万军队赴天山除雪寻尸,至今未果。

    想来已有大半年了。

    大半年的时间他都如此,将自己关进书房,每日只食一餐,从不与人交流。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江离是在去年年末他赶赴天山之后来到的初安城,那时二皇子床前侍疾,九皇子念书习武,初安城一片安静平和。

    就在仇楚霖一行人离开不到一月的时候,二皇子弘夏羿恪勾结皇城禁卫军,于一个雨夜突然发起兵变,意图逼迫他父皇传位。

    此番严弃阳与仇楚霖两个最大的挡路石头一同离开初安城,委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

    他的父皇又久病不死、缠绵病榻,着实等急了他。

    故他只能出此自认为绝佳的下策。

    但他却也委实没想到,这一些都是沈江离设下的局,与他串通一处谋反的皇城禁卫军统领,在最后一刻反水,将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

第九十五章  天上掉馅饼

    元启四十八年十月初十,二皇子弘夏羿恪逼宫未遂,收监天牢,元启帝怒火攻心,仰天大骂了三声“逆子”,又吐出一口老血后,驾鹤西去。

    先帝崩殂,二皇子谋逆失德,继位人选便只剩下了九皇子弘夏羿铭。

    摄政王出门在外,朝内无人主持大局,众位重臣联合一处,推举安国侯徐勇为首,共主大事。

    安国侯徐勇乃是谋逆乱臣二皇子的亲舅舅,此番受数位重臣推举为首,自然是沈家家主的手笔。

    他若同意重臣们的推举便是承认了九皇子即位新帝,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像新帝俯首称臣。他若不同意,就是心有反意,坐实了他是二皇子逆党的罪名。

    事已至此,头顶悬刀,安国侯徐勇就算再傻也知道该如何选择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两条路。

    元启四十八年岁末,安国侯徐勇主持登基大典,新帝登基,改国号为熙和,大赦天下。

    时值十一月中旬,仇楚霖一行人方至天山脚下,朔楚朝内便在沈江离的操控下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果真他沈家家主之能,不止在商界叱咤风云,亦能搅动朝堂风起云涌。

    而前几日出的那档子事儿,天牢里掉包逃狱的死囚,正是二皇子弘夏羿恪。

    要说沈江离自来了这初安城便也是操碎了心,先是忙着照料小皇帝的心情,清理逆党,挨个的找到那些个骑在墙头上、随风摇曳的墙头草推心置腹。

    而后天山雪崩,他又马不停蹄的赶赴天山照料仇楚霖的心情,好不容易的将仇楚霖带回了初安城,却发现他只心无旁骛的发呆,从不过问他家小徒弟在朝堂上的政事,甚至一个不注意还跟他玩起了失踪。

    开始两次沈江离还晓得去天山将仇楚霖捡回来,后来他干脆也不找了,任由仇楚霖在天山脚下守着。

    只是可怜了他沈家家主,自上了这贼船便再难下去,放着好好的商人做不成,却将自己陪养成了一个政。客,而沈家财政大权则尽数被他交到了言寺手里。

    弘夏羿恪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换出天牢,沈江离对这事委实上火。他即刻命人提审刑部尚书,将事发前后接近过天牢的人尽数拷问个遍。

    此事自东窗事发至沈江离揪出幕后主使,一共过了不到半日,沈家家主的手段着实令人惊叹。

    此案的幕后主使是刑部尚书魏承的独子魏子杰,是一个失了左臂困坐轮椅的残废。

    揪其前因,原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将手伸向了不该惹的人,被仇楚霖亲手给照顾成了再也不能人道的废人。由此心存怨恨,消防设法的给仇楚霖添堵。

    只是这次的堵没有添在仇楚霖身上,倒是堵在了沈江离的心口。

    沈江离一边全国通缉弘夏羿恪,一边不动声色的又将魏子杰照顾了一遍,随后罢免魏承刑部尚书之职,提拔能者居之,稳定朝纲。

    全国通缉弘夏羿恪一个月未果,沈江离终于坐不住了,他派人又细查了一遍魏子杰,这才于魏子杰身后寻到了修弈插手过的痕迹。

    若是修弈插手此事,弘夏羿恪怕是早已经离开了朔楚境内。

    此番沈江离便又想去胖揍一顿那个怎么着都不肯处死弘夏羿恪的小皇帝了。

    祸害遗千年,弘夏羿恪若是不除,早晚会闹出幺蛾子,故沈江离下令瑾南分舵随时留意瑾南太子府的动静,如有异样立刻来报。

    时间在忙碌中过的飞快,沈江离好不容易为小皇帝清理出一个干净平和的朝堂的时候,一年已过去大半。

    熙和元年年关,仇楚霖扶灵返回初安城。

    新帝悲痛欲绝,下旨举国哀悼三月,为摄政王送行。

    次年三月,仇楚霖终于在悲痛之中缓解了些许,重新活跃于朝堂,加封摄政王爵位,参与政事,沈江离也终于从繁杂的事务中脱离出来。

    同年七月,首富沈家家主沈江离于初安城大婚,诚邀天下豪杰、商贾共赴婚宴,四国之内数十家玉琼阁流水宴摆了三个月,初冬方歇。

    大婚当晚,沈江离被宾客灌们得烂醉,好不容易摆脱了酒局,不入洞房却拎了两个酒坛子找到了玉琼阁园中老树下颓坐着发呆的仇楚霖。

    “你兄弟我今日大婚,你怎么不去堂中陪我喝酒?”沈江离将两个酒坛子往仇楚霖身上一丢,扶着树干囫囵的向着地面“砸”了下去。

    “你今日大婚,不入洞房来寻我作甚。”仇楚霖手中攥着一方丝帕,声音淡漠毫无波动。

    “兄弟可不是你,畏手畏脚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将她变成我的人了。我已经派人去告诉她不必等我,让她先睡了。”沈江离靠着仇楚霖使劲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毕竟是你们大婚之夜,你不该留她一人。”仇楚霖推开自己身上被沈江离丢来的酒坛子,起身便要离开此处。

    “喂!”沈江离拦路的脚甚为灵敏的勾住了仇楚霖的脚踝,“还是没找到吗?”

    去年岁末仇楚霖扶灵而归,只带回了一口棺,棺中那人是他义父,而他的妻子和岳母,却始终没有消息。

    “没有。”仇楚霖微张了张唇,吐出的两个字方一出口便消散在了空气里。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沈江离勾着仇楚霖的小腿借力起身,拉住仇楚霖的手臂使劲扯了扯,“坐下,你我兄弟很久没有推心置腹的说上几句话了。”

    “你想说什么?”仇楚霖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如他意重新坐下来。

    “怎么?现在跟我都无话可说了?”沈江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耍起了无赖,他使个劲儿地往后拖拽仇楚霖,嘴里还不断地碎碎念,“坐下……坐下……快坐下……”

    仇楚霖无奈只得顺了他的意思,掰开他的手,又踢了踢地上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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